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贝壳做手工和牙签怎么做溜溜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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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dern_poem 版 (精华区)
发信人:&bingmayong&(堕落落),&信区:&Modern_poem
标&&题:&王敖《绝句与传奇诗》(勿转)
发信站:&BBS&蓝色星空站&(Sat&Mar&29&21:25:45&2008),&站内
绝句与传奇诗&&&&&&王敖&著
很遗憾,我正在失去
记忆,我梳头,失去记忆,我闭上眼睛
这朵花正在衰老,我深呼吸,仍记不住,这笑声
我侧身躺下,帽子忘了摘,我想到一个新名字,比玫瑰都要美
我坐在摇椅上赞美酒精
它们深埋于空中的某处
我就像空瓶呼吸着
我所知道的地下水,我希望时光迅速矿化,重现往日的葡萄
神话大全&&
古老的银杏树,长在一所中学里&
它的落叶金黄,易燃,仿佛酒后&
当月亮上升,散发出桃香,树下出现一圈&
彩色的小石头,和夜空的语言交谈着,偶尔有&
几声辩论;就像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它停下了&
在自己生命的中途,看见孩子们熟睡在附近的&
几个街区,它觉得自己无限遥远,那不是因为&
它是此地最老的物种,也不是因为,它冥想到了不可捉摸的大气;&
它脱去了长衫,而从远处吹来的,吹着落叶的海风,清澈的月色&
都让它仰起脸,划动自己的独木舟,改变缠在年轮周围的经纬线――
它曾经羡慕过燃烧的木柴,它们同样知道在远方,前有科幻,后有史诗&
飞鸟一般变阵,而游荡到极地的人,仍然信仰着宗教;它原始的呐喊与晚风
无异;这时候关于有多少圈石子的争论,闪烁着,最终是神话跟喜剧的互相说服&
寂静的光环和一条船&
去那里居住,春天的竹管&
簇拥着松软的小桥和房子,还是在那里停留&
在褪色之中走过,那么多窗,在世上,那么多女人&
拉开窗帘,其中有一个,真的是你,坐着梦,湿润我的纸纤维
为什么,星象大师,你看着我的
眼珠,仿佛那是世界的轮中轮,为什么
人生有缺憾,绝句有生命,而伟大的木匠
属于伟大的钉子;为什么,给我一个残忍的答案?&
过日本留念&
     睡很多而且看阿奎那&
      ――米沃什&
微小而微小的&
酒精的波浪,载着一秒钟一昼夜的&
飞行员,他是谁,仿佛生化实验中&
爱的火焰――被爱神所爱的,丢失了思维和习惯的&
王敖在酣睡,树林上空&
是火焰,而雨滴在远方倾斜着,当我们飞临&
脆弱的日本,发动机的内部浴着血,轮子中的天使,轻松踩灭他自己&
Why&would&God&want&a&second&God?&
就像裂纹的马赛克&
我倒塌过仅仅一次&
我也错咬过&
自己的脚指&
把我的眼睛&
放进弹球机,花50分&
当!&出来了&
两只公马跳跃的睾丸&
继续看她的内部,皮诺曹&
的鼻子就在我胯下&
我的身体就像
我的一堆名字,其实并不属于我&
流血的时候我猜我能&
活到25岁,新石器时代&
大家忙着寻找的星星难道就是&
蘸满血液的石头吗&
跟超级白痴&
在一起,在一起&
我们砸石头也砸对方&
谁超越了这个时代&
用白床单蒙着头&
撞开窗子,滑翔之后触礁?&
我看见了爱情的小船在飘荡&
马雅科夫斯基死了&
莉丽娅的脸圆得不像人类&
也不像任何一种&
类人猿,她再过两分钟就是满月&
有一个秘密使神发愁&
那过份高傲引起的颈椎病&
折磨着飞到空中的&
伏特加,秘密摩擦着秘密......&
直到有人报警&
公园里有人在咬大象&
“春天的泉水不够用了&
让我们去找一条河”
打开瓶塞,我听见它的哭泣,多像碎玻璃&
深夜抚摸着,我的棕兔&
我常把它,深邃的世界&
比作棕色微蓝的,小行星&
那里的水边,有几只白獭,美静可怜&
我发出的光线,映照水面和它们的内心
如果,我是白獭神圣的蓝色,我必须广阔&
而且自闭,当它们偏转成棕兔,我是不是无尽的黑夜
(赠二十月)
人不风流枉少年
――《糖僧日记》
这棵树刚刚出现
腰还很软,
还没有合适的腰带,
赤着双脚,
穿着一半衣服
旋涡似的,看着我;美的发甜
还没有吃早饭,地板还很凉
窗还在,风的手语前出神
还没有什么,来得及消失;没有新烦恼吗
水龙头嘶嘶的笑,我忘了,该怎么收拢
手臂里颤动的翅膀,手摸着玻璃......到底是谁要飞啊
它们从树上落下来的时候
让我觉得,平静是一种重力,想不起自己
有多么年轻,仿佛,刚刚钻破了,一个彩色的牛角尖
就有了奖品。我用这些平衡在空气中的树叶
鉴定着宝石.......但昨夜并没有雨水,我就在水里
过的夜;我知道那颗戒指上镶的东西,是巧克力
第一次从窗子里
往外看,就看见了一张天蓝色的脸
云雾似的笑,还有一棵树,在镜子的那一边,世界如此简单,
我睡不太醒,但我知道,什么是睁开眼
跟做梦不太一样,我的身体,比梦里要美
比影子要重一些。所以说我变了,变的不再想
用力的去飞,我更喜欢呼吸了......它扔给我糖,我就趴下去捡
什么都不必想,地板上的衣服,帮我系着纽扣
熨好的影子,捧着
蒸馏过的泪;云层在变厚,又奇迹般的变矮
也不是不想;让我有些凝固的
给我戴上绿手表的,把我变成树熊的
是接近静止的磨蹭,是剥开的糖纸
后来的一天早晨,就是现在,从我的臂弯中转出的
被我轻轻举起的,这棵树,就像一把小伞
当窗打开,蒲公英拉开了风的视野
我们离开......
我们的家,它就像一顶起伏中的帽子
甜蜜的滑行着,越来越高,雪白的糖山,倾斜着追着我们,直到雪崩
的气浪,把我们推的更遥远
我放了一枪又一枪
――Shiker
Mama&took&the&gun&from&me
――Bob&Dylan
鲍伯的妈妈缴获了这黑亮的桃木枪
大衣橱紧锁,我的脑袋里设好的密码
我血晕,我小看了这些病菌的法术,子弹如水滴
在苏醒后的梦里,从头顶落入身体,随着
曲张的静脉婉转而滑,大步如鹅我走进卫生间,屏窗远望,出海口
鲸鱼们正在自杀,海明威的写作正在退步,石可同志
戴着南斯拉夫情敌的围巾,哭泣以前先拿个倒立,我觉得
跟世界电影院无关的事情,还是有的,比如说
我们关键时刻和谋闯出的大祸,它就像,在档案馆的地窖里爆炸的热气球
我安慰着你,一支吐血的英雄钢笔,你说
为什么酸葡萄不是豆瓣蒜,机器人似地烦恼
着摸着头,密码给人改过了,而且改来改去,这侵权者
都换了好几波,谁怕谁,我雕塑般地站在一块裂纹的冲浪板上
嘴里衔的刀,掉了。
&&&&&&&&&&&&&&&&&&&&&&&&&&&&&&&&&&&叫我有何面目去见鲨鱼他们
这大蒜里聚变出的勇气,像一把发现于史前时代地层的子弹化石
旁边还有猿人的脚印,他们居然也请了外援,他们的战争无效
可我的呢,但我的口号辛辣刺眼,一样可以让考古学家兴奋的挖下去
我们滥熟地,从钢丝上,用各种身法,跌下来
我们对掌声已经麻木咧,如果广大群众能积极参与多好,不是指指点点
而是一对一,救护车顶上放上先锋音响,小喇叭继续广播
我的黑斗篷上烟洞螺着枪眼,“你让我觉得这斗争生活更有意义”
我们共同看中的姑娘,因为佐罗而爱我多了一点点,我们绝交吧
互踢一脚,来吧好汉,把钢丝嚼烂,噪音的毛边开线,多么让人放松
我们关上电视,一起去草坪上看地球物理
系免费的科教宣传望远镜,站的弯看的远,天上,正确的说
是若干光年以外,两个星系,正拉着大锯朝我们飞奔
这到也好,至少鹦鹉从不误解我,它叫安安,现一岁
鹰嘴虎皮,可惜胆小。我觉得胆量有限者不会考虑逃跑
不需要狗项圈,我只是不满于我耳朵上那块
“健康,打过畜生疫苗”的标签,我们长发飘飘过腰,裤子割破
鸟枪上冒烟,腰带上总是别着一只兔子,但跟疯狗
打架从不用武器,我们下毒,鸩杀之
楼顶上看他们翻来覆去,告诉他们唯一的解药
就是汽油,我从火焰中睡到地铁里,疯狗警察同志
用电棍,把我打醒再打昏,安安死在我握紧的拳头里
城市野生动物的命运就是,并一直是下去的
否定着丛林法则,瘫痪者永远有理,还能集资开公司
鬼魂都难以在此生存,凡有大脑者,必受脑损伤,城郊的乡村
有如贫困的防毒面具,摘都摘不下,怪不得福克纳,我们从昌平出来
又回去,脑子里恶毒的意识流在变成不断吃饭的条件反射
上校,你说咱们除了吃饭以外没有别的自杀方法吗,我兜里的那两块钱从此
是你的了,女人本来也不是我的,她们是一群追求完美的有品位的
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我们充当了海格力斯以后发现锁链总跟着自大狂
这音乐――是龙王的咒语,油变凉了,地狱平趟
电梯自动地开了又关,错拍令人站不住,你我居心叵测的
用帽子扣着老鼠,帽子自己走到洞边,卸下小偷交帐
我们死也不当警察的,黑暗中下象棋,我们是白
煞白的脸上眼神点着了烟;而闪电比风更快,打开窗又不肯进来
不说一句话,像冻醒的一束,生不逢时的阳光,我让它照我一遍
回来在给你打打气,我们死以前,应该先活着,死以后,多旅游
四处走走,不必非去天堂,已经去过了,不过是鲍伯敲不开的
那扇门,另一边也在敲,所以才敲不开。
(为石可而作)
在我的两次,轻轻的崩溃之间
有一扇窗,一捧啤酒花,还有一位千变万化的朋友&
用宝石色的眼睛,染着我身上的各种光,&我不停地爱上&
从我身体中扯出的,一丝丝向前飘移的血,它们在窗外&
仿佛雨后的樱桃树,我可不可以变回我自己呢,不需要告诉任何人
醉的船只,载我们上床,醉拳之后
怎能不相爱,就像核桃啊,躺在樱桃的身边
要静静相对,又想要交欢---
带我们回去吧,手臂上枕着脸庞,透澈的眼睛仿佛
落泪的水苍玉;有人要从树上落下;还有人在枝头红着胸前
It&is&quite&small,&about&the&size&of&a&cat.
――William&Burroughs
九月十某日
太阳走的早
花田空无一人
鼹鼠要去散步
就像星星要溜哒
冒着烟,夜空
轻轻的,熏着自己
我就是鼹鼠,也是夜班工人
我比那猎物
快几万倍,它紧紧闭着嘴巴
它生怕流出汁液
它握住我的手
啊,浆果,你是自愿的
就像鼹鼠吃一枚浆果
谁先起身,并舍得离去
谁就是鼹鼠
带警察去街上
我的虚无,写在飘忽
的脸上,她的美
过份了,总是引起
交通阻塞,我摇摇她发愣的心
满世界的人
都跟随着她笑,像一群蜡像
我在岗亭里,种了一棵大葱
警察负责每天浇水
不许它的叶子发一点
黄,警察带着我送的蜡笔
上班,她认识我的
那一天,我正飞跑过马路
汽车在我的头顶
飞来飞去,我来不及笑
也来不及感叹
就被她带着白手套的手
捉住。她带我回家
局长被我锁在抽屉里
我被她锁在呼吸里
有些事情还得
请教大耳兔,感谢上帝
它懂得怎样去做
捡到一张大票子
谁也找不开的那种,就像
一家银行装在口袋里,我们买来
棒糖和飞机,后来把城市也买下
来了,我们渴望
和它上空的绿星星说话
绿星星,我们为了爱你
当了一个月的资本家,你笑一声可以吗
来找我商量
它和爱丽斯的故事
结束于不小心,互相吓怕了,爱丽斯躲到
电影院;它求我弹琴
让电影院倒闭,我说我只是个录音机
需要两颗转动的心脏,事实上
没有我玩不了的音乐
真的,我把一束银丝,抛入大树的怀抱
而合唱部份,由星空和鸟群对位
我说音乐,音乐说哆咪珐
布拉格的英雄广场
站着我的哥哥――
战斗天使,我掀开骨力
偷看他一眼,又缩回去
我还是去匈牙利吧,伙伴们
正炖着鸡,在录音棚里
他们闹成一团
难解难分,十多只手,解着我留下的乐谱
那是缪丝内衣
的最新设计,加上点皮肤
就可以再次,挑起大战
赌场今天很安静
就像水里的闹钟
我打开它的窗,发现只有一个人在赌
其他人都睡着似的
眯着眼睛看,我对她说
我赌什么好
她平躺在空中,说藏宝图
我抡起铲子,向下挖去
她的歌声,冷却着岩浆
我电钻般的笑着
并最终,从地球的那一边
欧咬,烫着我了,我奋力的
爬出吸尘器,又被拖鞋绊倒
热巧克力,其实也不算热
对面走来的好人,我给他
这缅腆的骷髅,戴上红领带,我说
我们要找的宝藏,就在他的脑袋里
可那矿工穿山甲,是个工作狂
即先进生产者,它没听我说话,又开始
往回挖。我说东方多好,巧妙的力,克服
精神分裂,还能追求差异,啊也
我趴在地上,把自己翻译过来
翻译过去,笑得肚子疼
戴着警察的白手套,我说
让我魂儿似的跳起舞,每个动作连起来
再浇水银;我越来越不象话
把玻璃球,弹进了老虎的鼻孔
还说我的朋友,都还活着
我伤心过度,见人就问好
古貌林,好兔友屠,奶丝兔弥球
还胡唱八唱,甜蜜蜜――
胡涂涂的,我拉开冰箱
里面有温暖的灯,她突然出现
嘴里衔着一瓶消毒水
我幸福的旋转入她的绸缎
就像蝴蝶住进花瓣的客栈
她扔下维特根斯坦的口红
我赠给她密那发的猫头鹰
爱丽斯说她的故事都是胡编的
她的头发极细,穿着气泡,把大耳兔催眠掉
我当然,也被她控制,这网奇异,把我分成无数
小格子,每走一步,都有几千次堕落
嗷,我想我明白了,她正在编新的音乐剧
而我的内心,不过是一块蛋糕上的音符,命运
就是那一旁,偷笑的咖啡壶,困难在于,我们不成比例啊
因此三角尺必须放弃站立的姿势
变成三条平行伸出的手臂,下沉
而硬骨骼深陷于肉体不能自拔
霓虹灯下我的影子已经硼化,工程师
用铁锤,敲敲我的牙,说布鲁脱凹,我又明白了
原来如此,他指着远处矗立的巨大的
烤面包,又按下某键,水泥混着香水,把我塑入一个
更大的鼹鼠,我是一块眨眼的,鼹鼠砖
散步的终点应该是森林里的
一棵树旁边的,大镜子外面的
我的卧室,可望而不可及
绿星星把自己的脸撕成线条,火箭
脑袋触地,我用新脚印覆盖旧爪痕
用新微笑代替老伤疤,颜色在变红,绿星星
潜入水桶看着我的眼睛,最终它被树的根,缚住
葬身刺蒺藜的错综
我收紧星空的铁丝网
说全世界的,无数的花,包括警察和
小偷之花,和鼹鼠之花,和崩溃之花
你们酿造吧,用你们共同的美
让我翘起鼻子,两脚离地
抖开雪的床单,在射线的光斑中,进入另一个梦时
(2000年送给Anne)
在石头中间,我伪装着
我说自己是化石,我的表情很像猛玛,石头们,都相信了
可我不喜欢滚来滚去,在它们的丛林里,我东露一头,西露一脑
雪下得非常大,我滑着,擦过山峰的衣角,速度比进化快多了
我的心已经衰老
我的鼻子仍然年轻
就像一只,闭着眼的动物
我浑身,散发这浓烈的花香,和螳螂一起,踢着花瓣
无数新生的圆
我路过,观察之后,爬上房顶,继续往前走,太阳落山
空气中闪着冷光,我突然用四只手转动自己,上升到静止中
我曾经爱过的螃蟹
第一次出海的时候
我仅仅有现在一半的身高
舅舅把一顶海军军帽扣在我的脑袋上
然后跳到水里,跟随鱼群
去了哥伦比亚,失去了他
和他的指引,我很快就自由了
海里的火焰比绸缎还要柔软
有些亮光,来自我在压力中旋转的心跳
有只螃蟹来与我攀谈,它告诉我一个事实
几千年来,全世界的螃蟹都在向陆地迁移,这个过程很慢
它们并不着急,它们随着潮汐跑上跑下,只是在前海
向前迈了很少的几步,它说它爱我,希望我们能够
分享这几个气泡,一起上岸,在秘密的岩石码头上
微笑着,我和几千只螃蟹握手,我希望和它们一样
把骨头长在皮肤的外面,在脆弱的时刻,用太阳能补充盔甲中的钙
我们开始登山
&&&&&&&&&&&&&&&&&&&&&&&&&&&&&&&&&崂山的背面铺着一层墨绿
我们用手臂和钳子,震撼着它的花岗脉
当我赤裸的站在山顶,看到月亮正被一个黑影钳住
夜晚滴着水,它们沉默着,爬到我的身体上,让我轻轻的渗出血
小黑人活在几百年前,他七岁,和我共用一个心脏
他爬上海边,数百英尺的巨大祭坛,走在危险的石梁上
后来他看见了可笑的神,吐着泡沫,在天空中,不断的滑倒
七岁已经足够了,他笑着死去,同一时间,他的父母,停止了劳作
他们缓慢的倒下了,我看了一下怀表,今夜会有三个黑人来访
他们会推迟黎明的到来,我这么想,猝死很可怕,黑暗中,他们点头
坐在凶险的山上,我用望远镜,打它们
没有枪真可惜,山的背面是一个滑梯,摔死过很多人
它们啄食着,我颤抖成一团,又从一件毛衣,变回漂浮的毛线
拿我当玩具吧,牵着我的头发,它们飞向远方,低声的喘气
雾气中,我踢到了一只鸟的肚子,它倒地哭泣,后来赌气
干脆死掉了,我笑着拍它的肚子,望远镜里,我变大,成为昨天的一只苍蝇
使劲压榨我的一只手,她想得到一个图案,
我的掌纹不断的扭曲着,我不是木头,但我还是椅子一般简单
她坐在我身上,忘记了我的存在,她离开我,在黑暗的中心
跳一种向内部旋转的舞蹈,后来她走掉,留下衣服和首饰,我侧身观望着
我必须跟踪她吗,她的荧光之路,指向眩晕的飞行
我感到自己正在直立,走出门,进入昆虫的观众席
奇迹带我去旅行,最初
我瘦得像会走路的风筝,世界必须倾斜
野兽也在垂泪,到处是跪地哭求的
风中之花,偶尔破涕为笑,月下妖娆的猫熊
提示着我们,人是多么浪的小动物,我,颠倒者
背包里是三十岁的中山狼,学仙或者说,寻求超越
轻轻拨动极限,把欲望的猫鼠,弯成图腾里的龟兔
可是,当我登上青峰,恍然看到,星空原是一种
无头的美丽,我们应该倒立,才能发出惊嘘
当我为奇迹,射出白玫瑰,那是远远的帆影,在春宵
是小兰花剧团里的纸船,刻着眼神的刀光,我不再惧怕
几只醉苹果,就是供奉我的寺庙,当潮水重来,爱情会追求我
让我变成它,纯净的能量,我吃了睡睡了吃然后,活在奇迹般的车站里
绿火车之梦
摇着手指斜着脸,转身说为什么
还不变,还要等死么,还要等燕尾蝶吐血
才能爆碎青虫的睡梦吗,振着黑刺它绕上你
妩媚缠身的推进器,玩完敲软牙齿的游戏,
我们被迫四散,吹灭灯笼暗中换形,
狐狸试探了沸水,孔雀脱衣闭气-----
每天两夜,装满刺耳的突袭,莫非是我们之间
突现了强盗,它的獾脸忍笑,灌木丛中酥麻的策划
火车上仅有的一间屋子,怎样膨胀才能够
容纳虚度的时光,怎样让铁锤超重
在热油中出膛,牵着我的领带狂飞
它妄想的警察裁判甚至能,只用一只翅膀跟随
流星,在我半截烧毁的手臂上取下手表
咽下的眼泪和钥匙环,算不算间谍选手逃生时慌忙服用的兴奋剂
而这火车,已经彻底疯了,它用尽了焦煤和木乃依
拉着高跷似的铁轨,寻找着更可爱的浮梯
在啤酒厂的地下室,我搭上你
一转眼,月亮滑着冰,扑通,谁吞了谁
我只记得火车声,挥刀切的无数节,推翻再包好
巨蚊的长腿优美的横跨,踢翻的花萼
这时溃散中自转的一粒
花粉,阻挡着轮子,我不知又吻了谁,咬死一个味蕾
在花香中受精的冤魂,驾着失控的一切
迈出波浪的狐步,烫熟的孔雀戴上眼镜,后悔莫及
万万想不到的是,一夜醒来,我们飞奔的结局
是翠绿的悬崖边倾斜的花房,它坐着摇椅
又是动物图形的四壁旋转,我卸下邮包,白云般轻飘
鹿衔着野果,獾玩着车轮,时间是什么,它说时间到
我残忍的闭目,拉响汽笛,走走走,扔下礼帽,大地上的一切
投身显微镜,只剩一只气垫船似的大蜗牛,翻卷着分泌,死一样的咆哮
一只飞来飞去,会打人的手
预约跟你见面,你摸摸
自己的脸,硬度欠佳,远不及大象
一觉醒来,你躺在A厕所里
B垃圾箱里,或者C手术台上
后面一个说明你被及时的
发现了,你被绷带五花大绑,像一只
刚刚度过危险期的粽子
这感觉太辛酸,太不可乐,密封起来
变得更不象话,我认为
办法只有一个,恐怖分子还是太少
人民如果掌握了武装,谁还会真的怕谁?
背一个火箭筒上街买菜,空手入白刃
你可以用它来点烟,还可以
用它轰掉市府大楼,要不然就
回家苦攻园艺,培养新一代的放射性蘑菇
稍不如意,满街乱扔,
每天按照史前地貌修改地表
保持长年喜怒无常
其实,世界炸蔫了以后,跟茄子一样
(送给冷霜)
……朱诺不眠的愤怒
――维吉尔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汪精卫
她饱受失眠之苦,腹泻的星空
猎户骑着人马,斜挂在床头摇晃,红钻石
切着蛋糕,永远不要,给挑食的贫穷鬼魂
哪怕一根烟,曼德拉草,刺着魔鬼分岔的
踢向月球的脚掌,他神勇,她的床功甚糟
一头手持大刀和玫瑰的驴,正旗帜般的
从南天门飘向奇奥曼斯基阁楼上
简易的火箭发射架,望远镜跟本来不及
叫醒村庄和教堂,她的酒杯平稳,呻吟荡漾
鞋匠米哈伊在驴蹄下翻滚,像个忽大忽小的网球
绕全世界飞行几圈后,“蓬”!阿芙乐尔号拉长了脖子
从天津塘沽向首都北平奋力吐痰
奥维德仍在黑海边吃鱼,他浪费了美色
他误解了江青同志对周易的热爱程度
太阳系里的第十颗行星,不在别处
她的眼睛,照亮了上海全境,黄色的夜来香
湿淋淋的涌上暴露的梯田,她给自己理发,她着凉并搂住
一只微笑的野兔司令,它挥手,起哄吹口哨
工作般的,和刚起床的弗拉基米尔
玩起了穿裤子脱裤子的游戏,那庄严中偶露的
调皮神情,令人心弛,膏药似的糊上郑三发
鹅蛋滑的秃顶,二和一的戏法,爬进炮筒的吹牛大王
被一脚踢出,他坐在空中发愣,究竟是谁,又跟了上来
把他吹的更大,他在膨胀中学会了东方红波尔卡
大盗亦有道,肝胆硬如铁
黄金储备量在激增,石达开又抛出一个新的前殖民地的
反动地主武装小册子,湘军看不懂,请孔子翻译
他的外语知识老化的厉害,一手安抚着庞德
那猛虎一样的茶几脑袋,一边怀念着
曲阜师范学院的操场上,挎包扭行的母猪女郎
辛迪,向大家准确报时,北京时间,停在四点零八分
国旗尚未升起,性自由的女神吊着八点二十的眉毛
雪地上撒着野。老崔的家在平壤附近,金大豆腐
头向东,瓢正西,挨了彭总一个耳光
发誓拥有核武器,它胖胖的,使劲的墩着全世界
过节似的,把球分成魔方般的黑白相奸,还用脚踢
猪八戒不能激动,他的腰带易断,西游记
真正的作者,故事里唯一的正常人,又喝了农药
升天不成,反中毒致残,他坐在轮椅上柔声说道
青春万岁,装瘸子的决不止这么一人,关于不可能的
揪着头发浮起来,抒情的绣花者汪精卫感到难以接受
他哼出大陆池塘的采莲曲,牛蛙红着脸射出
两栖动物的精,诸位,自从学了日本菜以后,就明白了
天地化生,阴阳滋润的软道理,他嗡嗡的
把刘师培坑杀,五谷轮回着,飞跑着
决不吃猪肉了,大灰狼扑过来,大家把戴着绿帽的红场特警
塞到它胃里,他饕餮,他是忍者,他是怀孕的木乃伊
他甚至是活雷锋,他是罗纳德里根的铁杆影迷
伟大的康有为,率领帮会弟兄在海外阅兵
又携公款赴印度旅游,他多前卫,早早地提出了
开发西部的宏伟计划,参照忽必烈的版图
把新疆变成国营养马场,以骑兵打击欧酋
什么马克思牛克思的,胡子多不怕脸红,高利贷太可怕
一般人受不了,疯子会更疯,传染给英国牛
阿道夫,埃兹拉,都受够了他们的气
她是他的,也是他的,更是他的,这利息可怎么算
爱尔兰诗翁叶芝看着邓肯跳舞,他分分秒秒的
骂着三国爱好者毛宗冈的妹子毛德冈,当你老了
我就向你女儿求婚,怪不得丽达会去干那玩艺儿
看我们的陈独秀老师把哪儿都当革命的卧室,干革命就得这样
万有引力之虹,蹦跳的金苹果
大腿间毛茸茸的光荣,射向前列腺的爱神之箭
老天爷的电脑真有个性,决不跟人对话,它瞪着
深蓝的眼睛,跟世界主义叫板,天打雷劈的
用轰炸机,给祈祷者布置作业,解出者可中艾滋疫苗
呜呜的,它电鳐似的说着话,我是大神丘比特
我是大神丘比特,格雷物方场上的人们回道
这你已经说过了,行行好,十二点了,该睡觉了
钟楼明驼要着水,水,世界上的每个问题至少
有两个错误答案,瞧你多孤立,成千上万的不成立
回敬着,抽打着历史上存在过的所有的神,可是你们不听
福娄罗主教说的多好,魔鬼,魔鬼,多明亮,你敢照镜子吗
教堂里神甫一手托着银盘子,一手刮胡子
我的孩子们,我来自新大陆,那里的圣餐是冰
激凌和猪血肠,怪鸟飞呀飞,是什么,以什么战略
使我们的生活这么有趣,这么富有意义,得了吧
孩子们边吃边说,洋和尚,别骗人,说什么,都没用
李自成爷爷就要进城了,快快开门欢迎亲人解放军
在昌平环岛大转盘中心小花园里,一匹黑呼呼的马
上面端坐陕北红军头子,死去的刘志丹的铜像,他弯着弓
前进,照城楼上就是一箭,戒严官兵们想要空降
北航的几个同学把自己的仿真飞机发上天,真龙斗草龙
我靠着厕所酥软的墙,给死人点上烟,心说签证吧
厕所也是迷宫,伟人的线团引我们去瑞士银行
我们走吧,面带外星人似的风情万种,星球大战,算个球啊
反革命加不恋爱,同志们别费劲
这杯国产浓咖啡,到底是什么,那是大哲学家干的活
来吧姑娘,让我们模仿寄生虫,跳个贴面舞
谁敢枪毙我们,就枪毙我们,健足的阿甘,正在木星
的光环上跑,她连傻子都不放过,罗马的高墙,在水中
建造起来,远看像台打字机,谁抽走了一张纸,幽明录
动物园里空空的,大炮打开笼子,飞走的是白凤凰的鬼魂
历史雄辩的证明了,它自己永远不是它自己,而且它
什么都证明不了,万吨的油轮,满载着毒酒,搁浅在银河的中央
巴枯宁挣扎着张开双翅,一切都将毁灭,而莫扎特
会永存,他多像一个年轻的,破衣烂衫的红军师长
投降以前自杀被救,他的小公主坐在巴黎圣母院的大门前
手握着朱诺复仇的利刃,流着血,说,“生活多……”他们俩再也分不开了
(2000年为胡续冬而作)
 ――赠爱兔
你要我带你去骑马
说亲爱的你真的相信世界上
有马这种动物吗
你要到海边去骑马
你不知道我多么害怕
海浪会把你卷走......
我大声说海已经睡了!
坐在盘子上
谁把你端的那么高
你的眼睛,又红又湿
咚咚的你捣着大米饭
把我又一次惊醒。看到床前明月光
我的狗不会叫
邻居们很愤怒
它叫得太响,太疯狂
他们来抗议,他们在我家
门口的草坪上静坐,后来
我们互相投掷石块,连警察都挨了打
我的狗根本就不会叫
在法庭上,我申辩着,法官也喜欢狗
他还长着狗脑袋,他和我的狗是好朋友
他们开始亲切交谈,我和邻居无法打断他们
后来,我们在法院外面的公园里
玩了一下午,法官也来了,他把项圈戴好
和我的狗一起,为大家表演了,“我的狗不会叫”布鲁斯
当某人走近,那群哑羊,开始计数&
如果他也是雪人,而且三十多岁,他的记忆每年&
复活一次之后蒸发,他是哪个雪人呢,他是否能够&
像我一样突然攻击人畜?在白天&
我也是白色的,&我跑出去对羊说,你们有雪人
站在身旁,即使他们就是空白,可否算一下你们为什么不能说话&
沉迷于猎杀怪物的一场内战&
比如,用牵线自杀的发声木偶,如果在水中漂起&
应该再处以火刑――然后我眨眼宣布,嚎叫无效,而猛禽般的&
骑士驾到,佩带一枚快乐之星,我上山并登月&
那里鱼形的怪物原来是个小岛;攻击,我测算出月光的寿命。&
拥有识别神秘动物的能力,月光童子&
向我投来一束迷惑的光,照得我仿佛,是一座冒烟的庙&
里面的人并没有,变成进化之神,&那些纷纷前来&
拜塔斋僧的牧羊人,有的被束缚杀害,有的横遭&
求爱,我回神的时候,却是愁容的核电站,刚刚上马就难以运转&
被狮子咬断的长矛,&仿佛我半截吓人的躯干,幸好并不肩负&
黑暗之门,&闪光中,我的山,&湖,&岛――
这片遗迹已经被冬天覆盖,&玻璃房子里居住着&
我眼睛里的小血珠,骑士的微笑,仿佛老贝壳的裂纹&
如果空白连成一片,如果雪盲,再把冬天覆盖,我们要重来一次&
当我看到雪地鹦鹉,在花枝和流云上振翅飞行&
骑士说不要把鸟,花和云作为靶心,它们出现&
不过是为了消失,羊群中的人突然感觉到惊讶&
说不出所以然,站在海边等待雪人一般的记忆:一个近似解&
从飞行到记忆。&
2004&remix&
猎人笔记(纪念卡罗尔)&
有种动物是蜗牛&
和虎鲸的混合物,它吼叫的时候&
我的世界趋近于消失,我孤立着&
我的世界也需要蜗牛,我是虎鲸吗&
如果我是虎鲸&
那么谁是鲨鱼,鲨鱼追逐着我&
海洋应该有多大呢,地球仪旋转的时候
有只螳螂跳了上来怎么办&
螳螂戴着眼镜拿着小刀&
我很害怕流血,可是血是什么,我真渴望&
一颗心脏,就象渴望一颗星星,可是星星&
喜欢我吗,它在几千万年前就开始观察我&
但没看清我是谁,所以我是谁呢&
我不敢问了,星星上的蜗牛吻着&
一朵花,它们的恋爱持续着,我想&
为什么我不能是它们的孩子呢&
虎鲸怎么可能是一朵花的孩子呢&
花的孩子难道不是蜗牛的种子吗&
鲨鱼见到星星会感到害怕吗&
我的花会朝我飞过来吗,如果花是飞船的话&
它的根茎一定充满火焰&
妈妈,你给我那么多力量,我在海里&
自制了一颗心脏,它转动的速度接近&
零,而星星不就是发光的零吗,蜗牛&
也是一个光圈吗?&它的道路&
是一串绿色的,蓝色的,红色的光圈吗&
我有些陶醉了,透明的颜色中,鲨鱼轻轻的&
咬着我的脚指,我是透明加一滴血吗&
蜗牛站在我的脚指上,我需要它的爱&
它让我消失了,它知道我真的存在过&
但它也消失了,它的虎鲸把花纹画在&
它的房子上,星星上有无数透明的房子&
透明的房子里,世界是无数镜子的内部&
而镜子把世界盖好以后,成为星星的家&
那么多星星,螳螂一样地笑着,给我一扇窗子吧&
当它打开,我可以开放吗,就像遥远的花朵&
可以任意选择颜色,随便改变千万条光线的速度&
拥有那么多爱,可以创造动物,可以在吼叫中爆炸&
我需要安静一点吗,如果我不愿意呢,如果我不愿意消失呢&
2003年纪念刘易斯•卡罗尔&
I&should&make&use&of&water―Philip&Larkin&
要拯救我们,它的天使
在水中造船,用真正的水――造就我们的身体,瞬间死去&
我们又复活,在水中循环着
划船的时候,拯救我们的水&
沉醉于倾斜的光,教堂般转动着,让我们靠近
静止在它的幻想中,水的奇迹,是无限的循环&
2003,&赠臧棣
应龙已不见
&&&&――陈子昂&&&&
枝头的立鸟,与花蕾盘查
过境的车辆,递出的十元
纸币上两个农民微笑,仿佛是他们――
刚把我挖出,指着江山的画中,轻松招手的
穿道袍的猿猴,转身腾空的,鸟鸣禅师
让我也想在发短信的时刻,眨眼如雨燕
挥翅于白热镀过的,烙着龙尾印痕的暗星――
为什么在人群中寻找,无重量的动物
或者公元前的今日,我已经明白人生
是天使潜水,喘不过气的时候,酒神相助
我抓着方向盘,就像抓着牧童的手
向上寻找废墟,把雷声隐隐的巨石,推回青城山
不必戴上面具,我已有古帝王的气息,只是未敢陶醉
2006年8月&(赠孙文波)
我和王道士
坐在沙发上
房间空空的
在二十五楼
我们听到一些,行星飞行的声音
石油开采的太多了
王道士摇着头
人参们可怎么活啊
一架飞机正在飞
飞着飞着就,失去了力量
等待着我们,去营救
我扔出绳子,跟套羊一样
把飞机拉近,再拉近
它越来越小,后来碎在我的手里,就像一块冰
这天空会令人失控吗,王道士试探着,伸出脑袋
脖子,并且抽出翅膀,露出仙鹤一般无知的表情
他习惯在土壤里飞行,腿上还留有细小的根须,当我推他入云
无数蘑菇从地下生出,还有蝴蝶茫然的海洋,很快把一切淹没
夏虫呼叫着&
前方旅馆里&
全须全尾的王道士&
他是夜晚的珍品&
他有一颗,很大的心,爬树登月&
腾跃之中----&
惊叹东山雨后,竹林中值班的熊猫&
发亮的山势中,有人闭着生锈的眼睛砍树&
战后的好几年,谁在那里继续倾斜着手榴弹&
用远空消逝的大爆炸&
修理机器樵夫留下的&
空的记号---山水刷过,我们身体上&
曲张的绮丽之夜,而星群滴漏着,如果我们珍视&
群山中,比水面更散淡的&
驱散了周身幽灵的睡眠,那么何妨看道士吐泡&
记录出闪烁的包围圈,和我们在世界中的消失&
独脚只是跳
――&&封神演义&&
我不在,请说你是谁
然后,我“嘀”了半分钟。
消失以后,我消失以后,眼镜挂在一只梨上。
读着一行字:里底斯歇
趴在天书上,读着入睡,梦游
去查字典,弯弯曲曲的被虫子蛀过的“月”
还有(月)和&&月&&
做胚胎的时候
已经开始构思:
她比我高级
她舔着自己的身体
就像一幅落水的素描
基因决定论,又冷酷又粘乎
进入我头脑
它们是10条死命令
根本无法承受
也就是说,无法承受的话达10句之多
无酒可喝,有也不喝,何况没有――原地升降
我和一个不存在的木偶互相操纵,但不取乐
从此失去欲望:
一个传说中的恶作剧
我进山,边走边砍柴,有时抚摸山羊
或者帮助花朵授粉,最终看到老人在下棋
经历沧桑多次,就像一连串化石
坐在一个影子里。
我爬上青苔,精灵溃烂成魔鬼
书童读到了博士
脚手架支撑着,或者说硬撑着
比牛更顽强,和我拼过以后,还剩一只独角
而我只剩下一个怀疑:动物,谁是动物
可我还在生长
有根茎有汁液但并非植物
吃了星星以后一样呕吐
我不怎么走远
只是跳来跳去,跳上一块石头跳上一座山
环顾世界,感到孤独而且有一阵小石子,在风中乱飞
牵过来切开端上来还带着惨叫它说别
慢停饶命你好狠我好恨我自己不能反抗给你割气管!
我蜜蜂般看着花瓣,蜜蜂&
花一样忽闪着眼睛,我想
我们是三位一体。天父降临在,摇篮里
与造化小儿齐奏着大呼雷――谁给他们
唱出那一段催眠曲,谁就是短暂的救世主。
金子一袋子&
    ――纳斯尔丁•阿凡提&
我头已破,但我有胶布&
         ――毛驴&
起源于一只
绿鸡蛋,我相信&
一种叫绿中之绿的东西&
如果你愿意承认,阿凡提是智慧的,而且智慧的都是阿凡提&
猎头族的呼哨里&
大群古人迈着橡胶步飞跑,脑袋们,随意改变着&
形状,胖的都是佛&
瘦的是罗汉阿凡提和软藤上的西葫芦,小团的酒精雾,小团的气体迷宫里&
有一个自我囚禁的西瓜的自我,他脚腕子上的铁链――拴着猛烈膨胀的氢气球&
墙上开着一扇窗&
明月乘着东南风升起,弹跳中不断变轻&
窗外还画着一条河,河神正在被月神驯服&
                         塔&
他惊讶地张着嘴巴,脖子无限变粗          水&
之后脑袋掉进腹腔,这是水井吗           座&
阿凡提在提水,毛驴想,如果石头把水井倒过来,就会有一&
西瓜是典型的&
两栖动物,其习性&
类似于青蛙,两只拥抱的青蛙&
滚动之后,如果继续滚动,就有可能被称作青蛙西瓜&
当它们二重唱的西瓜颂,在稻田旁边,被毛驴倾听并从此忘记推磨&
阿凡提开始抚摸他身上的鞭痕,阿凡提觉得西瓜曾是解放的象征&
在两千年后的强人世界里,它大概已经衰落,大叫三声之后&
他和毛驴一起跳进枯井,感到古星空的&
微弱气息,就像一个温和的拯救者&
在自由的旗帜上&
西瓜被画的透明&
在金光中西瓜绕出巨大的圈子&
就像太阳一样,高于树林,和一切树上果实&
天球的中轴线如果真的存在,它就可以,参加运行并偷换月亮&
它用爪子,撕破月亮的嘴唇,它从太阳进入月亮的时候,仿佛阿凡提缓慢的大脑&
阿凡提跟随着自由毛驴&
自由毛驴跟随着磁铁和神灯,当他们像野火一样&
冲进阵雨,整个天空仿佛一座发电站&
被电锯袭击的象群,冒出浓烟,阿凡提说自由女神&
是个两面派,一面是西瓜,另一面是切碎的西瓜,红红绿绿的&
引来无数灵魂升华过的雪白苍蝇,它们飞向&
自由毛驴的眼睛,像火车一样急驶而入&
自由毛驴跳到空中,直立着祈祷,啊,皮毛和血液的时代已经成为过去!&
可以跨越国界,边境的哨所&
不远处有一座喜马拉雅山&
阿凡提看看表&
时间停在早晨七点或者晚上七点&
自由毛驴是堂吉柯德,迎着风&
就像嘶叫的长矛,它掷出了自己&
看那!那些真的云,还有假的风,和龙化石,还有喷射着星星的西瓜风车&
怀念糯米团子
旁边是松软的岸
一只猫僧在垂钓
扫过我的睫毛
我和王道士,都在往后退,我们之间那突然无序的
肥贼,肥贼!
飘雪的山水画被春风卷起
糯米融化着,我们踩着滚动的轮子,越来越稀松!
我看见王道士
坐在布中祈祷
啄木鸟,嘟比嘟比嘟,这简直是给
树写信,让我和溪流
              一起绕过田野看见湖和树林截住
       一辆呜里呜里呜,天知道
“这是什么车啊”,王道士摸着它的角,就像是魔鬼爱牦牛,就像
                  哑巴....爱迷鹿
      布做的云,我做的王道士,捕获新车以后的牛和鹿
一切尽在废物中&
――Master&Tiejun&
简易的,向公元前&
滑动的山村――新构思的
春小麦颤着&
星空层层的图纸&
轻风与慢云,匆匆走动的石头
和泉水,交换着对讲机――微小的点&
被控制着,放松之后&
麦浪涌出,奶牛般的肥皂泡哼着&
洗着磨坊中的礁石;雾气中,等到三点多&
我们仅仅用一根旧电线,用一些点,引出声浪中&
卷曲着睡意的节肢动物&
它的身体在&
投影仪的帮助下,展示了&
酒精的航道和器官的森林&
有缺陷的,微碎的心&
仿佛流血的白兔&,
和模糊的月亮跳着,相反的节奏&
当它们趋向同一温度,我们体内冷却
的水份混合着面粉,凝固出深蓝的肿块&
拥抱着一只巨大的虾,我们闪光的头脑涌进它&
呼出的泡沫,像是在标明一条瀑布&
它不是一个点&
也不含色素,有时候&
我的指甲可以弹走它吐出的&
微弱的圆。春天的&
关于龙的传说,还有性&
的奥妙,仿佛都来自我们留在庙里的&
一卷经;她们的身体弱到了,地球的另一边&
而海浪静止在礁石上,等待她们飘出――丝和脉&
牧羊的时候&
我同时照看拖拉机&
偶而动一下它的轮子&
当云碾过,蝴蝶和馅饼&
飞跃;我们的头脑&
比较低,同样转动的风车&
纺车还有仪表,一样吐泡,植物&
的爱,和动物的性纠缠在一起消化了&
我们的推理,爱机器也爱羊,放牧的途中&
天空收缩着湖泊,而龙成为羊群的中心,或者空心&
我从睡眠中的黑&
中找到了洞,那里的韵&
弥漫着矿物的气息,斧子&
砍开的书,蝴蝶标本散落而火花&
追逐着鹿,绕村&
环岛,而且威胁海盗,船上架的望远镜&
察看我们构画的永驻青春俱乐部&
它是村庄的核,而我们是种子,速度接近于&
零。然而缩小后的世界的图景,仍然受到呼吸的干扰&
窒息之后,她们更蓝,也更像新品种&
怎样捉住她们呢&
尤其当我使用我们的时候&
我们远离了海岸但仍然拥有&
治海权,用多节的,坚硬的动作&
我从海中取出&
船体和巨大的空壳&
高潮的点扑着月光,兔子含泪&
冰点上跳起两位美人,当她们接吻&
我围绕滑行的速度,描出新修过的指甲&
新修的庙,仍然在远方,旧星空哼着&
――更碎的波浪&
在我原来的点周围&
小山仿佛蘑菇,泉水流出管道&
我和我的黑夜,多像我和我的糖&
模糊的计数器,让我回想,为什么&
不昏迷在这短暂的时光中&
我正在吃的虫子
鸟吃了它们以后
就可以鼓起勇气,往北极飞
有一种鸟,集体行动了
结果集体灭绝在半路上
它们现在还在画册上飞,嘴巴高傲地挺起
就像我的鼻子
显然我不会飞
我打开窗,就像鸟标本一样,嘴里衔着一枚
咬变形的别针
短期行为研究
最近指的是两周以内
当你指一个月前,请先低头沉默,假装回忆
再说那是很久以前,那时候,我还年轻得可怕
禁止无目的,无对象的微笑,
那是一种严重浪费,起码得对着镜子再呲牙
趁机看看自己这么笑有用吗,调整好,得节省能源
克服电梯恐惧症,多乘电梯
少跳楼自杀,如果有人在电梯上用眼睛
打量你超过半分钟,就请他给你算命或者揍死他
给自己打电话是没什么用的
即使上帝能听见,他也不会赞成你的
任何想法,见到他以前,你们绝对没法达成任何共识
如果再遇见裸体女人闯进来
兴奋得说不出话,并向你挥动内裤,那你就给她一个惊喜&
把房子白白让给她好了,既然她这么想进来
       6
跟谁过不去也别跟不存在的人过不去
重新定义一遍,跟你相隔三米以外的
统统算不存在,多好,世界上就这么点人了
唱歌的时候摘下眼镜取下手表
你太激动了,容易弄坏东西,
我把你的肺放在果盘里休养,你还是把它弄成碎片
你又一次突然冲出来,眼睛热得
使周围暗下来,你就继续说你的新发现吧
我是聋子,我们在默片时代
要果断,爬树杀鸟,开车压鸽子
但要对黑人表示友好,因为他们比你黑
他们站在雪地里堆雪人,你不觉得他们很抽象吗
无限期的活下去,别给自己加硬指标
把它们转让给小作坊,你要立志当大车间
即使停工了,也可以当仓库使,装些方便面之类的什么都行
要睡觉了,你把今天的梦提前跟我说说
我好写剧本,我们梦里见,今天要跟以前
彻底不一样,这个梦必须和以后的某一天,完全相反
请安静,你把枕头扔到街上了
你正在劳动改造,你疲劳得醒来,你摸摸头上的汗
我说这夜晚多安静,我正在独自走夜路,并用脚步给你催眠
睡梦中的飞行,代表遗忘
――弗洛伊德
*********************
在出租车上我已经
完整的演奏了一遍《安魂曲》
扔给已经睡着的司机
两枚冰做的硬币,走进银行
茶色的转门,用滤过的光线中
我棕榈叶子一样分出的三个侧面,互相提醒,最后一遍
生命多短促,我迎面撞着的又是一个鬼魂
他迅速的和我交换着对角色的看法
他已经出门走进夕阳,我已经站在二楼排队
刚才的脑细胞已经成为空壳
********************
玻璃后面那张精密的脸
微笑着,她是我要找的人吗
我没办法确认,我也没有密码
摘下帽子,盲目地敲着柜台
让她伸出细长的镊子,放松我的脸部神经&
是现实需要吗,是的,我回答到
并把手枪递进去,我猛然握住她的手
我们同时感到呼吸急促,丛林若隐若现
有狮子正在撕裂面具,她说准备好了吗你
我点头,并把绳索递给她
**********************
我想死在银行里,死法要保密
一句话,我想不明不白的死去,我想让她执行
我默默的计划着,用保险柜,闷死我
或者,先喝一杯,再吃一些金子和钻石项链
要不然,就把荒原大盗重演一遍,最后关头,我扔然
负隅顽抗,被警察击毙完事,演完之后,我的身体里
留下无数真子弹,有人把我脱走,她流下幸福的眼泪
并和警察拥抱在一起,字幕在上升,他们后背上出现“全剧终”
她微笑着问我,还有什么话要说,我说亲爱的咱们
开始吧,这游戏让我们入睡,但不让我们醒来
*********************
她的问题是,爱就像死一样,不可理解
不了了之,她今年已经加入了绿色和平组织
她保护即将灭绝的动物,她希望我能活下去,但她拒绝保护我
她像玛丽莲•梦露的复印件一样,绝望的看着我
越性感的部位越模糊,我坐在狮子身边,吃完瓜子
音乐停止,银行已经下班了,我们登上楼顶天台,看着飞鸟
在夜空中逐渐变黑,也许沙漠上,仙人掌已经开始流泪
骆驼旁的盗贼吹起了笛子,他还吃晚饭,想家,在滤着细沙&
的风中睡着,又突然惊醒,和一只狼搏斗,危急中从靴子里
拔出一把刀子,捅进狼的肚子,救了小红帽
*********************
他们互相打量着,决定一起
走上拦路抢劫的广阔天地,他们开着枪
像我一样,中弹之后仍然向前进,当我转身看见她
正在微笑,彩色的眉毛如此迷人,我讲述着
一个老童话,并给它配上舞蹈,小红帽,和强盗比尔
沿着漫长的公路,&向我们走来,&亲爱的你快看,&这正是我的理想世界&
  给十个纽约也不换&
      &――郭小川&
县长的眼光&
扫瞄着大地:&
一棵树,在乌有之乡&
的雾之南,隔着水&
只飘出一个音符&
显得和我们&
不远也不近,而两道白沙&
绕着冰川――那里的空气,就像葡萄酒&
他的眼睛亮着,如同节日的探照灯&
“荷兰的巴克夏,成了中国的土著”,那些&
月亮和星星上的,小孩子放猪的事情……&
咱们插不上手,而夜空黑绿的轨道上&
滑行着新词语的水花;当年,指挥官,在变声期&
攻打此地,傍晚&
大象在紫色的风中耕着田&
有几个中国人慌着跑进了他的视线,他们的身体&
就像是丝柏――匆匆的,他们用指甲刀&
修起了一座庙,往外飘,继续着,它不远&
它飘而且摇,而他们中间的女人,是世上最美的。指挥官。&
(纪念郭小川)
我躺在家里没有床,怀抱着发动机
就像抱着一只大菠萝,菠萝旁边,偶尔有猫
走来和我一起,琢磨着球曲线,很多新来的
猫走来,它们让我慌慌的,继续琢磨着曲线球
我的身体,开动的时候,地板上运行着
各个方向的猫----门打开,夜晚的海风,吹走了一架小飞机
菠萝们发射了新的曲线吗?空降着猫,我怀抱着飞行中的,嗡嗡的
慌慌的曲线球,几乎坠落却没有床――而猫走出去的时候,就像是浮云
(送给来来)
在地狱的屋顶上看花开
为什么――循环的时候
我恶性地献身,放火的时候
我竟然不跑,死去的时候
居然又活过来,然后想起梦中
被烫死的四十大盗,温柔乡里火焰的地图
画着床上的军火库
救生员弄死自己的时候也曾感叹&
盛衰起灭,真的是无常,谁都没有好下场&
美丽的验尸官刚刚醒来,发现罗密欧已经死了
我们合影――身心的变迁&
精神的分裂,虚无的游击队发射着
微弱而错乱的脑电波,寻找宝藏的考古教授,回电影里
用美军装备拯救电影吧,莎士比亚创造了人,还有世界和平
无政府主义者仿佛一团报废的
机器人的气体坐在电脑前,我给生物写信
迎接战争!佛教的舞蹈动作,像木头电线杆一样
在大雨之中重新变成树,走,末法时代,&别看地面!
请在飞去来上绑好手榴弹
被出卖的鬼魂
指点着远方,我在波士顿心脏病发作
酒店里的监控电视照着我慢慢倒下,海滨的鲸鱼
露着尾巴,栈桥插着海,泡沫中的战犯波塞东
他的心跳出屏幕,站在栏杆上
仿佛吃了伟哥的总统,朋友们,昏君的淫威
异常妖艳,它开放之后会变成彗星,或永久释放的化学武器
我的降落伞是胆小的蘑菇
它完全被吓昏了
一动都不能动
而狂风和云层也都
缩在天空以西,不敢喘气
下面陆地上的风车们被迫
停止了转动,因为
他们太恐怖,整齐得像牙齿
气味辛辣,刺眼,很快
天空涌出了浅蓝色的泪水,我的降落伞也
变成了温暖的帆船
大蒜天使们解释道,
我们并不想毁掉这个世界
我们只想在它毁灭之前让它
显得有些悲痛
He&can&only&kill&beavers.&
&&&&&&&&&&&&&&――Lewis&Carroll
难道我没有回答吗
今天所有人都在,问我
同一个问题:你听见了吗
一句接着一句,你听见了吗,仿佛
冒着问号黑烟的小火车,呈双环状,包围着我转来转去的脑袋
和脚腕。我曾经是哑剧演员,如果把声音
从我体内分离出去,舞台上的回答将远于回声的地平线
从裤子里我拎出一只兔子
落地之后,兔子乘以兔子,它变成了一只兔子的乘方
和我一起活蹦乱跳吧,这活力---不浪费多可惜
如果这时候,飞机场可以提供我们
一个空旷的月夜,和一个通向天空腹部的黑色箭头
我愿意无引擎的发动自己,当兔子跳进树洞
大树得到一颗动物的心----什么东西拔地而起
有如旋风的活动雕塑,在森林女神的望远镜里
它是纷纷的树叶,兔子和人形闪电演奏的一秒钟音乐
板凳上坐着
法国人,嘴巴裂着
鼻子随时可以拿下来再安上去
板着脸,他向我们卖水晶,一个明亮的记忆
我低头和牛一起喝水,有人曾经叫我疯马
被叛徒出卖以后,没有及时藏身水晶球,没有走在射程之外(遗憾)
我呜咽着,把法国人打得晕头转向(过瘾)
当塞纳河几乎溢出地图,我用潜水的姿势钻到桌子底下
火炉上烤着
资产阶级蠢鹅,“我们吃鹅吧!”
苏联小孩们喊叫着,他们刚刚检测过核电站
“我们吃菠萝吧!”“让我们沉没在星群中吧!”
我应和着,并给他们打开
一本书,名字叫&&也很残酷&&,讲述了印第安人怎样
飘洋过海,最终征服西班牙的故事,苏联小孩们
死的时候,让我们把医院里浸泡婴儿遗体的酒精点燃
我又引爆了
一个超音速罪犯,他仍然在奔跑
追上我以后,在红血球的雾气中,开放了一朵脑花
再把一串更罪恶的子弹,用激动的转盘子枪
射入一排鸡蛋,微波炉里的温度,让它们嚎叫吧
我扔下盘子无声嚎叫,看到窗外无限的春光,新鲜的洋葱
被我攥得粉碎,一个多么小的世界,就此昏厥
躺在旧沙发上,多云的夜晚飘着深蓝色的球茎和松果,只有一颗
能突然唤醒我们,它的名字叫“溜溜球”。
爱情多么像钥匙链
挂了我一身,我是一种陆生鲨鱼
见到什么都想咬两口
即使是她特制的,保护她胸部
不受攻击的钛金属外壳,也留下了我深刻的牙印
看不见的蜜蜂,刺着我,同时也酿着我的蜜----它高度挥发
甚至引来了人熊,我们握手言欢
醉眼朦胧中不忘继续窥探
站在原地我演奏
我也分裂,远处的空间膨胀着
和我的脑袋冒着同一种云雾
闭门造车失败之后
我爱上了航天术,到院子里我捉来一只小羊――它的眼睛
映出水星的花环
骑上小羊我去打葡萄,飞蛾猛烈撞击着我们
还剩下23小时
怎么渡过?
怎样才能不眨眼
扁圆的天空下,兔子神巨大的身体
压塌了一座准备敲钟的日本庙
一个不想发出声音的
歌唱者,手表转得像电表
坐在房顶。
&&&&&&&&&&&&&&&&&我像个黑呼呼的东西。
迟钝得像个
和尚,脑袋敲钟
鼻子走路,穿过树林,从相扑学校,一路笨到家
年轻的胖子,哀愁无限稀薄,独坐窗前解开扣子
泄气之后,酣声高挂,那去山顶的空船牙签般的桅杆
我眼睛里的
两颗梨,很快融化,
一滴融化另一滴,瞳孔失火之后,天空酒瓶绿
酒瓶无底蓝,而蓝中之蓝
正是我嘴边那朵,名叫她爱我的花。
牧童离去了,姑娘醒来,阉割着阉割着,器官在墙上装饰空白
我天生菩萨心肠
纳粹手段,春天比较瘦
夏天不说一句话,穿着冰花的衬衫
在木桌上刻着旅行的记号,几万个正字搭起了森林
里的小屋,雇来的猫,低头抬头想不通,这重重叠起的,我们的相扑
为什么是我
而不是另一个什么他
把自己拆成两个巨人,或者压缩成扑克
手中跳出的,所谓的猫,拉着我的鞋带,奔跑中摔倒
让我旋转如荡漾的线条,我的刚刚被砍成木头的树
躺在水里吃着浮动的环球旅行,体重丢失在哪里,哪里就是
破碎的角落里
张开的镜子,让左眼
认识了右眼,东窗点灯,西窗漂浮着月亮
两颗星星从树上飞出,然后变成巨石,降落着分裂成小雨
我跳在空桌子上,用海洋的姿势涌进一只内画瓶
是的,人物无比精致,各自旋转到脱臼,就像是天生一对
我倚在气垫船的栏杆上
我的白衬衣领子仿佛风中的浪花
我下了船乘坐出租汽车去火车站
我想我今天不应该嘶鸣
我摸着月台上大理石的座位说
火车是谁发明的我忘了,还是根本
就没学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走向静止的火车头,给它戴上红领巾
它开动时,风把我送进车窗
转身看看那黄色的田野,还有牛
消失的印第安人,还有
直立起来,并变回雨水的溪流,我不禁
又吃了一包,寄自中国的锅巴
风也变的麻辣起来
我丢出的包装袋,像一片,红树叶
覆盖了远去的,旧金山
没人跟我说话,因为这节车厢里
只有我,和一个哑巴,他高度近视的
睥睨着我,隔着那么远
我只好再次检查,自己的钱包里
那一堆证件,社会安全号码,ATM卡和你的相片
这缆绳,轻快的溜上山,像牛神随口
哼的小调一般,在空中找着位置
白骑士,驾驶着飞机,击鼓
我对空姐说,你来,跟我喝一杯
我的酒是自家酿的
她挽起眼睫毛,和我推搡着,并问我
家在哪里,我说青岛,她没听说
我说好吧,我来自北京可以吗,白骑士发出了鼾声
小电视从行李架上方,只只纽纽地探出头
两位总统在里面握手,然后拥抱,再亲几下
我不忍再看,在叹出的气中回头去看窗外
玻璃凉极了,既能映出我的脸,又能召集撺聚的云
像鸭子低下头,我们都意识到
它在望下走,安全带绷紧我的肚子
小鸽子笼和兔耳朵草
正在变成城市和森林
密西西比河,眼花缭乱的,听太阳唱歌
我觉得自己的血液在体内
和眉间,紧紧的抓住了骨胳的栏杆
气垫船在针尖上吹着小号,火车被烟雾漂白
呜咽着取下轮子,当礼帽戴在头顶
而画框套着飞机,自由而又无奈的落地
定律让我心寒,再看一眼,正在变成局部的
正在变大,变具体的,美国的大好河山
我觉得它很走运,那么多飞机,给它擦过脸上的汗
却没扔下一枚炸弹,我觉得我虽然一直
在强调自己是矫正过视力的人,却还是
经常看走眼,但我还是,轻咬住嘴唇
争取多观察,多写土洋结合的新歌曲
就像是另一个人,我发觉自己,在一片堪称辽阔的土地上
招着手,并且发出几乎是,邪恶的笑
酒心巧克力刚刚
我坐着马车
进城去看病
手里握着,她的一缕头发
小窗外面的石头路,摇晃着停下
医生是个老爷爷
也是个发明家
吃着他的新药,我的相思病,缓缓的好了
老太婆的眼睛又细又长
笑起来像一朵乌云
树林里,我们年轻人,自由地嘻闹
她欣赏着,摇着手,准备吃掉我们
当我们站在她面前
感觉被她笼罩,我们躺下,被她搬进厨房
一个个都成了姜饼
姑娘加小伙,一双一对
拥抱在炉火中
说着甜蜜的话
办公室的故事
&&&&......在日本上空投下一颗微小的原子
&&&&&&&&&&&&&&&&&&
&&&有一次老板
&&&骗我们去看电影
&&&那电影单调得可怕
&&&吓得我和邦妮,同时向银幕开枪
&&&邦邦两声,演出重新开始了
&&&(一个高压气旋正在出现……)
&&&去公司的路上
&&&马队和坦克挤满了
&&&一条狭窄的山谷
&&&在山谷的两头
&&&上帝创造了金子
&&&老板创造了金币
&&&岁月制造了月亮脸上的老人斑
&&&我和邦妮制造了老板
&&&事实上,杀死老板的工序
&&&比制造他的更复杂,“我们正在考虑杀死他的可能性”
&&&老板指着自己在云雾中
&&&几公里长的投影
&&&然后像蟑螂一样迅速爬走
&&&我和邦妮都是急性子
&&&我们放弃了喧闹的“山谷通向上帝之路”
&&&扔下几枚手雷之后
&&&直接往上爬,爬到中途保险绳
&&&被老板拿走,天空也开始
&&&出现严重倾斜,仿佛一个,充满二氧化碳的
&&&蓝色的盒子
&&&里面坐着一个,头脑更灰暗的神
&&&从金融风暴里
&&&飞出一只,小秘般优雅的鸽子
&&&它的小腿光滑极了
&&&老板把自己绑在那里
&&&老板有时候就像邦妮
&&&就是一个伪装的求救信号,我的反应则类似
&&&一个屠夫出身的天使
&&&大陆架摇晃着
&&&我在公司里砍柴,淘米烧砖,制作年画
&&&培育工蜂
&&&而邦妮简直就是夏娃,除了吃苹果
&&&她什么都不干
&&&无聊的时候我们在办公桌上散步
&&&是啊,除了我们的老板,我们简直不认识什么别的人
&&&当所谓的老板乘着余波和泡沫
&&&出现在,我们梦境的公路上,除了温柔的折磨
&&&轻薄的子弹,下流话,和灭绝人性的描绘,还有什么
&&&能让我们确信他不是上帝派来的?
&&&绑架之后
&&&办公室变得更安静
&&&在这座办公楼的深渊里
&&&丰收后的文件和财务报表
&&&老板和电脑绑在一起,沉在海底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
&&&我们两个会从此变成沉默的礁石。
巨大渺小的爱丽斯,你想
她举手空握着今夜,无法统一的
度量衡,那是被风卷走的,点缀七星的
让你左旋的,敲定她存在的权杖。
我有灵魂因为,我要出窍
仿佛献给黑夜的,一缕白发,它飘在我身上
仿佛我是,仅有一束光线的恒星注视着你
上帝先造出
他弓着腰,活动着
脖子,就像只
大蚂蚁,为什么
他看上去不像我而像
黑蚂蚁呢,上帝边递给他一面
滴着野牛血的鼓,边思考着
他用黑亮的脚趾,去碰那鼓动的血泡
感到害怕,你为什么要造出
一面殷红的鼓和一个漆黑的我呢
上帝说因为我需要音乐
上帝说只有黑人和上帝一起努力
才可以,上帝早知道自己
会爱上这鼓声;他头朝下的,不知死活的,敲击,敲击
再敲击,把上帝抛向高空,和星星,星星,星星
同时跳跃着,他用节奏的风,
吹拂沙漠中的玫瑰
在海洋的唇边,旋转出白贝壳,浪花
传递着,人类在变色中,跟随着地球的
转动,他们欢快地演奏,
他们悲鸣,等着巴赫降生,又迎来贝多芬
完全陶醉于这座塔,你看它轻如音符,薄如皮肤
把彩色的雷电注入青蛙鼓掌的池塘
它改变着炮弹的弧线,它把月亮抚摸成镜中
漂浮的乳房,这是通天塔的唯一形式
上帝住在里面,用耳朵飞翔,
上帝对黑人说,是你,把我变成了魔鬼
而魔鬼,感谢上帝,把这塔摧毁掉了,又摧毁下去
你看那些碎片,顺着日月和星星的光上下运动着
我忍不住,要把这一切,称作竖琴
最后,要感谢空气,它们震动着,永不疲劳
就像刚被我呼出,
刚把你包围,在你我的呼吸之间,说着听着,我们共同的语言
在没有老鹰的夜晚&
我们决定,释放几个天使&
日光灯里的几个,显像管里的几个&
很遗憾,不包括微波炉里的那些&
烤鸭。品尝过那玫瑰色的&
巧克力之后,热量似乎足够了&
有蒸汽从烟囱中喷出&
水池里的葡萄们已经开始恋爱&
有时,我们觉得&
我们的房子就是飞船,在云层&
最厚的时候,它可以像一片树叶&
贴着雷电的履带飞行&
有时,我们也投下一只青蛙――&
它更喜欢跳跃。它使月光&
软得像盘果冻。其实&
每天都会有这么一次&
一瓶滚烫的红酒&
飞越静静的夜空,我们&
有时是老实的木塞,有时&
是挤在玻璃上的喧闹汽泡&
-----向臧棣致敬&
经过他的默许,飞过来&
刚好插在我&
墩实的想象力上&
让我看上去更像
我用欣赏的目光&
喂养它,用香烟&
给它吐出白色的笼子,而夜晚&
我们用睡眠&
相互抚摩……&
它在我的房间里坐着飞&
躺着飞,甚至背起整个房间飞&
然后它笑眯眯地码好&
我蜂窝煤一样的嘿嘿声&
它趴在我的背上说,想不想当天使&
我说不想,我想当翅膀&
就像昆虫,伸出触角
它只会变长但不会像昆虫那样
被太阳晒绿,我仍想用油漆
但它反对,它讨厌我们手里
挥动的软毛刷子,并踢翻了
我们中的几个,幸好
我躲得快,或者说,我最矮
像个被拍扁的土豆
我在它的背上踱着四方步
嘴里不干净,心想
什么时候,才会有位魔鬼朋友
恰好路过,我不卖
我把我土豆泥一样的灵魂
白送给他,这样也许
会把它逗乐或者活活气死
但它仍在变长,它的脊背
正在变成它的腰
我吻了它,以油匠的名义
就像在吻一位恐龙先生的脖子
被一起打晕的苍蝇在
小声哭泣,时不时仇恨地
用手指蘸一下我的唾液
让我身体里每一个细胞
都卷起了波浪,并且感到
天空仿佛一个浑浊的放大镜
它正要带领我们
奔赴一个温度惊人的焦点
这班朋友,居然还能午睡
大家约好让每一个梦
都有始有终,坚持到底
他们的鼾声像小号
而进军的速度不可预测
一张地图在我脚下,慢慢变黄
安眠药片纷纷展翅
几团白云使远方
露出巨人的微笑,彩虹们
已经消失,但它仍不甘心
跟地球自转的方向相反
它让我们根本不能想象
它那带着溃烂的苹果脸
已经到达何方,也许这时
正在跟一条海底隧道聊天
因为它松驰的肠鸣中
有鲨鱼的尖叫
而我的朋友们正梦见
软卧车厢里的罪犯和乡村音乐
他们血液中的酒精成份
肯定会让吸血鬼陶醉
我这时作为超人
正扛着大衣柜,随时
准备扔向中途扒车的流浪汉
太阳在水蒸气中,
会燃烧得更剧烈,仿佛
有针在扎入它的身体并且
慢慢拔出,我的嘴里
留着苍蝇的泪水,和求救的微生物
可惜苍蝇本人已经分解
成为花粉,我的脸发亮
仿佛水下闪光的矿物质,铺满气球的
楼梯上,&一个裸体男孩
骑着肮脏的马,正走向
一本字迹模糊的儿童画报
朋友们在里面跳舞,翻墙
野兔一样赤贫,有一天在回忆中猛醒
看见它嘴里咬断的
牙齿和电子管
而安眠药拍着球,向我们告别
似乎它并不可以转世
我看见它正在喘气
事实上,它的脸小得可怕
我住它的嘴里塞糖,操场上
魔鬼们正在列队,叫喊着一些
过期作废的咒语,它附和着
并兴致勃勃地盯着它们
上下翻腾的内脏,仿佛那是
黑暗裱糊的一幅有太阳的手绘
我拎着,它的耳朵
登上那曾经是
t望塔的地方
我们随手,扔出吃剩的葡萄糖
击落了滑行中的超人和嗡嗡响的
隐形轰炸机
可它仍觉得我像寄生虫
一样可笑,而t望塔,更适合做它的身体
我在大海边,生活了18年
有一天看见它,就像是一头,聪明美丽的骆驼
走在浅水里,朝我笑,我靠近,我伸出手,被它咬伤,它说你真甜
我的汽车跑得很快
很快就甩掉了后面扭曲的
盘山公路,天空中响着呼哨
除了偶尔能碰上一两只梦游的鸟
就只有白云苍狗了,我摇下车窗
把猎枪伸出去,再往各个方向开几枪
自由的感觉不过如此,我把车倒回去
重新停到公路边上,清辉之中,故人好几个
仿佛都中了我的,可笑的子弹,三个趴下,两个倒下
其他人用胳膊肘和膝盖支撑身体,后来他们连续组合,展示出一座群雕
我在海面上
看两个木偶下棋
他们的手很快,带着钻石
一样的闪光
他们偶尔转一下脑袋,很快
我的船就沉掉了
抱着一只木桨,我的脸紧贴着水面
看他们停下休息,一人点上一支烟
白雾之中,他们站起来伸懒腰
拿我的桨挥舞,然后跳跃,跃过对方的头顶
跃过我头顶不断上升的气泡,海面平静得像玻璃
他们起飞,飞到比月亮还高的地方
给我抛下&&&&&&&&&&&&&&一条绳子
钓起我暂时寄生的那个海螺壳,我们都没有说话,因为生命太渺茫
夜已久,何不来也
&&&&&&&&&&&&& 
交通事故很多
毫无理由,我看看窗外
警察学校,正在爆炸中
城市的内心是棵挺吓人的
卷心菜,半腐烂,有虫斑
远近的建筑,互相模仿着
其实还是,圣萨巴斯蒂安的
那种姿势,冬天的小太阳
像一只跌落中的白鹅,拍着灰云
从厨房到阳台,我拎着
刚刷的煎锅,挥起五连发
敲锣打鼓,可惜没人注意
房东夫妇去德克萨斯看女儿了
我得了机会胡闹,可惜
没人捧场――楼层太高,城市降落着――
听见一个匪徒,在向警察谈条件
我瞄准就是一梭子,把电线,在他们头顶打断
匪徒吉姆九点钟出门
先去吃饭,吃的不好,又看了
一会儿电视,里面的飞机因为要
做广告而变成一包喷气的炸薯条
新闻是关于我的,房东离家后
留下狗给我看守,我们对峙
后来我吃了狗肉堡,吉姆骂了一句
把盘子一扔,叫饭馆老板拿钱
我被困在家里,出去就是
混战,匪徒是大多数
警察局必将倒闭,报纸上说
我因为心情不好而把一辆
退役的坦克开回家,每晚上都要
发射礼花,造成火灾,市民们
都要求罢免我――这样的人
怎么能当代理市长呢――虽然,他曾是穷人之王
我从容的走下跑步机
那是我上次长跑拿名次得的
我已经在上面奔了几千英里
还是在原地,我感到很不服
打电话给吉姆说,叫吉米以后多飙车
也算替我乐乐,吉米改行后在制药厂看流水线
他打电话叫吉姆转告,正在加油的我
新一代飞车胶囊已经问世,可惜买不起
用望远镜,我紧张地看拳击
两个好汉都是汗,泥巴一样
扭在一起,其中一个是吉姆,他的嘴巴
一直想咬对方,但对方不让他咬
因此两人的脑袋绕成两朵花,裁判大声的
猛击他们的腹部,妄想使他们分开
我的子弹打到他头顶上方,变成一个响指
似的花生豆,裁判和警察同时跃起争抢
夜总会的明星极多
最亮的是月亮本人,她的胳膊肘
靠着制药厂的烟囱,我用脑袋
给她调酒,换上花衣服,她唱道
我代表月亮的心,我再也不口是心非
把我的脑袋从酒中吐出吧,我在地毯上打滚
而月光,就像大笼子中,旋转的
无数个小笼子,匪徒嚎叫着,被灌倒
匪徒死了,警察参加了葬礼
我开炮为他送行,电视台
直播着,广场上的游行,吉姆的头像
被画成一只怒气冲冲的猫
如果它平静下来,也许更像晚年的弗罗伊德
距离一个世界,我给吉姆打长途
他很快乐的答应,接受采访,但版权要归
革命军事委员会,我告诉吉米,他说马上成立一个
**********
紧急,必须动手了
市长也就是房东要回来了
他们的女儿已经征服了总统
用老鼠和南瓜,市长头戴光圈
驾着飞马牌魔术毯子,几千名蓝衣
红斗篷的苍蝇似的超人,护航
还发传单,放屁,打手枪,我知道
大势已去,应该小忍一时
**********
黑夜中跟月亮说好
她来营救,我顺绳子飘走,背朝
广场,吉米在把风,他不停的咳嗽
擤鼻涕,又弹起了名曲小翅膀
警察们开着枪,子弹画着美妙的
心电图升空,我拉着它们的轨迹在星星的甘蔗林里
迈着巨大影子的长步,月亮笑了笑成一团火
烤得我脸皮焦黑酥软,我幸福得,不愿死去
(献给Jimi&Hendrix)
我坐在木头椅子上
喝一种感觉苍老的茶
我很警觉,很害怕自己会突然
变成苦杏仁,我看着他帽子下面,那张根雕一般的脸
他有九十多岁了吧,还在抽烟,吐出的白雾
在空中画了一头鹿,鹿慢慢上升,变成马以后,带着嘶鸣
转入波浪,他跳起来,很难想象,他受惊以后的活力
简直超过了我的雕刻刀,我放下带着颜料的茶杯,看到他背后浮现的木纹月亮
木客诗(还山弄明月)&
两个巨人在荷叶般的&
云朵间,抛掷日月――把它们翻转的&
猫的摇篮,是你细长的钩爪,编制的线绳戏&
四十根白发&
城市与山峰,移走之后留下&
咆哮者沸腾的忍耐,那是深海的语言里&
无形的猎人,还是铜炉般的山谷&
给永生者,震荡出的诅咒&
你止住给你倒酒的人,他落尽衣冠&
在猿鹤与虫沙间,你请出冬日的蜗牛&
在受伤的星图上,走出另一道光线――&
照出城里贝壳杀人,山间的刺猬遇刺&
海上的贼鸥被盗,你手里的木棰向上&
流淌着火焰,把灰袍的法官镂空,浮在空中&
就像月亮的缺陷,慢慢把自己淹没&
用冰的丝线,缠出城市,山峰与远海的摇篮&
那是无船的巨帆,跟你手上的珊瑚戒指,共享今夜的弧度&
2006年中秋&
――致爱德森
有人从地洞里
挖出一盏灯,它身边的鬼魂
正在读书,“请你像风一样,消失吧”
鬼魂温柔地说,并夺下挥动的铁铲子
这鬼魂是个隐士,他说,“永远不可能发生的
事情,永远不会发生。”他回身对他的妻子说,“没有
任何希望,我说绝对没有,任何希望了。”他对永恒沉默的
妻子说,“他消失了,就像风,难道说,你也要,消失吗?”
这时候,夜空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兔子
昨夜失灵的,小神般的水母就像
会走的僧帽,来自并对抗虚空大师
告诉他:噩梦孤高如灯,仙境
无法忍受,我是你内心脆响的水晶器械
The&top&of&my&head&opens.
&&&&&&&&&&&&&&――Mark&Strand
找到一面镜子
看到里面海螺形的夜空中
漂浮着石头和树枝
有人在用它们,搭教堂,有人从星星中爬出
说道,上帝是个旋转的肉食动物
深褐色的岩层中
停着几个国王,当有风
吹进来,他们会试图翻身并发笑
我的鼓风机,让他们兴奋
到散架,折断的手指上
戒指闪着光,有的是蓝色的。有两颗是眼睛――
――他们养的蛇,细心地缠着我
剪羊毛的时候
羊们叫得像老年人
和小姑娘,我没意识到它们是一支军队
并没有投降,当我放下礼帽随手割了
几个温暖的气管,我的心里面
也盛满血,分歧纠缠着分裂,影子
倒下之后,总是激起尘土
调焦之后,星象更加错乱
木星周围,飘荡着许多悬丝花园
我的房屋在山顶跳跃着,当我升起
一堆火,这回忆之火
被地心的力量,摇晃成一根荧光笔
我苍白的脸上,画着神经质的蝌蚪
和蚕蛹,有时候,应该退回井中,继续用深水折磨自己
我的衣服,这布满钉子的身体旁边
安放着渔船的残骸,水母们从口袋中滑出
就像溶化的手表,这时她背对我头朝下
仿佛一个女人制造的溶洞,我感到孤独
如果我能孤独得像一把琵琶
我可不可以把她变成我耳中的一片声浪
睡眠革命进行着
洗衣机里的脑袋们去壳之后
露出绿色的脉管,和骑着山地车的酒精分子
波斯的鹰在山中猎神
我和电影中的坏人一起滑翔着鞭打
少女的泡沫,她们的叫声,被消音器消磨到妙不可言
在糖果店我们拥有珠宝
在电视塔上我们获得飞升
海面上,鲸鱼上吊之后被月亮烤熟
阿曼达,永远是我的,生命之光,
在卷起的礁石上歌唱,雨水过后,
我的脚指白如树根,云中好像有个安静的恶魔
看着我伸出触角,弹奏着漫长的安魂曲,上帝啊,让我醒来
你会吗,那么你半夜去散步吧,不知道
哪里是中途,倒下就可以结束;可是你
趴在泥土里,看到纤维清晰的,娇嫩的吝啬鬼
紧紧闭着花瓣,在白天,它们还是雌性的动物
跳到你身上,吸走生命力,你愿意这样重温吗?
我静卧在家里,门外的世界是
绿色的葫芦,我曾在那里边插秧,边幻想――
划出一个奇迹,然后把它忘记,就像我入睡以后
也会在水面行走,但什么也不创造――
每当我醒来,都会发现几道伤痕――
让我翻动身体,沿着血管去回忆
梦里发生过什么,我滚动几个酒瓶,听听它们
地震前的回响,我拿出一小瓶去年的花粉
它们仍让我打喷嚏,最后我咬一个桃子
如果这就是炼狱,我会继续追着自己
不知去向,无法返回吗?身边的这枚行星
它是划破我手臂的小齿轮吗?
而我的眼睛,是地球外的一种水母,最喜欢看火焰
还有醒来的茫然,带着丝丝痛楚――那是不存在的怪物
和我激烈碰撞后的一滩水,比我更快地变成了烟
(司马相如:“追怪物,出宇宙。”)&
池塘边浅浅的人生
短暂得像一幅水里画的
水墨画,如果有白鹅走来
邀请你下水,则会有漫长的
摧残,你还会看见几个,绿色的比喻
呈伞状,给人安慰,它们有无穷的游丝
掩映着白鹅般的女子,也把水面上闪动的光点
拂向半空,仿佛一浪浪的假高潮,冲刷着
你心里的旧地图,也许这里连着大海――
那里的分分秒秒,都是极限的花瓣,而你在海上
吃着腥咸的牡蛎,就像于勒叔叔,一艘船让你继续眩晕。
2005赠陈卫
陶醉的水手上岸,登上新筑的蚁山
就像左右摇晃的零,望洋兴叹着,远方的花神
被狮子色的田野,烧成一道烟,他招手,那是人与神的
短暂交流;美丽的小湖,被黄叶
压住的山,弹出一位月牙般的建筑工,那不是他的幻觉,
也并非他的鬼魂,他们瞬间对称,而崩溃前进的,白象般的流云
转动着花神方向盘一样的下巴,缭绕他们视野中
起伏的树冠;当飞机撞倒蚁山,水手缓缓地升空
走上新的彼岸,像一个沙滩上的小孩儿,有时悲伤细长
羊叫着变成长颈鹿一样倒地,他招手,就像跌落的建筑工
站在头部烧焦的花神面前,他置身遥远的田野,“诗是毁灭性的力量。”
纪念卞之琳
何来隔江泥,烧一个花瓶,搂在怀里
何时堂前燕,剪落春风的指甲,却被掐得微红
圆镜片的小窗,吐着她送给我的,湿润的光圈
我的半身像,穿上还是脱下,别着蝴蝶翅的不防弹衣。
七月四日之夜(For&Grace)
一艘船载着,放礼花的专家
我走在海边,慢慢想起:为什么
欢愉总是太少;各色的天使都在绘画
那爆发的绿,楔进黑暗,疯狂的银色
让群众恍惚,美国佬的礼花,突然捧出
满天的热带水果。船上的人们,奋力开炮
继续水里来火里去!哦,如今我也妖艳了
仿佛中了无数的拼搏彩弹,又怎能不摇晃
但真正的青年,是不会慌的,我还在慌张吗
我想起和你,长如象牙的一夜,在圣地亚哥
清晨,戴上对方的护身符,像另一对情侣,眼睛里
是黑夜中破碎的,挣脱蔓藤的葡萄;我挽着这一幕
走向空中,世界的戏台,滚动着:无言的侏儒和木偶
那些乍放的光彩,让我发出一阵牛羊叫,礼花让一切
变成油画,可我不能接受,画中的船,不知去向的你
当光彩也集体退出,我还坚守在原地,用阵阵电击般的茫然;
夜幕中不停地游动着,庞大的乌贼群,海边的石头仍然静穆
我知道,它们渴望着生命,而我在虚度,在儿童节和父亲节
都无从谈起的时候,游荡着,游荡在这个异国的节日。
金发的绝句,像秋天的小村庄
住着人,梳着最成熟的音乐,发出邀请
当我降临,告诉我那迷人的隐喻,你是谁
你看到了,但你不想听清楚,你自己在浑身捉迷藏
跟石榴一样味道的你,不知道给谁,带来过多少烦恼&
被你欺负的老人,被你吓呆的动物?跟水漂儿一样
跟别人交流的你,带着不迷惑的眼神,当你们站在
同一个点上,你把它移开――你们要去哪里?你们一定在想
石榴味的水漂儿,变成水母的时候,会不会浑身起伏不定的眼神?
附近的海岛是珊瑚的金字塔&
名字叫野鹿岛,松鼠岛,猫爪岛&
都是我今天起的,用来记忆这些名字的&
脑细胞,曾用来记忆你
有一天你看见礁石中&
藏着一只海螺,形状像理想的新家&
里面弯曲着,星群古老的触须,你想起
你原来的计划,在大陆的高塔上&
你想象过,一点神力会把你弹走,你果然&
看到羽毛着火的讲演者,头朝下的战神,命运冲动着&
像海螺吹出的龙卷风,你也险些被夷平,你伸出的手――&
招来了傍晚的潮水,我也跑到那里&
驱赶着礁石----我们的相逢,重复过去的某一刻&
但我忘记了,并住在海边,夜晚出现,&就像一只&
真正的寄居蟹----转动双眼,纺织着月色在黑暗中&
留下的红斑,有时候我们打听到对方,就像回声里
漂浮的百合花;我爱过一个年轻的自己,他曾经是速朽的精灵。
床下发出的,草地上
牛打瞌睡的,像遥远的
洗衣机转动的声音,它们在哪里――
某个深处,我一个接一个地,玩着类似
菩萨的玩具,就像一个筑巢者,摆弄松果
在洗衣机的内部,误以为那是宇宙中心的人
惊奇地看着哥白尼,他越来越纯净,像个巨人挥舞
装衣服的大筐,后来我拍打着他摩托车的后座,沿途观看
万千山水,慢慢蒸馏上天,我也看到无数双眼睛,是地球上
最美的水果,它们眨动的声音,用惊吓引导我,捕捉着暗夜中
彩翅的仪仗队,记忆中树生的小菩萨们,嬉笑着把松果抛下
我骑在牛背上,还是我穿着一双牛皮鞋,左右无人
床下躺着赤裸的,喘息着波纹的倾听者,我的手指有如唱针
身后的冰箱,是冰冷的带着薄荷味儿的,打开以后
通往幽深世界的电话亭,往里看,会有牛眼雏菊为你闪烁
(为Subjam而作的家电版观音&Remix)
我们是碧绿的青苔,在酒后
哥哥已经离婚,而且有哮喘
我手中的酒转着花登上杯子
发出的音乐,就像圣诞节的铃铛
杯子与啤酒的摇荡,是否在回忆
这块玻璃成型前,现出过炽烈的蜂蜜色
哥哥歪斜的身体,被我支撑,然后滑倒
我抚摸着湿漉漉的地面,也不知道
膝盖是否磕破,在我成型之后,他
一直认为自己是废品。我也无数次问自己
我是他的影子吗,时光的斜照把影子夸大
我也想把手中的杯子,做成一支彩色的烟斗
或者安静的灯泡,送给他;我觉得干杯的瞬间
所有的伤痕都变成了花纹和鳞片,所以我会来到
你的面前,有时是蜜蜂,转眼又是蝴蝶,诚恳而无知
就是为了和你嬉戏;如果溅出了泪水,就应该再次举杯
飞毯上,突然降价的名花
就像遨游的虬龙,肩负的小熊
在你们之间,芙蕖的轮子转动悬圃
啊,旗袍中的莎士比亚,闭着眼睛把我刻划
在我怀里安家的,诗与自然的
双头兔,被弄醒时的温柔,带着不情愿
看到我在嬉戏之中,再次折损了
自身,不要轻易把我模拟,它不为什么出现
甜嘶嘶的雪粒,它它地
敲着窗,床上睡着小鱼
涌着弱电,与柔光,仿佛我
刚刚返回,那是天顶下,稀薄的一层
还是火焰,硬玉的一圈,把我送出飘叶
与浮叶之间,咯吱转动的方向
硫磺井刚喷出,金弧的青蛙,挽起睫毛
我烧成枯叶的,求爱之手,用力颤成奇花
新旧不明的情人,列队于形象,晃成无数朵
为什么,你用奔涌的洗发水,把善变的赫尔莫斯
冲击成一尊,手持原子转动模型的,少年先锋队员
反复发育着,抢先起跑着,在砉然裂开的欲海里
送给我们火速烫弯的空间,雪的银哨子,在错动中
舞着牙,蒲公英与陶轮提取的,没有影子的红鸟,是氢气球
从内冲出的针,你与我合成的,无目的的新物种
敲打着群星的烧瓶,鼻子融化一点,进程因此改变
猪舍里的白刃,环切着极地之紫,剥开信仰狂,花生般的脑袋
荡开土著,转灯般的目光,哦,我投掷着,战胜引力的诗篇
在巨猪的图腾之下,鼾声的大教堂,供奉着梵高的残耳
远远地把我镶中的,飞花流霰,给我它们无法理解的爱
赠Rebecca&
暖风不知道它们从哪里吹来&
吹着野花,吹过我,暖和的猫头------&
吹到我的脑子变小之后,仿佛慢慢解开的&
谜团,让我的身体,跟着它自转------&
&&&&&&&&&&&&&&&&&&&&&&&&&&&&&&&&&&&&小蘑菇们&
来绊我的脚,但没有力气把我绊倒,它们亲吻我的时候&
我来不及回吻,就想纵身,融解在这一场新欢中,远处的林舍&
像盒刚刚打开的饼干,隐藏着动物的图案,那门前休息的花农&
快睡着了,吐出的烟圈,空心套着白云,偶然啊,山猫也知道&
云和非云都是偶然----湖上的松针飘荡,消失于湖心的唱片----&
当果壳要求试跳,目送它一阵波光,看到午后的天上&
月亮已经出现,白得象它自己的……圆镜框,如果它也知道&
它在自转,也许它也梦想着亲密的相遇――地球上一双浅色的&
大眼睛,有只小鹿正眨着它们,葡萄酒产地的夜晚,倾泻在山上,那里&
有我随手指出的,碎花的瀑布在暖风中,热切等待着一座用风力发电的,小房子&
它的窗子闪着光,告诉你,爱在秘密中,外面的一切,随便什么,都可以是答案&
2004,&于加州&
最后离开的赢了,他们找到的地狱
香渺幽邃的一枝,仍在猜想,仍在节律之滨
微转。他们传递的浮花,为什么不朽
像海之镜上,浪蕊的荧光,让我们在岸边奔跑
边相信,太平犬也来自一颗星。
房屋用银光的盘子发出了,真正的
笑声,孩子机械地回到家里,他和苹果是
上帝早期,两大主要的发明,对坐着
而真正的笑声,现在
是杯子的皱纹,就像学会马嘶的鸟
梳着自己的乱发,而孩子在傍晚,摇头的方式
转动着杯子后面,绿云般的葡萄,仿佛他是无名的
盛装的黑人,花藤缘饰的心脏,就要开始搏动,可是
孩子滚动向房屋,或世界的一角,就像和声学家
对童年的回忆;他是化身弹珠的果实,已经追不上
夜间列车荡起的春风,而追上的斜月,是不远处的发卡
在狄安娜的小山上,用蜻蜓吟咏的蓝光,发出了更低的笑声
房屋的烟囱之树,为什么,为谁,举起了孩子――
我们等待着,他成为一切声音在夜晚的中心
但他不是父亲,也不是羊羔,他甚至不是半掩的号角
颤抖的希望,我们拒绝他在黑烟中旋转上升
今年的初恋,仍然冷峭地,不存在
用星辰缀满凌晨的你,看不到,任何飞鸟的变幻
堕落的人已经回天,用琴弓喝退了旧爱
爱,就像翻译,是遗憾的艺术
你们的爱跨栏去了另一个时代
那里的海,盛产花果,而乡间
静止如草图上的外星,看到时已经逝去的,幻象的辉光
让你坚守恍然间,不可宽恕的天才
再有几个天空,每分钟的你,都会被冲上岸
而你的爱,留在飞快的钻石下,那是你们的色彩
3年前,他们曾一起坐着火车去蜀地求学,那时,他们像清晨的葵花,干净、喜悦。
※&来源:?四川大学蓝色星空站&http://lsxk.org?[FROM:&蓝色☆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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