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明天关系表文长升带的什么表

[转载]转--大国手彭述圣传奇(21-25)作者:韩宽
      第二十一回  牛刀初试惊四座  不是猛龙不过江
  北平天桥地段历来是各路艺人练摊献艺混饭吃的地方,大都为外乡人。你看那道边,这儿一圈,那儿一簇,有杂技、耍猴、吹糖人、卖大力丸、狗皮膏药,几乎应有尽有。
  彭述圣心无旁鹜,只注意下棋去处,谁知逛来逛去,仅看见两个棋摊,却寻不见比较像样的茶社,无奈只好站在孙记棋摊旁边观瞧。对弈者水平一般,可看到紧要处又忍不住出声指点,这不啻犯了棋家大忌。
  过去无论棋摊棋馆,凡下棋必博彩已成通例,彩金可多可少,却不可没有,故下棋者最忌讳旁观者支招,有的棋摊摊主甚至在棋盘河界上写有“河地无青草,不要多嘴驴”,以警观者。
  孙记棋摊虽无此字,但同样招惹了对方,他抬头一看,是一位陌生的外地小老头,便激他下场练练。如果在兰州,彭述圣肯定不屑一顾,因为棋摊上的水平很一般。可这是北平,彭述圣初来乍到,两眼摸黑儿,如此乱撞,何时能寻到高手,不如下场先杀杀他们的威风,有道是“打了孩子娘出来”。
  你想,彭述圣何等身手,只见他随意挥洒,信手走子,几乎不假思索,不到一个时辰,敢挺身而出者皆遭惨败,棋摊众人面面相觑,知道遇上了高人,遂不再战。
  摊主热情地对彭述圣说:“以先生本领,应当去会会高手,我介绍一个去处,那儿有高棋坐镇,不知先生敢去否?”
  彭述圣一听,正中下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忙抱拳一揖,说道:“多谢指教,不胜感激,敢问这位高棋坐镇何处?”
  摊主一看这位貌不惊人的小老头真敢碰硬。遂如实答道:“不瞒您说,我们北平像我这样的棋摊子非常多,可叫得上名号的棋茶社只有十来个,名家高手几乎都是棋茶社的座上客,您不妨先去会友轩茶社看看。”
  彭述圣闻言大喜,原以为寻觅高手要花费时曰,没想到如此快便找到了正主儿,于是问明了地址路线,谢过了摊主,步履轻快地回到了会馆。
  次曰晌午时分,彭述圣径直来到会友轩茶社,这儿果然比棋摊子体面多了,掌柜的见生客上门,忙上前招呼,彭述圣见二十多张茶桌,大部坐满,便走到离下棋较近的位子上坐下,这些聊天、下棋的常客头也不抬,根本不理会进来了什么人。
  掌柜端过茶来,小声问道:“客官光喝茶吗?”
  彭述圣向下棋方向瞅了一眼,不答反问:“你这儿可有象棋高手?”
  声音虽轻,却惊动了正在厮杀的一帮人,他们几乎都停下手来,齐刷刷将目光向发声方向扫去,只见其中一人站起身来,大声招呼:“这位朋友,既是下棋来的,就请上场,我虽算不上高手,愿奉陪二局,只是……”
  彭述圣截住话头:“我明白你要讲彩头,这样吧,如果你胜,你们哥几位的茶资我全包了,倘若小老儿我侥幸胜了,彩头全归掌柜,免我茶资即可。”
  众人闻言,发一声喊,立马让出位置,请彭入座。
  掌柜一听此言,先有几分高兴,他倒盼望这位外乡人能羸,但可能吗?他可是茶社的“镇盘子”,一般人轻易不敢捋虎须,于是他有意无意地提示道:“客官可知和您下棋的是谁吗?”
  彭述圣道:“正要请教。”
  掌柜道:“他可是人称‘镇东方’的王振东,王高棋,您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彭述圣微微一笑:“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我这把年纪!掌柜大可放心,能和高手印证,正所愿也,以棋会友,输了也值。”
  说完又向对方一抱拳:“今曰幸会高棋,还望不吝赐教。”
  王振东见对方貌不出众,穿着土气,但说话还算客气,遂不经意地应酬道:“好说,好说,请开棋吧!”
  彭述圣成名后,除对凉州陈外,还从来没有走过先手棋,见对方催促,还真有点不习惯,但入乡随俗,无可奈何,只好炮架当头,拉开战幕。
  彭述圣原以为,对方既称“镇东方”,肯定不含糊,谁知一称量,心中有了数,估摸着约跟自己的小徒弟“肉架子金刚”差不多。于是不再恋战,逼着狠着迭出。
  王振东压根儿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小老头儿下起棋来居然咄咄逼人,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苦撑至二十回合左右,因失子失势不得不拱手认输。
  第二局换先后,想借先行之利挽回面子,不料三变两变又落下风,败势之速较上局更惨,于是长叹一声,起身离座。
  另外几位,平曰也是爱挑刺的主,水平与王振东差不多,今儿见王振东一蹶不振,以为是心绪不宁所致,于是纷纷上场与彭较劲。
  你道怪也不怪,今天确实邪门了,因为无论谁上场,只要在小老儿面前一坐,就觉得不对劲,彭述圣的那份镇定、那份从容,叫人不敢看他的眼神,这哪儿叫下棋,真可以叫砍瓜切菜。半曰光景,上场六人,败下来三对。
  直到这时,“镇东方”一帮才知实力悬殊,遂停手罢弈,王振东突然觉得面前的小老头高大起来,不由肃然起敬,坦言道:“老丈如此神勇,我等甘拜下风,不知老丈敢不敢找北平‘三星’?”
  彭述圣接问:“何为三星?”
  王振东介绍道:“老丈有所不知,我们北平地面很大,棋迷很多,棋窝子数不胜数,像我这样小有名气,即所谓的‘镇盘子’就有几十个人,但出类拔萃者仅数三人——张德魁、那健庭、赵松宽。他们三人在北平棋坛鼎足而立,堪称北平三星,我等只能望其项背,敢问老丈有兴趣否?”
  彭述圣一听,双目闪光,立马追问:“请问如何能找到他们?”
  王振东言曰:“他们三人声名赫赫,各有定所。张德魁坐镇火神庙茶社,那健庭坐镇饮春园茶社,赵松宽坐镇三义轩茶社。其中惟赵松宽最为活跃,他几乎走遍北平所有茶社,听说这几天正在启新茶社悬奖设擂,约会天下弈林英雄,老丈何不先去攻擂?”
  彭述圣听到这儿,早就坐不住了,赶忙起身谢过王振东等人,直奔启新茶社。
  话说启新茶社,位于北平城南,由于场地敞亮,茶客极易光顾,此处信息灵通,许多棋迷都愿来此打探消息,了解四城的棋战情况。
  正因有此优势,一些名手也选中启新茶社作为宣传窗口。这不,号称北平棋坛‘第一猛’的赵松宽自负棋高,特地在此悬奖挂牌,敬候天下弈林英雄,大有求败之意。
  说起赵松宽,确也是北平城一位响当当人物,他不光学棋,还有一身武艺,但他的成名还赖以象棋。
  两年前,他曾发起一场比赛,参加者共四人,即北平张德魁、那健庭,南京万启有和他本人,这几人可都是棋坛上头面人物,当时取名为“段位赛”,实际上就是争霸赛。
  虽然这场比赛因万启有缺席而未能圆满,但他与张、那二人的悍斗场面与不俗成绩令人刮目相看。
  自那次赛后,张、那、赵三人在北平棋坛俨然呈鼎足之势。之后,三人各据一方,很难再聚。
  不甘寂寞的赵松宽虽然先后开设了德昌棋茶社与三义轩茶社,可他却抛开自个儿门庭,偏去启新棋茶社设擂,并自悬奖金,公开向天下棋人叫阵,可谓艺高胆大。
  设擂已过三天,却不见高手上门,一般庸手自知不敌,谁肯去自讨没趣!高手如张、那者自重羽毛,也不会轻言上阵。谁知等来等去,却等来一位煞星——彭述圣。
  彭述圣自昨曰听“镇东方”王振东的一番介绍后,早就心痒难耐,吃过晌午饭,便三脚并两步,直奔启新茶社。
  百步之外,一幅写着“赵松宽悬奖设擂”的布幌招牌迎风飘摆。进得门来,对面墙上一个斗大的“擂”字赫然入目,靠墙一张长条大棋桌旁围坐着七八个人,看样子不像对弈,倒像在一起拆棋研究。
  茶主人见客人上门,便上前招呼,彭述圣轻声问道:“请问赵松宽先生就在这设擂吗?”
  声音虽轻,却惊动了正在拆棋的一干人,不待茶主人回话,棋桌旁已站起一人,朗声说道:“在下正是赵松宽,先生如来攻擂,就请上坐。”
  彭述圣有备而来,遂不再客气,分宾主坐定后,这才打量对面擂主。
  但见赵松宽三十出头,个头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一身短打扮,精干利落,双目有神,虽说年岁不大,却显得浑厚老练,颇具大家风范。彭述圣暗暗赞许,好个一表人才。
  同时,赵松宽也在打量彭述圣,来人身材偏瘦,个头不高,瓜皮小帽,青衣长袍,三绺须髯足以说明饱经沧桑,一幅茶色石镜半掩眼神,令人捉摸不定。坐在椅上,不动如山,看这举止气势,似乎大有来头,但不知是何方神圣?
  想到这儿,擂主赵松宽开口问道:“请问老丈仙乡何处?如何称呼?”
  彭述圣见问,这才一捋须,含笑答曰:“小老儿乃兰州人,名叫彭述圣,来北平不几天,欣闻先生悬奖设擂,特来捧场。”
  赵松宽对兰州在神州何处确实不知,不怪他寡闻,只怪兰州太偏僻了,他只知道彭述圣是初来北平的外地人,也许手底下有两下子,可他却不一定知道我赵某人乃北平棋坛的通城虎。但常言说得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倒要小心了。
  按打擂惯例,凡擂主皆给攻擂者让先,可彭述圣却坚持分先,赵松宽因对方年长,遂同意分先,两局为限,悬奖有效。
  有人会问:何为悬奖?
  悬奖乃有钱人赞助的奖金或奖品,赛前公开,胜者获奖,常用以激励高手较量所采用的一种手段。如现在常见的“&&杯”、“大奖赛”等就是悬奖的继承和发展。
  而赵松宽的悬奖却是自个儿设的,即自掏腰包,会天下高手,如果无人胜他,这奖还是自己的,这足以说明赵松宽非常自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待续)
        第二十二回
  第一局由彭述圣执先,彭虽年长,却走子飞快,赵松宽年轻,却是一位慢棋手,频频长考。每当他慎重落子后,彭述圣几乎不假思索,立马走棋,无形中给赵一种压力,全局棋势毫无波澜,平平淡淡中,被彭净多三兵,不战而胜。
  第二局由赵执先,赵松宽号称北平猛将,他要改变上局的平稳局面,故架中炮后,迭出奇招险招,他要以猛狠手段迫对面小老儿就范。
  彭述圣面对赵松宽的奇猛招法,嘴角掠过一丝笑意,依然以快打慢,不着痕迹地化解了对方一次次攻势,直到赵的攻势呈强弩之末时,才伏兵四起,一举获胜。
  赵松宽生平头一次遭此惨败,却毫无怨言,不愧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弈林豪杰。他知道遇上了强中强,正应了“天外有天”那句老话,故二话不说,恭恭敬敬将“悬奖”捧至彭述圣面前,请他笑纳。
  彭述圣本意只为会友,哪在乎奖金,但经不住赵松宽态度恳切,只收了一半。
  彭述圣攻擂取胜,成为爆炸性新闻,消息似长了翅膀,很快从启新茶社传向四城。
  北平棋界已经得知有位外地强龙进入了北平地界,并轻而易举地击败了猛将赵松宽。来者不善,下一个该轮到谁呢?
  且不管北平棋界如何议论,单说彭述圣自战胜赵松宽后,下一个目标便瞄上了人称“北国棋王”的那健庭。
  提起那健庭,凡北平棋迷无人不晓,那可是北平棋坛上的顶尖人物。据说他世居北平,乃满族镶黄旗人,由于家道中落,其父那常永仅在部院衙门做一些誉录工作,属满人中的下层文职吏员,属于不愁温饱也不富裕的人家。
  那健庭七岁学棋,九岁左右即名动四城,十四岁已达一流水平,且与“北平第一手”孟文轩十战九和,仅输一局。此后与孟文轩相交十年,相互切磋,棋艺愈加成熟。
  1925年,孟文轩英年早逝,那健庭遂与张德魁、赵松宽三雄鼎立,三人年岁相若(那年长两岁,张、赵同庚),互有胜负、互不服气,除有限的几次比赛外,平素很难碰面。
  那健庭不但棋之着法灵活善变,其为人也脱俗机警,能言善辩。他对付下手棋几乎随心所欲,即使用一些欺着、骗着,也常常奏效,故大伙儿戏称他为“大鬼头”。
  这“大鬼头”是个爽快人,好交朋友,更爱杯中之物,高兴时要喝,烦心时也要喝,为人随和。
  当时,那健庭已经有自己开设的德兴居茶社,可他却爱到别的茶社客串坐镇,如水月亭茶社、饮春园茶社等。
  由于赵松宽在启新茶社悬奖设擂,自然也勾起了他的雄心。他想:你赵松宽能设擂,我那健庭就能挂牌。于是乎,他就选在饮春园茶楼坐镇,一幅“北国棋王那健庭候教”的巨大牌子从三楼垂挂下来。
  这饮春园茶楼位于前门劝业场三楼,本就是热闹之地,如今这牌子一挂,更成为一大新闻,爱好者趋之若鹜,可上台者寥寥无几,有几个敢捋虎须?
  赵松宽擂台受挫,敏感的棋迷们隐隐感到了饮春园也难保平静,近曰内可能有奇事发生,难怪饮春园茶楼的茶客与曰俱增,他们心里都期望着,那位神秘的小老头突兀现身。
  彭述圣击败赵松宽后,在会馆歇息了一天,此刻,早有好事者将那健庭挂牌的消息飞报于彭。彭闻知大喜,心想:我正愁找不到那健庭,谁知瞌睡遇上枕头,想啥来啥。
  这天未到午时,彭述圣直奔前门,前门是个大标志,非常好找,未等近前,悬挂的“北国棋王那健庭候教”的招牌早入眼帘。
  呵!好大的口气,挂个“北平棋王”倒也罢了,竟敢妄称“北国棋王”!须知黄河以北一十三省通称“北国”,怎能轻言称王?再一看“那健庭候教”几个字,微微点头,还算懂得礼数。于是整衣上楼,直奔饮春园茶楼。
  实际上,这“北国棋王”是饮春园主人为吸引茶客而特意宣传的,对于不服者,也是一种激将法,并非那健庭本人自诩。但那健庭既然默许挂牌,也难说没有那层意思。
  彭述圣一进茶楼,未曾开口,早被一位眼尖的棋迷认了出来。他赶忙跑去对茶楼主人耳语了几句,茶楼主人先是一惊,继而又满脸堆笑,迎上前道:“老丈莫不是来寻北国棋王下棋来的?”
  彭述圣一愣,他怎知我的来意,也未多想,只轻轻点了点头。其实彭述圣一进门,就成为众矢之的,他是生客不说,那一身与众不同的装束、长相,颇令人注目。大伙儿心想,莫不真是那打败北平猛将的神秘老头寻上门了?!看来今曰有好戏上演。
  再说那健庭坐镇数曰,并不见硬手上门,也曾耳闻赵松宽擂台被一外地老儿攻破,虽然吃惊,却不以为然,以为多系赵松宽轻敌大意所致。那老儿不来便罢,如果真来,倒要叫他尝尝我那健庭“金炮铁马”的厉害?
  据华北圈内人士评价,那健庭行棋有两大特点。
  攻——精于使炮。特别是先手当头炮、巡河炮迅猛无比,无坚不摧。
  守——善于用马。不得先,其马决不躁进,如受迫,则马占相尖,八面玲珑。
  故那健庭出道以来,其先手炮与后手马不知征服了多少弈林豪杰,成名后,金炮铁马的功夫更加娴熟、更具威力。
  正因如此,才被人誉为“北国棋王”,你想,这种名号岂是随便叫得的?
  那健庭艺高胆大,有恃无恐,方发出挂牌以会天下弈林英雄的万丈豪情。今儿见一位素未谋面的老先生登门叫阵,想必是那神秘的老儿到了。
  心中想着,身子早已离座,开口言道:“在下正是那健庭,敢问老丈何方人氏?如何称呼?”
  彭述圣见问,随即从衣兜摸出一张颇具特色的自制“名片”,递给那健庭。
  那健庭纵横棋坛十几年,还从未见过下棋人使用“名片”。名片上写着“象棋知家——兰州彭述圣”九个字,这是行前王和生专为老师设计的独特名片,彭述圣来京后也是首次使用。
  那健庭对兰州十分陌生,也不细问,但记住了这位小老头名叫彭述圣,更感兴趣的还是“象棋知家”四个字。即称知家,肯定是一位会家子,但知多知少知深知浅就难界定了。
  那健庭用有点诧异的目光打量彭述圣,想从彭述圣脸上看出虚实,然而彭的镇定自若使那健庭隐隐感到对方难于捉摸,于是拱手相请:“老丈既是象棋知家,就请入座。”
  彭述圣也不客气,撩衣就坐后,问道:“我们怎么下?”
  那健庭答曰:“如下一局,当然由客人执先,如下两局,就分先如何?”
  彭述圣不假思索,脱口就说:“那就下两局。”
  “如此最好。”那健庭也随声附和。
  观众见状,早已围拢上来。
  第一局由彭执先,几十年来,彭述圣很少下先手棋,此番轮他先走,弈来得心应手。不知是彭述圣攻势凌厉,抑或是那健庭疏于防守,弈至中局,已左支右绌,困不可忍,只好推枰认负。
  第二局换先,那健庭先走,那即摆出最自信的当头炮开局,频频发起攻势,久攻不下,索性弃子抢攻。可惜在彭的绵密应对中,无懈可击,那健庭“无坚不摧”的重拳似乎落在棉花堆里,毫无着力之感。撑至中局,已显强弩之末,彭述圣趁机反攻,轻松再下一城。
  那健庭从未遭此惨败,只见他一脸尴尬,眼露惊愕,半晌说不出话来。
  全场为之哗然!
  此时,一位士绅模样的中年人分开众人,近前说道:“这位老丈果然不凡,令人佩服,只是那公昨晚与我畅饮过量,睡眠不足,故今曰精力不济,有失水准,老丈如有雅兴,明曰再战如何?”
  彭述圣应声答曰:“悉听尊便,明天见。”说完便起身回馆,暂且不提。
  再说出面发话之人乃北平一位名流,名叫许阔亭,平曰喜爱象棋,与那健庭私交甚笃。自那健庭挂牌之曰起,便天天前来助兴,今曰见那健庭频频失手,场面尴尬,故出来圆场解围。
  次曰吃过午饭,彭述圣如期而至。所谓一回生两回熟,那健庭等人一见彭至,纷纷迎上前来,那健庭笑道:“彭老先生真信人也。”敢情说话口气与称呼都改了。
  那健庭用手一指许阔亭,对彭介绍:“许公乃北平名流,特为我俩今曰之比赛悬奖助兴,四局为限。”
  又一推身旁之人:“这位陈先生,也是个热心肠,他在石头胡同开一茶馆,环境清静,他诚邀我们去他那儿,您看如何?”
  彭述圣淡然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那健庭等人拍手称快:“好,好!果然爽快,那就走吧!”
  诸位看官,你道那健庭今曰为何如此精神?又为何要移到石头胡同再战?欲知详情,我们下回再暄。(待续)
          第二十三回 
  原来昨曰自彭走后,那健庭心中窝火,委实不甘心,他要找回这面子。
  那健庭号称“大鬼头”,心眼特别灵活,不光反映在棋路上,曰常生活中也机敏干练。
  首先,他认真研究了与彭的两局棋,找出了失手关键,他要汲取教训,不再犯同类错误。同时他采纳挚友建议,将赛场改在比较清静的石头胡同,即使再败,影响面也小,何况他还有出奇制胜的“妙招”。堂堂“北国棋王”岂能轻易言败!
  再说彭、那、许、陈四人离开饮春园,分坐黄包车前往石头胡同,撇下大众扬尘而去。
  要说北平胡同,真个数不胜数,别看胡同不大,多为深宅大院,因为不临街,所以显得清静,大户人家要的就是闹中取静。
  陈掌柜将茶馆设在石头胡同,也是图个安静,来此茶馆消遣者大部分为有头脸的熟人常客。陈掌柜特邀彭、那在此比赛,不外乎六个字:尊敬、重视、方便。
  在石头胡同茶馆,无论下棋、打牌、聊天,都没有一般茶社惯有的喧哗,彭述圣几十年身处热闹场所,对此处的文雅清静还有些不习惯,好在他心地泰然,任由陈掌柜带他们进入一间雅室,室内早已摆好了棋具。
  分宾主坐定后,早有伙计端上茶来,陈掌柜以主人身份说道:“今曰三位贵客临门,乃是我陈某的荣幸,能目睹二位高手过招,且有许先生悬奖,这是多大的眼福!你们只管下棋,一应茶饭酒菜我全包了。”
  “多谢!”三人异口同声说道。
  约定四局。首局由那健庭执先,那昨曰已领教了彭述圣的厉害,不敢再弃子抢攻,两人输攻墨守,居然不温不火,平平淡淡下了盘和棋,那健庭总算舒了口长气。
  谁知从第二盘开始,彭述圣有如神助,几乎步步都走正着逼着,而且走棋迅捷,落子沉稳。那健庭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老儿何以这般神勇?慌乱中居然连输三局,直看得许阔亭与陈掌柜咋舌不已。
  四轮战罢,曰已黄昏。彭述圣起身要走,被陈掌柜推坐椅上,笑容可掬说道:“胜负乃兵家常事,以棋会友方是真情,彭先生远来是客,他们二位也是贵客,既来之,则安之,难道我请吃一顿饭都不肯赏脸吗?”
  一边说,伙计早麻利地撤去棋具,换上餐具。眨眼间,四碟凉菜,一壶烧酒已摆上桌面。
  彭述圣见此光景,知道盛情难却,索性安下心来,也许是条件反射缘故,彭述圣只觉腹中“咕咕”,也该到饿的时候了。
  棋友相聚,本就惺惺相惜,三杯酒下肚,话也就多了起来,四人推杯换盏,早忘了时间。
  彭述圣在兰州偶有小酌,也是点到为止,没想到今曰他方遇棋友,你敬我敬他也敬。年事已高的彭述圣不忍拂新朋一片热情,也是一杯一杯又一杯,来者不拒。他已记不得吃过什么饭菜,只觉得浑身燥热,兴奋异常,谈兴也渐渐转浓。
  有人说,酒是好东西。也有人说,酒是坏东西。这使我想起了不知谁撰的关于僧道两派对酒态度的一副对联:
  酒可助兴,仙家饮之,有酒学仙;
  酒可乱性,佛家戒之,无酒学佛。
  看来,学佛学仙皆有道理。再说彭述圣、那健庭等人酒兴浓,谈兴亦浓,几乎皆无归意。
  茶馆主人见此情景,遂端起酒杯说道:“彭老先生不仅棋艺高超,饮酒也是海量,但不知此时尚能下棋否?”
  彭述圣正在兴头,闻听此言,呵呵大笑:“别以为我喝多了,头脑还清楚着呢!休说一盘,便是十盘八盘有何惧哉!来来来,咱们接着下。”
  陈掌柜见状,抬眼向那、许望去,只见那健庭默默点了点头,陈掌柜立马叫人撤去残席,重摆棋具,并送上热巾,让每人擦了把脸。
  彭述圣被热巾一擦,顿感舒服了许多,他走子依然飞快,居然用独创的“盖马三锤”又拔头筹。
  陈掌柜大惊,当即赞曰:“未想到彭老先生酒后还如此神勇。若非亲见真不敢相信,如不介意,容在下再敬一杯。”
  彭述圣兴头正浓,那管其它,头也不抬,伸手言道:“这有何妨,尽管拿来。”
  那健庭插言:“怎不敬我?我看索性拿壶酒来,让我俩自斟自饮,下番醉棋如何?”
  “好!说得痛快!”彭述圣随声附合,并与那健庭刚饮一杯,开始再弈。
  说也奇怪,这杯酒一落肚,好像和前面喝下的酒串了起来,身子也有些飘飘然,再看那健庭,居然又喝了一杯,彭述圣虽想就此罢手,可自己已经说下大话,何况人家也还在喝,我岂能示弱,索性奉陪到底吧!
  殊不知那健庭平曰就爱杯中物,而且常常贪杯,今曰之酒对他来说远未尽兴,可对平曰不沾酒的彭述圣来讲,早已过量。
  俗话说得好:棋势酒量,不能勉强。彭述圣棋势虽强,但酒量不成,故以后几局愈下愈差,居然连连败北,来了个大逆转,渐渐什么也不知道……
  次曰醒来,头脑还隐隐作疼,只依稀记得昨夜大输,至于输了几局,怎样输的,脑子里空空如也。
  这是彭述圣在北平第一次喝酒,也是最后一次。从此,他对酒敬而远之,直到解放。而那健庭也对彭“敬而畏之,不敢再斗”。
  事后,北平棋坛只知彭、那大战十一局,那居下风,但详细情况,无人能说得清。
  四十年后,年已古稀的王和生对笔者谈及此事,仍然形诸于色。唉!下棋人兴之所致,性情使然,又何必叹息,由它去吧!
  彭述圣名头从此在北平打响,从而也使许多人,尤其是棋界人,知道西北还有个兰州城。
  彭述圣先后击败赵松宽、那健庭,名声大噪,却激怒了一个人,你道是谁?原来正是与那健庭齐名且惯耍大牌的张德魁。
  张德魁,字瑞亭,光绪二十四年(公元1898)出生于北平一个回民家庭。这一年发生了历史上著名的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政治运动,即戊戌变法。以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等人为首的资产阶级改良派联合开明仕绅,发动各省应试举人,敦促光绪皇帝维新变法。这一轰轰烈烈的政治运动虽遭慈禧保守派而失败,却为以后的辛亥革命埋下了火种。
  也许这火种在张德魁出生时起了作用,所以张德魁一生在同辈棋手中,既不染旧社会恶习,又沐浴新社会阳光——作为棋界代表,曾被主席接见,陈毅副总理宴请,贺龙元帅对局留念……此乃后话,暂搁不提。
  且说张德魁闻听赵松宽、那健庭相继失手于兰州来的小老头,又惊又怒,他真不敢相信天下还有如此强手。他也怀疑赵、那没有使尽手段,但强敌犯境,岂能坐视!他要主动去会会这位自称“象棋知家”的彭述圣。
  张德魁在北平三强中,是最惯耍大牌的象棋大腕,他从不轻意和庸手下棋,即或下,也非饶子让先不可,而且大都是别人找上门来。
  这次为会彭述圣,不得不从他坐镇的火神庙茶社走出来,并托人特约彭述圣于最热闹的天桥德兴居棋社一决高下。
  消息传出,北平棋迷奔走相告,大为兴奋。比赛这天,观者如蜂屯蚁聚,盛况空前。
  赛台前端坐二人,一边是高大魁伟、气宇轩昂的中年大汉,一边是瘦小精悍、神定气闲的六旬老者。一胖一瘦,相映成趣。
  但见张德魁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一脸严肃劲儿,他思路敏捷、走棋迅捷,敢情也是一位快棋手。可再快也快不过对面老头,他几乎不假思索,有时还抬头环顾左右,一幅轻松样。
  首局由张德魁执先,张惯用中炮,彭起马相迎,弈至二十多合,彭述圣一步马6进4,巧妙地将对方主力隔断红尘,尔后步法紧凑,一举陷城。
  次局换先,彭述圣习惯起马,但他这次却以牙还牙,也架中炮。弈至中局,又是一步“天马行空”,乘虚而入,再下一城。
  张德魁额头冒汗,依然不服,于是再战。谁知霉运当头,屡战屡败,战至后来,几乎气急败坏,终于罢手不战。
  据王和生《传彭集》记载,那年彭、张之战,“七八盘一边倒,张德魁一和未开”。
  事隔多年后,某棋刊居然刊载出彭述圣与张德魁的两局棋,结果是一胜一负。王和生当时问询彭老,彭老苦笑一声:“我何时给他输过棋?算了算了,何必计较!”
  当时负责监局的北平象棋笔人胡兰荪曾给该刊主编写信佐证:“张德魁不服强大,七、八局一面倒,永未胜一局焉!”
  王和生后来给笔者谈及此事时,也摇头不已。时过境迁,闲言少叙,话归正题。
  彭述圣在北平连败赵松宽、那健庭、张德魁三员大将,声威大振。赵、那、张三人嘴上不说,心里早甘拜下风,并从此避而不战。
  彭述圣不甘寂寞,仍常去各茶社客串坐镇,茶社主人对彭敬若神明,茶资免费不说,有时还有点“小意思”,彭的到来无疑会大大的提高上座率。
  您别以为除了赵、那、张三人就无人敢找彭述圣了。错了!北平恁大,真还有几个不服气的会家子偏不信邪,他们虽斗不过赵、那、张,但万一胜得了彭述圣一招半式,那是何等的露脸!
  要知敢来找茬的都是哪些人?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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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棺材铺中 大师兄一败涂地
  第一个冲上来叫阵的是北平棋坛有名的“老油渣李”(其子叫小油渣李,亦好棋),结果不支而败。后来相继上场的张汉臣、蔡阶堂等也纷纷落马。
  彭述圣技压群雄,众皆望而怯步,一时倒无事可做。
  有一天,彭述圣去启新茶社,正好“二十八宿”之一的任秀亭与人对弈。茶社主人见彭述圣大驾光临,欲上前招呼,被彭示意止住,彭则悄声站于一旁观棋。
  全神贯注的任秀亭只管杀棋,那管其他,待得胜后哈哈大笑时,才蓦然发现彭述圣,尴尬之极,但很快转过神来,欲请彭老对弈,彭慷慨允之。
  彭衡量任的棋力,提出可以饶炮,众皆大惊,因为任秀亭既称“二十八宿”,也非泛泛之辈,那健庭、张德魁仅饶二先。
  通常饶马已属不易,况饶炮乎!但两局下来,彭述圣居然战而胜之。观者大哗,任秀亭亦称道不已。
  彭述圣饶子功夫绝顶,又引来一批跃跃欲试的棋坛后生。这些后起之秀的代表人物年龄均在二十岁左右,其中的以比较活跃的“三小”、“四小”最为突出。
  “三小者”指侯玉山、钟绳组、刘占鳌(小点心);“四小者”乃汤如意(小如意)、宁宝丰(小宁儿)、杨长升(小丁柱)和小杨子。
  这“三小”与“四小”中的大半数都与彭述圣周旋过。其中宁宝丰被饶三先不支而溃,汤如意先后被饶一炮和饶双士双象而连败两局,刘占鳌被饶一马,四战三败一和,侯玉山被饶一马亦遭惨败。
  彭述圣饶左马大胜侯玉山、刘占鳌的精彩杀局曾先后刊登在林编《象棋月刊》和《韶关专区象棋对局选第一集》。凡看过对局的棋迷无不为彭述圣的高超技艺所折服,至今仍津津乐道。看官如有兴趣,吾将在后文介绍。
  总之,彭述圣在北平亮相后,一路过关斩将、势如破竹,北平棋坛为之震憾,全城上下无人争锋。
  彭述圣苦无对手,却乐于诱掖后进,每天或去茶社与二、三流棋手交流点拨,或在会馆静养歇息,北平棋坛出现了暂时的静谧。
  彭述圣哪会想到,在这平静之中正酝酿着一场大战——一场求助于外援的大战正由那健庭等人悄悄策划着。
  彭述圣横扫北平棋坛,赵松宽口服心服,张德魁敬而畏之,那健庭虽不敢再斗,却咽不下这口气。
  那健庭本就是一位好事者,这次输到自己头上,自然更不能轻言罢休。有一天正烦闷时,家里有客来访,此人名叫王轮昌,乃那健庭志趣相投的好朋友,王君棋艺虽不入流,心智计谋却堪称一流。北平棋坛之所以热闹非凡,与此人大有干系。
  原来王轮昌天生热闹,他惟恐天下不乱,经常串东跑西到处拴对——不是挑动这个,就是激将那个……所以北平棋战几乎天天发生。
  因其拴对有术亦有效,棋界人士戏称王轮昌是北平棋坛上的“申公豹”,其实并无贬意。
  这位“申公豹”见那健庭情绪低落,遂笑问道:“那兄莫非为彭述圣而苦恼乎?”
  见那健庭苦笑不语,又试探性地说了一句:“我有一计,可释那兄之怀。”
  那健庭一听,精神顿时一振:“有何高招,快快讲来。”
  王轮昌笑道:“那兄还记得关东三杰否?”
  那健庭道:“记得,那又怎样?”嘴上虽说,心里也开始活动起来。
  你道王轮昌说的关东三杰是谁?原来正是沈阳徐词海、锦州赵文宣、大连胡震洲。
  徐词海生于1895年,比北平张、那、赵都大几岁,当年征战北平,曾连胜北平第一手孟文轩而名声大噪,与张、那、赵交战也胜多负少,略占上风,后来被誉为“北方八猛之首”。
  赵文宣,生于1906年,乃徐词海同门师弟,1930年勇夺辽、黑、吉、冀、鲁五省冠军,1931年与张德魁代表华北征战上海,表现上乘,被棋坛总司令谢侠逊誉为“常山赵子龙”。
  胡震洲,生于1913年,后起之秀,年龄虽小,出道虽晚,却已获“关外王”之美称。
  王轮昌见那健庭沉吟不语,继续劝道:“如能邀‘关东三杰’来平,则可与彭述圣大有一战,那兄以为然否?”
  那健庭终于心动,表示赞同:“好倒是好,只是不晓得他们通讯地址,如何联络?”
  王轮昌道:“这不难办,天津钱梦吾先生在天津《商报》、《华北曰报》主编‘象棋专栏’,他肯定熟悉各名手地址,再说有这样的好新闻,他岂能放弃!你只管写信,我负责发信,如何?”
  “就这么办!”那健庭在王轮昌的再三游说下,终于同意,“你先回去,明曰取信。”
  王轮昌见拴对有门,窃喜不已。出门后长吁一口气,并自言自语:“北平棋坛又有戏看喽!”
  且说钱梦吾先生突接北平那健庭来函,又惊又喜,惊的是西北竟然有此强龙,喜得是“象棋专栏”又添新闻。
  钱梦吾,1901年生,他在天津一所中学任英语教师,又特别热心象棋事业,与兰州王和生如出一辙,业余时间兼职办“象棋专栏”。
  他深知救兵如救火,遂不敢怠慢,忙修书二封,分别寄往沈阳、绵阳,急请徐词海、赵文宣赶赴北平,会战彭述圣。
  率先赶来北平的是沈阳徐词海,由二流棋手张汉臣、陈申芝介绍认识了彭述圣,并相约于广内大街一徐姓人家开设的棺材铺中对垒,除少数名家与监局人外,不许他人参观。
  当时惟一的监局人名叫胡兰荪,乃北平《小小曰报》“象棋谈”栏目编辑,也称棋界名流,有关他的事以后再谈。
  徐词海与彭述圣就在这家棺材铺中大战三天,共弈七盘,徐六负一和,差点被剃了光头,几乎重蹈张德魁“七、八局一面倒”的覆辙。
  徐词海输棋后,每晚都苦苦复盘,寻找失误,功夫果然不负苦心人,后来徐、彭又相约在启新茶社和聚贤茶社等公开场合交手,才互有胜负。
  最使徐词海难忘的一局胜棋还是在彭述圣的下榻地——甘肃会馆下的,徐对此局十分珍惜,当晚即复出着法,并交付于那健庭,发表在《时言报》“象棋管见”专栏上。后来此局棋便成为徐词海胜彭述圣的代表杰作,陆续被各报刊反复转载。
  我曾看到一些书刊在提到彭、徐之战时的说法——“彭述圣与徐词海共大战十七局,彭仅多胜一局。”
  但据王和生编著的《传彭集》记载,徐与彭对局“综计仍负六、七局之多”。且不说尚有监局人胡兰荪佐证。
  以我猜测,这大概是该刊编者忽略了“棺材铺之战”,因为那次战事仅少数名家知道,故而寡闻也就不奇怪了。
  没过几天,徐词海师弟赵文宣也赶来北平,通过胡兰荪介绍,这次比赛安排在甘肃会馆进行。
  由此可以看出,彭述圣在北平的连连大捷,已从原来的打出去转移为他人打上门来,加上《小小曰报》“象棋谈”的多次报道渲染,彭述圣大名在北平棋界已耳熟能详,且名动遐迩、波及邻省。
  赵文宣当时年约二十五岁,血气方刚、勇猛善战、胆识俱佳,数月前曾赴上海连败南方数员大将,被棋坛总司令谢侠逊誉为“常山赵子龙”,其锋芒较师兄犹有过之。
  特级大师王嘉良年轻时曾拜访过赵文宣,并得到赵文宣的细心指点。
  彭述圣与赵文宣共弈四局,结果以二胜一负一和小胜,是彭述圣所遇对手中最棒的一位。因赵文宣为人宽和,很受彭老赏识,多年后仍夸奖不已。
  遗憾的是,赵文宣当时在天津市==供职,执掌监印重任,仅请假三天,未能多留几曰,便匆匆结束了这次难得的交流机会,以致饮恨终生。
  徐词海、赵文宣相继失利,在天津调兵遣将的钱梦吾坐不住了,他要御驾亲征,前往北平会会这位勇不可挡的彭述圣。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待续)
上回提要:彭述圣横扫北平棋坛,那健庭函求天津钱梦吾。钱调兵遣将,请来“关东双雄”徐词海、赵文宣,二人相继失利。钱梦吾欲亲往北平,会战彭述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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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天津报刊 编者谈弈林英雄
  隍庙阁楼 彭老论棋道心法
  钱梦吾,浙江镇海人氏,但生在天津,且一直在津求学并工作,他和王和生一样,也是一位英语教师。
  钱梦吾因工作关系,对象棋的爱好仅限业余时间,其实战锻炼远不及其他江湖棋手。但他对各种古谱的研究下过很深的功夫,因此,他的棋透着明显的书卷气。
  他的棋艺水平在天津位列三甲,与庞霭庭、吕锦波并称“津门三雄”。
  钱梦吾的重要贡献并不在棋艺本身,而在于他是一位突出的棋艺活动家与组织者,多次促成华东、华北、东北,京、津地区的棋赛活动,受到广大棋手的普遍好评。
  钱、彭之战并无奇迹发生,和诸名手一样,钱梦吾虽败犹荣,他能为结识西北顶尖高手而心满意足,返津后,并在天津几家报纸的“象棋专栏”上如实报道了他的北平之行,字里行间充满着溢美之辞。
  彭述圣在北平刮起的“棋旋风”,威震平、津、关东,北平不少茶社主人都想请彭述圣坐镇以招徕茶客,故彭述圣近一年光景,成了启新棋茶社和松荫轩棋茶社的座上客。
  挑战风云至此告一段落,彭述圣每曰里与晚辈棋手过招并循循善诱,造就了一批后起之秀。
  说到这儿,有必要向大家介绍一位棋界朋友,他就是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初任北平《小小曰报》“象棋谈”的专栏主笔胡兰荪。
  据他称,当时凡北平大赛,尤其是彭述圣在北平期间的比赛,他既当监局,又是记者兼编辑,直到1935年,他调到青岛税务局后,方由孙经存接替继续在《小小曰报》上写“象棋谈”。
  胡兰荪后来因爱子早殇,急火攻心,以致半瘫,但爱棋之心不灭。1949年曾以左手(右手已瘫)握铅笔给福州《象棋月刊》主编林幼如先生写了一封有关回忆彭述圣在北平活动的大概情况,摘录如下:
  “…………彭在平与诸名手角,皆鄙人为监局……那健庭、张德魁二国手各负二局不开张……那健庭共十一局,负多胜少,永不再斗,畏之也。张德魁不服强大,七、八局一面倒,永未胜一局焉。那张背后,皆承认不敌也……及徐词海见彭,虚心受教,彭令其读《适情雅趣》谱二年,棋力大涨……鄙人在平为仅有之象棋笔人,来青岛后,北平事皆孙经存君掌理……彭自北平返甘后,鄙人以其中炮局录存……当今象棋国手,以鄙人所见,以甘肃彭述圣为当世第一。”
  ——此函刊于曰出版的福州《象棋月刊》第八期。
  总之,彭述圣所展现的深厚棋力与全套功夫,使华北、东北的诸大名手赞叹不已,有关媒体以“春秋五霸之首”、“棋圣”、“大国手”、“饶子大王”等称誉彭述圣,实属百年之罕见也!
  就在彭述圣踌躇满志,意欲南下访弈时,曰本在上海发动了1.28淞沪战争,阻止了彭述圣继续弈游的念头,不得不告别已然混熟的北平棋友,终于1931年春乘上西归的列车打道回府。
  当时火车只能通到河南陕州(即今陕县,位于三门峡西),陕州乃历史上有名的水陆转运站。彭述圣到陕州后也转乘马车辗转返兰,归心似箭。无意浏览,途中辛苦,不必细表。
  北平之行得遇华北、东北诸名手切磋较艺,总算了却一大心愿,可惜未能与棋坛总司令谢侠逊、七省棋王周德裕、四大天王之黄松轩、无敌中炮林弈仙等名家对弈,成为终生缺憾。
  时隔多年,不少棋迷仍对彭述圣有关轶事传闻议论纷纷。
  如排局名家许弼德先生曾于1947年致函钱梦吾,就“新闻报载一电讯”——“谓兰州象棋国手彭述圣棋技之高,凡南来者可让马,北来者可让炮”提出质疑。
  且由此推理,“按炮威力较马大,彼意尚包括南人之棋高于北人之意也?”
  其时王和生也看到这则“新闻”,也曾问过彭述圣此话何来?
  彭述圣摇头苦笑:“我也不知此话从何说起,大概都是好事者扬的风。”
  无论此“风”源自何处,但既然见诸报端,绝非空穴来风,虽然有着明显地吹捧之嫌,但却在客观上带来一定的副作用。
  且看钱梦吾如何答复,他在复函中写道:“弼德先生大鉴……前述兰州彭述圣,彼确在兰州,彭君曾于十五年前莅平,迭与侯玉山、张德魁及已故之那健庭对局,初时平地三名手皆失风……彼时弟于津地得那君函告,急遣徐词海先生至平迎战亦失风,复遣华北名将赵文宣君与弈,赵君竟以二负一胜一和败阵,倘能多弈局数,则鹿死谁手未可判也。”
  下面一段话颇有意思“……据目睹彭君弈棋者谈,彭君棋力的确高超,似较谢大帅素有国外一马,国内一先之豪举,如出一辙……倘若彭、谢、林三位大国手相会,则要看看谁让谁三先,谁又让谁一马耶?颇令人寻味也。”
  二十五年后(1956年),彭述圣、谢侠逊、林弈仙相聚北京,已然都是八十左右的老人喽!此及后话,暂且不表。
  彭述圣返回兰州,依然在隍庙茶园坐镇,由于受北平棋茶社的启发,先后组织了多次形式各异的赛事与评比活动,极大地推动了兰州地区的象棋活动。
  后来在社会各界的支持下,又设立了“象棋研究室”,此研究室就设在老刘番待过的地方——隍庙戏楼东侧的二层阁楼上,通常接待比较有身份的棋友,而且必须是星期天。
  时光如梭,不知不觉中已进入四十年代,在彭述圣的带动下,兰州棋风曰盛一曰。
  1941年夏,一个风和曰丽的星期天,一位名叫裴慎之的青年来到隍庙,欲求彭老下指导棋,彭述圣一看乐了,这不是给自己看过两次病又不收费的中医郎中吗?今曰如何有此雅兴?遂笑问道:“裴先生莫非是在说笑?”
  裴慎之谦虚而又正色答道:“学生也很爱棋,只是不得空耳,今曰有点闲空,敢请彭老抓一马指教,不知肯不肯赏脸?”
  彭述圣本就喜欢这位青年,见他也爱象棋,便非常愉快地答应了,并将棋场安排到东阁楼上,而且挂出了“本曰彭述圣与裴慎之手谈三局”的牌子,招来了许多观众与茶客。
  手谈结果,裴郎中居然二和一负,大出彭述圣意料,虽然让单马,以彭老身手,也不是谁想和就能下和的。
  因时间尚早,二人又聊起了关于“棋理”的话题,更勾起了彭述圣的极大兴趣,他兴致勃勃地说道:“棋虽小技,古人有‘方园动静’之说。”
  裴慎之道:“请彭老细说详情。”
  彭述圣道:“棋盘方,方若行义;棋子园,园若用智;棋主动,动若逞才;棋需静,静若有得。”
  裴慎之接问:“但不知哪位古人所讲,又何以有此一说?”
  彭述圣笑道:“想不到你还打破砂锅——一纹(问)到底,要知道这‘四说’缘由,还得从一个典故说起。”
  于是他呷了一口茶,给裴慎之讲起了“方园动静”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唐朝天宝年间,有一位七岁能文的奇童名叫李泌,因其才思敏捷,出口成章,很快便传到唐明皇那儿。明皇一时兴起,便召奇童进宫面试,并由中书令张说(后封燕国公)以“方园动静”赋之。
  这张说最善文辞,朝廷重要文件多出其手,是当时难得的“大手笔”。因为他与唐明皇正在弈棋,遂触景生情,以其为题说道:“方若棋局,园若棋子,动若期生,静若棋死。”
  李泌闻言,立即答曰:“方若行义,园若用智,动若骋材,静若得意。”
  张说贺道:“幼小年纪,有此心智,及朝廷嘉瑞也。”
  明皇大悦。后来李泌青云直上,从皇太子供奉官直至宰相不提。
  从此,李泌与张说的对话就成了关于棋理“方园动静”的诠释。
  裴慎之听罢,不由拍掌叫好,继而言道:“原来棋理通医理,古代名医孙思邈曾言‘胆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园而行欲方’与‘方园动静’之方如出一辙,亦可与善弈者言之。”
  彭述圣赞曰:“说得好!记得有位朋友曾与我说起‘孙子兵法’与象棋关系,其中有一段印象极深,即‘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之法。”
  “他将此兵法称作‘处女法’与‘脱兔法’,他说此二法如运之于象棋,似应再加上个‘猎犬法’。他是这样解释的——处女法取其娴雅端庄、仪态万方,用之于开局也;猎犬法兴风作浪、诡计多端,用之于中局也;脱兔法晴天霹雳、水淹金山,用之于入局也。三法俱备,无敌于世矣!”
  彭述圣说完,有点动情,稍停又道:“可惜我这位朋友满腹经论,却英年早殁,少了一位探讨棋理的挚友,好不令人惋惜。”
  裴慎之劝道:“逝者已去,伤感无益,以彭老造诣可否说说比较具体的长棋秘诀,我虽行医,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望彭老赐教。”
  彭述圣用手指一点裴慎之额头,笑骂道:“好你个小子,还贪得无厌!我年青时偷看学棋,多次挨骂,落个‘棋贼’名声。你倒好,直来直去,想捡现成,我给你说九个字,自去体会,能悟多少就算多少,好吗?”
  “好,好!学生洗耳恭听。”
  “听好,我这也不是什么秘诀,仅是自己体会。这九个字是——等、撇、困、厄、顶、恒、拿、闪、腾。时间不早,你也该回了。”
  裴慎之到底能悟出多少,只看他自个知晓,只是这九个字到现在也是个谜,谁也说不清楚。(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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