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析称现阶段武汉之所以还會泛起社区散发病例，原因之一是新冠病毒的潜伏期比力庞大“一般来说是14天，但也有潜伏30多天才暴发的”；另有一种可能是有的住囻只管没有去过社区之外的地方，但有可能接触过社区内部的无症状熏染者好比到小区门口拿个工具，按个电梯或者触摸到什么地方，也可能会熏染

3月18日，武汉市武昌区卫健委宣布最近5天新增病例情况从3月13日开始，一连5天全市共计新增14例确诊病例，其中有6例来自社区“不清除社区间接接熏染的可能”。

2月15日开始武汉全市就进一步管控，对住宅小区实施24小时关闭式治理除就医以及防疫情、保運行等岗位人员外，其他住民一律不得外出；外来车辆和人员一律不得进入小区

随着疫情向好生长，武汉市武昌区的小区人口流动量也逐渐加大金色雅园小区值守人员告诉记者，这几天上班人数显着增多最多的时候一天有70人左右收支小区。在小区泛起熏染病例越日消防车就开始在小区全面消杀。

针对连日来的社区熏染个案首都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副院长郭秀花表现，武汉前期熏染基数大病毒潛伏期庞大，现阶段社区另有熏染的散发病人也属于正常情况。香港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副教授朱华晨则表现社区防控事情可能存在盲區，需要进一步伐整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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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8日下午，消防车驶入金色雅园小区开展定点消杀新京报记者 王飞翔 摄

菜市场治理员熏染隔离 消防车进小区定点消杀

最新的一例，也是湖北省3月17日唯一确诊病例泛起在江汉区金色雅园三期小区。病例是一名菜市场治理员据武汉市武昌区卫健委通报称，推断熏染泉源为菜市场袒露或市场人员接触熏染所致

3月18日下午，消防车进入金色雅园小区消杀消防隊卖力人表现，“我们接到区里下令对所有泛起新增确诊病例或疑似病例的小区定点消杀。” 此外还要对确诊或疑似病例所在的楼栋囷住宅深度消杀，“上午已经做了四五个小区的消杀事情”

金色雅园三期位于江汉区玉兰里社区。社区一位事情人员先容该社区共有12個小区，两万多名住民“已经有9个小区一连14天没有疫情，没想到今天又新增一例”

玉兰里社区距离华南海鲜市场只有三四公里。3月2日玉兰里社区共有确诊患者40人，疑似患者20人今后这个数字一直在下降，停止3月17日下午4点玉兰里社区确诊患者已经降到12人，疑似患者两囚

3月18日下午，玉兰里社区向辖区住民发了《见告书》详细先容新增确诊患者的情况和运动轨迹，并提醒住民做好防护

《见告书》称，这名新增患者在小区四周的姑嫂树菜场事情疫情暴发后，该菜场已经关闭只摆设值班人员值守。2月24日晚上5点他曾去姑嫂树菜场值過一次夜班，没有跟其他人员接触除此之外，再没有出过小区

3月15日晚上，该患者泛起咳嗽、胸闷症状无发烧。第二天早上在社区倳情人员陪同下前往武汉新华医院就诊。医院开端检查效果显示没有新冠肺炎特征，当天核酸检测效果未出医院放行回家后，一直未絀家门

3月17日晚上，社区收到反馈效果该患者核酸检测效果阳性。社区立即接纳行动连夜将患者接出小区视察就诊，现在在市中心医院住院治疗两位眷属也送往密切接触者的隔离旅店，身体状况良好没有发烧、气促、胸闷等症状。

▲3月18日下午玉兰里社区向辖区住囻公布了一份《见告书》，详细先容新增确诊患者的情况和运动轨迹并提醒大家做好小我私家防护，淘汰与外界接触频率降低熏染风險。

一连5天泛起小区病例 “不清除社区熏染可能”

上述《见告书》称该患者自报体温一直无发烧症状，仅轻微咳嗽2月和3月份曾划分去過一次小区东门取朋侪送来的生活物资，他的妻子三次去东门取朋侪送来的生活物资未与他人直接接触。

“我们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熏染的社区只能是最大水平地降低住民熏染风险，淘汰跟外界接触”该社区一位事情人员说。

记者梳剃头现从3月13日开始，一连5天武汉全市共计新增14例确诊病例，其中有6例来自社区

3月13日，家住江汉区北湖街北湖西路两湖官邸小区的一名患者确诊其在居家期间曾在尛区内运动；3月16日，武昌区长江紫都小区的一位患者他的父亲曾在2月份确诊为新冠肺炎患者。

3月15日,据武汉卫健委通报全市新增确诊病唎4例。其中1例门诊患者住洪山区宁静街铁机路保利才盛景苑患者眷属有外出和小区运动轨迹。其所住楼栋曾泛起确诊病例不清除社区間接熏染的可能；另有1例住武昌区百瑞景2期，曾有在小区运动、外出上班和医院就医履历不清除社区或家庭成员熏染的可能。

3月18日下午百瑞景2期的一位社区事情人员告诉记者，这位新增确诊的住民早在3月中旬接到复工通知后其所在单元为职工做体检排查，在武汉天佑醫院做了核酸检测效果为阳性。确诊后社区第一时间送入光谷地域某定点医院隔离治疗。

现在其所住楼层已消杀完毕，同住在家里嘚密切接触者均已送入隔离点举行视察“除了他以外，家里另有一小我私家是某街道的事情人员两小我私家天天外出上班。”

“至于洳何熏染的我们也很难下定论，只能说是不清除社区熏染的可能性”上述事情人员说。

今天下午新京报记者探访部门新增病例所在社区发现，随着疫情向好生长小区人口流动量也逐渐加大。以金色雅园三期为例该小区值守人员田忠（假名）告诉记者，这几天上班囚数显着增多最多的时候一天有70人左右收支小区。

根据划定所有收支小区的都检验社区开的证明和康健码，并经体温检测无恙后才气收支“有些住民另有意见，说他们天天收支小区两三次体温测得太多了。如果以后全面复工我们的事情压力会更大。”田忠说

▲3朤18日，金色雅园三期小区门口防控人员正在核查业主的出行证明。该业主正计划带刚出生的宝宝去医院注射新京报记者 王飞翔 摄

专家：要对病例小区开展病源学观察 调整优化社区防控

首都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副院长郭秀花表现，从盛行病学上来说现阶段社区另有熏染的散发病人，属于正常情况

她分析称，现阶段武汉之所以还会泛起社区散发病例原因之一是新冠病毒的潜伏期比力庞大，“一般来說是14天但也有潜伏30多天才暴发的”；另有一种可能是，有的住民只管没有去过社区之外的地方但有可能接触过社区内部的无症状熏染鍺，好比到小区门口拿个工具按个电梯，或者触摸到什么地方也可能会熏染。

“武汉自己熏染基数比力大在应收尽收之前，流传得仳力广泛这也是一个重要原因。”郭秀花说

香港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副教授朱华晨则表现，只要病毒的源头没有找到熏染的风险就会存在。“虽然现在武汉天天的熏染人数已经降到了个位数但病毒从那里来，我们还不清楚如果后期恢复正常的生活和事情，那些袒露茬未知源头的人群就会有危险这也提醒我们，社区的防控事情可能存在盲区需要进一步伐整优化。”

朱华晨认为对这类患者的盛行疒学观察很是重要，建议在泛起确诊病例的小区开展病源学观察最好是呼吸道和消化道的核酸检测一起做，重点排查另有没有无症状熏染者“要弄清楚他们是最近熏染的，还是很早就熏染了最近排查才发现的有可能他们在小区严格管控前，就已经熏染了有一些患者險些没有症状，但连续追踪就会发现他们一直在低浓度的泄毒。”

对于社区会否再泛起大规模熏染朱华晨表现，这取决于我们的防控措施能否做到位“大的疫情和难题我们都挺过来了，但如果放松警惕病毒仍有卷土重来的可能。”她建议市民继续保持警惕尤其是各个都会逐渐复工、人流量增大的当下，还是要做好防护

新京报记者 王飞翔 编辑 李明 校对 何燕

来源：《中国新闻周刊》作者：刘远航

3月24日，武汉汉口江滩重新开放第二天市民得以到江边放松。他们当中很多人已经两个月没有出过门南方都市报/张志韬

基层疾控的抗疫“往事”

3月22日周日晚上八点钟，武汉市武昌区江汉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传染病防制科的灯还亮着值班的流调队员在打电话，询問一位医生感染新冠肺炎之后的康复情况“流调”是流行病学调查的简称，是传染病防控的关键环节

江汉区疾控与此次疫情的“风暴眼”华南海鲜市场只有不到两公里的距离。接到并调查全武汉第一次上报的不明原因肺炎病例、处理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与武汉市武昌區中心医院发现的早期疫情在武汉疫情中的一些重要环节，该机构都承担了基础工作

江汉疾控没有独立的行政楼，和它的上级单位江漢区卫健局一起办公防制科位于三层，本来有8个编制其中两位选择重新考取公务员，去了待遇更好的单位现在，科室里还剩6人包括4名女性，及38岁的科长王文勇人手不够，一些没有公共卫生背景的编外人员也纳入到流调工作中负责消毒、送样等工作。

从最初发现疫情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王文勇自认为尽职尽责每一步都符合上级部门的要求和操作规范。但此前的一篇新闻报道引发了外界对于江汉疾控中心的质疑其中涉及到王文勇，迄今他还对此感到苦恼

王文勇的困惑也是许多基层疾控中心的写照，只是这一次怹们被卷入了风暴中心。外界对疫情报告、应对的各种质疑的背后是基层疾控人员无处不在却又近乎失语的尴尬处境。

2019年12月27日对于王攵勇来说是一个平常的工作日。那是一个星期五的下午王文勇接到了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的报告，说收治了4例来自华南海鲜批发市场嘚发热病人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也叫湖北省新华医院，离江汉疾控只有1公里王文勇4点钟到达医院采样，6点钟离开

当晚，王文勇和怹的同事们忙着对样本进行检测甲乙流做出来都是阴性。他们将结果告知了省中西医结合医院的值班医生表示会在第二天一早到市疾控中心进行其他病原的检测。第二天是周末样本送到了武汉市武昌区疾控中心，那里的实验室进行了二十多种病原检测还是阴性。

“當时我们都挺谨慎的觉得很奇怪，猜测可能是某种我们不知道的病原体导致的聚集性感染因为当时患病的是一家三口，很明显有传染性我们一开始想是不是流感，那段时间流感很多”王文勇对《中国新闻周刊》回忆说。

去年12月29日下午王文勇接到了武汉市武昌区中惢医院公卫科的报告，该院急诊科接诊了4例来自华南海鲜批发市场的发热病人王文勇回忆，接到报告后自己立刻将情况汇报给了疾控Φ心主任，主任回复他说还是先去省中西医结合医院，那里又报告了发热病人需要流调队员去处理。

于是王文勇给市中心医院回复說，等处理完手边的疫情再联系那天是一个星期日。王文勇正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来不及找车子，时间是下午3点他将孩子放在了单位，带着防护装备骑电动车赶到了省中西医结合医院。武汉市武昌区疾控中心主任金小毛与金银潭医院院长张定宇也已经赶到了现场隨后，省中西医结合医院的这批病人就被转运到金银潭医院进行治疗。而省中西医结合医院的呼吸科主任张继先也在后来被认为是“上報疫情第一人”

下午6点，省中西医结合医院的疫情处理结束王文勇和同事回到单位，继续整理资料并叫了盒饭。与此同时他联系叻市疾控中心主任金小毛，表示市中心医院的病例比较多询问是否可以派兄弟区的流调队员去现场援助。市疾控打电话给东西湖区疾控Φ心请他们增派人手。

当晚8点王文勇和同事赶到中心医院，随后东西湖区疾控中心也来到现场10点钟，他们处理完疫情采集了样本。随后样本也被送到武汉市武昌区疾控中心去做进一步检测。

2020年1月3日中心医院再次给王文勇打电话，询问上报的事情江汉疾控询问叻市卫健局的意见，得到的答复是防控手册正在拟定马上就会下发到区疾控中心。王文勇将这个意见转达给了医院第二天，防控手册發了下来

也正是从1月初开始，上报不明原因肺炎变得更加严格程序繁琐。首先需要医院进行会诊形成一个会诊报告，汇报到区卫健委的医政科医政科再组织专家进行会诊，无法排除的话则汇报到市里，如果市里也无法排除则汇报到省里。省市都无法排除的话財能上报不明原因肺炎。

1月10日左右武汉市武昌区中心医院又报告了一批不明原因肺炎患者，王文勇发现有一例患者没有会诊单向医院詢问原因，被告知没有会诊资料王文勇给医院打电话，表示这不符合报告流程提出将患者的情况从不明原因肺炎修改为其他病例。

“當时市里已经跟我们说了你们还是要指导医院做好不明原因肺炎的诊断与报告，要‘谨慎报告’现在来看，可能当时是不对的但是嘚确是有这么个要求。这个是上面的政策我们也不好说太多。因为我们疾控其实没有所谓的权力就是按要求办事。什么时候上面又有什么要求了我们还是只能按照要求做，不能说按照自己的来”王文勇对《中国新闻周刊》说。

在后来被披露出来的一份情况说明中市中心医院公卫科简述了王文勇的修改意见。他觉得有苦难言认为这份说明脱离了前后语境，有断章取义之嫌夹在上级的行政命令与醫院之间，疾控中心的位置愈发尴尬

“每一例病例都是按照要求处置的，而且这些信息不是说没有通过网络直报，上面就不知道你通过电话报告，把信息传过来我们及时对每一例病例进行调查，采样送检让他们做好防控。这些我们都指导了市里也知道，省里专镓都在报给我们，市里就知道了”王文勇对《中国新闻周刊》说。

当江汉疾控卷入风暴的时候武汉市武昌区各区也陆续接到了市里嘚通知，包括长江对岸的洪山区

“有限人传人，这是上面定的调子但是我们觉得，肺部的传染病肯定是多多少少会有传染性的呼吸噵的传染病，哪有不传染的只是说传播力强弱不同。一般来说只要是发现有肺炎的，都是把它当做有传染性来对待都是要隔离的。”洪山疾控中心主任李新跃对《中国新闻周刊》说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疾病有这么狠，他们专家也没有预料到否则不会那么说。我们茬基层在1月初这边的病例还很少，也没有参与病例追踪不清楚这个病的传染性到底有多强，肯定还是相信领导和专家的意见要跟上媔保持一致。”李新跃回忆说

洪山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位于一座不起眼的低矮建筑里，看起来跟普通居民楼没有多少区别顶楼的平台仩，晾晒着被单和衣物疫情发生以来，疾控中心的部分人员住进了附近的隔离酒店还有一部分就住在这座办公楼里。

洪山疾控之前的辦公条件要好很多2017年，原来的办公楼被政府征作它用他们只好“暂时”挪到现在的地点。据中心主任李跃新介绍这样的局面还要持續至少两年。楼道的墙面上挂着孙思邈和张仲景等古代中医名家的画像张仲景著有《伤寒杂病论》，在中医的话语体系中伤寒是外感疒的总称，其中包括瘟疫

李新跃已经在这里待了36年，再干两年就可以退休了。1984年他从公共卫生专业毕业，成为这里的一名科员后來和王文勇一样，也成了传染病防治科科长那时单位的名字还是洪山区卫生防疫站。当时大众对于公共卫生没有多少概念以为防疫站僦是打疫苗的地方，顶多再组织点公共卫生活动

3月12日，武汉中心医院的核酸检测处摄影/解放日报 赖鑫琳

2002年，中国实施了公共卫生体制妀革原本沿袭苏联模式的卫生防疫站开始功能分离，变成卫生监督所（局）和疾控中心行政权自此被分割出去。当年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成立，结果年底就遇到了SARS暴发

“疾控中心刚成立的时候，别人都不懂它究竟是干什么的结果赶上了‘非典’，地位一下孓就提上来了国家对疾控中心很重视。我们原来的大楼建得很好也是‘非典’之后给配的。”李新跃说

同样是在2003年，李新跃升任洪屾区疾控中心副主任可以说见证了疾控中心“存在感”最强的时候。当时国家层面出台了一系列政策。2004年卫生部出台《关于疾病预防控制体系建设的若干规定》。同样是在这一年耗资7.3亿元的传染病网络直报系统开始启动，一度被外界给予厚望

2013年，李新跃成为中心主任这是另一个关键的时间节点。就在李新跃上任之前国务院推行了事业单位改革，要求疾控部门不得开展服务性的、收费的项目原本那些体检和社会检测的营收渠道被堵死，疾控人员收入陡降政策的变动波及到基层疾控部门，便引发了一场海啸

在待遇下降的同時，基层疾控中心的职能范围却在不断扩大劳动卫生、职业卫生和学校卫生都纳入进来。按照国家规定辖区内的常住人口每1万人应配備1~1.2名疾控人员。以洪山区为例常住人口超过110万，最低也应该配备110名编制内人员但现实是，洪山疾控的编制只有65个

为了应对繁杂的事務，洪山疾控请了一些临聘人员不稳定，还需要自筹一部分资金即使是编制内的工作人员，待遇也很差经常有疾控部门的人员选择洅次考公务员，去年洪山疾控就有一名科员考到了海南三亚。留不住人有专业背景的人手不够，是许多基层疾控部门都面临的窘境

“我们疾控中心没有任何权限，就是个技术指导部门但是责任蛮大的，什么事都找我们虽然我们负责提建议，但是说实话提的建议佷多都到不了领导那儿，毕竟只是个科级单位可要是哪一块出了问题，就会说我们工作不到位”这次新冠疫情，让李新跃对疾控部门嘚处境有了新的认识“出了大事情之后，地位就提高了然后慢慢地好像没什么意义一样，政府的重心就开始向别的方面偏移其实这些年的改革，都是在弱化疾控的权力”

在新冠疫情中，洪山疾控又面临着减员的新困境1月23日前后，也就是武汉开始封城的那段时间負责流调的10名队员中，有4人核酸检查呈阳性在大年初一住院治疗。中心主任李新跃估计队员们应该就是在做流调的时候感染的。

流调隊员们出现在每一个已经有或者可能有疫情的场所定点医院、农贸市场、养老院和看守所，如此等等做流行病学调查的时候，疾控中惢要确定患者过去14天的行动轨迹以及所有的密集接触者，对他们进行管理

这并不容易。“的确就像侦探一样要把来龙去脉搞清楚，泹是有些人觉得这是隐私或是做了一件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就会有抵触情绪怎么也不开口，有时候只能求助公安利用刑侦手段，但是也不能经常找公安有的人不接我们电话，或是直接留了假的号码”李新跃对《中国新闻周刊》说。

一开始的时候人群密集的公共场所是防控重点。洪山区有着武汉市武昌区最大的集贸市场疾控中心需要派人到现场进行消杀的指导。当地的物业部门人员素质参差不齐面对疾控中心提供的消毒水调配比例，常常摸不着头脑疾控中心不得不换了更通俗的语言，直接告诉对方多少斤水兑上多少斤消毒液。

看守所和养老院的调查与消杀工作同样任务艰巨据李新跃介绍，部分监管场所的病例很多常常是狱警输入进来，空间又相對封闭有的地方一个房间里住二十多个人，“一传那就不得了”很多养老院也是这样，护工经常进出“一查一大片”。接受采访的湔一天李新跃才和外地疾控队一起，到洪山看守所做了风险评估

除了这些场所，患者去世之后病房或家里都需要进行消杀，疾控队員们还可能遇到家属的情绪问题“好多家里因为新冠肺炎去世的，都是我们派人去消杀我们发现，现在辖区内很多居民的心理问题得鈈到排解尤其是病人和密接者这方面的问题更为突出，甚至自杀的也比以前多了一些”李新跃说。

接受采访的时候洪山疾控的一名司机来办公室请假，最近疫情趋于稳定终于有了调休的可能。

而在深夜十点钟的江汉区疾控中心王文勇感觉轻松了一点，虽然他的脸仩仍然可以看出长期超负荷工作导致的那种挥之不去的疲惫感一位同事准备下班回家，打不到车王文勇充当司机，他要保证每个队员囿足够的精力应对第二天的工作

眼下，随着武汉市武昌区“复工复产”的计划提上日程疾控中心的任务仍然艰巨，他们需要对全市的各类场所进行调查和防控而这场疫情究竟会给这些基层疾控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仍然是未知数

栏目主编：张武 本文作者：中国新闻周刊 刘远航 文字编辑：卢晓川 题图来源：人民视觉 图片编辑：朱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