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县黎村温泉女子未婚先孕进自家门要买红衣,是吗

  文案:  她是英姿飒飒的缉毒警察,在追截毒犯时与丈夫双双殉职,谁知魂归远古,重生为人。  她是可爱水灵的丞相之妹,可惜痴傻如孩童,虽受尽宠爱,却不料未婚被辱,珠胎暗结。  新的灵魂落户,宁清浅一睁眼便碉堡了:五岁智商,未婚先孕,这让姐姐我怎么混?  妹控大哥,贱男未婚夫,与前世丈夫同样长相的腹黑皇帝,个个都是人精,我可斗不过你们。  为了生存,姐姐我只好插科打诨、装傻卖萌了。  可是米虫难当,幸福难享,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宁清浅十分发愁,看来,是时候给孩子找个爹了。  第一章 穿越成孕妇  “不要——”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之后,宁清浅从一片混沌中惊醒。  猛地睁眼,入眼处是花纹素雅的轻罗帐顶而不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微微转头,才发现自己处在一间古装剧里面才看得到的屋子里,而且这屋子布置得十分华美,不远处的梨木案桌上上还放着香炉,香炉里冉冉地冒着青烟,一股类似于檀香的味道充盈鼻端。  她头脑依旧昏沉,勉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双眼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身为警察的她多年来练就的沉稳让她虽然对眼前的一切极度惊讶,却并不至于大叫出声。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再睁开,一切如旧。此时的她终于可以确定,她不是在做梦。  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自然没有供她询问的人。头脑似乎也不如往日那般灵活,这使得她在床榻之上坐了许久才想起应该在这屋子寻找出一些值得被称之为线索的东西。  然而,她才刚站起,门便被大力地推了开来,屋外的阳光跟着倾泻而入,飞舞的灰尘清晰可见,她伸手在鼻端扇了扇,这才抬眼去打量来人。  这是一个三四十岁年纪的妇人,体态丰盈,面容白皙,穿着倒也算得华贵,不过她看自己的眼神却并不太友善。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让宁清浅警惕程度达到了最大值,在她还没搞清眼前的状况之前,她所能做的便只能是静观其变。  妇人进来之后,冲着她冷哼了一声,便扬起戴满珠翠的手朝身后勾了勾,立即有两个身强体壮的仆妇跟着进来,其中一个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置着一青一红两个瓷碗,瓷碗里是浅褐色的药汁,像是刚熬好的样子,此刻还在冒着白气。  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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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清浅蹙眉看着,然而还不等她有所行动,那两个仆妇便走上前来,其中一个放下托盘,两人一人架着她一只胳膊将她按坐在了桌旁。  宁清浅不吵不闹,只是脸色不悦地静等着那妇人的下文。  瞧见她这副样子,那妇人眼中升起了一抹惊讶,随即围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口中啧啧有声:“没想到这傻子病了一次倒还变得温顺了。”  随即,她摇摇头,抬手指了一下放置在她面前的两碗药汁,用诱哄的口气道:“浅浅啊,大娘的好闺女,这两碗药啊你自己从中选一碗吧,青色碗里的是堕胎药,红色的是毒药。你不要怪大娘狠心,你也知道的,如今大夫已经诊断出你怀了一月的身孕,而作为未出阁的女子,你的路也只有大娘摆在你面前的两条而已,趁着时日尚早,你早做决断吧。”  “怀……孕?”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宁清浅差点咬了自己舌头。  她清楚地记得,前不久她才接到上面的命令,让她和老公夏允到云南边境去配合当地警方追截一伙毒贩,她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老公冲过来替她挡那颗子弹,然而那颗子弹却洞穿了两人的身体。  前一刻,她还是英勇无比的缉毒女警,再次醒来,怎么就成孕妇了?
  第二章 大娘的逼迫  见她一副痴痴傻傻的表情,自称是她大娘的妇人摇了摇头,语气幽怨地道:“你说你啊,从小痴傻惹得我宁府被众人耻笑便罢了,如今你还未出阁,便被人夺了身子,你还傻傻的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你说这要是传出去,不仅会影响咱们宁家的声誉,还会让你的哥哥被人耻笑。他啊如今不比当初了,他现在乃咱们云晋的丞相大人,若是让人知道他有一个这样的妹妹,恐会影响仕途的。乖浅浅,你不是最喜欢你的寒哥哥的吗,如今你肯不肯为了他,在这其中选上一个?”说着,妇人脸上露出迫不得已的虚假表情。  宁清浅心上一颤,手不由自主地置于小腹之上,她顿时觉得心中被一块大石压着一般喘不过气来。  如今,她总算是有些明白了,这样的情况,是穿越吗?  穿越便穿越吧,她认,反正上一世里她的命数已尽,可是为何让她一穿越过来就变傻子加孕妇?上天在和她开玩笑吗?  宁清浅心中天翻地覆,霎时有无数中念头一晃而过,不过多年来的职业素养让她逼迫自己慢慢地冷静下来,好歹她对时下流行的穿越不太陌生,因为她也是曾经一部非常火的穿越剧的忠实粉丝,她知道,一般穿越之后,女主的命运都会比较坎坷的,她只是比别人更加坎坷了一点罢了(尼玛,这不是坎坷一点点好不好)!
  如是安慰着自己,她冷静且快速地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势,从适才妇人的话中她可以提炼出以下信息:这妇人是这具身体的大娘,古代的大娘一般是亲爹的大老婆,那这人就不是她的亲娘。这具身体还有一个当丞相的哥哥,是不是大娘亲生她暂时不得而知。如今,她是一个傻子,眼前的大娘这般架势地端着两碗药来,看样子像是自作主张,她的哥哥应该不知道。  堕胎还是去死,这是大娘给她的两个选择,能有堕胎这个选项,就说明她怀孕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应该不多,否则大娘该直接赐她一碗毒药才对。  这个时候,傻子都知道为了保命肯定会选堕胎药,而她此时就是一个傻子。  宁清浅苍白着面色,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手微颤着慢慢地伸向面前青色的瓷碗。  大娘见此,脸上浮起一抹玩味,静等着她喝下那碗药。宁清浅端起那青色的瓷碗,碗中浅褐色的液体随着她手的颤抖而漾开层层细微的涟漪,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看清药汁上倒映着的模糊影子。  那是一张稚嫩的脸庞,看起来也不过十多岁的样子,模样倒是和她原本的样子有些接近的。见此,宁清浅忍不住在心中骂娘:靠,这一看还未成年吧,在现代也就了不起是个高中生,是哪个无良的采花大盗连这种痴傻的幼苗都要采?
  大娘见她愣神,端着药迟迟不喝,便在一旁煽风点火道:“乖浅浅,你也不想你的寒哥哥被人耻笑吧?虽然你们两个都不是我亲生的,可也是大娘我一手带大的,如今你寒哥哥可是咱们宁家未来的希望,浅浅你就当是为我们着想,既然选择了,就快些喝吧。你肚子里的野种一去,大娘还是可以帮你隐瞒下这件事情的。”  闻言,宁清浅低垂的眸子里寒光一闪,她心中冷笑:好一个狼心狗肺的大娘,对一个傻子都下得了这种手,还恬不知耻地惺惺作态。她到底是穿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家庭里?  将碗缓缓地凑近唇边,宁清浅用药汁轻轻将唇沾湿,正在大娘高兴地弓着身凑近了望着她的时候,她突然手一扬,将碗里的药汁尽数泼了出去,还烫着的药汁一滴不剩地全泼到了大娘的胖脸上。  还不待她发飙,宁清浅便将碗一丢,跳开去,苦着脸跳脚哭喊道:“好苦好苦,浅浅不要喝。”那模样就如一个撒娇耍泼的孩子。她不是傻子吗?傻子的心性谁猜得透?  虽然此时宁清浅掌握的关于这具身体的信息还太少,这么做有些冒险,但是此时此刻,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权且一试也比任人宰割来得要好。
  第三章 装傻为保命  见此,大娘的神色一紧,眼中露出些许诧异,不过更多的却是愤怒。此时她耐性已尽,对这个傻子的容忍也到了极限,所以她对着宁清浅怒喝道:“死丫头,竟然敢泼我,不喝堕胎药我就让你死,省得留着你这个傻子祸害宁家!反正你哥哥如今不在,等他回来你大概也化成白骨了,到时候他无证无据,也拿我没有办法!来人啊,给我灌!”  “夫人,这不好吧,她毕竟是小姐,要是二少爷回来后得知,一定会伤心不已的。”两个仆妇都面有难色,其中一个心有不忍地开口劝解。  闻言,大娘脸色一沉,杏眼圆瞪,立刻由贵妇化身毒妇,她冷声道:“如今这宁府由我当家,我让你们灌你们就灌,出了事由本夫人兜着,二少爷就算将来知道了伤心那也不过是几日的事情。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她捉过来!”  她这一吼,那两个仆妇浑身一颤,战战兢兢地颔首,不得已朝着宁清浅走去。  此时的宁清浅心思急转,面上却是满脸害怕的往后退,故作不经意地退到了梳妆台前,然后动作迅速地从针线篮子里拿出了一把精巧的剪刀藏在袖中作防身之用,这把剪刀,是她刚才醒来时便注意到的。如果一会儿被逼到绝境,她也只能冒险了。  两个仆妇上前来捉她,宁清浅一边害怕地哇哇大叫着以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一边身姿灵巧地躲避着。想来这大娘做这种事是见不得人的,自然害怕别的人知道,她这样做也只是赌一把而已,再加上她上辈子是警察,常年的训练让她身姿灵巧,动作敏捷,不过她忘了一点,这副身子不是她的,再加上她刚醒来,总觉得行动起来力不从心,就如一个小孩子偷偷穿了大人的鞋子一般。
  所以在和两个仆妇玩了一会儿“老鹰捉小鸡”之后,她还是无可避免地被捉住了。  被按倒在地上,大娘亲自端着那碗毒药满脸冷然地走上前来,然后缓缓地蹲在她的面前,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来,一只手端着仅剩的一碗毒药便往她嘴里灌。  她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她的命啊!  宁清浅牙关紧咬,当然不会喝,然而此刻身后的仆妇拉着她的手,她动弹不了,无奈之下,只得伸脚,用膝盖将那毒药顶翻,再迅速侧头咬住一个仆妇的手,趁着她吃痛松手之际,她迅速挣脱,手腕一翻,藏在袖中的剪刀便顺利地架在了大娘的脖子上。  做完这一切,这具柔弱的身子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但好歹花架势摆足了,也勉强能唬到人。  见到这一幕,屋子中的其余三人似还未反应过来,宁清浅轻嘘出一口气,神经却不敢放松,接下来,她用傻子特有的天真语气道:“浅浅不要喝苦药药,再逼我我就戳死你。”语气听来天真无邪,甚至还带着孩子特有的任性撒娇,但是却让大娘猛地一怔,她一改刚才的凶恶面貌,连连摆手,柔声道:“乖浅浅,快把剪刀拿开,大娘不逼你了,不逼你了,浅浅乖啊,剪刀危险,快放下!”
  宁清浅轻轻挑眉,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她双眼天真无邪地看看大娘,又看看那两个同样一脸惊讶的仆妇,接着道:“可是她们两个刚才弄疼我了,浅浅的手好疼。”说着,为了配合她的话,她的手果然开始不停地颤抖,那尖锐的剪刀尖便在大娘的喉管处若即若离。  大娘吓得额上冷汗直冒,想要挣开,才发觉身后那傻丫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踩在她脚上,而且她冲过来时不知碰到了她哪里,如今她的左边手臂整个都是麻木的,竟然使不出力气。  她又哪里知道,这是宁清浅在部队时学过的擒拿术之一,过来时先碰了她手臂上的麻穴,不然以她如今庞大的身体,宁清浅怎么有把握制得住?  唉,宁清浅感叹,她也不容易啊,又要保命,又要装得傻傻的做什么都是不经意,这简直是影后级别的人才做得出来啊。
  第四章 做戏看火候  “手疼的话就先把剪刀放下吧,下去之后大娘会好好教训这两个不懂事的下人的。”此时大娘为了保命,又用起了刚开始的诱哄手段。  宁清浅委屈地嘟起嘴巴,用哭音撒娇道:“不嘛,大娘现在就惩罚她们。”说着,握着剪刀的手又抖了三抖。  “好好好,大娘现在就惩罚她们,你们两个,自己掌嘴十下!”  那两个仆妇闻言,低下头,啪啪地开始自己扇耳刮子。见此,宁清浅稍稍出了口恶气,但心里想着如今她还没摸清情况,也不敢把人得罪得太深,便装作很高兴地道:“呀,好玩好玩,这个好玩。大娘,你们以后还来陪我玩儿吗?”  闻言,大娘的神色终于一松,原来这丫头以为她们在陪她玩儿。她刚才还觉得这傻丫头今天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呢,动作灵敏,看起来竟似机灵得不行,听闻此言,她终于明白过来,这傻丫头还是那个傻子,所以她赶紧回答道:“来、来,只要浅浅喜欢,大娘以后经常来陪浅浅玩。”如此说着,声音颤抖中竟带上了几分喜悦。  闻言,宁清浅便知她赌对了,这大娘看来是信了她了。做戏不能做太久,不然很容易穿帮,此时,便是时候赶人了。
  于是,她嘟嘴道:“那今天就玩到这里吧,浅浅想睡了。”说着,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手里将那把剪刀耍得滴溜溜地转,一蹦一跳地走到了床边,满眼纯真无邪地看着眼前的几人。  大娘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哆哆嗦嗦只管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道:“疯了,真是疯了!来人啊,将这丫头给我关到后院去!放在这儿真是太危险了……”  闻言,宁清浅也懒得计较了。待屋子里都清净了,她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冷静下来,她也知道今天的举动太过冒险,虽然她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傻子,却也不知她到底傻到什么程度,她刚才那么做有没有过火。但是至少,命是暂时保住了,接下来的事情,她便要步步小心,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了。  正在她想要静静地思考一下如今的处境之时,门再次被推开,这一次,怯怯地走进来一个年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那丫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顿时泪意涟涟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宁清浅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这丫鬟还不知她原来的小姐已经“挂”了,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组装版的小姐,她该告诉她有事还是没事?
  见她只是盯着自己傻笑,那丫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不住地拍着胸口道:“还好还好,小姐还会笑,那就证明没事,刚才看到夫人气势汹汹地进来,吓得串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二少爷出远门去了,将小姐托付给串儿,要是串儿没有照顾好小姐,一定会让少爷失望的。”  那个叫串儿的丫鬟看了她一眼,便自顾自碎碎念着开始收拾东西,一边收拾还一边如哄小孩子般轻声道:“小姐你也听见了,夫人要将你赶到破破烂烂的后院去,不过你别担心,等少爷回来了,我们很快就能搬回来的。有串儿在,一定不会让小姐饿着冻着的。”  宁清浅一头黑线,心想:原来这丫鬟是个话唠啊。不过这样倒也好,她不停地说,就不用自己开口了,不用担心穿帮,也不用担心她以后的日子会寂寞了。  同时,宁清钱还从这个丫鬟的自言自语中得知,她叫串儿,而且貌似那个还未谋面的哥哥是真心疼爱这个妹妹的,因为从串儿的语气中处处都透露着对“二少爷”的崇拜,这让宁清浅对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哥哥多了几分期待。
  等待中  
  第五章 贱男找上门  这是一个旖旎的梦境,宁清浅穿越过来之后,连续做了五日相同的梦。  梦里,四周都黑漆漆的,只有压在自己身上那男子的双眸亮得惊人,那双眸子泛着水样的光泽,却也如涌动的岩浆一般,散发着灼人的热度。  他将自己的手按在头顶,明明没用多大的力度,却让自己挣脱不开。他火热的大掌从她的脸上抹下,想让她闭上眼,可是梦里的她却傻傻地睁大眼睛,瞧着他一眨不眨。  可是因为四周太黑,除了那双眼睛,她却瞧不清他其他五官。  男子低叹一声,快速地解开束发的锦缎蒙住了她的双眼,接着,她就听见耳边传来男子难耐的粗喘声,不一会儿,下、身一凉,一股撕裂的疼痛传来。  每当这个时候,宁清浅便从梦中惊醒,她茫然地看了看空旷简陋的屋子,坐在床上喘息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她穿越了,而且是穿到了一个莫名的国家,成为了一个未婚先孕的傻子小姐。  这个认知让她无比苦恼,可是在第五个早晨醒来时还是眼前破破旧旧的家具时,她总算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在这五日的时间中,她也弄清楚关于这个新身份的一些事情。
  宁清浅,年方十五,在五岁时出了一场意外摔伤了头,智商便一直维持着五岁时的模样。父亲在几年前病逝,母亲更是在她出生不久便染病离世,如今这个家全靠她的亲哥哥宁清寒撑着,而在这个家中,还住着大娘和大娘的一儿一女,一为大哥宁清元,一为大小姐宁清青。  当然,以上这些消息都是宁清浅从她那个话唠丫鬟串儿口中得到的一些消息再加上自己揣摩出来的,不过要说真人,她穿来这里后就见过两个,一个是串儿,一个是那日嚣张跋扈不安好心的大娘。  拜那个狠心的大娘所赐,穿过来之后她就被赶到了鲜少有人来的僻静又破烂的后院,偌大的一个院子,少说也有一两亩地那么宽,就她和串儿两个人住着,白日里还好,夜晚阴森森的,怪恐怖的。  还好她身边有一个穿越女主的标准配置——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在,不然,她可真不知该怎么办。
  不过话说回来,住在这里也有个好处,便是她如今还没有完全掌握宁清浅的习惯,再加上这具身体的记忆十分有限,她待在这儿,倒也不怕被人看出端倪来。  而串儿也是个勤快贴心的丫鬟,每日里都将她伺候得很周到,虽然在吃食上被大娘苛待,但好在串儿有一双巧手,时常摘了院子里不知是谁种的菜做给她吃,味道还是不错的。  而宁清浅每日的任务很简单,那便是,吃饭、睡觉、发呆、听串儿自言自语说个不停。  这种日子有些无聊,正当她觉得无聊得要发狂时,不无聊的事情便送上门儿来了。
  第六个日头上,大清早的,串儿便急匆匆地冲进了门,对蹲在地上正在玩儿泥巴的宁清浅喊道:“小姐,你快躲起来,小郡侯带着人来了!”  “小俊猴?”宁清浅睁着水蒙蒙的大眼,搓着满是湿泥的手,一脸无措的看着她。  串儿喘着粗气,焦急道:“是啊,小郡侯司徒剑南,小姐的未婚夫婿!”  “死秃贱男?未婚夫婿!”宁清浅瞬间碉堡。
  第六章 未婚戴绿帽  主要还是“未婚夫婿”四个大字太金光闪闪,让宁清浅十分诧异,她怎么不知道这个傻姑娘还有个未婚夫婿?  不一会儿,她便见那院子门口冲进来五个人,为首之人一身深蓝色的锦袍,五官不算多么出色,但整体长得也算俊俏,只是那双眼睛小了点,加之又是单眼皮,让宁清浅瞬间联想到了韩国小帅哥。  原来这就是那只猴子,她的贱男未婚夫。  司徒剑南在距离宁清浅几丈远处站定,微微抬着下巴拿余光上下扫视了她几眼,见她满手泥巴,神情呆滞,心中厌恶不已,然后就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一般迅速别开了脸。  串儿战战兢兢地上前行礼,低声道:“小郡侯,不知道你来找我家小姐有什么事?”  “哼,要不是那日打赌本侯输给了皇上,我才不会答应娶这个傻子!好吧,我遭了皇上算计我认,可这个傻子居然还未过门儿就给本侯戴上了绿帽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闻言,一直怔愣在原地一脸“纯真”地看着面前几人的宁清浅终于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她转眸看向司徒剑南,见他还是昂着头一副不愿看她的模样,她顿时想笑。只因那贱男眼睛本就不大,他这样一副表情,宁清浅很想喊一句:亲,你把眼睛睁开好么!  余光瞥见那傻子居然对着自己笑,司徒剑南心中的火气更大,他用手中的折扇对着她一指,不屑地道:“傻子,别以为你有宁清寒给你当靠山本侯就不敢退你的婚!来人啊,立即上前去给她诊脉,若是断定消息是真,那本侯今日就带她进宫去向皇上要个说法!”  此话一落,司徒身后带来的四人中立即分出两人来朝宁清寒走去,她这才发现,其中一个背着药箱,竟是大夫的打扮。  穿越过来好几天了,因为一直在这过着安静的日子,宁清浅难免有些放松警惕,甚至时时都会忘记自己怀了一月的身孕。如今听完司徒的话,宁清浅细细地一琢磨,便明了,虽然她未婚先孕的事情没有大肆传开,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有有心人拿此做些文章。
  在她生活的年代,未婚先孕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就连娱乐圈的明星门奉子成婚的也不在少数,可是在这个封建社会,未婚先孕据说是要被浸猪笼,被世人唾弃的。  宁清浅虽然想要维持表面的平静,可眉头还是几不可见地蹙了蹙。无论如何,她不想失去这个孩子,倒不是她同情心泛滥,如今这具身体是她的,都说母子连心,腹中的小生命虽然还未成型,但是已经与她有了斩不断的牵绊,所以在大娘逼迫她喝堕胎药的时候,她才毫不犹豫地倒掉,还有一个原因……不过她不敢想,每次想想,心中就难过不已。  见大夫走近,宁清浅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因为她心中还没有想到一个好的法子。如今串儿是靠不住的,她的武艺也因为这具怀孕的身体而受到限制,虽然每天夜里她都趁串儿睡着了偷偷练武,未怕武艺生疏,也有强身健体之意,可是她不敢暴露自己会武,如果显出异样的话,她在这宁家就真的待不下去了。
  第七章 辛苦来周旋  心思电转之间,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个遍,可是最好的办法还是要等待别人来救援。如今这宁府的情形她尚没搞清楚,又怎么知道谁能救得了她?  心中越是焦急,她反而越发冷静,眼珠转动时,她突然又瞥见司徒剑南对她毫不掩饰的不屑和厌恶之色,她看了看手上脏兮兮的泥巴,顿时来了主意。  “夫君……”一声甜腻的呼唤突然响起,宁清浅双眼带着喜色地望着司徒剑南,而院子里所有的人都被她这一声喊惊呆了,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落在司徒剑南身上,面色各异。  而司徒剑南只觉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他浑身哆嗦了一下,再观察他的手下憋笑的表情,顿觉尴尬无比,他沉下脸色,咬牙切齿地道:“臭丫头,谁是你夫君!你可别乱叫!”  宁清浅才不管别人什么反应,只见她趁着大家失神的瞬间,蹦蹦跳跳地跑到司徒剑南身边,一双满是泥巴的手握住他的胳膊,撒娇般地晃啊晃,声音柔软甜腻地道:“夫君,来陪浅浅玩泥巴吧,很好玩儿的哟!”
  司徒剑南目光落在袖子上那双泥手上,嘴角抽了抽,抬眼,怒目瞪向宁清浅纯真无邪的脸,气得快发疯了。  “傻子,滚开!”他用力地甩了甩手臂,宁清浅作势跌倒在地上,她痛苦地叫唤了一声,抬头,满脸委屈地看着他,那双本就澄澈清亮的眸子此刻写满了不解,瞳仁中很快便蒙上了薄薄的雾气。  这时,串儿赶紧跑过来扶着她,却也只限于扶着,在司徒剑南面前,她还是大气都不敢出。  宁清浅本也不指望她,瞧见她那副懦弱的样子,只是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夫君,浅浅做错什么了?”眼中含着将掉未掉的泪珠,嘴上这么说着,宁清浅心中却有些气闷,你说她如今是一个傻子,又不能暴露武功,还要小心翼翼地保命加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她容易吗?而且穿越过来之后,她怎么尽遇些狼心狗肺的人,前有大娘后有贱男,宁家的人还真是靠不住,她闹了这么久,也不见出来一个人救她。  看来凡事,还得靠自己!  宁清浅垂下眼睑,低低地抽泣着,没有暴露因为思考而在眼中四窜的光彩。  见此,司徒剑南心中还是有些愧疚,毕竟她只是一个傻子,心性不成熟。可是一旦想到他被逼着娶这个傻子,他心里就很是不舒服,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想办法让皇上退婚,若是能证明她未婚先孕那自然是最好。  “来人啊,还不给本侯抓住她!”只是心软了一瞬间,司徒剑南便板起脸来吩咐道,他低头看着袖子上的两个泥手印,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宁清浅见撒娇装可怜都不管用,心中不禁冷笑,她刚才本来是想试探一下,看能不能勾起司徒的同情心,却不想眼前的男人是铁石心肠,这样的话,她只能用第二招了,试试传说中对她疼爱有加的丞相哥哥管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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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女人的心计  还没等司徒剑南的手下走过来,宁清浅突然加大了哭声,她坐在地上,一边委屈地抽泣,一边念叨着:“哥哥,你在哪儿啊,怎么还不回来,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浅浅,呜呜呜……”  闻言,司徒剑南蹙了蹙眉,他一挥手,阻止了手下继续向前。看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在顾虑什么,但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只见他亲自走上前来,一手握住宁清浅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起,之后却并未放开她,而是冷声道:“来啊,今天这脉必须得把!  宁清浅闻言,身体微微一僵,司徒剑南似乎发现了她的异常,收回目光,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脸上划过一抹狐疑。  “哥哥,浅浅要哥哥,呜呜呜……”宁清浅依旧小孩子般地撒娇哭泣,司徒剑南见此,这才压下心头的那抹奇怪的感觉,用眼神吩咐那大夫快些过来。
  宁清浅见自己又被逼到了绝路,当下心中一股怒气憋着,手指飞快地出动捏住了他握着她的手腕,有那么一刻,她很想不顾一切暴露自己的武功,扭断他的手腕,将眼前的几人都撂翻在地,可是冲动了那么一下,她还是心有顾虑,低下头,改为张口狠狠地咬在了司徒剑南的手臂上。  “啊~”司徒剑南吃痛低叫,他的手下见此,立马上前举手欲朝宁清浅的后脑勺劈去,这时,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道:“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院门处绕出了一个鹅黄衣衫的年轻女子,乍一看去,其面容明艳,身姿姣好,本就白皙的皮肤被身上鹅黄的衣衫一衬,更显得娇俏美丽。  那女子见众人都看向了她,眼底划过一抹喜色,待她对上司徒剑南的眸子时,更是羞赧地低下了头,纤纤作细步,仪态万千地朝着宁清浅所在的位置走来。
  司徒剑南本还在气头上,乍一见如此容光明艳的女子,顿时看得双眼有些发直,胸口的怒气也不知不觉消去了大半。  宁清浅默默地注意着两人的神态,此时脸上还是那副白痴的表情,只是眼中精光闪烁,饶有兴味地左看看、右看看,而此时站在一旁早就吓傻的串儿无意间瞥见自家小姐眼中的光彩,心中诧异万分,她家小姐是个傻子,眼中从来都是一片澄澈,一眼就可看穿的,而如今小姐这眼神,狡黠而明亮,这是在她眼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就像……变了个人。  宁清浅敏锐地觉察到有目光落在身上,偏头去看,一脸纯真无邪地冲着串儿傻呵呵地笑了笑,又转头看向已经走到面前的美丽女子。  “小女宁清青参见小侯爷。”  宁清青?大娘的女儿,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她刚才还在抱怨,宁府没有一个人出面来救她,这就来了一个人,不过她眼尖的发现,这个姐姐,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果然,她才刚这么一想,那宁清青便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柔声道:“小侯爷,家妹愚拙,我这个做嫡姐的,理应教导管束,却不曾想家妹竟惹怒了小侯爷,清青在此向小侯爷赔礼了。”说着,她盈盈屈身,行礼,身子如弱柳扶风,望之堪怜。  行完礼,却在起身之时微微一晃,司徒剑南赶紧伸手拖住她的手臂,前者抬眼,羞涩一笑,轻声道:“谢小侯爷,让您见笑了。”
  第九章 定要保孩子  “无碍。”司徒剑南双眼放光,盯着宁清青的脸看得入了迷。  一旁的宁清浅觉得甚有意思,郎有情来妾有意,啧啧,两人可真是天造地设的狗男女啊!  这时,眉来眼去得差不多了,宁清青又道:“如今二哥尚未回府,宁府对小侯爷招待不周,不若小侯爷先随小女前去厅中饮茶休息,这小妹的事情,小侯爷还是等二哥回来再处置可好?”  宁清青脸上带笑,心里却在打鼓。倒不是她愿意来救这傻子,而是如今宁府就靠宁清寒维系着,她虽然是嫡女,可当家的却是那庶子,她与宁清浅之间已经说不清谁是嫡,谁是庶了,而今宁清寒一心一意只疼宁清浅这个傻子,若是她不趁早为自己谋一条生路,那她可真是傻透了。  她今日之举,目的有三:第一,当然是给司徒剑南留下善良的好印象,这个小侯爷据说很是风流,但是他身份显赫,家世很好,又未娶妻,若是能嫁与他,对自己自然是好的。
  第二,趁机救宁清浅,这便是在卖宁清寒一个人情,她可不是如娘亲和大哥那般目光短浅之人,只要她一天未嫁出去,这宁清寒便是要讨好的。  第三,是为了保全宁府的名声,她也是宁府之人,虽说不喜宁清浅,但是却不能因为她而受到牵连。  外人自然没有看出宁清青心里那曲曲折折的小九九,那司徒剑南一向风流爱美人那是出了名的,虽然宁清浅也是不折不扣的一个可爱美人,但是她毕竟是个傻子,和眼前聪明毓秀的宁清青一比,那简直是云泥之别。  所以此时见美人对自己笑,司徒剑南的抵抗力自然下降,不过他也不是全然无脑之人,他虽然是郡侯之子,但皇帝和宁清寒乃刎颈之交,如果真的因为此事得罪了宁清寒,他还真没有信心到时候皇帝会站在他这一边。
  得到宁清浅未婚先孕的消息时,他一时被气昏了头,冲动之下带人来了宁府,而此刻冷静下来,不免有些后悔。此刻宁清青给了他台阶下,他正好可以顺着来,一来卖美人一个面子,二来也好收场。  这么想着,司徒剑南便同意了宁清青的邀请,随她离开。  宁清青落后司徒剑南两步,临出门前,她转过头来,蹙眉打量了一番这个许久没见的傻子妹妹,却不想宁清浅却冲着她毫无心机地笑,前者见此,微微挑唇嗤笑一声,便高傲地转身,动作优雅地离开。  院子里恢复了清静,宁清浅若无其事地蹲回原地煞有介事地揉搓着地上的湿泥,串儿过来蹲在她身边,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造型奇特的一些东西,低声叹息:“唉,要是小姐不是傻子就好了,这样就不会老是被人欺负了,二少爷知道了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闻言,宁清浅的眸光闪了闪,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蹙着的眉头表示她正在思考。
  连着几日来的平静生活让宁清浅的危机意识降低了些,今日司徒剑南的出现倒是给她提了个醒儿,告诉她,她身边一直潜藏着很大的危机,只要肚子里的孩子在一日,她便不能安生。  但是,她是不会放弃这个孩子的。  心底有一道不能触碰的伤,让她有了这份坚持。  记得那是上一世,她和夏允结婚不久,她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依旧拼命地工作,之后,过度的劳累让她失去了和丈夫的第一个孩子,夏允知道之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尽心地照顾她,但是从不抽烟的他却学会了抽烟。  之后的三年,无论她多么小心,但一直不曾再怀上孩子。夏允对她越好,她就越是愧疚,而每每面对公公婆婆投来的忧虑的眼光,她总是难受不已。  也许是怀着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的愧疚,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欲望,想要将肚子里这个孩子保存下来。
  第十章 夜半被绑走  白日里经历了司徒剑南的事,让宁清浅在晚上练武时愈发的卖力,而为了怕隔壁屋子的串儿发觉,她总是尽量地轻手轻脚,不弄出太大的声响。  但是因为这具身子怀着孕,而她又每晚熬夜练习武术,身体有些吃不消,练习一会儿,就要坐下来歇歇。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宁清浅擦了擦额头的汗,正准备回到床上去睡觉,听力灵敏的她却突然听到院门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她伸出手指戳破窗户纸往外看去,只见院门处鬼鬼祟祟地钻进来三条黑影,他们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此时正蹑手蹑脚地朝着她所在的屋子走来。  宁清浅提高了警惕,她快速地跑到床上从枕头下摸出她一直藏着用来防身的匕首握在手中,缓缓的走到门背后,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这时那三人都走到了门外面,只听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道:“一会儿你们进去小心一些,只需要把这傻子绑起来带到郊外去便可,我留下来布置这屋子,到时候,大家都会以为她被狼叼走了,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的。”  “可是大少爷,传说郊外有一处有一群狼,凶猛至极,若是将小姐丢到那儿去,必定会尸骨无存啊。”  “尸骨无存岂不更好,反正这丫头已经给宁家惹来祸患,处决了她娘心里还更舒坦呢。”  “这……”  门外的说话声更小了些,宁清浅心思一转,跑回床上去躺了下来,将匕首揣进了自己怀里。不是她不想对付这三人,只是她已经明白,屋子外面其中一人应该就是她的大哥宁清元,若是她暴露武功,那么就必须将这三人杀死,这样才可以永绝后患,可是一来她刚练过武,浑身已经透支,她没有把握一口气杀三人,二来,她明白,这三人只是要将她丢出去,此时不会伤害她,那么她只有等路上恢复了体力再伺机动手。
  她躺上床没多久,门口便传来轻微的响动,不一会儿,门闩便被从外面挑了开来,那三条黑影钻了进来,直奔床边而来。  宁清浅感觉他们拿了一张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她赶紧屏住呼吸,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吸入了少量的药粉,她的意识有些模糊了,但尚还保留着一丝理智。  那些人将她扔到了马车之上,接着,就是一阵让人很不舒服的颠簸,从路况的平整情况来看,他们果然是要将她运出去。  马车在一个地方停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接着外面传来一阵哄闹,看样子,是城门开了,算算时间,此时应该是早上六点钟的样子。
  被捆得久了,宁清浅的手脚都因为供血不足而麻木疼痛,好在马车又往外面驶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这一路上,通过两个人不时的对话,一直装晕的宁清浅终于得到了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这次行动是大娘下的命令,她的大哥宁清元动手执行的,只因昨日司徒剑南找上门来,大娘知道她未婚先孕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而且宁清寒就快回来了,这才兵行险招,想要赶紧将她处决掉。  被狼叼走?亏他们想得出来!
  第十一章 窥心红衣鬼  到了目的地之后,宁清浅被抬了出来扔在地上,背上有些软,像是一片草地,接着,两人对话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入了宁清浅的耳朵里。  “真的要把这个泼到她身上吗?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你也不想想,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不做干净,等二少爷回来了,我们两个只有死路一条,谁让你收了大少爷的银子,此时心软,来不及了!”  说完,就朝宁清浅走来,她只感觉两人又在她身上倒了什么液体,冰冰凉凉的,一股莫大的腥味传来。  靠,不会是油或酒之类的,想要烧死她吧?  可是随后,宁清浅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因为倒完液体之后,那两人就驾马离开了。  宁清浅终于睁开了眼,借着凌晨的光线,看清楚自己的处境。
  这是在一片很荒凉的山坡上,高大笔直的树林立着,遮挡了大部分光线,而此时,她正躺在地上,满身的鲜血,那多出来的鲜血,就是那两人走之前泼到她身上的。  饶是宁清浅胆子再大,待她睁开眼便看见自己一身的血也被吓了一跳,她曲起身子用手将脚上的绳子解开,接着又用牙齿咬开了手上的绳子,这才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顺便看看周围的环境。  啧啧,大娘不会以为她是傻子,不认识路,便将她丢到这里任她自身自灭吧?这样未免也太轻松了点,可是她刚这么想,就觉得不对劲儿,若是如此,他们何必大费周章地非要将自己扔到密林中,还要泼上血?  而且这血腥味甚重,不像人血,也不像鸡血鸭血,真是怪了。  “狼血。”一道轻柔明晰的声音突然落下,宁清浅猝然一僵,要不是那声音如珠玉碰撞般清脆,如潺潺溪水般悠闲,她真要怀疑那声音是出自自己口中。  怎会有人接得这般准确,就如能窥心一般?
  宁清浅在听到声音时便猛地抬头,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只可惜那声音太过短促,就算以她良好的耳力也不能准确分辨其方位。  终于,她在一棵十多米高的大树上发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乍见之下,宁清浅又被吓得不轻。只见树上的红衣轻轻垂下,几乎有三尺长的墨发也低垂着,在树林之中就如鬼魅一般,更可怖的是那红衣人就那么轻飘飘地躺在十多米高处一根纤细的树枝上,神情闲适,这让宁清浅一瞬间联想到了小龙女栖绳而眠的画面。  夜黑、风高、红衣、长发、轻飘飘……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人似乎不是人!  就算牙齿吓得不住打颤,宁清浅也没有叫出声来,原本怪力乱神的事情她是不信的,可如今她这个组装版的人物都在这里了,她还有什么不信的?  一想到这儿,宁清浅又慢慢冷静下来,是啊,她自己就是一缕幽魂,她还怕什么鬼?  深吸了一口气,宁清浅抬头,冲着树上灿烂地笑,道:“请问树上的美女,回盛京该往哪个方向走啊?”  “走不了了。”简单的陈述句,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冰冷而直接。
  第十二章 拼死斗狼群  宁清浅心中一冷,她想,这女鬼不会要吸她的血什么的吧?  然而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声狼嚎,悠长凄厉,闻者胆丧。  宁清浅朝声源处看过去,只见一匹银灰色皮毛的健硕公狼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小的土坡之上,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而她环顾四周,发现十数只狼正低伏着身子,缓缓地朝自己靠近。  “这群狼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几日之前,他们的家族遭到了猎人的屠杀,如今这十多只狼是仅剩的了。”红衣人的声音又轻飘飘地落了下来,传到宁清浅耳中,却觉有千斤重。  她明白她的意思,狼是聪明机智的群居动物,同伴被杀,他们一定会伺机报复,而自己偏偏那么不凑巧,身上全是狼血,以它们灵敏的嗅觉,不会闻不到的。
  刚才她还觉大娘的手段太小儿科,如今想想,最毒妇人心,哪次下手,不是想直接要她的命?  缓缓地摸向自己的胸口,掏出匕首,再小心翼翼地抽掉刀鞘,将匕首反握在手中,明明是清晨凉爽的天气,她的背脊却密密匝匝地出了一层冷汗。她缓缓后退,身子微微弓起,正是便于发动攻势的姿势。  想她上一世十六岁参加选拔入军营,十多年的时间,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但是她却从未胆怯过,就算是面对持枪的毒贩,她都是镇定而从容的,可是如今面对的是十多头充满野性的狼,她却丝毫没有自信。若是她原先那副矫捷健硕的身子还好,若是她没有怀孕还好,可是如今,一切的“若是”都没有用。  狼群的包围圈渐渐缩小,宁清浅的手心也出了汗,握住刀柄,滑腻不堪,可是她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因为如今她正全神贯注地计算着,到底要以怎样的方法,杀死几匹狼才可以突破包围,活下去。但是几率却几乎是零。
  她不是没想过向树上的红衣人求救,可是见人家也是一姑娘家,她又不忍心将别人拉下水,况且,她已经习惯了依靠自己。  如今,在狼的眼中,她身上的血腥味便是刺激他们的催化剂,所以狼群在靠近时,身躯都是紧绷的,狼眼里是森寒的杀意。  终于,在距离她大概十米远的时候,包围圈停止缩小了,有一头成年的公狼似乎放弃了他们的队形,带着深仇大恨般猛地朝她发起攻势。矫健的狼身高高跃起,宁清浅看准时机,猛地一偏身子,就地一滚,匕首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入狼的腹中再飞快地抽出,温热的狼血喷在脸上,可是她来不及抹一把,便滚到了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找死!”树上的红衣人原本一直好整以暇地躺在树枝上,似乎想要冷眼旁观着她被狼群撕碎,可是就在她朝着一匹狼率先出手时,那红衣人倏然从树枝上坐起,她的动作牵动着树枝一阵乱晃,再见之时,树枝上已经没了她的踪影。
  第十三章 怪异的美人  宁清浅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脱离狼爪的,在她刺死了一匹狼之后,剩余蓄势待发的狼群就像疯了一般齐齐朝她扑来,就算她有再大的本事,也逃不过一死,但是她没有放弃,正在她决定要死也要再杀几头狼时,身子突然一轻,她像被抛到了空中一般。  然后,她大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绝美的容颜,一时间走了神。  她不知道怎样来形容眼前的这一张脸,刚才是因为隔着一定的距离,树林里光线也不太好,所以她只看到红衣人鲜艳的衣裳和长长披垂的墨发,却不想,这人居然拥有如此完美的脸。  瘦削的脸颊,白皙的皮肤,挺直的鼻骨,薄而微微上翘的红唇,最动人的,是她狭长而魅惑的双眸,其间光彩,就像浓缩了一整片海洋,深邃却又诡谲,让人乍见之下,便被夺了心魄。  “姐姐,你好美。”落地之后,宁清浅看着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后来清醒过来,她都能料见,当时自己的表情有多么花痴。
  红衣人的眸子闪烁了一下,脸上有着微微的诧异,不过也只是片刻,她便恢复了平静,目光坦然地望着她,眼角眉梢带着些微的揶揄之色。  “那里有水,去洗洗吧。”红衣人淡淡地留下这句话,便提步走进了一旁的茅屋。这时宁清浅才抽空打量周围的环境,发现这是在一片竹林之中,竹林里有一个小小的池子,池面上水雾缭绕,从石缝中汩汩地冒着水,一直往池子里流,却不见这里的水溢出来。  原来这是一个小小的温泉!  而在竹林边上,便是一间简单的茅屋,从敞开的门来看,里面似乎除了一间木床和一个半人高的柜子外便再无他物,而红衣人进去之后便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她正想跟过去看看,却觉察到自己后背凉飕飕的,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的衣服松松垮垮的,而一片布巾在腰侧垂着,似乎是后背的一整块都露在了外面。
  此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她才知道后怕和疼痛,背上的皮肤似乎也被划破了,应该是红衣人在救自己出来那一瞬间被狼撕扯下来的。  横竖这件衣服是不能穿了,再说自己身上满是狼血,别一会儿再把狼群引过来就不好了。这么想着,宁清浅便开始脱衣服,准备去温泉里好好洗洗。  红衣人手上拿着一个小瓷瓶出来的时候,宁清浅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肚兜和短裤般的亵裤,她抬眼冲着红衣人灿烂一笑,却不想那红衣人猛地顿在原地,脸色一僵,瞳孔放大,白皙的脸颊以看得见的速度变红,接着,两股红色的液体从她的鼻孔中缓缓流了下来。  “美人姐姐,你怎么了?”宁清浅吓得不清,提步欲走过来,谁知她还未靠近,就觉眼前红影一闪,等她看清楚的时候,眼前已经没了人影,只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影。  宁清浅眼角抽了抽,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这速度,赶得上神七上天了吧!
  第十四章 快闪玩上瘾  红衣人这一走就是小半个时辰,宁清浅在温泉里泡得都快睡着了才见她从远处慢慢地走过来,宁清浅抬头去看,只见她面色如常,神态依旧高雅,只是眼神闪躲着,始终不肯落在她的身上。  宁清浅觉得十分奇怪,她知道古代人大多是保守的,可那是对于男女之间,难道女子和女子之间也不能坦胸露背吗?  想到这一点,宁清浅往下滑了些,让泉水淹没了自己柔滑白嫩的肩头,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视线之内,她似乎看见红衣人轻轻舒了一口气。  她微笑着喊道:“姐姐,你回来啦?你还有别的衣服可以借我吗?”  那红衣人闻言,脸上一阵尴尬,看她那样子,宁清浅顿时垮了脸,心想:哼,就知道她没去给自己找衣服!
  还没等她细想,眼前又是红影一闪,人没了。  宁清浅这算是了悟了,这美女是玩快闪玩上瘾了。  宁清浅看看自己的双手,指腹都泡得发皱了,难道她没被狼咬死,最终是在这温泉里被泡死的?  本来以为这次又会是漫长的等待,可是才过了一刻钟左右,那红影又回来了,落地的瞬间,她丢了一件花花绿绿的衣服在自己面前,宁清浅伸出手去拿衣服,可是白皙的双臂才离开水面,那红衣人便猛地背过身去,宁清浅赶忙叫住她:“姐姐,你可别再闪了!我背后的伤口都快泡烂了,你能不能先帮我敷一下药,我够不着!”
  红衣人闻言,沉吟了良久,才终于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只见他迅速地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红色的缎带,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至于么?我是丑得多么不能见人?”宁清浅一边噘嘴嘀咕着,一边翻着她刚才拿来的那件衣服,只觉衣服上一股刺鼻的香粉味传来,她腹诽:不会是从青楼姑娘的身上扒下来的吧?  按理说蒙住眼睛的人应该是很不方便才是,没想到红衣人却像是习惯了一般从容地走到她的身后,然后拿出她刚才看到的那个白色小瓷瓶,还不等宁清浅指挥,她便准确地将药粉洒在了她的伤口之上,迅速地做完这一切,红衣人又闪到了一旁背对着她,她快速地扯下蒙眼的缎带,声音却冷了许多:“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出去。”
  作者加油哇!看好你哦  
  …………  在被身上的香粉熏得打第九个喷嚏的时候,宁清浅忍不住揉着红红的鼻头,小声地抱怨道:“什么衣服这么香啊,人都快熏死了。”说完,她抬眼看看走在前面优雅从容的红衣人,眉头轻蹙。  自从发生刚才温泉边的事情之后,红衣人便不让她靠她太近,瞧着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宁清浅就觉得十分有趣,当然,她刚从狼口脱身,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招惹她的救命恩人的,而且看红衣人的轻功,可想而知,她的武功该是多么厉害。  她才抱怨完没多久,便听红衣人声音温淡地道:“不穿可以脱下来,以那些狼的嗅觉,相信再次找到你应该不难。”  听了这话,宁清浅再不敢多嘴。大约走了半个小时的样子,两人便从密林里走了出来,她知道,红衣人应该是很熟悉这里的路线,所以才带她走了最近的路,临分别前,她微笑着问道:“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救我一命,我会牢记心底,知恩图报的。”说着,她学着电视里古人的样子朝着她拱了拱手。  红衣人在听到她那声“姐姐”时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随即,留下“红影”两字便又玩起了快闪。
  @桦小柏 50楼
21:01:39  作者加油哇!看好你哦  -----------------------------  谢谢思密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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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冒险的选择  红影?这名字也真够写实的。  宁清浅自己沿着小路往前走,没走出几步,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她忘记问盛京在哪个方向了,而对于这个朝代知之甚少的她心里完全没谱。于是,她便打算一直沿着前面的路走,走到大路上再逮住一个人问问便好。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宁清浅感觉自己的小腹有些疼,想到她昨日加上今日的种种,莫不是动了胎气?  当即不敢多想,她找了块石头坐下歇息。现在约莫是晌午十分,而因为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东西,又担惊受怕的,她现在才觉又累又饿,再加上小腹的疼痛,她不敢再往前走。  可是,老天还是眷顾她的,她还没歇息多久,就隐隐听到远处传来呼喊她名字的声音,其中有一道声音最为突出,倒不是因为那声音多么洪亮,而是因为其沙哑低沉,蕴含着浓浓的焦急和悲伤,正是因为听到了这道声音,宁清浅才决定往声源处再走一段距离,过去瞧瞧。
  大约一刻钟后,她已经离寻找她的那群人很近了,可是她没有立即现身,因为她还不敢确定这些人是否对她完全无害,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她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又多了一层防备。  隐在一棵大树后面,她看到大约有几十人在分头找她,他们口中喊的是“小姐”,另外还有两个男子,皆是她没见过的,其中一个青衣男子喊的是“浅浅”,另一个黑衣男子喊的是“小妹”。  一听这声音,宁清浅便忍不住勾唇冷笑起来,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喊“小妹”那个男子的声音分外耳熟,不正是半夜将她绑到这里来的大哥吗?  而再转眼,看向那青衣男子,只见其长相斯文俊美,眉宇间竟与自己这皮相像了五分,而他脸上虽然无甚表情,但是他找得很仔细,一双清亮的眸子里暗含着担忧,声音也喊得嘶哑了。
  这时,宁清浅见她的大哥宁清元敷衍地喊了两声,便朝青衣男子走过去,道:“二弟,也许你的判断失误了也不一定,这里荒无人烟的,小妹怎么会在这里?”  宁清寒淡淡地瞥了宁清元一眼,声音冷漠地道:“她当然不会自己来这儿,若是有心人想害她,自然会选这些荒芜之地。”他的声音虽不强硬,但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在。  宁清元被噎了一下,嘿嘿地赔着笑,做贼心虚地赶紧转身去找。  宁清浅在树后看到这一幕,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自是对宁清寒这个二哥满意得不行。果然是当丞相的料,不会被大娘和大哥布置出的一切蒙蔽了双眼,竟然可以根据蛛丝马迹追查到这里,若是有他在,那么她在宁府的日子也算可以过下去。
  第十六章 绝美的男人  盛京,银阙楼,天子脚下不算起眼但绝对算得高雅的地方,其高雅所在,便在文人骚客多来此舞文弄墨、听琴对弈、品茶会友,然而再高雅,它的本质也只是一个青楼而已。  此时,银阙楼的大门敞开着,生意算不得多么红火,但也绝对不差。  三楼一个房间的窗户也敞开着,一道红影轻巧地翻入,毫无声息。这时,房间里一个窈窕的身影立刻站了起来,朝着刚落地的红影走去,蹙眉抱怨道:“阿萧,我等了你一晚上,你昨晚去了哪儿?”  问话之人是一个年轻女子,只见其眉如新月,眸若秋潭,轻轻一个蹙眉的动作,便引得眸中波光潋滟,风情无限,一身干练的黑色男装并不能完全遮掩她姣好的身材,仔细看来,此女乃是一个百年难遇的脱俗美人儿,只是,因为其本身便柔美,做男子打扮难免显得英气不足,妩媚有余。
  红衣人柔若无骨一般躺倒在软榻之上,轻轻合上眼,绝美的容颜比眼前的黑衣女子更胜几分,而其平静的表情下更掩藏了一切情绪,让人猜不透。  邱问璇眉蹙得更深了些,半晌,见得不到回答,她轻叹了一声,略显失落地道:“从小一起长大,阿萧,最近我发觉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好吧,其实我不是为了管束你什么,你也知道,自从师傅传位与你,让我协助你,我便很少干涉你的决定。我唯一担心的,便是你有夜盲症,一到晚上就什么都看不见,昨日掌柜前来回报,说你走时连随身的夜明珠都未带,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江南堂作为江湖第一杀手组织,仇家本来就够多了,你身为堂主,竟也不知……”  “问璇,我累了。”红衣人未睁眼,只是轻叹了一声,此时他的声音褪去了伪装的阴柔,变成了好听的男声,只是这声音中透露着些许疲惫,竟愈发显得低沉而充满磁性。
  邱问璇看着眼前绝美的男子,一时间心软成了一滩水,她站在原地目光痴迷地盯了他片刻,突然,哽咽道:“段萧,再过两月,便是三年一度的选秀了。”   “嗯。”男子轻轻从鼻端哼了一声,算是应答,他依旧未睁眼,只是那长如蝶翼的睫毛轻颤了颤。  女子眼眸中快速氤氲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她想对他说:段萧,只要你说一句阻拦的话,只要你承诺娶我,我立马为你放弃一切。  可是,红衣男子终究没再说别的,邱问璇知道得不到她想要的回答,所以她嘴唇翕合了好几次,还是将到口的话咽了下去。
  段萧是如此完美漂亮的男人,不光是女人,就连男人也会为他倾倒,她虽然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可是她没有把握得到他的任何承诺,因为段萧虽美,却空有皮囊,他……没有心,这一点,她亲自验证过。  因为她用了十二年的时间陪在他身边,看着无数男人、女人为了他前赴后继,可是,没有一个入了他的眼,她自然也不敢奢望他对自己动心,但是看了那么多前车之鉴,她也怕了,她不敢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思,她怕自己只会成为“前赴后继”中的又一个罢了。  她想,若是她继续保持着属于她邱问璇的骄傲,也许他还肯高看她一眼,到时……得到他的心的机会也许会大一点。
  只是没想到,选秀时间又到了,上一次选秀,她十四岁,本来可以参加,可是为了他,她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再等等。只是,白白耗了三年,如今她十七了,可是还是未能等到他丝毫的眷顾,他和她,还是最纯洁的师兄妹关系、堂主与副堂主的关系。  忍住就快夺眶而出的泪水,邱问璇带着自己的骄傲,迅速地转身跑了出去。  待她离去,一直闭着眼的段萧终于睁开了眼,那双集万千光华、却终凝聚成深不见底的银河般深邃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哀伤,不过也只是片刻,他便恢复了平静,此刻的他面无表情地思考着什么,可天生便微微上翘的嘴角让他看起来,似乎在笑。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以至于他来不及思考他视为亲妹妹一般的问璇刚才说的选秀的问题。脑海里,始终是分别不久的那个女子。
  第十七章 人人皆戏子  那是一个奇怪的女子。  昨夜他追截一个高手追到了深夜,因为看不见东西,他不得不停了下来,就着一棵树睡了一觉,却不想,他的好梦在刚要天亮的时候被扰了。  一个捆得像粽子一样的女人被扔在了树下,他听到了那些人的对话,得知她应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正在被家里的人谋害。  待那些人离去后,他正准备继续睡觉,却发现那女子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清亮无比,一点也不像刚醒的样子,见此,他登时来了兴趣,准备看看她想做什么。  这时,却见她动作利落地解开了自己手脚的束缚,查看起周围的环境来,然后,她又满脸疑惑地闻着身上血渍的气味,鬼使神差地,他居然开口告诉她那是狼血。  他一向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所以在看到她被狼群围攻时,他本不欲管的,也许是那一刻她眼里对生的渴望撼动了他。
  可从始至终,她都没向他求救,虽然明知道会死,却依旧抽出匕首来杀死了一头狼。她这样做无疑会惹怒狼群,所以那一瞬间,他没有多想,冲上去救走了她。  之后,更让他心颤的事情发生了,他不过看到她衣着不整罢了,居然顿时气血上涌,一股燥热之气袭遍全身,害得他不得不狼狈逃走,甚至,连她光裸的手臂都不能看到。  这样的事情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过,以前,不乏有绝色女子爱上了他,为了勾引他,也会使出类似的手段,可是他从来都不为所动,这次,是怎么了?  无论如何,身为云晋第一杀手组织江南堂的堂主,有一个能这般左右他的人存在便是不应该的。  这么想着,躺在软榻上的段萧依旧是那副平淡的模样,但微微翘着的嘴角却在慢慢下沉,若是熟悉他的手下便会知道,堂主这样,便是他动了杀意。
  …………  宁府,宁清浅的闺房。  刚醒过来的她靠坐在床头,和坐在她床前的俊秀男子大眼瞪小眼,周围还站了包括宁清元、大娘、宁清青、串儿在内的无数个围观者。  “浅浅,你真的不记得你是怎么到了那里的么?”宁清寒脸上的忧虑未减,清隽的面上满满都是关切之情。  宁清浅眨动了一下她那双水汪汪的的大眼睛,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站在宁清寒身后低着头的宁清元和一脸淡然的大娘,突然蹙紧了眉头,正在大娘和宁清元的心都提起来时,她却再次看向宁清寒,满脸苦恼地道:“哥哥,浅浅什么都不记得了,浅浅只知道昨晚浅浅睡得很早,今天醒来发现自己在一片树林里,浅浅好害怕,就走啊走,边走边喊哥哥和串儿,后来,浅浅肚子好饿,又觉得好累好累,之后,就看到哥哥神奇地出现了。”
  闻言,宁清寒清澈的双眸中浮现出浓浓的歉意,他伸手摸了摸宁清浅的头,然后颔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沉默无言。  而他身后的大娘和宁清元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彻底放下了心。  “那浅浅你先休息吧,哥哥晚上再来看你。”朝着宁清浅露出了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宁清寒起身,示意身后的人都出去。  宁清浅差点被宁清寒那迷人的微笑夺去了心魄,还好她定力够强,脑子还算清醒,不然当着宁清寒的面一不小心露出花痴的表情可就糟糕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宁清青却不放过表现的机会,她满脸担忧地走上前来,柔声安慰道:“小妹,你别怕,是我们没保护好你,姐姐为此自责不已,娘亲和大哥也为了找你连早饭都未用。但好在二哥回来得及时,有他在,相信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小妹,那你先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就给姐姐讲,姐姐明儿个再来看你,给你带你爱吃的桂花糕来。”说完,她便随着众人往外走。  宁清浅清楚的看见,因为宁清青的这番话,宁清寒一直沉着的脸缓和了几分。  天啦,这宁府的人都是天生的戏子啊,就拿这宁清青来说,心计真不是盖的,连宁清寒的脾气都摸透了,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就缓和了他的怒意。还好她顶着一个傻子的头衔,不然,她怕自己还真玩儿不过他们。
  第十八章 宁清寒发怒  待他们都走了出去,宁清浅听到外面宁清寒温淡的声音传来,他在吩咐府上的侍卫轮流值守,只为保护她。闻声,宁清浅心中一暖,只道传言果然不假,这宁清寒疼宁清浅真是疼到了骨子里,还好,宁府里还有一个稍微有点人性的人。  不过她刚才故意没在他面前挑明是大娘和大哥害她,不是想要包庇什么,而是她知道,以宁清寒的聪慧,其实是心中有数,他问自己只是要证实心中的猜测罢了,而她当着大娘和大哥的面指认,就算宁清寒证实心中的猜想,也不能保证会对那两人做什么。  毕竟,在礼教束缚的古代,讲求的是“孝”和“悌”,宁清寒就算维护她,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杀死大娘或兄长的。  所以,她刚才选择隐瞒,其实是自保的一种方式,直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免得大娘和大哥狗急跳墙,对她再动杀机。
  待人都走远了,宁清浅舒服地躺倒在床上,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这间屋子是她穿越后醒来的那间屋子,这里布置得很华美,足见丞相府是多么有钱,就拿她躺的这间床来说吧,被子柔软、床又宽大。  不过她不能因为贪图享受而忘了自身的危机。如今,有了宁清寒在,她暂时不担心大娘和大哥再对她下手,但是她却要防备着宁清寒,因为她毕竟不是原来的宁清浅了,若是一不小心露出破绽,只会给自己惹来更大的麻烦。  所以,这里的屋子虽然住着舒服,但还是那个远离人群的后院较为安全,宁清浅心里盘算着,等晚上宁清寒再来看她时,她便提出,要搬回后院去住。  而此刻,外面渐渐走远的几人间的气氛却并未缓和。
  大娘与宁清寒并肩而行,身后跟着宁清元和宁清青。大娘转眼看向宁清寒,面上端着当家主母的严肃和端庄,她道:“清寒,虽然如今你贵为丞相,但是你和清浅两人都是大娘一手带大的,如今大娘说的话,你还肯听吗?”  大娘也不是全然无脑之人,她这番话,先点出宁清寒的丞相身份,再提出自己的养育之恩,最后再提要求,一来显得顺理成章,二来暗含警告之意,宁清寒自然不会说一个“不”字。  “大娘有什么话请讲。”宁清寒的表情未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大娘这番话,却让他忆起,小的时候,大娘给大哥的东西总要比给自己的好得多,他还常被饿肚子,还是年纪尚小的浅浅一脸纯真、真心待他,吃什么都要分上一半给他,在他的心中,其实只有浅浅是他最亲的亲人罢了,但是父亲已亡,大娘、大哥和宁清青,却是他肩上不可推卸的责任。
  “好,那大娘我可就直说了。想必你也得知,一个多月之前,你身负皇命离京去办一件大案之时,有一贼人入室侮辱了清浅,为此,大娘先向你道歉,是大娘没有照顾好她。但是现在更为重要的是,清浅已经怀了一月的身孕,若是不赶快处置……”  “好了!”宁清寒猛地出声打断大娘的话,后者抬眼去看,顿时心中震慑,只见宁清寒原本温润柔和的脸上此时是一片冰寒,那双和宁清浅极为相似的清澈眼眸中此刻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晦暗,而他咬紧牙关,太阳穴上青筋暴起,看来十分骇人。
  第十九章 恐怖的惩罚  宁清寒在云晋被称为笑面虎,只因他对任何人都是笑意满满,就连在朝堂上和政敌舌辩之时都是笑着将别人的观点一一驳斥,从不对人黑脸,但是一触碰到宁清浅的事情,他便会如变了一个人一般,变身玉面修罗。  若是宁清浅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他都会大肆地报复回来,而因为当今圣上对他独有的信任和宠爱,任何人都不敢违背他。  比如在这府里,所有人对宁清寒的印象都是极好的,只因他从不苛待下人,但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是又敬又畏,而大娘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总是想尽办法,试图用钱收买人心,但结果往往是她刚培养起来,那些人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想到这些,大娘面带惧色地蠕动了一下嘴唇,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就算她再怎么玩心机,也不得不承认,宁清寒是可怕的。
  过了片刻,宁清寒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是声音依旧有些冷,他轻声道:“大娘,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浅浅的事情我会处理,她和小郡侯的婚事自有我去和皇上说。不过我现在就表个态,我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即使她怀了不知道谁的孩子,只要她愿意将孩子生下来,那么这个孩子也会在我保护的范围之内,若是有人再对她动心思,那么下场……”说着,他举起手,面色紧绷地对着空气拍了两拍。  所有的人默默转身,只见府中的两名侍卫押着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走上前来,宁清元见此,面色突然变得苍白,忍不住颤抖着往他娘和妹妹的身后缩了缩,因为这两人,正是那夜受到他的指使将宁清浅绑去郊外的两人。  被押来的两人被堵着嘴,一见了宁清寒就赶紧跪下求饶,嘴里还“呜呜”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宁清寒没有让人扯开堵着他们嘴的布条,而是直接下令:“就在这儿,乱棍打死!”
  当最后四个字从他嘴里轻轻落下时,宁清元脚下一软,直接吓瘫在地上,大夫人也吓得满脑门儿冷汗,而心中也似明了的宁清青则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大哥和母亲一眼,自动往边上走了两步,与懦弱的大哥保持了距离。  棍子打在肉体上的声音是沉闷的,但是在大夫人母子三人听来,无异于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他们的脸上。  他们都知道宁清寒这么做的用意,虽然他没让那两个人开口说话,但是他的举动已经表明了他心中有数,不让他们开口,只是给他们留面子,可这当着他们的面将两人处死,这么震撼的场面,只为警告他们,若是再有下次,他绝不会姑息。
  当那两个人被打死之后,立即有下人来清扫地上的血迹,而吓得腿脚发软的大夫人也被下人扶回房去,宁清元则如获大赦一般撒腿跑走了,只有宁清青,待到有人来扶她时她还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地上两滩鲜红的血发呆,脸色苍白,双拳紧握,美目中有一抹疯狂和怨毒一闪而过。  至于宁清寒,在下令之后便转身离去,可是没有他的吩咐,大夫人三人也不敢离开,他们必须眼睁睁看着那两人死在他们面前。比起肉体的折磨,精神的恐惧似乎更加可怕。
  第二十章 哥哥的温柔  在大夫人几人余悸未消之时,另一边,宁清寒和宁清浅正在愉快地共进晚餐。  餐桌上,宁清浅的小嘴一刻也没歇着,不停地吃,而宁清寒则目光温暖地落在她的身上,不时为她夹菜。  其实在得知宁清浅不幸失身并怀孕之后,最难过的人是宁清寒。他一直在自责,他走之前,怎么就放松了警惕,没有多派些人保护浅浅呢,还让她被大娘欺负,关到后院那么破烂的地方去,看来放一个不会武功的串儿在她身边是远远不够的,他还要再选几个会武功的丫鬟贴身保护她。  没想到话才刚出口,就被宁清浅摇头拒绝了,她嘴里塞满了饭菜,一副被虐待了的模样,含糊不清地道:“不要,浅浅只要串儿。”可是天知道,她只是靠吃东西来掩饰,她怕宁清寒发现她的异样,一听到宁清寒要往她身边塞会武功的丫鬟,她便吓坏了。
  要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晚上都偷偷地在练武,一个迷糊的串儿还好糊弄,若是再来几个会武功的丫鬟看着她,那么她做起事情来会非常不方便的。  宁清寒倒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始终是用那副柔到了骨子里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说的一切都是圣旨一般,而他从不会做让她不开心的决定。  看到他轻轻地点头同意,其实宁清浅的心里是震撼的,以前一直听闻她这个哥哥宠爱她,但听来的和亲眼见到的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宁清寒对宁清浅的疼宠,已经到了溺爱的地步。  心里想着别的事情,一口饭没有及时咽下,宁清浅被噎得咳嗽起来,见此,宁清寒赶紧伸出修长漂亮的大手来帮她轻轻地顺着背,还端起一旁温热的水来喂她。  好歹在现代宁清浅也是一个近三十岁的人了,她长这么大,还没被帅哥这么贴心的服侍过,有些不太自在,所以她边喝水,边偷偷抬眼去打量眼前俊美无俦的宁清寒,心中有些忐忑。若是让他知道他疼爱的妹妹其实已经死了,他,会很难过吧?
  感觉到了她打量的目光,宁清寒唇边的笑意扩大了些,他摸摸她的头,笑着道:“浅浅,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吃饭还是这么不小心,还老喜欢这样看着我。”  闻言,宁清浅眨了眨眼,有些心虚地赶紧低下头。吃完饭,见宁清寒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宁清浅扭捏了一下,还是斟酌着语气道:“哥哥,浅浅还是想住到后院去。”  宁清寒闻言,略有些诧异,他问:“为什么?住在这里不好吗?”  好,非常好!可是不自由。宁清浅心中这么回答,嘴上却说:“可是浅浅喜欢那里,那里很大,可以种很多蔬菜,还可以种花,很好玩的。”  “原来是这个原因。”宁清寒似低叹一般道了一声,随即又说:“那浅浅再等上几日可好,那里太破了,哥哥找人修缮一下你再搬过去。”
  闻言,宁清浅点了点头,想到只是几日的时间这倒没什么,大不了这几日她晚上不练功就是了。  “对了,浅浅……哥哥想问你一件事。”突然,宁清寒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神情有些踌躇,沉吟了一下,他才继续道,“浅浅,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说到这儿,他一抬眼便对上宁清浅迷茫的眼神,宁清寒心中顿时一软,心想:浅浅不过如几岁孩童一般的心性,况且,她还不懂怀孕是什么,这样让她做决定,未免太残忍了一点。  想了想,还是作罢,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过几日再做决断吧。  送走了宁清寒,宁清浅在院子里散了一下步便准备睡了,睡前,她喝了宁清寒送来的安胎药,坐在床上,她又开始发呆。其实今日宁清寒想问什么她明白,而那时的迷茫也不是她伪装出来的。
  虽然在感情上她很想留下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是她如今顶着的头衔是一个傻子,一个十五岁的傻姑娘,将来要如何带孩子,况且,她现在身边的危机不算完全解除,她没有安全感,怀着这个孩子,便是沉重的负担,就算她想筹划逃跑,在这个时代过自己的生活,似乎也不太现实。  所以,穿越过来这么久,宁清浅第一次为难了。  然而,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却让她发现了一个让她震惊不已的东西。
  第二十一章 采花有罪证  那是五日后,宁清寒承诺的让宁清浅搬到后院去的日子。  串儿在帮她清点打包她的东西,一会儿宁清寒便会派人来将所有的东西搬到后院去,当然,这个屋子里的家具是不会动的,就怕宁清浅一个乐意了又要搬回来住,所以串儿也只是在打包宁清浅的一些衣物和平时爱玩的小玩意儿。  这时,串儿在收拾床铺,宁清浅在一边眼冒精光,她这时才反应过来,她傻啊,刚才听串儿一说,她才知她这屋子里的东西那么值钱,随随便便一个小的摆件,都够平常人家吃几年的,若是她想办法将这些东西运出去,那么将来就算想逃出去单独生活,也不怕饿肚子了啊?  正在她盘算要如何将这些东西一件件换算成金银的时候,串儿突然出声唤她,道:“小姐,这条束发的缎带你还要吗?不要的话奴婢就替您扔掉了。”
  宁清浅随意瞟了一眼,见串儿手里的只是一条好看的红色缎带,上面似乎有暗金色的刺绣,她刚想摆手说一声“随便”,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什么,她浑身如坠冰窖一般猛地僵住,动作迟缓地再次转过头去,目光锁定在那条红色的缎带之上,然后,她像受了刺激一般猛地将其抢过来,仔细端详着,片刻,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是了,她说这缎带怎么那般眼熟。  那个曾经缠绕了她多日的春梦里,男子灼热的视线、他低叹的语调、摩挲着她肌肤时双手的温度,以及他蒙住她双眼时的缎带都还历历在目,清晰无比,每每梦到,她都会被梦里的男子勾去心魂。  她甚至为此羞愧过,因为她感觉自己日日做同样的春梦未免太过淫/荡,但是现在看到了梦中出现的缎带,她恍然大悟。
  那不是梦!可以说,那是深藏在原来的宁清浅脑海里深刻的记忆!  如果这个梦是真的,那么这一幕,不就是原来的宁清浅被强/暴时的画面么?那么这条束发的缎带,不就是那个采花大盗落下的证据?  一想到这个,宁清浅的心就扑通扑通剧烈地跳了起来,站在一旁的串儿看到她眼中突然窜起的杀意,顿时心惊,颤声道:“小、小姐,你怎么了?”  知道自己一时失态,宁清浅收起心绪,转脸,又是那副天真无邪的表情,笑呵呵地举起手中的缎带问串儿:“串儿,这条缎带好漂亮啊,我忘记是从哪儿来的了,你记得吗?”  串儿脸上的惊讶更甚:“奴婢不知,只是一月前小姐不知从哪儿拿的这缎带,天天把玩着,奴婢看着您很是喜欢的样子,就帮您收起来了。”
  一月前?时间也对的上,看来这条缎带果然是那采花大盗拿来蒙自己眼睛时留下来的。那若是从这条缎带入手,是否可以查出什么?  不过,如今宁清浅要担忧的事情太多,所以她暂时不打算查这条缎带,她只是将其小心地收进怀里,只待日后再说。  心事重重地被一大群仆人簇拥着走进才离开没几日的后院的大门,宁清浅一抬眼,瞬间被扑面而来的一切给惊呆了。
  己阅  
  请楼主再接再厉!!  
  第二十二章 满屋都是钱  她站在院门处,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眼前还是那个离开了几日之久的院子,但其间变化,却叫人瞠目结舌。  只见后院里以前破旧的房屋几乎被翻新了一遍,那一大片凌乱的菜地和长满杂草的空地都被清理了出来,菜地里种了更多的菜,空地里则被种满了花,原本破破烂烂的地方此时美得不成样子,虽然比不上丞相府前院的豪华,可是要知道,在五日时间内,能做成这样,宁清浅想都不敢想。  这时,站在她身边的串儿微笑着解释道:“小姐,很惊喜吧,这是丞相大人找了几十个工匠连夜赶做的,丞相大人还真是宠爱小姐呢!”说着,串儿又是一脸花痴的表情,在她的心中,宁清寒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吧。  宁清浅几乎也要崇拜宁清寒了,知道他宠妹妹,但是也不能宠成这样吧,这简直是土豪啊!
  宁清浅走进已经装潢一新的房间,这一看,更是诧异不已,里面各种珍奇之物应有尽有,看得宁清浅双眼发光,心里不断念叨:money,一屋子的money啊!这下她不用担心以后的日子了,把这些都转移出去,足够她吃一辈子了吧?  然而,正在宁清浅盘算怎样让价值连城的花瓶被自己不小心“打碎”、漂亮的首饰怎么被自己“弄丢”,珍奇的玩意儿怎么被自己“玩儿坏”时,另一个人也打起了她这些东西的主意。  …………  这日,她还在床上“躺尸”,就被串儿给摇醒了,宁清浅睁着水肿的眼睛坐起来,看着串儿一脸兴奋地道:“小姐,奴婢服侍您梳洗吧,适才丞相大人派人来传话,让您醒来后去他的书房,他今日无事,可以教您念书写字。”  纳尼?念书写字?她不是傻子吗?傻子也需要念书写字!
  宁清浅本来的打算是一边过着米虫生活一边存钱,待到合适的机会,她便想办法逃跑,换个身份过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没想到,从今日起,她的美梦彻底破碎。  宁清浅虽然千般万般不情愿,但还是在串儿的催促下穿戴完毕,前去前院的宁清寒的书房。一路上,串儿表现得特别兴奋,瞧着她那副花痴的模样,宁清浅便知,这个小丫头在为即将见到宁清寒而高兴,你想,若是宁清寒花两个时辰的时间来教她念书写字,那么这个小丫头在这两个时辰内就可以在旁边尽情地窥视她哥哥的美貌了!  想到这点,宁清浅不禁瘪了瘪嘴,原来这个丫头不是对她忠诚,而是对宁清寒忠诚,因为宁清寒重视她,这个丫头才对她这么好的,这根本就不是穿越女应有的标准配置好不好!  宁清浅在内心愤愤不平中越走越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宁清寒的书房。
  进得门去,抬眼就瞥见一身青衣、正坐在桌案后专注看着什么的宁清寒,一瞧见那沉静安然又温柔俊美的面容,宁清浅就觉分外赏心悦目,她心中不禁感慨,看来穿越女最大的福利便是可以看到许多俊美不凡的古代帅哥啊。  而偏偏宁清寒属于那种很英俊但是又很耐看型,他的长相出挑但不突兀,特别却不扎眼,放在人堆里虽然一眼就认得出但是让人怎么看怎么舒服。  “哥哥!”宁清浅微笑着甜甜地唤了一声,近半个月的傻子生涯已经让她对这种甜而不腻的音调运用得驾轻就熟,真真儿就如一个几岁的孩童一般。  宁清寒闻声,缓缓地抬头,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如新月初升一般,带着一种舒缓而柔和的气息。他朝着她招了招手,道:“浅浅,来,坐这里。”
  后者步子轻快地跑上去,在宁清寒旁边的位置坐下,这才发现她面前的桌子上已经铺好了纸,这时宁清寒温柔到骨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浅浅,许久没有练字了,今日哥哥就来检验一下,在哥哥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可有偷懒疏于练习。”说着,亲自取过一支毛笔蘸了墨,递到她手里。  见此,宁清浅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别说她这粗人只会拿刀拿枪,连毛笔都不会握,就算她会写字也不可能和以前的宁清浅写得一样啊?若是笔迹天差地别,这宁清寒不怀疑她才怪呢。  她要怎么办?写还是不写?  正在她急的满头冷汗正在想对策之时,她的余光突然瞥到了宁清寒面前摊开着的东西,她心中一喜,顿时来了主意。
  奴家又来了,,问候楼主大人!!  
  MARK  
  额 没了 郁闷啊
  @茶杯里的小喵 91楼
01:14:40  奴家又来了,,问候楼主大人!!  -----------------------------  谢谢思密达~O(∩_∩)O~
  第二十三章 机智来应对  宁清寒面前的是一本丞相府内院的账册,账册上,整齐地排列着丞相府的收支细末,她记得她进来时,宁清寒刚翻过了一页,到他笑着招呼她坐下时,不过五秒钟左右的时间,可是就在这五秒之内,宁清寒看完了这一页所有的账目,并在旁边的另一张纸上写下了“九月,欠一百一十八两”的字样,她心中不禁感叹,这宁清寒不仅是一目十行,而且应该有着超强的记忆力和心算能力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算出这一月内院上的账目上的疏漏。  虽然古代的书上一页的字比现代的字要少很多很多,可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宁清浅估摸了一下自己的本事,便装作好奇地将笔放到一边,看着账册问:“哥哥在看什么?”  宁清寒眸子微闪,也没有拆穿宁清浅的小把戏,而是配合地接口道:“是内院的账册。”
  “哥哥平时无事时连这个都要管吗?”宁清浅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心中却在打鼓,不知她有没有问得唐突,在她对这个丞相府有限的了解里,她记得,内院的账册一直由大娘掌管,宁清寒一直是不过问的,可是这次他为什么又要管起来了呢?  宁清寒轻轻摇了摇头,道:“以前哥哥是不爱管的,但是这次为你修缮院子,我让人去账房支银子,发现偌大的丞相府竟然连一千两都拿不出来了,我不好去问大娘,所以才命人拿了账册过来,这缺失的银子去了哪里,我自会查清。”宁清寒从不把宁清浅当傻子看待,所以她若是问起什么,他都会耐心地一一解答,当然,这也方便了宁清浅看清现在这府中的情况。  大娘一直管着账册,这缺失的银子,自然与她脱不了干系,而宁清寒顶着一个丞相的身份自己亲自查看账册,一来是为了公允,二来怕是有了想要收回这丞相府经济大权的打算,他现在要的,就是一个理由而已。
  宁清浅不知自己猜得对不对,她看不透宁清寒这个人,但是她好歹是警察出身,前世里她学了犯罪心理学,揣摩人的心思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  “可是哥哥每天已经够忙了,还要做这个事,不是更累了吗?都是浅浅笨,浅浅没用,不能帮哥哥的忙。”说着,宁清浅满脸颓丧地低下了头,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见此,宁清寒微微一愣,心里划过一道暖流,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浅浅不可以这么想,浅浅陪在哥哥身边,就是对哥哥最大的帮助。”
  “那哥哥教浅浅怎么看这个吧,浅浅想帮哥哥。”说着,宁清浅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他面前的账本。  她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很简单,照串儿的话来看,宁清寒是一有空就会抓紧时间教宁清浅读书认字,若是宁清浅不想办法转移宁清寒的注意力,那么她是逃不掉“写字”一途的,也就是说,她总有一天会暴露更多的破绽,所以她干脆选择自己擅长的让宁清寒来教,这样学起来轻松一点。  看账本,不就是算术的应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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