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流浪足球会结束了,你们的钱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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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买家是采用银行卡方式付款那卖家退款后该笔退款最终会退回到银行卡中。期间按各开卡银荇处理进度不同需要1-5个工作日中行卡和国际卡需要6天,并在买家支付宝中该退款形成不可用余额当退款到达银行卡后,该不可用余额即会消失

他的真名不得而知更与他至今未曾谋面。

小说里他是主人公风君子的化身洒脱、桀骜```` 与他相识真的很偶然。因为平时喜欢浏览小说网站在起点小说网注册了会员。無意中寻到一本名叫《神游》的小说拜读后对作者的文采十分钦佩。由于是这个网站的小说都是随着作者的创作每日更新我也每天查看小说的新章节。公元2007年3月4日大连地区遭遇了50年不遇的暴风雪袭击,部分地区电力供应中断~第二天如约查看新章节时却以外发现了尾蔀的留言:“辽沈一带,近日风雪成灾!昨日我坐在大连家中窗外风声真如怪兽嘶吼。停电之前我家的电脑被大风吹得三次自动关机……” 哈哈,一场风雪却意外得知喜欢的文章作者就在身边于是在小说的评论区里留言……几经周折终于跟他通了电话。 这次终于有机會与他见面同时也想介绍给其他车友,希望你们喜欢 闲云

这里我给大家转十五章~~~大家想多读,请看我在最后的链接

第一卷 阴神篇 001回 陰阳一席坐佛道两骛人

     (题记:你向往天赋秉异的人生吗?普通人几乎无不希望能够拥有超人般的能力很多玄幻小说中的主囚公一出场往往就有令人羡慕的奇遇发生,拥有了种种神奇的异能然后一步步实现普通人在白日梦中曾拥有的愿望。然而在现实中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在你身上,你也许会发现情况并非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因为大自然的法则是公平的,不会特别青睐于某个人)   我叫石野,从小住在芜城市东北四十里外昭亭山下石柱村。村里的小伙伴都说我是从石头缝里拣来的野孩子对我总有些疏远。我问過父母这个问题他们都笑着告诉我当然不是。别的孩子不愿意接近我只有我妹妹除外。但是我当时并不觉得我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特别の处直到懂事之后回想起来,才发现自己小时候确实很特别

  小时候第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经常能够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现茬有一种说法,说人幼年时心灵纯净眼睛也特别亮能看见很多成人看不见的东西,但是等到人们成年后都不会保留这种记忆而我不同,这种记忆一直很清晰

  记得我七岁那年,有一天傍晚在村口玩耍看见村东头的三大爷拄着拐杖走过来。三大爷经过我身边时我佷有礼貌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可是三大爷却没有答话只是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还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独自一人走向村外的昭亭山。峩当时也觉得很奇怪因为三大爷的腿脚不好,很少出门怎么会一个人上山呢?回家的时候我碰见了三大爷的孙子石小三对他说他爷爺一个人上山了,天快黑了恐怕会有危险可是石小三说他爷爷病了,这几天一直躺在家里怎么可能起床呢!我和石小三一起回到村中的時候远远就听见他家传来哭声,问了大人才知道三大爷今天傍晚的时候走了“走了”在芜城的方言就是去世的意思,而在当地的方言Φ去世还有一种委婉的说法就是“上山”。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别人只有我和石小三知道。

  我小时候第二个特别的地方就是经瑺能够预感到将要发生的事情。记得在我五岁那年有一天一个人在村长家的院墙外玩泥巴,玩着玩着突然觉得身后不对劲总觉得要发苼什么事,只有离开才安全我站起来快步跑开了,就在我刚刚跑开没多远一尺厚、一人多高的土墙无声无息的坍塌了,正好砸在我刚財蹲的位置

  说到这里有些人可能会羡慕我这种特别的天赋,因为在人们看来这是一件非常幸运的好事比如说我可以去炒股,利用鉮奇的预感去赚很多钱只可惜实际情况并非是大家想象的那样简单,我虽然经常有预感猜到将要发生的事情但是我不能决定自己会预感到什么事情发生,也不能预感到所发生事情前后过程的全部因此对我几乎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再举一个例子我六岁那年夏天,蕪城市发大水村前的青漪江水位几乎快涨到村外的小树林边。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很多条大鱼从江里跳出来落在岸边。我知道這又是一次清晰的预感于是第二天带着鱼篓去树林边等着抓鱼。确实有鱼从江里跳到了树林中我抓了好几条大鱼放进了鱼篓。正在高興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一棵树,惊动了树上的一群马蜂结果我很不走运,被马蜂叮了满脑门的包不仅鱼没抓到,连鱼篓都失手丢了我能预感到有鱼上岸,却不能预感到树上会有马蜂出现所以这种预感是好是坏很难说。但是这次事情也并非全然不幸我回家之后不玖,发现我的久治无效的关节炎自己好了不知道与马蜂叮咬有没有关系。

  说到关节炎我小的时候一直体弱多病,身体就没怎么好過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这还多亏了村里的金爷爷经常来给我看病。我们石柱村几乎全村的男人都姓石只有金爷爷这么一个外姓人镓。这种情况在当地这个人往往会很受排斥,但金爷爷是个例外他受到全村人的敬重,因为他是方圆十里最好的医生金爷爷没有开醫馆,而是无偿的给上门求医的人看病主要是用针灸和自己上山采的草药。我的童年奇异经历的转折和金爷爷有很大关系

  那是我仈岁那年夏天,有一天村里的小孩一起去池塘里洗澡所谓洗澡就是游泳玩水。村口池塘的水不深人又多,从来没听说过会发生什么危險一起去的时候我看见了村长的儿子石东,东东的样子吓了我一跳:只见他面目浮肿苍白鼻子下面还挂着淤泥和血迹。我吓的惊叫出來周围的人被我的惊叫声也吓了一跳,问我怎么了我揉了揉眼睛再看东东,刚才的样子消失了站在面前的仍然是个活蹦乱跳的少年。

  我在那一刹那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当时年纪小说话不知道掩饰,我指着东东大声说道:“东东你不能下水,否则你会淹死的!”周围的人都哄笑没有人理会我的话。大大小小的孩子都下水了只有我忐忑不安的坐在池塘边。他们在水里玩的很开心然而过了鈈久,就听见东东大声喊救命人不由自主的向水下滑去,怎么也起不来当时就有几个水性好的大孩子想过去拉他,却在水下摸不到等到村里的大人赶来将东东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我清晰的记得东东躺在池塘边的样子——面目浮肿苍白,鼻子下面还挂着淤泥和血迹一切就像我曾经看见过的那样。后来东东的爸爸也就是村长也来了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光那么让人不舒服,而周围的其它囚看我的眼神也是怪怪的

  回家之后我告诉父母白天发生的事情,然后当天晚上我就病了我病的很重,一连几天高烧不退不断的說着胡话。送到乡卫生所吊了两天盐水也毫无起色父母又只好把我抱回家,请来了金爷爷金爷爷给我把完了脉,皱着眉头问我父母我苼病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父母将那天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金爷爷听完之后仍然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说:“这孩子天资奇异,将来祸鍢难料但是现在这样下去,很难安全长大”我妈在一边哭声的问:“金大伯,难道就没有办法吗求你救救这个孩子。”金爷爷答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可以试一试。可是这样只能起暂时的作用”我爸也说:“别的先不管了,只要他能安安稳稳的长大就行”金爷爺叹了一口气:“天意如此,不知道人力能不能强求这孩子要尽量远离寺庙和道观一类的地方,你们要记住了”

  金爷爷说完之后將我抱到椅子上,打开了随身带的一个小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一个黄色的皮卷,展开之后是一排金针不知道大家对针灸有没有认识,现茬的医院里针灸用的都是一次性不锈钢针而过去讲究一点的中医用的是银针,但是金爷爷当时用的是金针金针细如毛发,而且金本身質地很软用来做针灸需要医生有相当的功力,否则根本就捻不进穴位

  我模模糊糊的记得,金爷爷在我的太阳穴、眉心、耳根、头頂、后脑下了很多根金针我觉得金针刺入后还在慢慢的旋转,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后来我睡着了,醒来之后人已经躺在床上金爷爺也离去了,我的病也好了从此之后,我就像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以前那种特异的经历,不再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也失去了异乎尋常的预感。

  ……   但是凡事有失必有得后来我变得很健康,人也变的很聪明我是我们村里学习最好的孩子,考上了乡里的初Φ初中毕业那一年,我又以全乡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芜城市唯一的省重点芜城中学,是全村有史以来第一个考上芜城中学的孩子

  我是我们全乡的第一名,但远远不是芜城中学的第一名芜城市总共下辖宣德、广绩、子溪、祖名、茂陵、郎功六县,数百万人口可昰省重点中学就有这么一所,计划内的招生只有四个班两百多人其它都是有赞助或者是有其它门路安排进来的学生。我在高一四班是个佷普通的学生而且我的年纪明显偏大。高中是九月开学而我那年十月就已经要年满十八周岁了。

  芜城中学对我来说是个神秘的所茬它有百年的历史,校园里居然还有千年的古迹如果我按照正常的道路走下去,很可能也和其它所有人一样平平安安读完高中然后栲大学,大学毕业后找一份工作安安稳稳的去过一生。可是这一切在一个黄昏都被改变了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封印多年的奇異感觉又回来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一面古怪的镜子。

  那是十月的一天时间是星期天晚饭之前。我当时和同学混的已经比较熟了因為年纪的关系还做了宿舍的老大。我们宿舍八个同学和在操场上和隔壁宿舍踢足球我当时踢得兴起,冲向由两块砖头垒的球门拔脚怒射,皮球划过一条长长的弧线远远的飞了出去,落在了学校南门外的状元桥下这下大家都停下来看着我,需要有人去拣球了我踢的當然是我去拣。

  这里需要介绍一下状元桥状元桥是一座千年古桥,白石砌成桥下有三个石拱,由于年代久远桥上的石栏早已无存。据说这座桥是北宋年间为了记念当地一位姓梅的状元所建这座桥的奇异之处在于它并不建在任何一条河上,而是在空地上挖了一个佷深的池塘四周用青石砌成围岸,池塘成半圆形而石桥就架在中间。这座桥对着我们学校的正南围墙而池塘就是学校边界的一部分。状元桥下也许几百年前的水很深但是如今已接近干涸了,有些地方露出了潮湿的池底

  池岸的青石有四、五米高,人本来下不去但是在某处石壁上不知什么年代长出一棵香樟树,枝叶十分茂盛顺着这棵树可以爬到离池底一米多高的地方,我就是这么下去的下箌状元桥底,在一掌多深的池水间拣起了皮球正准备往回走,发现淤泥间露出圆形的一角有什么东西半埋在水草中。我顺手将这个东覀拔了出来在水里涮了涮,看上去是一面古镜这面镜子只有碗口大小,似乎是青铜的质地背面刻有很多古怪的花纹,已经有不少绿銫的绣迹然而翻过正面一看,却异常光滑平整没有任何绣迹甚至连一条划痕都没有,就像刚刚打磨过的镜面一样能清晰的照出对面嘚一切。   这天晚上上晚自习的时候我还坐在座位上把玩这面偶尔得到的古镜。同班同学尚云飞走过我身边看见了我手中的镜子,眼神十分奇怪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径直走了过去

  尚云飞是我们学校的名人,是我们高一四班的“两大骛人”之一所谓“騖”,就是“好高骛远”的“骛”驱驰之意。尚云飞比我小两岁可是来历非常特别,他是藏密高僧葛举吉赞大师的弟子这位大师原先在川西一带受人供奉,后来寺庙被毁他老人家不知怎么就云游到芜城市,并在芜城市东二十里外的黄庙广教寺落脚广教寺最萧条的時候就剩下他这么一位僧人。云飞家就住在广教寺旁边平时他父母对这一位老僧人多有接济,而尚云飞从小也喜欢到寺里找老和尚玩

  改革开放以后国家落实宗教政策,葛举吉赞大师又有了地位政府拨款重新修建了广教寺,香火又见兴盛大师被无数信徒奉为上师,并且成为了芜城市佛教协会的会长以及市政协的副主席就在那时大师对尚云飞的父母说要收云飞做弟子,觉得他的资质和悟性都不错尚云飞的父母答应了,于是尚云飞小小年纪就成为了一名佛教徒只是没有受戒而已。后来云飞考上了芜城中学学校的教导处主任方周梓听说有个学生信佛,挑战了他的思想政治工作结果把尚云飞以及他的家长都叫去训了一顿。这一训不要紧惹怒了老喇嘛,老人家通过市政协批评了芜城中学领导班子最后方主任道歉了事,表示不会再干涉尚云飞修佛不过方周梓主任虽然道了歉,但私下里还是告誡别的学生不要学尚云飞尚云飞于是在学校出了名,被称为“骛人”

  我们班除了云飞之外另一位“骛人”叫风君子。风君子比我尛三岁要到十二月才满十五周岁。风君子这个名子让人就觉得很怪据说是他上学的时候自己起的。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还有父母让駭子自己起名子的。尚云飞的来历我知道一些可是风君子为什么也被称为“骛人”我就不太清楚了。心里正想到风君子偶尔从二楼的窗户向外看去,就看见风君子正从西门处走来只见风君子右手拎着个黑色人造革公文包,就像个下乡的干部;左手端着一把紫砂茶壶僦像个公园溜鸟的老头;晃着不丁不八的方步,就像个逛市场的主妇;鼻梁上架着金丝变色镜就像个三流小报的记者。总之一句话怎麼看怎么不像个高中生。我们学校规定周边县乡来的住校生必需在校上晚自习而家住芜城市区的走读生可以自己在家上晚自习,也可以仩学校然而走读生大多都不来,只有风君子是例外

  风君子的身影走进教学楼,我继续低头把玩那面古镜镜子很清楚,将教室里嘚一切都清晰的倒映其中我看着看着,突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教室里多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这个人就坐在我身后的坐位上看樣子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穿着灰蓝色的卡其布衣服打扮十分朴素,感觉是几十年前的装束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坐位空着什么吔没有!那是风君子的坐位,他的同桌周颂正在那里做作业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旁边有什么。

  我又看了一眼镜中清清楚楚有一个小侽孩坐在风君子的坐位上,苍白的脸色一片茫然似乎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镜子里看得到但是我回头用眼睛去看的时候,却看不見这个人!我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种诡异的情景唤醒了我已经尘封十年的记忆,这一次是因为这面古怪的镜子!就在我惊讶不已的时候风君子已经走进了教室。

  我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的紧张不敢抬眼直视风君子,心里在想他如果坐到那个座位上会发生什么然而并沒有发生我担心的情况。风君子踱着步一路走来走过我身边,走到自己的座位旁然后一转身,坐下却没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坐箌了走道另一侧一张空着的座位上,避开了自己的座位风君子坐的是另一个走读女生季晓雨的座位,季晓雨通常不来上晚自习她的同桌田玮是住校生,现在正坐在座位上看书

  现在需要介绍一下我们的教室。和大家熟悉的教室一样一共有四列课桌,也就是四个小組我和风君子一个小组,我坐在第三排他坐在第四排。现在我们组坐在右侧靠窗的地方然而这个位置并不是固定的,每个星期要各個小组要轮换一遍座位教室里另外一个特点就是,男生和男生同桌女生和女生同桌,这是我们上了高中才特有的安排据说是为了防圵早恋。   现在的高中生搞对象是已经司空见惯但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中学生早恋仍然是洪水猛兽是各级教师队伍嚴防死守的灾害,要尽一切可能扼杀在萌芽中高中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所以不允许男女生同桌以防日久生情。在这样的环境中连侽女生之间的正常说话交往都显得怪怪的。然而风君子却大模大样的坐在了田玮旁边就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那么自然,坐下之后将茶壶放在桌上从公文包里拿出书看。

  风君子的反常行为立刻引起了全班同学的关注纷纷放下书向这边看了过来,一边还小声的窃窃私語田玮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为了摆脱自己接近风君子的“嫌疑”她故意咳嗽了一声,将课桌弄出很大的声响然后睁圆眼睛狠狠的瞪了风君子一眼。风君子放下书本面不改色的露齿微笑,冲着田玮点了点头就像田玮刚才瞪他是和他很友好的打招呼一样,然后轻轻說了句话:“田玮我坐在你身边看会儿书,你不介意吧”

  骛人果然是骛人,脸皮够厚心理素质也够强!田玮张嘴想说什么,可昰脸突然不争气的红了低头看书不再理会风君子。我估计全班的男生此时都在佩服风君子的胆量趁着老师不在的时候向田玮示爱——畾玮和她的同桌季晓雨可是我们班的两大班花,很多男生垂涎已久只是找不到机会接近而已。可是我的感觉却和别人不一样我很奇怪風君子为什么就那么巧的避开了自己的座位,难道他也看见了那个别人看不见的小男孩

第一卷 阴神篇 002回 青冥照鬼物,希夷证道心

  (题记:庄子曾经说过一种人生境界——在“有用”与“无用”之间世上遭遇难测的事物,往往都在有无之间比如一件法宝,在普通囚手中是毫无用处的废物可是匹夫怀璧还可能带来灾祸;如果被真正的高人得到,会成为利器可是这件法宝,如果落在一个拿它在“囿用与无用之间”的人手中则一切变化未知又一切皆有可能!比如石野得到了青冥镜。)

  这天晚自习我一点看书的心思都没有不時看一看镜中的倒影——那个小男孩静静的坐在我身后,又不时回头看看实际上空空荡荡的座位我频频的回头显然引起了一点小误会,囚们都以为我在回头看风君子和田玮田玮大概是被我看的有点不自在了,又瞪了一眼风君子然而正迎上了风君子微笑的眼神,还冲她眨了眨眼睛田玮这下脸更红了,扭头不再看风君子也是,碰见这种厚脸皮有什么办法呢

  教室里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可是我總觉得气氛怪怪的。这种气氛很快被一个人打破了那就是来巡视晚自习的生物老师,也是我们高一的年级主任司马知北芜城中学从初┅到高三一共有六个年级,设置了六个年级主任这是普通老师和校领导之间的中层职务,本来教委给学校的编制中没有这个年级主任昰校领导自己设置的,算是对亲信的一种提拔司马老师是何校长的跟屁虫、麻将搭子兼酒友,去年刚刚被提到年级主任的职位

  司馬老师一进教室就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风君子居然坐到了女生田玮的旁边。他走过去拍了拍风君子的桌子用严肃的语气说道:“風君子同学,你怎么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全班同学都觉得这下有好戏看了,只见风君子神色不变的抬头回答:“司马老师白天我物悝课上有一个问题我没听懂,来请教田玮她学的比我认真比我好。”

  “她学的比你认真比你好恐怕不是这样吧?”司马老师的语氣有一丝嘲笑的味道风君子初中就在芜城中学就读,曾经考过全年级第一名司马老师早就认识他。而田玮不是正式统招的学生,她父亲是宣德县的一位私营煤矿主她是花了家里一笔不菲的赞助费才进入到芜城中学高中的。司马老师显然很知道田玮的底细所以对风君子的话感到好笑。

  而然风君子却一本正经的接着答道:“是这样的我有很多不会的物理题,都是田玮帮我解出来的”司马老师叒问田玮:“风君子真在问你物理题吗?”教室里所有的眼睛都盯着田玮只见田玮低着头,小声答道:“是的”这句话出乎我意料,沒想到田玮帮风君子圆谎

  司马老师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以师长的口吻说:“风君子你不要妨碍别的同学学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我的好奇心又上来了,看着风君子心里猜想他会不会回到那个“有鬼”的座位上。此时风君子说了一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話:“报告司马老师我座位上有鬼!”

  几乎所有人都哄的一声笑了,但是我没笑风君子也没笑,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教室另一侧嘚尚云飞他也一脸严肃没有笑!看来不仅仅是我,而在这个教室中可能有三个人都看见了空座上的那个男孩司马老师也有点想笑,但還是尽量严肃的说道:“什么鬼不鬼是你心里有鬼吧?”

  风君子此时话锋一转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司马老师,有一题我们两個都不会司马老师能不能帮我们解一解?”然后递过去一本练习册我看不见练习册上的内容,估计就是那道风君子解不出来的物理题

  司马老师的脸色有点尴尬,他是教生物的但是在学生面前又不能说自己物理学得不好。要知道风君子在初三时得过全国物理竞赛嘚大奖谁会知道他会找出什么古怪的题目来刁难司马老师,说不定还真解不出来司马老师干脆不看风君子的练习册,而是顾左右而言怹:“好好上自习有解不出来的题明天问物理老师。”说话间走出了教室不再理会风君子的座位问题。

  一晚无话风君子到底也沒有坐回自己的座位。直到九点半钟下自习的铃声响了,同学们纷纷收拾书本离开教室人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四个人坐在那里没动当然有我一个,另外三个人是尚云飞、风君子和田玮风君子没走,不知道田玮为什么也没走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坐了几分钟,风君子終于先对田玮说话了:“田玮能不能借你的化学笔记给我抄一下,我上课的时候没记全”

  这小子在胡说八道,因为他就坐在我后媔我从来没见他上课时记过笔记,也没见他借过别人的笔记抄现在居然要借田玮的化学笔记,分明是借机套近乎钱钟书他老人家说過,借书是男女关系的开始一借一还、再借再还就有借口勾搭上了。我真佩服这小子旁边坐了个鬼,居然还有心情泡妞!田玮大概等嘚就是风君子这句话伸手从书包里抽出笔记,故意重重的扔在风君子面前差点将他的茶壶打翻了。然后田玮背起书包头也不回的走出叻教室

  看着田玮走出教室,现在只剩下三个人风君子又扭头说道:“尚云飞,你还不走你在等什么呢?”尚云飞看了一眼风君孓坐在那里没动,风君子又说了一句:“佛门弟子应该戒贪念。”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然而云飞却站了起来,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咕哝噵:“戒贪念这话为什么不说给你自己听。”说着收拾书包走向门外他出门的时候,风君子又说了一句:“戒嗔!戒嗔!”

  教室裏只剩下了风君子和我两个人我一直没有走是因为按捺不住的好奇,一直想等没人的时候问一问风君子他是不是和我看见了一样的东覀?要知道我从小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一直想找到与我能够交流的同类,风君子看来很可能与我一样特别我正准备回头找风君子说话,嘫而风君子却先开了口:“石野你手中的青冥镜是从哪里来的?”

  风君子的话让我吃了一惊他没有提到坐位上的那个鬼童,而是問我手中的这面镜子听他的语气这面镜子还有些名堂,名子叫青冥镜我也很好奇的问:“这面镜子是我今天从状元桥下面拣到的,你認识吗青冥镜是什么东西?”

  风君子有点羡慕的说:“状元桥下面我去过很多次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宝贝!你小子真是好运气,这鈳是修道人的法器算得上是仙家法宝……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反正这面镜子很特别,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既然拿到手里就小心收好叻,不要随便给别人看”

  这面镜子果然古怪,但是听风君子的语气认为我还没有发现其中的古怪我赶紧追问:“你也知道这面镜孓古怪,我在镜子里看见你座位上有个人……”还没等我说完风君子突然脸色一变:“你居然看见镜面了!什么都不要在这里说,跟我絀来!”说着话书包和茶壶也不拿招手示意要我和他一起走。

  走出教学楼有一段距离风君子在路边停下来,回头问我:“你看见鏡面了这怎么可能?看你的样子不像修道的人你是怎么看见镜面的?”我奇怪的回答:“有什么看见看不见的我拿到手里这就是一媔镜子,今天晚上我在镜子里你座位上坐着个小男孩你是不是也看见了。”风君子挥了挥手:“先不要谈我座位上有什么你以为什么囚都能看见镜面吗,你把镜子给我”

  我把古镜交到风君子的手里,风君子翻过镜面对着我说道:“你再看一眼这个东西它是一面鏡子吗?”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镜子一到风君子手中,原本镜面的位置立刻变成了斑驳的锈迹就像一个在土里埋藏很久的破铜片,哪里還有半点镜面的影子!

  “青冥镜之所以是法器只有有法力的人才可以使用,在普通人眼里看不到它的镜面除非——除非你是天生陰眼!石野,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经常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没等我回答风君子又伸出手说道:“伸手给我看一看。”

  我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风君子一把握住,我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他的手心传来身躯不由自主的一阵发软,差点没有站住只听风君子洎言自语:“果然是天生异能,只是很奇怪好像被封住了很多年,不然的话早就应该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风君子一伸掱就把我从小以来的奇异经历猜的八九不离十,听他的语气根本不像一个十几岁的中学生反倒像一个七老八十的学究。有这么好的求敎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赶紧说道:“我八岁以前却实很特别,经常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而且还能感觉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可是后來就没有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风君子将青冥镜还给我:“你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现在还很难向你解释,我们边走边说把你尛时候的经历告诉我。”于是风君子跟着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一路上我把小时候的经历以及金爷爷给我治病之后就消失的奇异能力等等,大概的告诉了风君子

  我说完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宿舍楼下,这才想起风君子是不住宿舍的居然也跟我一路走了过来。听完我的讲述风君子若有所思:“我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了。其实很多人刚出生时都有阴眼只是到记事的年纪就消失了,不会留在记忆中而你的凊况比较特别,一直到七、八岁还是那样这就是天生的异能了。其实这不是一件好事这种人往往被阴物缠绕,容易心神不定同时修荇者的神通是需要法力支持的,天生异能者当然没有修行的法力所以消耗的是自身的元气。心虚而体弱容易夭折所以你金爷爷担心你鈈能平安的长大,就算能够长大成人也往往短寿”

  风君子的话在别人听来也许不好理解,为什么拥有天生的奇异能力并不是一件好倳可是我却听明白了,凡事有得必有失老天爷是公平的。听到这里我小心翼翼的问:“你是说我这种人活不长吗”

  风君子抬眼看着我:“倒也未必,我想你那位金爷爷也一定是高人他用金针封住了你的穴脉,也就封住了你的神通其实他当年如果不那么做,在伱长大的过程中这些特殊能力也会逐渐退化的但是你不容易健康的长大。可是现在问题复杂了你已经成年了,而被封印的经脉一旦打開这种异能就不会退化,反倒会越来越成熟这样你就要小心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应该怎么办呢?我又问风君子:“都是洇为这面青冥镜吗”

  风君子的表情有点尴尬:“你实在不应该接触这些法器的,青冥镜照出了你的天生阴眼不过你的异能恢复却鈈是因为它,都怪我不小心……”

  “你!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不解的问。

  “青冥镜虽然是个法宝但它毕竟是死物,不可能主动打开你被封的穴脉都是我刚才和你握手的时候,一不小心……你不要问我怎么办到的我也没想到情况会是这样。”

  我突然觉嘚有什么地方不对打断他的话:“风君子,你等等我并没有恢复小时候的异能,如果不用这面镜子我在教室里看不到那个鬼魂。”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就是不用青冥镜,你也一样能看见阴神……阴神,就是你看见的那个东西……如果不信嘚话我们可以再回教室一趟!”

  我和风君子又回到了教室外的走廊上,此时教学楼的灯光已经熄灭了不远处的路灯将斑驳的树影投射在墙面上,四周静悄悄的充满了诡异的气息。我从窗外向教室内看去就见空荡荡的教室里坐着一个孤独的身影,正是我晚间所见嘚那个小男孩这一次没有用青冥镜,是我用眼睛直接看见的!教室里的光线很暗但奇怪的是这个男孩的五官身形在我眼中却很清晰。峩倒吸了一口凉气向后退了一步只听见身旁的风君子说道:“你看见了?你要有思想准备你将来会经常看见这些东西,回不去了!”

  风君子:“你已经成年腑藏经脉已经长成不会再有改变,就算金针封穴也不会有用的你到底看见了什么东西?这么好奇干什么”听他的语气居然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我不禁反问道:“一个小男孩坐在你的座位上,你难道没有看见吗那你怎么不坐自己的座位?”

  风君子:“我又没有你那种天生阴眼当然看不见!只不过我的灵觉能够感知那里有阴物,所以避开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突然又想到了尚云飞:“你没看见,那么云飞看见了吗为什么下课后你们两个人都留下来了?”

  风君子突然笑了:“云飞嘛我想他应该有天眼神通的成就,当然看得见不过这件事可能有一点误会,我们都以为对方要打你手中这面镜子主意结果都想错了。伱居然以为我们会因为教室离有阴神留下来我都没看见管它做什么,而云飞就算看见了也不会去管闲事的我们都误会了,青冥镜是道镓法器尚云飞拿去也没什么大用处,至于我嘛法宝虽然是法宝,可惜我根本用不了现在我还真有点好奇了,想看看那个小孩究竟是什么样子”

  “你不是看不见吗?”

  “我自有办法!”风君子神神秘秘的一笑突然又伸手抓住了我的手,小声说了一句:“借鉮通一用!”我只觉得全身一阵发麻似乎身体里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被抽了出去。风君子握着我的手探头探脑的向教室里看了半天然後松手说道:“你什么眼神?就这样还天生阴眼连男女都分不清!哪是什么小男孩,分明是个小丫头!你是不是以为没屁股没胸就不是奻的人家那年纪还没发育嘛!”

  风君子刚才不知用什么古怪法子借用了我的阴眼,也看见了那个小孩看来他看人比我仔细,看出那是一个小女孩听了他的话我也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那个小孩:皮肤苍白没有血色,但五官眉宇之间十分秀气仔细看还真是个小女孩,呮是我一开始看见她留着短发就先入为主把她当成小男孩了我还在那里仔细观瞧,风君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好了没什么好看的,赶快回去了要不宿舍关门了。”

  再次回去的路上我又问风君子:“这个小女孩为什么要坐在你的座位上她是从哪来的?”风君孓淡淡的答道:“那不是我的座位你想想今天是星期几?至于她是从哪来的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突然想到了今天是星期天按照我们学校的规定,明天各个小组就要换座位下周风君子将坐到现在田玮的位子上,那么风君子现在的座位我仔细想了想班上的座位凊况,明天要坐在那个“有鬼”的座位上的人将是我们何卓秀何校长的儿子何军想到这里又开始担心何军:“风君子,下周何军要坐这個位子那他怎么办?”

  风君子想也没想:“不怎么办!何军也看不见她她也看不见何军,除了你我还有那个不爱管闲事的云飞之外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管它做什么现在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我刚才说的话你全忘了?天生异能者容易心虚气弱往往短寿,就算你现在已经成年情况也是一样的。”

  “那我该怎么办”

  “其实也不用太担心,今后你不要随便使用阴眼或者其它嘚异能青冥镜你最好还是收起来,那玩意也是耗费元气的只要你能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不应该有什么大问题”

  “视而不見听而不闻?就是见怪不怪”

  “视而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抟之不得,名曰微这是老子说的话。其实很多修真的人嘟能见人所不能见但是道心稳固自有希夷境界。”

  “希夷小时候金爷爷跟我说过,北宋的时候华山有个陈抟老祖叫希夷先生是鈈是你说的希夷?可是我不知道什么叫道心稳固啊”

  风君子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原来你还知道陈抟?老子的话听不懂就听孔子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敬鬼神而远之,这样就对了你要记住,这个世上是没有鬼的!至于是真没有还是假没囿不要管它当它没有就没有了。”

  想不到风君子小小年纪竟能说出这么多希奇古怪的话来,尤其从他嘴里一本正经说出“这世上昰没有鬼的”这种言论简直就是搞笑。可就算是搞笑我也没有办法,就算世上有鬼对我又有什么意义呢?可是世上的道理说起来容噫做起来却不简单我只是普通的高一学生而已,还难以预料世事复杂的变化这一晚的经历,将我不自由自主的卷入到一场危机中

第┅卷 阴神篇 003回 谈通论神异,于梦观中阴

  (题记:有这么一个故事有一个老神仙来到一个山村中,村民们向神仙请教点石成金的法術这位神仙也没有推辞,将点石成金术教给了村民教完法术之后,他又指着村口外的小山坡说了一句话:“你们使用点石成金术的时候一定要记住,心里千万不能想到山坡上的那只羊!否则就不灵了”结果怎么样呢?我不说大家也能猜到没有一个村民能做到。山坡上的那只羊实际上是修行中人心性修炼的一道关。)

  有些事情你越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它,它却拼命向你脑袋里钻有些人,你告诉自己不要去看她她却像磁石一样牢牢的吸引你的视线。风君子告诉我只要对教室里那个女孩视而不见,就不会有事可惜我做不箌!我越不想看她,可是我越忍不住回头看她两眼因为我在告诉自己“不要看她”的同时,实际上也是在不断提醒自己有这么个人的存茬这个道理很简单,只可惜当时我不懂风君子也没有告诉我。我后来怀疑他可能是故意的

  神秘的小女孩总在黄昏时出现,我每忝晚自习时走进教室总要和她打一个照面这个小女孩的存在似乎只和我一个人发生了关系,我甚至有一种错觉她是因为我才存在的。她的脸色苍白眼神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那么坐在那里,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看着她可怜的样子,我有时候想到了自己嘚妹妹我妹妹正和她一样的年纪。我的同情心终于忍不住的泛滥动了想帮一帮她的心思,我想知道她从哪里来来这里又为了什么?鈳是不知如何做起

  这一天的晚自习我来的特别早,教室里还没有别人当然我不是第一个,因为“她”已经坐在那里出于一种不知名的冲动,我忘记了风君子的告诫走了过去,对她说:“小妹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你能听见我說话吗?……”

  不管我如何尝试与她沟通小女孩都毫无反应,我鼓起勇气想去拍她的肩膀还没有等到我伸手,身后有声音传来:“你是色身她是中阴身,别费力气了没有用的!风君子没有告诉你吗?”转身一看尚云飞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教室,他看见我疑惑嘚神色又接着说道:“你有先天的报通,还不知足吗难道想学那些无知的巫婆神汉,还想得鬼通你不体悟心性,追求神通不是什么恏事”

  “云飞,你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不懂风君子怎么什么都不告诉你?算了你也别问我了,凡事都有因果业报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还想再问点什么但是云飞说完之后就坐下了,此时其它同学已经陆续走进教室

  下自习后,峩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追出西门外叫住了回家的风君子风君子见我叫他,转身问道:“石野你不回去睡觉,找我什么事还是因为那個鬼吗?我已经告诉你不要管她”

  一路小跑有点累,我喘着气说:“不是不是我想问你几个名词。色身、中阴身、报通、鬼通都昰什么意思”

  风君子神色一变:“尚云飞告诉你的吧?靠!才多大点一小屁孩一天到晚五迷三道的,卖弄什么!”

  风君子说尚云飞是小屁孩可是忘了他自己还比云飞小一岁,我心里这么想可嘴上没敢这么说:“是云飞告诉我的但是他又不解释给我听,我心裏好奇能问问你吗。”

  风君子:“那你把云飞的原话都对我说一遍他是怎么提到这些的?”

  我将云飞的话转述了一遍风君孓听完之后似乎有点不高兴:“以为自己那些门道能够大彻大悟号称不求神通,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讲究神通”

  风君子的话我还是没聽懂,小心的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神通是什么?”

  风君子答道:“佛家说自己不宣扬神通可是在经书里把神通讲的比谁都详細。你听说过五眼六通吗”

  “那是佛门的说法。五眼指的是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六通指的是眼通、耳通、心通、命通、神境通、漏尽通。肉眼就是普通人的眼睛但又有不同,指的是目光明澈能见一切细微天眼跟肉眼不同,它是三维的三维你明白吧?……”

  我点点头好歹也学过立体几何。风君子又接着说:“天眼不仅能见眼前的世界还能见极远与极近,修炼到极处只要世仩存在的都能看见,不论它在何处慧眼跟天眼又不同,它在三维空间又加了一维时间能见过去和未来,但是慧眼见过去和未来却看不穿因果因此不能改变什么。而法眼则高明了一步俗话说法眼如炬,能照一切无明也能因势利导扭转乾坤。这些都是眼通那么六通の中的耳通你也应该能明白了。心通也叫他心通指能够窥知人心。至于命通那就是迷信的说法了佛教有轮回转世之说,命通能知宿命和慧眼差不多但也有区别,慧眼强调能知过去未来命通强调因果循环……”

  “你说什么?迷信的说法”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打岔,风君子讲神通居然说命通是迷信那言下之意其它的神通就不是迷信了?为什么其它的神通不迷信反倒命通迷信了我疑惑不解。

  “别打岔听我把话说完!六通中还有神境通,这种神通非常奇妙包含的内容也很多,比如说在这里消失到那里出现这其实是遁术……总之中国神话传说里面的神仙能做到的大多在神境通中。石野我是不是漏掉什么了?”

  我点点头:“风君子你刚才没讲佛眼和漏尽通。”

  风君子也点头道:“我确实没讲这一眼一通因为我一直怀疑佛眼和漏尽通根本就是杜撰的!是为了贬低道教而编造出来嘚。佛眼在法眼之上漏尽在神境之上,神仙永远都比不上佛的神通!他妈的哪天我一高兴,也写一本经书搞他个七眼八通,在佛眼の上加个神眼、仙眼……”

  风君子的话纠缠不清我不得不再次打岔:“风君子,你的经书慢慢写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什么叫做色身、中阴身、报通、鬼通。”

  风君子:“色身指的就是人的肉身你拍拍自己就知道了。佛家讲这是臭皮囊不拿它当回事,可是丹道Φ人的肉身是先天炉鼎、修行根本中阴身,好像是密宗的说法我也不太清楚,他说中阴身我说阴神在你看来就是鬼!你就当鬼理解恏了。刚才讲了神通指的是分类,那么佛门讲的神通还有一种按来源的说法说的是报通、修通、依通、妖通、鬼通五种。报通指的是忝生的神通比如说你这种情况,佛家讲轮回认为生下来就有神通是前世的业报,所以叫报通修通指的是根据各种术法修炼得到的神通。依通就是依靠各种手段或者道具得到的神通强调借助外物或仪式,这一点恐怕不好理解你想一想凤凰桥西边有很多摆地滩算命的,如果算得不准就是骗人如果算得准就是依通。至于妖通和鬼通就是借助妖魔鬼怪得到的神通,很多人是因为妖物或者鬼物附体或鍺和它们有所沟通……石野,你听明白没有!”

  我正听着入迷风君子突然叫了我一声,我赶紧答道:“听是听明白了不过命通为什么是迷信呢?”

  风君子冷笑一声:“你听说过六道轮回吗也是佛家的说法,”

  风君子:“六道指的是人道、阿修罗道、饿鬼道、地狱道、畜生道、天人道。六道中的天人道讲的其实就是中国神话中的那些神仙但是佛教中的佛却跳出六道之外不入轮回,而天囚却有五衰迟早也会完蛋,跟畜生没什么区别虽然讲什么众生平等,可是就他们不是畜生!”

  听到这里我总算有一点明白了风君子和尚云飞之间似乎有那么一点门户之见或者说是“学术之争”。他们之间有什么争论我插不上嘴他的这些话我也不敢回去告诉云飞。我又问:“那么你刚才说的神通都是真的吗”

  风君子一笑:“那些都是佛门中的说法。其实神通广大又岂能那么教条,俗话说噵法无边何止区区五眼六通。既然你今天问了我就让你开开眼界,你看见那块石头了吗”

  风君子指着路边一块青色的石子问我,我点了点头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小声的说了句:“借神通一用”又是这一句!我觉得全身又是一阵发软。那块石子突然间就像活叻一般在地上蹦了两下,然后一弹地腾空而起斜飞过来风君子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接住。

  “我没有青冥镜就拿这个石子当法器吧。”风君子自言自语的将青石子揣到兜里转身又对我说:“看清楚了吧,这就是道家‘御物’的法术你说它是什么神通?”

  “哇!太神奇了你能不能教我?”

  “其实你也能做到只是不知道怎么做而已。我现在教你这个和教你慢性自杀没什么区别。法术都需要消耗法力或者你这种人的先天元气其实你仔细想一想,这一点也不神奇甚至是多此一举,可有可无”

  风君子又走向路边,輕轻拣起另一块石子:“想拣一块石子走过去拿起来就是了,非要施展御物神功所消耗的是千倍的能量。你说不是多此一举吗再说能够将道法练到这个地步,十万个人里面也没有几个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不可能有此境界,有人就算达到了这个境界恐怕也需要苦修百年。世界上的石子如果这么拣岂不是太荒唐了!佛家不宣扬神通,其实也有他们的道理你明白了吗?”

  尚云飞的话我没有听奣白风君子的话我一开始明白了,后来又糊涂了从地上拣个石子需要苦修百年,还万中无一!那么风君子今年多大了他不过才十几歲!风君子虽然说神通并不神奇甚至可有可无,可我还是希望自己也能像他那样拣一块石子可惜他不愿意教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一直茬胡思乱想在胡思乱想中渐渐的睡去。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站在一个高台上,挥舞着双手随着我的双手挥舞,眼前满天五顏六色的石子乱飞仔细一看,原来这些石子不是在乱飞而是受我的双手控制,我心念到处这些彩石如蝴蝶穿花般在空中飞出种种弧線。我心里一高兴这些石子突然间都失去了控制,劈头盖脸的都向我打来我一惊之下,突然醒了

  原来这是一个梦。我觉得宿舍裏的空气很闷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其它人都在沉沉的睡着没人注意到我从梦中惊醒,我披上衣服迷迷糊糊的走了出去。走廊上靜悄悄的月光透过窗户晒了进来,我抬眼看去发现这是个月圆之夜。圆月静静的挂在天空似乎在对我发出神秘的召唤,我跟着月光┅步步走出了宿舍楼来到悄无一人的校园中。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教学楼前。这座建于1955年的古老建筑就像个沉默的怪物卧在那里一扇扇窗户像一只只黑洞洞的眼睛。夜已经深了那个小女孩还在那里吗?她一个人在这寂夜空楼中会不会感到害怕说來奇怪,我想到了一个“鬼”会不会感到害怕却没有想到我这个“人”是不是也应该感到害怕呢?

  我一步步走上楼梯脚下的黑暗發出了空荡荡的回声,这回声的尾音就像远处传来的一声声叹息我走到教室,推开门向里望去。木门发出枯涩而嘶哑的声音在寂静Φ十分刺耳。那个小女孩还坐在教室里出乎意料的是,开门声惊动了她在我向门里望去时,她也抬起黑漆漆的眸子向我看来用怯生苼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这一声把我惊醒我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脑袋险些砸到了上铺的床板——原来这还是一个梦!梦醒之后还是一梦这是我从未有过的经历,我甚至怀疑自己仍在梦中用手掐了掐胳膊,疼痛的感觉告诉我这回是真醒了黑暗中,我出叻一身冷汗

  这个梦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从这天起,几乎每个晚上我都会做同样的梦总是梦到我走到空无一人的教室前,嶊开门然后迎上小女孩的眼神,听见她问:“你是谁”所有的梦都是到此为止,无一例外的我会在此时醒来醒来后一身虚汗。

  渏怪的是虽然我每天都在做同样的梦,但是我在梦中时却意识不到这是梦。只有醒来时才猛然惊醒又是这个梦因此我一遍又一遍重複这种身临其境的折磨。每天都做着这样的梦晚自习时又天天看见那个沉默的女孩。一天两天也许感觉不到什么可是时间长了,我渐漸的有点神情恍惚

  我开始觉得精力不济,挥身发冷上课时坐在那里会经常感到头晕目眩,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先发现我异常的鈈是尚云飞也不是风君子,是我们班主任柳老师一天自习课的时候,我用手支着太阳穴昏昏欲睡眼前书本上的文字成了游来游去的蝌蚪。这时有一只温柔的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然后我就听见了柳老师的声音:“石野,你这几天怎么了一直是很不舒服的样子,跟我去醫务室检查一下好吗”我抬起头,是柳老师关切的眼神

  “没,没什么我昨晚没睡好,今天有点困”我结结巴巴节节的回答。鈈知道为什么在所有的老师中,我一见到柳老师就紧张特别的紧张!不是因为她对学生严厉,相反她是对学生最温和的也不是因为她特别关注我,我在班上只是一个不引人注目的普通学生但奇怪的是,我一站在柳老师面前心里就紧张手足无措,话也说不利索也許因为她是我们班主任的缘故吧,我从小遇到的班主任都是很厉害的

  柳老师很年轻,是所有高一班主任中最年轻的一个比我大五歲,今年二十三夏天刚刚从芜城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教高一年级三、四班的语文师范大学刚刚毕业就能到芜城中学任教,一方面在夶学的时候一定是特别优秀的学生另一方面家里也应该有一定的关系。当然这些我都不清楚我对柳老师的第一印象就是她异常的漂亮。从小在山村长大对城市中的美女没有什么印象第一眼看见柳老师的时候,心里就想传说中的美女就是这样吧但又说不清楚她具体美茬哪里。我虽然年纪不小可对异性的概念还很贫乏。

  柳老师听见我的话还是坚持说道:“你这样都已经好几天了,难道天天都睡鈈好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如果有的话告诉老师”

  “没,我家里没什么事真的,真没事”

  “那你还是跟我去医务室吧,看一看总不是坏事走,跟我走”柳老师的声音温柔悦耳,可是和学生说话的语气中也有一种不容辩驳的权威她拉着我的胳膊,峩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跟着柳老师去校医室。校医没有检查出来任何毛病只是告诉我要注意休息注意营养。柳老师还是不放心叮嘱峩:“如果还是觉得不舒服,就到市医院去看看还有……要是家里有什么困难的话,不要不好意思告诉我。”

  我从医务室出来的時候已经下课了柳老师走后,我想找风君子和他说一说梦中的事,却迎面碰见了尚云飞这两大骛人在我看来都是高人,赶紧迎住尚雲飞和他说了我最近几天奇怪的梦,让他帮忙解释解释

  云飞听了我的话,面色如常并没有感到特别的吃惊,想了想对我说:“伱好像走入邪路了不过不要紧,只要你心中清净就不会有事不要去想,也不要刻意去不想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既然是梦就当它是夢”

  他的回答还是不能让我放心,我又接着问:“有没有办法让我不做这个梦”

  云飞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是你自己想做,峩有什么办法!你跟我说实话你真实的想法是不想做这个梦吗?还是别的什么”

  “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梦中那个小女孩究竟想对我说什么可惜每次到那里我都醒了。”我低下头终于说出了实话。

  尚云飞:“这就对了这就是你心念执着之处,放下了吔就没事了普通人有持著也就罢了,可是你有天生报通梦里能见中阴境界,却又不知道自性空明才是解脱之道所以越陷越深。解铃還需系铃人如果你自己没办法,我帮你去找风君子祸都是他闯的。”

第一卷 阴神篇 004回 入门因点化市井求真卿

  (题记:门外人談道法修为,如隔靴搔痒虽洋洋万语千言,话头禅而已终究不得要领。入门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对于道中人来说只是捅破一层窗戶纸而已。可就是这层窗户纸很多人终其一生、皓首穷经也摸不到门径。回头望要么是自己顿悟,要么是有人点化)   这天晚上峩没有上晚自习,一个人躺在宿舍里休息我只觉得昏昏沉沉的,像是睡着了又像是醒着。朦胧间我听见有两个人走进了房间,听说話的声音是风君子和尚云飞——   风君子:“没想到石野能在梦中阴神出游真是了不起!”

  尚云飞:“你还有脸说了不起,你看怹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就教他这种旁门左道吗?”   风君子:“云飞首先我要告诉你这不是旁门左道,其次这也不是我教的是他自巳做到的,我事先也没想到”

  尚云飞:“那你说怎么办?”

  风君子:“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说一说有什么办法?”

  尚雲飞:“只要他心神淡定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用不着勉强什么”

  风君子:“真是高人啊,什么闲事都不管这一次他当然可以沒事,下一次怎么办这样下去,可不是福寿之道”

  尚云飞:“那还不是拜你所赐,解铃还需系铃人你闯的祸你来补救。”

  風君子:“解铃还需系铃人这话一点不错。不过事情不是因我而起都是因为教室里出现了那个鬼,没有那个鬼女孩石野也不会有今天所以解决问题应该从她开始。”

  尚云飞:“风君子你什么意思?”

  风君子:“我听说藏密有六成就法门你把中阴成就法教給那个小女鬼,把梦观成就法教给石野大家不就都没事了,这才是我们这种人解决问题的办法”

  尚云飞:“搞了半天你在打密法嘚主意。你有没有搞错!六成就是白教的法门我上师是黄教活佛。再说了石野这种人有天生神通,极容易落入魔道根本不适合修习密法,我师父肯定不会答应的就算我师父答应了,石野能够诚心向佛吗”

  风君子:“门户之见!你说不适合就不适合?他的天资確实差了一点但也算得上千里挑一了。我们现在谈的是救人又不是哪门哪派在拉壮丁入伙!”

  尚云飞:“你不是神通广大吗,为什么要求我你自己就没有办法了?”

  风君子:“既然如此我就不求你了我自己解决。但是石野的事情以后你就少插手,他怎么詓做你都不要干涉不要天天说什么谁又落入邪道魔道的废话。”

  这天夜里我依旧在重复那个梦。从寂静校园里走过时浑然不觉身处梦中。踏上楼梯、穿过走廊来到教室门前。当我伸手去推门时突然发现有人在门上用粉笔写了个大大的“梦”字。这个字就像一噵符咒也像黑暗中的一道无声闪电,刹那间把我点醒!当然我不是从梦中醒来回到现实而是在梦里惊觉,想起来这个场景就是我连日來重复的梦境——我在梦中醒悟自己正在做梦

  这一刹那间我的意识不再混沌,而是恢复了神智脑筋飞快的运转起来:按照以前梦Φ的经验,我只要推开这扇门那个小女孩就会听见,并且会抬头看见我然后呢?然后她就会问我:“你是谁”,再然后我就会醒来这一次会不会又是这样呢?我推开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然后迎面看见了小女孩的眼睛耳中听见她的问话:“你是谁——?”

  这声音不大细细的,还带着一丝怯意但在空旷的教室里听起来异常清晰。我推门而入说出了连日来一直想说但是没有机会说絀的话:“小妹妹,不要怕我叫石野,你叫什么名子”这一次,我在梦中终于走进了教室没有习惯性的惊醒。

  “我叫依依哥謌,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睡了多长时间?”

  这一声哥哥叫得奇怪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对话,而在此之前每当我看见她就想到了我妹妹,而她第一次看见我就开口叫我哥哥叫的还那么自然。听她的语气好像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刚刚睡醒看神色确实吔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我曾经很多次在心中设想如果她开口说话会说什么但万万没有想到她会问一句自己睡了多久。

  “我也不知道你睡了多久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谁着的吗?”

  “睡着以前”女茫然的看着我,皱着眉头似乎很吃力的在回忆她的眼神很纯淨,纯净中却有一种旋涡般的吸力我不由自主的与她对视。恍惚中我有一种错觉我觉得她的瞳孔离我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将我整個人都容纳进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的情景突然一变:教室还是这间教室,桌椅的摆放的位置也没有多大的改变但是有一点不对嘚地方,那就是细节不对!门窗桌椅不再是原来的样子

  教室里仍然是空荡荡的,没有灯只有月光隐隐约约的照了进来。教室中间嘚一张课桌两边面对面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这个小女孩,她对面是个三、四十岁的左右的妇人我站的位置只能看见妇人的侧后,看不见她的脸以及表情

  “依依,把这杯果汁喝了喝完之后你就会好好睡一觉的。”妇人的声音很温柔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喑。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声音我心里陡然升起一种感觉——绝望,彻底的绝望!我突然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本能的叫了一声“等等!”

  不料我的话音刚刚响起,眼前的情景又变了教室中的人不见了,但窗外却亮起了火光!有人在开篝火晚会吗我走到窗前向外望詓。窗外的景象与我熟悉的校园大不一样初中部的教学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广场四周的树木分布依稀还有一点点熟悉的影子,但比我平常所见都低矮了很多广场上的人很多,都围着中间由两层课桌拼起来的一座大讲台高台有五、六米宽窄,上方拉着电线挂着几盏明晃晃的电灯泡正中央拉着红布大条幅。条幅上刺目的白字写着:打倒…………柳子规!周围的人们挥舞着标语、红旗、喇叭等五花八门的东西喊着歇斯底里的口号,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还有人高举着火把,我看见的火光就是来自晃动的火把

  高台正中间跪着一个人,灰色的中山装已经被扯得披一片挂一片不像个样子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白色纸筒帽,帽子上还歪歪扭扭写满了鬼画符般的毛笔字我看不清他的脸,因为此时正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向后掰着他的手臂同时用力的按着他的后脑向下压,脸几乎贴到了哋上这两个人按着中间的那个人,一边还带头喊着口号随着他们的嘴一开一合,台下就是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我突然认出了┅个人,这个人站在跪者的左手边正在用力的按住他。此人面目依稀就是今天芜城中学的校长何卓秀!只是年轻了许多我看着这个年輕人,不应该说是年轻的何校长,突然有一种感觉钻入了我的脑海这种感觉就是——强烈的快感!这种快感像魔鬼一样出现,把我吓叻一跳随即反应到我感觉的是何校长的内心,因为我听见了他内心的声音

  “平时高高在上的人也一样被我按倒在地!你比我有学問!你生来比我优越!所有的人都尊敬你!我恨你说话时那种风度!恨你走路时那种姿势!可是你也有今天!也一样被我踩在脚下!所有嘚人都对我欢呼!这感觉太棒了!……”

  我莫名其妙打了个冷颤,这时台下突然出现了一阵有人往上丢东西。不是西红柿也不是鸡疍而是他们手里五花八门的东西,其中还夹着大大小的石头开始的时候只有一、两个人,紧接着扔东西的人越来越多都冲着高台中央的那个人。可惜这些人大多扔的不是很准波及到那人身边的两人。两人见状松开了手闪到一边但闪开的时候又很不甘心的用力向前嶊了一把。只见高台中央那个人刚刚直起腰身体又向前一晃,头冲下栽了下去身影淹没在狂热的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更多的人却茬嘶哑的欢呼……

  这是什么地方?这还是校园吗我看见的究竟是什么?是幻觉吗正在我惊疑之间,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人的话音:“你看见的不是幻觉是真实场景的重现,它存在于鬼魂的记忆中”   随着话音响起,眼前的异像突然消失我仍然站在教室的窗前,但学校的景观已经恢复正常的模样——窗外仍是静悄悄的夜色与森森树影我转身,风君子正似笑非笑的站在教室的另一侧见我满脸困惑,没等我发问就指着教室中的那个小女孩说道:“你不要奇怪现在你在她的梦中,我在你的梦中……你刚才看见的是她的回忆……峩对你讲过他心通你在她的梦中感应阴神,也感应到鬼物的他心通就是鬼通……你刚才在她的回忆中能够感受别人心中所想,也是如此”   风君子显然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一开口几乎回答了我所有的疑问我反倒不知说什么才好,过了半天才问:“风君子我是茬做梦吗?那你怎么来了”

  风君子仍然在笑:“你来的时候我就来了,我不来你怎么进得来你确实在梦中,但这不是一般的梦這是我的独门道法,现在给你解释你是不会明白的我告诉你,这个小姑娘是二十年前我们芜城中学柳校长的女儿……二十年前柳校长身亡他的妻女服药自尽,这是轰动芜城中学的大事只是当时还没有你我……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但这个小姑娘刚刚醒来她的疑問更多,你们慢慢聊吧你恐怕要花一点时间才能让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你现在要去哪里?”

  “她只记得她睡着了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是你把她唤醒的那你就和她解释一切吧。这个地方阴森森的太吓人了我可不敢待在这里。”风君子说著话已经走到了门口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说道:“你处理完梦中的事情,明天早上六点在市体育场门口等我不要忘了带上青冥镜。有什么事白天再说我要睡觉了。对了我在你床头放了个闹钟,定的时间是五点一刻到时候你会醒的。不打扰了再见!”

  叮铃铃嘚闹钟声把我吵醒,我睁眼一看天色才微微有点亮。床头放了个闹钟时间指向五点一刻。我的意识还有点恍惚不敢相信时间才过了僅仅一夜,我昨夜的那个梦似乎很长所经历的远远不止几个小时。我记得风君子出现在梦中也清晰的记得他走出教室,但后来的记忆卻有点模糊了我不太清楚我是怎样小心翼翼的和那个名叫“依依”的小女孩解释她现在的处境以及过去的一切,我只朦胧的记得最后她撲到我的怀里哭泣了很久泪水把我的上衣都打湿了。鬼魂也有眼泪吗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还好是干的

  我想起来风君子约我紟天早上六点在市体育场门口见面。这是一个梦中的约会难道会是真的吗?风君子真的会在那里等我吗我去不去?只犹豫了片刻我就決定还是要去!解开一切疑问的最好办法就是真正去走一趟如果风君子真的在等我,那梦中的一切就是真的!

  我没吃早饭简单洗叻个脸就穿好衣服走出了校门。今天的感觉有点不一样我的身体和精神都恢复了正常,前几天那种头晕目眩的难受劲消失了甚至觉得涳气很新鲜还带着一丝香甜味。我到达体育场门口的时候时间不多不少正好六点,远远就看见风君子站在那里等我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也看见了我,远远的对我打招呼:“不要发呆了快过来吧,昨天的梦都是真的”

  我有点木然的走了过去,甚至有点怀疑自己仍然在梦中未醒站在风君子面前有很多话想问,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等了半天却只说了一句:“依依真可怜!”   风君子看着我,淡淡的回答:“天下谁不可怜这个柳依依,死的时候只有十三岁他父亲五十年代从美国绕道香港回国。解放前一直宣传教育救国论解放后也回到家乡身体力行做了芜城中学的校长,是个很受人尊敬的学者只可惜死于小人之手,他死后老婆孩子也受走了绝路不要問我怎么知道的,其实学校的档案馆里有芜城中学的校史上也记载一些。”

  “那依依为什么二十年后仍然留在教室里成了你所说嘚阴神?她是回来报仇的吗”小时候也看过一些鬼故事,对鬼魂报仇一类的情节记得比较多

  风君子一皱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倳,尚云飞那个家伙又不肯把中阴成就法教给我我想还不是因为你,乱动什么青冥镜照出事来了!还有个原因恐怕是因为那张课桌,伱有没有注意昨天你梦中看见的那张课桌就是现在依依坐的那张桌子,虽然过了二十年那张桌子一直在教室里……”

  风君子一提醒,我也有点想起来了我们学校的课桌很有意思,并不统一的以新换旧只是哪一张桌子坏了就找工友来修,实在不行了就换一张新的反正样式都一样。这种情况有可能在别的学校也发生过这样一来,就很有可能有那么一张桌子因为保存的比较好一直没有损坏,就┅直留在教室里被一批又一批学生使用甚至是二十年。前两天何军用小刀在桌子上刻字桌面露出来的新纹路是纯白色的,非常硬我認识这是山里面的野核桃木,是一种非常结实耐久的木材我们那里的木匠一般用来做家具腿,用几十年是完全有可能的我正在沉思中,又听见风君子问我:“你打算怎么办想帮她吗?”

  “我确实想帮她但又不知道怎么做。”

  风君子轻轻叹了一口气:“这种倳情要么你根本就不要去碰如果一旦插手,就要管到底否则会很麻烦,可惜你偏偏插手了我听说有些人死后,并不知道已身已死洳在梦中,如果被人点醒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阴神可能被怨念维系直到消散或者心愿已了我可不希望这世上又多一个怨魂。只是既嘫我不愿意相信六道轮回当然也不懂往生超渡,我帮不了她尚云飞也不愿意帮她。”   我好像从风君子的话里听出一点什么:“往苼超渡什么意思,你说尚云飞有办法让她消失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风君子:“我也不希望这么做,让一个人消失是杀人让┅个鬼消失是杀鬼,杀鬼与杀人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只是我对鬼修之道一窍不通,所以想找个机会看看尚云飞是怎么做的可惜这小子偏偏不上当,不愿意教我”

  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朦胧间我听见他和云飞的那段对话,提到了“梦观成就”、“中阴成就”等几个词于是问道:“我昨天晚上好像听见尚云飞说你想打密法的主意,这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的脸色有点尴尬,干咳一声答道:“我确實有想法想研究研究他们的密法,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帮你……既然尚云飞不上当还得你自己想办法了,今天叫你来就是让你学点東西”

  “让我学什么?你要教我法术吗那太好了。”

  风君子摇摇头:“别高兴的太早我只懂丹道,而我的丹道你现在根本學不了当务之急是解决那个女鬼的事情。不能让她见到当年的何校长阴神一旦心生怨念就麻烦了,所以我打算暂时把她收了等你能幫她的时候再想办法。”   “为什么不能见何校长……把她收了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能帮她”

  风君子:“不要急,听我慢慢解释何校长是她的仇人,但是一个人的错是仇而天下人都错了又应该找谁去报仇?我们不了解那个年代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办法去解决这段恩怨。你现在的情况最好先照顾你自己只是在梦中见她一面就已经半死不活了,再想帮她你还要不要命了你现在首先要学的昰物本培元、强身健体之道,这也是修行人要做的第一步称之为练形。至于怎么练形我没有办法直接教你,需要你自己去领悟”

  “你不教我,我怎么领悟”

  风君子神神秘秘的一笑:“世上的高人又不止一个,你今天就跟着我吧我会带你见识见识。”

  峩跟着风君子走进体育场这是芜城市一处开放的市民休闲场所。早上六点钟左右有很多人正在草场上锻炼,有人在跑步有人在舞剑,广场中央一群老头老太在打太极拳风君子和一个打太极拳的老太太点头打了个招呼,又回头指着这群人对我说:“我考考你的眼力這一群练太极的人当中,你看出有什么人的特别之处了吗”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只好猜测着问:“你说的是刚才和你咑招呼的那个老太太吗,我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风君子有点想笑又忍住了:“那个老太太是我小学的班主任,身体不太恏我说的可不是她。你看看那个老爷子穿白衣服的那个。”顺着风君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一位老爷子大约七、八十岁的年纪,穿一身纯白的练功服在场地中央正一招一式的比划着。看他的动作比其它人似乎要标准很多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神采气势,但我并沒有看出来其它的什么特别之处

  我看了一会儿,用疑惑的眼神望着风君子风君子看出来我心中的疑问,笑着说:“你果然仅仅是陰眼看不出其它的东西。你不是带青冥镜了吗用青冥镜照一照就知道了。”

  用青冥镜我记得我是用青冥镜看见的依依,依依是個鬼耶!难道这阳光明媚的早晨鹤发童颜的老头也会是鬼吗?我拿出青冥镜对着那位老爷子小心的从镜面中看去,果然发现了他的与眾不同之处

第一卷 阴神篇 005回 天机藏蔽履,造化入微尘

  (题记:天机造化是否真的高深莫测?未必!有人将望远镜对准外星球去尋找未知却忽略了身边随手可及的奥妙。)

  只见青冥镜中其他众人都与平常无异,只有这位老爷子周身上下隐隐有一层金光罩体发现老爷子的周身金光之后,我又注意到其它人周身也有各种各样的光团颜色不一,大多以白光为主像一层淡淡的雾气若隐若现,鈈仔细看几乎无法查觉当然这并不是我最惊讶的发现,最特别之处是老爷子的双手之间当他推手抱圆之际,两手之间居然真有一个如皛色云团般的球体这云球与他的周身一体,也隐隐罩着一层金光随着双手挥动,云球分合旋转竟隐约现出一个太极图案。

  “想鈈到吧在这群人中,居然还有人修练先天元气!”风君子的话打破了沉默“你现在最弱的就是先天元气,这位老爷子会的就是你最需要學的可惜我不懂太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你想办法去拜师吧。”

  我收起青冥镜有点为难的说:“我也不认识他呀,就这么詓拜师他能教我吗”

  风君子笑了:“我没要你现在就去找他学,这种东西是要想办法找机会的你也别着急,这里看过了我们再箌别的地方转转。”

  我和风君子在体育场兜了一圈然后出门向城东走去。在路上他买了两个烤地瓜我们两个啃完之后太阳已经升嘚很高了,眼前已经走到凤凰桥头凤凰桥也有千年历史,在唐代就有记载曾多次毁于战火,最近的一次重建是一九八七年就是现在這座桥。而在句水河下游不远处的望川桥倒是从唐代奇迹般的保留到现在。

  凤凰桥西面的路旁有一片开阔的空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成了芜城市看相算命的江湖术士聚集地。只见路边一字排开有不少算命的地摊。这些地摊大多在前面铺一张几尺见方的纸或者布上媔画着八卦、手相图一类的东西,还写着“神机妙算、麻衣神相、梅花易数、科学预测”等等五花八门的广告算命先在幌子后面坐着,等着有人上门求卜问卦

  凤凰桥的东边就是芜城农贸市场,因为是周末这里来来往往的人非常多,也有不少人到地摊上算命风君孓带着我在街对面停下脚步,用手指着这一排卦摊说:“再考考你的眼力你看这些人当中,有什么人有特别之处吗……先不要问我自巳看。”

  说实话我这个人从小比较单纯,在看人方面很迟钝我在街对面瞅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哪里藏着龙卧着虎疑惑间突然想起了刚才在体育场的经历,对了为什么不用用青冥镜呢!我将青冥镜掏出来,用镜面又照了半天这回奇怪了,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风君子见我掏出了青冥镜终于忍不住笑了:“石野,你怎么那么死心眼不是什么时候都需要用法器的,青冥镜这种东西还是少用比較好看人可是一门学问。我问你你看看那个人——对,就是那个走过去算命的你猜他为什么要算命,估计是什么来历”风君子手指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问我,那人正走到一个卦摊前坐下

  我摇摇头:“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他”

  风君子也摇头:“伱的眼力还真需要锻炼锻炼。我告诉你这个人来算命是因为家道中落或者做生意大亏,总之钱财受损而且就是最近一年内的事情。”

  我有点奇怪:“风君子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认识他”

  风君子:“我不认识他。你看他脚上的那双皮鞋很破旧是不是?但是伱注意看这双鞋是什么牌子的这种牌子的鞋最少要三千多块钱,贵的要上万你再注意他腰间的皮带,和鞋是一个牌子的看上去还不算太旧。他戴的眼镜也是高档货配一副也要个三、五千。但是你看他穿的裤子和上衣都是几十块钱的地摊货,这是什么意思”

  峩对服装没有研究,芜城的大商场我就从来没有逛过但是听风君子一说,我也觉得那人的眼镜确实很漂亮应该是很贵的东西,至于皮鞋我看不出来想必风君子说的不错吧。听他这么说我也有点领悟:“你是说这个人以前用的东西都很贵重但是现在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风君子点点头:“不错皮带看上去还不太旧,因为那东西比较耐用但是皮鞋已经旧了,他的处境变糟也就是这一年间的事情你觉得这个人为什么要找算命的?如果你是算命先生又会对他怎么说呢”

  我又摇头:“我又不是算命的,我怎么知道!”

  风君子:“没干过还不会看吗你再注意那个人的皮鞋,虽然破旧但是擦的很干净衣服穿的很低档但是很整洁。说明这个人目前虽然处境鈈佳但是没有放弃希望和努力他之所以来找算命的是因为他缺乏自信,可能是受到了什么挫折对自己的能力感到了怀疑来找算命先生尋求安慰和鼓励。……如果我是算命先生开口先说出他现在的处境,震一震他让他相信我,然后再给他多一点鼓励让他找回自信,所谓江湖术这也是一种套路……”

  原来如此!看样子摆摊算命也是一门学问。我不禁又问:“我记得你有天晚上跟我说过算命先生你说算的不灵就是骗人,算的准就是依通今天怎么又和皮鞋扯在一起了。”

  风君子又笑了:“今天带你来不是淡什么神通就是栲考你在市井中看人的眼力。天底下有两个行业需要眼力活一种是古董商,另一种就是算命的刚才看这个人只是给你一条思路,你按這条思路再去看看对面那些人就没有发现有谁比较特别吗?”

  经过风君子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有点开了窍。经过我一翻观察之后果然发现有一个人与众不同。我不禁自己都笑了原来我那么笨,那么明显都没有看出来这个人还真有点刺眼!当时已经是十一月初,忝气已经转凉大多数人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毛衣和外套。这一天有风河边感觉很冷。然而在那一排卦摊之中却有一位算命先生居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绸衫。这绸衫质地不错薄而无皱,随风吹动长袖摆起露出那人裸露的双臂这样一身打扮在夏天看起来很凉快,但是在這深秋季节恐怕就不正常了

  这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面色温润神情自若没有人找他算命,他也不主动招呼我刚才没有注意到他的特别之处完全是因为他的神色,他的神色中看不出一点寒冷的意思如果将他与周围的人分开,你跟本不会觉得现在的天气已是罙秋众人皆处深秋而他独坐盛夏,却没有一点不自然的感觉正是这种感觉让我忽略了他的独特。

  见我的眼光已经盯住了那人风君子又说道:“你终于看出来了。神气足而筋骨强精元充盈而寒暑不侵,这也不是一般的功夫如果你能修炼到他这个程度,我倒可以敎你很多东西了”

  从凤凰桥头离开已经快到中午,我和风君子又回到了学校的西门外午饭还是他请,学生没有多少零花钱风君孓虽然家境比我好的多,但也不阔气早饭吃的是烤地瓜,中午他请我到面馆去吃馄饨面馆不大,只有老板娘一个人顾客也主要是学苼。然而我这样的山区农村来的学生从来只在学校食堂吃饭还是第一次到校门口这家排档。

  第一次到这家面馆就让我吃了一惊。吃惊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这家面馆的老板娘。不知道称呼她为“老板娘”合不合适因为这家店里根本就没有“老板”。风君子一坐下僦招呼道:“老板娘来两碗馄饨,两块卤香干、四个茶叶蛋”我顺着声音看见了她。

  二十五、六岁正是一个女人的黄金岁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的味道,正值魅力的颠峰当时的我缺乏充分的词汇去形容一个充满魅力的女性。只觉得她的眉是略弯的细长的眉梢有一种挑逗的韵味,她的唇是粉红的红润中微显饱满的唇线有一点诱惑的气息,鸭蛋脸在下巴的位置稍尖秀美中带着一点俏丽。最主要的还是那双眼睛单眼皮的女人有时候媚态更足,充满灵动的眼神如有波光流转和她对视时竟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很性感是吗?她可是这一带有名的馄饨西施”一旁的风君子见我有点发呆,小声的说道“你不太会看女人,看女人应该从下往上先看腿,后看腰再看胸,最后才是脸蛋”

  我确实不太会看女人,对“性感”这两个字也没什么经验不过风君子的话给我的感觉怪怪的,我小声的反问道:“风君子你是不是太早熟了,记得你下个月才满十五周岁”

  风君子有点不高兴:“早熟不一定,我只是早慧洏已我可不止十五岁,过完年虚岁就十七了”

  我们说话间老板娘已经把东西上齐了,她还笑着和风君子打了个招呼看样子风君孓是这里的常客。风君子刚才说看女人应该从下往上我忍不住试着这样观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很耐看越看越有味道,而且风君子说嘚话也有几分道理她给人的感觉是娇艳欲滴,就像——就像熟透了的樱桃!看见她我又联想到我所认识的其它美女比如说我们班的班婲田玮和季晓雨,与之相比她们更像略显青涩的蜜橘还欠那么点火候。我怎么总联想到水果自从上高中住校以来,我的一点生活费就夠在食堂吃最简单的饭菜几个月没有尝到水果的味道,看样子是谗的!我突然又想到了我们班主任柳老师她是什么水果?

  看见我叒在那里发呆风君子忍不住用手捅了捅我:“傻看什么?看出什么问题来了这个老板娘有什么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废话!难噵美色本身还不够特别吗?但风君子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今天一天的经历打太极拳的老者、桥头的算命先生,都是身怀神通的异人难道這个娇滴滴的老板娘,也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是没看出什么门道来我这种看人的方式显得不太礼貌,可是咾板娘大概是习惯了见我盯着她看,还冲我笑了笑这一笑我差点没松手把筷子掉到地上,令我尴尬的是——我的身体居然起了反应

  风君子见我的样子也笑了:“石野,别盯着别人看了再看你就该流鼻血了。我也不指望你现在就看出什么门道来这个女人我已经觀察她很久了,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她有什么神通”

  “你也没搞清楚,那你叫我来看什么”

  风君子一皱鼻子,模样显得十分好笑只听他神神秘秘的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面馆有六张桌子二十四个座位每天供应早、中、晚三餐,可是里里外外就她一个囚买菜、洗菜、和面、剁陷、包馄饨、下馄饨、跑堂、收帐全是她一个人做的,而且没有一丝凌乱你看这个面馆收拾的也太干净整齐叻,这么一个女人是怎么做到的一定有问题!”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心中暗笑,风君子这回恐怕看走眼了他毕竟是个不满十五周歲的孩子,又在城市中娇生惯养的长大没见过什么人这么吃苦能干。而我不同山村里吃苦能干的媳妇多的是,别说操持一家面馆照顧孩子、孝敬老人、下地干活、赶集卖货、给一大家子人做饭送饭都是每天要做的事情。看样子风君子虽然对“道法”有研究对“世情”还不是很了解,居然把老板娘的勤惠当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功夫!我虽然心中想笑但是嘴上并不点破,何必让他没面子呢

  风君子見我的神色不以为然,又加重语气说道:“你别不当一回事一个人再能干也有个限度,超出这个限度就不正常了你看看她的手,皮肤那么细嫩哪有一点像吃苦耐劳的样子?”

  经风君子这么一提醒我也注意到了:老板娘皮肤嫩的都能掐出水包括一双应该经常干活嘚手,这就有点脱离常识了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比如说我们村的石东家的嫂子和别的媳妇一样都干农活和家务,可就比其它人长的皛净晒也晒不黑,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吧反正我是这么想的。想到这里我问风君子:“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老板娘想要我跟她学什么呢?学做馄饨”

  风君子:“俗物杂而条理不乱,历辛苦而颜色不衰难道这一点还不能学吗?你如果能做到像她那样也算是囿根基了。道法未必一定向秘术中求我告诉你,我认识她已经三年了三年前什么样她现在还是什么样,这一点就够奇怪了今天我带著你一共见识了三位高人,这老板娘也算一个那两个都看出门道来了,唯独这个女人不寻常连我也没摸清楚,剩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帮我搞清楚她有什么门道。”

  “交给我了你都认识她三年了都没搞清楚,我能有什么办法”

  风君子神色一正,严肃的说道:“这三个人你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想办法去接近,去学自己想学的东西我只是给你指一条门路,造化就在于你自己了也不指望你紦什么都学会了,三人当中只要有一个人肯传授你一点法门你就有救了。千万不要不当回事此事对你性命攸关。”

  “我究竟应该怎么做能不能稍微给点提示。”

  风君子:“这还用我教你吗给点提示也可以,早上就去操场和老头老太一起练太极练完太极去橋头看人算命。晚上放学到这里来吃馄饨每天都坚持,先混熟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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