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记的戏剧冲突是什么,作者是怎样塑造张生和崔莺莺莺的形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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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实甫(生卒年不详),名德信,河北省市定兴(今)人,元代著名戏曲作家,生平事迹亦不详。著有十四种,现存《西厢记》、《丽春堂》、《破窑记》三种。《破窑记》写和吕蒙正悲欢离合的故事,有人怀疑不是王实甫的手笔。另有《贩茶船》、《芙蓉亭》二种,各传有曲文一折。别&&&&名王德信国&&&&籍元朝民&&&&族汉族职&&&&业杂剧作家信&&&&仰老庄主要成就著有十四种代表作品《西厢记》、《丽春堂》、《破窑记》等
王实甫王实甫(生卒年不详),名德信,今河北保定市定兴县人(古定兴),生平事迹亦不详。著有杂剧十四种,现存《》、《》、《》三种。《破窑记》写和吕蒙正悲欢离合的故事,有人怀疑不是王实甫的手笔。另有《贩茶船》、《》二种,各传有曲文一折。
本《录鬼簿》称他名德信。人。诸本《录鬼簿》都列入“前辈已死名公才人”,可能由入。据元《中原音韵·序》,可知王实甫于泰定元年(1324年)前已去世。明增补《录鬼簿》,有《凌波仙》词吊王实甫:“风月营密匝匝列旌旗,莺花寨明颩排剑戟,翠红乡雄赳赳施谋智。作词章风韵美,士林中等辈伏低。新杂剧,旧,《》天下夺魁。”“风月营”、“”、“”,都代指元代官妓聚居的、行院或上演杂剧的。显然,王实甫是熟悉这些官妓生活的,因此擅长于写“儿女风情”一类的戏。明《北宫词纪》收《商调集贤宾·退隐》,署为王实甫作,其中有“百年期六分甘到手,数支干周遍又从头”,可知其六十岁时已退隐不仕。但曲中又有“红尘黄阁昔年羞”、“高抄起经纶大手”,则其又曾在京城任高官,似与作家王实甫并非一人。作品《西厢记》
《北宫词纪》所收署名王实甫的散曲《商调·集贤宾》、《退隐》中写道:“想着那红尘黄阁昔年羞,到如今白发青衫此地游”,“人事远,老怀幽,志难酬,知机的王粲;梦无凭,见景的庄周”,“怕狼虎恶图谋,遇事休开口,逢人只点头,见香饵莫吞钩,高抄起经纶大手”,可知王实甫早年曾经为官,宦途不无坎坷,晚年退隐。曲中又有“且喜的身登中寿”,“百年期六分甘到手”,可以推断他至少活到60岁。这首散曲又见于《雍熙乐府》,未署名。因此,学术界对它的作者是谁有不同看法。
《》最早的来源是唐代元稹所著的传奇小说《莺莺传》,不过它是以金代董解元的《西厢记诸宫调》为基础改编而成的。它和《董西厢》在情节上相差无几,但在每个方面都进一步加工、发展和提高,使戏剧冲突更加激烈,人物性格也更为鲜明,特别在心理描写上,细致、精确,引人入胜。《西厢记》是我国古典戏曲中一颗璀璨的明星。《中原音韵》曾把《西厢记》第1本第3折的曲文作为“定格”的范例标举。元末明初贾仲明的〔凌波仙〕吊曲说王实甫“作词章,风韵羡,士林中等辈伏低。新杂剧,旧传奇,西厢记,天下夺魁”。明初朱权《太和正音谱》誉王实甫词如“花间美人”,“铺叙委婉,深得骚人之趣”,“极有佳句”。可见,他的作品在元代和元明之际很为人所推重,《西厢记》其时已被称为杂剧之冠。
王实甫所作杂剧,名目可考者共13种。今存有《崔莺莺待月西厢记》、《吕蒙正风雪破窑记》和《四大王歌舞丽春堂》3种。《韩采云丝竹芙蓉亭》和《苏小卿月夜贩茶船》都有佚曲。其余仅存名目而见于《录鬼簿》著录者有《东海郡于公高门》、《孝父母明达卖子》、《七步成章》、《多月亭》、《赵光普进梅谏》、《诗酒丽春园》、《陆绩怀橘》、《双蕖怨》、《娇红记》9种。对王实甫曲目,学术界有不同看法,或认为《娇红记》非出王手,或认为《诗酒丽春园》亦非王作,还有人认为今存《破窑记》是关汉卿的作品,但都非定论。明清时代还有王实甫作《月明和尚度柳翠》和《襄阳府调狗掉刀》的著录和传闻,均不可靠。此外,自明代开始,出现《西厢记》是王实甫作关汉卿续或关作王续等说法,也都不可信。
王实甫还有少量散曲流传:有小令1首,套曲3种(其中有一残套),散见于《中原音韵》、《雍熙乐府》、 《北宫词纪》和《九宫大成》等书中。其中,小令《中吕·十二月过尧民歌》、《别情》较有特色,词采旖旎,情思委婉,与《》的曲词风格相近。
《》在王实甫现存的3种杂剧中,5本21折的《》不仅是他的代表作,而且是元代杂剧创作中最优秀的作品之一。《山坡羊·春睡》
螺髻,香温鸳被,掩香闺一觉伤春睡。柳花飞,小琼姬,一片声雪下呈祥瑞。把团圆梦儿生唤起。谁,不做美?呸,却是你!
《正宫·端正好·长亭送别》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青山隔送行,疏林不做美,淡烟暮霭相遮蔽。夕阳古道无人语,禾黍秋风听马嘶。
四围山色中,一鞭残照里。遍人间烦恼填胸臆,量这些大小车儿如何载得起?
《正宫·滚绣球》
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疾。柳丝长玉骢难系,恨不倩疏林挂住斜晖。马儿迟迟的行,车儿快快的随,却告了相思回避,破题儿又早别离。听得道一声“去也“,松了金钏。遥望见,减了玉肌。此恨谁知!《西厢记》书影
《越调·斗鹌鹑》
玉宇无尘,泻影。月色横空,花阴满庭。罗袂生寒,芳心自警。侧着耳朵儿听,蹑着脚步儿行。悄悄冥冥,潜潜等等。
闲对着绿树青山,消遣我烦心倦目。潜入那水国渔乡,早跳出龙潭虎窟。披着领箬笠蓑衣,堤防他斜风细雨。长则是琴一张酒一壶。自饮自斟,自歌自舞。
《越调·小桃红》
水声山色两模糊,闲看云来去。则我怨结愁肠对谁诉?自踌躇,想这场烦恼都也由咱取。感今怀古,,都装入酒葫芦。
《越调·紫花儿序》
也不学荷锸,也不学屈子投江,且做个归湖。绕一滩红蓼,过两岸青蒲。渔夫,将我这小小船儿棹将过去。惊起那几行鸥鹭。似这等乐以忘忧,胡必归欤。行到水穷
《越调·拙鲁速》
对着盏碧荧荧短檠灯,倚着扇冷清清旧帏屏。灯儿又不明,梦儿又不成。窗儿外淅零零的风儿透疏棂,忒楞楞的纸条儿鸣。枕头儿上孤零,被窝儿里寂静。你便是铁石人,铁石人也动情。
《中吕·十二月过尧民歌·别情》
自别后遥山隐隐,更那堪远水粼粼。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透内阁香风阵阵,掩重门暮雨纷纷。
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销魂怎地不销魂?新啼痕压旧啼痕,忆断肠人!今春,香肌瘦几分,搂带宽三寸。
《中吕·混江龙》
落红成阵,风飘万点正愁人。池塘梦晓,阑槛辞春。蝶粉轻沾飞絮雪,燕泥香惹落花尘。系春心情短柳丝长,隔花阴人远天涯近。香消了六朝金粉,清减了三楚精神。《》
《西厢记》
描写书生张生在寺庙中遇见崔相国之女,两人产生爱情,通过红娘的帮助,历经坎坷,终于冲破封建礼教束缚而结合的故事。王实甫的杂剧《西厢记》有鲜明、深刻的反封建的主题。张生和崔莺莺的恋爱故事,已经不再停留在“才子佳人”的模式上,也没有把“夫贵妻荣”作为婚姻的理想。他们否定了传统的联姻方式,始终追求真挚的感情,爱情已被置于功名利禄之上。《西厢记》结尾处,在中国文学史上第一次正面地表达了“愿普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的美好愿望,表达了反对封建礼教、封建婚姻制度、的进步主张,鼓舞了青年男女为争取爱情自由、婚姻自主而抗争。《西厢记》的戏剧冲突有两条线索。一条是封建势力的代表“ 老夫人”与崔莺莺、张生、红娘之间展开的冲突。这是维护封建礼教的封建势力和反对封建礼教、追求婚姻自主的叛逆者之间的冲突。莺莺听琴
此外,《西厢记》还有由崔莺莺、张生、红娘之间的种种矛盾引起的另一条戏剧冲突的线索,这些冲突虽然属次要,却是大量的,错综复杂的,常常和主要矛盾交织在一起,互相影响,推动一环扣一环地发展,具有强烈的戏剧效果。这正是《西厢记》令人叫绝之处。《西厢记》的角色不多,戏却很多,情节曲折。《西厢记》的结构规模在中国戏剧史上是空前的。它突破了元杂剧的一般惯例,用长篇巨制来表现一个曲折动人的完整的爱情故事。因此它避免了其它元杂剧由于篇幅限制而造成的剧情简单化和某种程度的模式化的缺点,能够游刃有余地展开情节、刻划人物。这是王实甫的一个创举。《西厢记》最突出的艺术成是成功地塑造了、性格各异的人物形象。王实甫很善于按照人物的地位、身份、教养以及彼此之间的具体关系,准确地把握人物的性格特征;并且调动多种艺术手段,生动、鲜明地将其表现出来。崔莺莺、张生、红娘、老夫人都由于王实甫的卓越才能而成为不朽的艺术典型。王实甫的《西厢记》问世以后,在中国文学史上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其版本数量众多,流传至今的明清刻本约有一百种。明清两代的众多学者对《西厢记》评价很高,直到近现代,《西厢记》的各种版本依旧活跃在舞台上,备受人们的赞赏。
由于《西厢记》是一部多本戏,加上的布置又很巧妙,写得波澜起伏,矛盾冲突环环相扣。从一开始崔、张邂逅于普救寺而彼此相慕,就陷入一种困境;而后兵围普救寺,张生在老夫人许婚的条件下飞书解围,似乎使这一矛盾得到解决;然而紧接着又是老夫人赖婚,再度形成困境。此后崔、张在红娘的帮助下暗相沟通,却又因莺莺的疑惧而,使张生病卧相思床,眼见得好梦成空;忽然莺莺夜访,两人私自同居,出现爱情的高潮。此后幽情败露,老夫人发威大怒,又使剧情变得紧张;而红娘据理力争并抓住老夫人的弱点加以要挟,使得她不得不认可既成事实,矛盾似乎又得到解决。然而老夫人提出相府不招“白衣女婿”的附加条件,又迫使张生赴考,造成有情人的伤感别离。在可能是后人续作的第五本中,直到大团圆之前,还出现同莺莺原有婚约的郑恒的骗婚,再度横生枝节。这样、萦回曲折的复杂情节,是一般短篇杂剧不可能具有的。它不仅使得故事富于变化、情趣浓厚,而且经过不断的磨难,使得主人公的爱情不断得到强化和淋漓尽致的表现。
《西厢记》写了老夫人为一方,和以莺莺、张生、红娘为一方的矛盾,亦即封建势力和封建礼教叛离者的矛盾;也写了莺莺、张生、红娘之间的性格矛盾。这两组矛盾,形成了一主一辅两条线索,它们相互制约,推动着情节的发展。莺莺和张生在佛殿中巧遇,两人一下子坠入了爱的漩涡,必然为“治家严肃”的老夫人所不容。当张生计退贼兵,本来答应婚事的老夫人突然赖婚,矛盾激化,出现了第一个高潮。莺莺、张生不甘摆布,继续追求爱情。这时,崔、张与红娘之间又出现了性格的冲突。莺莺对红娘,既要利用她,又要表现出小姐的尊严,对红娘遮遮掩掩。在红娘,既埋怨小姐耍滑头,又怕被小姐倒打一耙,因而要小心翼翼。性格冲突,使剧中出现了第二个高潮。到后来,老夫人作出让步,但提出要张生考取功名,实际上又为赖婚作准备。最后,张生衣锦还乡,在红娘和白马将军的帮助下,和老夫人当面质证,将全剧的冲突推向了最高潮。最终,老夫人不能再赖,张生莺莺取得了胜利,“有情人终成眷属”。全剧情节有起有伏,环环相扣,引人入胜,作者以高超的写作技巧,让观众得到了完美的艺术享受。[1]
(1)根据人物的性格特征,展开了错综复杂的戏剧冲突,完成了莺莺、张生、红娘等个性鲜明的形象塑造。  (2)善于描摹景物,酝酿气氛,衬托出人物的内心世界和心理活动,心理描写十分细腻,多数场次饶有诗情画意,形成作品独特的优美风格。
(3)选择和融化古代诗词中优美的词句和提炼民间生动活泼的口语,熔铸成自然而华美的曲词。《长亭送别》一折最能体现这方面的特色。如[正宫·端正好]:“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这一曲里,作者用几个带有季节性特征的景物,衬托出离人的悲伤情绪,把读者引向那富有诗情画意的情境里。[1]
作为剧本,《西厢记》杂剧表现出的舞台艺术的完整性,达到了元代戏曲创作的最高水平。它问世以后,家喻户晓,有人甚至将其与《春秋》相提并论。
它的出现,也对后世的创作产生巨大的影响,象《牡丹亭》《红楼梦》等作品均从中得到了有益的启示。[1]
《西厢记》具有广泛持久的影响。自它问世以来,就得到戏剧家、的高度赞赏。明人说“北词以《西厢记》为首”(《南濠诗话》),称《西厢记》为的压卷之作,王骥德认为杂剧南戏之中“法与词两善其极,唯实甫《西厢》可当之”,称为“千古绝技”(《》)。明代著名思想家在《焚书》中,对《西厢记》出神入化的发出由衷赞叹;清代戏曲家更下了这样一个结论:“自由《西厢》而迄于今,四百余载,推《西厢》为填词第一者,不知几千万。”(《》)
对戏剧创作,《西厢记》也显示出超凡的影响。他开创的青年男女密约幽期,反抗家长专制,最后走向喜剧大团圆结局的模式,形成后世的一个基本套路。明清以来,以爱情为题材的戏剧受其影响,几乎是普遍的现象,即使爱情小说,如《红楼梦》也都不同程度地留有《西厢记》的某些印记,至于其他遍及天下的言情小说,受其才子佳人恋爱格局的影响,更是不胜枚举。
《西厢记》不仅受到人民的喜爱,而且得到世界人民的欢迎。自19世纪末开始,《西厢记》就被翻译成和,虽然是零折翻译,但毕竟开始走出国门走向世界。迄今为止,已经有多种文字的译本在各国出现。可见,《西厢记》已经成为世界文学宝库中的一颗明珠,用一位汉学家的话说,它已“成为世界戏剧史上的伟大文学作品了”。
剧中主要人物张生、崔莺莺、红娘,各自都有鲜明的个性,而且彼此衬托,相映成辉;在这部多本的杂剧中,各本由不同的人物主唱,有时一本中有几个人的唱,这也为通
演出剧照过剧中人物的抒情塑造形象提供了便利。
(1)张生的性格,是轻狂兼有诚实厚道,洒脱兼有可笑。
这个人物身上带有元初像关汉卿、王实甫这些落拓文人的“”,又反映出元代社会中市民阶层对儒生的含有同情的嘲笑。他同剧中所赋予的家世身份不尽相符,却显然是按照市民社会的趣味塑造出来的。在后代民间传说中一类人物形象的身上,还可以看到他的影子。张生在《西厢记》中,是矛盾的主动挑起者,表现出对于幸福的爱情的直率而强烈的追求。他的大胆妄为,反映出社会心理中被视为“邪恶”而受抑制的成分的蠢动;他的一味痴情、刻骨相思,又使他符合于浪漫的爱情故事所需要的道德观而显得可爱。
(2)崔莺莺在元稹《莺莺传》中已具备一定的性格特点,到了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中,她的性格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人物形象开始变得鲜明起来。但这一人物形象仍然描写得不够细致,甚至有些前后矛盾。如一开始她已经和张生以诗唱和,间接表达了彼此爱慕之心,但当张生进一步以情诗相赠时,却在心中骂他“淫滥如猪狗”,这虽然也可以解释,但至少在分寸上是掌握得不准确的。到了《西厢记》中,莺莺的形象得 到了相当精细的刻画,她的性格显得更为明朗而又丰富。在作者笔下,莺莺始终渴望着自由的爱情,并且一直对张生抱有好感。只是她受着家庭的严厉压制和名门闺秀身份的约束,又疑惧被母亲派来监视她的红娘,所以她总是若进若退地试探获得爱情的可能,并常常在似乎是彼此矛盾的状态中行动:一会儿眉目传情,一会儿装腔作势;才寄书相约,随即赖个精光……。因为她的这种性格特点,剧情变得十分复杂。但是,她终于以大胆的私奔打破了疑惧和矛盾心理,显示人类的天性在抑制中反而会变得更强烈。这一形象较之在诸宫调中,显得更加可信和可爱了。而作者以赞赏的眼光看待女性对爱情的主动追求,使得这个剧本更有生气和光彩。
《西厢记》的突出之处,在于对崔莺莺的思想、感情、心理作了十分细致而深刻的刻画。崔莺莺是相国小姐,她深沉、含蓄,既有外在的凝重,又有内在的激情。封建家庭的教养,无法完全窒息她内心的青春情感,她一出场就情不自禁地感叹:“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正是这种难以捉摸、无以名状的“闲愁”,使她不由自主地对张生一见倾心,“回顾觑生”,“临去秋波那一转”。月下隔墙吟诗时,她大胆地对张生吐露心声:“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于是她陷入之中而不能自拔,饱尝着的痛苦,“神情荡漾,情思不快,茶饭少进”,“每日价情思睡昏昏”。同时她也越来越不满于老夫人的约束,并迁怒于红娘的跟随,她说:“俺娘也没意思,这些时直恁般提防着人。小伏侍的勤,老夫人拘系的紧,则怕俺女孩儿折了气分。”正在这时,变生意外,孙飞虎兵围普救寺,索要莺莺。张生在危难之际,仗义修书,请好友白马将军杜确前来解围。老夫人当众许婚,后来又出尔反尔,让张生与莺莺以兄妹相称。这一事件实际上代表着一种机遇,它既赋予崔、张的婚事以外在的合理性,又赋予崔、张的爱情以内在的合理性。正是这种内在和外在的合理性,成为莺莺敢于冲破老夫人的约束,决心对张君瑞以身相许的潜在动力。第二本第四折她唱道:《离亭宴带歇指煞》 ……俺娘呵,将颤巍巍双头花蕊搓,香馥馥缕带割,长搀搀连理琼枝挫张生与莺莺。白头娘不负荷,青春女成担搁,将俺那锦片也似前程蹬脱。俺娘把甜句儿落空了他,虚名儿误赚了我。 但是,冲破内在心理的樊笼毕竟比冲破外在人为的约束还要艰难,于是就有了莺莺的“闹简”和“赖简”。“闹简”和“赖简”中莺莺所表现的“假意儿”,不仅是为了试探红娘是否可靠,张生是否真心,更重要的是披露出崔莺莺要战胜传统的教养、女性的禁忌所应有的反复和艰难。在认可了爱情的合理性之后,莺莺还不能不积蓄相当的心理准备,以便承受这种爱情。莺莺和张生自由结合的事情暴露后,老夫人以“俺三辈儿不招白衣女婿”为由,逼迫张生上京应考求官,“得官呵,来见我;驳落呵,休来见我”。他们的爱情又面临着新的危机。送别时,莺莺既忧虑张生考试落第,婚事终成泡影,更担心张生考取后变心,另就高门,自己被弃。她承担着如此沉重的精神重压,离愁别恨,“虽离了我眼前,却在心上有;不甫能离了心头,又早上眉头。忘了时依然还又,恶思量无了无休。”甚至收到张生高中报喜的书信,也未给她带来欢乐:“早是我只因他去减了风流,不争你寄得书来又与我添些症候。”莺莺和张生最后的团圆,实在是得之不易的。《西厢记》深刻地揭示了崔莺莺的恋爱心理,即想爱而不敢爱,不敢爱却不由得不爱;并且细致地展现了她内心的强烈要求逐步压倒、战胜外部的压抑、传统的禁锢和心理的的全过程。这样的恋爱心理及其展开过程,是包含着深厚的社会内容和文化内容的。
(3)红娘在《西厢记》中所占笔墨的比例较《西厢记诸宫调》又有大幅度的增加,而成为全剧中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她在剧中只是一个婢女身份,却又是剧中最活跃、最令人喜爱的人物。她机智聪明,热情泼辣,又富于同情心,常在崔、张的爱情处在困境的时候,以其特有的机警使矛盾获得解决。
她代表着健康的生命,富有生气,并因此而充满自信。所以这个小小奴婢,却老是处在居高临下的地位上,无论张生的酸腐、莺莺的矫情,还是老夫人的固执蛮横,都逃不脱她的讽刺、挖苦乃至严辞驳斥。她不受任何教条的约束,世上什么道理都能变成对她有利的道理。所以她的语汇用得最多,一会儿讲“礼”,一会儿讲“信”,孔孟,头头是道,却无不是为己所用。这个人物形象固然有些理想化的成分,却又有一定的现实性。在她身上反映着市井社会的人生态度,而市井人物本来受传统教条的束缚较少,他们对各种“道理”的取舍,也更多地是从实际利害上考虑的。
(4)《西厢记》里张生形象和形象也十分生动。张生怀才不遇,湖海飘零,但他却重爱情甚于重功名,在应试途中由于邂逅莺莺而留滞蒲东,将“云路鹏程”丢在脑后。与《西厢记诸宫调》中张生主动提出进京求取功名不同,杂剧将这一情节改为老夫人“逼试”,这就更突出了张生“心不存学海文林,梦不离柳影花阴”的心理特征。张生对爱情诚挚、执著而又专一,甚而至于近乎痴傻,前人评论张生形象,就常说他是“志诚种”。张生的性格既机灵又忠厚,有时还带些懦弱和傻气,显得既“痴”且“呆”,这就给这一形象染上了的色彩。红娘是崔家的家生婢女,她对的老夫人、的郑恒是反感的,对莺莺和张生的恋爱是全力支持的。她有着过人的胆识和才干,心直口快,泼辣爽直,不仅一手促成了崔、张的私自结合,而且在紧要关头挺身而出,向老夫人陈说利害,维护崔、张的幸福。可以说,没有红娘,崔、张的婚事圆满结局可能是没有希望的。《》这场戏之所以几百年来盛演不衰,正是由于王实甫成功地塑造了红娘这一形象,并通过红娘形象表达了人们对崔、张恋爱的支持和歌颂,对纲常的嘲讽和批判。红娘形象代表了正义、智慧和力量。此外,剧中着墨不多的老夫人形象和惠明和尚形象,也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西厢记》的语言是非常优美的,它把剧中的爱情故事描述得风光,情调缠绵,声口灵动,彼此相得益彰。剧中的,基本上都是鲜活的口语,能够传达各个人物的性格和生动的神态。如老夫人赖婚的一节:
老夫人小姐近前,拜了哥哥者!
张生(背云)呀,声息不好了也!
莺莺呀,俺娘变了卦也!
红娘这相思又索害也! 很简单的几句话,分别显出老夫人的虚伪、张生的惊恐、莺莺的意外、红娘的同情,戏剧效果很强。而剧中的曲词,则和关汉卿杂剧以本色为主、朴素流畅不同,它
祷祝明显地偏向于华美,形成一种诗剧的风格。当然,这里面也有不少近于本色的段落,但一般也写得比较精巧;更有许多曲词,广泛融入、的语汇、,运用骈偶句式,以高度的语言技巧造成浓郁的抒情气氛。像“长亭送别”一折中莺莺的两段唱词: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端正好》)
见安排着车儿、马儿,不由人熬熬煎煎的气;有甚么心情花儿、靥儿,打扮得的媚;准备着被儿、枕儿,只索昏昏沉沉的睡;从今后衫儿、袖儿,都揾做重重叠叠的泪。兀的不闷杀人也么哥?兀的不闷杀人也么哥!久己后书儿、信儿,索与我凄凄惶惶的寄。(《叨叨令》)
第一支曲化用范仲淹《》词句,既写秋天之景,又写离人之情,情景交融,臻于化境,遂成千古绝唱。第二支曲用经过锤炼的口语,一泻无余地倾诉了别离的愁闷。相同句式的排比,既加强了语言的节奏感,又增添了浓重的感情色彩。
《莺莺传》、《西厢记诸宫调》、《西厢记》杂剧这三部叙述同一故事的作品,展示了以爱情为主题的文学创作的不断发展。而《西厢记》杂剧的艺术成就尤为杰出,它在相当长的年代中持续地影响了后代的文学进步乃至人们的生活观念。
通过《》的有关情节,可以看到《西厢记》已经成了古代的一部爱情经典。2、在语言运用上,《西厢记》堪称古代的一个范本。《太和正音谱》评道:“王实甫之词如花间美人。铺叙委婉,深得骚人之趣。极有佳句,若之出浴华清,之采莲洛浦。”《西厢记》的语言往往既符合人物性格,又适合舞台演出,在戏剧性和性格化方面取得了突出的成就,张生的唱词爽朗热烈,跟他热情而乐观的性格一致。莺莺的唱词则表现出大家闺秀聪慧、优雅而又深沉、多情的风度。红娘的唱词特别泼辣、爽快,表现了她机敏、巧慧、侠心义骨的性格特征。在元杂剧作家中,能够驾驭各种色调——的、的、本色的、华美的语言写情达意,使剧中“人习其方言,事肖其本色,境无旁溢,语无外假”(明·《元曲选序》),像王实甫这样的作家并不多见。《西厢记》的语言构成,以当时的民间口语为主体,适量而自然地融化前人诗词中的语句,形成通晓流畅与秀丽华美相统一的艺术风格。《长亭送别》里崔莺莺一出场唱的三只曲子,就历来为人称道:
《正宫·端正好》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滚绣球》恨相见的迟,怨归去的疾。柳丝长玉骢难系,恨不倩疏林挂住斜晖。马儿迍迍的行,车儿快快的随,却告了相思回避,破题儿又早别离。听得道一声去也,松了,遥望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此恨谁知?
《叨叨令》见安排着车儿马儿不由人熬熬煎煎的气,有什么心情花儿靥儿打扮的娇娇滴滴的媚。准备着被儿枕儿则索昏昏沉沉的睡,从今后衫儿袖儿都揾做重重叠叠的泪。兀的不闷杀人也么哥?兀的不闷杀人也么哥?久已后书儿信儿索与我凄凄惶惶的寄。第一折
第一只曲子融化了宋人的《》词,情景交融,含蓄细腻;第二只曲子借景写情,情溢于景;第三只曲子从文转白,由雅而俗,抑止不住地直抒胸臆。三只曲子紧扣莺莺的情感变化,表情达意,臻于化境。《西厢记》中的佳句美不胜收,历来脍炙人口,《红楼梦》的作者就曾借林黛玉之口,赞誉《西厢记》“词句警人,余香满口”。
明清两代《西厢记》的刊本很多,至今明刊《西厢记》尚存近四十种,清刊《西厢记》也有近四十种。明刊本以十一年金台岳家刻本《奇妙全相注释西厢记》为最早,而以校本和校本影响较大。明清之际批改《西厢记》,删去第五折,以《草桥惊梦》作结,现存的最早本子为清间贯华堂刻《贯华堂第六才子书西厢记》。此本在清代影响最大。
《西厢记》之所以能成为元杂剧的“压卷”之作,不仅在于其表现了反对封建礼教和封建婚姻制度的进步思想,而且它在戏剧冲突、结构安排、人物塑造等方面,都取得了很高的艺术成就。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谁不为这华彩的词章而拍案叫绝?可见,王实甫的《西厢记》不仅是一部戏剧,它也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部不朽名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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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记》爱情崔莺莺心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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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实甫的《西厢记》创造性地表现了崔莺莺和张生复杂而隐秘的恋爱心理,深刻地表现了人物的情感美、心灵美,谱写了“愿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的爱情颂歌。王实甫运用心灵辩证法艺术方法对人物心理的细腻刻画,增强了作品表现的男女恋情的艺术魅力,在中国戏曲史上赢得了“北曲故当以《西厢》压卷”的美誉。王实甫成功运用了具有中国古代艺术美学特色的真与假、虚与实、冷与热、快与慢等对立统一的艺术辩证法描写恋爱心理,是《西厢记》艺术成就高于元代其他爱情戏之独特原因的关键所在。& & &以往的文学评论家一般认为与西方文学相比,中国古代文学作品大多不注重人物心理刻画,往往是通过人物对话和行为动作塑造形象,或通过景物烘托的手法映衬人物的心理变化,少有细腻大段的心理描写。& & 元杂剧《西厢记》的作者王实甫在恋爱心理描写艺术手法上有所创新,他不仅善于运用蕴含着丰富思想内涵的曲词、宾白、科范及人物自身的行动、神情和他人的感觉等多种手段,来反映人物复杂的心理活动,还成功地运用了具有中国古代艺术美学特色的真与假、虚与实、冷与热、快与慢等对立统一的艺术辩证法,和谐辩证地运用于人物的心理刻画和戏曲情节的构思中,细腻真实地描写崔莺莺和张生恋爱心理的变化过程,形成曲折的戏曲情节波澜,生动地表现人物细腻微妙的心理变化,不仅增强了作品的艺术魅力,而且丰富了中国古代戏曲艺术辩证法的美学思想,体现了中国古代文学区别于西方文学的民族审美艺术特征。今天老愤青就简要解析一下《西厢记》对于张君瑞和崔莺莺二人恋爱过程的心理描写特征,以此为例我们也来认识一下中国古典文学、中国古典戏剧在刻画人物心理方面的东方特色。一、在塑造莺莺形象时,真与假的对立统一,最为成功地揭示了其隐秘的女性恋爱心理特征。莺莺的言“假”与行“真”是王实甫《西厢记》揭示莺莺恋爱心理的真与假相反相成的重要辩证艺术手法之一。在第三本第二折( [闹简] )中,机智的红娘看出了莺莺为掩饰爱恋相思之苦表面上虚张声势的“假意”,她说“恐俺小姐有许多假处”,而且反守为攻,以假攻假: “分明是你过犯,没来由把我摧残;使别人颠倒恶心烦,你不惯谁曾惯?”假装说“姐姐休闹,比及你对夫人说呵,我将这简贴儿去夫人行出首去来”。心虚的莺莺“做揪住科”,哄红娘说“我逗你耍来”,又假意对红娘说:“红娘,不看你面时,我将与老夫人看,看他有何面目见夫人? 虽然我家亏他,只是兄妹之情,焉有外事。”莺莺为何作假?金圣叹批云:“写红娘满心参透,满眼瞧科,满身松泛,满口轻忽。便使莺莺今早眼中忽觉有异,而下文不得不变容也。”作者用莺莺连续两番作假,进一步写出这一名门闺秀处在热恋中的复杂心理活动,她假意对红娘说:“我写将去回他,着他下次休是这般”,其含义既有对爱情的热望,还有对红娘的提防,更有怕老夫人知晓的担心。在对话中莺莺与红娘加深了互相了解和信任,莺莺又因红娘不识字之故,写一首约张生“待月西厢下”的情诗要红娘传递,却又假说是一封绝情书。聪敏热心的红娘看出了莺莺外表的“偌多般假意儿”———对张生外表虽冷而内心思念无比的“热”与“真”:“[斗鹌鹑]你用心儿拨雨撩云,我好意儿传书寄简。不肯搜自己狂为,则待要觅别人破绽。受艾焙权时忍这番。畅好是奸。‘张生是兄妹之礼,焉敢如此! ’对人前巧语花言———没人处便想张生———背地里愁眉泪眼。”红娘透过莺莺的“假意”加深了对小姐思念张生恋爱真实心理情感的了解与同情,使她由老妇人行监坐守的“耳目”转变为成人之美的媒人。她“则愿你做夫妻无危难。我向这筵席头上整扮,做一个缝了口的撮合山”。作者以莺莺作假发怒为关键之笔,以红娘的观察为视点,以红娘终于被瞒过为结束。二者之间的真假对白,产生了强烈戏剧冲突和喜剧效果,令观众和读者忍俊不禁发出会心的笑声。由于莺莺变化无常,张生了解不到莺莺的真实心意,急得“跪哭”求红娘玉成他和莺莺的好事,而当他看了红娘传来的书简,读出了莺莺假言寓真意转悲为喜:  [末云]小姐骂我都是假,书中之意,着我今夜花园里来,和他“哩也波哩也罗”哩。[末云]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当蒙在鼓里的红娘从张生嘴里得知莺莺让她传给张生信中的小诗是再次约会的“公开的情书”之后,以至于红娘埋怨莺莺:“几曾见寄书的颠倒瞒着鱼雁”。& & 莺莺的“假”寄寓着人物情感之真与艺术的“真”。言假行真的矛盾辩证统一,反映出莺莺性格的丰富性、复杂性和深层心理。她机智、谨慎、聪明,爱张生、思张生是真,斥责张生是“假”。她之所以作假,是她远谋深虑,既有对即将要委身之人富于心计的考验和受因袭沉重礼教包袱的约束,也是慎重择夫的需要,从而反映了大家闺秀追求爱情婚姻自由的艰难历程。她读简心喜是真,斥责红娘表白自己“那曾看惯”是假,人物言行与内心世界真与假的复杂变化,又产生了多重的戏剧矛盾冲突和强烈的喜剧效应。在崔、张、红之间误会性喜剧性冲突的背后,又笼罩着老夫人作为婚姻命运主宰者的巨大阴影。第三本三折( [赖简] )是莺莺内真外假的作假最关键之处。莺莺本在信中约张生花园相会,而当张生如期赴约时,莺莺却“变了卦”,如冷若冰霜的局外人训斥张生:“张生,你是何等人? 我在这里烧香,你无故至此,若夫人闻知,有何理说! ”并告诉红娘“有贼”,要“扯到老夫人那里去”!但是,莺莺表面斥责张生是“假”,担心“万一夫人知之,先生何以自安”是真。莺莺突然作假变卦,忠厚诚实的张生摸不着边际地说“你着我来,却怎么有偌多说话”。精明的红娘只好借帮助莺莺训导张生之机,而实际上是发引导张生回答到此之“故”的言外之音:“你来这里有什么勾当?”“夤夜来此何干?”“谁着你夤夜入人家?”可惜被莺莺的假象迷惑的张生屡启而不发,曾在红娘面前夸下海口一句也没兑现,红娘嘲讽张生“没人处则会闲嗑牙,就里空奸诈。怎想湖山边,不记‘西厢下’。香美娘处分破花木瓜(中看不中用,与“银样蜡枪头”同义) ”,责怪“莺莺不该变卦”。剧中人物自身言行连续的真与假的矛盾表现了在崔张叛逆性格的形成和对爱情婚姻自主追求过程的艰难性,克服自身性格弱点的过程复杂性,而这又是一个在真假变换矛盾中逐渐发生微妙的心理变化过程,也是非常逼真生动的情节戏剧化过程。在《西厢记》第四本楔子中,莺莺与红娘的对话表现了莺莺言假与行真恋爱心理的特殊表达方式。 & & [旦云]红娘收拾卧房,我睡去。[红云]不争你要睡呵,那里发付那生? [旦云]甚么那生?[红云]姐姐, 你又来也! 送了人性命不是耍处。你若又翻悔,我出首与夫人,你着我将简帖儿约下他来。[旦云]这小贱人倒会放刁,羞人答答的,怎生去! [红云]有甚的羞,到那里只合着眼者。[红催莺云]去来去来,老夫人睡了也。[旦走科] [红云]俺姐姐语言虽是强,脚步儿早先行也。& & 莺莺实约张生私会,却假意推说让红娘收拾卧房要睡觉。当红娘善意地说出“你着我将简帖儿约下他来”的真相时,莺莺嘴上还说“羞人答答的,怎生去”,红娘指出莺莺“俺姐姐语言虽是强”,而实际行动上在得知“老夫人睡了”后,“脚步儿早先行也”。言“假”行真的艺术效果就在于作者利用红娘的特殊地位和视觉,通过莺莺言假行真的矛盾构成一系列的戏剧冲突,成功地表现了她多情又谨慎的性格侧面,既有热盼私自相会即将实现的娇羞,又有怕被老夫人得知的担忧,最后爱情的渴望终于战胜了种种束缚,付诸爱恋的“脚步儿早先行”的真实行动,形象而真实的展示了莺莺因张生而害相思病的特定情形下的心理活动,揭示了他俩内心隐蔽的心理情感变化的曲线轨迹,增强了作品的艺术张力。& &《西厢记》中人物内心世界与外在言行真与假的矛盾统一,既深化了人物心理的深层刻画,也促进了戏剧情节的发展,增强了情节的曲折性。“悔婚”是老夫人和崔张矛盾发展的一个焦点,而《赖简》则是剧情的重大转折点,真假交织的情节精确细微地表现了莺莺的内心冲突:一方面莺莺感于张生的才、貌、恩、怨而倾心于张生,产生酬简的意向;一方面又因其“至尊贵、至有情、至灵慧、至矜尚”的身份、地位、性格而产生激烈的内心斗争,故意做出赖简行为。金圣叹称赞此折“文章之妙,无过曲折”。莺莺经过多次真假反复,最终表明了要与张生私自结合的真实感情和对性爱情欲的热望。同时老夫人“允婚”、“赖婚”和莺莺“寄简”、“赖简”、开“药方”等真假言行交织的情节相互交织,生动细腻地刻画和揭示了张生对莺莺相思成病,由热望到失望、再到得知莺莺要委身于他之后而欣喜反复变化的心理过程。& & 李卓吾曾称王实甫《西厢记》为“化工之作”,称《西厢记》为“千古来第一神物”,“的是镜花水月,神品神品”。陈继儒也推崇《西厢记》为“胸中如镜,笔下如刀,千古传神文章”。师俭堂刊署名汤显祖批评本卷首有序文一篇,赞美“其文反反复复,重重叠叠,见精神而不见文字,即所称千古第一神物,其然乎! ”评点者们对《西厢记》赞誉极高的“其文反反复复,重重叠叠,见精神”的批点,用于评价《西厢记》以真假矛盾统一的艺术手法来描写人物心理和展开戏剧情节的艺术效果可谓恰如其分。徐复祚评价《西厢记》之所以妙绝古今,在于其“似假疑真,乍离乍合,情尽而意无穷”。正因为有闹简、赖简的真假与反复,《西厢记》的情节才更具波澜起伏艺术效果,更加彰显人物真与假的内心意志情感与行动的冲突,更有利于戏曲的意境化的创造,使戏剧更具有“情尽而意无穷”的思想内涵和美学风采。& & 二、心理时间与物理时间快与慢的矛盾统一,是人们在分别与相聚时产生的心理情感反映。描写相见时的“怨慢求快”心理与即将分别时的“怨快求慢”心理———是王实甫《西厢记》运用人物恋爱时期的特殊心理感应与客观物理时间形成的矛盾来反映人物恋爱心理的重要方式。& & &时间不仅是物理学和哲学研究的对象,也是文学表现的对象。法国生命哲学家柏格森认为宇宙的本质不是物质,而是一种“生命之流”, 即通过直觉体验到的生命的时间“绵延”,它像河水川流不息,各个阶段彼此渗透、交融、变化、运动。英国作家福斯特阐释了叙事文学与时间的关系:“小说中永远存在着一个时 钟。”这“时钟”不仅是物理的刻度,而且可以是包含心理在内的多层次的感应实体。“爱情服从时间,使艺术成为时间的艺术”。中国的孔子从哲学的角度曾形象地将时间比喻为:“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中国文学也注重爱情与时间关系的表现,古老的《诗经》中就有很多关于爱情与时间的心理感应描写,如《诗经·邶风·击鼓》中对永恒之爱的渴望:“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诗经·王风·采葛》则从时间角度展示了恋人刻骨相思的心理状态: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诗人用夸张的笔法表现了情人度日如年的思念之情、相思之苦,开了中国爱情心理与时间关系描写的先河。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对物理时间与特定状态下心理时间的感受不同,如生活中久别的亲人、恋人、朋友都祈盼着能立刻相见、团聚,或是刚刚相识、相恋、结婚、重逢的人们不得不被迫分离都祈盼分离的时刻晚一点到来,这是特定的悲欢离合情态下对时间快和慢感受不同的心理反应。& & 王实甫的《西厢记》创造性地运用心理描写艺术辩证法,发展了爱情心理与时间关系的描写艺术,善于运用自然表层客观物理时间与人物深层复杂心理时间矛盾的艺术手法,来表现剧中人物由于心理情感的需求而对时间快慢产生不同于物理时间的心理感应,即抓住了人物恋爱时渴望早点相会的怨慢求快心理和被迫分离时难舍难分怨快求慢心理特征,细腻真实地刻画了崔张“怨慢求快”与“怨快求慢”的恋爱心理。“怨慢求快”或是“愿快恨慢”。客观的物理时间是自然天体有规律的运行,但主体因情绪的变化对物理时间长短与快慢的体验、感受却是不同的,多变的,往往带有主观的心理因素和感情色彩。文学作品显示的文本时间信息更是如此。在《西厢记》第三本第二折( [闹简] )中,莺莺表面对红娘说“写将去回他,着他下次休是这般”。实际上是她让红娘给张生传信约其花园月下相会,张生看后就化愁为喜云:“小姐骂我都是假,书中之意,着我今夜花园里来”,因而张生急切地盼望相会的时刻早点到来:  [末云]今日颓天百般的难得晚。天,你有万物于人,何故争此一日? 疾下去波!读书继晷怕黄昏,不觉西沉强掩门;欲赴海棠花下约,太阳何苦又生根?[看天云]呀,才晌午也,再等一等。[又看科]今日万般的难得下去也呵。碧天万里无云,空劳倦客身心;恨杀鲁阳贪战,不教红日西沉! 呀,却早倒西也,再等一等咱。无端的三足乌,团团光烁烁;安得后羿弓,射此一轮落? 谢天地! 却早日下去也! 呀,却早发擂也! 呀,却早撞钟也! 拽上书房门,到得那里,手挽着垂杨滴流扑跳过墙去。& &作者描写现实物理时间与张生“今日颓天百般的难得晚”的等待和莺莺早点相会的急切心理感受的矛盾与反差,他认为“今日颓天百般的难得晚”、“今日万般的难得下去也呵”,他怨“太阳何苦又生根”,恨时间过得太慢,“呀,才晌午也”,直接反复地揭示了他焦急盼望赴会的时刻早点到来的心理祈盼。他埋怨“天,你有万物于人,何故争此一日?”祈求天日“疾下去波!”“恨杀鲁阳贪战,不教红日西沉”,进而期望射技高潮的后羿射日,用神话和传说中的神奇力量让太阳天幕落下,生动形象地表现了张生急不可待、怨太阳下山之慢、盼望尽早天黑、急于和心上人莺莺相会急切而痴情的心理。“怨快(疾)求慢”或“愿慢恨快”。莺莺和张生经过多种磨难,在红娘的帮助下迫使老夫人承认他们的私自结合,而老夫人又以“俺家三辈儿不招白衣女婿”为名逼张生进京赴试,拆散这对有情人。在“长亭送别”中,作者细腻地描写了二人的离愁别绪。[滚绣球]等曲子运用了“怨快(疾)求慢”或“愿慢恨快”心理表现的艺术方式,从多种角度刻画了莺莺的复杂内心世界,抒写了她难以述说的离别愁绪:[滚绣球]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疾。柳丝儿长玉骢难系,恨不得倩疏林挂住斜晖。马儿迍迍行,车儿快快随,却告了相思迴避,破题儿又早别离。听得一声“去也”,松了金钏;遥望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此恨谁知!“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疾”,直抒胸臆。“柳丝长玉骢难系,恨不得倩疏林挂住斜晖”,作者移情于景,长长的柳丝系不住莺莺心爱的人远去的脚步,“愿”疏朗的树林能挂住西下的夕阳,使分别的时刻晚点到来,抒发了她祈求远行的心上人与马儿和西下的夕阳慢行或能够停下移动的步伐,她渴望与张生的相聚时间更长或永不到来的急切心情。恋爱的痴情和幻想阻挡不住物理自然时间的运转和要分离的痛苦现实的到来。所以两位有情人都十分珍爱没分离前相亲相爱的分分秒秒,而表现方式上同中有异:“马儿迍迍行,车儿快快随”,但愿张生骑的马在前面尽可能的走得慢一点,莺莺自己乘的车跑得快一点紧紧相随在张生的马后,好有更多的时间两人相伴在一起,而二人心理共同表现为“怨快(疾)求慢”亦即“愿慢恨快”,即张生在动作上慢行求相聚的时间长,莺莺在行动上快行求分别的时间晚点来临。清代毛西河阐释两个人一慢一快的心理动机说:“马在前,故行慢(要走得慢) ;车随后,故走得快(要跟随得快) 。”崔张两人共同的心理原因是“不欲离也”, 想要距离上挨得近一些、相聚的时间长一些。“却告了相思回避,破题儿又早别离。”昨日允婚,好不容易告别了相思之苦,幸福的团聚和甜蜜的爱情才刚刚开始,却又要继续承受着被迫应试带来的别离相思之苦。“松了金钏”、“减了玉肌”以夸张的手法形容莺莺因为分离的忧愁悲伤而顷刻之间的消瘦与心理上的痛楚。以至于圣叹在评《西厢记》时说:“惊心动魄之句使读者易字失色。”在《长亭送别》饯行筵上,王实甫进一步表现莺莺怨快(“疾”)求慢的幽怨离恨和痛苦心理。她直抒胸臆,“恨供食太急,须臾对面,顷刻别离”,恨酒菜上的太快,顷刻间面对别离。即将到来的别离痛苦令她柔肠寸断。莺莺在《长亭送别》中送走张生后唱道:〔一煞〕青山隔送行,疏林不作美,淡烟暮霭相遮蔽。夕阳古道无人语,禾黍秋风听马嘶。我为甚么懒上车儿内,来时甚急,去后何迟?崔莺莺“青山隔送行”,虽张生远行已不见,但她还在想着“为什么懒上车儿内,来时甚急,去后何迟”,通过她来时“甚急”与去后“何迟”的相反相成的行动与“愿慢恨快”的心理描写,真实的刻画出她一直沉浸在因张生赴试别离而带来的失落的心情,形象地展示了无法排遣的心底情感波澜。王实甫通过戏曲“时钟”快与慢的矛盾统一,描写物理时间与人物心理感应时间上的矛盾,刻画人物恋爱心理,表现人物的深层心理和爱之切、思之深的心理特征,相反相成,真实感人,是对爱情心理描写的艺术创新。&& &综上所述,王实甫在《西厢记》中创造性地运用了艺术辩证法,准确地地揭示了莺莺性格上的外“冷”内“热”、内心深处的“真”与外在言行的“作假”、心口不一等矛盾,传神地刻画了张生和莺莺在时间上同中有异、异中有同的“怨快求慢”和“怨慢求快”的恋爱心理,真实地展示了崔莺莺和张生在红娘的帮助下,由一见钟情到欲爱不敢、再到两情相悦、战胜礼教束缚终成眷属的曲折恋爱过程,以及欲爱又不敢轻易爱、欲罢而又不能、最终战胜自我冲破束缚的隐秘的青春期恋爱心理特征,第一次唱响了“愿普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的爱情理想之歌。这种富有民族特色的恋爱心理描写方式,构成了富有复杂情感冲突的波澜曲折的戏剧情节,增强了作品的喜剧效果,成功地塑造个性鲜明、血肉丰满的莺莺、张生和红娘等鲜活的艺术形象,使《西厢记》在爱情心理描写艺术在中国文学史上和戏曲史占有重要的地位,在中国戏曲史上赢得了“北曲故当以《西厢》压卷”的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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