71。顺水推舟&&&&&
水波月滿空欢喜，
枝挺雪洁瞬间美。-----《青春宿债·无奈》
春节三天假期一晃而过。第一天上班，事情不多。下班后，张东茂就回家了。一进家门，发现地上有好多大小旅行包，一看就知道是来了远客。蓦然，眼睛一亮。一只熟悉的黄色拉链包，跃入眼帘。是姨父和姨妈来了！张东茂一阵狂喜，急忙来到隔壁书房，只见姨妈正和继父讲着话哩。
“姨妈！是你们来了？真是太好了！什么时间到的？”张东茂大步跨上前，笑容满面地拉住姨妈的手直摇晃。
紧拉着姨妈的手，张东茂仿佛一下子站到了魂牵梦绕的慈母面前！姨妈春岚和母亲春茹的音容笑貌太象啦！那眼神、那脸厐、那语调……简直犹如母亲在世啊!当年长江畔东街镇上容光焕发，秀丽端庄的三枝花，风韵依旧!
姨妈也很兴奋，慈祥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茂儿，下班啦？我们也刚到不久……”
“是吗？姨父呢？亚萍呢？”张东茂急切地讯问。
“他们出去转转，马上就回来。”姨妈抚摸着张东茂的双手，拍了拍他身上的灰，亲切地回道。张东茂感到太高兴了！姨父姨妈能来，这真是求之不得啊！他有多少心事要倾诉、有多少情况要面谈啊！现在如愿了，能不兴奋、能不激动吗？
张东茂又哪里知道，这次姨父姨妈的到来，原因有二：一是真放心不下张东茂的婚事，特来了解详情。二是姨妈六十岁生日，顺便出来放松一下，绕道常州，去无夕、苏州玩玩。
应该说,早在前些日子,姨父就特地叫女儿亚萍来信表达过此意，只是张东茂当时没在意,没放心上,把这事忘了个干净。
现在，张东茂在感到兴奋之余，也显得有点慌乱、惶惶不知所措。这毕竟是未有准备，他怕对难得一来的姨父姨妈招待不周啊！
张东茂甚至当时还在想，姨父故意事先不通知来，会否是怕他早作准备，化费过大呢？！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该全力以赴了。
“幸亏今天回来早了，要不让你们不知等到何时啊。你们先坐会，我去下就来。”张东茂来到隔壁房间,打开煤球炉的封门，用破扇子使劲猛煽，直到煤球蜂眼内闪出红红的火苗，赶快蒸上糕团、馒头。
不一该，姨父和表妹在附近的人民公园转了一圈回来。姨父一身蓝色中山装，洁净，洒脱。表妹十八岁，也已出落得个大姑娘了。中等身材，皮肤白净，眼晴水汪汪的。上身红方格子半短尼大衣，蓝色长裤，两条长辫子，显得略有腼腆。她即将高中毕业。和十五岁的小妹玉华很是有缘，俩人很快就粘在一起，打得火热。
见到他俩，张东茂的高兴劲更不用说了。打过招呼，他又回到炉边，准备碗筷。继父平时就比较纳口，坐在一旁话语不多。姨父姨妈陪着他有话没话地闲拉着。
不一会，“点心好啦，姨父、姨母、亚萍，大家先来垫下饥吧！”张东茂给每人倒了一碗开水，过来招呼。继父急忙站起身，松了口气,站起朝姨父挥了挥手：“好啦，快去吃吧……”
玉华拉着亚萍坐在桌边,递上一个馒头：“快吃吧！”
亚萍也友好地拿起一个回敬：“你也吃啊。”
姨父姨妈看着她俩亲热的样子，欣慰地笑了。张东茂打了个招呼：“你们先吃，我去门口一下就来。”说完便匆匆拎上菜篮前往正素巷菜场。
菜买回来，姨妈怪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吃什么就行，特地买什么菜啊！”一边拿过菜篮忙开了。又是拣菜、又是洗的，并帮着一起烧，没多时，晚餐也就搞定。
家中多时没有这么热闹了。方桌一面靠墙，六个人分坐在三边。张东茂打开葡萄酒，先给大人们满杯，再给玉华倒了一杯茶,端起酒杯：“姨父姨妈，你们能来太高兴了，欢迎啊！我们干了！”
“你慢点，还是少喝点酒哟。多吃些菜。”姨妈心痛外甥，赶紧给他夹上一块牛肉。姨父平时也不怎么喝酒，只是逢时过节或遇上亲朋好友，破破例。今天高兴，端起了杯：“来，为我们的团聚，干杯。”
由于刚吃完点心,大家肚子还不是很饿。张东茂和姨父、养父喝着酒,慢慢聊着……其他人吃完饭,去了小房间喝茶。
门外响起敲门声，张东茂甚感奇怪。放下筷子，来到门边：“谁啊？”“是我，师傅！”
& & 张东茂一下子惊愣了！竟然是仇华手提一盒礼品，出现在门口。“来给师傅拜个晚年。啊?......还在吃晚饭哪?......”仇华见有客人,欲进又止。
“是小……小仇啊？还没吃吧？那就……就进来吧,这是我姨父……”张东茂一脸无奈，很不情愿地介绍道。
“哎啊，是小仇啊？早就听东茂在信中提到过你 ，我们还通过信哩。快进来啊！坐！坐！”姨父大喜，急忙站起身迎道。
“原来是姨父啊？我也早就听师傅讲过你们啦！还有姨妈呢？什么时候到的啊？”
仇华进屋很热情地拉住姨父的手：“姨父您坐！快请坐！”又转向张东茂的继父刘明荣说道:“伯伯你好!你们快吃吧！”
“姨妈她们在小房间，要不你先去陪她们坐一会？”张东茂对仇华淡淡地说道。
“好吧，那你们请慢慢吃，我先去小房间陪姨妈坐会儿。”仇华放下礼盒，转身出门。张东茂跟了过来，推开小房间的门叫道：“姨妈，来客人啦！这是我们班上的小仇。”
黄春岚从床边上站起说：“呵，呵……是仇华吧?听说过!听说过!来坐啊!”
“姨妈好！您坐！”仇华进屋，热情大方地拉住黄春岚的双手，让她坐下，自已也紧挨着坐了下来。玉华认识仇华，叫了声“姐好！”亚萍也跟着叫“姐好！”
“你们先聊着,我吃完再过来。”张东茂回到房内，想陪姨父继续喝酒，可姨父已盛了点饭，吃得差不多了…….
朋友，这下你可知道什么是天意、什么叫无巧不成书了吧？鬼差神使般的有谁承想，仇华这么一次无意间的碰巧来访，竟如一星火苗，一下子点燃了猛烈的助燃催化剂，把她和张东茂的“情感”阴差阳错地推向了空前高峰。
晚餐完毕，继父刘明荣带了玉华去单位食品公司住宿。
对于以前和仇华的恋爱情况，张东茂早在给姨父及在外读书的表妹萍信中作过详细介绍，且寄去照片。他们也都曾多次表示满意。与柳萍相比，俩老感到仇华优点多。主要是俩人在同一单位工作，能相互照顾。她并且懂甘苦，会持家……。而这次来常州，她们就是想要最好能亲自眼见上一面。真是天赐良机，如今刚到就如愿，人比照片上更入眼。且举止大方，言谈得体，又懂礼藐。俩位老人家与她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很快就说说笑笑，象一家人似的……他们一眼相中“准儿媳”！
面对此情此景，张东茂不想、不能、也不忍心去伤害俩位老人的心。一切也就暂且违心地顺水推舟了。那晚到九点多，仇华才告辞。
次日正月初五，正是喜迎财神之日。一大早尚在夜色蒙胧之中，四周就争先恐后地响起““蓬…..啪!”的爆竹声，随之全城上空一片沸腾与喧闹。此刻的张东茂正静静地躺在硬板床上，聆听着窗外隔杂着的鞭炮声和雨声，在思考着怎样进行这几天的安排。
霏霏阴雨渐渐停了。早餐后，张东茂带着大家畅游红梅公园。要不是来了客人，张东茂也记不清是何时来过这儿的啦！公园内游人不少，大路两旁、树上、亭台楼阁的屋檐下挂了好多灯笼、气球，充满了节日气氛。
亚萍、玉华一对姐妹，俩人一路笑声飞扬。张东茂陪着俩位老人在和询的阳光下碎步。姨妈看着四周温馨欢乐的情景，不时发出感叹：“唉，茂儿，你妈就是没福啊！她要是能活到今天，该有多好啊！”。
张东茂也就随机见缝插针地详细问起母亲一些身前往事……姨父默默地走在一旁,不时地对黄春茹过去的苦难生活作一些详尽的补充和说明……
去红梅公园时，张东茂带着大家特地弯到屠淳新家，想看他是否有空同往。屠淳新已和姨父通过信，并于去年答应春节和张东茂骑自行车，同赴东台黄海医院，最终未能成行。这次张东茂想让他俩见早面，可惜未遇。没想到晚饭前,屠淳新兴冲冲地拎着礼品来啦!
& &姨父和姨妈极为高兴！留下晚餐后，屠淳新请客，拿着事先买好的戏票，请大家一起前往红星大戏院观看《农奴戟》。
& & & & & & &&70. 岁月匆匆
&&&&&&&&&&& & & & & & & & & & & & 情不由衷纷纭事，
& & & & & & & & & & & & & & & & &&风云变幻儿女情。&&&&& &&
& & & -----&&青春拾遗·流水》&&&&&&&&&&&&&&&&&&&&
&&&& 七三年的春节就要来临，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啦!辛苦了一年的人们都在忙着擦窗、箪墙、大扫除；有的杀鸡、买肉、开始准备年货。周线巷108号大院内，许多人家的橱房里也飘荡起蒸馒头、做糕团的一阵阵香味……&
张东茂家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晚餐后，他洗好碗筷，回到小书房内，一个人静静地整理着《爱的宿债》素材，然后开始写作。
&&“柳花！”忽然，颜惠芝的叫唤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阵脚步声在小房间门口仃住，“可以进来吗？”张东茂立即起身，打开门，微笑道：“柳师母啊，快请进。”
& &颜惠芝阴沉着脸，站在门口，不悦地说:“ 现在问题怎么样了？”
& &张东茂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便坦率地道：“进来啊，柳师母，我们坐下慢慢说。”说完，自已坐到小床边上，让出了写字桌前的小方橙。
&&&若在以前，颜惠芝一般只是在烧了好吃的东西，才会高高兴兴地端着送过来。没想到今天竟会是窝着一肚子火，来到门前。
& “你现在倒底是怎么想的？”&颜惠芝瞪大着眼睛，气呼呼地跨进门。她现在之所以会如此恼羞成怒，是因为感到女儿柳萍和张东茂关系发展到如今地步，自己负有一定责任。她悔不该在当初女儿接到“考验信”后，不问青红皂白，不支持她回信。她和女儿一样，也根本没有想到张东茂当时会只是一个试探！事至今日，搞成一团糟，真是既悔恨又妒怒。她又心犹不甘，一定要前来问个明白。
& &“柳师母，真不好意思，我也不希望会是这样结果。但事实如此，实不相瞒，这些日子来厂里同事确实为我介绍了女朋友，我们至今相处很好……”
& &&张东茂想起了前些日子她在院子里的出言不逊和无理责骂，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委曲和怨愤在胸中涌动，便情不自禁地一吐为快。
& &“真是这样？就是前些日子来你家去帮忙迁坟的那位？……喔，那我真是要好好恭喜你了！”颜惠芝怒瞪双眼，咬牙切齒地着一字一句吐音，“可是，你想过萍萍吗？你知道她的感受吗？
& “怎么说呢？我也不想……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每个人总得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啊。”
&&“好哇！也真有你的!张东茂，到今天我算是真正认识你了！以前算是瞎了眼……”颜惠芝脸上青筋直暴，再也按捺不住滿腹的怒火与嫉妒，从撕裂的齒缝间迸发出绝望的咒语。
&& “柳师母，这又何必呢？……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你现在心情不好，……其实，萍萍条件很不错，她人也漂亮，心底好，跟了我将来只会受苦……”
&&“你少说了，痛快一点……这次该不会又是一个考验吧？……还有余地吗？”颜惠芝又象是位久困干旱沙漠中的饥渴者，企盼着在极其遥远的前方，还能会出现一洼清水，半株绿树……
&&“柳师母，我真不想再欺瞒你们，估计明年春节我们就要……现在想想，我也实在感到愧疚，对不起你们。萍萍至今还没有再谈男朋友，……我会尽力帮助物色的……”
&&“谢谢了！你怎样帮她物色？”颜惠芝拉长了阴沉的脸，扭过头来盯住张东茂，露出不屑一顾的讥讽神色。
&&“……其实，萍萍她只要能想法进了武进，一切问题也就都解决了……”
&&“喔？是吗？……你也不想想，萍萍和我会这么做吗？……好了，今天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别跟萍萍说我来过，走了！”颜惠芝转身，“砰”地拉上了门。&
&&除夕前夜，迎来了高中同学屠淳新的大喜日子。
& &&张东茂一早起来，就给姨父、姨妈写信。信刚结束，李逸清兴冲冲地进了门。俩人骑着自行车，一路说笑，来到北后街的屠淳新家。&屠淳新家沿着街面, 大门洗刷得干干净净。一付红对联，大大的双喜贴在门的正中，喜气洋洋。
& &&进门是个院子。有三、四个妇女，正坐在矮凳子上，围着两个长盆，忙着杀鱼、洗菜。一旁的桌上堆着一迭迭洗干净的碗、盘子和小蝶子……
& &&他俩进了客厅，和伯母打招呼。得知淳新已去理发，而伯伯和淳新的姐夫外出买酒，俩人便来到新房。环顾四周，墙上空空的，好象还少了点什么，俩人一合计，便匆匆骑车赶到新华书店，买回一些年画和彩纸，精心布置起来。
& &&不一刻，霄钟、群英等同学来了。大家也都七手八脚地帮忙，新房很快焕然一新，亮堂了许多。
& &&淳新厂里的两位师兄弟到；邻友全发到；街对面同一届的学友兼邻居启康也来了……
& &&新郎屠淳新喜气洋洋,兴高彩烈地回到了家。好精神！多英俊啊！西装革履，满脸洋溢着幸福的欢笑，见人就发烟、抓糖果……
& &&门外响起了猛烈的鞭炮声。街上行人、左邻右舍，一齐拥来了过来......是新娘到了！白净的脸蛋,羞怯怯的…… 真漂亮!一看就是一位温柔贤惠,勤俭持家的好妻子。&&
喜宴就设在家中。院子里、客厅、房内佈满了好几桌。张东茂他们一桌最为热闹了。以淳新的姐夫为首，淳新厂内的二位师兄；邻友全发、启康；逸清、霄钟、群英....&年青人聚在一起，放怀畅饮，尽情干杯，说笑着，欢闹着……
& &&宴席上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二个多小时就过去了。&其他几桌的客人早已散席。他们这一桌直至下午三点，才算结束。收拾好桌子，几位师兄和邻友们不愿散去,坐下来打牌，八十分升级。
& &&张东茂和几位同学围着看热闹。&屠淳新送走客人，过来对张东茂说：&“这样吧，启康也在，我们一起先去他家坐坐。”这是他和张东茂事先商量好的。启康也要结婚了，张东茂特地带去一条被面作礼。屠淳新也是一条被面加六只茶杯，他俩把贺礼顺便捎上。启康家相距很近,过条马路，穿过弄堂，拐两个弯，就到了。
& &&启康北京电力学院毕业，分在石景山发电厂工作。女朋友菊是北京人，中学教师，一口标准普通话，热情大方。两个多月前，张东茂出差北京，曾受到她俩热情款待，请假一整天，陪他畅游十三陵、地下宫殿……没想到进屋，菊竟然也在。张东茂太高兴了，感到格外亲切。他们稍作聚谈后，屠淳新考虑到家中有客，俩人便匆匆告辞。
此刻家中牌局刚好结束。张东茂和李逸清也踏上了返回的路程。他们路经市委门口，李逸清进去一转，不知从哪儿搞来二张电影票。时间是晚上的，看看时间尚早，他们又不想回家，便来到附近的局前街小学，打了二个小时的乒乓球，七点十五分来到解放电影院……
& &&晚上到家已是九点多钟，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张东茂拿出日记，记上流水帐……&
除夕。一大早，美华来到张东茂处，说是母亲叫他去。他不敢怠慢，随即赶往。原来是程荷英叫他去拿些糕、团子、鸡瓜。来而不往非礼也，张东茂又从家中拿了几只猪爪、一斤板油、一条七八斤重的草鱼和几张百叶送去。回家途中，买了一套简单的茶具、一付枕套，糖果、红枣各一斤，也算是备了年货。
& &外面络续地响起了鞭炮声，该是到了家家户户团聚，吃年夜饭的时候了。
& &张东茂也早早烧了红烧肉、红烧鱼、百叶青菜、豆芽菜等放到桌上。然后在小杯中倒滿酒，盛好两碗饭，摆上筷子，插上香烛，开始焚化锡泊锭。简单地祭拜了慈母生父后，一家人开始了年夜晚。
& &&张东茂一便吃，一边和小妹谈了些她学校里的情况。是啊，一眨眼功夫，小妹也已即将初中毕业，进入高中了！他平时也太不关心妹妹了！张东茂心里感到一阵愧疚……&
& &&继父说话不多，只是闷着头喝酒。小妹吃完后，放下碗筷，高高兴兴地拿着哥哥给的压岁钱，到院子里去看放鞭炮了。洗刷完毕，张东茂感到一股莫名的稠怅和失落，一头钻进了被窝……&&年初一下午，南京的同学万金钟赶来。这是他最近第三次登门了，通知务必参加他明日中午的婚宴。在校时，他们就是好朋友，也是常州考入的唯一一对民办高中“和平”与“新华”的难兄难弟。如今返回常州的校友又不多，张东茂能不去吗？
& & &次日上午九时，另一位南京校友李泉相约来到张东茂家中，俩人骑上自行车，十点多钟，赶往东方红大桥畔的万金钟家……&
老同学的婚礼也真让人喜悲交架。想不到的是，其母竟然也已患上了癌症，病入膏肓，卧床不起……如今是迫不得己，以婚礼冲喜……&张东茂不由想起四年前慈母病危的悲惨情景……
下午二点多钟到家。五时，启康也是二次登门，前来盛情相邀，晚上参加他们的婚宴……六时，张东茂早早地先到淳新处，稍作聚谈，随后俩人同往大酒店赴宴……
数天功夫，同学们的婚宴一个接一个。对张东茂来说，触动很大，真可谓是心潮逐浪，难以平静。他想起了自已曲折艰难的情感历程，深感愧顔……
& & & & & & & &&&&&69.固执已见
浇水施肥屡护花，
花儿萎芯空枝芽。
---《青春宿债·萎芯》
一星期后，姬墩山叔叔刘鹏善特地赶来家中找到张东茂，说是这次迁坟先后请人帮忙，确实开销很大,超资了许多。什么棺材迁进公墓要到公社、大队、生产队去请许多干部疏通，打招呼，都得吃饭化钱。言下之意，至少还得再补贴十元钱给他带走。
&&&&既然迁坟已经顺利办妥，再化费点也是应该的。张东茂随即赶到屠淳新处借了钱，让叔叔带回。他细算了一下，这次整个迁坟，共化费约叁拾元，差不多是他整个月的工资了！当然，这其中有伍元钱是买的缸，没有派上用场。这也是好事，不管怎样说，了却一件大心事，值得庆贺！
&&&&但是，关于仇华之事，却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近半个多月来，朱珍、祁碧琳等，无论是在厂里、还是家中，只要一见到张东茂，不是旁敲侧面击、就是单刀直入，大做文章。就连老同学屠淳新也都是这样。
&&&&张东茂还真有点无所适从，招架不住了。这不，这天晚上，屠淳新来到张东茂处，谈不了几句，就说：“白天，我给祁碧琳写了一封信，这是底稿，你看看。”
张东茂接过两页稍经涂改的稿纸，细看起来。
祁碧琳同志：
您好！今天突然来信，你一定会感到奇怪吧？也许当你看完此信，便会明白，不作为奇了。&&&&&作为东茂的好友，我完全有责任帮他解决一些困难。更何况，伯母在临终前，也曾嘱咐过我。 但迫于现实，我始终未能如愿，这是深感内疚和遗憾的。
&&&&好在我们目标一致，在对待东茂的婚姻问题上，始终相互关心和信任，我们间的友谊也一定会与日俱增。
我和东茂相识多年，他是一位好后生。对此，你也深有体会吧！他也曾多次提到你，说你象亲弟弟一样对他，这我早知。你还正热心地为他终身大事操劳，我也甚有此愿，下面不妨谈谈。
&&&&最近，我想为他介绍。此女很文静扑实，文化高中。父母退休工人，家中经济条件也不错。美中不足是郊区户口，目前为合同工，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另外，据东茂言，你现正在为他解决仇华之事。与仇华，我也曾见过几面，但未有交谈。你们朝夕相处，是同事，一定了解更深，比我有发言权。
&&&&从东茂谈话中看，仇华对他的照顾是体贴入微的。她勤劳、肯干；泼辣、大方，确有很多长处。他俩相处，有些地方，以我之见，确实是东茂做得不对。比如，上次迁坟，仇华一早赶来，他却很冷淡。这很不应该的。现在他们仍然不即不离，处于僵局。而我介绍的与她相比，仇华较有可取之处。&今后同在一厂，相互也有照顾。取妻主要还是取德，但不知仇华德才方面情况怎样？
&&&&对他们目前的僵局，你有何看法？爱情不是买卖，更不应该是象戏中所说的那样，存在什么谁主动、谁被动、谁追求谁……如果仇华确有诚意，我有责任叫东茂作出决定，也许我能做通。必要时我还可以出信到东台姨父、姨妈处，请他们出面。&元旦将到，听说仇华准备邀请你们去她家作客，是否也连东茂一道相邀相陪？。总之，我的目的是要把东茂向好处拉，而不是往坏处推。必要时，我们可以通信或面谈。
& &&由于时间关系，草草到此搁笔，如有不到之处，还请能以大姐的身份，提出批评指正。
&&&&最后 祝近安！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愚弟屠淳新
& & & & & & & & & & & & & & & & & & &草于七二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 “老弟，我的事，确实让你费心了！实在不好意思。真的，在仇华问题上，我主意早定，不想再勉强自己的感情！你这封信给了祁碧琳，又将是推波助澜，兴风作浪啦！”张东茂笑笑，把信还给了屠淳新。
&&“是吗？那我又是狗捉耗子，多管闲事了！你不会怪我吧？”屠淳新把信在手中一晃，“还寄吗？”
“怎会呢！你不也是为我好吗？！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寄吧，没事的，最终主意我拿。她那儿我能对付。”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夜班，张东茂睡得差不多了，刚起床，想看会书，忽然，朱珍来了。进屋没讲满几句话，祁碧琳随后而至。她俩象约好了似的，张东茂感到很高兴：“你们随便坐吧，我这儿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还有点葡萄干，随便吃吧！”
“吃不吃，无所谓，你少让我们费点心，就有在里面了！小祁，是吗？”
朱珍把祁碧琳拉到身旁的长凳上坐下，发着牢骚。
& & “是吗？谁让你们前世欠我的呢？你们愿意，就费下去吧！我没意见……”&张东茂嘻笑着。
& &&“你不要嘻皮笑脸的，我们和你说正经事。仇华的事，你倒底是怎样考虑的?&”&朱珍气乎乎地，大有兴师问罪之势，直奔主题。
& &&“我们的事早已双方谈好,解决了,怎么啦?,”&张东茂只得认真起来。
& &&“仇华确实很不错，对你一片真心，你不要不知好歹！我们这一切也都是为你好！”朱珍板着削瘦的脸,不甘自卫弱，继续紧逼。
& &&“既然是为我好，那就要尊重我的意见，想想我的感受啊？！” &张东茂心平气和地替她们倒了两杯茶，坐下。
&“东茂，这几天淳新来过没有？”进屋后一直沉默的祁碧琳开了口。
& & &“没有啊，怎么啦？”张东茂转过身，看了她一眼笑道,“有什么事吗？”&“他给我写了一封信,主要是关于仇华的……大家都在为你忙啊!”祁碧琳齐耳秀发,脸红扑扑的,双眸充温馨，柔情地说道。“喔？是吗?我可真是有点承受不起啦！”张东茂只得佯装不知，装起糊涂来。&&“他说要给你介绍一位女朋友？怎么样？见面了吗？”
“是啊，见了面。主要是淳新父亲出的面。客车厂的，岁，进厂两年，父母亲都退休了。大哥是大队书记，兄妹都是领的，她是合同工。人还不错，很稳重，也能干，但是我觉得人相稍差了些，有点胖，再说人家也不一定看上我……”
& &“既然这样，那就不说她了。我看仇华倒还值得考虑。人无全人，婚后是以共同生活为主。人好看不能当饭吃。对吗？”祁碧琳象是一下子看透了张东茂的心底，点到了眼子上。
& &“唉……你们有些事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们知道仇华父母的看法吗？至今我仍是个临时工，转正的问题还未解决，人家父母很有顾虑，根本不同意……”
& &&“这你放心，仇华会做工作。再说，主要是她本人。她对你很痴情，你不能伤了她的心！”祁碧琳继续耐心地劝说。
“……好啦!关于这事我不想再多说了,我们真的已经双方谈好，友好地分手了，就别再节外生枝了！”张东茂想早点结束这个不受欢迎的话题。
& &&“呵，呵，是我们节外生枝？还是你先好好考虑下吧!不要这么无情地把事做绝，留条路给别人……”朱珍猛地虎起了脸，激动不已，充满怨气和怒气……张东茂再也忍耐不住，回道：“朱师傅，你要这样讲，就太没意思了！我想，就是我母亲在的话，也不会这样逼我吧！”&祁碧琳一看事情要僵，便打起了园场：“这样吧，东茂,我们还有点事，要先走了,我们的话也只是供你参考,当然最后主意还是要你自已拿……喔,对了,仇华要我们带信，后天她想邀请大家一起到她家作客，你就算是陪陪我们吧，一起去，怎么样？”&&&&&&&&&&&&&“谢谢她啦!不过不行，我要到乡下去,去不了……”&& & &“不行就算了，我们走！”朱珍拉起祁碧琳，怏怏不乐地站了起来。&& & &“你们慢走……”张东茂送出了门。&&&&&&&&&&&&&&&&&&&&&&
68．慈母迁坟
&&&&&&&&&&&&&&&&&&&&&&&&&&&&&&&&&&&&&&&&& 世事多变幻，悲喜常相依&&&&&&&&&
&&&&&&&&&&&&&&&&&&&&----《青春拾遗.无柰&&&&&&&&&&&&&&&&
&&& 姬墩山的叔叔刘鹏善几次托人带来口信，说是母亲葬在姬墩山半山腰的坟，由于村里大搞农业学大寨改山造田运动，必需搬迁，明天就到期了。这是一大事，又迫在眉睫，不得不迅速解决。
对于每月工资都需精打细算的张东茂来说，这无疑又将是一笔额外开支，估计费用不会少，他想征求一下继父意见，探探口气。&&&&&
下班回来，继父正好在家，张东茂婉转地讲明情况后，想不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那棺材已埋下去这么长时间，估计早就烂啦，不就是找个桶去拾下骨，装下就行了吗？还要化多少钱啊？”
&&& 张东茂真是气坏了：“这么简单啊？妈妈的坟才不到五年，我们当时是买的最好棺木，怎么会这么快就烂了呢？我们还要请人帮忙挖和抬，请他们吃饭，这些钱总都不能让叔叔出吧？就算棺材烂了拾骨,也得买一个好一点的缸啊!……不就是多化些钱吗？我来就是了！”说完，张东茂愤懑地骑上自行车，急匆匆地去市里四处寻找各类杂货铺。
他转遍了凡是有瓷、盆、缸、罐卖的青山桥、小东门桥等地，最后在西仑桥畔的一家杂货铺里，倾其身上所带10.8元，买了一只适中的缸，绑在自行车上带回了家,以作迁坟之备用。&&&&&&
就在刚才去的途中，张东茂正巧遇上了朱珍。她慷慨地说，若真是买不到合适缸罐的话，可到她家去拿一个，并还一再地重审，仇华是如何的好，至今仍是对他充满好感，一片真心。朱珍还说，明天下乡迁坟的话，她一定会让仇华过来帮忙……&&&&&
&张东茂急得直摇手,连声说不用不用,朱珍就是不听，并很得意地甩下一句话,嘻笑着骑车走了:“明天你等着，仇华她一定会来……”
晨六点，继父和小妹玉华一早冒着严寒起床，烧了点泡饭，吃完就前往西新桥汽车站，乘上江阴的班车到姬墩山去了。 &&&&&张东茂迷迷糊糊地还想再眯一会，忽然 “笃！笃！”的敲门声 把他惊醒。“谁啊？”他慌忙穿衣起身开门，一看竟然是满脸冰得通红的仇华怯怯地站在面前！
张东茂一脸惊诧，哭笑不得。仇华见状也显得很是无奈的样子：“呵……呵……是朱师傅叫我来的，说帮帮你，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她这人就是！这儿根本用不到啊，我自已完全能行。”
“呵，是吗？又多此一举了……可既然来了，不管怎么说，也该做点事吧！” ……
仇华进屋，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桌子下面的缸，说：“是把它带下乡去的吗？我先拿出去。”&&&&&
张东茂“嗯”了一声，匆匆洗漱完毕，问道：“小仇，吃早饭了吗？”“吃了。”
张东茂便草草吃了几口泡饭，将自行车推到走廊里，找来一块木板放在车子后座上，然后俩人将已移到外面的缸放上，仇华扶着车子，张东茂用绳子，横一道，竖一道，紧紧捆绑札牢。&&&&&&&&
这时，柳萍的毋亲颜惠芝及几位邻居也来到院里张望……张东茂顾不上那些惊异的目光了，他只想早点摆脱这种窘境…… &&&&见张东茂始终是一脸的冷淡与不悦，仇华觉得再待下去也实属无趣，便匆匆告辞：“我今天是翻班，就不和你一起去姬墩山了，路上多加小心！”
&&& “嗯，好的……”
俩人默默地各自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后门，分道扬镳。
初冬的早晨，天空一片阴郁灰暗，寒风呼啸。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在一阵阵的疾风中被痛苦地剥落吹散，上下飞舞。电线在凛冽的寒风中`拽摆摇晃,不时发出一阵阵尖厉的呼啸声。&&&&&
张东茂迎着寒风,一路猛踏车轮，满脑子里浮现出的都是慈母生前悲凉的飘泊流浪身影…… 除夕，金坛舅舅家慈母的抽泣；深秋的残月下随母亲徒步常州；上海胸科医院手术后的五雷轰顶；东台黄河之畔和姨父一家的温馨……更多的是母殁前后的撕心裂肺及中南处头儿的世态炎凉……
不知不觉中，约两个小时后就来到了姬墩山下的叔叔家。
姬墩山下有座荒废破旧的姬光寺，窗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墙角挂满蜘蛛网，长期无人打理。两旁散住着几十户人家，叔叔刘鹏善家正对山脚下，请来帮忙挖坑抬棺的几个人，正围座着吃早餐。
刘鹏善热情地张罗招呼着，吃完早餐，就带着几位老乡、张东茂及儿子建安，拿着铁锹，洋镐等工具，从屋后一条弯曲的小路上山。&&&&&&
姬墩山高约百米，山顶耸立着一座高高的铁塔，据说是什么部队搞通讯用的。山坡上满目萧条，许多光秃秃的树干、枝叉、杂乱无章地直挺挺剌向四面八方，鄣显着生命的坚毅与顽强。一片竹林在寒风中摇摆，竹叶也显得枯萎淡黄。
沿着两旁杂乱的灌木丛来到半山腰的一个斜坡，有几棵高大的楝树同桤木，枝叶扶疏，一片葱郁，透露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母亲的荒琢出现在眼前。
墓地杂草丛生，枯黄的小草在寒风中颤抖，惨淡不堪。张东茂不禁黯然失色，默默地对着坟墓深深地三鞠躬后喃喃自语：“妈妈，实在是没有办法，惊扰您了！这儿要造梯田了，我们不得不请您老人家搬迁到山下桃园的公墓里去，您不会责怪我们吧？！那儿河边桃红柳绿，也是个好地方啊，您就在那儿安息吧……”
叔叔也一声长叹:“嫂子啊，我们也是万不得已啊！只得请您到山下去和玉华的亲妈做伴了……”
张东茂首先用铁锹挖开了第一铲，他怕惊醒了慈母的睡梦，不愿狂挖猛掘；大家也便开始了挖掘……建安还是孩子，力气不是很大。叔叔和俩位帮忙的，只想早点完成任务，一个劲地挥舞铁锹……&&&&
不到一个小时，慢慢的坟墓挖平，呈现凹状，露出了棺材，张东茂见棺材尚好，在感到心痛之余，尚有些安慰！毕竟是经过多年来的风吹雨淋啦！没有腐烂的棺材，看样子还能全部挖出来！&&&&&
“大家小心点，我们尽量把棺材能完好地抬出来……” 张东茂小心异异地说。大家理解他的心情，也都分别在四边，慢慢把土挖空，铁锹尽量不碰伤棺材……&&&&&
清空四周泥土后，转眼就到了吃饭时间，大家也都累了。叔叔特地请人搞了些酒，做了丰盛的鱼、肉等菜，犒劳大家。饭后，稍作休息，人们又都上了山。&&&&&&
粗粗的麻绳，牢牢地系住了棺材的两头，张东茂和建安俩人合抬一头，另外俩人抬一头，棺材慢慢地开始移动、抬高……&&&&
&山下一片桃园，数百米外桃园的一角，就是公社的公墓，紧靠着一条河边，显得有点荒僻、冷落。婶婶早年去世，葬在那儿。在她的墓旁，大家挖好了新坑，又小心地再将棺材慢慢放下、填土、堆坟……&&&&&
当一个崭新的坟墓完成时，差不多已是傍晚。继父在下午两点多钟就坐车先回城了。一切按排就绪，大家吃了点心，张东茂骑着自行车，带着小妹，也踏上了茫茫归程……&&&&&
深夜，在昏暗的灯光下，张东茂拿来出日记本，写下了当天沉重的第一笔： &&&&&&&&&&&&&&&一九七二年十二月十日&& 星期日&&&&&&
&今天，为慈母……&&&&&&
&&&&&&&&&67.回天乏术
&&&&&&&&&&&&&&&&&&&&&&&&&&&&&&&&&&&&&&&&&&&&&&&&&&&&&&&&&&&&&&&&&
&&&&&&&&&&&&&&&&&&&&&&&&&&&&&&&&&&&&&&&&&&&&&&&&&&&&&&&&&&&&&&&&&&&&&& & &&&&&&& &&无奈花落去，
&&&&&&&&&&&&&&&&&&&&&&&&&& &相识燕难归。
&&&&&&&&&&&&&&&&&&&&&---《青春拾遗·无奈》
深秋初冬的傍昏，天一下子就黑暗了。张东茂早早吃了晚饭，出了院门。路上行人稀少，经打多方听在六点五十分找到了革新巷64弄4号。&&&&&&
虚掩的大门，推开是一条又窄又长的走道，没有灯光，黑乎乎的。就在张东茂犹犹豫豫、迟迟疑疑地摸索着向前走时，一道剌眼的手电筒亮光，从前方射来，伴随着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来啦？”&&&&&&
“哎呀！惠娟，是你吗？这里好暗，好难找啊……”见到主人来接，张东茂感到心头一喜，快步迎了上去。 &&&&&“是吗？我还担心你不知道往里面走呢！”张惠娟回转身，推开身旁的一扇门，把张东茂领进一个院子,里面灯火明亮。&&&&&&
哈哈，没想到这里面还真是别有洞天啊！院子很宽敞，看样子里面住了好多户人家。穿过一个客厅，张东茂被带进一间内房，宽畅明亮，洁净简扑。两张床铺，面对面。床头，是一架风琴。一张写字桌，两张椅子。桌上一本厚书，摊开着。&&&&&&
“你坐会，我去倒杯茶来。” 张惠娟说完走了出去。&&&&“别忙了，坐会就走的……”&&&&&&房内就留下张东茂一人。他来到写字桌前，随手拿起书翻看着，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官场现形记’---好书啊！这书你竟然也能借到？”张东茂以为是张惠娟，目光没有离开书，说道。见没有回声，他回头一看，十分意外，竟然是另外一位年龄稍大的女孩，正注视着他。&&&&&
“这是我姐姐。”张惠娟在外面说道。&&&&&“啊，你好……”张东茂感到很尴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好在没多久，她就出去了。 张惠娟端了两杯茶进来：“你坐啊！”&&&&&&&
张东茂在椅子上坐下，张惠娟也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事情也真巧，上次我到我姐那儿去，顺便弯到了萍萍处，见她十分苦闷，经再三讯问，她才慢慢说出了你俩的缘由……作为第三者，听完你俩初恋的波折，我感到这中间确实存在一些误会。萍萍的脾气也不是很好，并且有点犟强，但她心直口快，没有坏心……这你也应该比我清楚。我感到她对你确实是真心的，可就是考虑问题有时实在了些。作为男子汉，我想你应该心胸开阔，一些枝节问题，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张惠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了张东茂一眼，主动打开了话题。&&&&
“惠娟，有些情况你并不一定知道啊……” &&&& “喔？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 &&&& “这其中有些事情也并不如你所想象那样简单。我们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原因是多方面的……” &&&&&“这当然……但是，总得有个主次吧……”&&&&&&
&“是的，应该这样说吧，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我不能够、也不应该再去牵连萍萍了。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怎能还有闲情逸致去谈情说爱呢？！再说，确实我单位上同事也对我十分关心，她们一再热情地为我物色对象，介绍朋友，而且其中有一个也是本厂的，相处下来还很不错……后来由于我的缘故，没能和萍萍说清楚，导致她产生了误解，……” 张东茂就这样信口开河地扯开了。&&&&&
张惠娟的目的，十分明确。这次请张东茂来，就是要想在了解前因后果的基础上，尽量争取能劝导他回心转意，促成他俩消除隔阂，携手共进。
而张东茂呢，却是早已作好打算，之所以应邀赴约，主要只是出于礼节。且可借此机会，讲明情况，再探虚实。
因而，在整个的谈话过程中，他尽量婉转地解释，表白……“……想来我附给萍萍5。26回信的底稿，你也看了，情况已经讲得很清楚，我不想太伤她的心……”&&&&&
“你这还是能不太伤她的心吗？就在你给她这封信之前，她满怀信心，一腔热情，给你写信，并且要由你转交给她母亲的信……这说明什么问题？作为一个女孩，能这样做，容易吗？……她是把一颗纯洁的少女的心，无私地奉献给你了啊！可你呢？还说不想太伤她的心？……”&&&&&
&&&&“我也不想这样。造成这种后果，也决非我的本意，我感到很内疚，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还请你帮我转告这一份愧疚之意……”&&&&&
&&& “我希望你还是要千万珍惜这一份诚挚宝贵的情感。这情感太脆弱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你决不要轻言放弃……”&&&&&&
&&&& 双方各持观点，互不相让。 &&&&&张东茂只得暂时扯开话题，和她聊些知青们的共性问题…… 张惠娟也为了缓和气氛，陪他东拉西扯，再把话题收回来…… &&&&但大家都是心平气和，气氛还是十分融洽的…… 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张东茂看了看桌子上的三五牌台钟，考虑到应该告辞了：“……惠娟，真不好意思，这次浪费了你太多宝贵时间，让你失望了。有些事情也实在难以勉强，就让过去的这一切，都成为美好的回忆吧，也包括我们今天的谈话 ……以后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把这些心酸与坎坷经历，记录下来。包括我的身世、母爱、友爱和恋爱…… 至于能不能写成、什么时候写成这青春回忆录，也难讲，也许要到退休后才能真正完稿吧！但愿到那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和萍萍先睹为快，并留作记念……”&&&&
“话既然已说到这种地步，我也确实无能为力了……那我也只有在这儿衷心地祝愿你们，今后双方都能各自寻找到属于自已心爱的另一半……”&&&&&&
&张惠娟依旧很礼节藐地用手电照明，把张东茂送出了黑黑的、长长的走道……
回来后，她忍住悲痛，给柳萍写了回信：&&&&&
萍萍：您好！&&&&&&&我是19号下午三时许，安抵返常。按你信中所说，我直接把山芋送到了你家。真是巧事相逢，东茂恰巧在他家门口走廊里洗衣服，我便打破了相互不言的常规，与他招呼了几句。&&&&&&&&回家后，我即发一信，约其星期四晚上来我家一谈。隔天，（星期三）他回了一信，内附五月份给你一信底稿，并同意来我处面谈。&&&&&&&&星期四晚，他守约而来。我们所谈内容，具体与其信中所写大致相同。从他所谈你们情感波折的经过看，也是与你所说的相似。我也谈了你一片真诚心意，责备他负人之心。他也颇为伤感，但说事已晚矣，无法挽回，并再三嘱咐我要积极引导你，吸取教训。&&&&&&&&虽非我之事，但阅其5.26回信底稿后，我甚感悲痛。你看后更是要痛哭流涕了！还望你千万能不要太悲伤，眼泪弥补不了事实的真相…… 在此，我再劝导你一点：&&&&&&&&事已如此，你俩就算是邻居相处，也应该有来有往。以往的一切东西，不必再追回。也可作个纪念，使其难忘吧！对此，他也谈到，他也准备了一份礼物，作为你们相识的纪念，此物就是你曾谈到过的他正在写的作品。
&&&&&& 我觉得，你们俩最终虽未能如愿，因为婚姻最终讲的还是缘份，但能有他此礼物作为纪念，也就是很有意义的了，你说是吗？
&&&&&& 总而言之，我希望你能真正抛弃过去的一切，重新投入新的现实生活和友谊之中。&&&&&&&&青春毕竟灿烂，前途终究美好！&让我们默默地为幸福而祈祷……&&&&&&&&&&&&&&&&&&&&&&&&&&&友 娟草涂于72.11.24晚 &&&&&&&&&&&&&&&&&& &&内附五月底他给你的一信底稿。
66.倾力再助&&&&
&&&&&&&&&&&&
&&&&&&&&&&&&& &一行书信意千斤，
&&&&&&&&&&&& & 倾力再助为友情。
&&&&&&&---《青春拾遗·倾力再助》&&&&&&&&&&
亲爱的姨父、姨妈： 您们好！
来信早就收到。有关仇华问题，现仍在不即不离之中。经过国庆三天长假，无丝毫进展。阻力来自两个方面：首先是我本身，总感到始终提不起劲，感情的伤痕无法痊愈。再加上她家庭的阻挠，我更是心灰意冷。就先这样拖下去再说吧！ &&&&&&&你们来信，再次十分诚恳地谈到我的婚姻大事，我出于内心，感激万分。你们真的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啊！ &&&&&&&关于今后的婚姻费用问题，暂时先别考虑吧！若到时真正要用，你们能借我200元，已是最大的满足了。这样我已羞愧万分，无地自容了！我不能给你们以丝毫的安慰与帮助，反讨你们的手脚债……
有千言万语欲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羞愧…..感激……&&&&&&&好了，就此草草搁笔，望你们千万保重身体！
&&&&&&&&&&&&&&&&&&&&&&&&&&&&&&&&&&&&&&&&&&&&&&&&&&& &&&& 72.10.6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视现实。追悔和眼泪不是革命者应有的本质。你一定要鼓励她振奋精神，昂首挺胸！“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我们都还年青，青春的烈火，应该是在风暴中燃烧！&&&&& 让过去恋情中的瑕疵在烈火中焚毁；让新的青春花朵，迎着暴风雨绽放！如果说，你不怕浪费时间的话，我将按时赴约。至少这样的话，我可以减少一些对萍萍的内疚和不安之感，聊作自慰。再说，若能结识一位为朋友两肋插刀、义不容辞的同龄人，也是我所十分乐意的！&&&&&&详情面谈吧！ &&&&&&&&&&&&&&&&&&&&此&&祝 一切安好！&&&&&&&&&&&&&&&&&&&&&&&&&&&&&&&&&&&
&&&&&&&&&&&&&&&&&&&&&&&&&&&&&&&& 张东茂草涂于72.11.21 灯下&&&&&&&&&&&&&&&&&&&&&&&&&
&&&&&&&&&&&&&&&&&&&&&&&&& （附：5.26所写给萍萍信的底稿）
65. 异 曲 同 工
&&&&&&&&&&&&&&&&&&&&&&&&&&&&&&&&&&&&
&&&&&&&&&&&&&&&&&&&&&&&&&&&&&&&&& &知君泪沾衣，&&&&&&&&&&&&&&&&&&&&&&&&&&&&&&&&&&&&&&&& &同袍鼎力助。&《青春拾遗·友情》
“”&&&&&&&&&&&
&“”&&&&&&&&&&
“” &&&&&&&&&&&“……”&&&&&&&&&&
&&“”&&&&&&&&&&&&
&“…………”&&&&&&&&&&&&
&&&&& &&&“……"&&&&&&&&&&&&&&
&&&&&&& “”&&&&&&&&&
&&&&&&& &“…………”
“……” &&&&&&&&&&&&&&&
“......"&&&&&&&&&&&&&&
&“” &&&&&&&&& &&&“.......……” &&&&&&&&&&&
&...... &“……”&&&&&&&&&
&“,…… &31……&…………”&&&&&&&&
鼓足勇气，大胆地抬起头，拉开情感的闸门，一吐为快吧！柳萍，该你表态了，千万别错过此机会……&&&&&
筱珠又轻轻推了她一下，柳萍的丹凤眼痛苦地一眨，晶茔的泪珠滚滚而下：“既然如此……那就以后再说吧，……我们走了……”柳萍用手绢擦了一下泪眼，站起身,拉住筱珠快步冲出门外。&&&&&
&张东茂惊诧、迷茫……
& 历史往往就是这样,竟然会出现惊人相似的一幕……
& 人不怕犯错，怕的是犯同样的错……
64． 适 得 其 反
&&&&&&&&&&&&&&&&&&&&&&&&&&&&&&&&&&&&
&&&&&&&&&&&&&&&&&&&&&&&&&&&&&&&& &&&&& &
&&&&&&&&&&&&&&&&&&&&&&&&&&&&&&&&&&--- 《青春拾遗·送春》&&&&&&&
&&&&&&&&&&&,,……
&&&&&&&&&&
&&&&&&&&&&&&
&&&&&&&& ,
“”,……&&,,&。&&&&&&&&&&
&&&&&&&&&&&&&&&&“”…………
…… &&&&&&&&&&&&&&&& &&&&&&&&&&&&&&&& &&&&&&&&&&&&&&&&&&&&&&&&&
&&&&&&&&&?&&&&&&&&&“”()&&&&&&&&&&&&&&&&&&&&&“”,,……,&&&&&&&&&&& &&&&&&&&&&&&&&&&&&&&&
&&&&&&&&&&&&&&&&&&&&&&&&&&&&&&&&&&&&&&&&&&&&&&&&&&&&&&&&&&&&
72.9.26 &&&&&&&&&&&&&
&&&&&&&&&& &&&&&&&&……&&&&&&&&&&&&&&&&&&………… ?!……&&&&&&&&&& &&&&&&&&&&&&&&&&&&&&&&&&&&&&&&&&&&&&&&&&&&&&&&&&&&& &&&& 72.9.15 &&& &
……&&&&&&
…… &......
&&&&&&&&&&&&&&&&&&&&&&&&&&&&&&&&&&&&&&&&&&&&&&&&&&&&&&&&&&&&&&&&&&&&&&&&&&&
& &&&&&&&&&&
&&&&&&&&&&
&&&&&&&&&& &
&&&&&&&&&&&&
随即，他就
& &&&&&&&&“” &&&&&&&&&&“”
&&&&&&&&&&&&&&&&&&&&&&&&&&&&&&&&&&&&&&&&&&&&&
63．情深意厚
&&&&&&&&&&&&&&&&&&&&&&&&&&&&&&&&&&&&&&&&&&&&&&&&&&&&&&&&&
&&&&&&&&&&&&&&&&&&&&&&&&&&&&&&&&&&&&&&&& &&&落日是天涯,
&&&&&&&&&&&&&&&&&&&&&&&&&&&&&&&&&&&&&&&&&&&&&何处是我家?
&&&&&&&&&&&&&&&&&&&&&&&&& --------《青春拾遗.思春》&&&&&&&&&&&&&&&
&&&&&屠淳新和伍小倩经过一年多来的相互了解与磨合，双方情投意合，很快就要瓜熟蒂落，春节准备办喜宴了。张东茂给东台姨父崔奇报喜讯，征求意见，送何礼物为好，崔奇很快回了函。&
东茂同志：您好！ &&&&&&& 来信已在一周前收到。因忙着送霞萍到东台上学，拖到今天才给你复信，还请凉解。给淳新的礼物，由于我们位于海边，孤陋寡闻，和外界接触较少，也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 &&&&& & 我看除桌、椅外，台钟也可以吧？既是知友，不妨征求一下他的意见，由他选择合适有用的，既能使他满意，又不至於浪费，你看如何？
&&&&&& &&&&&&&&&&&&&&&&&&&&&&&&&& &&&&&&&&&&& &&&&&&&&&& &&&&&&&&& &&&&&&&&&&&&&&&&&&&&&& &&&&&&&&&&&&&&&&&&&&&&&&&&&&&&&&&&&&&&&&&&&&&&&&&&&&&&&&72913 &&&&&&&&
&&&&&& &……&
&&&&&&&&&&&,, &&&&&&&&&&&
&&&&&&&&& 1.&& &2.
&&&&&&&&&& &&&&&&&&&&&&,、...... &&&&&&&&&&&&......
&&&&&&&&&&&& &&&&&& &&…… &&&&&&&&&&&&&&
&&&&&&&&&&&&&&&&&&&&&&&&&&&&&&&&&&&&&&&&&&&&&&&& && &&&& 72920
&&&&&&&&& &&&&&&&&200
&&&&&&&&&&&&&&& &
&&&&&&&&&&&&&&&&&&&&&&&&&&&&&&&&&&&&&&&&&&&&&&&&&&&&&&&& && 72925
62.解铃系铃
当断又不断
不及忽过及。
------《青春拾遗·徘徊》
这封信，张东茂几乎是一气呵成。 当时，他只是考虑，为解除躺在床上难熬之头痛;为喧泄烦躁不安的心情;为理清杂乱纷飞的思绪;为燙平几经柔碎的情感……他就这么一口气地写下去了…… &
他迷茫、他犹豫、他疑惑、他怨恨…… &最终，写完信，他把它放进了抽屉。 &几天后，他在去厂医务室拆线的途中，路过邮局门口的大邮筒，几经徘徊，一咬牙。还是将信塞了进去。 &
&&&&&一个月后。张东茂的情感依旧沉浸在迷惘、失落、愧疚、和彷徨之中。 &他仿佛又象当年在山西上寨盼信似的焦急地等待着柳萍的回信， 所不同的只是又害怕见到复函。好在，至今依旧杳无音信。 &
&&&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她收到信后究竟是怎样考虑的？她不会又象上次那样不了了之吧? 她看懂那封信的真正含义了吗？…… 张东茂有点沉不住气了。 &
&&&&&深夜，睡不着觉，他起身翻出了以前在外地时写给父母亲和淳新以及姨父写给他的一些信件、特别是和柳萍的通信，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想起了许多许多……
张东茂终于忍不住又坐在桌前，挥笔疾书起来…… &
&&&&&& &萍萍：您好！
5.26的信收到了吧？ &确实，这次“玩笑”也许又开得有点太过了喽！ &就我当时的主观愿望，只想再发给你一张补考的“试卷”，来个闪电式的“抽测”。 想不到你又是得了一个“0”分。而且竟然又象上次一样，连试卷都没有能交上来。 &
&&&&&&&& 在感到失望和遗憾之余，想想自己的这次未免又有点太“残忍”、太“不近情理”了。似乎又一次超越了一般的正常“考验”，再次导致了你精神上的极大痛苦。 &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了双方今后能更好地珍惜友谊，“若要甜，加点盐。”品尝些甜水中的苦味，这也不是未尚不可的吧？！ &
&&&&&&&&&现在事情已经过去，经过一场狂风暴雨的侵袭，虽然娇艳的花瓣被摧落几许，但对于整个花朵来说，却显得更洁净、更纯丽了。雨过天晴，万木葱茏，我想这并不一定完全是件坏事吧？ &
&&&&&&&&&当然，这种“玩笑”，我们双方都不能、也不应该再开下去了！我有责任来承担
这一次次后果！故特于此诚挚地揭示给你同样一颗充满真情和青春活力的心。
&&& 请你赶快擦干眼泪，振作精神，拿起笔，饱醮革命的热情，谱写我们美好的青春画图！ &上次要好我转交给你母亲的条子，被“贪污”了。 说实话，现在和你家庭的相处，倒确实是个最大的矛盾，不知该如何解决才好。我想先听听你的具体意见。 &
上次工伤早己痊愈。关于临时工转正问题，现己填写了登记表格，厂里也已宣布，就等上级批文了，看来问题也己不是很大。
&经过前一阶段的农忙，想来你一定很辛苦了吧？ 在此，谨向你表示亲切的问候。如若农活己不太忙了的话，最好还望能回来住几天，有些问题尚需面谈。 &
&&&&&十分感谢你上次寄来的照片，我的现尚在照相馆添印之中。一旦好后，立即寄来。请凉解！ &
&&&&&&&&&& &好了，这封信就暂写到此，草草搁笔了！ &
&&&&&&&&&&&&&&&&&&&&&&&&&&&&&&&望自珍摄！ 东茂&&笔于72.6.26 灯下 &
& & 写信时，张东茂激情澎湃，一气呵成；可写好后，躺回到床上，他又犹豫傍徨了，特别是想起母亲临终前的悲泣……天明，张东茂又失去了寄信的勇气,只是把它默默地锁进了抽屉。几天一过，激情渐趋平静。 &
&&&&&然而，这平静终久还只是暂时的。张东茂至今仍在矛盾的旋涡中挣扎,他感到自已就象是个花匠，本想对娇艳的花朵进行修枝，却不料“嚓咔”一声，苞蕾应声落地…… &
&&&&&怎么办？残瓣断叶任其飘泊？还是不得不在掩泣声中荒冢葬花？ 一连几天，张东茂都难以入睡,在夜深人静之际,来到院子里…… &呵，多么宁静、多么沉寂的夜啊！
&&淡淡的月光，洒在地上，映照着孤零零的身影…… &人们都进入了梦乡，&唯有柳家花坛里的花草和院中高大的梧桐树叶，在微风中，发出一阵阵轻轻的叹息。 &
&&&&&高大的梧桐啊，你目睹了整个院子十多年来的风雨疮伤；更是点滴不漏地记载了我们主人公曲折坎坷的艰难历程……此时此刻，你能为张东茂分忧解难吗？ &
&&&& 张东茂又仿佛听到了后门那熟悉的敲门声；看到了对面窗户中熟悉的身影…… &他回到屋内，从抽屉中取出了上次未发的信，细看了一遍，又抽出笔，埋头写了起来： &
&&萍萍：您好！ &
&&整整一个半月了，未能收到你的只言片语，心中不是滋味。这些日子要比往常过的一年都长啊！亲爱的萍，难道说，至今你还在生“5.26”那封信的气吗？ &
&&&& 也真如你以前来信所说，确实，在你“5.15”的信未来之前，在有些问题上，我是“你不能理解和原凉我”。但“5.26”我的去信，不也正是理解和原凉你的一种方式吗？(而决不是要实现我信中所说的那些气话啊！) &
&&&&问题是当时，我爱恨交炽，百感交集，情不自禁，下笔千里罢了。设身处地，你若处于我的曲折经历和伤感心情，写出这样一封信，也是可以凉解的吧？&&&&&&
为消“娘子”的气，现“负荆请罪”来了，还望能“宽宏大量”，“赦吾无罪”为感！ 另外，特寄来71年冬所摄丑照一张，请别见笑。 &
&&&&&&&不写了，急盼回信。 &望自珍摄！
茂&&笔于72.7.16 &
&&& 写完信，张东茂依旧把它静静地锁进了抽屉。他在想,也许过些日子,就能收到柳萍的回信了,还是再等等吧。即使没有回信，等她回来过国庆节再连同上封一起给她，不也是一个惊喜?！
&&& 当仇华向朱珍详细汇报完了她和张东茂在屠淳新家搁楼“会谈”的全过程，朱珍把她一通数落：“你傻啊？那样的一封信怎能拿给他看啊？你不是不喜欢军人吗？怎么还要拿这个来剌激小张啊？”
&& “我就是想让他知道，追我的人不是没有啊……”仇华一脸的怨恨。
&& “那你这么做就好啦？这不又是添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吗？你就只会尽给我们捅漏子！你知道这样一来再要他回头，可有多难了吗？……”
&&& “我不管，反正这事就由您和祁师傅负责到底了。”仇华嘻嘻一笑，拉住朱珍的手直摇晃……
61. 词 不 达 意
&&&&&&&&&&&&&&&&&&&&&&&&&&&&&&&&&&&&&& &
&&&&&&&&&&&&&&&&&&&&&&&&&&&&&&&&&&&&&&屡试屡负屡心伤，
&&&&&&&&&&&&&&&&&&&&&&&&&&&&&&&&&&&&& &&& &斩丝断缕劈柔肠。 &
&&&&&&&&&&&&&&&&&&&&&&&&&&&&&&&&&& &&&&&---《青春拾遗.
&&&&&&&&&&&&&&&&& &&&&&&&&&&&&&&&&&&&&&&&&&&&&&&&&&&&&&&&&&&&&------
&&&&&&&&&&&&&&&&&&&&&&&&&&&&&&&&&&&&&&&&&&&&&&&&&&&&&&&&&&
凝视着照片，张东茂百感交集…… &唉！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整整一夜，张东茂失眠了……他感到有点束手无策。前些日子的俩人“会谈”本是已“尽到了责任和义务”，可不再考虑那些&难解的纠结情感啦！他又已全身心地扑到了工作之中。
聚砜车间正是筹建阶段，沈铁人是负责人。当时广福农中、市五中等学校分配来一批初中生有七、八十人，成了主力军。沈铁人带领各部门抽调来的骨干和学生们，没日没夜地在革命加拼命，拼命干革命！
突击锅炉上马，张东茂和大家连续几天挥舞铁铲，挖掘土方。遇上阴雨连绵，四周荒地，积满水洼,堆土的小车，陷在坑坑洼洼的泥泞之中，根本动弹不得。他们只得弯下腰，在两旁用手使劲地板动车轮的钢圈，把车子拉出来。脚上的鞋子，满是泥水，陷在泥泞中，拔也拔不出来。手上满是血泡。工作虽然艰苦，环境极差，但张东茂的心情是愉快的。&&&&&&
一次用镐头挖土时，不知怎么一块石头从上面滚下来，碰到了张东茂的小腿上。他也没在意，继续挖土。一旁的李剑花见他腿上都是血，用手指着，一声惊叫。张东茂低头一看，才发现受了伤。&&&&&&
他用手把腿上的血一抹，黑黑的一个洞口露了出来。李剑花陪他来到医务室，医生差不多化了近半个小时，才把伤口里的煤屑、铁屑等杂质清洗干净，然后缝了三针，接着又是破伤风针，进行消毒处理和包扎…… 医生开了三天工伤假，他往袋子里一放，又回到了工地。
大家忙得正欢，这一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张东茂又开始了挖土。伤口针尖般地刺痛，他咬紧牙，坚持着，再坚持…… 直到晚上八点半，完成了原定任务，张东茂才松了口气。&&&&&
学徒们大都来自郊区，单纯、朴实，很能吃苦，平时工作面广量大，什么都得学，什么都得干。一会儿跟着师傅管道按装，什么“三通”、“弯头”、“束结”、“割刀”等，也慢慢得心应手。一会儿又是挑黄沙、抬砖头、拌水泥，自己筑马路，建厕所。再不就是自己动手造设备，挖个大土坑，燃起熊熊烈火，烧红钢板，挥起大锤，敲敲打打，一个个镗罗底就形成了……&&&&&&
工作严肃紧张，生活活泼愉快。学徒们住在简陋的集体宿舍，早晨起来，是半军事化生活，做操，跑步，打排球；下班后，打篮球，打乒乓；休息时间，一起唱歌，猜迷语......&&&&&
随着筹建亚砜工程的临近结束，张东茂调任车间统计员，除忙于整理操作规程和记录表格外，还要负责车间墙壁上毛主席语录和车间马路两旁的十多块语录牌。时间来不及，怎么办？只有通宵干了！张东茂无怨无悔。&&&&&&
晚饭后，稍作休息，张东茂带着李剑花、李梅敏、柯卫芸等五、六位女学员，来到车间马路两旁旧铁皮制成的语录牌前，叫学员每人几块，先按语录上的字数划线条，打方格，而后，他用排笔蘸红漆书写。
张东茂正在语录牌前专心写字,李剑花慢慢地走过来微笑道：“张师傅，你写的字真好啊……” &&&&&“哪里啊，反正学学吧！你线划好了？” 张东茂停下笔，只见明亮的路灯照在李剑花圆润的脸庞上，红扑扑的；一双晶莹的眸子，明亮透澈，充满青春的朝气。
她上身穿一件半旧的蓝色春秋衫作工作服，白色的内衣领翻在外面，与微微向上卷起的两道白色袖口映衬，显得十分夺目，给人一种靓丽纯净的感觉。
李剑花的双颊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张师傅，我线划得差不多了，但划得不好，你别笑话哟……” &&&“怎么可能呢？别客气。你工作一向很认真。昨天学哲学小组会上你的发言就能联系实际，对大家启发很大……”&&&&
“你们俩个人在说什么呢？我的二块牌子任务都完成啦！”谈话间，李梅敏怀着喜悦的心情，兴冲冲地走了过来。&她和李剑花是一个村的，同属征用土地工，先后和广福农中的学员分配来厂，两人还沾有点亲戚关系。&&&&
&李梅敏稍瘦些，十分聪明，头脑反应快。平时，工作休息期间，张东茂经常会和大家一起玩些猜谜语游戏。往往是他的谜语刚说出不久，李梅敏就第一个猜出来了。李剑花在这方面和她相比，就要逊色些了。&&&&&&&&&&&&&&&&&&&&&&&&&&&&&&&&&&&&&&&&&&&&&&&&&&&&&&&&
张东茂见李梅敏过来，便笑道：“好快啊，你又超额完成了任务！怎么样？再给你换换脑子，猜个字谜？” &&&&“好啊，说来试试。” 李梅敏一脸兴奋，显出跃跃欲试的样子。
张东茂略一思索：“就先来个简单的，注意听好，‘一加一不是二’猜一个字。怎么样？李剑花，你也一起猜猜。” 俩人若有所思，动起了脑子。
“你们慢慢猜吧，我等着。”&张东茂转过身，用刷子饱蘸了红漆，开始继续写字。
大约过了几分钟吧，李梅敏“哈、哈”笑了起来：“好坏啊，原来是个简单的‘王’字啊！” &&&“怎么是个‘王’字呢？”李剑花露出一脸的疑惑。 &&&&“你想想看，‘王’不是上、下都是‘一’，中间连个‘十’吗？”李梅敏用右手在自己的左手上比划着给李剑花看。&&&&&
“这么说，我也会出题了，你们猜猜看，‘一减一不是零’是什么字？”李梅敏歪着头调皮地晃了几下，笑着问道。&&&&&&“我也知道了，那就应该是个‘三’字了！”过了会，李剑花也恍然大悟，拍着手脱口而出。&张东茂和李梅敏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张东茂准备下班回家，办公室里的橱架上只剩下了他那刻有名字的饭盒。他拿过来带回家，忽然发现里面有一张折迭成豆腐干的条子，打开一看，比手掌大些，上面写着：&&&&&&&&&&&&&& &&&&&&&&&&&&&&&&&&&&&&&&&&&&&
&&&& 毛主席语录：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张东茂同志：您好！你现在对同志，对大家都很好，就是有的时候叫你不理睬，是没听见？还是……希你今后对我们严格要求。 &&&&&&&&&&&&祝&&&&&&&& 革命友谊万古长青。&&&&&&&&&&&&&×××涂&&&&72.4.3&& 星期五&& 学哲学一天&&夜&&&&&
张东茂一看字体，联想到白天在和李剑花突击冲洗石子准备拌黄砂浇路时，她那有意无意的碰撞和颇为含蓄的话语，就知道是她所写。&&&&别看她文化不高，平时有些娇气，但干起活来却能吃苦，有股子冲劲的。李剑花给张东茂留下了深刻印象。&&&&&
有一段时间，甚至一空下来，张东茂的头脑中也会不知不觉地同时闪现出李剑花和柳萍的身影。啊！在美丽的外貌上，她们是何等的相似！圆圆的脸庞，深情的眸子，窈窕的身材……可是他又从内心来讲，多不愿意她俩真是一样。 倘若她俩果真全部相同的话，那岂不是他又多了一份“水中月，墙上马”？……&&&&
&当然，这些也只是他当时一个人独自偶而闪过的瞬间思恋罢了。其实他也不敢对李剑花有非份之想。不是吗？相比之下，她也太稚嫩了！他们年龄也相差过大，再说自己还是个临时工……&&&&&
说到底，就算张东茂对李剑花一度曾怀有好感，乃至暗恋，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罢了！对于这样一朵鲜艳的花朵，他是无权也不能去采摘的……如今，忽然一下子接到她的来条，张东茂不觉心潮翻滚……&&&&
&对此来条他反复研究琢磨，还真是感到猜摸不透。最终，他决定“以静止动”。三个星期后，在毛主席生日那天，张东茂以一张稍大的纸，给李剑花回了一条：&
&&&&&&&&&&&&&&&& &毛主席语录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剑花：您好！ &&&&&&&&&&&&上次便条是你写的吧？确实，我这个人就是粗心大意，请多凉解。愿我们今后互助严格要求，共同进步。 &&&&&&&&&&&&&另外，想向你打听一件事，不知能坦率地讲吗？&&&&&&&&&&&&&&&&&&&&&&&&&&&&&&&&&&&&&&&&&& 笔者涂&& 72.4.23 &&&&&一个星期、一个月、……张东茂的信，犹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就这样，那么一股突如奇来涌过的情感浪花，在张东茂的心海中呼啸而过。
几天前，张东茂在车间氢氧化钾工段检测真空泵压力，不知从屋顶哪儿忽然掉下一小块砖，正好砸在脑袋上，顿时鲜血直淌…… &正好无人，为了不影响工作，张东茂没有声明张，一个人用手捂住头，小步跑向医务室...... &当他气喘嘘嘘地跨进医务室大门时，整个脸形几乎都看不清了…… &
&&&&&蔡医生惊愣了！她见张东茂满头满面是血，一时竟不知所措。但 很快就反应过来，急忙找来剪刀，将一缕缕血染的头发剪掉，寻找伤口…… &没有麻醉剂，经过简单的酒精消毒处理后，蔡医生开始了一针一针地缝连…… &张东茂的嘴唇都咬得发紫了，剐心似的疼痛…… &慢慢处理好伤口，将工伤假条交给车间，张东茂回家休息。 &
&&&&&两天了，浑身酸痛，疲惫不堪，躺在床上，手脚都不愿意伸一下。 帆布厂借来的小马、祥美、小顾、小黄等同事纷纷前来探望；也有商谈工作上的事情……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伤口由于内出血较重，肿胀未消，疼痛难忍。 张东茂干脆起身，用凉畅的井水擦脸，清醒一下头脑，拿出了柳萍的来信，细看起来 。
&&&& 他感到自已在和她的情感问题上，或许已经发出过误导的信息，于是坐下来给萍萍回信： &
这封回信叫我怎么写呢？事已至此，也不得不直说了。& 回想起我俩的相处，甜酸苦辣，五味俱全。七、八年来，我们青春的旅程，竟始终未能乘上同一班列车。当我游醉于苏杭的青山绿水桃红柳绿时，你停靠在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长城之外；而当你神驰广州花市，饱览姹紫嫣红，百花争艳时，我又徜徉于渺无人烟的戈壁沙漠……… &
&&&&&&怕谈往事，又需面对现实。 &就让那追忆的魔爪，猛刺刚痊愈的伤痕吧！ 让鲜嫩伤口喷涌的鲜血，抚慰爱的痛疼......直面人生...... &
七0年元月六日，你的来信，是我们友谊几经反复后初恋史上水银柱的100°C： &
---我愿跟您一辈子，无论您到天南海北，到任何最艰苦的农村中去安家落户，我都愿意。----
&这是一颗何等令人痴醉的芳心啊!然而，她的四周却蒙上一阵厚厚的面纱。她的洁白，是见不得阳光的冰雪。一瞬间，元月十日，我的复信鉴别出了真相。自你接到我的复信后，苦苦等了你半个月，结果是你匆匆而来，草草而去。 &
从那以后，你确实是伤透了我的心！你用自己的双手，亲自扑灭了那奄奄一息后复燃的星火！也就是从那时起，(后来又加上你母亲的恶意诽谤和攻击，她犹如在冒着余烟的灰墟上，又泼上了一大桶冷水。)我们的友谊一落千丈，水银柱的温度降到了0゜C。 &
那时，经过郑重考虑，我曾写下决绝诗：
&&&&&&&&&&&&&&&&&&&&&&&&&&&痛下决心盖新房 &
&&&&&&&&不堪一试露真相，感情虚假难躲藏；洁净心儿究几多，屡试屡负屡心伤。&& &
&&&&&&&&屡试屡负屡心伤，斩丝断缕劈柔肠；茅屋太破既难补，痛下决心盖新房。 &
&&&&&从那以后，我就决心不再修补“破茅”，而是重新另盖“新房”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生活的激浪把我推向了又一个里程碑。 &
&&&&&两年来，厂里的许多同事，对我从政治上到生活上都十分关心。她们在七一年三月，为我介绍了一个对象，经过一年多来的接触了解，各方面脾气、性格等都很融洽。在这种情况之下，发生了从三月十日开始，我们恢复正常的同志和邻居之间的相处。当时我想：虽然以前我们屡经波折，不欢而散，但并不待于说，我们今后就非要除了“夫妻”和“敌人”之外，不可能再有其他关系啊？！ &
&&&&&本着如此想法，再加上看了你的两次来信，使我对你当时的心情和处境，确实深表同情。(遗憾的是这两封信来得太迟了！)为了能减少或分担一些(没有能力全部)你精神上的痛苦，尽一个同志、邻居、和青梅竹马时期友伴的义务，我们通了几封信。
&&&&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之间似乎已又有了误会。如真是那样的话，则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
&&&&&为了对你负责，也是出于信任和朋友间的赤诚相见吧，故我直言不讳，写了以上一席话，把问题说清。&我相信，你是会正确对待和理解的。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有了良好的动机愿望，却不一定能收到良好效果，很可能适得其反...... &
&&&&&这几天工伤在家，头上缝了几针，皮肉痛苦；更为主要的是，临时工转正，因故未能成功，精神更为痛苦。在这双重的痛苦之中所写出来的东西，很不完整，很不象样。或许它也根本不(并不一定能)能完全表达出我的内心......也只能如此了！ &
&&&& 该收笔了！&&&& 愿意的话 握下你的手！ &
&&&&&&&&&&&&&&&&&&&&&&&&&&&&&&&&&&&&&&再见！ &
&&&&&&&&&&&&&&&&&&&&&&&&&&&&&&&&&&&&&&&&&&&&&东茂 草于72.5.26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59.快刀斩麻&&&&&&&&&&&&&&&&&&&&&&&&&&&&&&&&&&&&&&
&&&&&&&&&&&&&&&&&&&&&&&&&&&&&&&&&&&&&& 叶凋已残春，&&&&&&&&&&&&&&&&&&&&&&&&&&&&&&&&&&& 石压根斜生。&&&&&&&&&&&&&&&&&&&&&&&&&&&&----《苦夏心旅.答君》 &&& 张东茂深知什么是一鼓足气、乘胜追击！好不容易摆脱了的纠缠，又岂能死灰复燃？！ 谈吧，那就痛痛快快、彻彻底底地再作一个全面了断！今天，他们相约七点半在西明桥见面。张东茂考虑仇华夜班下班，沿着北门往乡下的方向走，一路不会遇上熟人。&&&&&
&&&&没想到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既然已约好，那也只能赴约了。张东茂看了一下闹钟，七点十分，还有二十分钟，赶到西明桥差不多。 &&&&他披上雨衣，骑上自行车出发了。雨点不时地打湿了眼镜，他时而放慢车速，边擦拭边骑。&&&&&&&&&&
&&&&&& &&&&&&&&……&&&&&&&&&&&&&&&&&
&&& &&“ ” &&&&&&& “”&&&&&& “”&&&&&& “……”仇&&&&&&&&&&&&&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58．拖 泥 带 水
&&&&&&&&&&&&&&&&&&&&&&&&&&&&&&&&&&&
&&&&&&&&&&&&&&&&&&&&&&&&&&&&&&&&&& &红杏腊梅齐争春，
&&&&&&&&&&&&&&&&&&&&&&&&&&&&&&&&欲拆不拆意纷纷。&&&&&&&&&&&&&&&&&&&&&&&&&&&&
&&&&&&&&&&&&&&&&&&&&&&&&&&&&---《青春拾遗.樵夫》&&&&
萍萍：您好！&&&&&很是抱歉，拖了这么长时间才给你复信，倒也不是推却客观原因，最近确实真是有点忙得透不过气来。&&&&&&&
&&& 你也许已经知道，我现在已经调到新产品聚砜项目上。&&&&&&&&&&&&&
&&&&&& 5.1&&&&&&&&&&&&&
&&&&&&& …………&&&&&&&&&&&
……,……&&&&&&&&&
&“”…… &&&&&&&&&&&&&&&&&&&&&&&&&&&&&&&&&&&&&&&&&&&&&&&&&&&& && 72415 &&&&&&&&& ,
&&&&&&&&&&
,&&&&&&&&&&
&…… &&&&&&&&&&&
…… ……&&&&&&&&&&&
,&&,&& &&&&&&&&&&
&&&&&&&&&&&&
&&&&&&&& &&&&&&&&&&&&&&&& &&&&&&&&&&&&&&&&&
&& 80℅&&&&&&&&&&&&&&&&&&
&“”-----&&&&&&&&&&&&&&&&&&&&&&&&&&&&&&&&&& &&&&&&&&&&&&&&&&&&&&&&&&&&&&&&&&&&&&&&&&&&&&&&&&&&&&&&&&&&&&&&&&&&&&&&&&&&&&&&&&&&72.4.8&&&&&&&&&&“”“”
&&&&&&&&&&&&&&&&&&&&&&&&&&&&&&&&&&&&&&&&&&&&&&
&&&&&&&&&&&&&&&&&& &&&&&&&&&&&&&&
&&&&&&&&&&&&&&&&&&&&&&&&&&&&&&&&&&&&&&&&&&&& 小仇72.4.12
57. 不约而同
&&&&&&&&&&&&&&&&&&&&&&&&&&&&&&&&&&&&&&&&&&&&&&&&&&&&
&&&&&&&&&&&&&&&&&&&&&&&&&&&&&&&&&&&&&&&&&&&出污泥争自洁，&&&&&&&&&&&&&&&&&&&&&&&&&&&&&&&&&&&&&&&&&&&&落红尘强脱俗。&&&&&&&&&&&&&&&&&&&&&&&&&&&&&&&&&&&& ——《青春拾遣·坎坷》&&&&
&&& 天下的巧事也真是多了！两位不同的她，竟都会在同一个时刻，在不同的异地，给他写着同样内容的信！
&&& 相继看完来信后，张东茂的心情逐渐趋于平静。精力憔粹，疲惫不堪的他 还是抽出时间，来准备逐一解开那些缠绵的纠结情感。&&&&&
&&& 东茂：您好！来信收到，勿念。
&&&&&&&想来您已得知，我已到了大队医疗合作点，当上了赤脚医生。对于苦命儿来说，这也算是一个良好预兆的开端吧！前阶段，大队赤脚医生赴宜兴出 &&&&&&&&&&
&&&&&&& &&&……&
&&&&&&&&&&
&&&&&& && &“” &…… &&&&&&&&&&& &&&&&&&&&&&&&72.4.5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72.3.3 &&&&&&&&&&
&&&&&&&&&&&&&&& && &&&&&&&&&&&&&& &&&&&&&&&&&&&&&&&“” &&&&&&&&&&&&& & &&&&&&&&&&&&& && &&&&&&&&&&&& && &&&&&&&&&& &&& &&&&&&&&&&& && &&&&&&&&&&& &&
&。&您健康！进步!&&&&&&&&&&&&&&&&
&&&&&&&&&&&&&&&&&&&&&&&&&&&&&&&&&&&&小仇草于72.4.5
<SPAN style="FONT-FAMILY: 宋体; COLOR: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ont-kerning: 0 mso-bidi-font-size: 10.5pt" bo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