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中国外籍兵团团的现实生活视频

法国外籍兵团 | 军团武备中国网友自曝法国外籍兵团雇佣兵生活
摘要: 小子姓张(右胸姓名写着,姓张,名字C开头),应该属于外语学院考起的法外。服役要满5年获得法国国籍。考核也算很严,应该属于作战部队的...
  法国外籍军团(法语Legion etrangere,英语French Foreign Legion)是由外国志愿兵组成的陆军正规部队,拥有和法国正规军同样的装备,由来自136个国家和地区约8000名志愿者组成。创立于1831年,当时为了解决法国国内的外国人犯罪问题,同时补充战争中死伤的法国军队兵员,由当时的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浦斯(在位)下令组建。  志愿者加入时可以隐瞒国籍和姓名,假名或改名也可以。因此曾经有很多罪犯加入,2000年以来开始对志愿者的经历进行详细调查,曾经服过刑的人已经无法参加了,加入者可以拒绝参加针对母国的战斗。  外籍兵团组建后参加了阿尔及利亚战争,墨西哥远征,以及之后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刚果、波黑战争、第一次海湾战争等。除战争活动外,缅甸的维和援助活动、海地的镇压暴动、印度洋地震的灾害援助也可以见到法国外籍军团的身影。              小子姓张(右胸姓名写着,姓张,名字C开头),应该属于外语学院考起的法外。服役要满5年获得法国国籍。考核也算很严,应该属于作战部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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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为人知的苦与痛 _打印版_中国行业研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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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行业研究网  9:3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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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相关媒体报道,近日,一则法国外籍军团的中国小伙,回国休假听得炮竹声跪倒的新闻引发了人们的热议。有网友称,“原来在外声名鼎沸的法国外籍军团也这么不堪一惊啊”也有网友称“当兵的都不容易,特别是在国外当兵的,我们要给予他们理解和支持。”而当事人傅晨则是这样说的:“别人眼中我是‘神话’,但在自己看来很‘苦逼’。仔细想想,这就是个围城,外面的想进来,里面的想出去。”
&&&&据了解,傅晨是法国外籍军团的普通老兵,隶属第一装甲骑兵团;但在微博军事迷当中,“战斗在法国外籍军团”是不折不扣的风云人物,粉丝有4万多名,颇受中国媒体关注。在法国外籍军团的中国人最多时有200多人,4年多来,傅晨看着熟面孔不断离开,却没几位新人进来,他也明说,“永远不会建议任何一位朋友来外籍军团”。
&&&&据悉,法国外籍军团于1831年组建,是国王路易·菲利普为了解决国内兵员不足而创建。军团在此后180多年里出镜率极高。无论是非洲大陆的殖民扩张,还是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或是近年来的海湾战争,阿富汗战争,都有其身影出现。而让军团名声大噪的,是1863年的卡梅伦之战。大多数人参加法国外籍军团是为了法国国籍。也有一些人是为了逃避现实。加入的原因各异,走的理由却差不离,很多人都受不了来自战争的威胁和严苛的训练。
&&&&外籍军团每个月都招人,数百名报名者经过体能测试、笔试、面试等层层筛选,留下50来人,换上军装送到偏僻处进行封闭训练。一般军队新训期是3个月,外籍军团要花4个月。“原因嘛,看看参选者就知道了。”
&&&&报考军团的大多来自社会底层,农民、装修工人、卡车司机……很多人没上过学,初中学历就不错了。傅晨那期50多位新人中,只有他和一位捷克人上过大学。“不少人之前是混混,连自己都管理不好。”
&&&&新训开始后,每周都会有人主动离开,“举手说不干了,签个字,隔天就可以把你送走”。
&&&&来的原因各异,走的理由却差不离。傅晨说,很多人觉得换上军装如何风光,但很快发现军团生活枯燥,加之散漫惯了,突然被限制所有自由,每天睡不了4、5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在跑着、站着、跳着。
&&&&除了训练,还有各种惩罚,而且是一人犯错全体受罚。常见是俯卧撑,趴下来做50个或100个,但犯错的人不用做,只需站在最前排数数。每天做三五百个很正常,还有去做蹲起或者绕着操场爬,士官有得是整人办法,“反抗只会给其他人带来更多惩罚”。
&&&&“这个生活不仅是苦,关键是跟人们想象的不同。”傅晨犯过错、受过罚、也打过架,“所有的可能我都考虑到了,也都能承受”。
&&&&傅晨签下了服役5年的合同书,有了新名字“Fang”。外籍军团强调“不论出处、不论过往”,所有新兵都得改名换姓,“进了军团,你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你了”。
&&&&军事训练是家常便饭。傅晨印象深刻的,有次通宵定向越野,早晨5点才找到所有的点标后,重装在野外走了近百公里,回来后教官却鞋都不让脱就命令全体擦装备,当教官进去检查装备,全体士兵在门口台阶上“秒睡”。
&&&&另一次进行铁道式攀登训练,在垂直的岩壁上行进让傅晨有些兴奋,但他低估了南法的骄阳:1小时后,石壁和铁把手滚烫;3小时后汗水湿透全身,手上老茧磨掉,胳膊暴起皮来。
&&&&真正让军事迷跌落现实生活的,是无止境的劳动——到仓库里当搬运工,去马场当马夫,在营地里当清洁工。
&&&&外籍兵团最著名的标志是白色高顶军帽,他们的军歌也是《白帽子之歌》。在法国一战二战纪念仪式等各大场合,外籍军团常作为仪仗队。在今年7月的法国国庆阅兵式上,身穿皮质黄围裙、头戴白帽、肩扛斧头的法国外籍军团一亮相就迎起了人们的欢呼。如果在上世纪60年代,外籍军团士兵出现在巴黎街头,回头率是百分之两百,很多人会上来搭讪、拥抱。现在不会那么夸张,但喝酒、吃饭还是很可能被免单的。
&&&&军团要求士兵的衬衫上要有14条用熨斗熨出来的线,其长度与间隔都要控制到以毫米为单位,“长5.3毫米,宽3.5毫米”,傅晨撕了火车票的一角递给我看。要是熨歪了就得重新返工,负责检查的军官有时直接把衣服揉烂了扔到窗外,还得洗干净了重熨。傅晨新兵时的纪录是三天三夜没合眼。“跟中国军人的豆腐块被子有一拼。”现在他基本半小时就能熨好。
&&&&如果不小心犯错,譬如丢了面罩、弄坏夜视仪等,写检讨也会被逼得发疯。“挨罚无非就是拿着牙刷通宵刷厕所、刷走廊,但写检查简直就是噩梦。”
&&&&一张A4纸,上下左右留白都有规定,然后得拿着尺比着一个个字写。最变态的是“红绿版”,第一个字母用红笔写,第二个用绿笔,依次类推。一个字母写错了,要撕掉重来。“就是为了不让你睡觉。”傅晨展示了他的一份检查,红笔改了几处,看来当时又写了一遍。
&&&&大家每天小心翼翼,但还是会有人犯错。受不了的得了机会就一走了之。去年底,跟傅晨最铁的波兰小哥决定假期后不回来了。之前和傅晨一起执行任务的队友中,4个月内走了6、7位。
&&&&“以前还有人追究,如今也没人管了。”傅晨说,只要不欠债的都会得到战友的祝贺,喝上一杯、互留脸谱账号后道别。
&&&&今年7月,法国外籍军团一名士官在马里执勤时,遭遇自杀式汽车炸弹袭击身亡。这是法军2013年以来出兵马里阵亡的第9名军人。
&&&&傅晨转了这条微博。一年前,他也在马里的沙漠中开着吉普车,搜索追击反政府武装分子。
&&&&位于西非的马里2012年发生了军事政变,作为曾经的从属国,马里政府请求法国增兵援助。法国外籍军团从属于法军序列,出兵责无旁贷。去年5月30日,傅晨被派驻马里。
&&&&在“平叛”的过程中,死亡的威胁如影随形。傅晨是先头侦察车的驾驶员,沙漠里偶尔会出现无主的汽车,按惯例该上前侦察。“就怕是‘鬼雷’,一拉车门就爆。”类似情况发生过之后,如今上级规定不得随便察看。
&&&&有一次,反政府武装向军团车队警告射击,“小连发”。所有人绷紧了神经,子弹咔嚓上膛,这时候从电台里传来指挥官的声音“大家克制,不要打”。傅晨说那时既紧张又窝火。
“&&&&还有人开着汽车炸弹冲向了法军车队,靠近后引爆。”傅晨在马里时也会设卡拦车,在四五十米内,如果对方没有减速的意思,就该子弹上膛、鸣枪示警、打车轱辘……实际上,如此近的距离都是一瞬间的事,大多数时候只能吼一声并抬枪瞄准,车主刹车了,士兵也吓得一身冷汗。
&&&&前线的压力让不少士兵濒临崩溃,傅晨有天晚上被近距离的枪声惊醒。敌袭?他迅速从枕头下摸枪,上膛,穿着拖鞋慢慢靠近帐篷口。哒哒哒哒……又是一排子弹夹着曳光弹从帐篷上方飞过,傅晨心中更是紧张,这可是在军营里!他再次确认子弹上膛,猫在帐篷阴暗处等待。后来才得知,有个法军士兵第二天回国,高兴得喝多了,对空开枪发泄。
&&&&去年底回天津休假,傅晨在家里玩着游戏,不知道哪儿在放炮仗,第一声未落,傅晨立刻扔掉iPad,跪倒在窗台下,同时伸手去摸枪。过了1、2秒钟,反应过来了,“当时自己也笑了”。
&&&&另一次和朋友们去做足疗,别人聊天他却睡着了。临走时,朋友想要叫醒他,但触碰的一瞬间,傅晨立刻蹦起,浑身肌肉紧绷,眼睛圆睁。“当时像要杀人一样的。”被吓坏的朋友事后跟他说。
&&&&比炸弹、冷枪更无情的,是撒哈拉沙漠的恶劣环境。
&&&&马里疫情严重,驱蚊液喷满全身却仍被叮得全是包,士兵们都得打好多针疫苗。
&&&&沙漠中气温常年50摄氏度左右,地面高达70多摄氏度,傅晨的吉普车里成了桑拿房。而他动不动就得执行数周任务,每天在茫茫沙漠中颠簸着开十几个小时。到了晚上,没人敢睡沙地,毒蛇、蝎子、蜘蛛神出鬼没。傅晨拿出手机展示了他们的“豪华套房”——吉普车。一车三人,车长睡在车顶上、另一个在前门和车尾间挂个吊床,傅晨则睡在发动机盖上,倾斜机盖上的棱角硌得人生疼,但每天累得倒头就睡。
&&&&傅晨离死神最近的一次是中暑。“像被用拳头死死压住了胸口”,身体开始麻痹,“半吊子”医疗兵慌了神,开始呼叫支援。一个多小时以后,飞驰而来的急救装甲车上跳下几个医生,瞬间给傅晨插满了各种管线针剂,身上绑了干冰袋,还割破他的手指说是中医疗法。体温终于从40摄氏度硬拉回37摄氏度。“幸好急救车在附近执行任务。”当时傅晨所在离基地300多公里,等直升机飞两个多小时过来,很可能已经深度昏迷,濒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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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页面网址:为法国作战的中国人作者: 南方周末记者 潘晓凌 特约撰稿 司徒北辰 发自温州 巴黎“如果将来中法交战,你会为谁而战?”桌子一端,一名戴着贝蕾的提问。“我会选择当逃兵。如果我背叛中国,有一天我也会背叛法国。”桌子另一端,一名20岁出头的黄皮肤年轻人用流利的法语回答。年轻人的简历显示,他来自中国天津,在法留学四年。站在旁边的张明俊不动声色地笑了。这一幕,和9年前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当时,还是在巴黎诺让站这座围墙爬满藤类植物的古老城堡一楼,他背着个大背包,忐忑不安地接过报名表,一一填上自己的详细信息:中学学历,来自温州,到法6年,能讲法语。如今,张明俊已是征兵站的一名中士长,这是华人迄今在外籍兵团中获得的最高职位。他说,想不到9年后自己的同胞居然还选择加入法国外籍兵团。而他当时选择入伍,也被许多温州老乡,甚至他的父母所不理解——你已经在1997年法国大赦时拿到了居留权,为什么还要去当外籍大兵?在大多数华人大兵看来,加入外籍兵团,无非是用青春换国籍——无论你是否偷渡到法国,甚至犯过法,只要你年龄在18-40周岁之间,在军团服役满5年,即可优先申请入籍;除此之外,谈什么人生理想,“全他妈扯淡”。张明俊填完报名表后就挨了教训——他自始至终保持的微笑惹恼了征兵官员,“笑什么笑?你以为你是谁?去,做20个俯卧撑先!”“我想通过参军适应法国主流社会,可从那时开始,我知道自己首先要适应外籍兵团的生存方式。”张明俊说。没有比这还轻松的办法1992年的“长途旅行”让张明俊刻骨铭心。时方16岁的他,与一群人跟着蛇头,坐火车、转汽车、爬雪山、辗转数个国家,最后到达巴黎。上世纪90年代,大批温州人像铁片一样被欧洲这块巨大的磁铁所吸引,开饭馆、做批发生意,等待大赦机会获得居留权。渐渐地,温州人占据了巴黎的3区、13区、美丽城与巴黎北郊的欧拜赫维里耶市,占居法华人总数的43%。成功人士的传奇频频传回家乡,流传并放大,而偷渡的危险与创业的艰辛总被有意无意地淡化。无论如何,这刺激了一批又一批年轻人的出国淘金梦。到了巴黎,张明俊才明白,没有居留权,开不了银行账户,找不到正式工作,随时都有被警察逮捕的危险,“甚至连呼吸一口巴黎的空气都是违法的”。同样来自温州的李厚霖1990年初到巴黎,“成为一个法国人,这和今天在街上开宝马奔驰一样,是一种身份的标志”。可来到巴黎后,16岁的他不得不到一家中餐馆刷盘子,做大厨,对于工时和工钱,他没有任何谈判能力——在法国,雇用偷渡仔属于违法,老板冒险收留已是幸运,如果你觉得辛苦就滚蛋,想得到这份工作的人多得是。空闲时,李厚霖几乎不敢走出温州城一步,那会像“离开水缸的鱼一样失去安全感”。一些温州人甚至留法几十年还不会说法语,他们只需呆在温州城就好,在这座半封闭的聚居点内,从一日三餐到办理车险,都能搞定。“我们不是来到法国,而是一群温州人被空投到巴黎。”这完全不是李厚霖想要的生活,作为一名典型的温州人,他渴望有自己的生意,比如开一个餐馆。但一切的前提条件必须是,拥有合法居留权。对于偷渡者而言,李厚霖们获得居留权的可行渠道有两个:一是等待大赦机会,只要你足够幸运与耐心,并且在这之前还没被警察逮捕——要知道,法国最近两次大赦时间分别是1981年与1997年。二是与一个法国人或有居留权的人结婚,如果对方乐意配合且你觉得这笔交易划算。这是每个偷渡者必须面对的抉择,作为一个庞大族群的新成员,他们很容易得到温州老乡的经验之谈——加入外籍兵团吧,这是你我获得法国国籍最便捷的途径。1990年代初中期,外籍兵团中已陆续走进了近300名中国人。张明俊就是被一个已从外籍兵团退役,做起了批发生意,还开上了跑车的老乡说动了心,“不就是混5年的兵么?在和平年代当兵,比当的士司机还安全。别再犹豫了,没有比这还轻松的办法!”和李厚霖一样,他被老乡反复告知,报名前要先练跑步,这是最难过的一道关,12分钟内必须跑完2800米。你们不为任何国家而战通过体检,即将进入体能测试的张明俊,发现军队并非“混5年兵”那么简单。外籍兵团允许你是偷渡客,允许你冲着国籍而来,允许你曾经有过犯罪记录,慷慨为你提供食宿、高额保险、每月1043欧元的薪水与每年45天的带薪休假,但绝不允许你在此混日子。从报名者的体能测试开始,外籍兵团的严苛训练与残酷的生存逻辑就发挥出威力。2800米测试前几天,张明俊患了重感冒。他害怕出局,不敢找军医,只好一个劲地灌开水;为了取暖,他每天一早起来便去抱树。这是他的偶然发现,在乍暖还凉的4月,树的温度比人的温度要高。宿舍内住着五六十人,始终没人注意到他。有人生病,对其他人来说是好消息。毕竟,从体检到正式签约,成功率平均只有20%。每个报名者都是被各自强烈的目的驱动来此饱尝苦头。后来调往巴黎诺让征兵站工作的张明俊发现,外籍兵团是观察世界政治经济形势一扇独特的窗口。军团长期以来自东欧国家的人居多,这与1991年苏联解体与经济长期不景气直接相关。许多东欧人依法享有双重国籍,他们更在乎军团提供的薪水,这比其国内的收入要高许多。不少人出身军人世家,他们乐意成为职业军人,在外籍兵团中打拼前途,逐渐占据了军团的中高层职位。在近乎晕厥状态下,张明俊冲过了最后的100米。这一关的淘汰率最高,来自台湾的小吴在日记中记录道,绝大部分前来报名的中国人并不知道选拔的程序,像当初盲目地随大流偷渡到法国一样,他们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来到军团时,连A到Z的法文都不会念,12分钟的轻装跑步,连1600公尺也跑不到。因此,中国人报名人众,录取者少。吴是中国大兵中的例外,这个此前在台湾拥有自己的IT公司的高级工程师,纯粹为了“换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接受严苛的体能训练”,加入法国外籍兵团。为期三个月的强化训练需要全天24小时待命,通常在三更半夜,教官将几颗模拟炸弹扔进军营,大喊,“全都给我滚出来!”急行军是家常便饭,最长的那次连续走两天,一辆越野车全程跟随,随时捡起昏厥或放弃的士兵。这场最后的考核让张明俊终生难忘。在最后几百米,他快要瘫软在地上之时,双臂被两个东欧人架住了,两人几乎是拖着他到达终点。“那一刻,我明白大家已不是竞争对手,而是兄弟了。”张明俊说。战友间坚固的兄弟情谊是外籍兵团最关键的生存法则,在战场上,能单独赢得一场战争,并活到最后的那是好莱坞大片。在法国外籍兵团,来自各个国家的士兵要学会唱法国军歌、参加法国国旗的升旗仪式,但他们不必彻底洗刷此前“爱国主义”的对象。培训课上,教官大声告诉台下肤色各异的学员,“你们不为任何国家而战,只为身边的兄弟而战。”5年后当上中士长的张明俊带新兵时,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回家告诉你老婆,她永远是第二位的,军团的兄弟们才是你的大老婆。”李厚霖曾经与几名战友到酒吧喝酒,其中一名战友醉酒与人打架受伤,同伴架着他到公路旁拦的士,好容易停了一辆,司机看这架势,正欲开走,被愤怒的大兵拦下,把车玻璃砸得粉碎。回到军营后,打架的战友受到了处分,砸的士的几个却得到了表扬:“这是让大家记住,你身边的兄弟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为你身体一部分打架是对的。为了国籍我什么都能忍李厚霖最终以高分入选外籍兵团,和他一同报名的两名中国同胞则遭淘汰。原则上,高分者都将分到伞军团,但李厚霖申请去了步军团,“我没勇气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他告诉副团长。而他的实际想法是,伞兵训练基地在科西嘉岛,离巴黎太远,步军团相对近一些,每个周末可以回趟家。马剑一选择当厨师,可以在厨房里避过战火,安然度过五年,然后成为法国人。“我只是想获得国籍。”这实际上也是中国大兵的多半选择。被送往步军团的当晚,李厚霖与战友立即受到“新兵期”的洗礼。“你们有牙刷吗?”长官问。“有!”士兵答。“有水桶吗?”“有!”“好!给你们一分钟时间去拿,用牙刷把厕所、走廊的马赛克给我刷光亮!”还有烫衣服。外籍兵团阅兵服很繁复,熨烫时,讲究施力,烫轻,没效果;烫重,褶皱会烫糟。第一次给长官烫礼服,李厚霖从晚上10点忙乎到凌晨6点。新兵期里,他像复读机一样反复告诉自己,“忍!为了国籍我什么都能忍!”每个人的新兵期长短不一,法语好、动手能力强的新兵最容易被老兵们接纳为兄弟。这支庞杂的“联合国”军队严禁拉帮结派,来自同一个国家的士兵原则上不得分到一个连队,在公共场合说家乡话会被惩罚。你要么和大家一起说法语,要么保持沉默。因此,语言始终有障碍的新兵往往成为被人使唤的对象,军团中抑郁症患者形成一个隐秘而庞大的群体,逃亡是司空见惯的现象。在许多法国人眼中,外籍兵团的士兵多是些犯罪青年或走投无路之人,经历残酷训练后英勇善战,他们对人生没有眷恋,与母国也恩断义绝。“残酷是我们的生存逻辑。”张明俊说,最危险的战场全都由外籍兵团冲锋陷阵,在法国这个所谓讲人权的地方,公众与媒体都不愿看到法国士兵阵亡,曾有7名法国正规军军人在同一场战争中牺牲,整个法国闹翻了天。而外籍兵团不一样,尽管他们中绝大多数都将或已成为法律意义上的法国人,但在法国主流观点看来,他们始终是一群外国人。李厚霖完全不能接受“与母国恩断义绝”之说,“相反,我执行的任务绝不能危害中国的利益,这是我的底线。”1995年,李厚霖所在步军团被派往南斯拉夫执行任务,团里一位战友来自南斯拉夫,他选择回到母国作战。“他说不喜欢自己国家的政权,可我觉得他是一个叛徒。”“自己的国家就像外籍兵团一样没得选择,你既然属于他,就得无条件热爱他!我再也不要见到这鬼地方了同样是1995年那次被派往南斯拉夫执行任务的轮船上,李厚霖第一次感受到死神如此贴近。其时,长达4年多的波黑内战已近尾声,但巴尔干半岛依然笼罩在硝烟中,人员伤亡人数每天都在更新。晚餐时,每人桌前上了各种昂贵的海鲜和鹅肝,吃完后,每人面前递上一份遗书,内容已用法文打好,只需在空白处填上姓名,亲人的联系地址和电话即可。轮船到岸后,一些战友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到了战场不久,两个战友自杀了,其中一个年方18,拿着冲锋枪朝自己喉咙连开数枪。李厚霖坚持了下来,“我尽量去想四年后的事情,那时,我已经拿到法国国籍,还做起老板了。我会活到那天的。”“在战场上,没有兄弟的支撑,一个人是非常脆弱、容易击垮的。”1990年,坦克兵杨卫国被派往伊拉克执行任务,一次,同一个装甲车的土耳其人出去上厕所,彼时,飞毛腿导弹袭击的警报突然响起,按规定装甲车必须马上关闭,全体士兵戴上防毒面具。那名土耳其人绝望地敲打车门。开还是不开?杨卫国与同车的三名战友透过面具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几秒后,杨卫国猛地拉开车门,一把将土耳其战友拽了进来。最终导弹被爱国者拦截,虚惊一场。装甲车内,土耳其人抱住杨卫国,泪流满面。厨师马剑一已记不清自己上过哪个战场,他的战场始终是一个十余平方米的厨房,每天就是把牛排煎到八九成熟,将薯条过一道沸油,再做一锅汤。他的确可以平安熬过5年,但他并不开心,在兄弟重如山与丛林法则并存的外籍兵团,始终讲不好法语、性格温吞、酒量也不行的他经常受到战友的戏弄。李厚霖和他在一起吃饭,从来不敢叫啤酒,“担心他情绪失控”。台湾的吴是中国大兵中最享受军旅生活的人。他从不把薪水大把花在啤酒上,而是用来建设自己的网站,向网友介绍外籍兵团征兵条件、中国人在军队中的生存状态,及自己的心得体会;不厌其烦地回复网友的邮件。他还申请加入伞军团,渴望被派往最危险的战场。“他在人堆中始终是最扎眼的,”张明俊回忆,一次军团组织野营,大家都穿着裤衩,带上烧烤工具来集合,唯独吴穿着一身迷彩服,头上箍着一盏探照灯——他以为野营是野外生存训练。吴的日记最后的更新时间停留在2007年12月,本报记者多次给他发邮件,未复。李厚霖告诉记者,他也许是被派往海外执行任务了,“上网?到梦里上去吧!”在枯燥与高度紧张的战地环境中,男人的性压抑亟需释放,“露点”杂志和三级片成为军营中的抢手货。张明俊所在工军团在科索沃执行任务时,一到晚上便涌到后勤连看“片”,那儿有一台投影仪和幕布,大家边看边放声大笑。观众中没有长官,但所有人都相信,他们有自己的“放映厅”。“在海外执行任务的大兵工作之余,最感兴趣的是酒和女人。”在一些驻扎非洲的部队里,还曾设过半合法的军妓,为防止艾滋病,部队还给军妓做定期检查。李厚霖所在步军团在南斯拉夫执行任务时,流动性极大,“看到头母猪都稀罕”,驻守的5个月里,最high的娱乐是烤全羊,战友们挖了一道很深的战壕,架上几十头羊,大家拿着蘸上油的拖把,来回奔跑着往羊身上抹油,边开心地大喊大叫。在嘈杂欢腾的人群中,李厚霖操起中文大吼,“我再也不要见到这鬼地方了!你们中国人退役后,就成了NO.15年合同将满时,张明俊选择续签。作为军队中的佼佼者,他被长官再三挽留并许诺,续签后即刻调回巴黎诺让征兵站做文官,升迁中士。文官和法国的普通上班族一样,每天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类似于法国的公务员,而不再是一种特殊的生活方式。现在,我有了老婆、小孩、房子、小车,我和法国人没什么不一样了。”第二个5年后,张明俊再次续签,“这次是为了获得政府退休金,根据规定,在外籍兵团连续服役满15年,可终生领取法国政府提供的每月一千多欧元的退休金。”这让张感到自豪。选择续签的中国人迄今只有1%,退役从商是所有温州籍大兵拿到国籍后的选择。如今,作为华人中唯一升至中士长的战友,张明俊每次提起军衔,总是连连摆手,“中国人从没升过中高层军官,那是我们志不在此呀!”他已下定决心,15年期满后无论如何要退役做生意,“我毕竟是个温州人”。李厚霖退役时,却放弃了法国国籍。他发现,中国的机会已今非昔比,生活条件也不比法国差,他常常对朋友说,“现在做中国人才有优越感呢!”2007年,他携妻儿回到温州,加上在法国时创下的事业,如今他已是五家外贸公司的老板。回国前,李厚霖在街上偶遇前上司,这名来自东欧的中年人盯着李的奔驰320感慨,“你们中国人退役后,就成了NO.1。”李厚霖也感慨,“要算成功,也是外籍兵团赐给我的。”回国后,他买了保时捷唯一的一款SUV,在这座已完成艰辛创业与原始积累的侨乡,这款车算不上惊艳。“近10年来,只有一个温州老乡找我咨询加入外籍兵团的事。”李说。如今,外籍兵团中温州籍大兵的比例已然下降,越来越多的温州人不必再“爬雪山”爬往欧洲,温州街道上四处竖立的移民咨询广告显示,他们开始从容、理智地选择留学、投资移民、人才输出,或仅仅是到巴黎串亲戚。他们不再认为欧洲等同天堂。而同时,上世纪90年代东北下岗人数与国内留法学生的急遽上升,军团中越来越多地出现了这些人的身影。厨师马剑一未满五年便申请退役,回到温州。这个患上严重抑郁症的中年人一落地温州,立即像找回了身体的一部分。如今,他的生活回到原点,继续做着公务员,也能喝点啤酒了。时不时地,李厚霖和马剑一回法国走走亲友。战友们坐在一起喝酒,有人提起国家经济形势不好,李厚霖马上反驳,怎么不好了?中国GDP还是两位数增长呢!随即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国家”是法国。坦克兵,现任法国外籍兵团退伍华人战友会秘书长杨卫国退役后,在巴黎东北郊地铁奥什站几十米远处开了一座城外城酒楼,典型的大型中餐馆,五百多平方米,涂绘着中国红和中国龙。和所有退役军人一样,他始终保持着小平头,“头发长得碰到耳朵了就浑身不舒服”。甚至他的睡衣,还是当年的军汗衫。他至今也没适应将法国称为“我们国家”。他的中餐馆频频受到警方“惠顾”,查卫生、查营业执照、查黑工。一次,杨卫国火了,“最危险的战场,是我和我的弟兄去打仗。现在我也是法国人,且对法国做出的贡献要比你们大得多,你们凭什么对我这样?!”这依然是所有留法经商的中国大兵的尴尬处境。他们的经营与交际范围,始终局限于半封闭的“温州城”中,聘用中国雇员、赚中国人的钱。“说白了,你就是个拿着法国国籍的外国人。”直到与张明俊聊起一直未回复邮件的台湾士兵吴,记者才得知他已经失踪了近两年。失踪当天,吴与4名战友出海,遇上高达11米的风浪,连人带船被席卷一空……法国警方接到报案后24小时才进行搜救,两天后返回,向外籍兵团报告“失踪”。“失踪”的消息登在了外籍兵团的网站上,法国主流媒体没有报道此事。张明俊说,他们压根就没关注过外籍兵团的伤亡。但没人愿意身边的战友西去无痕。2004年,来自福建的伞兵李普在非洲执行钻石缉私任务时被击落殉职,战友们在网上为他设立了纪念堂,这个已有近23万访问量的网页上飘落着红色枫叶,每片红叶都会触碰到一行暗红色的字,“永远的蓝盔士兵李普”。(田芬对本文亦有贡献)(应采访对象要求,李厚霖、马剑一为化名)雇佣军在英文中,“雇佣军”和“惟利是图者”是同义词,从古希腊时代开始,雇佣军就作为一个特殊群体,以 “战争”和“冒险”为职业。近十几年来,安哥拉、波黑、科索沃、阿富汗、车臣等地发生的武装冲突中,都有相当数量的外籍雇佣军出现。目前伊拉克境内有几十家雇佣军公司,手下雇员超过 两万人,他们负责保卫伊拉克临时政府大楼、机场、石油管道等重要目标。在东亚,也有外国雇佣军,他们大多为反政府势力、宗教势力卖命。20世纪80年代以前,雇佣军都是以个人或小团体为单位,他们策动政变、绑架暗杀、劫掠财物,被称为“战争动物”。2003年联合国大会曾通过一项法案,禁止外籍雇佣军这个职业。从90年代开始,雇佣军开始逐步转型。首先是搞集团公司化经营模式。全球现在大约有一百多家这样的雇佣军公司,其中南非私营武装公司(EO)、SI公司、军事职业资源公司(MPRI)、黑水安全咨询公司等四家规模最大。除美国雇佣军和法国外籍军团外,西班牙外籍军团、哥萨克雇佣军、尼泊尔廓尔喀部队也都是国际市场上名气较大的雇佣兵集团。雇佣兵的工资根据任务危险程度不同,兵种不同,来源不同可以分为不同的档次。招募对象包括平民、前军人、亡命徒等,总之想要加入,通过考核就可以。中国人的踪迹也遍布世界各大雇佣军的队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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