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市二七区区河务段招巡河员吗

2013年河北省子牙河河务管理处招聘工作人员公告_事业单位招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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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河北省子牙河河务管理处招聘工作人员公告
&  2013年河北省子牙河河务管理处招聘工作人员公告
  河北事业单位招聘网日讯:根据省委组织部、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河北省事业单位公开招聘工作人员暂行办法》(冀人社发[2011]9号)文件精神,经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批准,省子牙河河务管理处2013年拟面向社会公开招聘工作人员3名。现将有关事项公告如下:
  一、招聘单位基本情况
  河北省子牙河河务管理处系隶属于河北省水利厅的正处级公益性事业单位,编制106人,驻地衡水市,所辖五个基层闸所(闸所、艾辛庄闸所、小范闸所、大西头闸所和幸福闸所)。主要负责滏阳河和滹沱河流域的河系管理及五座直属闸涵的工程管理和养护,负责滏、滹流域的水政执法和河道采砂管理,承担滏、滹流域的防汛任务,负责引黄总干渠邢衡段的工程管理、维护及引黄济冀调水任务。
  二、招聘原则
  坚持德才兼备,民主、公开、竞争、择优,实行公开招聘,在考试、考核的基础上择优聘用。
  三、招聘条件、岗位、人数
  (一)应聘人员应具备的基本条件
  1.具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国籍;
  2.遵守宪法和法律,具有良好的品行和职业道德;
  3.具有与招聘岗位要求相适应的学历学位、专业、年龄和技能条件;
  4.具备适应岗位要求的身体条件。
  (二)招聘人数和岗位条件
  2013年省子牙河河务管理处拟公开招聘专业技术岗位人员3名。具体招聘人数和岗位条件详见河北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网(www.he.)或河北省人事考试网(.cn)《河北省省直事业单位2013年公开招聘工作人员公告》附件二:《河北省省直事业单位公开招聘2013年单位招聘岗位信息表》。
  凡涉及到年龄、工作年限等需要确定时间的,计算日期截止到日。
  (三)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人员不得报考:
  1.曾因犯罪受过刑事处罚的、曾被开除公职的人员;
  2.现役军人;
  3.报考聘用后即构成回避关系的人员;
  4.法律、法规规定不得招聘为事业单位工作人员的其他情形人员。
  四、报名办法
  (一)报名。采取网上报名,不受理其他报名方式。报名网址:河北省人事考试网(.cn)。报名时间:4月15日9:00至4月21日17:00。报名程序和相关要求详见《河北省省直事业单位2013年公开招聘工作人员公告》。请考生保持报名时所留联系电话的畅通,以便通知有关事宜。
  (二)资格审查及缴费。由省子牙河河务管理处政工科依据招聘岗位设置的条件进行资格审查(24小时之内审查),资格审查结果网上确认。通过资格审查的考生须在报名结束后5日内通过转帐方式(农行卡号:8317414,建行卡号:3383)或现场交费方式交纳报名考试费100元,并电话通知我处(),不交费的视为自动放弃考试资格。
  (三)准考证发放。通过资格审查并参加考试的考生须在笔试前1天到省子牙河河务管理处政工科(衡水市新华西路319号316室)领取笔试准考证,领取准考证以交费为准。
  五、考试
  (一)笔试。
  1.笔试时间和地点。笔试地点设在省子牙河河务管理处(衡水市新华西路319号),时间拟定为日上午(如有变动,另行提前通知)。考生笔试的具体时间、地点和有关要求详见准考证。
  2.笔试方式。笔试采取闭卷答题的方式进行,分别测试所报考岗位(专业)的基础知识和专业知识,每个专业各考(基础知识和专业知识)两套试卷,满分各为100分,总分为200分。笔试不指定考试用书,不举办任何形式的培训班。
  3.笔试成绩公布。笔试成绩于日在河北水利网站(www.)向社会发布。
  (二)面试
  1.面试人选确定。对笔试成绩按招聘岗位(专业)从高分到低分排名(笔试成绩相同者按专业知识成绩确定名次),按招聘岗位计划数与参加面试人数1:3的比例确定人选。比例内末位笔试总成绩并列的都进入面试。
  2.面试时间和地点。面试地点设在省子牙河河务管理处,面试时间拟定为日上午(如有变动,另行通知)。
  3.面试方式。面试采取现场提问的方式进行,抽签确定面试顺序。面试考核组由7人组成,主要测试应聘人员的逻辑思维、综合分析、组织协调、合作意识、应变与自我控制、语言表达和履行岗位职责能力等。满分为100分,当场打分,去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其他分数的平均分为面试成绩。面试成绩在河北水利网站(www.)发布。
  4.资格复审。面试前,由省子牙河河务管理处政工科对参加面试的人员进行资格条件复审。资格条件复审时,面试人员需提供本人身份证、笔试准考证、毕业证、学历学位证的原件和复印件及在&中国高等教育学历证书网上查询系统&(网址:.cn)查询的《教育部学历证书电子注册备案表》的打印件(应届毕业生需提供2013年大中专毕业生就业协议书)。经复审不符合报名资格条件的,取消面试人选资格。在报考同一岗位的考生中按笔试成绩从高分到低分依次递补。
  (三)总成绩合成
  面试结束后,按笔试成绩、面试成绩各占50%的比例计算考试总成绩,满分100分,按所招聘岗位(专业)分别进行排名。计算考生成绩时,保留小数点后两位。
  六、体检、考核与公示
  (一)确定体检人员
  根据考生考试总成绩,按照所招聘岗位(专业)1:1的比例从高分到低分确定进入体检和考核的人选。考试总成绩相同者,按笔试成绩高者确定人选。总成绩和进入体检人员名单于日在河北水利网(www.)向社会发布。
  (二)体检
  体检由省子牙河河务管理处统一组织,体检参照公务员录用体检标准执行。日,参加体检人员须于早8点空腹到省子牙河河务管理处机关大院(衡水市新华西路319号)集合到指定医院体检,体检费用由考生自理。若择优确定的体检考生体检结果达不到岗位要求的条件,按总成绩的排名从高分到低分依次递补。
  (三)考核
  体检合格的,由省子牙河河务管理处政工科对其思想政治表现、道德品质、业务能力等情况进行综合考核,并对其资格条件进行复查。考核不合格的,取消拟聘人选资格,并从报考同一岗位的人员中从高分到低分依次递补。
  (四)公示
  经体检、考核合格,确定为拟聘用人选的,在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门户网站(http://www.he./)、河北水利厅网站(http://www./)、省子牙河河务管理处显著位置进行公示,公示期为7个工作日。
  七、聘用
  对公示期满无异议的,按程序办理相关聘用手续,工资福利待遇按国家有关政策执行。被聘用人员一经聘用,必须认真履行岗位职责,按相关政策规定实行试用期,试用期一并计算在聘用合同期限内。试用期满考核合格的,予以正式聘用,不合格的,取消聘用。
  对公示反映有严重问题并查有实据,不符合聘用条件的,取消其拟聘人选资格,并从报考同一岗位考试的人员中从高分到低分依次递补;对反映有严重问题但一时难以查实的,暂缓聘用,待查实并做出结论后决定是否聘用。
  八、其他需要说明的问题
  1、应聘人员凡在规定时间内未按要求参加笔试、面试、体检及未报到的,均视为自动放弃应聘,招聘单位不承担任何责任。
  2、咨询电话:
  监督举报电话:9、(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事业单位人事管理处)
  河北省子牙河河务管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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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皇帝(中册雕弓天狼)》第五十一回 巡河务蛟龙困沙滩 防突变微服入军营
  第五十一回 巡河务蛟龙困沙滩 防突变微服入军营
  李卫傻了:“那,那可怎么办?难道让他鄂尔泰压住咱们?哎——先生,有没有比孔子大的?”
  “没有,真的是没有。”
  李卫拧眉攒目地想了又想,一边还不住地在嘴里嘟囔着:“他妈的,我不信孔子就那么厉害,难道就没人能管住他?哎,我想起来了,咱们在大牌子上写上‘孔子他爹’!孔子再大,他总不能比他爹更大吧?”
  邬思道一愣之下,随即又放声大笑:“好,这主意真可叫绝,你李卫也不愧了这‘鬼不缠’的雅号!不过,你写上‘孔子他爹’,似乎也太直白了些。孔子的令尊大人叫‘叔梁纥’。你把他写到牌子上,不管孔子到了哪里,他见到这块牌子,也得退避三舍!”
  雍正皇帝这次巡视,并不是十分顺利。他从开封出发刚来到兰考,大船就搁浅了。这里的水是不小,但多年黄河失修,屡次漫灌,主航道早已不见。以致有的地方水流湍急,打得船只光转圈就是不向前;而刚刚走了不远,又困在沙滩上前进不得。全靠随行的军士们拉纤,才能一尺尺地挪动。张廷玉命人找了一个河工来一打听,照现在的走法,再走一个月也难回到北京,这可真是名符其实的“蚊龙困在沙滩上”了。张廷玉身为宰相,他得纵观全局,联想到眼下瞬息万变的形势,他再也坐不住了。
  他从船上下来,到雍正坐着的大舰上求见皇上。雍正还在埋头批阅着文书,见他进来,也只是抬了一下头说:“不要行礼了,坐吧。”便又继续写下去。
  张廷玉真想说一句,你倒是稳坐钓鱼船,不用着急,可你知道咱们已经陷入绝境了吗?可是,他只敢想,却不敢说。一直等雍正写完了,才小心谨慎地说:“皇上,臣以为这河工不宜再看了,还是走陆路早点回京更好。”
  “哦?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主意了呢?朕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适?”
  “不不,臣虽然有点晕船,可还能抗得住。刚才臣召见了河工,听说,前边的三百多里路十分难走。沿岸也少有人家,给养又供应不上……再说年羹尧回京在即,恐怕要误了……”
  “哎——你太过虑了!年羹尧只需一纸文书,让他再等几天就行了嘛。这里的河道朕是一定要好好看看的。亲自看了,心里才能更有底。不然,他们就老是给朕说屁话。”
  “万岁要是不放心这边,等回京后再派个人来好了。再不,臣亲自替皇上看,这总行了吧。再往前走,邸报就送不上来了,北京是什么情形,各地又是什么情形,我们一君一相撂在这里全然不知可怎么好?怡亲王正在病中,也着实让人惦记……”
  雍正已经预感到事情的严重,但他并没有马上表态,只是说:“好了,好了,你不要多说了。哎呀,这船舱里怎么这样闷?走,到外边透透风吧。”
  站在夏风劲吹的船头上,雍正不由得心潮起伏。他眼前的这个张廷玉,不是雍正藩邸的老人,他当然不能像邬思道或李卫那样,不论看到什么事,都敢往外撂。张廷玉的忠心,他的谨慎,他的精明,他的干练,都是让人不容怀疑的。他刚才所说,是话中有话啊!表面上看,说的是越走越远,怕误了皇上的军国大事;可细心一想,“连邸报都送不上来了”,就会有人借机封锁消息,策动叛乱,使朝局发生意外!雍正一想到此,不觉毛骨悚然,是的,不能再往前走了,得赶快回京!他忽然又想到,此时此刻,说不定远处就有人在窥探动静。嗯,不能让他们看出这里的真实情况,起了疑心。他大声地说:“哎,不怕。你是没有办过河工,不知道真情。不就是三百里水草路嘛,有这么多军舰护送,还能过不去?等出了这段泛区,叫洛阳水师提督把有功人员名单报上来,依次嘉奖也就是了。”说完,他回头就进了舱内。共4页,当前第1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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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量统计代码小说《雍正皇帝》在线阅读?第二十四回 察吏情弘历巡河务 抗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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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几天弘历没有接见开封城里的官员,每天早晨起来,他便把邢建业等人叫进来,命他们分赴城郊各镇,向各地进城农民打听麦收欠丰情形,米店面店售粮价格。
  有粮多少,骡马市牲畜进出,饲料贵贱,叉把、扫帚、牛笼嘴以及锄、铣、镢、犁铧、斧、镰、铲,多少是外地进的,多少是本地自产的,一概都要听问清楚,造册登记。众人不知道他弄这些什么用场,也不敢问,只见天天出去,稀里糊涂,竟是见货就问价,问了也不买,天晚回来归总儿在刘统勋跟前回禀交差,几天下来,都觉得琐碎无聊之极。弘历白天也不在驿馆,因乡试科场即将开龙门,相国寺、惠济河街、包府坑、南市巷一带店肆酒店住满了各府各县来省应试的秀才。今日相邀吃酒,明日同约会文,热闹不堪。弘历就在这堆人中厮混,有时到半夜才回来。一连六天过去,眼见第二日就要开考,弘历那日回来的才早些,命人“把刘统勋叫过来”。
  “四爷,这是截至昨日收集到的百货价目。”
  刘统勋揉着熬得有些发昏的眼,将厚厚几大册簿子轻轻放在弘历案头,笑道:
  “除了竹木、玉器、轿杠、绸缎几样,连酱油、醋、柴、茶、青菜也都造了进去。没有师爷,都是我亲手抄录下来了。这样爷查看着方便些。”
  弘历点点头,一本一本地浏览,有的地方含笑一带而过,有的地方却看得很细,时而闭上眼好像追忆着什么,口中喃喃有词,也不知念叨些什么,足有一个时辰才看完了。他恍
  恍惚惚地站起身来,脸上带几分刚刚睡醒的惺忪和平静在屋里转悠了几圈,对正襟危坐看着自己的刘统勋道:“几份册子,叫人誊录一份留下。你这份原件,密封呈送皇上。”
  刘统勋愕然,张着口盯着弘历,半晌才道:“奴才明白!”
  “你未必明白。”弘历一笑,说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不妨直言告诉你。我很讨厌田文镜这人,我又不得不承认他是清官、好官,难得的能员!这个话你晓得就是了,说出去我是不认帐的。”
  “四爷!”
  “你看看这粮价,”弘历随手翻开一本,指着一栏说道,“麦价三钱四。去年是三钱七,前年遭灾,六钱;大前年田文镜把麦价由六钱降到四钱五,通常这时的麦价都在六钱五、六钱上下。
  这就是说,田文镜主持河南政务,遭灾年粮价与过去的平年仿佛――三钱四,太便宜了,和江南丰年的米价差不多。
  可还要想到,河南小麦就要开镰,粮店老板要腾仓,贱售是当然的,他们就在本地,如果河南今年小麦欠收,他就要屯积居奇了。
  还有你看,王二麻子镰和本地蔡家铁铺镰,价钱一样,都是五个制钱。
  把王二麻子的运费刨除,本地镰还贵半个子儿,你不要小看了这个――你笑什么――这是民计民生!“刘统勋笑道:”奴才焉敢笑爷,奴是觉得有意思。这个本子再没想到这么大用场和学问的。
  奴才读书两榜进士,圣
  人书里没讲这些经济之道呢!“
  弘历仰起了身子,清秀的双眉慢慢蹙起,良久才道:“圣人设道鸟瞰万方万物,岂能津津于这些细务?
  其实《大学》里头一句讲的就是这个。
  ‘大学之道在亲民,在上于至善。
  ‘教化临民,一精一勤求善,都融在这个’道‘中。“他顿了一下,”有人以黄老无为之说劝皇阿玛,说是’无为而无不为‘,似
  乎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大道,其实不懂得道不是死的,是如气如水般在流。
  天下繁琐,应该以宽疏纠治;天下疏纵,该繁琐时小事也得留心。所以说‘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朱师傅一开讲先给我们皇阿哥进的,就是这一课。“正说道,见俞鸿图自外忙忙走进来,一边在天井里行礼,口中道:”四爷,奴才在张兴仁那里说事儿,邢建业刚刚见着奴才,来迟了些,请四爷恕罪。“弘历笑道:
  “不迟,现在天长,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呢;我要到黄河大堤上去,我们骑马,一边看堤,一边说话吧。”一边说着,一边出了堂房。刘统勋刚说了声“四爷――”弘历笑道:“没有什么回避的事,你也一同走走。”邢家兄弟一直候在西厢廊下,忙不迭便到后院牵马,又佩了兵器,也都骑马遥遥尾随。
  “四爷,”俞鸿图上马,随辔纵送着,忧思忡忡地说道,“据奴才看,开封科场肯定要出事。”
  他身后的刘统勋惊得身上一颤,却听弘历道:“这我心里有数。
  你没听张植梅怎么讲?“
  俞鸿图左右顾盼了一下,说道:“我和张兴仁谈了,罢考,是大清开国从来也没有过的,就是前代也很罕见,请植梅兄留意。他说他已经出榜晓示,凡有无端衅事、}扰考场的一概要严加追究,法无宽贷,我把面门开得大大的,大家不来考,
  有什么法子?――看样子,张植梅是拿定了主意,要瞧田文镜的好看儿?“
  弘历看着小巷中稀落的行人,许久才道:“这个张兴仁不识大体。他忘了自己是学政,是主管河南学政教化的朝廷大员!”俞鸿图道:“听他话音,衡臣相公给他有信。他说,我这个叔爷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张廷璐是手长,犯了贿赂,拿我和他比不是笑话儿?有人说我仗了张廷玉的势才和田文镜挺腰子,其实只要看看我的履历,要不是张廷玉矫情,我岂止作个一省学政?人说我是树下歇凉,我还觉得我这棵草叫他遮了才长不高呢!”刘统勋忙问道:“张兴仁还是张廷玉族里的?”
  弘历点头叹道,“是五服内的族叔族孙。
  张廷玉一代名相,族里人既沾他光儿又吃他亏。“
  他顿了一下,又问:“臬司衙门那边怎么说,查出挑动秀才罢考为首的没有?”
  “我先去见柯英。”
  俞鸿图紧绷着面孔,“河南这些官儿都是些油锤,又滑又硬。他说,士子罢考是学政衙门的事,就是拿到人犯,也归张兴仁审理。这事既有律条又有成例,臬司衙门管不到。”
  刘统勋叹息一声,说道:“这里和江南风气相差太大了。我觉得一进河南,人人讲的都是‘门路’,人人后头都有个‘后台’。中州之地,物华文明最早的,怎么出来这种陋习,真真令人纳罕。”俞鸿图笑道:“这也没什么希奇,离北京近么,骑快马两天两夜书信一个往返!北京那边扔一声石头,直隶河南就能听到响儿。那边窗户纸破了,这边就吹风。这就与江南不同。”
  弘历没言声,他心里也有同感:李卫那边事权一统,讲
  究的是政绩,虽然也有人事扰攘,官场气也还正。田文镜锐意革新政治,却又处事僵板,乏了人情味儿,一味硬来,弄得自己四面楚歌。正思量着如何见田文镜促膝谈谈,俞鸿图在马上扬鞭指着前头,说道:
  “这是铁塔,再过去那高高的土龙,就是悬河了!”弘历一怔间抬起头来,这才猛地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郊外。
  此时天已向昏,高高的河堤几乎于铁塔塔尖平齐,像一道没有堞雉的长城,乌沉沉压在河岸,由西而来绵遥向东逶迤伸去。
  闷响的河啸仿佛带着紫褐色*的水气隔堤弥漫过来,与带着水腥的河风扫荡着堤内广袤的沙滩。沙滩上青郁郁的花生秧,碧幽幽的西瓜地,和东一片西一片已经发黄了的麦田,仿佛经受不住这令人发悸的河啸和熏风,受惊了似的随风荡摆着,不时发出瑟瑟的抖动声。西边远处落日正在闭合它最后的余辉,不甘沉沦似地在邙山的剪影间挣扎着降落下去。
  弘历踏着之字形的台级登上土堤,却又和在堤内的心境不同。
  田文镜说的一点也不夸张,从堤顶到河床,里边全都用大条石包面严严实实砌了,一色*的石灰勾缝,几处凹湾间弘历抠那石头,竟然一块也不松动,细看居然用的糯米粉浆灌的缝。
  此时菜花汛尚未过完,河堤上半截过水的痕迹宛然犹在,已经落至半槽,放眼向对岸不到一里宽的堤岸望去,浑黄的激流裹挟着杂草、河藻,打着旋儿,一泻东下,涌浪是有人来高,仿佛无休无止地,从河心汹汹排水而来,在堤上激起两三丈高的水花,又无可奈何地退回去,浪声漂没在可怕的啸声中,像一声声叹息被闭掩得无声无息。
  “真是壮观!”弘历的袍角被堤顶的劲风撩得老高,眼中
  闪着惊喜激动的微芒,回头对从侍在侧的刘俞二人道,“你们看看,这要费多少工,化多少钱?田文镜纵然来河南什么都没干,这条堤也就功德无量。他就一千条错了,这一条仍够个模范总督!”
  “四爷说的是。
  “俞鸿图也凑趣儿道,”圣祖爷时治河能臣靳辅陈璜,毕生也没有建起这重大堤,奴才也是这么想,老百姓不堪劳役,逃荒还可以再回来。一丢儿锡秀才罢考,还可以等下一科,那是什么吃紧的事?真该叫攻讦田文镜的人都到这里来瞧瞧!
  刘统勋什么也没说,陶醉了一样眯着眼盯着远方,直到弘历招呼下堤才惊醒过来,偶转脸向东望去,见一个人背着手踽踽沿着堤顶走,忙道:“四爷,那个人像是田制台呢!”众人一齐回头,盯了好一阵,那人才走近了,果然是田文镜。
  他一边走一边眺望河景,没有留心到弘历一干人。直到两丈远近,弘历才在堤腰高声道:“田抑光,口里喃喃地,跟谁说话呢?”
  “是四爷呀!”田文镜猛地一呆,才认出来,碎步下到堤腰,台级上不便下跪,只恭身为礼,说道:“心里闷极了,到河堤上走走我就心宽些。”
  弘历望了他一眼,田文镜脸色*青中透黄,头发都被河风吹得有些蓬乱,额前嘴角满都是刀刻一样的皱纹,却是凝固了的石像一样一动不动。此刻离得极近,他才留心到这位总督竟满手都是老茧,手背已都松树皮一样粗糙。弘历不由得心里一缩,说道:“闷了,我就在开封嘛――”猛地想起自己曾下过逐客令的,便不再言语,一级一级漫步下到堤内。
  “方才四爷问。”田文镜面无表情,漫不经心地跟着弘历在麦田埂上走着,徐徐说道:“奴才是跟皇上说话。有些人,
  有些事我死也不明白,有些人坐而论道口似悬河,一点实事不作,偏偏左右逢源青云直上,有些人苦死累死一心想为朝廷为百姓做点事,反而遭人唾骂。有些人做事驾了顺风船似的,扬帆就起,破浪乘风毫不费力;有些人做事处处掣肘,处处坎坷,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讨不了好去……奴才…
  …好恨自己无能……“
  这是沉重得令人窒息的话题,弘历低头思索半晌,问道:“出了什么事?”田文镜因见前面一个老农在刈麦,口张了张没有回答。弘历也不再问,徐步上前,轻声问那老农:“老人家,您怎么开镰这么早?”
  “这片种得早,地势高,已经熟了!”老人只顾低头割麦,没想到这时分会有人跟自己讲话,吓得身上一抖,直起身子,见几个陌生人不像歹人,脸上才没了戒备之色*,双手用麦秆挽着捆麦“腰子”
  ,说道:“我是叫水吓怕了,年年种的,快
  熟时候就别着镰在地边上转,熟多少割多少。“
  弘历看他割过的地,东一块西一块,鬼剃头似的,凡没有熟透的都留了下来,不禁一笑:“你好勤谨会打算。儿子们呢?他们就累你老爷子独个儿?”
  “他们说今年不会过水,再等两天割也不要紧,就不来了。
  唉,这些年轻人……“
  “你看今年会不会破堤呢?”
  “不会。”老人瞟一眼大堤,头也不抬起说道,“有一年我们全家合计好第二日开镰,当晚一场雨,河涨了,冲日塌了。
  从此熟一镰我就割一镰,我是叫吓怕了。“
  弘历一门心思想安慰一下身边的田文镜,遂道:“你得谢谢这道大堤,不是它挡
  住洪水,今年你麦田早没了。“老人道:”我得谢老天爷,修堤时没把命搭进去!“
  弘历便觉讪讪的,又问道:“这地一亩收多少麦子?”
  “也就一石五斗吧。”
  “这算好年景吧?”
  “好年景要打到两石。”
  老人用草帽扇着敞开扣子的前胸,说道,“今年只能算个中等,沙土地,得要肥料。
  草肥、粪肥、熏肥越多越好。别看地薄,照样出粮食。可惜我们没钱,买不起粪肥呀!“田文镜忍不住插*口道:”开封城东专设了粪肥场,一文钱一担,算便宜的了吧,一亩买他几十石撒了,这里又不缺水,那就是铁定的旱涝保收地!“老人苦笑道:
  “田制台不会盘算。他光知道造肥,没看看肥场离地有多远,一来回四十里,百里百斤一吊一的价,豆腐盘成肉价钱了。脚力钱也是钱呐!”
  弘历肚里一阵好笑,见田文镜发怔,一把拉了就走,说:“天晚了,城门就要关了。咱们回去吧。
  “田文镜只好随他们来到铁塔旁的驿道上,邢建业因见他没骑马,忙过来让出自
  己的马给他骑。田文镜一边认镫上马,自嘲地笑道:“白日不照吾一精一诚,杞国无事忧天倾。我这个人是太痴了些,以为心到必定神知。我太痴了――”他猛烈咳嗽两声,用手帕子接了,见是血,手一颤,装作没事人将帕子掖了袖子里,一边放辔徐行,说道:“四爷,我实是累透了,心里也不好过,出来走走。李绂他从湖广到北京,在河南穿境而过,匆匆观花,对我不满,也还情有可原,阿山布罗、柯英、张兴仁他们天天和我一个城里,不知道我是忠是奸、是廉是贪?昨晚他们
  三个人联名拜折弹劾我‘沽宠邀功,苛酷为政’,专门抄了一份送给了我,还有万岁爷也转来一份糊了姓名的折子,说我‘作践圣道,欺蔑士人’,皇上叫我具折明白回奏。我想了一夜,一字也写不出。也许我真的错了?
  可又不知道错在哪里。
  “我在康熙朝作了快二十年官,圣祖爷崩驾时,不过是个六品部曹。雍正爷登极,我奉命宣旨陕西,路过山西,弹劾‘天下第一抚臣’诺敏,与圣主际会风云,三年之内由开封府尹晋升巡抚,又在河南特设总督衙门,委我总督,成了位极
  人臣的封疆大吏。且就不讲忠孝节义这个大理,我田文镜受恩如此,不知道拼死答报,我还算个人吗?
  “可如今我成了王安石一类的奸人!”田文镜尽量压抑着
  内心的激愤,提着缰绳的手都握得发白,“既不见容于士大夫,也不见谅于庶民。
  我们河南人勒紧裤带三年,这条堤修好,万事都可平安从容调理。如今堤修好了,逃荒出去的说是我一逼一十出去的,民间说我催工派捐如虎似狼,官场说我邀功取媚说我沽宠邀功――我心里好恨!恨自己无能,不能使人知我的心,也恨这些鼠目寸光的乡愚!四爷,你大约不知道,我早已患了肝病,六十多岁风烛残年的人了,自知不久于人世。
  唯留此一片忠忱在这中州地上,什么也不顾忌了。
  天假我年,三年之内,河南若不能民殷粮足,四爷您请上方剑取了我这老头颅去!
  田文镜胸中积郁已久的话一泻而尽,泪水扑簌簌走珠儿般滚落出来。
  俞鸿图和刘统勋听着这发自肺腑肝膈的言语,心里一阵酸热,也不禁堕泪伤怀。
  “这就是所谓‘知人也难,为人知也尤难’了。”弘历在
  得得的马蹄声中沉默许久,
  已是霁颜悦色*,轻松地一笑说道:“国人皆曰可杀,我意独怜尔才。
  别那么死了老子一娘一似地懊丧,我既在此,当然给你撑腰到底。你是皇上的模范总督,心胸
  要再开阔些,度量要再大些嘛!方才看了大堤,我也很有感触,你凭一省之力,做这么大一件事,还没耽误了其余政务,真是不可思议。
  我要上奏皇阿玛,有谁再说田文镜的是非,一定叫他先来黄河大堤上看看!“
  弘历正极力抚慰田文镜,
  昏苍苍的远处一阵马蹄急响,一溜儿米黄西瓜灯摇摇曳曳赶近前来。渐渐近了,众人才瞧见是总督衙门的灯笼。田文镜一眼瞧见自己的师爷钱度和毕镇元也在戈什哈里头,提名儿叫道:“你们这么张惶,是起反了么?四爷在这里呢,不许惊驾!”
  “四爷,制台!”钱度一头热汗,牵着马走近来,气喘吁吁说道,“秀才们罢考了!五百多人围了书院,请见总督,请见张学台!我们遍城里寻不见督帅,去王爷驿馆,人说王爷出城看河去了,才赶到这里!”
  田文镜头“嗡”地一响:天天怕罢考,天天说罢考,是祸仍旧躲不过,这群秀才真的红了眼,不要命了!
  当下不及细想,在马上回头对弘历说道:“奴才这就去处置,四爷只管回驿馆,等着奴才的信儿!”缰绳一抖,两腿一夹,那马嘶鸣一声泼风般去了。
  “四爷,
  “刘统勋见弘历驻马踌躇,说道:”田文镜去是正理。
  您是王爷,又兼着钦差大臣,和秀才们不宜善听善见。
  看他省里如何处置,您退在一边,有转圜余地。
  “弘历点头,说道:”延清说的是,不过我这里没人在场也不好。俞鸿图去走
  一遭――只看只听不说话,去吧!“说罢,径自调转马头回了驿馆,和刘统勋摆了棋对弈,却只心绪不宁,一个劲儿走神儿。
  俞鸿图放马来到书院,只见文庙街口已经戒严,沿街店铺檐下大小灯笼挂了足有五六十盏,靠墙站的开封府衙役们
  一手提着绳索铁链,一手举着火把,钉子似的一动不动。亮如白昼的灯烛火把下,聚集了上千看热闹的士民商人,伸着脖子往文庙街里傻看。人们有的沉默不语,有的嗡嗡嘤嘤议论,有的兴奋得鼓噪大喊,却也是意见不一:“田制台也来了,看这些狗日的们咋办!”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嗨……”
  “这都是政事不修闹出的祸。
  东汉太学生大闹洛,还不为政治昏暗?“
  “你那是放屁!这些东西都是吃饱了撑的,拿住一个‘嚓’地割了头,他也就安生了!”
  “阿弥陀佛,罪过,都这么年轻,可惜了性*命儿的!”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俞鸿图将马拴在街口,挨身挤了半日才到文庙街口,却被两个兵丁拦住,说:“你瞎了眼了,还往里挤?里头不是秀才的,正在往外撵呢!想跟着这群王八蛋一道儿上西市么?”
  俞鸿图当众不便说明白自己身份,解说半日,无奈那兵丁竟是榆木疙瘩做的,好歹不放行。俞鸿图恼上性*来,“啪”地一个耳光,掴得一个兵丁踉跄几步:“你去禀知张兴仁,说是俞鸿图来了,问他叫不叫进?!”
  “我管你一妈一的鱼红图鳖黑图,老子是奉命挡人!”那兵丁
  不禁大怒,“撒泡尿照你那影――还要找我们张学台!――拿下!”几个兵丁立刻一拥而上,死死架着俞鸿图便往街里走。
  俞鸿图一眼瞧见钱度带着几个书吏忙忙过来,大叫道:“钱度,钱度!”
  钱度被他叫得一怔,棱眼见是俞鸿图,忙喝退了兵士,说道:“大人受惊了,这会子不是赔罪说话时候。我还要去前头见开封城门领。
  ①叫他们带您去见制台。“说着匆匆去了。俞鸿图憋了一肚皮的火,好半日才平静下来,随着衙役们径至座落在文庙北边的书院,一到书院门口,便被那场面惊怔住了。
  罢考的秀才共是五百多人,都坐在书院过厦三楹大门外的照壁后,绕书院八字墙高悬着上百盏气死风灯,还有从衙门里搜罗的各色*灯笼约有几千盏,将这座河南最高学府门前照得通明雪亮。
  秀才们都穿着青衿,灯下看蓝汪汪的一片,盘膝正襟危坐,几乎咳痰也不闻一声。一丈多高的两个大石狮子各挂一块白布,上写着血红的朱砂大字:
  斯文焉扫地 胥吏之能以欺 乃百代奸佞陋政 大吏小吏宁不戒惧?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此千古圣贤遗训 上智下愚岂可更易!
  淋淋漓漓甚有一精一神。
  静坐场外也有十几个各衙门的师爷书吏,
  ①四品武职,相当于城防司令。
  翻着册页瞟着人似乎在查对什么,照壁前灯影里黑鸦鸦站着三个方队,都是军士,却都没有带兵器,因此这边虽然是现场,只是沉闷压抑些,不像文庙街口那样森严肃杀。
  “俞爷,请这边,从仪门里进去。”带路的书办见他看完了现场移步要上台阶,忙将手让至东边,说道:“制台桌台学台他们都在至公堂上议事呢!”
  俞鸿图点头随他逶迤进了书院,果见田文镜、柯英和张兴仁都在至公堂里。这里只点了两枝细烛,比起外边反而暗得多,幽幽晃动的烛影下,三个省台大员脸色*变幻不定,张兴仁坐着,柯英站着,田文镜不停地踱步,清癯的身影幽灵一样不时掠过堂前的大玻璃窗。见俞鸿图进来,张兴仁欠了欠身子,说道:“四爷派人来了,请俞大人主持。”俞鸿图忙转述了弘历钧旨,笑道:“我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你们该怎么办按你们的章程来。”
  “秀才们并没有造反,也没有毁骂朝廷。”
  柯英剃得溜光的脑门子在灯下映着酒坛子一样的光,吭了一声说道,“他们就这么硬坐,请大人们出来说话。没犯王法,你叫我怎么下手,又该从谁身上开刀?
  “俞鸿图不言声绰了椅子坐在旁边,听田文镜道:”抗拒朝廷之令,聚众拒考还不犯法?!凡到这里的都是刁顽之徒,我看要一概拿下,剔别清楚,为首的要正法,扇动闹事的革去功名,其余的记过,允许与考。就这么办!“
  俞鸿图方才在堤上对田文镜刚刚生出一点怜惜的心,一下子消失了个干净:生员们不过是对朝廷“官绅一体当差纳粮”的新政不熟悉,不领会,老老实实坐在外头请见一下大
  你再尊贵,总逃不出这个天理人情,就出去解劝一下,宣明皇上恩旨的内衷,大事化小不也是功德?一开口就立意不善,一网打尽地整治!
  正寻思间张兴仁已冷冷顶了回来:“恐怕不能这么囫囵吞枣地处置。这里头多少都是十年寒窗苦熬了一衿,或者有些俊茂之才将来出将入相,事业功名不在我们下头。先在档上记这么一笔,也许就毁了他们一生,河南文气本来就平常,我还指望着里头出个状元呢,这事只能善罢,如要摧残,我这里就说不通!”
  “田文镜!”
  柯英突兀地提名道姓喊了一声,“秀才们就是不满你的苛政才聚众请愿的。
  你为什么就不能屈尊出去见见,和息了不是更好么?“
  柯英是司兰布的次子,父亲在随康熙西征时是亲兵,在科布多掩护康熙突围阵亡,挡住了飞如羽蝗的箭护得康熙周全。康熙得脱大难,即在凉州城为司兰布建祠,封为城隍,司兰布子孙入镶黄旗世袭罔替的伯爵秩位。
  既是正牌子旗人,又无后顾之忧,雅不把田文镜看在眼里。河南和田文镜闹生分,他是第一个撕破面皮的。此时柯英暴怒得青筋突起,啐了一口,骂道:“天生的周兴、来俊臣――我就和你过不去,你他一妈一怎么样?
  张兴仁在旁忙道:“老柯,有话慢慢跟他理论,别动粗!”
  “动粗?”
  柯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要由着我的性*子,我还想揍他呢!”
  田文镜盯着两个人,目光熠然一闪,又倏然隐去,他眯缝着眼睑,像两道能活动的土塘遮蔽着昏暗的瞳仁,良久,格格一笑道:“弹劾我的文章已经拜读过了,除了两句撒野的粗话没什么新鲜东西。皇上新政旨意早已布告天下,生员为天子门生,他们自己就有宣讲布化之责,这会子还要再去按着
  手教给他们?这是开国头一次罢考,如不能雷厉风行从严镇夺,往后群起效尤,我们谁能承担这‘始作俑者’四字?至于说我是什么酷吏,你们还可写折子嘛!“
  “你就是酷吏,也会有请君入瓮那一天的!”柯英厉声说道,“河南人民不聊生,就为有你这个‘模范’
  “模范是皇上说的,不是我自封的。你这话只索再写折子!”
  “你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敢,你不是有个好老子么?”
  柯英气得浑身乱颤,绰椅子就要砸过去。却被张兴仁死死按住,兀自呼呼直喘粗气。田文镜冷笑道:“我晓得李绂也参了我,加上你们也才四个人嘛。我等着皇上处分,也写了辩折。不过眼下我还是总督,河南军政民政财政文政的担子还是我挑着。你们怕作恶人,我是个王安石、少正卯,我不怕。既然臬司学政不肯出头拿人,我总督衙门要动手办这个
  案子了。“
  “制台,”张兴仁站起了身子,灯光下,他的脸色*毫无血色*,“我来办。不过要折中一下。我去宣明制台的宪命,如果遣散了,也就罢了。然后从容追查为首的,请示圣命按旨办理。好在明日才是考期,今日静坐不要加这‘罢考’二字,成么?我们弹劾你是光明正大的,有舒适话下来再撕掳。君子爱人的德,就本心而言都没有恶意。如果我这个建议你不嘉纳,也只好悉听尊命的了。
  这一刻田文镜也已完全冷静下来。罢考是一件轰动天下后世的大案,一样的“模范”
  ,李卫的江南,鄂尔泰的云贵都
  没有出乱子,偏自己最要强,偏河南就罢考,也甚不体面。
  思量着,田文镜粗重地透了一口气,说道:“好吧!
  且照你的办。
  这是为首的,一个叫秦凤梧,一个叫张熙――我已经查清了,你断不能行妇人之仁叫他们漏网。
  其余的只要明白按时应考,我就网开一面,胁从不问。“
  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条递给张兴仁,又转脸对柯英道:“这里的事交给学台,你也不用管了。”
  “请俞大人回驿后代卑职请安,这里一切由张大人料理了!”柯英哼了一声,向俞鸿图一揖,理也不理田文镜拔脚便去了。田文镜也是一哼,待他走远了才独自出了仪门,恶狠狠扫视一眼静坐着的秀才,背着灯影拉过马来,朝马屁十股狠抽一鞭,也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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