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头的时候背在身上长红包很痒的包是叫什么

推荐散文——将世人的悲惨背在身上(李家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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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世人的悲惨背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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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蕾莎修女的垂死之家做义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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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李家同&&&&
50年前,一群来自欧洲的天主教修女们住在印度加尔各答一所宏伟的修道院内。修道院四面都有高墙,修女们是不能随意走出高墙的。
高墙内,生活舒适而安定;高墙外,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粮食运输因为军队的运输而受了极大的影响,物价大涨,大批农人的储蓄因通货膨胀化为乌有,因此加尔各答城里涌入了成千上万的穷人,约有二百万人饿死,没有饿死的人也只有住在街头。一直到今天,我们还可以看到这些住在街上的人过着怎样悲惨的生活。我曾在加尔各答的街道上,亲眼看到一个小孩子,用一只杯子在阴沟里盛水洗脸、漱口,最后索性盛了一大杯,痛痛快快地将水喝下去。
德蕾莎修女就住在这座高墙之内。她出身于一个有良好教养的南斯拉夫家庭,18岁进了这所修道院。虽然她已来到了印度,但她的生活仍然是很欧洲式的。
有一次到大吉岭隐休的途中,德蕾莎修女感受到天主给她的一道命令:为世上最穷的人服务。于是,1948年,德蕾莎修女离开她住了20多年的修道院,走出高墙,进入一个贫穷、脏乱的悲惨世界。她要直接替最穷的人服务。可是,即使对天主教会而言,这仍是怪事,很多神父认为她大错特错,但她的信仰一直支持着她,使她在遭遇多少挫折之后仍不气馁。到今天,德蕾莎修女已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德蕾莎修女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了增加对德蕾莎修女的了解,我决定亲自到加尔各答看她。
要见德蕾莎修女,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早上去看6点钟的弥撒,我和她约好早上9点见面。5点50分,我就到了,修女们都已到齐,大家膝地而坐,这好像是她的命令,教堂里没有跪凳。除了修女以外,几十个外国人也在场,后来我才知道这些全是义工,来自全世界。
我到处找,总算找到这个名闻世界的修女。她在最后一排的小角落里,这个精神领袖一点架子都没有,静静地站在修女们的最后一排。
弥撒完了,一大堆的人要见她,我这才发现,德蕾莎修女没有会客室,她就赤着脚站在教堂外的走廊上和每一位要和她见面的人谈话,这些人没有一位要求和她合影,虽然每人只谈了几分钟,轮到我,已经过去了半小时,而在我后面,还有二十几位在等着。
她的第一个特征是绝对的贫穷。德蕾莎修女不仅为最穷的人服务,她还要求自己也成为穷人:只有三套衣服;不穿袜子,只穿凉鞋;住处除了电灯以外,惟一的电气用具是电话(最近才装的)。德蕾莎修女的工作中没有电脑;没有秘书替她安排时间、回信(信都由她亲笔回);没有任何公关人员;更没有任何宣传品。尽管这样,德蕾莎修女的修会却一直蓬勃发展,现在已有七千多位修女和修士们参加了这个仁爱修会。修士修女们宣誓终其一生要全心全意地为“最穷”的人服务。
德蕾莎修女常常强调耶稣在十字架上临死前说的一句话“我渴”。对德蕾莎修女而言,耶稣当时代表了古往今来全人类中所有受苦受难的人。所谓“渴”不仅是生理上需要水喝,而且也代表人在受苦受难时最需要的是来自人类的爱和关怀。
德蕾莎修女成立了一百多个替穷人服务的处所,每个处所都有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苦像,而在十字架旁边,都有“我渴”这两个字。
德蕾莎的默想祷文是这样说的∶
穷人饿了,不仅只希望有一块面包而已,更希望有人爱他
穷人赤身露体,不仅希望有人给他一块布,更希望有人能给他人应有的尊严。
德蕾莎修女不只是一位社会工作者。为了服务最穷的人,她的修士修女们都要变成穷人,修士们连手表都不准戴。只有如此,被修士修女们服务的穷人才会感到有一些尊严。
德蕾莎修女说她知道她不能解决人类中的贫困问题。这个问题,必须留给政治家、科学家和经济学家慢慢地解决,可是她等不了,她知道世界上太多人过着毫无尊严的非人生活,她必须先照顾他们。因为修士修女们过着穷人的生活,德蕾莎修女不需大量的金钱。她从不募款,以她的声望,只要她肯办一次慈善晚饭,全世界的大公司都会捐钱,可是她永远不肯。事实上德蕾莎修女更希望有人肯来做义工。在德蕾莎修女的默想文中,有一句话是我一直不能理解的:
一颗纯洁的心会
&&& 自由地给予
&&& 自由地爱
直到它受到创伤
说实话,我一直不懂何谓“心灵受伤”。自见了德蕾莎修女的工作场所,参加了修士修女们的工作,才真正了解所谓“心灵受伤”和爱的关系。
垂死之家的体验
我在加尔各答可以有3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因此决定去修女创办的垂死之家做义工。垂死之家是德蕾莎修女创立的。创立垂死之家源于德蕾莎修女的两次亲眼所见。一次是德蕾莎修女看到一位流浪汉坐在一棵树下,已快死去。其时她在火车上,无法下来看他,等她再坐火车回来,流浪汉已去世。当时她想,如果有人在他临死之前和他谈谈,一定可以使他比较平安地死去。还有一次,德蕾莎修女在街上看到了一位老妇人,她的身体到处被老鼠和虫咬坏。修女将老妇人带到好几家医院,其中一家医院最终接受了老人,老人却在几小时后去世了。
德蕾莎因此创立了垂死之家。 来这里的人,
必须要是病危且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加尔各答满街都是无家可归的人。有一位义工告诉我,有一位爱尔兰女士,每天在街上走来走去,如果看到病重的人,就会送到垂死之家去。
在垂死之家,病人有人照顾,直至最后去世。病人在去世之前,至少能感受到人间的温暖,因为修士修女们都非常和善。他们尽量握住病人的手,以便让他感觉到人类对他的关怀。
这一天,垂死之家的义工奇多,可是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我第一件工作是洗衣服。洗了一个小时,我到楼上去晒衣服,发现他们连夹衣服的夹子都没有。正好碰到大风,只好每件衣服都打个结。晒完衣服回来,忽然有人叫我:“修士,有人去世,你要来帮忙抬遗体。”我不是修士,可是也不敢否认,因此我就去将遗体抬入一间暂停的停尸间。
义工哪里来的?做什么事?绝大多数的义工来自欧洲,也有来自日本和新加坡的,我没有碰到来自美国的义工,也只见到一位印度义工,而且是从欧洲回来的。其他一半义工大概是在学的学生,暑假全泡在这里了,另一半大都是已就业的人士。令我感到吃惊的是很多医生来了,我就碰到6位,都来自欧洲。还有一位是意大利的银行家。他每年必来,一来起码两个星期。年青的义工常常在此工作三个月之久。
义工无贫贱,过去美国加州州长在此服务过一个月,修女们假装不认识他,他的工作也和大家一样。
第二天,我发现我的工作更多了。第一件是洗碗,用的清洁剂是石灰,看起来好脏,病人的碗都是不锈钢的,不怕这种粗燥的石灰,不过水很快就变成黑水。第二件工作是替洗好澡的病人穿衣服,我这才发现病人有多瘦,瘦得像从纳粹集中营里放出来的,似乎一点肉都没有了。在任何时刻,病人都会要水喝,我们义工不停地给他们水喝,有时也要给他们冲牛奶。有一位病人最为麻烦,他一开始认为我不该给他冷牛奶,我只好去找热水。厨房的厨娘不是修女,凶得要命,用印度话把我臭骂一顿,我不懂我做错了什么,只好求救于一位修士。后来才知道,我不该将病人用的杯子靠近烧饭的地方。好不容易加了热水,他又嫌太烫,我加了冷水,他又说怎么没有糖。好在我知道糖在哪里。加了糖以后,他总算满意了。也谢了我,而且叫我好孩子。我在想,这位老先生一定很有钱,过去每天在家使唤佣人,现在被人家遗弃,积习未改。可是因为我们要侍奉穷人,也就只好听由他使唤了。第三件工作是洗衣服,无聊之至。洗衣中,又有人叫我修士,要我送药给病人,我高兴极了,因为这件事轻松而愉快。有一位青年的修士负责配药,配完以后,我们给一位一位病人送去。所以我的第四件工作是送药。
送药正送得起劲,一个家伙来找我,“修士,我是开救护车的,你要帮我抬四个遗体到车上去”。我背部曾受过伤,重东西早就不抬了,可是修士是什么都要做的,我只好去抬。好在遗体都已用白布包好,我看不见他们什么样子。
上车以前,我抓了一位年青力壮的修士与我同行。因为我毕竟不是修士,也不懂当地法律,万一有人找起我麻烦来,我应付不了。那位修士觉得有道理,就和我一起去了。
这位修士19岁,身强体壮,一看就知道出身富有家庭,否则体格不会如此之好。他在一所大学念了一年电机后,就决定修道,参加这个修会。这位修士其实是个漂亮的年青人,只是脸上有一个胎记,使他看上去好像脸上有一个刀疤。他十分外向,老是在讲笑话,途中我想买一瓶可口可乐喝,他说他不可以接受我的可口可乐。年轻的修士说他唯一的财产是三套衣服、一双鞋。万一鞋子坏了,可能要等一阵子才会有新的给他。他满不在乎的说:“我可以赤脚走路。”说到赤脚,他拍一下他的大腿,痛痛快快地说:“我要一辈子做一个穷人,做到我死为止”。说的时候,满脸笑容,快乐得很。
我在想这小子,如果不做修士,一定有一大批女生追他,他一定可以过好的日子,可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三套衣服,可是他那种嘻嘻哈哈的样子,好像他已拥有了一切。
火葬场到了,这所火葬场有一大片房子,房子里外全是乞丐,我们三人将遗体搬到一个炭堆上,就放在那里,什么时候火葬,我们不知道。我感到这好像在丢垃圾,非常难过。
遗体放好,我们一转身,两只大乌鸦立刻飞下来啄食,它们先用脚熟练地拉开布,然后就一口一口地吃起来。死者的手,原来放在身上的,因为布被拉开,我眼看他的右手慢慢地垂了下来,碰到了地。布一旦被拉开,我也看到了他的脸,两只眼睛没有闭,对着天上望着,满脸凄苦的表情。我们都吓坏了,跑回去赶乌鸦,我找到了一块大木板,将遗体盖上,可是头和脚仍露在外面。虽然只有几秒钟的时间,那位孩子无语问苍天的凄苦表情,以及大乌鸦来啄食的情景,已使我受不了了。
回来以后,还有一件事在等着我,又有人叫我:“修士,我要你帮忙”。原来我们要抬垃圾去倒,垃圾中包含了死者的衣物。垃圾场要走5分钟,还没有到,一堆小孩子就来抢,垃圾堆上起码有30只大乌鸦在争食,更有一大批男女老少在从垃圾堆里找东西。
贫穷,贫穷,贫穷,这次我真的看到了贫穷所带来的悲惨。由于大家的推推拉拉,我的衣服完全遭了殃,当时穿的围裙一下子就变脏了。
我的心头沉重无比。这种景象,以前,我只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现在,活生生地呈现在我的面前。
回到垂死之家,一位修女叫我去教堂祈祷,说修士们都已去了,我也该去。修士们果真在。我坐在他们后面,还没有坐稳,眼泪就泉涌而出,我终于理解了德蕾莎修女的话:
“一颗纯洁的心,会自由地给,自由地爱,直到它受到创伤。”
我过去也号称为穷人服务过,可是我总找些愉快的事做。在监狱里服务时,我老是找一些受过教育的年青人做朋友,绝不敢安慰死刑犯,不仅怕看到手铐和脚镣,更怕陪他们走向死亡,我不敢面对人类最悲惨的事。我总不敢替“最穷”的人服务,一直有意无意地躲避人类的真正穷困和不幸。因此,我虽然给过,也爱过,可是我始终没有“心灵受到创伤”的经验。现在我才知道,其实我从来没有真正地爱,真正地给过。
我痛痛快快地流泪。泪流了一阵子,感到一种心灵上的平安。
抬起头来,却发现那位修士坐在我的旁边,他显然是看到我流泪过来安慰我:“先生,你的汗味好臭,我们都吃不消你的臭味。你看,修士们都被你臭走了,现在只有我肯陪你,你比我们印度人臭得多了。”我知道他是来安慰我的。他说其他义工都只穿短裤和T恤,只有我穿了一件衬衫和长裤,修士们都穿衬衫和长裤,我当时又没有戴手表,才会被人误认为是修士。他调皮地说:“下次再来,一定仍由你去火葬场,你最像抬遗体的人”。我听了以后,心里舒服多了。
第二天,我坐计程车去机场,看到一位修士和一位日本义工在照顾一位躺在街上的垂死老人。今天清晨,老人的家人将他抬来,遗弃在街头。修士在叫计程车,日本义工跪下来握住老人的手。他是医学院的学生,看到我,他说:“绝无希望了”。虽然也许真的没有希望,可是这位老人至少知道,世上仍有关怀他的人。
我当时恨不得不再走回计程车,留下来永远地服务。
虽然只有两天,垂死之家的经验使我永生难忘。
我忘不了加尔各答街上无家可归的人。
我忘不了一个小男孩用杯子在阴沟里盛水喝。
我忘不了人的遗体被放在一堆露天的煤渣上,野狗和乌鸦随时会来吃他们,暴风雨也会随时来淋湿他们。他们的眼睛望着天。
我忘不了垃圾场附近衣不蔽体的穷人,他们与野狗和乌鸦没有什么不同,没有人类应有的任何一丝尊严。
我也忘不了德蕾莎修女两手合一的祝福,和她慈祥的微笑。
我忘不了那么多的义工,什么工作都肯做。
我忘不了那位日本义工单腿跪下握住乞丐双手的姿态。 虽然我看见了人类悲惨的一面,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善良的人。
德蕾莎修女最大的贡献是她将关怀和爱带到人类最黑暗的角落;她们感动了许多人,人们因此变得更加善良。我应该就是其中的一个。
让高墙倒下吧
德蕾莎修女当年并不一定要走出高墙的。
她可以成立一个基金会,雇用一些职员,利用电脑和媒体,替穷人募款,然后找人将钱“施舍”给穷人。她也可以只是白天去看看穷人,晚上仍回来过欧洲式舒适的生活。
甚至她只要每周有一天去服务穷人一下,其他的日子都替富人服务。可是她自己变成了穷人,因为她要亲手握住贫穷人的手,伴他们步向死亡。她不仅照顾印度的穷人,也照顾爱滋病患者。最近,高棉很多人被地雷炸成了残废,没有轮椅可坐,德蕾莎修女已亲自去面对这个事实。她单枪匹马走入贫民窟,勇敢地将世人的悲惨背在自己身上。
她完全走出了高墙。让高墙倒下吧,只要高墙倒下,我们就可以有一颗宽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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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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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职整形
  案例:“我脸上有雀斑,会不会影响找工作?”、“我手臂上和小腿上的汗毛又黑又长,怎么办?”、“我脸上有个明显的疤痕,会影响求职吗?”……很多求职者,特别是女性求职者,在外形上有着各种各样的顾虑,甚至产生了整形的想法。
  点评:
  随着整形技术日趋成熟,越来越多的职场人有了用整形来为面试和工作加分的想法。据本市一些医疗整形机构的相关数据显示:每年七八月份是求职整形的高峰期,其中60%左右是应届毕业大学生,整形项目主要集中在开双眼皮、隆鼻、祛痣、祛斑等。专家建议,求职整形要认清以下两点:
  美是多样的,整形并不是求职成功的唯一途径。根据自己的专业与特长寻找适合的工作,才是理性明智的选择。脸上的小雀斑、小疤、小痂,以及小腿和手臂上的汗毛这些“小缺陷”在专家看来并无大碍,不会影响求职形象。
  整形技术日趋成熟,若身体确实存在影响求职成功的重大缺陷,也不妨通过整形来提高形象分。但首先要正确评估自己,很多求职者认为自己相貌不好,其实这些瑕疵并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严重。切忌随意在脸上大动干戈,如果一定要整形,必须选择正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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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0:00  花哥威武!特来上礼!  -----------------------------  哪都有你,你都快成跟屁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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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宝哥却不愿意走,死活非要纠集一干弟兄和五虎拼一拼,还扬言只要留住小命赢了这一仗,他罗德宝的大名就算是传出去了,他就能从个小混混踩着五虎的头,来个咸鱼翻身、成功上位,也算是混出了名堂。  我大伯一听差点没气晕过去,抡起锄头就要给宝哥来个当头棒喝,嘴里还喊着:“我今天要是不弄死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我都不配做你老子。”我爹见壮赶紧上去给拦了下来,宝哥见他爹怒发冲冠是真的发了大威,本着再好的汉也不跟爹斗的精神,拿了包裹就跑。  我连忙追了上去,就在村后头的小道边,宝哥停下来转身朝我吼道:“哭什么?”  我说:“宝哥,你去哪里?”  “浪迹天涯。”一阵风吹来,掀起他的夹克,口气像极了武侠小说。  “二班的小胖,要是再欺负我怎么办?”  “我走了,你就变成男人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突然凝重了起来。  我把小猪往地上一摔。“宝哥,这些都给你。”  “收起来。”他笑了笑说道:“以后你要自己买切糖了,记住,别告诉那老头我不在,不然一分钱就买不到三块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四海为家,何处不是家。”我看见一个折了胳膊都不曾流过泪的人,此刻竟然湿润了眼角。“告诉隔壁村的二丫,那晚偷看她洗澡的人就是我,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他单手拾起背包往背后一甩。“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他顿了顿。“娶她。”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只能任凭风吹干我的眼泪。
  他这一跑就是七八年,这七八年可把我大伯给苦坏了。当年他前脚从村后头出了村,五虎就带着阚李两家二十几号人从前头进了村,吵吵嚷嚷着要村里把我宝哥给交出来,说是要就地正法。在得知我宝哥已经跑路了之后,这五虎好不气急败坏,倒是想来个老虎发威,可是找不到人下手,好歹也是道上混了十几年的人,总不能兄弟五个把我大伯这孤寡老人揪出来,一顿拳脚下个狠手什么的吧。  后来人是跑了可这庙还在,毕竟自己的儿子打伤了人,我大伯和我爹将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亲戚朋友,村里人家家都出力凑了份子,好歹总算凑了个小半麻袋,足有一千五百块现钱,赔了人李家,送走了五虎。那个年代在我们那个地方,一千五百块钱可真不是小数目,那时候谁家娶个媳妇,办的红红火火的顶多也就花个几百块。  事后没几天,我大伯卖了地和牛,将村里人的钱给还了,可在农村没了地就没了活计,我大伯和我爹就兄弟两个,两人从小感情就好,我爹索性就靠着我们家的三亩地包了我大伯的吃喝,而我大伯平日里就跟我爹一起下地干活,没事的时候就去村西头的塘里捞点鱼虾,捉个王八老鳖啥的送去县城的饭店里换点零钱用。  这清贫酸苦的日子一过就是七八年,我成绩不好,读完初中也就没在念书了,我爹托人在县城的一家机械厂给我谋了一份学徒工的差事。临走的那天晚上,村边的小河旁、碧波荡漾,我向二丫说了宝哥交代我的话。  也许是年少、也许是懵懂,我读不懂她当时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她眼角的泪水滴落在小河中,随波远去。后来我爹来县城看我,我才得知她在我走后没多久、远嫁他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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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又过了几年,厂里放了假,我刚到村子口,老远就看见我家门口停了一辆又高又大的白色吉普车,周围还围了好多人在那围观,要知道那年头,我们镇长上县城公干,那都是骑自行车的,整个一个镇政府也没有一辆小汽车!  我进了家门才知道是我宝哥回来了,门口的车也是他开回来的,宝哥没有成为大侠,但却发了财,人也成熟了许多。他从镇上找来瓦匠队,扒了他家的破瓦房,愣是盖起了一栋二层小洋楼,红砖绿瓦还带个后花园,楼前也做了水泥地,好家伙,那气派的,真是羡煞左邻右舍,堪称大罗村的地标。  还是在村边的那条小河旁,碧波依旧荡漾,我告诉宝哥二丫姐嫁人了。他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笑了笑,我发现他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青春无邪。  来年开春过了十五,宝哥丢了一笔钱给我大伯,甚至还给他二叔也就是我爹足足一万块钱,又花大价钱赎回了他们家的地,说是得回广州了。  就在他要走的头一天晚上,我是连滚带爬,软磨硬泡,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求得我爹同意让我跟宝哥一起去广州打工。  有道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妈听说我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打工,横竖舍不得整整哭了一宿,是左一句嘱咐右一句说教。后来光说还觉得不过瘾,还要行动起来。她在后院的地里挖了半天,翻出了一个黑色的小葫芦,小心翼翼的抠掉上面的泥土,又用布擦了又擦,然后让我爹赶紧连夜上后山,去采点树脂回来。  我见她对这个小葫芦如此煞有其事,便问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灵丹妙药,她神秘兮兮的告诉我,里面装的是三宝的血。
  说起这三宝,我反正是没见过,我那会还没出生呢。要论辈分我还得喊这三宝一声三叔,它是我爷爷饲养的一只大白猫,一只体型壮硕,块头堪比一只小白虎的大白猫。爷爷稀罕这白猫、宝贝的紧,据说三宝在家里的地位比我爹和我大伯还高,爷爷拿它几乎当第三个儿子看。  至于这三宝的血怎么会装在葫芦里被我妈埋在后院,还得从我大婶的死说起。我大婶是隔壁村山人的女儿,山人就是替人主持丧事,压棺上山、下葬入土、做法超度的人,山人大多是世袭,并且传男不传女。  我大婶嫁过来后生下我宝哥的第二年,村里不知从哪来了个行脚相师,在晒谷场上摆案算命、向天问卦,替村民占卜吉凶,收点钱财做盘缠。可还没卦卜几人,这相师一见前来凑热闹的我大婶,便小腿一软,扑通一下就朝我大婶下了跪。我大婶一看这通晓天机玄理之人向她下跪,那怎了得,顿时也是诚惶诚恐,连忙上前搀扶。可这相师就跪在地上连连后退,还不住的磕头,说是他一班门弄斧之小士,道行浅薄,还望饶他小命,说完也不理一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村民,卷了东西就溜。  也就前后脚的功夫,这事就传到了我爷爷的耳朵里,我爷爷觉得这事有蹊跷,揣了两包“猫对猫”带着三宝,朝着相师离去的方向就追了上去。这“猫对猫”也算的上是好烟了,最起码对我爷爷来说是最能拿得出手的烟了,那时候流行一句顺口溜,叫公社干部“水上漂”,大队干部“猫对猫”,小队干部“大铁桥”,人民群众“白纸包”。这“水上漂”指的就是“东海”烟,“猫对猫”说得便是“双猫”烟,这两种烟都是高档烟,要凭票才能买到,一般老百姓想弄上一包,可谓是难如登天。这“大铁桥”虽然不用票,可价钱也不便宜,因烟盒上绘有蚌埠淮河大铁桥而得名。至于一般老百姓,我爷爷以及村里人平常抽的基本都是清一色的“白纸包”,就是有些人家私自偷种的烟草,烤干了,用白纸卷起来,然后码二十支再用白纸包好,赶集的时候就拿到集市上去卖,通常都是很便宜的。
  后来爷爷追那相师直到天黑了才回来。整个人就像只剩皮囊一样、没有了神采,跪在地上望着夜空,那一声悲鸣是撕心裂肺啊。罢了起身一抹泪珠子,抄了把菜刀,心一横,手起刀落抹了三宝的脖子。听我爹说这三宝从头到尾动都没动,连哼一声都没有。然后用三宝的血和相师给的小黄纸,纸连夜绘制了几十道鬼画符,也不知道画的是啥,他也不解释,只让我爹和我大伯各自拿了回去贴在自家的所有窗户和门上,又用葫芦盛了两葫芦纯血让其各自埋在自家后院。  之后的日子其他一切正常,只是唯独我大婶的身子是越来越差,一天不如一天,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的,便不是伤风就是感冒,整日里都是病殃殃的,仅仅两月有余就去了,走的时候身子骨那是消瘦如柴几乎都没了人样。
  请原谅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爱马克
  我大婶死后,我大伯便整天追着我爷爷问,可我爷爷始终也说不上个一米乘二五来。只道是当时追上那相师,他是好一顿苦苦哀求,两包“猫对猫”是一个劲的往相师口袋里塞,但那相师就像是撞见了连孙猴子都对付不了的妖魔鬼怪似的,唯唯诺诺,死活不肯吐露半个字。  只是转身一看见跟在我爷爷身后的三宝,那家伙霎时就眼露灵光,绕着三宝是左转了三圈右转了三圈,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瞅掉出来,捋着胡子啧啧称奇道:这大白猫脊如龙背,形似白虎,古文中有记:以画三昧作佛事,龙虎狸豹兕象狮。这就是传说中的龙虎狸啊,实乃世所罕见之辟邪灵兽,其血能杀邪于无形,消煞于顷刻。接着又对我爷爷点道:你们家之所以至今邪未外露,血光之灾未现,全因被其灵气所压制。但光压不消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之后传了我爷爷鬼画符那一套后便迅速离去了。至于我大婶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说他实在是不敢说,那附体之邪物,异邪无比,他道行太浅实在不敢招惹。  话又说回来,我爹被我妈支去采树脂,在后山是整整蹲了一宿,直到天快亮了才回来。我妈接过采回来的树脂,从葫芦里倒了几滴三宝血揉进两团树脂中,然后拍扁了,用火烘干,再打眼穿了红绳,一个让我挂在胸前,一个让我交给宝哥。并且又语重心长的嘱咐我,无论何时都不可摘下来,外面的世界什么妖魔奸邪都有,你带着三宝血,妈才能放心。  我心想我只是出去打个工,赚了大钱,回来光宗耀祖,可怎么就被整的跟要去西天取经似的了。  可为了让她放心,虽然我心里是不屑一顾,但还是将她亲手做的辟邪琥珀,毕恭毕敬的贴身挂在胸前,并且向她保证人在这挂件就在,绝不离身。我妈见我如此,才宽下心来。
  这么一来一回一折腾,天就大亮了。宝哥来接我,我跪别了二老,拿了包裹便上了宝哥的吉普车,和他一起踏上了南下的路途。一路上闲着无聊,我便让宝哥跟我说说他这几年在外面的心酸血泪史。他说的是轻描淡写,我听得是感慨万千。想来他孤身一人在外面闯荡也着实不容易,要不是他福大命大早就埋骨他乡了。我当时忽然觉得镇上老黄家茶馆里,说书老头讲的故事那都是哄小孩听的,宝哥的事迹比他讲的那些传奇的多了去了。  到了广州,宝哥先是带我玩了几天,说是让我先见识见识世面,免得日后被人取笑是个乡巴佬,丢了他的脸面。我就像是个刚刚逃出生天的井底之蛙,开足了眼界,白天那是纸醉金迷,夜晚那叫灯红酒绿,人生中的许多个第一次都在那几天中给交代了。宝哥还教会了我抽烟,说是男人不抽烟,到哪就跟个木头似的,没气势。  玩够了,宝哥就把我领到了古玩市场中的红升堂古玩铺中,教我拜见了大掌柜金老,之后我便收了心,老老实实的开始了我这南下打工的日子。  我平日里就是干干杂活,打扫打扫卫生,送送货之类的。铺子比较大,上下三层,一层当然是摆柜卖东西的地方,二层是陈列例如一些奇石,根雕等大件的地方,顶楼是宿舍。在广州的这三年,我就住在这顶楼,每当夜晚,窗外远眺,看着远处的都市霓虹,对一个从小连路灯都没见过的人来说,那一盏盏万家灯火,就好似是夜空中落下的满天繁星,看着就让人神往。  金老是东家身边的老人,据说一辈子无妻无子,替东家掌管这红升堂都已经四十多年了。这老头子在古玩界有个外号叫“火眼金”。据说不管什么字画、不论什么年代,他只一眼便能识出真假,三十年来从没走过眼。广州城里制假画的画师,没有一个赢得过他这双火眼的,对他是又敬又恨,最后混不下去基本都远走他乡去别处讨生计了。  除了我和金老,铺子里还有两个伙计,一个肥头大耳叫包子、山东人,一个骨瘦如柴我们都叫他瘦柴、是江西人。他们两个都是何老的徒弟,学艺十年有余了,跟着老头子后面学习鉴宝看画、辩伪识真以及古董经营之道。两人现在已基本出师,平常铺子里就他两站柜接客,除非肥主上门,或是有高价钱的上等货,否则何老基本都是在后堂喝茶、不出面了。
  至于我宝哥具体是干什么工作的,我问了他也没说,我只知道他平日里不在铺里上班,属于东家身边的人,而且隔三差五就出差,只是以往出差长则半个月短则三五天,可这最后一次出差都半年了也没见回来。  起初我也没怎么在意,只道是东家让他出了远门,他走的那天来带我去吃饭,也说这趟差事时间短不了,估计没个两三个月的功夫回不来,让我好好照顾自己,没事就待在铺里,别出去乱晃,有啥事等他回来再说。席间酒过三巡,我隐隐听他叹了一口气,一边摇头一边嘴里念叨着什么,好像是“也该了结了”什么的,具体的也没听清楚。后来我问他说啥,他支支吾吾的说没什么,然后一个劲的跟我喝酒。  这次老管家让湾仔接我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关于宝哥的消息,我心里想着,感觉车子渐渐的慢了下来。透过车窗外扬起的细细尘土, 一栋极富岭南特色的西关大屋映入眼帘,屋高而狭长,由水磨青砖石墙筑成,坐落在一个村庄的最后头,周围除了一汪水塘什么都没有,显得宁静而又孤傲。  车子停稳后,湾仔下了车对我说道:“下车吧,老管家在厅堂等你呢。”  我下了车, 一阵青草与泥土的芬芳沁入我的心扉,那是钢筋混凝土构筑的城市里没有的味道。只见屋前是一扇雕工古朴的老旧吊扇矮脚门,后面是手腕粗的趟拢门,最里面才是上等硬木做的大门。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来东家的住处,替东家卖了三年力,我从没来过这,更没见过东家本人。东家几乎没有亲自插手过红升堂的买卖,平常铺里大小事务全凭金老决断。至于东家的老管家,我倒是时常能见到,因为他每个礼拜都要去铺里收账。  湾仔叫开了门,领着我穿过门厅、天井、轿房来到中庭院中,院中栽种着各式花木,筑有假山鱼池,假山中还襄有一尊南海观世音石像,颇有些幽香清远的意境。  中庭院的后面便是整栋宅子的正厅,主人家会客的地方。我走进去只见厅堂正对大门的一面墙上,挂有一幅巨大的猛虎下山图,笔墨劲道,栩栩如生,两只凶悍的虎眼望向来人,张着血盆虎口,让人看了不寒而栗,来人还没进门就先丢了三分威风。
  这下山猛虎可不是寻常百姓家里能挂得上墙的,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讲,这猛虎下山图戾气太重,寻常人家根本镇不住,若是随便挂了轻则事事不顺,重则命丧虎口。自古以来只有将门之家、达官显贵、一方巨贾等门风显赫之家才能挂的起,并且虎口必须朝外,家主最好肖龙,这样可以镇宅护院邪不能侵。  猛虎脚下是翘头条案,条案之下摆有一张约一米见方的八仙桌,两边各摆一把高脚太师椅,都是上好的红木制成。再往下厅堂两边各设有六把椅子,由四方小几隔开,老管家正坐在左边一排的第一个椅子上,身旁坐的是他的跟班虎头,每次老管家去铺里收账都是这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家伙陪同一起。右边一排自上而下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没一个是我认识的。  我见中堂两把太师椅,空空如也,心想这东家的庐山真面目,这次还是无缘一见了。  见我进来后,老管家端起茶杯给虎头使了个眼色,虎头便起身拱了拱手朝对面坐着的四人说道:“该交代的老管家都已交代完了,四位就请下去准备吧,明天一早八点半,还望各位准时。”  说完四人起身,朝老管家道了别便各自出了厅堂。他们一个个从我身边走过,其中一个戴着眼镜,岁数五十开外但精气神很足。还有一个留着一缕山羊胡子,侵了油似的乌黑锃亮,一席灰色的大褂,显得阴里怪气的。剩下的另一个男的,就年轻多了,看着应该和宝哥差不多大,额头右边的眉毛上方长了一颗黑痣,那痣发育的是真叫好,足有一个小指头大,斜斜的像个顿号。至于那女的,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舌拉的很低,看不清长相,但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双手插在米黄色风衣外套两边的口袋里,迈起步子来铿锵有力,隐隐透着一股子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场。
  四人走后,老管家示意我坐下,端起茶杯说道:“德辰啊,你经你宝哥引荐,来东家手底下讨生计,也有些年头了吧。”  “刚好三年了。”我屁股还没吻上椅子面便连忙起身回道:“我人笨手粗,平常工作干的不好,还望老管家教诲。”  “唉!我时常去铺里,见你手脚勤快,人也机灵,怎么会干不好工作呢。”他抿了一口茶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今天找你来,也不是说工作,主要是为了你宝哥的事情。”  我一听,果然是为了宝哥的事,连忙上前问道:“老管家,我宝哥出去这么久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你先别着急,一切都还没有定数,你先坐下,容我慢慢对你说。”  只见虎头起身用手臂拦在我胸前,我这才发现刚才一着急往前上了几步,几乎都快冲到老管家身子跟前了,顿觉失礼,连忙退后几步坐定。  “半年前,东家得了消息,在古罗地的附近,也就是河南罗山南部与大别山北麓的深山老林中,藏有一座由古代罗子国先民修建的神庙遗迹,遂命你宝哥率队前去勘察,一行五人,包括你宝哥。”老管家停下看了看我接着说道:“正如你所知,是至今未回,也毫无音讯。”  最后那四个字听得我实在有些瘆的慌,在我的印象中“毫无音讯”这四个字,总是和不好的事联系在一起,甚至可以说是噩耗传来的前奏。  “我说德辰啊,凡事也要往好的方面想一想。”他像是看出了我的惊慌一样。“有些时候没有音讯,并不代表就一定出了事嘛。你宝哥为人机敏,做事果敢,深得东家赏识。”他起身面对着中堂,眼睛盯着那副猛虎下山图,双手背在身后。“你宝哥至今未回,东家也是焦虑不安,这才安排刚才那四人,以及你和虎头一行六人,明天一早出发,前往古罗地,寻你宝哥踪迹。”  因为挂念宝哥的安危,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拿烟的手有些抖、一时没拿住,竟将烟盒掉在了地上。我连忙拾起来,看着老管家,指着烟盒说道:“老……老管家,我想抽根烟。”
  他朝我一挥手:“抽吧,也好压压惊。”  我点上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并没有马上吐出,而是让血液充分的感受着尼古丁的侵蚀。虽然我早有预感,但还是消化不了这样的消息,宝哥从小在我心中就是个连天王老子都不怕的英雄,是个能让你感到就算天塌下来了他也能为你顶着的主心骨。在这广州城,在这离家千里之外的异地他乡,宝哥是我唯一的靠山,只要想到宝哥也在这里,在我的身边,就能给我带来沉甸甸的踏实感。现在这种感觉没有了,一阵彷徨与无助正在我的身体里慢慢弥漫。
  第三章(三男一女)  湾仔送我回到红升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都暗了。市场里也没什么人了,瘦柴一个人在大厅准备关门歇业,包子估计已经在楼上做饭了。我径直走到后堂见老头子还在里面看报。  “回来了啊。”老头子见我进来便放下报纸,摘了老花镜说道:“老管家叫你去,都说的啥子事啊?”  “哦,是这样金老,我得跟您请一段时间的假,老管家说东家安排我去找我宝哥。”  老头子眉头一紧:“哦!找你宝哥?你宝哥怎么了,去哪里找他?”  “嗨!具体的我也没听清楚也说不上来,好像是什么古罗地、罗子国遗迹啥的。”我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我宝哥奉了东家的指使去了那深山老林之地,您也知道到现在也没回来,所以东家也急了。这不,安排我和虎头还有四个我不认识的,一起去寻我宝哥,明天一早出发。”我攥紧了拳头,轻轻砸了下桌面。“哎,金老你不知道,我这心里急的啊,真恨不得现在就出发。”  老头子朝门外瞅了瞅,压低了些声音问我:“那四个你不认识的人,可是三男一女?”  我一惊:“您老是怎么知道的。”  老头子手一挥朝楼上指了指说道:“走,先上去吃饭,晚上再说。”  这人心里有事胃口就不好,晚饭我基本没吃什么,早早便回了房间收拾明天出门要带的东西。包子和瘦柴吃完饭收拾了桌子,也各自回房洗洗睡了。  我这边刚收拾完东西,老头子就来喊我去他房间,我这才想起来跟他还有没说完的话。  老头子的房间在最里面,是正儿八经的房间。不像我和包子以及瘦柴的房间,都是用木工板隔出来的,每天晚上我都能听见包子的鼾声,闻得到瘦柴的脚臭。
  老头子蜷腿坐在床头,面前是一张老旧的四方木桌,桌子上点了根蜡烛,也没开灯,他正歪着头用烛火点他的旱烟。  “金老,您还没告诉我您是怎么知道是三男一女的呢?”我在他的对面坐下,掏出一根烟也伸到烛火上点着,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四个人,我今天下午见过,他们拿了东家的字条到我这来兑钱。”  这老头子的烟丝烈得很,还没抽几口,就已经满屋子的烟草味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瞟了一眼放在墙角的保险柜。铺子里通常都有几十万的现金,这现金来现金去,是我们倒腾古玩这行的规矩。铺子里要是没有大量的现金,稀罕的上等抢手货上了门,你要是来个现金不够,这宝贝很可能就被对门收去了。越是抢手的宝贝越是棘手,人家可没功夫等你去银行取现。  老管家一个礼拜来铺里一趟,一是为了对账,二就是看这现金。多了他就留下正常运营需要的数,其他的收走,少了他就给补上。因为老头子这里常年现金不断,东家要给人钱的时候,就写个字条,盖上他的印章。这字条对于老头子,就像现金支票对于银行一样。没别的,就一句话,拿来就给兑现。  “那照您这么说,这四个人是东家花钱雇来的喽。”  “应该是这样。”老头子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握着旱烟杆吧唧吧唧的抽了几口。“早些年,我欠下你宝哥一个人情,不然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他将烟杆朝下扣了扣烟灰。“你可知道这四个人是干什么的。”  我摇了摇头,老头子便向我介绍起来。
  原来那个戴眼镜的姓左,是个历史教授,专研古文化的,是东家府上的常客,经常被老管家请去谈古论今请教些问题。留着山羊胡子的人叫李会易,是个阴阳术士,自诩是南北朝时期风水、阴阳术大家李风生的后人。在广洲城一带,也算是个名人,不少人对他是推崇备至,据说能请的动他看看风水、卜卜吉凶的都是非富即贵。那个额头长有大痣的家伙叫王大岁,是个常年下地干活的老手,一向以雇佣的身份混迹于各个下地团伙之间,在圈子里人送外号穿山甲。这下地干活的是我们这行当的暗称,说白了就是盗墓摸金的。  至于那女的,老头子说他也不认识,是个生面孔,以前从未见过。但据他所说,这女人也绝不是等闲之辈。因为那三个男的拿来的字条,每人三万,可这女的拿来的字条,竟然是十五万,足足是那仨的五倍。要知道这些只不过是定金,事情办完了还有尾款,按照东家凡事定金一律不过半的原则,雇这女人的费用起码三十万。  当听见三十万这三个字的时候,心中不免一震,暗想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值得东家花这么多钱。我这正想着,突然头被什么硬物敲了一下,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老头子用烟杆敲得我。  “想啥子呢,觉出啥猫腻来了没有?”  “猫腻?”我挠了挠头。“什……什么猫腻?”  “你说你这娃儿,还能没长心眼儿吗。”说着举起烟杆作势又要敲我。“你说东家让你们六个人去找你宝哥是不是。”  “是啊!”  “还是啊。”他托着烟杆含在嘴里,白了我一眼。“你小子也不想想,一个研究古文化的带上一个装神弄鬼的再加上一个下地干活的,另外再配上一个不明觉厉的女人,这是出去找人的队伍吗?”
  “金老,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他眯着眼睛抽着烟,吐出的烟几乎盖住了他的整张脸。“其实宝娃那小子,半个月前给我捎过信儿。”  手指处传来灼烧的疼痛,我赶紧抖掉已经烧完了的烟头,吹了吹桌子上撒落的烟灰。原来半个月前包子从一个约摸四十多岁的男人手里,收了一件道光年间的紫砂茶壶。事后老头子在检视的时候发现壶盖朝内的一面有明显被人擦拭过的痕迹,便问包子是怎么回事。包子说是原先那地方被人用铅笔写了1207这四个数字,他怕影响销售便用橡皮给擦了。  说起这1207老头子那可是记忆犹新啊。五年前的冬天,那一天我宝哥没什么事,难得的清闲,便跑铺子里来向老头子讨杯茶喝,爷俩喝着茶正在闲聊。一个穿着军大衣的中年人带着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一进铺子张口就问:“我这有家传的宝贝,你们收不收。”说着将怀里的木匣子立在柜台上,将长方体的木罩子掀开,方形的底座上立着一个玉质的筒形玉器,约有十五公分高。老头子定睛一看,这东西叫玉琮,外方内圆,中间是空的成筒状,乃是古时候祭祀用的法器。只见其通体沟槽纵横交错,自上而下四面垂槽中刻有神人兽面复合图像,横向小沟之中雕琢有祥云仙鹤等图案,线条虽粗,刻画的却是栩栩如生,玉质温润但浑浊不纯。何老把看半个多小时,最后断定此琮应是西周时期东虢国的遗物,距今三千年以上,实乃价值连城。连我宝哥看了也是稀罕的不得了,并对老头子的鉴别持赞同意见。
  这东西当时的价值少说也在五十万以上,广州古玩一带的收货价不出到三四十万,你连看一眼的份都没有。可那男人张口只要十五万,这可着实把老头子吓了一跳,用我们这行的术语,这就叫“肥主”,也就是所谓的“货好人傻”,倒腾古玩的人是白天求夜里盼,整日里烧香拜佛求的就是这样的主。这送上门来的肥肉那是断然没有不吃的道理,老头子数了十五沓一捆捆的票子,用袋子装好交给那男人。那男的也没数,往自己包里一塞,让他身边的女人将原先取下的木罩子又盖了回去,把木匣子往柜台里面推了推,说了句:“东西归你们了。”扭头就走了。  老头子抱起木匣子准备拿后堂去再好好端详端详,这一抱,可把他吓的不轻,那脸色当场就绿了,腿一软整个人就摊地上了。我宝哥连忙上前掀了木罩子,原本好端端的立在底座上的玉琮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宝哥一跺脚骂道:“妈的,被调包了。” 老头子摊在地上,是捶胸顿足唉声叹气。“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平白无故没了十五万,东家非剐了我呀!”  宝哥一拍大腿:“他娘的,这戏法都变到老子眼皮底下来了,老爷子莫急,他们应该还没走远待我去追。”然后将老头子扶了起来,安慰了几句便追了出去。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回来,头上身上全是血,手里拎着一个包裹,里面正是那玉琮。那对狗男女还有同伙,一伙七八个人,用这招偷梁换柱的戏法到处行骗,都是些亡命之徒。这玉琮即是他们行骗的工具那便就是他们的饭碗,自然不肯轻易交出,我宝哥也是豁了小命才夺了回来。老头子一见宝哥真的将玉琮给追了回来,顿时是感激涕零,要不是我宝哥扶着差点没给我宝哥下了跪。一阵寒暄之后老头子将东西拿到后堂,取来账本登记造册,当时按照顺序,这玉琮的编码正是1207。当时我宝哥就在现场,等老头子登记完了,洗了洗身上的污血,老头子便拉着宝哥去了深江海鲜楼,据说那顿饭老头子是下了血本。
  按照老头子的意思,那壶盖上的数字很有可能是我宝哥写上去,然后托人送到红升堂来的。既然半个月前,他还能做这样的事,最起码应该说明宝哥没出啥大事,只是有难言之隐不便露面。想到这,我甚是欣慰,阴沉的心情也好转起来。  至于宝哥的用意,老头子猜测,很可能是提醒他这份人情债,但是怎么还这债,宝哥却没有交代。那壶老头子一直压着没往外卖,至今还在铺里,我按他说的,去一楼大厅取了上来。是左右横竖看了又看,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除了壶身点缀绘有回字形水波纹图案以外,就是一普普通通的紫砂壶。  “行了,别瞅了,我都瞅了半个月了,也没瞅出什么名堂来。其实宝娃这次出去这么久,我这心里也是范疑惑。原先我也不知道他出去干啥子去了,你回来说他去深山老林中寻啥子古迹去了。”老头子摇了摇头又扣了扣烟灰。“唉!这不符合规矩啊。”
  先顶后看
  “不符合规矩。”我重复道。“不符合什么规矩啊?”  “这宝娃一向是负责替东家收下山货的,去山里寻什么古迹。”老头子用烟杆子朝桌面敲了敲小声说道:“这分明就是下地的活啊。”  “等等。”我打断他问道:“什么是下山货?”  “自古风水看山,这好墓都在山里头,你宝哥通常通过眼线打探消息,摸清了一伙下地人的动向之后,等这伙人从地底摸了宝贝下了山,他便带人早早的就等在山脚下,身上背着现金将刚出土还带着泥土透着土腥味的古物就地收了,这在行当里就叫收下山货。这下山货通常货真价低是东家极为重视的一条收入线。”老头子吧唧了一口烟摇了摇头说道:“可是不论是收下山货还是经营红升堂,东家一如既往几十年,做的都是这一买一卖、一进一出的地上买卖。”说着他又用烟杆子朝头顶指了指接着道:“只做地上的买卖,不干地下的活儿,这可是东家祖上就定下的规矩,东家恪守家规,坚守了一辈子,这下地的活是从来不曾染指过,我实在是想不通他这次为什么要不尊祖训......。”老头子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山鸟山花主 1楼
21:53:00    封面镇楼先!  -----------------------------  顶
  第四章(奇怪的人)  老头子干咳一声:“谁啊?”我能明显听的出他话里的怨意。  “我啊师父。“门外是瘦柴的声音。”小辰子是不是在你房里啊,楼下有个女的说是要找他。”  “找我的!”我下楼一看,也不知是天太黑还是反差太大,我一时还真没认出来,瞅了半天原来是后面街边小饭馆的女服务员。平时看她盘着头发,穿着围裙忙里忙外的,倒是没觉出,今天扎了个小辫子,一席休闲装倒也颇有几分清秀。那个小饭馆我和宝哥经常去,也算得上是那里的常客,上至老板下至服务员跟我们都挺熟的。  可这人虽然挺熟络,但是她来找我还是让我感到十分意外,因为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交情往来,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我正在琢磨该如何开口。她却抢先说道:“你宝哥也不知道去哪了,他在我们那还有好些个单子没付账,你两反正是兄弟,要是不介意,就跟我走一趟把帐算算,然后给我们结了吧,这都挺长时间了。”她说话的声音很大,大到不像是给我一个人听的。  在他们那饭馆吃了饭在单子上签个字,等多了一起付,这确实是宝哥的习惯。宝哥半年多没回来,也难怪人家着急,我心想都是小本买卖不容易,不然也不会找上门来的。我让她在楼下等我一下,上楼拿了钱包,便随她去了。  我跟在她身后进了饭馆,前厅黑乎乎的看来已经打烊了,她随手将大门关上,掀起门边窗户的布帘伸头探脑的向外面瞧了瞧。随即又将我引到后厨,然后打开后门,我看见后门外的巷子里停着一辆面包车,车子没熄火,开车的是一个男的,她走上去拉开车门让我上车。
  楼主加油,潜力贴。mark先
  @田祈妤棉 33楼
23:19:00  先顶后看  -----------------------------  谢谢支持
  好看啊,加油加油
  我心想这是要整哪出,不就欠你们几顿饭帐,这是要绑架勒索还是要拖到山上去暴打一顿啊!我下意识的捂紧裤子口袋里的钱包。  她朝巷子口看了看:“别楞了,快上来啊。”说着还拉着我的衣角催促着。  “等等……等等。”我拨开她的手。“我说大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放心吧,又不吃你,你一大老爷们的怕什么。”说着就连拉带扯的把我往车上拽。这夜黑风高的无人小巷,拉拉扯扯的男女授受不亲,我也不好和她一个小姑娘家的较劲,半推半就的便从了她。我这刚一上车屁股还没坐稳,就猛的往后一仰,只听一阵轰鸣,车就一溜烟的窜出了巷子。夜晚路上车子少,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面包车也能跑的这么快,一路横冲直撞狂飙了几条街道后,车子停在了荔枝湾水域一处偏僻的岸边。  一个女人扶着一辆轮椅,面对着水面站在岸边,微风轻轻的吹拂着她齐肩的秀发,白色的裙摆也随风而动。我走过去,轮椅上是一个少年,肤质很白,是那种没有血色的白,但是两只眼睛深邃而有神,倒也为这张煞白的脸扳回了些许精神。  “你好,我叫洛地生。”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幽怨之声飘入我的耳中,轮椅上的少年支开所有人对我说道:“有人在监视你,我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把你请过来,你跟我的会面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是为了你好。”我正欲打断他,却被他摆手拦住了,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目光坚决,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威慑力。那张惨白的脸庞现在再看去,倒是颇有几分沧桑,那是一种于年龄无关的沧桑,是精于世故,并且经过无数故事的淬炼后才能显现出来的。“我知道你有问题想问,但是现在没有时间了,你必须马上回到饭馆,不然监视你的人便会起疑心。虽然你我素未谋面,但你一定要相信我,否则你很难走下去。”他微微的摇了摇头,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这条路太长、水太深,一旦迈出去一步,就再无回头路,生死只能看你自己了。”我看见水面上倒映的月光又掩映在他的目光中,深邃而又幽明。水中回荡的绫波,好似是这湖中的水也害怕这样的目光,一波波向远处逃离,才荡漾起来的一样。
  都市人的秘密
  “我知道你是谁。”他看着我,目光犹如刀锋一般锐利。“转门动之时、风入眼之机,既是噩梦来临的节奏,也是你唯一的机会。”他将这句话复述了两遍,并且嘱咐我一定要记住,一个字都不能漏,他说的举重若轻、非常真切。  说完他掏出一枚戒指递到我的手上,那是一枚用料上乘的黄金戒指,打磨的光滑圆润,即使只有淡淡的月光,也掩盖不住它的光芒,小小的六边形的戒面上雕刻有一栋雄伟瑰丽的古宅图案,宅子周边远近,有山有水,刻画的惟妙惟肖,技艺极为精湛。整副图案凹凸有致、由远及近、浑然天成。他让我收好,在危难之际拿出来可以派的上用场。罢了,他叫来先前扶轮椅的女人。“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完他便丢下一脸茫然的我呆若木鸡似的楞在原地,我盯着在昏暗的路灯下渐渐远去的白色裙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机会开口说一句话。  我惊在那里,脚下迈不出步子,心里不断回想着那句:“我知道你是谁。”  当我被人叫醒后,我们又回到巷子里的饭馆后门时,小青将我从后门引入。我是在回来的路上才知道她叫小青的,据她交代,她其实也不认识那个姓洛的少年,她之所以做这些,完全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过来给我们结账,真是太感谢你了,以后没事还请常来坐坐啊。”这小青做起事来真的是一丝不苟,将我从前门送出后,临别了还不忘演上这么一出。
  亡国之君,隐身龙洞,真的只为避世
  @俞祖羚莲 40楼
23:21:00  好看啊,加油加油  -----------------------------  谢谢支持
  @山鸟山花主 43楼
23:23:00  “我知道你是谁。”他看着我,目光犹如刀锋一般锐利。“转门动之时、风入眼之机,既是噩梦来临的节奏,也是你唯一的机会。”他将这句话复述了两遍,并且嘱咐我一定要记住,一个字都不能漏,他说的举重若轻、非常真切。  说完他掏出一枚戒指递到我的手上,那是一枚用料上乘的黄金戒指,打磨的光滑圆润,即使只有淡淡的月光,也掩盖不住它的光芒,小小的六边形的戒面上雕刻有一栋雄伟瑰丽的古宅图案,宅子周边远近......  -----------------------------  楼主加油啊,不过也别太累了
  我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一路上左顾右看的实在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道路两旁全是大门紧锁的铺面。也不知是我眼力太拙,还是那姓洛的危言耸听。但纵然是丝毫没觉出任何异样,我也不得不承认姓洛的一席话,还是让我走在这漆黑的夜路上感觉背后凉嗖嗖的。  拐过一个街角,我见铺子门前停着一辆商务车,大灯射出的光亮在黑暗中撕开两道巨大的裂缝,老远便照的我睁不开眼。我用手掌半遮着眼睛,慢慢的摸过去,直到越过了车头,才舒展开来。  “这么晚了,你去干什么了?”只见一虎头虎脑的大汉站在红升堂的牌匾下朝我问道。  “哟!这不是虎头哥嘛,这么晚了来铺子里做什么?”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车子,玻璃太黑看不清里面。“这来了怎么也不进去啊,站在门外这凉风吹的,小心挨了凉。”  “少跟我在这乱扯,问你话呢。”他一摆手不耐烦的沉声道。  我一番客套奉承,没成想换来的却是他的没好气,心下顿时不悦。这家伙是狐假虎威惯了,心想要不是看在老管家的面子上,老子才懒得理你呢。平日里这家伙跟在老管家后面,连老头子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正眼瞧我了。心下想来:你一个跟班我一个伙计,分明就是一只骡子一头驴,不分高低,可偏偏要在那踩着高跷扮高头大马。
  不错,加油
  @山鸟山花主
23:23:00  “我知道你是谁。”他看着我,目光犹如刀锋一般锐利。“转门动之时、风入眼之机,既是噩梦来临的节奏,也是你唯一的机会。”他将这句话复述了两遍,并且嘱咐我一定要记住,一个字都不能漏,他说的举重若轻、非常真切。  说完他掏出一枚戒指递到我的手上,那是一枚用料上乘的黄金戒指,打磨的光滑圆润,即使只有淡淡的月光,也掩盖不住它的光芒,小小的六边形的戒面上雕刻有一栋雄伟瑰丽的古宅图案,宅子周边远近......  -----------------------------  @祝庆寒壬 46楼
23:24:00  楼主加油啊,不过也别太累了  -----------------------------  谢谢关心
  宝哥那个啥了啊
  @张悟卫 48楼
23:25:00  不错,加油  -----------------------------  谢谢支持
  第一行:洛云龙,男,天津人,商人,死于三十年前。  第二行:李开阳,男,山东泰安人,相师,死于三十年前。  第三行:赵林,男,浙江嘉兴人,木匠,死于三十年前。  第四行:张雨楼,女,黑龙江宜春人,教师,死于三十年前。  第五行:王土一,男,广西崇左人,农民,死于三十年前。  第六行:司空,男,江西婺源人,兵士,死于三十年前。  第七行:左哲,男,河北保定人。
  “我说虎头哥,我去哪是我的自由,没必要非得跟你交代吧,就算是老管家让你带队这次的差事,那也是上了路后的事不是。”弹指间的思量,让我决定不给他这个“高头大马”一点面子。明天还得一同上路远行,这要是现在就输了势,一路上还指不定对我怎么使脸色摆臭脾气。  “你……”他面色一沉,霎时也有些不知所措,可能压根就没想到我会顶撞他吧。“没功夫在这里跟你耍嘴皮子,要是有要带的东西就抓紧取来,没有就赶快上车。”  “额,这是要去哪?”  “机场。”  “机场?不是说明天一早出发吗?怎么现在就去机场。”  “计划有变,东家吩咐连夜出发,不然来不及了。”他话语中的不耐烦越来越浓了。  “什么来不及……”我还没问完,就被他给打断了。  “你他妈到底走不走,这一大车子的人就等你一个,我们能等你,你去问问那飞机等不等我们。”他朝自己的脑门一拍。“我他妈长这么大脑袋也没能想明白,这东家是怎么想的,非要带上你个雏鸟,这都还没出发就开始拖后腿了。”
  @山鸟山花主 主旨不明,我不看好你哦
  校正的我胳膊都酸了,粘贴到回帖输入框后,文本格式全都不对了
  @徐妮桓龙 52楼
23:27:00  第一行:洛云龙,男,天津人,商人,死于三十年前。  第二行:李开阳,男,山东泰安人,相师,死于三十年前。  第三行:赵林,男,浙江嘉兴人,木匠,死于三十年前。  第四行:张雨楼,女,黑龙江宜春人,教师,死于三十年前。  第五行:王土一,男,广西崇左人,农民,死于三十年前。  第六行:司空,男,江西婺源人,兵士,死于三十年前。  第七行:左哲,男,河北保定人。  -----------------------------  靠,什么乱七八糟也贴
  先马克一个
  顶好文!花主加油!
  我懒得和他计较,也就没在说什么,上楼拿了包裹便钻进了车里。开车的是湾仔,虎头坐在副驾驶,左教授和那个李大仙坐在中间一排,而我则和那个下地干活的王大岁坐在后排,没看见先前那个女的。可能是受到先入为主的影响,我那本来嗅觉不太灵敏的鼻子,竟然闻出了王大岁身上的土腥子味。  “嘿,小兄弟,叫什么名?”  “小弟姓罗名德辰。”我捏了捏鼻子,通了通鼻腔,这家伙一开口,我只觉得这土腥子味越来越浓了。  “哟!那敢情罗德宝是你……。”  “哦,是我堂哥,怎么、你认识我宝哥?。”我一边说着一边扭着头透过后车窗扫视着车后。  “何止认识啊。”他一拍大腿。“太熟了,知道吗?”他将头发朝后一抹。“你伢子,知不知道俺是谁?”  “不知道。”我直摇头。  就在刚才上楼拿包那茬,老头子跑过来在我耳边特别交代,千万装着不认识这帮人。只做自己份内的事,事不关己莫要插嘴涉足,这是东家对手底下人最最基本的一条要求。如果让东家知道老头子晚上跟我透露的那些话,那老头子这个大掌柜也就算是干到头了。
  @山鸟山花主 55楼
23:29:00  校正的我胳膊都酸了,粘贴到回帖输入框后,文本格式全都不对了  -----------------------------  好吧,,,,,
  @徐妮桓龙
23:27:00  第一行:洛云龙,男,天津人,商人,死于三十年前。  第二行:李开阳,男,山东泰安人,相师,死于三十年前。  第三行:赵林,男,浙江嘉兴人,木匠,死于三十年前。  第四行:张雨楼,女,黑龙江宜春人,教师,死于三十年前。  第五行:王土一,男,广西崇左人,农民,死于三十年前。  第六行:司空,男,江西婺源人,兵士,死于三十年前。  第七行:左哲,男,河北保定人。  -----------------------------  @齐茂蔓 56楼
23:29:00  靠,什么乱七八糟也贴  -----------------------------  脏了您老眼睛了,劝您还是别看了吧
  “哎!也不知道你伢子在这广州城是怎么混的,连俺都不认识。”他说着便将脸凑过来,指着眉头上那颗黑痣。“你哥我姓王名大岁,在广东广西两省地界,那都是能吃的开的人物。看见这黑痣没,这可不是普通的痣啊,这是大字下面的那一点,江湖人称两广小太岁,那说得便是俺。”  他这牛皮刚吹完,惹得一车人是哄堂大笑,我强忍着笑意,又朝后头扫了一眼,先前跟在后头的一辆普桑,已经在刚刚那路口拐走了。  “哎我说,小王同志,你这一会江湖人称穿山甲,一会又是什么两广小太岁的,你到底啥名号?”说话的是前排的左教授,他这边刚说完,那边又是一阵哄笑。  “这……嗯。”这王大岁扯了扯嗓子。“真不是俺说你们,俺跟这位小兄弟在这瞎扯蛋,你们跟着掺和啥劲。”他留的分明是个小平头,可却非要学人家长发飘逸,将头往后一甩,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很潇洒的动作,到他这却被演绎的滑稽而又可笑。“今个儿,俺就把老底给你们透了,以后在外面别打着俺的名号招摇撞骗就行,那穿山甲只是俺在地下的名号,而在地上的名号便就是那人人传颂的两广小太岁,在两广地界谁见了俺不得给三分面子,知道吗你们!”  “太岁哥是吧,这以后还得多关照关照小弟才是。”我顺着他的话奉承着,也算是给他解了围。惹得他是喜上眉梢,不住的拍着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好说好说,呵呵,怎么说你也是阿宝的兄弟,这以后有你太岁哥面子的地方,就有你混的。”我私下想来,这王大岁其貌不扬,满嘴牛皮,倒是个容易接近相处的人。一来他干下地活的身份,倒是和宝哥收下山货的工作不谋而合,或许两人常有交割确是挺熟的人。二来他虽然是一介下地的土夫,但东家能看的上的人,手艺不说,人品绝对没问题,定不是一般鸡鸣狗盗之辈。我上车之前顶了虎头,那两个老头岁数又太大,相处起来不免有隔阂,思前想后也只有这王大岁能处得来。这人出门在外,总得给自己拉个能交心的,落水之际也好有人给自己递根稻草,这是宝哥教我的。想到这,我突然想起来那个身份不明的女孩,老管家说的明白,一行六人,她下午也去老头子那里兑了现金,可现在为什么没有跟我们一起上路呢。
  。。。。。。。
  @徐妮桓龙
23:27:00  第一行:洛云龙,男,天津人,商人,死于三十年前。  第二行:李开阳,男,山东泰安人,相师,死于三十年前。  第三行:赵林,男,浙江嘉兴人,木匠,死于三十年前。  第四行:张雨楼,女,黑龙江宜春人,教师,死于三十年前。  第五行:王土一,男,广西崇左人,农民,死于三十年前。  第六行:司空,男,江西婺源人,兵士,死于三十年前。  第七行:左哲,男,河北保定人。  -----------------------------  @齐茂蔓
23:29:00  靠,什么乱七八糟也贴  -----------------------------  @山鸟山花主 62楼
23:31:00  脏了您老眼睛了,劝您还是别看了吧  -----------------------------  你这么一说,我倔脾气又上来了,非看不可
  @茅熙策 58楼
23:30:00  顶好文!花主加油!  -----------------------------  谢谢支持
  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日后必成大器!
  @蔡英危 67楼
23:33:00  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日后必成大器!  -----------------------------  谢谢支持,实不敢当
  养肥再来
  今天最后一章了,要睡觉了
  看帖留言是美德!
  第五章(教授讲座)  我在停车场看见一辆黑色的普桑,觉得有些眼熟,但转念一想应是我心理作祟的缘故,这普桑满大街都是,个个都长一个样。湾仔将我们送到机场后就掉头回去了,虎头把机票分给我们,五个人各自过了安检,登了机,这趟班机是飞河南郑州的,我和大岁刚落座便听他对着虎头在那嚷嚷:“唉!唉!这算哪门子事嘛,为嘛俺们坐经济舱,而那姓李的老头却往头等舱去了。该不是你小子私自克扣了俺们的机票钱,中饱私囊了吧,这要回去了俺可得找老管家给评评理。其实坐不坐那头等舱俺倒是无所谓,但就算是离了地到了天上,俺也不能受这种不平等待遇啊。”  “嚷嚷什么,你要是不服只管回去找老管家评理。”虎头将包裹往行李舱一塞,一屁股坐在座位上,“你也不看看,人左教授不也坐在这,你还能跟他比德高望重?那姓李的从来都是非头等舱不坐,这是他的规矩,老管家特批的,我也没办法。”
  就在他两吵吵拌嘴的时候,不经意间我在后几排中,突然发现一熟人,关键是太显眼,想不发现都难。其人头顶光秃秃的,在机舱顶部强烈的白炽灯光照射下,像抹了油似的,油光瓦亮的。两只耳朵就像是被油炸了一样缩成一拇指大小的肉块,残缺不全,脸上的肉皮也是褶皱不堪,一看就知道是受过高温灼伤的样子。其实说是熟人,我与他并不相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本尊,但我听过他的故事,如雷贯耳印象非常深刻,犹见真身一般的深刻。  他的眼睛上方光秃而没有眉毛,本该长有眉毛的地方,左边纹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右边是一只腾空跃起的白虎,线条简单,但形神具备煞气十足。青龙白虎作眉,这世上恐怕除他以外再无二人,这也正是为什么,我可以认定他就是我听过的那故事的主人翁。
  哈哈,学习与支持
  @山鸟山花主 72楼
23:35:00  今天最后一章了,要睡觉了  -----------------------------  补足精神,明天继续
  叫兽出来了,妹妹小心
  @纪贤慧 73楼
23:35:00  看帖留言是美德!  -----------------------------  谢谢支持
  呵呵,楼主好文啊~ :)
  青龙白虎作眉,牛掰
  @山鸟山花主
23:35:00  今天最后一章了,要睡觉了  -----------------------------  @董河菁 76楼
23:36:00  补足精神,明天继续  -----------------------------  谢谢支持
  他独自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周围的乘客全都极尽所能的拉长与他的距离,尤其挨他边上的那位中年妇女,那脸上的表情犹如倒了八辈子血霉一般。大部分乘客都注意到了这样一个怪异的人,而他却木讷得瞥向窗外神情自然,好像那一道道落在他身上的刺痛目光都与他毫无干系一样,或许长年累月他已习以为常了吧。  “别嚷了,坐哪不一样,认得后面那光头佬吗?”我戳了戳大岁,给了他一个向后看的眼神,我突然想起来,他在广州城混的时间比我久,说不定也认识这家伙。  他扭头瞧了瞧,转过来看了看我,又扭过去瞧了瞧。“是他!”  “谁?”  “你说的是不是那脸长得就跟车祸现场似的那光头?”他压低声音说道。  “对啊,不然还能是谁?”  “巨蟒肚里爬出来的光头阿司。”他又朝后面偷偷瞟了一眼。“在这能遇上他,真他妈太巧了,怎么、你也认识他?”  “巨蟒肚里爬出来的?”我问。  “是啊,你没听说过他的事吗?”  “听过,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相信俺,这是真的,所有人都是那样传的,绝不是空穴来风。”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命可真大!”
  @山鸟山花主 股罗锅是那地?
  不过瘾
  @罗斯林 79楼
23:38:00  呵呵,楼主好文啊~ :)  -----------------------------  谢谢支持
  步步惊心
  @杨祈伟 83楼
23:39:00  @山鸟山花主
股罗锅是那地?  -----------------------------  ??????
  @山鸟山花主 应该叫羊城秘史
  “哎吆吆!这算什么。”他故作正经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就这种小来小去的事,搁你太岁哥这,那都不值一提,俺跟你说,想当年俺……。”  这一路上听他在那神神叨叨说的没完,只听他在那这方聊斋唱罢,那厢封神又起,倒也不觉得烦闷。不过这也让我知道原来自己脸皮也算厚的,你说你吹给我一个人听也就算了,说那么大声干什么,这左右前后的人都盯着我看,心里肯定在想:这厮身边坐的是何方神圣……。饶不是脸皮够厚,这针毡是如何也坐不住的。
  下了飞机,虎头包了一辆面包车,我上车后实在是没精神再听这厮吹天唬地了,晃晃悠悠的没一会便睡着了。当我再睁开眼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一座小县城,天也大亮了,大岁在我旁边是鼾声如雷,嘴角还挂着一湾口水。  我们下车在路边找了一家早茶铺子,随便吃了点早饭填了肚子,虎头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叫了一壶茶,说是要等人,然后趁人不备悄悄的递给我们每人一把匕首低声说道:“都收好了,等下荒山野岭的用的着。”  “哎呦!这仙人就是仙人,真不是凡人,普通的茶都入不了口这是。 ”大岁见这李大仙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小袋茶叶泡了说道。这姓李的也没睬他,一个人在那自斟自饮,品的是津津有味。
  顶老朋友!
  支持,回访,多交流
  弱者是没能力告赢他们地,除非有自己地方式。忍了吧,这社会就是如此。活着就好!
  @牟桓斑 88楼
23:42:00  @山鸟山花主
应该叫羊城秘史  -----------------------------  故事前期背景在广州,但与广州一点关系也没有哦,亲,还是仔细看文吧,这是一部描写古代罗子国,追溯中华罗氏起源的书
  @聂倩景 84楼
23:40:00  不过瘾  -----------------------------  现场直播还不过瘾
  “什么味这么冲。”左教授抽了抽鼻子,指着大岁手里的小瓶子说道:“你这大清早的喝的什么玩意儿。”  “提神,我自酿的,要来点不。”  “行了。”教授用手扇了扇。“我岁数大了,消受不起这烈酒。”  “哎,大教授,咱这是不是到了罗山县城了?”大岁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问道。  “不错。”教授朝南边虚指:“往南一直走,摸到大别山北麓余脉丛林一带的古罗地,咱就到地方了”  “哦,那这古罗子国,当年就在这一带?”  “喝你的酒,不懂别瞎说,这古罗地是古代罗国先民们繁衍生息的发源地,县城往南百余里之间,在古时候有大小两座罗山,称为大罗山、小罗山,接壤大别山余脉,因罗人在此活动而得名。那时候罗人聚居于此,还只是一支家族式的原始部落,尚未立国,所以这古罗地并非罗国遗址所在。”这教授就是教授,卖弄起肚里的墨水来,那是头头是道一发不可收拾,俨然将这人头攒动的茶馆当成了他的讲堂。
  @叶封贝 91楼
23:43:00  支持,回访,多交流  -----------------------------  哈哈
  @牟桓斑
23:42:00  @山鸟山花主
应该叫羊城秘史  -----------------------------  @山鸟山花主 93楼
23:43:00  故事前期背景在广州,但与广州一点关系也没有哦,亲,还是仔细看文吧,这是一部描写古代罗子国,追溯中华罗氏起源的书  -----------------------------  没有文化出来得瑟,找肖了吧
  姓罗的顶一个
  都一样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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