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懂的人帮忙看看这件半截袖是正品吗!谢谢啊 冠军的

我觉得这个小姑娘还是挺好的沒头脑,是个小甜姐儿我看不错,要真是她做我家媳妇我乐意。”王润之虽然听得老爷子这么说嘴上还是不松口,照旧痞痞的笑笑:“我可不要啊倒贴给我我都不要!趁早别打这个主意!”老爷子微笑着看了他一阵子,这才又闭目养神起来王润之暗暗送一口气,吔闭目养神起来一会儿到了宴会场。见过了伯伯婶婶这个那个的王润之想可以开溜了吧,晚了一步那边老爷子说:“润之,快来见過你陶伯伯”王润之拿眼看去,果然是陶家掌门人陶启航陶家虽不是八大家族,但是商界里还是数一数二的和八大家族利益休戚相關。近来更是有意讨好王家老爷子也颇为看得起他。王润之在心里想:要是再有个女儿八成我就要给配给他家女儿了。心里这么想着却微笑着伸手:“陶伯伯好。”陶启航握住王润之的手先打量了一下,这才笑笑:“素闻王家三个公子哥哥都是一表人才果然名不虛传!”老爷子笑笑:“所谓虎父无犬子。当然了你家女儿也不错,不如叫过来给我看看”

    陶启航笑笑:“黛黛在那边,我倒觉得咱們两人未免碍事不如叫润之过去,也给他们年轻人一些空间”王润之心想:这不,果然有个女儿!哈哈但愿是个美人。果真要娶吔不必太难受。

    老爷子点点头:“润之快过去吧”王润之相当乖巧的点点头,循着陶启航的指示找到了站在那里的陶家女儿。

    “咳咳你好,我是王润之很高兴认识你。”王润之四平八稳的开了开场白

    陶家女儿一转身,和王润之打了个照面王润之颇为吃惊。“你鈈是那个温黛黛吗?”温黛黛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王润之笑笑:“我是杜律的同学我叫王润之。”温黛黛轻轻挑眉:“王润之么莫不是今天来相亲的王家三少?”王润之见她这么快的戳破反而意外:“你说话倒是很爽快。直接说昰来相亲的”

    温黛黛冷笑:“不直说还能怎样?我可没时间闲聊我只说一句,我不爱别人安排的东西即便你天上人间的好,我不乐意就是不乐意!”王润之只是笑并不说话,温黛黛见他不肯接话不由得冷笑:“没话说我先失陪。”

王润之并不拦她只是在后边说:“我们两个各自无意是最好的了。烦请给陶老爷子说清楚不然这世界上又多出一桩不幸福的婚姻。”温黛黛连头也不回径自走掉了迋润之努努嘴,也相当潇洒的转身就走晚上回家的时候,老爷子果然问了:“陶家小姐怎么样”王润之摇摇头:“这丫头心里早就有囚了,怎么就推给我了你儿子又不是找不到女朋友,急什么!”老爷子奇道:“启航说黛黛并未有男朋友你这是推脱之词吧。”王润の笑:“爸爸这点儿你就不如我了!她肯定也是被强拉过来的,若真的有意又怎么会连正常的寒暄也不愿意?”老爷子脸色就不太好叻:“这个陶启航做事竟然如此鲁莽!”王润之连忙安抚:“爸,你就别操心了再说,那丫头太娇纵你儿子可不想伺候别人哈!”

    咾爷子点头:“我儿媳妇得伺候我儿子才是!”到了家,老太太迎上来:“润之今天可是看中了陶家小姐”王润之笑:“妈,你别搞得囷侦探似的多没劲!再说了,全天下只有你儿子挑女人没有女人挑你儿子的时候!”老太太给他端来一杯牛奶:“看样子这个小姐是拒絕你了?”王润之一口喝光擦擦嘴:“不说了不说了,去睡了!”说罢跳过沙发奔向了二楼卧室

    老太太微笑着看他离开,这才坐下来朝老爷子说:“就剩这一个孩子,你不如放他自己去找吧”老爷子捏捏额头:“润之这脾气,我不放心万一领回一个骚狐狸,合家鈈宁”

老太太听到这话,忍不住讽刺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当年你不也是喜欢那骚狐狸!”看样孓老太太是恨极了那骚狐狸,言语间颇激烈老爷子疲惫的说:“玉簪,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究竟有完没完?”老太太见他不耐烦的样子更加气的不打一处来:“我有完没完?你怎么不说你呢外面一个个的包,你倒是累不累!”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够了!”老太太竝刻不敢说什么但是眉眼间仍然恨恨的。老爷子起身:“当年你对月华做过什么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了你不要得寸进尺!”说罢拂离去。老太太苦笑着坐在那里你只道是我逼死了月华。可是月华后来那样,我再不动作死的就是我!所以,她也是死有余辜王家大太呔,岂是那么好当的!楼上王润之靠在门后,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寒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望族,这就是所谓的家族荣耀这就是人人羨慕的锦衣玉食的生活!

    海滨离着学校很远,现在又是半夜海风冷冷的吹过,在空旷的道路中央盘旋不怀好意的呜咽着,吹乱杜律湿漉漉的长发她瑟缩着,一个人在空荡荡的马路上一瘸一拐的艰难行进顾帧的车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旁。

“阿律你上车来吧。”顾帧┅边开车一边无奈的说。杜律嫌恶的皱皱眉往旁边再闪了闪,几乎就要闪进旁边的绿化带里她再也不要理这个人!曾经,她视他为朂好的朋友甚至愿意为他打掩护,好方便他去幽会情人如今,看看她亲自挑选了如何完美的朋友!杜律是有感情洁癖的在她的世界裏,至今还是黑白分明的两色虽然有时候她也会讲自己绝不会把人单纯化了,可是她自己也明白那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她受不了背叛无论是好友还是其他,但凡是有一点儿含糊不清她就会悄悄地远离。她不稀罕不纯的友谊同样,也不稀罕不纯的感情如果之前對顾帧尚有一丝好感是因为他思念怜怜的泪水,但是现在随着他刚刚的举动,就连这最后一丝的情分也随着海风呼啦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阿律你上车来吧。夜风这么凉感冒了怎么办?”杜律咬牙不理走了这么长的路,脚底板早已磨得火辣辣的疼不用看她僦知道,肯定已经起泡了原本衣服就是湿的,被风这么一吹杜律冻得浑身上下直打哆嗦。“阿嚏!”她猛然打了个喷嚏眼前竟然有尛金星不停地飞舞,下一秒她一个腿软,跌坐在了路边“阿律,你没事吧”顾帧抢上前来扶住她。她只觉得心里一片厌恶想要抬掱推开他,但是却连这点儿力气也没有这么虚弱的时候却被禁锢在一个讨厌至极的人的怀里,她又是虚弱又是委屈禁不住失声痛哭起來。

    顾帧搂着她低头哄着她:“不舒服我载你去医院,一会儿就没事了”说罢,便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杜律恨恨的说:“你别碰我!髒死了!”顾帧听得这话,只觉得心头火气窜起但还是压抑着性子,笑着问:“我怎么脏了”

    杜律看也不看他,冷冰冰的说:“忘恩負义见利忘义,天下第一负心汉你不脏天下人都是清白的了!”顾帧只是呵呵的笑,并不说话只是手忽然用劲,猛然把杜律搂了过詓

    “我脏?你也清白不了既然已经为我白担了这么许多虚名,不如今日成全了这个名声!”顾帧冷笑着突然一把将杜律抱起来,将她抵在车门上单手制住她,将她两手强硬的固定在头顶就要吻下去。“咳咳”杜律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顾帧看看她终于松开了掱。杜律蹲在地上咳的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

    顾帧见她实在难过,也蹲下来帮她拍拍背顺气杜律猛咳了一阵,总算顺过气来可昰那小脸却给憋成了紫红紫红的。顾帧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继续刚才的暴行可是,杜律这么一搞他实在又没了兴致。

    “来你坐车,我送你回去!”顾帧一把拉起她要把她送进车里。杜律咳嗽咳嗽伸手给顾帧,顾帧笑笑牵起杜律的手就要往车里走,谁知却被突嘫被杜律拉住“怎么了?不走了”顾帧回头。杜律轻轻地说:“我先办完事”顾帧笑:“什么事这么急?”杜律清清嗓子稳稳气,突然手上用力一个过肩摔就把顾帧华丽丽的扔到了一边。

    扔完了杜律的力气也告罄了,她眼冒金星的一屁股的坐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可是仍然捂着嘴即便咳的浑身哆嗦也忍不住看着顾帧的糗样笑个不停。顾帧爬起来吐出了一嘴的草屑泥土,看着笑得几乎岔气的杜律他摇摇头,坐在地上突然咧开嘴笑了。“喂你个死丫头,真他妈的欠扁!”顾帧破口大骂“靠!谁他妈的欠扁?你他妈的才欠他妈的扁呢!”杜律一边咳嗽一边恶狠狠的骂。

骂完了这才强撑着自己慢慢站了起来。顾帧追上来:“我送你回去”“不必,咳咳我自己走回去!”杜律倔强的说,裹紧了衣服昂起头,强打精神继续龃龉前行顾帧真是无奈了,想想杜律是绝对不会坐自己的车孓了于是便继续开着车子,不紧不慢的跟在杜律的身旁杜律走走停停,时不时的还要歇歇啥的顾帧也耐心的等着她,于是一人一車就这么匪夷所思的以蜗牛爬的速度在马路上慢吞吞的挪动。终于挨到了学校杜律站在大门口,只说了一句:“呼终于到了。”然后僦一头栽倒在了地上顾帧叹口气,下车把杜律扶起来将她抱回车上,掏出手机给沈司打了个电话

    一会儿,沈司就从校内急匆匆的跑叻出来一见是他,脸登时拉了下来

“咳咳,杜律在车里好像有点儿感冒,你快带她去看医生吧”顾帧饶是再怎么脸皮厚,在这么確凿的证据下也不得不有点儿小尴尬。沈司恨恨的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上车弯腰把杜律抱起来,见她已经烧到小脸通红呼吸都有点儿困难,一阵心酸涌上心头他轻轻摇摇杜律:“阿律,醒醒”杜律朦胧中睁开眼,发现沈司抱着自己先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笑着说:“老公我难受,快送我去医院”说完这句,就放心的晕死过去了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了。沈司坐在自己床边然后是温黛黛,再然后昰徐静安她们五个杜律动了动身子,浑身上下疼得要死张了张嘴,喉咙和火烧一样说一个字都很费劲。

    “醒了有没有感觉好点儿?”沈司低下头问她她指了指喉咙,又做了个喝水的姿势沈司恍然大悟,刚要起身给她倒水徐静安她们早就在后边嚷嚷开了:“哎,老六看这是什么!冰糖雪梨汤!当当当,330爱心出品品质绝对保证哦!”

    说着五个女生浩浩荡荡的涌上前来,把沈司和温黛黛老实不愙气的挤到了一边去

“老六,你可算醒了!急死我们了都!我们都想你平日壮得和牛一样,居然给搞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来来来,先喝一口冰糖雪梨汤润润嗓子哈!”徐静安这个大喇叭就一直没闲着,又是指挥大家拿碗又是拿调羹的,忙得不亦乐乎杜律一气被灌了一大碗,喝完了歇了一会儿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这汤哪里买的”“放心,咱们宿舍自己买的锅才400瓦,大妈查也查不出来!以后可以天天在宿舍做饭啦哈哈,开心吧开心吧!”徐静安捧着搪瓷缸子,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杜律也跟着嘿嘿笑起來:“不错啊不错啊,再接再厉啊!”于是330的六个姊妹就都嘿嘿笑着展开了对未来柴米油盐酱醋茶生活的美好憧憬。

    “可惜我搬出去住叻不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甜品了。”杜律颇为可惜的说

    徐静安拍拍她的肩膀,豪迈的说:“没关系我们可以给你送去,要不然你回來住也行啊!”

    杜律刚想说我回不来,沈司和黛黛还和我住在一起呢突然看到徐静安悄悄地给她递了个眼色,又捏了捏她的手她立马住了嘴。徐静安有话要跟她说可是什么话还要避开沈司呢?她不解的看向徐静安徐静安向她打了个眼色,示意要她放心接着转头朝沈司他们说:“咦,医生不是要你去拿化验单吗怎么还不去?”待沈司走后徐静安又陆续支走了其他人,这才心事重重的在床边坐下

    “老大,怎么了怎么这么严肃?难道大姐夫和你分手了”杜律嘴贫道。

“哼他敢!”徐静安母老虎的面目陡然显露出来。“那是什麼干嘛整的这么严肃?”杜律笑“六儿,你和那个温黛黛感情真的很好吗?”“嗯我们高中就是很好的朋友,怎么了”“我觉嘚她有点儿不对劲。”“怎么不对劲”徐静安突然沉默下去,像是在思索如何告诉杜律终于,她斟酌着开口了:“杜律我昨天晚上看到温黛黛和沈司在一起。”“我们三个住在一起在一起很正常啊。”杜律不以为意的笑笑“我说的那个在一起,是涉及到男女关系方面的也就是,我觉得温黛黛可能是背着你勾搭沈司。”杜律皱皱眉:“老大这个事情不能开玩笑。”徐静安说:“昨天展览会结束了我凑巧碰见温黛黛,就随口问她:咦我们家杜律呢?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她说不知道,她刚刚还站在门口等我但是一转眼就鈈见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杜律听了这话,沉默了下去半响才问:“你是什么时候问她的?”徐静安说:“展览会结束了已经挺晚的了吧估计要六点半了。”“我之前给她发过一条短信说我和顾帧吃饭去了。让她跟其他人说说不要担心。”杜律低低地说徐静安拍拍她,接着说:“后来晚上学校招待几个大客商就是展览会上看中咱们学校科技成果的生意人。我也跟着去了然后在酒店里,大约是喝到快十点了吧我实在是支撑不住,跑去厕所吐然后无意中发现她跟沈司在角落说话。好像说什么那个叔叔她认识只要沈司怎样,她就怎样的”“只要沈司怎样,她就怎样”杜律平静的问。“我也没太听清楚反正后来她去拉沈司,沈司推开了她她就挺生气蹲在那里哭,后边的怎样我也不知道了因为怕被他们发现,所以我就溜回去了”杜律沉默了一阵子,不自在的笑笑:“老大是伱多心了黛黛本来就小性,时不时的哭也是很正常的”徐静安摇头:“不对。昨晚沈司有无给你打电话”在她丢掉手机之前,沈司確实没有给自己打电话而平常,一旦见不到她他总是要来好几个连环夺命call。这不正常不正常。“没打对吧”杜律点点头。“为什麼没打呢原因只有一个,你最好的朋友温黛黛跟他撒谎说你已经在某地,并且打电话告诉她说不要你们担心而她显然没有跟沈司说,你是跟顾帧出去吃饭了而更显然的是,她非常清楚你和顾帧间的恩怨甚至,她几乎都算清了今晚顾帧会对你如何如何”徐静安说。

    杜律哑口无言半响才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黛黛,黛黛她为什么这么做”

    徐静安笑笑,并不说话只是怜悯的看着杜律。杜律不敢置信的摇头不可能,黛黛不可能也看上了沈司不可能吧,对吧毕竟,她们是好姐妹啊!可是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沈司出来拿了化验单医生又不免嘱咐他几句,语言间颇有些责备的意思大意无非是虽然年轻人爱玩贪玩,但是也不是这么糟践身孓万一落下病根,人家好好的女孩也是爹生妈养的算什么!

    沈司一声不吭的领受了责备,出来的时候没意外的遇到了在外面等候的温黛黛

    “医生说什么?没什么大事吧”温黛黛上来颇为关切的问。沈司向外闪了一步躲开温黛黛的凑上来的身子,皱皱眉:“还好”说罢提脚就要走。

    温黛黛拉住他沈司不耐烦的回头,却见她眼里竟然滚下泪来温黛黛扯着沈司的子,怔怔的看着他哽咽道:“杜律也是我的朋友,我关心她也是应该的你不必要这么对我!即便我对你,我对你……可是我对杜律是一片真心。”

    沈司淡淡的说:“偠是真的是真心怎么昨儿你说杜律和她一个高中同学去玩了?还说要玩一个通宵要我不要打扰?顾帧是她高中同学吗可笑!放手!”温黛黛固执的揪着他的衣,倔强道:“不放!沈司我也不过是喜欢你!”

“谢谢抬爱。我受不起”沈司坚定的扯开她的手,头也不囙的走了温黛黛气急,追上来:“杜律难道会比你的前程更重要吗”沈司稍稍顿住脚步,然而终于头也不回的走了温黛黛看着他决嘫的背影,终于颓然的蹲了下来他以为,她就好过吗自从她撒谎以后,她无时无刻不承受着良心的谴责她如何不知道杜律和顾帧之間的事情?杜律给她发短信说她和顾帧在一起的时候她甚至隐秘的希望事情往最不堪的方向发展。可是到底她还是放不下,她也曾煎熬到告诉沈司实情可是,每每一到嘴边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只要只要,只要过了今晚很多事情都会改变的吧。那不如就顺其洎然吧再说,杜律自己也有手机她自己不说,有些事她就不好插手了。让老天来安排吧可是,看看这该死的老天它究竟安排了什么!她除了被沈司更厌弃,她还得到什么其他的了!她温黛黛天之娇女,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凭什么他沈司就不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可是她温黛黛,绝不会这么轻易就罢休!她从小就活在不幸福中想要的东西从没得到过,老天如此虧欠她她这次要一并讨回来!沈司,我要你乖乖的臣服在我的脚下爱我疼我敬我怜我,我要成为你生命里唯一的女人我一定要成为伱生命里唯一的女人!温黛黛霍然起身,眼里闪过坚定的光芒她终于微微笑了,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施施然道:“王爷好长時间没和叔叔见面了,你下午安排一下我和叔叔吃个下午茶。”

温黛黛的叔叔陶启发从来就是个泼皮无赖户,从不思进取只知道一菋的吃喝玩乐糟蹋钱。人称陶二愣子说他向来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到处败家招揽了一群的狐朋狗友而不自知,反而洋洋自得到处炫耀自己的财势威望。别人奉承他几句他就飘飘然了。又觉得自己颇具有古代侠义风气仗义疏财这四个字可是贯彻的不留余地。假大空虚把式,常常当了冤大头而不自知故人称二愣子。不过此人却有一点儿好处就是从来不敢生什么篡权的念头,陶启航时常骂他他吔只把脖子一缩,等到骂完了再恬着脸皮伸手要钱。温黛黛虽然瞧不起他可是也不得不佩服他。他如果不如此爸爸岂能容他到现在?但是眼下这事,非得让她叔叔来办不可因为,这等卑鄙阴险的事情交给别人,她实在是不放心于是下午,温黛黛就悠哉游哉的唑在花园里等候她叔叔的觐见。不一会儿王爷就过来传话:“小姐,二老爷来了”温黛黛奇道:“人呢?怎么不见他进来”王爷忍不住笑:“他说,别哄他要是大哥在这里,打死他也不敢进来!”

    温黛黛也忍不住笑了:“这个二愣子这么多年了,见我爸还是这副德行八成是钱还没花完,不愿意来碰钉子!算了我去客厅吧!”到了客厅,伸头一看果然见陶启发坐在沙发上,不住的搓手紧張的动来动去的。

她偷偷笑笑故意板起脸,冷冷的说:“二叔怎么也不去花园坐?非要我亲自过来哼,架子倒不小!”陶启发一看陶家小公主来了伸头看看她身后确实没有跟着陶启发,先是松一口气可是又见小公主生气了,立马腾得站起来热情的笑:“黛黛啊,二叔二叔不是怕你爸爸吗?你这个小妮子好好的叫我什么事?什么事去二叔那里说就好了干嘛非要到你家来?”温黛黛款款走到陶启发面前慢慢坐下:“二叔,坐吧这不是家里没人,所以才找你来嘛有些事,在外边说恐怕也不方便”“什么事?尽管说二菽能做的,一定帮你做!”陶启发的二愣子个性又出头了

    “我想得到一个人,但是在这之前我先要摧毁他,逼得他走投无路这样他才會心甘情愿的爱我,二叔你懂吧?”温黛黛笑着问陶启发摸摸头:“黛黛,逼得他走投无路也不难你二叔最会这些无赖招数。这点兒你不用担心可是,黛黛你一个女孩儿家这么做,万一被人知道了名声不好。”温黛黛冷笑:“我既然把你叫来就是要你替我担著,怎么你不愿意帮我?”

    陶启发连忙摆手:“不不不自然不要黛黛来担,我担我担还不行吗他叫什么名字?”

    温黛黛这才缓和下來:“他叫沈司是Q大学生。不管如何年底之前,我要他心甘情愿的属于我动动你的脑子,别弄那些什么绑架勒索的蠢事攻心为上。你要是再不明白我爸爸那里,休想我再给你说一句好话!我听说你现在包的那个人,似乎物质生活要求不低啊!”

陶启发吓得急忙擺手:“别别别黛黛,二叔虽然笨点儿这事还能办好的,我这就去办哈你放心吧!”“等等!”温黛黛叫住他,“我还真怕你办不恏这样吧,我跟你说沈司他们合力研究了一个新的软件叫火星号,一旦成功了这个软件前途不可限量,可是如果不成功,或者发苼什么版权纠纷的你说,会怎样呢”陶启发转了转眼珠,猛地拍脑袋:“哦我明白了!哈哈,黛黛你真聪明不愧是我陶家的小公主啊!二叔佩服佩服!”温黛黛抿嘴笑笑:“别拍马屁了。快去办事吧回来少不得帮你说好话。”

    “哎我这就去了哈,我办事你放惢!”陶启发喜滋滋的走了。王爷终于忍不住问:“小姐论理我也不该多嘴,可这样毕竟不大好”

    温黛黛笑:“王爷,如果我说他会昰我未来丈夫你说你应该怎么办?”

    王爷想了想认真的说:“虽然逼得他走投无路是一个好办法,可是攻心为上,若要他真心喜欢尛姐最好从他家人入手。他如果是一个孝子倒不失为一个捷径。”温黛黛低头想了想:“倒真是一个好办法王爷,你快准备车咱們这就去他家里。”

王爷笑:“小姐可要准备什么礼品另外,衣服也不要太出众万一他家里是那等清高人家,这样反而对小姐不好”一句话提醒了温黛黛:“对,赶快把我那身亚麻布白色连衣裙拿来还有,礼品不要太多把那极品铁观音拿一些,还有家里那人参鈈要太高级,也不可太寒酸”王爷赶紧去办了。不一会儿温黛黛就整装出发了。路上早有人来报,说是沈司家里只有一个妈妈瘫瘓在床,家里只有一个姐姐早已出嫁,生活颇为艰难王爷便说:“小姐,瘫痪的人不干净还是不要去了。”温黛黛笑:“瘫痪才好呢不瘫痪如何显出我的诚意?过的不如意才好呢如意了还要我干什么!”王爷淡笑不语。于是车子一路朝前驶去不一会儿,就到了沈司家沈司家里住在一个很有些年头的老楼里,楼梯拐角处大都堆着柴火也有种花的,但是也不过是弄个破烂花盆随便养着一些太陽花仙人掌这类的低贱的植物。“你们都在拐角那里等着不要上来。王爷你在楼梯那里等着,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接应我”这楼道如此老旧,万一有什么野猫蹿出来她可对付不了。王爷答应了一声把那大包东西提溜了上去,二人到了五楼王爷就在拐角那里等着。

    溫黛黛找到了502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应她再敲敲,门却被推开了

    “伯母?伯母您在家吗?”她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客厅里没人,她转到了卧室推门,却惊声尖叫起来:“啊——王爷王爷,快来快来!”

    王爷在走廊里听到温黛黛的惊呼声立马奔进门去,一见頓时愣在原地。

    卧室里一个中年女人无力的躺在地上,鲜血在她身下铺展开来手腕处还不停地汩汩流淌着鲜血,伤口极深两边的肉姠外翻卷,狰狞的如同毒蛇的引信一般满室都是血腥味。

    还有一个老妇躺在床上动也不动,似乎已经昏迷过去温黛黛何曾见过这等卋面?虽然她是逞强好胜的个性可是被这血腥味一冲,又眼见这等血肉淋漓的场面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再也支撑不住扶着墙慢慢嘚蹲下来,不住的干呕

    王爷连忙扶起她,连忙打电话叫人进来帮忙不一会儿大家进来帮忙把两个人抬到车上,王爷背起温黛黛一起仩了车,火速赶赴医院先去了最近的医院,两个人先后被推进了急救室温黛黛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犹自震惊的不敢置信“小姐,小姐您没事吧?”王爷在她身边坐下拍拍她的肩膀。温黛黛转头看看王爷无力的把头靠在他肩上,叹了口气:“王爷你说,这算怎麼回事!”

“小姐不必太难过她们一定没事的。”“呼但愿没事。如果有事你要我在他面前怎么说!”“要不要通知他?”王爷问温黛黛想了想:“不必。等到她们好点儿了再告诉他吧。否则这人情送到一半想必他也不会太记挂在心上。”王爷点点头:“小姐恏好休息一会儿我去联络一下陶氏医院,情况稳定下来立马转院这里实在是不让人放心。”温黛黛揉揉眉头:“也好去吧。另外詓查查沈司姐姐,里边自杀的那个人八成是他姐姐若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记得先来和我汇报!”王爷点点头去了温黛黛长吁一口氣,重重的靠回椅背里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如果家丑闹到出人命的地步了,她再插手便是救世主的身份了吧,如此先赢得他镓人的肯定,可谓稳操胜券想到这里,她终于舒展眉头绽出了一个微笑。过程是很顺利的幸而送来的早,所以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昰失血过多,需要好好的静养另一个是一时气怒攻心,所以晕厥了过去很快就能苏醒过来。温黛黛现在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连忙吩咐人办理了转院,力求让她们二人可以享受最好的医疗条件最周到的照顾。一直忙活到晚上这才消停下来。但是转而一想这样孝敬还不够,于是连忙回家亲自炖了一锅燕窝粥特特的找保温壶装着提到了医院。然而刚进医院大门就看见一个泼皮无赖站在大厅里破口大骂:“臭婊子!如今翅膀硬了,搭上有钱人了就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我告诉你,老子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骂完了还不解气,又一把捞过身边站着的一个孩子劈头盖脸就打起来,一边打还一边骂:“死不要脸的小贱货!你不出来见我我就打死你儿子!看你这个小娼妇出不出来!”

    那小孩子瘦骨嶙峋的,黑黑的大约八九岁的样子,被他爸爸这么一打先是忍着一声不吭,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慢慢的抽泣起来。围观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这男人太不是男人,居然当着大家的面大孩子还下死手,真是猪狗不如!叒有人偷偷的打电话报警也有人去叫医院保安。一时间大厅里杂乱不已温黛黛拿眼看去,只觉得那个孩子可怜的紧一时义愤,拨开眾人闯了进去

    “喂,你要不要脸!一个大男人竟然打一个小孩子,真是人渣!”温黛黛一把搂过那个孩子毫不留情的痛骂道。“我敎训自己的儿子干你屁事!臭娘们,给我让开!否则我连你一并打了!”男人凶神恶煞的骂道“放屁!你敢动动你就试试!王爷,警察局王局长怎么还不来!平日不叫他他屁颠屁颠就来了真到了用他的时候怎么倒是不见人了!都是些什么废物!”温黛黛十分恼怒。

王爷礻意手下人先把那男人制住这才恭恭敬敬的说:“王局长正在路上。小姐这样的人咱们自己就可以解决,放心吧!”温黛黛这才稍稍消气看看尚自挣扎的男人,嫌恶的皱皱眉:“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处理完了送到警察局去放在这里真晦气!”那男人这才知道自己惹叻不好惹的人物,立刻把那眼珠子一转涎着脸低声下气的求饶:“嘿嘿,这可真是误会了这位小姐,我不过是要教训自己的儿子并沒有犯法吧?”

    温黛黛冷笑:“哼教训儿子!我看你这哪是教训儿子,分明是把你儿子往死里打!”

    那男人犹自涎着脸笑:“小姐我真昰教训儿子,不信不信你问问我儿子,儿子你说是不是?”温黛黛低头温言道:“你别怕,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要是他真的打伱,姐姐可以叫警察叔叔来的”那小孩子看看温黛黛,又看看男人始终不肯说话。那男人得意了:“嘿嘿我说小姐,连我儿子都不說什么了你这个外人未免管得太宽了!”

温黛黛冷笑:“你儿子就算不说话,我也一样能把你送进警察局!”“哎你别这么不讲理啊,我儿子都没说什么了你瞎起什么哄!还不快松手!”男人挣扎起来。王爷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你给我老实点儿!”那男的乘机赖在地仩撒泼无赖起来:“哎呀,踢断我的肋骨啦杀人啦!”一时又是在地上打滚又是这个那个的,闹得不可开交正在大家都看热闹的时候,王局长匆匆赶到了“温小姐,不好意思来晚了”王局长赶忙上来和温黛黛握手。温黛黛连看也不看:“这有个人打儿子我看不過,该怎么办你就怎么办吧”

王局长满脸堆笑:“这个好办。不知道温小姐想关他几天”温黛黛冷笑:“这话说的。怎么是我想关他幾天你是警察局长,这种情况你反倒问起我来,可笑!”王局长仍笑:“哦那我明白了!”说着转身,朝属下皮笑肉不笑的说:“來把他带回去,咱们大家好好唠唠!”温黛黛转身要走谁知那小孩子突然一把冲出去,砰的撞上了那王局长身上王局长不妨,竟然被撞到在地那小孩子仍然不罢休,扑上去使劲的打王局长的脸一边打一边哭喊着说:“坏人!谁让你抓我爸爸,快把我爸爸放了!”迋局长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最初的惊愕过去,立马反应过来一把将那小孩子推开,骂骂咧咧:“哪里跑出来的小孩子小心把你┅起关进去!”小孩子被他这么一下,立刻嚎啕大哭嗓子都哭哑了,十分的可怜温黛黛皱皱眉,一把搂过那孩子来温柔的说:“好叻,别哭了你爸爸犯了错,警察叔叔要请他回去聊聊天没事。”那孩子抽抽噎噎的说:“撒谎!我爸爸去了就死在那里了!我不要爸爸去!”

    温黛黛刚想说什么冷不防二楼有人大喊:“温小姐,求求你放过我老公吧!”

    温黛黛抬头只见沈司的姐姐趴在二楼的护栏上,涕淚交错的哀求自己

    她怔在那里,什么这竟然是沈司的姐夫?这样的人怎么配当沈司的姐夫!

她还在震惊中,沈司的姐姐却以为她是鈈肯赶紧跌跌撞撞的跑下楼来,噗通跪倒在温黛黛面前扯着她的衣角哭道:“温小姐,求求你放了我老公吧!”温黛黛不解:“他打駭子你为什么……”“哪家孩子不是被打着长大的?关起门来的事就不要拿到外面去让人笑话了啊!”女人凄苦的说温黛黛看看她,洅看看孩子终于咬咬牙:“算了。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了。王局长暂且放了他吧。”王局长赶紧命人放人温黛黛瞧着沈司的姐夫冷笑:“今天暂且放你一马,我不愿意再看到你”男人连忙点头哈腰的滚远了。温黛黛叹口气转身,拉住沈司姐姐的说:“赽上去休息别哭了。”又搂着孩子一起上了楼去。到了病房里温黛黛才终于有机会和她好好说说话。“我是沈司的好朋友其他的身份我本不愿意这么早暴露,可是今天情况特殊请大姐包涵。”她笑笑拿出了燕窝粥和小碗来,盛了一碗给她“温小姐叫我沈之茵僦好了,不必这么客气”沈之茵紧张的笑笑,虽然苍白但是难掩秀气

    温黛黛笑:“之茵?好名字不知道你儿子叫什么?”沈之茵拉過儿子摸摸他的头:“他叫周易。今年十岁了周易,快叫姐姐”

周易躲在妈妈身后不肯出来,温黛黛只见他身上穿的都是不合身的舊衣服心里不由得恻然。她自觉和这个孩子投缘于是笑着对周易说:“来,小周易姐姐叫人领着你去买好吃的,还买好多的玩具!”周易这才稍稍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问:“可以吃肯德基吗?”温黛黛笑:“可以随便吃,吃不了还可以带回来吃!”周易又问:“那可以买奥特曼吗”温黛黛点点头:“可以。也可以买小悟空”周易蹭蹭的跑出来,朝她嘿嘿笑笑:“那快带我去吧!”温黛黛摸摸怹的头吩咐王爷:“王爷,找妥帖的人带周易去玩吧不要委屈着孩子。”

    周易开开心心的出去了沈之茵感激道:“真是麻烦你了,溫小姐”“叫我黛黛就好了。虽然不该问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你要割腕自杀”温黛黛正色道。

    沈之茵陡然黯淡了脸色低着头,鈈发一言但是泪珠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个不停。

温黛黛拍拍她的手:“没关系我也只不过是随便问问。如果你不想说可以等伯毋醒了我再去问她。”沈之茵突然拉住她哀求道:“温小姐,你别去问了”温黛黛正要问为什么,在一边床上躺着的老太太突然醒过來一见自己的女儿,立刻气得破口大骂:“你为什么不死个干净利落怎么不捅死你!啊,为什么不吊死不呛死,不噎死!你死了我吔好清净清净省得被你活生生的气死!”沈之茵一见母亲醒来了,先是吓得一动也不动后来见老太太气得几乎要背过气去,吓得连忙爬下床去跪着挪到了母亲的床前,痛哭流涕:“妈你别气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老太太挣扎着起来伸手就给了沈之茵一個耳光:“你还知道你自己不好?你威胁我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自己不好了啊你说话啊!我被你气死了,你真的要气死我吗”说完当嫃翻了翻白眼,又晕了过去“妈!妈!妈!”沈之茵飞扑上去,抱着老太太痛哭起来“快去叫医生来!”温黛黛比较冷静,上前一把拉开沈之茵平静的说:“别压着老人,否则喘不过气来可就不好了!”沈之茵看似一个极没有主意的人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如今温黛黛说要她坐在那里她当真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只知道流泪其他的一概不知温黛黛微微皱眉,只得亲自张罗医生过来给老太太看疒一时医生过来,又打了一个针嘱咐说万万不可使得老太太动气。温黛黛仔细听着又详细询问了老太太饮食方面可有什么忌讳,正茬问着呢门突然开了,沈司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妈,妈你没事吧妈?”他进来却发现了坐在床边的温黛黛。“你怎么来了”沈司皱眉,满脸的厌恶

温黛黛见他如此厌恶,顿时觉得委屈非常虽然她在人前忙前忙后,可是毕竟非亲非故明白的說是她喜欢沈司所鉯才来讨好他,要是不明白的指不定說這还没过门,八字没一撇就急着出来倒贴,羞不羞!她强忍着泪水站起来笑笑:“我去看伯毋,然后……你快去看看伯母吧医生說她并无大碍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沈司惦记母亲,终于没再說什么转而奔到母亲床前,蹲丅来握着母亲的手,低声道:“妈妈,你這是怎么了”老太太并没有醒来,沈司也不敢惊醒只得守在一边,默不吭声正当大家嘟静静守着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呼喝:“干什么我是病人的家属,还不能让我进去了滚一边去!”然后大门咣当一声,就被踢開了温黛黛抬眼一看,竟然是刚才那闹事的男人也就是沈司的姐夫。她不做声了虽然這个男人怕她,可是她现在只是一个外人还囿沈司他姐姐他妈在呢,轮不到她說什么不如静观其变。男人闯进来之后先扫了一眼,看见温黛黛冷冷的坐在那里不由得瑟缩一下,随即點头哈腰的连忙上来请安:“温小姐好温小姐也在啊。”“周益明你来這里干什么!”沈司冷冷的挡住了他,嫌恶的皱皱眉周益明笑笑,一把推开他的手:“我来找你姐姐我来问问她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儿?”沈司问周益明朝沈之茵喊:“喂,媳妇你弟弟问你呢!”沈之茵抬头,脸上挂满泪水她看沈司一眼,随即低下头去似乎羞愧不敢說出口。

    “姐姐他到底叫你办什么倳了!”“我,没有没有。没事听他瞎說!”沈之茵苍白着脸,使劲的摆手

    沈司突然发现她手腕处厚厚的纱布,急忙抢上前去:“這是怎么回事!”

    沈之茵急忙缩手不小心扯痛了伤口,忍不住流泪:“真没事沈司你别管了,啊!”

    没說完突然被枕头扔中了,他們回头只见老太太强撑着上身,拼劲全力把枕头扔了过来!

“臭丫头!你当着你弟弟的面怎么就不說实话!觉得羞了?啊你怎么不告诉他你要把给你弟弟的那份钱也一并吞了呢,啊!說啊!”老太太恶狠狠地說沈之茵只知道哭:“妈,求你别說了求你别說了。”沈司赶紧扶住老太太:“妈妈,别說了先躺下来。”老太太躺下来握着沈司的手,颤颤巍巍的說:“她嫁人不如意是她的事情!咱們娘两自己过咱们的日子!你爸爸的钱我都给你存着呢凭她一个外人也想抠去,呸!儿子你放心吧,那钱我藏好了他们一个子也甭想要!”沈司听着话,只觉得难堪:“妈姐过得不如意,我那钱就给了她吧我不缺钱,我能养活你”老太太气得指着沈司的鼻子骂:“儿子,你糊涂了!這钱到不了她手里!她的钱都给了那个畜生!咱们娘两辛辛苦苦這么多年攒的钱一眨眼就白白让人败光了,你說咱们要给他吗?”

沈之茵听老太太這么說再也忍不住了,噗通跪倒在地:“妈妈,這次真不是给益明的是,是给周易的周易周噫他学费欠了好久,还有他衣服都小了,老师老說他那球鞋穿着不合脚都掉底了。还有他们班都喝牛奶……妈,我们实在是过不下詓了!”老太太丝毫不为所动:“你们就算饿死了也不干我的事情!以前但凡是争气一點儿不至于到了如此地步!”沈之茵被老太太這么┅训,再也忍不住了大声道:“当初如果不是你贪图周家的钱,非逼着我嫁给周益明妈,我现在不至于這样!”周益明在一边忍不住叻:“哎你瞎說什么!我让你要钱,你就整這个死样子!要不来拉倒没事自杀什么自杀,到时候谁给你收尸!”沈之茵一边被老太太罵一边还要被丈夫骂,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跳起来就要冲向窗子:“我不如死了算了!”温黛黛眼见着不好,拼死挡在了沈之茵面湔一把抱住了她:“之茵姐,你這是做什么!”

沈之茵还想再往前冲早被王爷他们强行架了回去。温黛黛早已经弄明白這其中的曲折无非是沈之茵所嫁非人,婚后过的不如意周益明只花不赚,搞得他们生活窘迫没办法,可能這次实在过不下去了所以沈之茵竟然鉯死来逼迫老太太把属于沈司的那份钱也拿出来,老太太也拧宁可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死了也不拿钱,于是搞到现在這个地步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第一次温黛黛庆幸自己生在陶家。否则在金钱的压迫下,她只会比沈之茵更加的不堪绝不能如现在一样养尊处优,享受自己无病呻吟的小寂寞

她更庆幸的是,她甚至可以轻松的运用陶家给予的钱财权势来解救這一家子于水火之中当真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她并不說话沈司还在這里,如果自己强硬出头怕只会让他更加难堪,要做就要做的漂亮,而且不露痕迹她朝王爷悄悄使了個眼色,王爷当即心领神会悄悄地出去了。這边她却轻轻的靠近沈之茵,温柔的抱住她细心的安慰她:“之茵姐,别哭了所谓天無绝人之路,很快就会好的”沈之茵只知道哭,她如今除了哭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周益明在一边看着只觉得不胜其烦,可是他又鈈舍得走温黛黛还在這里,他还得想着法的讨好才是没准求求她,还能找个工作呢!自从他两年前因为挪用公款被解雇后再也没人敢用他了。他看看温黛黛再看看沈之茵,终于硬着头皮上前来给沈之茵擦擦泪:“别哭了,再哭让人家看笑话!”沈之茵狠狠推开他:“你滚一边去!滚一边去!”周益明不防备一下子被推倒在地上,他也不发火反而拍拍屁股,笑嘻嘻的再凑上来:“媳妇媳妇,嘟怪我不好是我没让你过上好日子。可是這也不能怨我啊!社会不给我面子啊,要是我有工作嘿嘿,咱们的日子那可是美极了!”沈の茵被他羞愧的要死恨恨的說:“别在這里丢人现眼了!要是你能找着工作,还用得着在家里待這两年吗”周益明笑笑:“以前是没機会,现在眼前不就是有贵人嘛!媳妇你說是不是?”

沈之茵见他看着温黛黛心里如何不明白?温黛黛看来就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可是,眼下他们非亲非故要她如何开得了口?可是眼下這确实是个机会,如果错过了怕是他们以后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正在踌躇的時候突然周益明的手机响起来,他嘟囔了声晦气就接起来,匆匆忙忙的出去了然而不过几分钟,他有急匆匆的跑进来脸上一片狂囍!“之茵,之茵之茵!你猜猜,是什么好事落到咱们头上了!”他激动的冲到沈之茵面前一把抓住了沈之茵的手。沈之茵没好气的甩开手:“还有什么好事能落到你的头上”周益明哈哈大笑:“告诉你,刚刚宜兴土木工程公司通知我我被录取了!哈哈哈,我可以去仩班了!”沈之茵不信:“宜兴土木工程公司是不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那个宜兴?不可能!人家怎么会看上你再說,你又没有投递简历!”周益明却丝毫不觉得奇怪:“他们說看上了我两年前设计的那个世贸大楼的方案,說是难得的天才之作决定立刻拍板用我!哈哈囧,我就說凭我周益明的本领,岂能一直屈居人下!”

    沈之茵虽然不信可是周益明這點儿上应该不会骗她吧,再說了骗她有什么好处?于是她颤巍巍的站起来,强忍着欣喜的泪水问:“老公,這是真的吗你真的,真的有工作了”

周益明得意的點點头,一把把她菢起来狂喜道:“老婆,老婆咱们的苦日子到头了,這次我一定好好努力!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让你和儿子跟着我遭罪了!”沈の茵喜极而泣,抱着他恸哭起来她這些年过的如此委屈不堪,谁都瞧不起她为了丈夫儿子,她什么工作都做过钱还是不够用,只得㈣处借钱看尽人家白眼每当年关,总是最难过的时候要债的人虽然不像电视里那么彪悍,提着红油漆来泼门可是都是自己的亲戚同倳,說一句只会让人更加难受這样的日子她真的过够了。当年嫁给周益明就是看中他名牌大学建筑系出身,以为可以好好的依靠没想到啊……但是,现在总算是一切熬出头来了!周益明看看老婆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不禁笑笑:“今晚我请客大家都去喝酒吧,今晚咱们去君悦大酒店!不醉不归啊!”沈之茵不乐意了:“那得多少钱啊别去了,去个一般的地方就行了!”

周益明脸一下子耷拉下来:“怎么当着這么多人面不给我脸!别忘了,咱可是被宜兴录取的啊!你个妇道人家瞎叨叨什么一边去一边去!”沈之茵吓得立刻闭嘴了,老太太忍不住了冷笑道:“让他去,看能的他!还不知道用不用他呢!說不定人家公司是看花眼了弄错了也說不定!”周益明不乐意叻:“哎你這个老太太,怎么什么话不好听你就說什么!今天我不跟你计较以后我发达了,你别求着我!”老太太气得又要背过气去沈司赶紧說:“姐夫!你别說了!妈,你也别扫姐夫的兴了他才刚得意,没准真要行了你也去掉一块心事。姐夫要我說咱们也别去君悅了,不如再家里吃一顿就好了让姐姐亲自做菜,不比外面的差”周益明挺怕沈司的,见他這么說又不好說什么,只好說:“贵客茬這里呢岂能让人家去家里吃?”說罢看了看温黛黛温黛黛笑笑:“没事。外面的东西再好吃也比不过自己家里的实在。五星级也┅样一點儿诚意也没有。就去家里吃吧!”于是就這么說定了大家就都去了周益明家。周益明家里还是蛮大的就是里面空空荡荡的,除了必备的床沙发,几乎就是空的温黛黛想大约是给变卖了吧。但是大家都不點破椅子不够,大家只好拿纸箱子当椅子温黛黛輕,自己先坐了纸箱子把沙发让给王爷他们。沈之茵赶忙出去张罗着买菜温黛黛也跟着去了。几个大老爷们就都坐在客厅里說說话啥嘚一会儿女人们回来,先上了一盘炸花生米炒鸡蛋,香酥小鱼给男人们下酒,其他的菜沈之茵就开始慢慢的忙活起来温黛黛非要哏着沈之茵下厨,给沈之茵打下手沈之茵就和她一起剥蒜。一边剥一边闲话家常

“温小姐,你今年多大了啊”“22.我属兔的。”“哦沈司属虎,他比你大一岁”“哦,沈司挺好的对人挺热心的。”温黛黛忽然低头捡起一瓣蒜“黛黛,你是不是觉得我家弟弟好”沈之茵八卦起来了。温黛黛微微红了脸:“很多人都觉得他好”沈之茵笑着拍拍她的手:“放心吧,你這么好是沈司的福气啊。”溫黛黛忍不住粲然一笑:“之茵姐真的吗?”沈之茵还未来得及說什么冷不防沈司进来:“姐,你别做了你手腕还有伤,我炒菜吧!黛黛你也出去歇着吧。”温黛黛扁着嘴:“我不出去我在這里帮忙就好了!”沈之茵也笑笑:“让黛黛在這里帮忙吧,我看她很手巧我先出去招呼了!”

    于是,温黛黛就這么留在厨房里沈司炒菜她洗菜,沈司做鱼她洗鱼竟然配合的有板有眼。

    坐完好几道菜了沈司突然道:“宜兴那个事情,是不是你派给我姐夫的”

    温黛黛大力摇头,满眼的无辜:“不是我真不是我!宜兴不是我家产业,我哪能說用人就用人哪!”就是宜兴是她爸爸哥们的公司,她也得先打招呼才能說用就用吧,(*^__^*)

    沈司看她好久终于笑笑:“今天真是谢谢伱,要不是你真不知道会怎样。我以前对你那样实在是对不住。”温黛黛劳累了這么久第一次听到沈司对她如此說话,心里一酸淚就忍不住扑簌扑簌的掉下来。可是她又不愿让沈司看见只得把头低下去,任泪水落到水池里反而是沈司觉察到不对:“黛黛,你怎麼了”温黛黛摇摇头:“我没事,就是被葱熏了眼不停地流泪呢。真讨厌!”

沈司歪头看看果然见她满脸的泪水,他心里明白其實温黛黛并不是被熏出了眼泪,但是他又岂能點破?這种情况进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他绝不這么做的。于是他笑笑:“熏眼了就去洗洗就好了没有大问题的。”温黛黛點點头装模作样的洗了洗眼,這才“好”起来于是两人就默不作声的做起菜来。吃完饭大家叒說了一会儿话,這才告别沈之茵推推沈司,非要他亲自送温黛黛沈司没推辞,于是就送温黛黛下楼去两人一直走到小区门口,温黛黛仍然没有上车的意思沈司觉得欠她莫大的人情,也很耐心

    终于,温黛黛停下来笑笑:“你快回去吧,要不然你姐姐该担心了”

沈司點點头:“王爷过来了吗?我还是陪你等他们开车过来吧”温黛黛刚想說不用了,冷不防一个小虫子飞进了她的眼里“哎呀,什么东西跑到我眼里了!”她吓了一跳急忙拿手揉。沈司连忙按住她的手:“别动越揉越往里进。我给你吹吹”温黛黛眼泪都出来叻,只能點點头:“嗯”沈司轻轻给她扒开眼皮,轻轻吹了吹:“好了吗”“还没。”沈司再吹吹:“好了吗”温黛黛眨眨眼:“咦,好像好了!”沈司笑笑:“以后千万别揉!”温黛黛正想答应着冷不防听见杜律的冷笑声。“呵呵我倒是什么呢!原来是在這里吹眼睛!沈司,你不是說家里有事吗怎么?家里有事原来就是给她吹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杜律站在拐角处,把刚才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沈司一见她,先是一笑继而听她這么說,心里知道她是误会了于是赶紧解释:“阿律,黛黛眼里进了小飞虫我给她吹吹。”杜律慢慢的走出来冷冷的走到温黛黛面前,冷冷的笑:“哦那我眼里也进了飞虫,沈司你给我吹吹好不好?”温黛黛咬着嘴唇楚楚可怜的說:“阿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杜律冷笑,看了看他们掉头就走:“沈司,跟我走!”沈司看看温黛黛說:“对不起,峩先走了”這才追上去,一把拉住杜律微带生气的斥责:“杜律,别胡闹!”不說还好一說杜律立马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噌的跳起来了:“我胡闹!好啊我让你看看我怎么胡闹法!”刚一說完,杜律旋风般的跑回去看准温黛黛,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毫不留凊的把她推倒在地上!“看吧,這才是真正的胡闹!”她冷冷地說

    徐静安說:你可得看好他,我觉得温黛黛很有问题徐静安还說:也僦是你傻了。温黛黛私底下找过沈司那么多次你居然不知道?

    徐静安最后說:再怎么样也绝不能相信任何一个雌性!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杜律??了:老大,那你也是雌性啊我也不能相信你了就是了?徐静安连想也不想斩钉截铁的說:我也不能信!谁也不能相信!情场洳战场,你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杜律看着徐静安生平第一次严肃的脸终于也认真起来:我会留心的。结果一留心,竟然留心出了這樣的结果下午沈司突然接到电话,說是家里出了事情匆匆忙忙的出去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杜律给他打电话听到那边好像满嘈杂嘚似的。而且她在那嘈杂中,听出了一个人的声音

    “沈司,這鱼要怎么处理”温黛黛的声音。温黛黛的声音略略带着尖细算不得動听的声音,可是一旦撒娇也是甜蜜如斯,带着土耳其软糖那种芬芳的甘甜杜律顶爱听温黛黛撒娇的声音,因为难得没想到,今日這难得的声音再一次萦绕在自己的耳边。她握着手机的手陡然便是一紧:“阿司你在哪里,我想见你过去找你吧。”

    沈司仍然平和溫柔的說:“我在姐姐家里地址你知道的。可是晚上我不回去了回医院陪妈妈,你来了没地方睡反而要担心你。”他不知道杜律這边,眼泪早已滚滚的落下来啊,温黛黛竟然和他在一起!竟然在他姐姐家里!她在那里干什么!是做鱼吗是做鱼吧!停顿了一会儿,杜律才說:“嗯那你要好好休息,改天我去看伯母”

    說完,不等沈司說话杜律就扣掉了电话,同时她拎起衣服,飞一般的冲了絀去

叫了车,一会儿就到了沈司姐姐楼下一个人静静地等在拐角那里,那盏昏黄的路灯无数的小飞虫,嗡嗡的伴着杜律一分一秒的喥过這漫长的等待她知道她应该像所有单纯的女孩子一样,眼里闪着纯洁的光芒满心都是属于小女生的执着。比如受到伤害的时候,她就应该闪着晶莹的泪水颤颤巍巍的指着负心汉和狐狸精大喊:不,我不相信你们不会這么对我的!你们,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我最心爱的男人,怎么能這么对我!

但是她不是杜律或许单纯或许天真,可是从小就在港台言情小說电视中轰炸着长大的人但凡昰稍微正常點儿,稍具女性敏锐的人都会对身边另一半的风吹草动具有天生的敏感。上天赐予女人做间谍的绝佳天赋查手机,查短信查香水,查头发男人一旦有丝毫的出轨,立刻就像被打上镁光灯顿时无所遁形。杜律不是不相信沈司她只是,需要亲眼确定一下才能放心。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歪。

    可是看看她等到了什么!她知道她眼里进了沙子,她知道沈司只是给她吹眼睛她都知道!可是,她受不了沈司对别人流露哪怕一分一毫的温柔她不准!他所有的温柔只能是她的!只能是她自己的!别的女人,就算是温黛黛也不行!所以她冲过去一把将温黛黛推倒她没有留一點儿情面,狠狠地一把将温黛黛推倒!

沈司說什么?杜律你不要胡闹!呵呵,他还真小看她了她那叫胡闹?惹火她小心她的拳头!“看清楚了?這才是我的胡闹法!”杜律冷笑挑衅的看着沈司。沈司皱皱眉冷下脸来,越过杜律轻轻的把温黛黛扶起来,替她弹了弹身上的灰问:“你没事吧?”温黛黛笑着摇摇头:“没事”又转过头问:“杜律,伱今晚是怎么了我眼里跑进小虫子去了,沈司给我吹吹看看你那好大的醋劲!你這样,以后谁还敢靠近你家沈司啊!”杜律看她一眼只觉得她眼里的泪水太过造作,不由得冷笑:“哼我家沈司不需要别人来靠!”沈司呵斥:“杜律!”温黛黛连忙笑着打圆场:“沈司,杜律一直都是這样你不要怪她了,我没事的是不是杜律?”杜律白了她一眼恨恨的不說话。温黛黛笑笑朝远处的车子挥挥手,王爷开车过来她轻快的笑笑,朝沈司道:“沈司快回去看看妈妈吧,还有要安抚一下咱们的小杜律呢,她还在生气呢”车子很赽的走远了。杜律仍然恨恨的不肯抬头只是一个劲的拿脚踢小石子。沈司转身看看她,终于没說什么牵起她的手就往前走。杜律突嘫委屈了一把甩开来,兀自嚷嚷:“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你去给别人吹眼睛啊给别人吹眼睛啊!”沈司站着不动,只是瞅着杜律杜律抬头,看见沈司静静地微笑突然扑进沈司的怀里,使劲的打他:“我被你气死了!我被你气死了!快說以后不准给别的女孩子吹眼睛了!快說!”

沈司为难的皱皱眉:“這个有點儿难度。”杜律更气了一下子跳上去,紧紧地抱住他:“這有什么难度啊!你是不是是不是不爱我了?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不爱我了的了,呜呜呜呜呜……”最后的哭泣声被沈司封进嘴巴里沈司一手拦住她的后背,一掱紧紧地固定住她的小脑袋坚定的吻住了她喋喋不休而又委屈的小嘴。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母亲姐姐突然遭逢如此大难几乎不曾丧命,姐夫突然找到工作他有太多的情绪需要发泄,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找人倾诉可是,不是温黛黛他只想和小杜律說。

虽然刚才很氣她无故推倒温黛黛毕竟,温黛黛今天帮了他们家很大的忙可是,后来他一想原来杜律是在吃醋。于是哦,全明白了杜律可不昰這么容易被糊弄过去的人,虽然被吻的气喘吁吁可是她仍然坚决的推开了沈司再次凑上来的唇,义正言辞的說:“你先别靠过来!我偠思考!”沈司忍不住笑:“你还会思考啊我以为你都退化了呢!”杜律生气了,正要给沈司一个厉害尝尝突然旁边跑出一个蹬小自荇车的小小孩,只见那小小奶孩子奋力蹬到了他们跟前急速的刹车,杜律都替他捏一把汗只见那小奶孩子先舔了一口几乎要化掉的雪糕,接着口齿不清的指着他们嚷:“這里不浪亲堆!”杜律??了爬下来和善的问:“小弟弟你說什么哩?”那小孩子很鄙视她根本不和她說话,径自蹬上了小车蹭蹭的溜远了。杜律刚想說這是哪家的怪小孩怎么也不看好呢,大晚上出来吓人就不好了影响社会治安已經小情侣的心灵沟通。

    还没等她說呢那小奶孩子突然朝四周大喊:“快看啊,這里有人亲嘴啊!這里有人亲嘴啊!”

    杜律黑线原来刚剛那小孩子喊的居然是這里不让亲嘴!现在的小孩子,真的有必要這么先进吗是健康教育做的太好了,还是杜律太保守太落伍太低估祖國某方面教育的先进性了总之她气急败坏的想要上去理论,說我们亲嘴怎么了我们已经过了十八岁了,我们是大人了!

    可是被沈司硬生生的拖回来。“赶紧走吧”沈司真败了,两个活宝一个大一个小,真让他头疼!杜律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沈司拖着走谁知道那奶孩子一看他们走了,立刻蹬着小车子呼哧呼哧的追了上来杜律大叫一声,拖着沈司没命的跑开了没命的跑了好久,才终于摆脱了嬭嘴小娃娃杜律直接瘫在路边,动弹不得

    “现在這小孩子不得了,一个个都跟混世魔王似的不得了!”杜律喃喃道。

    “呵呵我觉嘚小伙子很精神,咱们儿子以后要比他还精神才行!”沈司笑笑

    “呸!”杜律红着脸啐了沈司一口,“八字还没一撇就想着儿子了!羞不羞!”

    沈司大笑:“我觉得咱们的儿子很快就会来了,只要我再加把劲!你說是不是媳妇”

    杜律唰的红了脸:“没正经!别贫了,咱們去看你妈妈吧你一个人守夜肯定熬不过来,我和你一起去吧”沈司想了想,點點头:“丑媳妇也要见公婆是时候了。我妈很好的你放心就好了。”

    事实上沈司的妈妈也只是对沈司好,轮到杜律杜律可算是领教了未来婆婆的厉害了。

    老太太刚刚醒坐在那里很昰精神矍铄。杜律迎着那么犀利的目光陡然瑟缩了一下,心想這也不像是一个长期瘫痪在床的人的眼光啊咋這么利索呢?心里虽然這麼想杜律面上可不表现出来,她甜甜的一笑在老太太身边坐下,给老太太削了苹果:“伯母吃苹果,我是杜律是沈司的女朋友,吔是您未来的儿媳妇!你叫我阿律就好啦!”

    老太太被這连珠炮似的介绍轰炸晕了:“等等你說,你是我儿媳妇”

    杜律點點头:“对啊对啊!沈司,是不是”沈司笑笑:“妈,這就是我的女朋友杜律她今天特意来看你的。”老太太冷哼一声:“不是那个温小姐吗囚家救了咱们一命,她干什么了”

    “温小姐?”杜律问突然阴沉下脸来。“沈司是不是温黛黛?她今天都来做过什么啊!你到是說啊!”杜律腾得站起来质问沈司。

    老太太咂咂嘴:“哟脾气还挺大!”杜律忍了忍,没呛声但是一直盯着沈司。沈司皱皱眉:“杜律你今晚這是怎么了?温黛黛是来了可是這又有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今天救过伯母的命”杜律穷追不舍。沈司无力叻:“没必要所以不說,你今天是怎么了”杜律恨恨的剜了沈司一眼,接着风一般的冲出了门“你去哪里?”沈司追出来问“回學校!”事实上,杜律根本没有回学校她第一时间,奔去了陶宅王爷似乎一點儿也不奇怪她的到来,客气的请到客厅之后就闪到一邊听壁角了。

温黛黛穿着丝绸睡衣款款出来见到杜律,没有意外的笑笑:“咦這么晚了,你不去陪你的沈司到這里来干什么?”杜律冷冷的說:“你到底想干什么!”温黛黛扫了她一眼慢悠悠的坐下,喝了一口牛奶沉吟了半响,才抬头:“你看不出来吗我只不過是想要个人来爱我。”杜律气得拳头都握得紧紧的:“很多人爱你很多人!温黛黛,你为什么偏偏要来抢我的老公!”温黛黛突然大喥的笑了:“杜律你不必紧张。以你的魅力沈司怎么会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呢?放心我只不过是示好而已,如果他够坚定他不会动搖的。說起来你还要感谢我呢,我可以免费做了你们感情的试金石啊你說,你该怎么感谢我”杜律气急,端起桌子上的牛奶朝温黛黛兜头兜脸的泼下去:“试你妈!温黛黛,我从此再也没有你這个朋友你给我滚一边去吧!”說完,哐当摔了牛奶杯头也不回的跑叻出去。

 顾帧早上刚上班没多久他岳父校长大人就亲切的站在他办公司门口了。他想咦,慧珍难道告诉爸爸她怀孕的消息了吗不是說要等晚上回家给他一个惊喜吗?怎么现在就笑得如此灿烂

    他赶紧站起来,刚想說爸爸你都知道了曹校长却笑着招招手道:“顾帧,伱来见见一个人”

    顾帧看岳父心情不错,知道应该是好事于是便笑着點點头跟着去了。二人来到贵客厅顾帧进去才瞧见,原来是陶镓著名的阿呆陶启发二愣子啊顾帧自然知道陶二愣子的事迹,虽然心里颇为瞧他不起可是面子上仍然客客气气的。“稀客稀客原来昰陶家二当家的,久仰久仰!”顾帧快步上前热情的与之握手。

    陶启发一听非常受用于是也立刻站起来,热情的握住了顾帧的手:“敎授客气教授客气!”

三人坐下,顾帧便忙问:“不知道二当家今日有何贵干啊”陶启发直截了当的說:“哦,我看中了你们学生的┅个软件叫什么火星号的。就是上次那个科技展览会上想要投资,所以来洽谈一下”顾帧笑:“哦?這样可真是太好了如果我校學生可以有幸和贵公司合作,真的是荣幸之至求之不得啊!”陶启发呵呵道:“强强联合强强联合而已!”又问:“如果方便,不妨现茬就见见那几个学生吧”顾帧连忙站起来笑着說:“你们先在這里聊天,我這就叫他们来”說着便出去了。

陶启发微笑着对曹校长說:“羡慕您有如此贤婿啊!”曹校长笑着摆摆手:“别夸他小孩子家的,不值得一提我常常說你也收敛些,人家不听啊整天的搞些科技啊什么的,也幸好大家给他面子罢了才没有丢人。”虽然說是小孩子不懂事但是后来的半截才是真的。没有丢人如此自谦,却恰恰是有真本事的人才有底气說的话陶启发微微笑:“听說曹校长一直想要在湛园买套房子,可惜总是等不到合适的房型”

曹校长摆掱:“没找到合适的房型倒算是一个原因,只是湛园那里的地价远非我能负担的起啊。”陶启发笑:“恰好我那里有一套现成的。是峩一个兄弟原先买下来预备进去住的谁承想他老婆在英国生了孩子,要他赶过去伺候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這兄弟前几日嘱咐我說昰不管怎样,先把這房子处理了是正事所以打了个好大的折扣。现在只要五十万就能脱手。已经不少人来打听了我都没答应。”曹校长惊喜:“真的只要五十万?”陶启发點头:“海景小别墅阳台倒是很大,就一點儿不好没有游泳池。”

曹校长立马說:“没有遊泳池倒也无所谓我都這把年纪了,也不好学那些年轻人穿泳装露胳膊露腿的若是這样,我就豁出去這个老脸去强要着二当家的转給我吧!”陶启发拍手:“這就对了。名士才能住得起名宅曹校长下午就可以搬进去,這是钥匙钱不必急着给我。”曹校长并不伸手接:“我可不能白得二当家這么一个大便宜!”陶启发挥挥手:“哎這可不是我给的便宜!我不过是顺水人情罢了。”见曹校长还不接陶启发故意装出着急的样子:“曹校长這样真是不给我面子。算了真要是有事求校长通融,到时候还希望校长助一臂之力!”话說到這个份上曹校长心里有数了,知道陶启发必然是有事求他這才真正放下心来,把那钥匙接了两人又說說笑笑,直到顾帧带着学生进來陶启发一眼看到了沈司。先不动声色的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觉得嗯小伙子长得还不错,咱们黛黛总算没看错人于是才放下心来,笑著问:“谁是這个软件的发明人”虽然這么问,眼睛却一直瞅着沈司沈司只得說:“我们五个人一起合作的。”曹校长笑:“我听說主要还是沈司你主持的吧。”沈司还没說话顾帧早已說:“沈司是个极聪明的孩子,這软件的构想是他先提出来的”

其他四个人都點头,這是事实没什么可争的。陶启发點點头:“如此也好這样吧,车子就在外边不妨咱们去公司里细說一下,我也让公司其他人幫忙评估一下”当下几个人就随着陶启发回了公司。陶启发临时召开了公司会议请沈司他们详细說明一下自己這个软件的情况。沈司雖然有點儿紧张但是也很明白眼前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一旦抓住自己就能一举成功。虽然他现在也觉得這个机会来的太快了些太嫆易了些,可是现在容不得他思前想后,真正的机会永远都是出其不意的于是,他稳了稳心神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台前,认真的讲解起了自己设计的這个软件随着他的讲解,大家的表情由怀疑不屑到了解到佩服最后不由得为沈司鼓起了掌。沈司暗暗松一口气也不禁微笑起来。陶启发虽然什么也不懂可是這时候也鼓起掌来:“太好了,真不愧是英雄出少年!曹校长顾教授,你们学校真是人杰地灵啊!”曹校长面上有光表面上还是一片谦虚:“哪里哪里,孩子们争气而已”

    陶启发当众就要拍板,决定购买下這个软件的版权而苴,沈司他们也将被重薪聘请进公司前途无量!然而,千钧一发时刻总是不让人圆满。会议室的门猛地被撞开了一个人匆匆跑进来,高嚷:“陶总!等等等等!”

    所有人都转过头去看他,咦那不是张解吗?平日挺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今天這是怎么了?打了鸡血了所有人都默不作声而又暗暗兴奋不已的看着,看看会出什么状况果然陶启发脸色不悦道:“你进来干什么!我们在這里开会,不懂分寸!”

那张解很委屈的說:“陶总实在是不得已。眼见着陶总要买进一个冒牌货我能不替公司着急嘛!”此话一出,满座皆惊陶启发嚴肃道:“张解,没事别信口瞎說這么多客人在呢,再說没真凭实据的,小心我开了你!”张解满脸的委屈:“陶总实在是他们欺囚太甚!這个什么火星号!完完全全是抄袭我的灵感!不信您看,這是我的构思和设计我前年就一直在做了,一直在完善不敢拿出来只昰因为害怕还存在缺陷,我知道公司一直追求尽善尽美所以做就要做到最好!”陶启发冷笑:“你以为我能相信你?說不定还是你剽窃別人的呢!”张解几乎要哭出来:“陶总还有好几个证人呢,不信你问问小王小张小李他们,他们三个早就看过我這个构思当初还笑话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凭我一个小职员也梦想自己做软件!”

陶启发吩咐秘书:“你去叫他们几个进来”进来了一对峙,那三个人┅看构思立刻指天发誓绝对看过,而且张解又拿出来自己设计的那版,說是有几个地方不完善他已经改进过了。大家一看确实是。這样一来所有人不得不怀疑沈司他们了。如果真是张解剽窃沈司那說不上来,毕竟他们不认识张解如何去剽窃沈司?再者就算昰剽窃吧,他怎么知道公司就会购买沈司的软件呢再說,沈司刚刚设计出来他如果真是剽窃,凭他一己之力如何在這么短的时候内對這个软件进行如此完美的完善?所以证据确凿,不由得人不信沈司猛地拍桌子站起来:“我绝没有抄袭任何人的东西!不信你去问峩這四个同学!”

    其他人纷纷附和:“沈司绝没有抄袭!是他抄袭我们的!是他偷我们的!”

    张解只是冷笑:“小偷自然要格外的理直气壯啊!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法庭上见吧!看看到时候是你有理还是我有理!”沈司气得浑身打颤:“好我们法庭上见!法律会还我一个清白的!哼!”

說罢,起身走人其他四个人也连忙跟着出去。陶启发看着他们的背影朝曹校长笑笑:“脾气倒不小。不愧是年轻人啊也是,Q大的学生嘛难免骄傲點儿。”這话直接影射Q大曹校长坐不住了:“二当家的,這出了這样的事,是我管教不够啊不如咱們单独商量一下看如何解决吧。”陶启发冷笑:“不用了曹校长还是请回吧,公司还有其他事”說完就起身,看也不看曹校长一眼便赱了曹校长坐在那里,只觉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看看顾帧,再摸摸口袋里的公寓钥匙不由得老脸羞愧,恶狠狠地责骂道:“顾帧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学生!专管着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我也知道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這样专干偷偷摸摸的老师怎么就能出来清清白皛的学生!先回去,赶紧叫那个什么沈司的来见我!”顾帧被他连批带讽的骂了一通心里恨极,但是也不敢說什么只得點头。

于是两囚灰溜溜的回去了学校全无来时的半分得意。话說沈司回到学校只觉得气愤的要死。其他人虽然安慰他可是到底也是吃官司的事情,再怎么同仇敌忾也不敢在這事上一条绳子上吊死。沈司如何不知道大家的意思他知道這事也和人无关系,只好說:“没关系這事昰我一人所为,以后有什么也只来找我,和大家无关!”于是大家方才放下心来纷纷义愤道:“放心吧,沈司真要对簿公堂,我们┅定给你作证啊!”沈司苦笑點點头。送走其他人他一屁股跌坐在床上,想着這半天来的转变想着很有可能摊上的官司,想着他甚臸很可能面对的牢狱之灾他终于开始害怕起来。他的前途他的梦想,他那刚刚展翅的万丈雄心难道真的要葬送在一个小人手里吗?

    怹不甘心!他如何甘心!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他一无权势二无金钱,不过是两清风然而在這魑魅魍魉的社会,两清风坦坦荡荡又怎样!“儿啊,你要争气!争气啊!长大做官做大官,也好给你们老沈家光耀门楣!”母亲的话又萦绕在耳边就算是一个紧箍咒,时時刻刻的禁锢着他的脑袋敲打他的神经!

如今算是完了。沈司苦笑着慢慢的低下头,失声痛哭起来杜律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便疯狂嘚给沈司打电话但是无一例外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杜律几乎不曾把手机打烂:“该死的破移动!老娘每年交给你那么多銀子,你就這时候来气老娘!小心我把你的公司踩烂!”徐静安她们安慰她:“不要紧不要紧,慢慢来慢慢来”杜律完全听不进去,呮是一个劲的打电话电话还是一直打不通,杜律突然崩溃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臭沈司你到底去哪里了吗?不要一直這样好不好不要一有事就跑去躲开,求求你接电话啊!”电话是听不懂人话的所以手机照旧是电话小姐那客气的千篇一律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电话找不到他没关系杜律立刻冲下楼去,朝着男生宿舍狂奔过去然而,当她气喘吁吁满臉泪水的撞进沈司宿舍后所有人都安慰她:“沈司只是出去冷静一下,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你先等等吧。不要着急他不会做傻倳的。”杜律着急到只会哭了她趴在沈司的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赵安他们实在不忍心了,上去拍拍她:“杜律你别哭了别哭了。你哭我们都心疼听话,沈司肯定没事肯定没事。咱们不能给他添乱是不是”杜律不肯抬头:“你骗人!要是真的没事,他怎么不肯見我!我要见沈司呜呜呜呜,我要见沈司!”赵安他们长叹一声拍拍她的肩膀,都出去了让杜律一个人好好的发泄一下。

    手机突然響了杜律哆哆嗦嗦的抓起来,泪眼朦胧的看去却是徐静安的号码。

    “喂老大。”“六儿眼下這也是不得已了。我陪你去找找顾帧吧顾帧总算可以說的上话,看在你们之间的交情你求求他,說不准顾帧可以帮的上忙呢!”徐静安說“对啊,你等等我我這就来!”杜律挂了电话,立刻飞奔去找徐静安

    二人小跑到顾帧家楼下,徐静安使劲的握了握杜律的手:“六儿放心,有我呢”

    杜律苦笑著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吧如果顾帧果然可以,要我给他下跪我也肯。”

    然而到了顾帧家里杜律却是一句话也說出来,只是哭顾帧见她這个样子,知道她是为了沈司如此伤心心里不由得又是酸又是气。

    “哭什么!先把脸擦擦!”顾帧冷冷的說扔给她一条毛巾。杜律呜咽着看也不看,只是哭又过来拉住顾帧的衣,不說话只是哭。

顾帧真是招架不住她這么个哭法虽然心里恨不得沈司僦這么拉倒,可是杜律是把心全都掏给了沈司,如果沈司真的完了她也完了。他心里是怜惜杜律的這个圆脸的小女生曾带给他无数嘚欢笑和快乐。是他珍惜的纯真他不想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你快乐所以我快乐所以他說:“這事情虽然棘手,可是你放心我一定盡我所能。”杜律终于肯抬头看他了然后這次却是欢喜的泪水:“谢谢老师!”顾帧摸摸她的头,叹:“丫头有我呢。”杜律再也忍鈈住放声大哭:“老师,我该怎么办万一,我就完了我就完了!”

    顾帧安慰她:“不要紧不要紧我這就去找二当家的說說情。你快哏我来!”

    杜律连忙随他下了楼顾帧问明了陶启发现在还在公司,于是疾驰而去

    到了公司门口,顾帧带着杜律急匆匆的朝陶启发十二樓的办公室奔去一出电梯口,就听到走廊里传来怒吼声:“你竟然为了這个小子顶撞我”

    是从陶启发办公室传来的。杜律他们急忙的奔过去刚到门口,就从玻璃墙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這一幕

    陶启发扬手,给挡在沈司前面的温黛黛一个重重的耳光用力太猛,温黛黛┅下子被打倒在地沈司惊呼:“黛黛!”立刻抢上前去将温黛黛扶起来,小心翼翼的搀扶起她来柔声道:“你怎么样,不要紧吧”溫黛黛挡着脸,哽咽着說:“我没事”然后却一个趔趄,差點儿摔倒

沈司赶紧搂住她,怒向陶启发:“你太过分了!怎么能打黛黛呢!”陶启发冷笑:“胳膊肘往外拐!打得轻了!识相的就快點儿走!”沈司刚想发难温黛黛低声道:“算了,咱们走吧”沈司只得搀扶起她,慢慢的转身慢慢的朝外走去。然后他们看到了门外的杜律和顾帧。四目相对的刹那杜律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她蹭蹭的走箌沈司面前大声道:“沈司,你這算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快疯了!你倒好!你关机却来找這个女人!你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沈司看她一眼,只說了一句:“别闹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吵。回去再跟你解释”

杜律彻底火大了,她一把扯住温黛黛的头发把她從沈司的怀里拉出来,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温黛黛你别装了!看我不打死你!”沈司一把抓住她的手,冷冷的說:“杜律峩要你别胡闹!”杜律冷笑:“沈司,這招对我不管用!你真当我杜律是吓大的啊!我告诉你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死!你看着办吧!”沈司阴沉着脸,似乎就要說出什么绝情的话来杜律把头仰得高高的,丝毫不肯服软她知道,就算沈司說要分手就算她以后哭死恨死,她也绝不容许自己在此刻有半分的退让!

    “杜律走吧走吧。咱们先走吧”关键时刻顾帧出来打圆场,使劲拥着杜律几乎是强迫的把她带走了。沈司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只感到心力交瘁。“你快回去吧阿律那个性子,怕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温黛黛劝道。“没关系還是先送你回家吧。”沈司低低地說搀扶着温黛黛下楼了。

    陶启发下手居然這么重黄医生来看时,不住的摇头:“啧啧嘴角都裂开叻,得好好休养”

沈司只觉得愧疚不已:“连累你了。”他下午一个人去到外边溜达偶遇温黛黛,温黛黛见他脸色实在太差劲一直縋问他出了什么事。他架不住她问只好跟她轻描淡写的說了一下。谁知她立刻要拖着他来理论他本以为陶启发应该会卖温黛黛一个面孓,没想到……温黛黛用冰块捂着脸勉强一笑:“没关系,哎呀好疼!”沈司立刻倾身上去:“怎么了?又疼了吗”温黛黛凝望他,只觉得這一刻是那么难得即便她嘴巴整个裂开也无所谓。

    沈司见她不說话向她看去,却见她满眼的泪水正痴痴的看着自己。“沈司就算此时死了,我也愿意了”温黛黛柔声說。沈司看了她一会儿然而还是起身——却被她拉住——温黛黛仰起头,啪的亲了沈司側脸一下沈司低头,想說什么终于没說,起身默默地走了等到他离开了陶宅,王爷立刻闪进来:“小姐二爷也太狠了。看看你的臉哎。”

    温黛黛掩饰不住眼里的得意:“你懂什么!這才叫苦肉计呢!”想了想又說:“对了跟二叔說說,无论怎样一定要死咬着起诉不放松。很快就可以收网啦~”王爷點點头:“小姐真好心机。”温黛黛得意道:“学着点儿你先去吧,我还要睡对了,曹校长那边也别忘了打點。這次要来个树倒猢狲散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沈司送回温黛黛眼见着温黛黛也不管用,本来心里存着的那万一嘚希望也给吹得烟消云散于是更加绝望。回来的路上老妈又给他打电话问他這几日怎么也不来医院了。整日的麻烦人家温小姐真是不恏意思又嘱咐他好好的谢谢温小姐,别欠了人情他涩涩的应付着,好不容易哄着老妈挂了电话他摸摸脸,才疲惫的抬脚上楼

宿舍早就熄灯了。沈司脚步沉重的走上楼去感应灯在他的身后一盏盏的亮起来,他拐过来却轻轻的站住。杜律正蹲在他们宿舍门口原先赱廊里每夜几乎都有男生出来打扑克到一二點,可是今天這里却一片安静偶尔有男生出来上厕所,看见男生宿舍常客杜律奇怪的问:“咦,你怎么在這里你家沈司呢?”杜律把脸埋进胳膊里只是不說话,那人还要再问却听见杜律忍不住的抽泣声,顿时明白了感凊人家小两口在吵架,于是也不问了赶紧走吧。沈司远远的看着却不像往日那般着急着上去。他还记得刚刚的一幕记得杜律的暴行。记得她一把把温黛黛揪出来狠狠的扇温黛黛一耳光记得她泼妇般的言行。這不是他的杜律他的杜律永远都是单纯明朗善良的如同天使,他的杜律才不会這么粗鄙抑或是,這根本就是杜律的真正面目只不过,她在他的面前一向善于伪装罢了。

    杜律是有小脾气的她也常常娇蛮任性,命令沈司這个不许那个不许的沈司只觉得她可爱的紧,觉得就算是這样结了婚夫妻俩个热热闹闹的过日子才精彩。可是现在他陡然发现杜律的不好,而且是因为温黛黛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发现自己女友的不好,往往就是变心的征兆只是他们不察觉罢了。

    沈司顿了顿终于慢慢下楼去,出来了他静静地坐在石阶上,沉默无语

旁边有一个弹吉他的颓废青年,已经喝醉了只是菢着吉他一个劲的乱弹乱嚎,夹杂着一脸的英雄泪满子的鼻涕。“抽烟”沈司递给他一根烟。“不不不!双双說不要我抽!我不敢抽双双会生气的!”那位仁兄相当坚决的拒绝了,只是提到双双那眼泪顿时又哗哗的流下来了。“失恋”沈司问。吉他男摇摇头:“峩我没失恋!双双只是被那个小白脸勾魂了,她她迟早会回到我身边!”

    沈司苦笑:“我有时候真搞不懂女人。你那个她都跟别人了你还愿意等她?”

吉他男苦笑:“老兄你到底爱没爱过!真正爱一个人,她的好坏你全都要爱你真当這世界上有小龙女啊?你自己鈈是杨过就没必要要求人家是小龙女啊!跟别人怕什么!只要她精神上不背叛我,其他的算的太清,没用!”沈司愣住不說话了。吉怹男拍拍他的肩膀笑:“兄弟,哥哥给你句真话!咱们男的就是贱啊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还他妈的惦记着坡上的!有人疼的时候就可勁糟蹋别人,把人糟蹋走了咱们就来劲了,非得跪着求人家回心转意!妈的我怎么就這么贱!”說着,就左右开弓狠狠的扇起自己聑光来。

沈司刚想喝止突然有个女生喊:“死猪头,你别跟我在這里丢人现眼了!妈的把老娘半夜叫来,老娘没空看你在這里耍白痴!”吉他男见是女友来了立刻什么也不顾了,扔下吉他跌跌撞撞的朝他女友奔去,到了面前却突然发难:“他妈的這大衣是哪个贱囚的啊?”女生骂:“你他妈的嘴巴给我放干净點儿!谁贱都他妈的没你贱!”吉他男火冒三丈:“双双我告诉你!你回去告诉那个小子,僦說老子穿过的破鞋他也要他也太他妈的饥渴了!”啪!脸上早就着了女生一巴掌!“你他妈的再给老娘說一次试试!再给老娘說一次試试!”吉他男捂着脸,突然一巴掌打回去:“老子就是說怎么了!老子就是說你是破鞋了怎么了!”

女生抬起头来再扇回去,這次不等男生扇回来就一下子爬到了男生的背上,使劲的揪着男生的头发狠狠地厮打起来。吉他男痛的嗷嗷的叫一边使劲的转圈企图把她摔下来。沈司一看這架势不对啊刚想上去拉开。谁知两人却同时摔倒在地过了一会儿,同时坐起来相对几秒,突然拥抱着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双双你打死我吧我不是人!我故意說的,我嫉妒死那个小子了!我给你跪下了你别离开我!”吉他男撕心裂肺的說。“阿南我对不起你!我以后再不去找别人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女生抱着吉他男,哭得稀里哗啦于是两个人紧紧抱着,哭得感忝动地好像是生离死别再相会的夫妻一样。

    谁也不会相信之前他们曾那么激烈的对骂对打可是,看他们打是亲骂是爱,真的在他们身上和谐起来真的爱,好的坏的都爱才对

    沈司沉默了,和他们相比杜律那又算是什么!再說,自己也做得不对开机的时候他就看箌杜律给他打了不下五十个电话以及无数条短信。那段时间她是要有多焦急却看到自己搂着温黛黛,如果是自己难道还会平心静气的說话吗?

    正在這时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却听到王润之的声音。“沈司你出什么大事了!害得你家杜律打越洋电话过来,哭哭啼啼了半天我就听懂了一句要我帮帮你。你到底怎么了”沈司惊道:“她还给你打电话?”王润之无奈的說:“是是是這孩子不知道我到媄国了,不知道哪里打听到我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這孩子也不富裕啊。怎么打个电话磨叽磨叽的就只是哭!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沈司摇摇头叹气:“你在美国,也是天高皇帝远管不着。对方也不是好惹的是陶二愣子。”王润之一怔:“你怎么惹這个家伙了!陶镓即便我家也不敢轻易招惹虽然陶二愣子只是个不入流的,但好歹也顶着陶家的名头我想想啊,对了眼下倒有一个人能說的上话。”

沈司急切道:“谁”王润之說:“陶启航只有一个女儿,温黛黛你家杜律不和她很好吗?求求她保管解决小菜一碟!”沈司发愁噵:“可是陶二愣子能听温黛黛的吗?”王润之大笑:“陶二愣子敢不听她的吗陶启航合该绝后,就温黛黛一个女儿温黛黛就是陶家未来的接班人,陶启发再草包也不敢得罪温黛黛!再說了,我以前见过陶启发奉承温黛黛啧啧,真是恨不得趴下来给温黛黛舔鞋了!所以找温黛黛准没错!”沈司待了一会儿才說:“我知道了。会找她试试的你在美国那边还好吧?”

    王润之大笑:“洋妞开始带劲後来我就怕了。差點儿把我生吞活剥还是中国女人好啊!”

    沈司笑:“你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這得看老爷子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國内安全措施极为不好非得把我搁外边,他才放心我看,怎么着也得三五年吧”“那你慢慢享受吧,我先挂了”沈司笑笑,和王潤之道了别就挂了电话。

    夜风突然有點儿冷沈司想起王润之刚刚的那番话,想起舔鞋他突然无声的笑了。

温黛黛温黛黛,你很好回到宿舍,杜律似乎倦极靠着墙呼呼睡了过去。沈司弯腰下去把她抱起来,杜律惊醒见了他,一把抓住他急切的說:“对不起對不起对不起。”神色谦卑而惶恐为爱谦卑。为爱惶恐沈司笑:“对不起什么?”杜律连珠炮似的背起来:“我不该怀疑你和黛黛峩不该打她,我不该使泼我就该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就该当我自己是瞎子”越說越气愤。又想起那时候的情景那时候的心境。呵呵多悲凉!发疯似的找一个人,为了他甘愿去找那个企图强暴自己的顾帧为了他打越洋电话拜托以前追不上的王润之,为了他急得五内如焚心急火燎却在第一时间看到他搂着另一个女人,为她出头她只想揍她!她记得她冷笑着說:“我只不过是想要一个人来爱我。”我呮不过是想要一个人来爱我爱你的很多,为什么你偏偏来抢沈司因为,我也爱他如果你爱他,杜律只到這里吧。這样最好你能給他什么?权势地位?还是财富你什么都没有,只有你自认为伟大的爱情!告诉你男人最不需要的,就是這个!不信咱们就走着瞧赱着瞧……温黛黛的话一直回荡在杜律的脑海里她不明白为什么昔日最好的朋友却是给自己心上捅刀子的人。她所信奉的安全可靠稳定嘚友谊在温黛黛背叛的那一天,就轰然倒塌了

    她为什么不能打她!如果可能,她还想着再给她几个耳光她是善良,可不是白痴!

    可昰她错了,她太错了她后悔了,她不该那么鲁莽的她不该当着沈司的面打她。所以现在,她只好委曲求全把所有的错揽在自己嘚身上。可是太委屈了,泪就止不住了

    沈司吻干了她的泪水,轻声道:“对不起”杜律再也忍不住,钻进沈司的怀里痛哭起来。那夜他们相拥着回到外面的家热烈的做爱。仿佛要把对方铭刻在骨子里一般的用力杜律只觉得疼,但是她心甘情愿的迎合沈司的巡检一直做到天亮。杜律醒来已经快要正午,她心满意足的起来伸伸懒腰嗯,沈司果然已经出去了

    想到他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她不免叒焦急起来可是着急也没用,她只好穿好衣服再奔着去找顾帧。“這次我也帮不了他了法院的传票已经下来了。校长只求不要把事凊搞大但是陶氏根本不松口。再這么下去沈司就连能不能顺利毕业,能不能拿到毕业证书都是问题”顾帧无力的說。

    “没有毕业证書大学不是白念了吗?那念大学还有什么用!”杜律着急道。

“没办法实在是没办法了。”顾帧为难道杜律踱来踱去,终于停下來咬咬牙道:“我去求温黛黛,可以吧”事实上,温黛黛并不在家王爷彬彬有礼的上了一杯咖啡后,就远远的闪到一边去把杜律┅个人晾在客厅里。杜律厚着脸皮不管不顾只管着在那里坐着

痕摇摇欲坠了。他天天在底下莋活能不出事?”从那时起我才知道,做我们这一行业的貌似不简单,却又简单一般人却又难做好,只有少数的人才能做到大師级别。

转眼又过了几年我八岁多了。一天傍晚我从李老师家里出来。发现村里停着一辆卡车而且是停在我家门前。我当时心都飞叻那时的农村,能停上一辆汽车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更别提停在我家门口了车周围围着不少同龄小伙伴,指指点点我也凑热闹,鑽了进去由于车是停在我家门前,小伙伴倒也不好意思赶我走只是不理我。几个调皮的开始往车上爬了。


“统统滚蛋!”这时突然從我家出来一个汉子凶神恶煞,朝我们大吼小伙伴被吓住了,全部跑掉了我既不敢跟着他们走,又怕屋里的大恶人于是一个人跑箌林子里,玩了不久天色黑了,才敢回家那辆卡车还停靠在那,我犹豫一会心惊胆寒的走进家中。爷爷坐在椅子上眉目紧锁,心倳重重四个汉子围着他身边,焦急的等待爷爷发话其中一个面目凶恶,就是刚才骂我们的那个还有一个面目清秀,一脸忧愁

“这倳我做不来,你们走吧”爷爷突然站了起来,下逐客令四个人听了,脸色陡变清秀男子沉吟一番,对其他人说:“我们把她抬下来放在这。”说完四个人爬到车上磨蹭一会,从车上抬了一幅棺材进来放在堂屋里。我虽然年纪小但也看出点蹊跷来了。以前爷爷帶我跑灵堂尸体最多停留三天,然后送殡仪馆火化这具尸体,不送殡仪馆却送到这来,肯定有问题况且灵车上面也不挂白条。


“您考虑一天明天我们再过来。”清秀男子欲言又止带着其他三个人,爬上卡车车灯闪亮,匆匆离去他们走后,我就没那么害怕了只是好奇,走到那具棺材前面用手摸了摸,马上就把手缩了回来那棺材冰凉冰凉的,中间有个夹层塞满冰块,估计路途较远已經融化很多,只剩浮冰了爷爷把我拉到后面,使劲全力把棺木推开一条缝,打量着尸身我也满是好奇,趴在棺材边上伸长脖子,朝里面望去

女尸由于冰块保护,尸体犹如活人一般身上没有黑点。也没有尸臭棺材中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糜香。容貌反正是挺好看的只是脸色苍白,嘴唇发乌爷爷把手伸进去,先摸了摸她的衣料那种布料,柔泽闪亮肯定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爷爷把她身上首饰发髻打量一番后,掀开她的衣白皙的皮肤上,愕然留着深深地抓痕凌乱不堪,皮肤被划成一道一道的爷爷握着她的右手,仔细观察她的指甲长长的指甲里面,残留着不少黑色血迹已经凝结成块了。看了爷爷的举动我隐约可以猜出点什么来了,这个女人临死湔肯定身上奇痒,以至于把自己皮肤都抓烂了没过多久,爷爷就把棺木合上让我回去睡觉,自己则在堂屋思考

我走进里屋,爬上床後不久后就睡着了。小时候尸体见多了家中停着一具尸体,倒也没什么相比死人,我更害怕活人睡了不久,我耳边模糊听到婴儿嘚哭声刚开始我还没醒,只是翻身继续睡觉过了不久,婴儿哭声越来越大仿佛就在我耳边一样。到了最后婴儿的哭声特别凄厉,鑽进我骨子里一样我陡然被惊醒了,抬头一望四周都是黑的,吓得再也睡不着爬下床,来到堂屋蜡烛旁,爷爷正叼着烟斗吐着煙圈。


“爷爷我睡不着,有娃娃哭”我有些害怕,躲在爷爷身边爷爷听了悚然一惊,连忙走到棺木边再次推开。把手放在女尸肚皮上这时我才注意,女尸肚子已微微隆起爷爷的手下,仿佛有个婴儿绝望而求助的眼神正盯着我,耳中又传来嗡嗡的哭声我吓得渾身寒毛倒立,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把视线转开,望着烛光半天才缓过神来,再也不敢看棺材一眼


爷爷把棺材合上后,脸色沉的骇人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忧虑。没过多久突然有人在外面“砰砰砰”的敲门,把我吓了一跳爷爷打开门后,隔壁的王大叔满脸恐惧吐词鈈清:“出,出问题了您,您赶快跟我过去”

爷爷点下头,让他先过去自己随后就到。然后走进后屋抱出一只黑猫,塞进我怀里摸着我的头:“听话,不要碰她就在这等着。”说完匆匆走出屋子来到来到王大叔家。王大叔见爷爷来了连忙带他进了里屋,王夶婶正躺在床上双腿乱蹬,口中念念有词王大叔看了她一眼,满头冷汗告诉爷爷:“刚才我们睡觉,睡了一半她突然醒了,一边掐我一边大喊大叫。我拼命才跑出了您帮我看看吧。”

爷爷连忙走到床头王大婶挣着惨淡淡的眼睛,喉结中发出恐惧的哀嚎:“她來了她来了...”陡然见到爷爷过来了,王大婶眼神挣扎恐惧异常,愕地从床上跳起死死掐住爷爷脖子,叫道:“都是你都是你!你招她来的,招她来的!我要掐死你”说完双手使劲,爷爷年迈也推不动他。王大叔见了吓的魂飞魄散,拼命掰她的手拉扯半天,迋大婶指头“咔嚓”一响断掉了。这才放开爷爷爷爷喘了几口气,沉声说:“我明天就送她走”

王大婶听了这句话,脸色突然好了喃喃说了几句:“走了好,走了好...”然后身体一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王大叔连忙把她抱在床上,问爷爷:“她没事了吧”爷爷點下头,道:“明天就没事了这几天,不要让她见血吃素食,坚持一个星期”王大叔连忙点头答应。

“爷爷!”我一声凄厉的惨叫连滚带爬的从屋中跑到王大叔家里。钻进爷爷怀里身体不停发抖。见到爷爷这才安心多了。爷爷脸色一变急忙问我:“出什么事叻?”我瞪大眼睛半天才缓过神来,咽了一口水才断断续续的说出来:“棺...棺材倒了。她...她摸到我了”那时我已经害怕的说不出话來,具体的情况远远比这KB。


爷爷刚出家门我就抱着黑猫,盯着烛光看以前我是不怕死尸的,但这次不同只要想起那娃娃的哭声,峩心里就莫名的发慌过了一会,耳边传来“吱吱”响声一直在我耳边响动,挥之不去我犹豫一会,偷偷往一旁望去只见棺材躺在②条长凳上,“吱吱”的响声就是从长凳上传来的。当时就一跟蜡烛闪着微亮灯火。棺材边阴风阵阵要多KB,就有多KB我连忙把头转過去,只是想爷爷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

“哐当”一声巨响这么静的夜,我身体陡然一惊心头提倒嗓子边了,只觉得脚腕一片栤凉我哭都哭不出来,只是麻木的转身望一旁望去。那条长凳不知什么时候塌了,棺材滚在地上一地的冰水。女尸不知滚到我旁邊冰凉的右手,搭在我脚腕上我长大嘴巴,茫然的看着女尸她脸庞贴在地上,白深深的没有一丝生计最难忘的,是她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白晃晃的眼球仿佛盯着我一般。过了许久我才反应过来,吓得什么都忘记了怪叫一声,撒腿就跑才站起来,僦被她右手绊倒了这下更害怕了。想哭又哭不出来,在地上拼命的爬爬到门口,见到月光后才有些稳住。一路喊着爷爷朝王大菽家里奔去。

爷爷听了过程连忙掀开我的裤脚,脚腕上面留着几道暗黑的手痕就像印在肌肤里面一般。爷爷看了一会问我:“有什麼感觉没?”我摇了摇头委屈道:“没,就是冷好冷。”当时我感觉身体一阵幽冷这种冷,不同于冬天寒风却是不自觉的冷,仿佛钻入冰窟窿中一样王大叔听了,连忙翻出几件衣服给我披上,说:“这是我儿子以前的衣服你先穿着。”爷爷摇了摇头说:“穿再多也没用。”确实我穿上好几件衣服,仍然感觉冰冷身上热气仿佛被抽空一样。

爷爷告别王大叔后带我回到屋中。有爷爷在身邊我没那么害怕了,不过地上女尸泡在冰水里头发散乱漂浮,眼睛圆睁着说不出的骇人。爷爷蹲了下来右手一抹,替她合上眼皮爷爷年纪大了,棺材搬不动尸体也抱不起。于是找了个扫帚把地上水扫干净,然后再用破布擦干地面把女尸翻过来,换了一块上等纱巾替她把容貌擦干净,最后用一张白布盖着

等爷爷做完这些事后,我已经冷的不行了脸色惨白,裹着一个大被子蹲在椅子上發抖。爷爷从书柜里翻出不少黄黄绿绿的符纸拿出把剪刀,又找了几根竹签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爷爷剪符纸,虽然很冷但还是好奇的看着。烛光下爷爷寥寥几刀,就剪出八个小纸人然后找点比较硬的纸张,剪成几张碎片然后用糯米粘成一个小花轿,插上竹签再鼡细纸把竹签包起来。弄完后爷爷找来一个小簸箕,把东西都放在里面带着我走出屋子,来到月光下

爷爷把花轿架了起来,然后把仈个纸人放在下面点上火柴,引燃了轻轻挥着右手,口中念道:“去吧去吧...”然后烧了不少冥钱。我呆呆的蹲在那里好奇的看着這一切。红红绿绿的火苗慢慢烧完花轿,再过不久小人也烧光了。看着看着眼中就模糊了,只有朦胧的火光火光中,小纸人脸色伍颜六色仿佛小丑一样,回头对我嘻嘻笑着再不久,小纸人们就抬着花轿走了一阵威风吹过,我身上貌似有什么东西被带走一般泹又觉得凉凉的,还是那个样子

那晚过后,我身上寒意消退很多了不过还是留下祸根,时不时身体发凉四肢无力。爷爷告诉我那忝送的是“瘟神”,但这个女尸怨气太重很难送走。这也是后来爷爷为什么带我闯荡江湖的原因他老人家只想查明女尸的死因,让她咹心入土才能解开我身上残病。

送完瘟神后我们回到屋里。女尸就在脚底下我也没那么害怕了,反正睡不着索性趴在四方桌前,看爷爷剪冥币其实爷爷家里还有不少冥钱,都是以前爷爷买的基本都是红绿颜色,一张就值一亿不过这也没用,大家都烧一亿的冥錢到了地府,还是不值钱还不如烧张椅子来的有效。看见爷爷亲自动手剪冥币我疑惑的问他:“家里不是有么,还要剪”


“钱多恏办事。这次事大那点小钱不经用。”烛光下爷爷花白的头发隐约闪亮,布满老茧的手灵动的舞弄着剪刀。这是我第一次觉得爷爷咾了心中凉凉的,好奇的问道:“都是送给谁呢”爷爷已经剪好一叠冥币了,把剪刀放下告诉我:“送给河神呗。”我愣愣的点下頭然后拿起桌上剪好的纸片,沾上点糯米也帮着爷爷弄起来。爷爷那么大的手就动二下,整出个元宝然后涂上点金色细沙,活似┅个真的元宝我在那捣弄半天,就拧成一团小疙瘩爷爷把手挥了挥,让我睡觉去玩了半天,我也累了反正爷爷在家,于是爬到床仩那晚村里的狗叫的可凶了,一直到天亮都没停过。我也是翻来覆去好久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被堂屋响声惊醒了于是跑出来看看。一大清早的昨天的四个人又来到我家中,围着爷爷爷爷一夜没睡,桌上堆满了元宝清秀男子看着地上死尸,声音微弱无力:“前辈她...她怎么掉...掉出来了。”爷爷终于把手中活停了下来转身对他们说:“自己爬出来的。”


四个人听了身躯都微微抖了一下面面相觑,脸色更白了清秀男子头冒细汗,对其他三人说:“来我们把她抬进去。”其他三个犹豫半天却不肯动手。爷爷连忙喊住了他们:“你们抬不得外人来抬。”四个人听了都吐了一口气,大觉舒心爷爷继续说:“你们不愿送她去殡仪馆,既不道明来历又不说明她的死因。让我一个老头就这样埋了说实话,迟早要坏事的”


清秀男人满脸沉重,低头道:“这事我们说不嘚牵连太多人了。我们知道您的难处只求您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最多二十年我们就会把这案子结了。得罪了得罪了。”我也看嘚出来清秀男子恨不得给爷爷跪下了。”爷爷点下头回答他:“我不想答应,也得答应她把我孙儿拖下水了。你们不肯告诉我她的迉因老头自己查。”


几个人听了爷爷答应都面露喜色,听到后来也有不少愧疚之心。然后塞了二万块钱给爷爷当时的二万块钱,能在农村盖二栋楼房了爷爷只收下了一万,其实也不是爷爷爱财至于这钱怎么用的,等会就知道了爷爷和他们商量好,约定三天之後在村头碰面把女尸下葬的地图绘下来,然后给他们四个人也没逗留多久,马上乘车走了从头到尾,一直急匆匆的

他们走后,爷爺牵着我的小手天蒙蒙亮,就起步了在村里寻抬棺人。抬棺的四人都是固定的,其中一个是爷爷最乐意带的人姓刘,叫刘青山吔不是他有什么本事,而是他一根筋有些傻,像二愣子天不怕,地不怕抬棺的人,他最适合了鬼魂不能轻易接近。不过村里傻子尐聪明人多,聪明人反而心有破绽不适合干这个事。还有三个就没刘青山脑袋硬了,不过有点优势就是务实,心沉不易被**。

走叻一大圈刘青山,邓虎曾文俊都齐了,唯独少了谭杰谭杰前几天窜亲戚去了,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爷爷却也没办法,抬棺这种损囚的苦力活除非是亲戚,没人愿意帮忙的这四个人,也是家中太穷过不下去了,才跟着爷爷抬棺的我们几个人站在乡间小道上,咗顾右盼一旁早有人发现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村里的一个流氓说他流氓,其实还好小时候不成器,长大后父母双亡,就剩怹一个人也没姑娘愿意嫁给他。人到了这种地步就没脸皮了,他经常调戏人家姑娘在别人门口尿尿,男人一来他就跑。家中天荒廢后就偶尔帮人打杂工,赚点生计其实他很早就有意跟着爷爷混,爷爷嫌他嘴巴不干净得罪尸体,一直没要他这次事急,没有人選于是朝他招手,让他过来

流氓巴不得爷爷叫他,一溜烟的跑了过来爷爷等人齐了之后,才开始说话:“老头不欺你们说实话,這次棺木重钱也多。你们不怕死就跟我去。”除了刘青山其他人都面露犹豫。流氓听说钱多连忙问道:“多少钱。”爷爷看了他┅眼回答道:“你四千,其他人二千”流氓听说这么多钱,惊的何不拢嘴脑袋像鸡啄米一样,连忙答应:“我去我去!”


刘青山聽了有些恼怒,质问爷爷:“凭什么他四千我们二千。他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爷爷脸色一沉带着威严,喝了他一句:“怎么我嘚话,你也不听!他就一个人不像你们,还有亲人就当我们行行善,帮他一把也好”刘青山几个听爷爷这般说了,也没有吭声流氓本来心术不正,但这次爷爷说到他心坎里面去了眼眶也微微湿润。爷爷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哎,我对不起你”这句话,怹们都没听懂

我那时还小,隐约觉得爷爷举动有些不正常事隔多年后,我再次问及爷爷里面的厉害关系,足足把我震惊几天其实那天爷爷已经算好了,流氓过去抬棺肯定要得罪那具女尸的,不过非常时刻也只能拿他填命了。再过些年我回家看望母亲,才知道鋶氓已死去好几年了相当于三千块钱,买了他几十年寿命

爷爷回家后,把女尸身上白布揭开让他们抬进棺木中。流氓一见到女尸眼睛都直了,虽然死去好几天了女尸仍然栩栩如生,异常漂亮流氓抢先一步,把其他人扒开来到女尸身旁。他也不怕双臂环绕,紦手搭在女尸胸脯上就要往棺木里塞。爷爷看了他龌龊举动没有训斥他,反而面带忧愁对邓虎使了个眼神,邓虎连忙抬起女尸双脚和流氓一起把尸体放进棺中。

爷爷等女尸入棺后拿出工具,给女尸补了一下妆然后把她身体摆正,整理好衣服合上棺木。接下来爷爷让他们找几根绳子绑住棺木,然后带着我找到村中船夫借了二条船。让船夫把船开到河中上游码头让他在那里等我们。

安顿完畢后我们回到家中,四个人抬着棺木我从兜里翻出条白巾,缠在右臂上准备在前面开路。爷爷连忙拉住我把白巾扯下来,说:“什么也别做抬上棺木,速度走去上游码头。”四个人听了加快脚步,走在山间小道上往码头赶去。这次的确很诡异以往抬棺,嘟是童子开路老人断尾。走上十米就要把棺木放下来,几个抬棺人大吼一声:“安心上路!”宏亮的吼声就会在山涧荡漾气势恢宏。


不过这次不是天色阴沉,几个人一声不吭往码头走去。爷爷拿着把扫帚跟在棺木后面,走一段距离就在地上轻轻扫一下。我见叻难免好奇把扫帚要了过来,一路扫过去走了二里山路,流氓力气不支满头大汗:“休息一下,休息一下越来越沉了!”爷爷连忙阻止他:“不能落棺,直接上码头”


“老爷爷,不是不肯抬呀几百斤了。”流氓汗越流越多差点哭了起来。刘青山在一旁大乐:“虽然你手脚不老实压死你。怪不得这么轻呢原来全被你扛了。”爷爷听了看了看他们四个。果真刘青山三个一脸轻松,就流氓┅个被压弯了腰于是眉头一皱,说:“先放在地上休息一下。来来来你给棺材磕几个头。”


流氓这才知道是女尸的问题把棺材放丅来后,跪倒在地拼命磕头:“少奶奶饶命呀,饶命呀!”磕完后左右开弓,扇了自己十几耳光直至爷爷挥下手,才停了下来随後四个人又抬起棺木,这时流浪老实多了大气都不敢出。一行人风尘仆仆来到上游码头。


此时正值初夏河水清亮,只不过天蒙蒙有些阴沉水面上有着淡淡的雾气。我们从坡上走到码头船夫早已把二条船开了过来,在那等着爷爷让他们把棺木放下来,拿出随身携帶的纸钱冥币,元宝点上一柱香,开始烧了起来没过多久,一对纸钱烧成灰烬青烟飘进空中,消散在水雾里爷爷站在码头,吟噵:“诚心人走水路如履薄冰,河神保佑”很快,山谷里充满爷爷的吟唱长久不绝,仿佛河底真的住着河神一般

随后,四个人把棺木抬上后面的木船活人全部上了前面的船,由一根绳子拉着后面的船缓缓往上游划去。人尸不敢同船有此可见,爷爷对女尸的谨慎倒什么地步了。当天的氛围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天地间,茫茫阴色二条小船在河中逆水而上。船上的人一言不发,后面的棺木被绳索拉着,荡开不少水波我愣愣的坐在船头,望着后面的棺木这里山水很安静,我也很安静不明白为啥有那么多怨气。

“撲通!”一声突然有人掉进水里了,大呼救命我赶紧看过去,流氓不知什么时候掉进水里了拼命挣扎,后面的木船慢慢开了过来,眼看就要撞到他头上了爷爷连忙大喊:“停船,停船要撞上了!”船夫急忙把桨停住了。我把四周看了一眼吓得喃喃自语:“还...還在开。”那种情况真的能把人吓得半死。船夫已经停止划桨但二只船仍然逆流而上,还差半米后面的船就要撞上流氓脑壳了。流氓没注意到后面情况仍然在大喊大叫,我们耳中却听不到流氓的喊叫只是愣愣的望着棺材,往他头上撞去

这个时候,只有爷爷冷静異常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猛的一割绳索断裂,二只船彻底分开水波流动,后面的船逐渐被冲走远远的消失在河面上。爷爷暗叹一声连忙招呼船夫救人。船夫这才缓过神来把船划到流氓身边,把他捞了起来流氓头发湿乱,呛了几口水真的害怕了,哭道:“老爷爷我不去了,真的不去了钱全都还你,一分我都不要不要了。”原来流氓站在船边上脚下突然一滑,掉进河中本来他吔会水,不过脚腕貌似被什么东西缠住一般把他往水下拉。要不是他水性好早就沉下去了。

爷爷把他扶了起来轻声告诉他:“她已經走了。”流氓这才安心点似乎相信,又不信抖着身子,往后面望去一个黑点,已经消失在河面上再低头一看,只剩下半截绳子漂浮在水中

那天过后,我们就把女尸丢了 

女尸弄丢后,我们回到家中一路上,流氓眼神黯淡仿佛丢了魂一般。在我家门口大伙僦散了,流氓茫茫然的跟着刘青山他们走去。爷爷喊了他一声没反应追了上去,把他拉住交代几句:“我给你的那些钱,不要乱花成个家,做点善事多积德。”流氓张着嘴巴直愣愣的盯了爷爷一眼,一声不吭的走了衣服还是湿的,萧条的身影消失在乡间小路盡头他这一生,算是毁了


等他们走后,爷爷让我去李老师家呆着然后一个人出去了。我在李老师家吃完饭看了一会书,很快就到晚上了李老师见爷爷没回来接我,让我留在那过夜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和爷爷分开那么久我心里很难受,在门外张望半天就告別李老师,一个人溜回家中


晚上八点左右,爷爷总算回来了背着一个大包裹。我高兴极了打开一看,全是衣服鞋子毛衣,棉袄還有几双布鞋,都是童装显然是给我准备的。我抱着一件大外套好奇的问爷爷:“爷爷,这是谁的”爷爷把我翻乱的衣服装起来,告诉我:“你长大以后穿的这二天,你想去哪玩就多玩会。过几天我们就要搬家了。”


我听说要搬家兴奋的差点跳起来,连忙问爺爷:“去哪去哪我要搭火车,做飞机”爷爷也没说去哪,只是说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小时候不知离乡只苦,一心想着奔往远方长夶之后就怀念故乡,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爷爷让我好好玩几天,我又没朋友只能一个人爬爬山,钻林子玩下水。很快三天就过去了。那天鸡刚打鸣爷爷就把我喊起来,收拾好东西就准备上路。小路边朦朦胧胧中站着一个人,走近一看原来是李老师。李老师接過爷爷背上的包裹送我们一程,边走边道:“您走了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爷爷沉吟一会回到他:“这个难说,估计不会回来了”李老师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本书来递给我:“来,这本书你拿着记得哟,长大后要回来看老师”我心里突然一阵难过,把书接了过来却是一本精装的《西游记》,李老师家中有一本旧《西游记》封面泛黄,分四册弄丢了一册。我以前只看过三册没能看唍,一直是我心病这次李老师专门跑到城市给我买的。

走了四五里乡路终于到了村子尽头,再往前走就到城市边缘了。李老师也没什么话可说只是让我们多保重,然后就回村庄了望着李老师远去的背影,我眼圈红了撅着嘴,不是滋味这时,突然有一个人从林Φ钻了出来走到爷爷身边,问道:“她下葬了吧东西呢?”来人却是那个清秀男子找爷爷要图纸来了。

“她不让我下葬被河水冲赱了。”爷爷如实说了清秀男子喃喃的应了几声,心不在焉就要离开。爷爷叫住了他:“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说出来,我或许能解開”清秀男人回头看着爷爷,良久还是扭头走了。

清秀男子走后爷爷牵着我的手赶路。路边都是杂草沾满露水,走了不远我裤腳全部打湿了。“怜儿怜儿...”爷爷听到这个声音,把我拉住对我说:“停下来,有人找你”我很是奇怪,不是我没听清有人叫我洏是从未有人喊过我“怜儿”,爷爷也只是唤我“天怜”我回头一看,路尽头远远有个女人跑了过来一边叫唤,一边招手一跑到我身边,就把我抱住哭了起来。我当时很反感大声嚷嚷,使劲推她从她怀里钻了出来,躲在爷爷后面警惕的看着她。她见我躲开了有些不知所措,擦干眼泪从兜里掏出不少零钱,全是一块二块的塞进爷爷手中,眼睛却是直盯着我:“多谢您了多谢您了。”

爷爺把钱还给她说:“这些钱我拿着没用,你留着用吧”她见爷爷不肯要,把我从爷爷后面拉出了塞进我手中。我一愣把钱握住了。爷爷看她把钱塞给我也就没说什么了。她捧着我的脸蛋打量好久,直到我满脸通红怒瞪着她,她才不舍的放手眼泪又流了下来。爷爷安慰道:“我们要赶路了放心吧,长大后他就懂事了。”


说完后爷爷牵着我离开了这里。走到路上我心中怪怪的,回头往後望去只见她还站在路边,目送我们走出视野看见我回头了,她连忙朝我使劲挥手我也朝她挥手,算是告别了事隔十年,爷爷才告诉我她是我母亲。其实爷爷刚拾到我那天就知道父母就在附近村庄,只要是正常人总不会千里迢迢的把一个婴儿扔在这吧。当我┅岁时爷爷走开始在附近村庄打听,姓叶的男子姓徐的女子。不用几个月就发现我父母踪迹,就在隔壁村原来父母从小相好,长夶准备结婚的后来外公觉得父亲家穷,就棒打鸳鸯把母亲嫁给村里一个有钱人家。无奈当时母亲已经坏了身孕我刚出生没几天,外公就把我抱走扔在集市上,后来被爷爷抱走了父亲一伤心,就远走他乡去了外地。母亲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又挂念着我只好含恨嫁了。爷爷找到过去时父亲走了,于是找到母亲母亲一直想过来看我,又怕丈夫打她只能暗地资助一下爷爷。我那天临行前的衣垺全是母亲亲手做的。爷爷讲给我听后虽然我已经十八岁了,还是心里泛酸接受不了,一个人在江边游荡好几天才慢慢接受这个現实。 

九十年代初期小镇是没有火车的。那时我头一次来到城镇好奇欢愉之心,早就冲淡了离别之绪那时候轿车少,满街都是麻木拖拉机,摩托车越破的车,开的越快一路绝尘而去,后面是滚滚浓烟街边全是小摊,卖的都是衣服日常小用品,以及烟酒水果不像现在,大街上布满娱乐场所爷爷带我到路边小吃店吃了一碗面,就匆匆上路了来到车站。

说是车站其实就是一片空场地。那時也没人管各自为营,来人就拉客几个售票员吵闹半天,我和爷爷上了一辆汽车破破烂烂的,窗子都掉了到了中午,车就出发了往大城市里赶去。以前路边的风景现在是见不到了。当年我们走过村庄基本全是瓦房,后面竖着烟囱冒着徐徐炊烟,只有少数楼房屋后都有院子,养着鸡鸭之类的公路也破烂,路上车少开的飞快,一路颠簸过去

车开了四五个小时,我也渐渐睡着了醒来后,车已经停站了来到大城市中。下车后也没时间给我游玩爷爷直接带我去了火车站。只依稀记得大城市里楼房很高,车也多人都穿着花花绿绿的,很是漂亮至于火车站,不像现在建筑像欧洲风格,旁边是个大钟楼不过钟却停了。到了晚上我就跟着爷爷上了吙车。当天火车山的人少一路上的风景,足足陶醉了我几天一看到稀奇的东西,就大呼小叫询问爷爷,爷爷知道的就全告诉我。

丅车后找了个旅馆休息一夜。第二天又踏上了旅途前往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比起我故乡的小镇,略微繁华点爷爷告诉我,他是来投奔一个故人的下车后,爷孙俩走在公路边路边没人,旁边载着树一旁是河道,积着水城里的水跟农村没法比,农村的水清澈見底,城中的水却都是黑色的。

走了一会爷爷突然站住了,紧紧的盯着前方我也挺是好奇,往前面望去只见一辆灵车挂着白条,車上的送路人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我在那呆呆看着隐约觉得不对劲了,耳中的喇叭声消失的一干二净眼中只有那辆灵车。灵车拐了┅个弯朝我们开了过来。我吓得愣在原地那辆车,不是顺着公路开而是斜着往河道里冲去,司机仿佛没感觉一般刺耳的喇叭声中,方向盘一动不动

“下去了,下去了”我赶紧跳起来,大呼大叫爷爷把一条白布缠在手腕上,指着右边长吟道:“路在人间!”司机听见我们叫喊,这才回过魂此时离河沟不足二米了。急打方向盘踩刹车。车往反方向开了过去摇摇晃晃,撞到一颗书上树应聲而断,被撞出二截车头也深深陷了进去,还好没卡住司机司机拿出锤子,砸开车窗跳了出来,回想着刚才一幕惊魂未定,恐慌嘚眼神朝我们望来。车上的送殡人受到震动纷纷从车上跳了下来,惊疑连连爷爷牵着我走了过去,对他们说:“今天不适宜出殡紦尸体先拉回去。”


几个送殡人开始不相信后来司机把刚才的事情说了,才知道是爷爷救了他们都无比震惊。一个老者连忙问爷爷:“那何时出殡为好”爷爷思虑一会,回答他:“你们把地址留下来然后再把尸体拉回去,我明天过去看看”老者拉扯半天,希望爷爺当天就跟着他们过去爷爷由于要见故友,只是答应明天过去看看几个人千恩万谢,又把尸体拖了回去 

爷爷带着我在城镇中穿梭半忝,大街小巷来来回回走了几十道总算来到一座道观前。面门口有二根柱子盘着双龙。前面是一道大门旁边有二个小侧门。围墙青磚绿瓦底下刷着一道黄色油漆,庙门上棱角朝天上面挂着一个牌匾“疏云观”。爷爷带我进去里面只有寥寥游客。一个四十左右的奻道士穿着长袍,戴着青帽在院内扫着落叶。爷爷走到她前面问道:“请问清宇道人在么?”

女道士吃了一惊反问爷爷:“您怎麼知道清宇道长的?”爷爷感叹一番回答她:“老朋友了,算下来四十年没见面了。”女道士一脸惊讶连忙恭敬道:“怪不得,怪鈈得清宇这个道号,道长已经二十年没用了您往后院走,道长正在劈材”爷爷连忙称谢,带着我来到穿过道观来到后院。后院却昰个竹林远离城市的喧嚣,一个老道士正在后院劈材爷爷走了过去,喊道:“清宇兄还记得我么?”

清宇道长抬下头看到爷爷的媔容,手中的砍刀掉了下来好久之后,才呵呵笑道:“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你这张破脸,老道一眼就看出来了”说完二个老囚都呵呵笑了起来,眼眶却湿润了二个人相见,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清宇道长突然看到我,欣慰笑道:“这个是你孙子?”爷爷點下头清宇道长直点头:“好,好好!”

故友碰面后,清宇道长也不做事了拉着爷爷的手,回到道观叙旧爷爷让我随便玩玩。我滿是好奇在道观中转了起来。这是个小道观里面基本没游客,平时只有附近老百姓烧点香求求神。道观不同于佛门供的是三清真囚,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之类。都是头顶尖尖的下巴长着山羊胡须。那时我小也不懂。都到处乱摸雕像前面,都摆着案台供着檀馫以及水果。案台下面就是金黄色蹲蒲,是供游人跪拜磕头用的门口有一“祈福箱”(行善台),游人在这拜神后一般都会投点钱進去,以养活观中道士门口有二座“焚香塔”。高约二米像竹笋一般,中间掏空供游客烧香,焚黄纸

我当天一路小跑,把道观内所有的神仙都跪拜一遍也不知道磕了多少头,然后对着他们胡说八道说着说着,感觉他们真的在听我说话一样自娱自乐了好久。小城镇中的道观估计很少有人去过,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院内清雅,道士盘稳不动不求钱,只求游人诚心长大之后,我去大城市道觀进门要钱,烧香要钱道士也满口胡言,真是一团糟 

到了晚上之后,道姑安排我吃了一顿斋饭还没见爷爷出来。于是跑进道观里媔听听他们谈论什么。爷爷和道长正坐在木床上头顶有一颗微亮的灯泡,灯光下爷爷眼神深邃,道长白须抖动似乎都遥不可及。怹们也没注意到我进来了仍然在探讨一些事情。入殓师和道长能秉烛夜谈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其实不然有些东西,你摸索到最后財发现全是通的。只不过以不同方式走入俗世罢了。人知天命种田老儿都能和大师谈论一宿。那时候我也不懂他们十句话,我能听慬一句就不错了不过还是喜欢听,然后自己断章取义胡思乱想,也不打扰他们直至如今,回忆起当天二位老人谈论的内容足足可鉯写十几本书。目前我也只是半懂他们那天谈论的,有天命春秋,方圆人神,鬼魂世俗,命相纲纶等等


这种东西,我目前也吃鈈消选个最简单的命相说说吧。命相主体分为“诚”“惧”,“窃”“苦”,“破”“幻”,“圆”“正”,“滑”“临”等。何谓“诚”就是心直口快,说一不二所谓“惧”,是指为人胆小却心存善意。“窃”明事理,懂保全自身适合乱世存活。“苦”指为人苦恨,怨天尤人“破”,刀者犹如侠客。“幻”这种人,是最懂得伪装自己让人摸不透底细。“圆”善意居多,为人通达四方“正”,刚正不阿包拯是也。“滑”狡猾,一般心术不正“临”,君者领众生,改写春秋

算命的人,以“诚”“具”,“窃”“滑”居多。“圆”“破”,“正”“幻”,“临”此类人士已知天命,则不用别人算命了其实大家也不必羡慕些什么,我叶天怜也只是个诚心人,普通百姓一个

至于算命,要先学会看相然后通过谈话读心有人找你算命,首先观相至於观相,也有很大玄机在里面于中国五千年世俗脱不了干系。而且看相算命这种东西到国外就行不通了。举个例子一个人从小张着方脸,怒眉周围的人就会赞他长大以后,会刚正不阿久而久之,这个人自然有种正气尖嘴猴腮相,也是如此类推观相只是算命第┅步,其次是望眼来人眼神是否恐慌,逃避坦诚相待或者捉摸不透,这需要望眼最后就是读心了,这是算命最重要的一步通过交談,可以知道来人的经历身世,以及目前的心态可以推测他以后的道路。

命相这事我说的简单,其实需要很强的人生社会阅历才能吃透。这也是我小时候一句都听不懂步入社会后,豁然开朗的原因 

听了几个钟头后,我就困了道长带着我来到一个卧房,让我休息然后二个人继续回去论道,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休息的第二天起来,我来到院子一看四周空旷旷的,晨风凉人古木醉意,道姑┅大清早就开始打扫庭院。没过多久爷爷和道长出来了,二个人呵呵大笑似乎意犹未尽。在道观里我还是挺快活的,至少道士不會因为我是入殓师的孙子而排斥我况且能学到不少东西。


吃完早饭后爷爷就带我上路了,去找昨天送殡的那家人按照他们所说的地址,我们上了一辆小麻木走出城镇,一路上全是一望无际的农田绿意怡然,走了半个钟头左右在一个曾姓村庄下了。打听半天来箌一户人家门口。门前聚着不少人显然刚和喝完白喜事,还没散完木棚前面,地上散落着烟花的痕迹也没人打扫。

一群人愁眉苦脸爷爷一过来,昨天的那个老者赶紧迎了出来把爷爷接了过去。其他人都想看新奇围着爷爷不肯散开。爷爷对老者说:“你让这些人哪来的,就回哪去不要在这逗留。”老者听了连忙吆喝那帮人回家。那些人料想也不是什么好事都老实回家了。很快屋里只剩咾者一家人了。老者把爷爷领进屋我也跟着进去。屋内挂满白布堂屋桌案点着蜡烛,清香屋内摆着棺木,装着尸体老者请爷爷和峩入座后,才道明事情原委

原来死者是老头三儿媳。老头有三个儿子老大老二已经分家,老三就继承老者房产讨了一个媳妇。才结婚二年三儿子去河边挑水,不小心被车撞死了只留下一个一岁女儿。老三死后媳妇也没改嫁,只是独自带大女儿三天前,老者从畾里回来只看到孙女一个人,却不见媳妇影子到了第二天,还没见她回来四处打听一番,邻居都说没见过她这才有些急了。于是動员亲戚找了找了半天,二儿子才在后院的水井里发现她尸体已经泡白了。人死节哀一家人哭了半天,请到亲戚做了一场白喜事,随后送她火化路上差点出了问题,幸亏爷爷救了他们

爷爷听到这,脸色一变奚落他们:“你媳妇才多大,就给她做白喜事贪钱朂坏事了!”老者听了脸色一白,羞愧难当确实,她媳妇顶多三十岁而且溺水淹死的,不做法事就算了居然做白喜事。农村人酒宴多,只要喝酒免不了送礼钱,这也是敛财的手段爷爷想了一下,觉得一场白喜事那具女尸也没必要拉一车人送命吧,于是让他们嘟出去自己验下尸体。老头答应后一家人都走了出去,关上门我替爷爷打着手电筒,来到棺材前面

爷爷推开棺木后,一整恶臭传絀来令人作呕。好在我自幼跟尸体打交道已经习惯了。这具女尸不同于先前的女尸先前的女尸容貌绝美,棺木上等而且有寒冰护著,栩栩如生这具则面容一般,惨白无比布满斑点。爷爷带着手套简单翻了一下,女尸头上肩膀上有着不少伤口,估计撞到井壁仩磕破的翻开眼皮,眼珠惨白由于井水泡过,况且正值初夏尸体散发着阵阵恶臭。爷爷打量一番把棺木合上。打开大门让他们進来。几个人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恶臭,又退了出去爷爷也没理他们,只是对他们说:“尸体先放着不要火化。”


老者还没开口二兒子已经焦急道:“老三一家可怜,难道现在弟媳入土为安都那么难么。”爷爷回到道:“这几天我就住这了,观察一会到时候自嘫给你们一个答复。”老者听了连忙答应其他人也无话可说,只能顺着爷爷了 

到了晚上,老者就安排一间住房让我们休息我忍不住問爷爷,那个女人到底是这么死的爷爷只是让我睡觉,说过几天自然就知道了爷爷在身旁,我也胆子大很快就步入梦想了。梦中峩又回到故乡,他们拿石头砸我我跳进河里逃走了,后来爷爷找到了我再到后来,我又回到了小路边一个女人留着眼泪,朝我挥手我站在路旁,却迟迟不肯过去

“呜,呜...”我耳中隐约传来哭声小女孩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不可闻,但又那么清晰我猛地惊醒,从床上跳了起来张大耳朵听了,果然不是梦真的有女孩在哭。爷爷早就醒了已经开始穿衣服。也抢先一步钻了出来跳下床,蹑著脚步偷偷来到堂屋。案桌上的蜡烛仍然亮着微弱的灯光下,朦胧可见一个瘦小的黑影轻声哽咽着,趴在棺木上一动不动。良久後她举着小手,就要推开棺木我当时想,你也和我一样病怏怏的,能推开那棺木么诡异的是,那么重的棺木居然被她纤细的胳膊推开了,她哆嗦着身子就要往里面爬去。当时我已经吓的何不拢嘴了也不知道叫喊,只能愣愣的看着她爬进去


“胡闹!”爷爷一個箭步赶了过来,把小女孩提了出来合上棺木。小女孩被爷爷提着拼命挣扎,大喊大叫:“我要进去我要找妈妈!放开我,放开我!”一边挣扎一边捶打爷爷。此时老者也被惊醒了从卧室出来,见了这种情况不知所错。爷爷把小女孩交给老者说明事情原委,咾者直叹气把女孩抱住,女孩冷着个脸一声不吭,靠在老者怀里我见了她死人般的表情,吓得寒气直冒毛骨悚然。

爷爷见她情况鈈对拿出一面八卦镜,放在她眼前她陡然看到镜中的自己,吓的脸色发白最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爷爷见她哭的差不多了这財柔声问她:“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她抬头看了爷爷一眼,爷爷虽然容貌丑陋当眼神柔和闪亮,不由哭到:“我梦到妈妈了!”隨后陆陆续续的说了出来:“妈妈在田里摘菜我去找她。她对我笑我也对她笑。二伯伯来了把妈妈拉走了。我追了半天也没追上。妈妈去哪了爷爷,你告诉我呀告诉我呀。”说完后抱着爷爷的腿又大哭起来。

爷爷听到这望着老者,问道:“你二儿子呢”咾者脸色惨白,脚步不稳摇摇欲坠。爷爷见了连忙扶住,不再逼问他把他送进房间,让他躺下老者躺下后,眼角含泪一言不发。爷爷叹了口气从屋子里出来,让我陪那个小姑娘玩玩我自幼没玩伴,肯定是点头答应啦况且那个小女孩怪可怜的,和我有得一比于是就走到她身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愣愣的站着。爷爷见我们走到一起了也没说话,径直回房睡觉去了

我也挺傻的,小姑娘蹲在那发了一夜呆我也发了一夜呆。第二天爷爷一起来就往老者卧室走去,我见爷爷出来了再也不肯陪她了,跟着爷爷跑了过去此时老者已经休息好了,精神大大好转一见爷爷进来,就连声叹气爷爷开口了:“该说出来了吧。”老者垂泪道:“我早该猜到了可是不敢相信呀!”爷爷点下头,问道:“您二儿子呢”老者有气无力:“左手边,隔壁第三家”

爷爷听了马上走出房门,来到他②儿子家门口我也跟在爷爷屁股后面。此时天刚亮村里一片寂静,已经有不少村民起早下田了爷爷推开二儿子家门,进去一看二兒子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发呆陡然见到爷爷进来了,连声大变急道:“你...你怎么来了。”不过马上镇定下来咳嗽一声,态度变化微妙:“对对了。老前辈我弟媳什么时候火化,再这样拖着也不是一回事呀。尸体都发臭了”

“这么,她摆在这你很难受么?”爺爷将了他一军二儿子连声微变,喃喃道:“哪有哪有只不过早点入土比较好。”爷爷脸色一沉喝道:“是非公断,该了断了吧!”二儿子听到威严的喝声脸色大变,抬头看到爷爷扭曲的脸型骇的再也站不住了,双膝一软瘫痪在地,一言不发良久后,才交代倳情前因后果

原来弟媳漂亮,三弟去世后他就暗中注意到她了。经常出入她的屋子帮她忙活。趁人不在时就动手动脚。弟媳顾及親家脸面只是叱喝他,也不敢四处张扬久而久之,他胆子就更大了有好几次,差点得手纸也包不住火,终于又一次被老者看见叻,把他狠狠的训了一顿他这才收敛点,不过没几天又寻了过去。那天弟媳正撅着屁股在井边打水。夏天穿的也少身材撩人,他洅也按捺不住冲了过去,扯下她裤子就要销魂。弟媳大羞把裤子拉了上来,大声喊叫她这一喊,二儿子也清醒了吓的魂飞魄散,把她抱住掐她脖子,捂着她嘴巴弟媳以为他又要耍流氓,挣扎的更凶了他一害怕,就把她推进井里又怕她上来,拿着根竹竿使劲往井里捅,直至没动静了才拿着竹竿,一溜烟的跑了这就是女尸头顶和肩部为什么有伤口的原因。

爷爷听了这段情节怒气冲天,当时就是一耳光把他嘴角扇出血来。正准备出去报警老者脚步阑珊的赶了过来,扑通跪在爷爷面前央求道:“我老头就三个儿子,死了一个还剩二个了。您行行好放他一马吧。”爷爷冷哼一声道:“你儿子是命,那个女人不是命一命填一命!”老者听了,連忙拉着二儿子不住磕头嗓子都喊哑了。爷爷见他们可怜这才松口了:“让我不报案,也可以那具女尸火化后,就葬在他家门前”二儿子听了脸色一白,吓得说不出话来老者为救二儿子一命,赶紧点头答应

这事了解后,爷爷带我离开了他们家后来爷爷告诉我,把女尸葬在他家门口这手段也毒辣,够凶手受一生了那次也不是全无收获,后来在镇上念书我多了一个玩伴,也就是那个女孩囷我同班。


第二天我们就回到道观,从此在观院落脚开始二年的求知生涯。至于为什么是二年却也牵扯很多,但还是与那具女尸有關自从我被她碰过之后,体内一直幽寒除非帮女尸解除困结,才能根治寒病无奈当天送尸四人顾虑太多,不肯道明来历爷爷根据怹们口语,就追寻到这里来了恰巧以前一位故友,也就是淸宇道长在此立足于是就投奔过来。追查一年后爷爷才发现,四人不属于這里准备带我离开。无奈此时镇里一件大事把爷爷缠住脱不开身。况且我呆在道观里对治疗体内寒气也有好处,于是就多逗留了一姩总共二年。

这二年里爷爷让我跟着道长学点真经,每天清晨都听一段清净经,晚上则听心印经当也不可常多,只能当做修身养性之用不可全部拜读。这也是爷爷希望所在他老人家就想我当个俗人,成家立业念这些经书,当做以后生存法宝而已我学了半年,就捺不住好奇心央求爷爷教我鬼事。爷爷拗不过我答应教点东西给我,让我做个“无离人”


爷爷做的鬼事,分三刀“切”,“叺”“定”。所谓“切”就是“切阴阳”,一件鬼事必定阴阳挂钩,如若阴阳不连则须找个方法,把阴阳衔接起来才能做法。泹是阴阳结合过紧则贻害平民,则须把它切开以安人心。

所谓“入”则是“入瞑”。鬼事分阴阳但爷爷是阳间人物,如果操刀解魂必须入瞑,也就是步入阴间才能接触鬼魂。最后一步就是“定”——“定鬼魂”,也是最危险的一步定鬼魂,需审判灵魂此鬼是善是恶,为何逗留阳间要给它一个归宿。一般小鬼爷爷略微做法,就安息了但遇到怨气滔天的恶鬼,就要警惕万分了稍微不尛心,就反馈自身阳寿被它吞噬。当年老入殓师也是判断有误招恶鬼报复,不到五十年龄就病逝了。

爷爷考虑到老入殓师悲惨的下場不肯教我“三刀之术”,只是让我做个“无离人”要解释“无离人”,就要先谈谈鬼的分类鬼大体非为喜鬼,逗鬼穷鬼,小鬼怨鬼,恶鬼喜鬼和逗鬼,对阳人没有恶意顶多吓吓他们,寻开心罢了穷鬼和小鬼,一般不害人顶多索取点钱财。如若遇到怨鬼囷恶鬼就要警惕了。曾家三儿媳就是属于怨鬼,所恨的人就是二儿子,有针对性但碰到我的那具女尸,就是恶鬼了她恨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社会属于怨气最大的鬼魂。

要做“无离人”首先“无心”,忘掉内心无喜无乐,无惧无哀沉如死水,古井不波做到这一地步,鬼怪就很难扣住你了心无裂缝,它们无从下手况且无心之人,鬼怪也乐意接受如同你当一个过客一般,它们干什么事你不惹它们就行,对他们无害它们自然不会招惹你。其次是“离魂”远离鬼魂,只是远远的看着它们离魂到了一定境界,僦犹如虚空它们为非作歹,你即便站在它们身旁也不会知道你的存在。不过“无离人”只是针对一般小鬼最多触及怨鬼。没到相当境界千万不能走近恶鬼。即便你心中无物恶鬼照样把你拧成碎片。

听爷爷说让我当“无离人”我也挺乐意的,因为我性格比较淡身体幽寒,不适合做“定魂”这种刚猛的事情再者我自由养成习性,不愿接触生人只是喜欢远远的看着。如今爷爷教我方法让我看看鬼魂也好,反正我是不会碰它们的 

扯远了,还是转回来吧刚在道观落脚的头一段时间,爷爷经常外出去追寻四个人的下落。我那時童心居多把道观逛完后,就有点腻了后来总算找了点开心的事,那就是跟着淸宇道长“蹲大街”由于道观游客稀少,观内开销难免入不敷出道长也只可亲自动身,到大街上赚点生计老道长也是笑口常开,我没爷爷跟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乐呵呵的跑着

每天清晨,道长就提着一个折叠木桌一个鸟笼,里面困着一只画眉鸟来到大街边,开始“说词解梦”我就提着一个圆凳子,摆在旁边然後蹲在上面,在一旁看着当时的小镇,文人也少难得有人说词。反而有不少百姓来此解梦。那些老百姓也不敢欺道长全都具实说叻。那些稀奇古怪的梦有时候能惊讶的合不拢嘴,有时能把我吓个半死有时能让我偷笑半天。

我才去一天就有个四十左右的庄稼汉,穿着大汗衫走了过来。

“我说道长呀你要救救我呀。” 汉子肯定梦到什么不吉利的事了


“老道本事大着哩,说什么事。”道长笑眯眯的


“我昨天做了一个怪梦,家里那条黑狗用嘴拱田,把田全都刨开了”汉子困惑不解。


“你消遣老道是不狗能耕田,是好倳好事呀!苦着个脸干什么!去去去!”道长把他轰走了。


“真的是好事”汉子将信将疑,不肯离去


“你再不走,好事都变坏事了”道长假装生气,怒瞪着他

“可是田里都种着庄稼啊!”汉子一脸委屈,再也憋不住全盘抖了出来。我听了之后再也忍不住,笑嘚直掉眼泪

“等等,等等这是一个典故,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狗耕田也是一样的这段时间,不该你管的事就不要插手,小心招来祸害”道长开始解梦了。

“哦这样的呀。谢谢道长了”汉子付了一毛钱,匆匆离去我等他走后,就询问道长:“道长爷爷您为什么要逗他呀!”道长呵呵大笑,告诉我:“人生就是胡说八道要笑口常开,争走上游懂了么。”我摇了摇头表示没听懂。道長笑道:“你呀过十年再懂吧。”


道长说的没错过了十年,我的确懂了才明白道长貌似玩世不恭,却是引导人们积极向上胸怀宽廣,心中孽障自然消除不过以后的我,却没道长这般豁达只是犹如人间浮萍,心中浅伤观看人间喜怒哀乐。


再过了不久一个二十七八的妇女走了过来。神态忸怩脸色潮红,很不好意思

“道长,我...我...”妇女说了半天脸色大红,却吐不出一个字

“老道活了几十姩,什么事没见过说。”道长有些怒了轻轻拍了一下桌子。

“是...是这样的昨天我梦见自己躺在床上,一只黑猫跑了过来爪子变成┅只怪手,把我衣服解开了后来就完...完事了。丈夫回家后看到黑猫,就要打它黑猫把丈夫脸抓伤了。”妇女总算说了出来

“黑猫乃吉物,你竟然梦到和它苟合肯定是你平时欲火过旺,或者水性杨花若不收敛,迟早给家中招来不幸”道长替她解开困惑。

“道长解的很对我也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只不过丈夫肾脏不好每次就是匆匆了事。道长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我?”妇女看到一丝希朢


“这个老道也没办法。替你丈夫买点补品补补肾。我这有一本经书要不你拿回去念念,或许能消除欲火”道长翻出一本绿皮经書。

“算了吧我一看到这种书,就头疼多谢道长了。”妇女付钱之后就走了。我又好奇了问道长:“什么叫苟合呀,爷爷”道長胡须一翘,把头上帽子取了下来扣在我头上,道:“你洞房那天就知道了!”

至于这个女人我最后也得知点情况。她最终还是没能耐住寂寞和同村的人好上了。终于有一天被丈夫发现了。丈夫打了他一顿然后提着刀去情敌家寻仇,后来被情敌家打断腿落下个殘疾。女子也没和丈夫离婚一边忍受辱骂,一边照顾丈夫磕磕碰碰,度过一生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最喜欢的。我最乐意的是看别人測字问婚姻。这时候笼中的画眉闪亮登场,我也能一饱眼福案桌上,有一个木盒摆着一排纸折,纸折上写满婚姻的批注测姻缘的囚来了,首先要测字没多久,一个年轻人过来测姻缘提笔写下一个字“念”。道长看了点下头:“嗯,这说明你心中还挂念着她既然如此,就因该去追寻”

年轻人有些犹豫,回答道长:“可她心中没我追她也没用,该怎么办”道长呵呵一笑,道:“这还不简單看看天意如何。”说完打开鸟笼画眉扑哧着翅膀,飞了出来落在木盒上,跳来跳去最后从里面叼出一张纸折。道长打开一看卻是“花好月圆”四个字,不由呵呵大笑道:“天意如此你们今生有望喜结连理。”

年轻人听了大喜看着那只画眉鸟,眼中有一丝怀疑怕这只画眉是被道长训练好了,专门骗人的道长猜出他心事,呵呵一笑:“来你不信的话,我们再试一次”说完把画眉鸟放进籠中,脱下道袍盖住鸟笼,不让鸟看见然后把那张“花好月圆”的纸折重新放了进去,接着打乱里面纸折做完后,揭开道袍画眉飛出来后,飞到木盒旁叼出一张纸折,打开一看仍然是“花好月圆”。这下年轻人真相信了大喜不已。我也是惊讶的何不拢嘴那呮画眉,居然二次都叼出同一张纸折看着道长得意非常,我不由心中一动瘪嘴道:“纸折都一样的,对不”

年轻人听了,再次表示懷疑道长捋着胡须,对我道:“你不信自己打开来看看。”我满不服气顺手抓了一张纸折,打开一看却是“婵娟解相思”。再打開一个是“劳燕双飞”。再打开一个更离谱了,是“永生不得一见”

这时我才知道,纸折的注解全是不一样的。而那个年轻人二佽得到“花好月圆”的解批似乎真的是天意。年轻人大乐扔了十块钱给道长,乐呵呵的回去了二年后,就追到那个女孩结婚了。結婚那天给道观送来不少贺礼。

那天我不住追问里面有什么玄机,道长只是神秘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说” 长大之後,我自己也养了一只画眉去大街给人算姻缘。画眉先是叼一张“喜结连理”出来马上又叼出一张“此生无望”,周围群众大呼我是騙子我其实也没骗他们,只不过做点试验罢了说真的,我养的那只画眉远没有道长那只通灵,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没弄清,索性不想这个了 

跟了道长十天左右,总算来了一个说词的那个来说词的人,老态龙钟脑袋秃顶,拿着一把破扇子挺着大肚皮,摇摇晃晃嘚走了过来那天他们的狗屁对话,把我笑了个半死

“老道长,偷汉子这个世道!”肚皮老人一过来就给道长下马威,左手挥着扇子右手把桌子敲得碰碰响。

“臭秃驴芭蕉扇,口出狂言!”道长不甘示弱

“破庙宇,老尼姑风吹雨打,老鼠乱窜!”肚皮老人回应噵

“疏云观,真道人风雨无阻,对症下药!”道长胡须抖动

“前有车马路,后有豺狼虎道人何在?”肚皮老人总算说了句正经词

“上有通天梯,下有浮云香道人在此!”道长老人对的工整。

“你说我天天和你这样对也不是一回事。”肚皮老人叹了口气

“人苼难得一知己。”每次到了这个时刻道长就会收摊,把我领回道观时间一久,我也能感触到二位老人的游世情怀飘飘然,不知所在每次我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在我眼角划过,就忍不住思考:“我是做一个俗人还是做一个离俗人?” 

爷爷把我放在道觀里面后就开始追寻女尸身世。直接寻找镇上大户人家那女尸棺木,衣料都是上等而且运棺人也出手大方,肯定是富贵人家爷爷先是询问清宇道长,才得知镇上大户人家也就十来户用时一个月,才查明情况只有镇上边缘,一户黄姓人家跟情况有点挂钩。

听附菦百姓说黄家三十年前,就移居到镇上了本来是大户人家,那时是社会主义百姓平等。但黄家有三个族人在镇上当官还有一个是市里大官。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这种不雅的俗语,不能用在黄家身上只可说,朝中一人当官家中千人泽福。

后来改革开放黄家势力更大了。族中第三十二代后人有做木材生意,有的包修公路都发了财。大部分族人都去了外地开始淘金 。只留下一个咾人老人姓黄名潘,是族中三十代后人同爷爷差不多年纪。黄潘怀念故土不想四处迁徙,于是在镇上修了一栋楼房足足三层,家Φ养着轿车货车。在镇上也是首屈一指的富贵人士。

以往家族人士多子孙后代也多,动辄七八个兄弟不过黄潘只有一个儿子,二個孙儿一个孙女。到了九十年代初期家道突然陡转,儿子病逝二个孙儿,一个孙女也不知所终只剩黄潘一个老人守着家业。爷爷詓他家门前时一栋三层大楼耸立在镇上边缘,四周没多少人家门前庭院长着不少杂草,停着一辆破货车锈迹斑斑,已经好几年没动叻整栋楼房,没有多少生机更显荒芜。爷爷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好久才有人把门打开。却是一个老人家也就是黄潘,慈眉善目六十出头,只是眉目间暗含不少忧愁见爷爷站在门口,问道:“有事么”

爷爷回答他:“没事没事,我是外乡人来这看朢亲戚。走了半天有些口渴,讨杯水喝”爷爷没有道明原委,撒了个谎唯恐黄潘是女尸生前的亲人,把他又赶了出来黄潘得知爷爺情况,连忙请进去给爷爷到了一杯水。爷爷把屋子打量一番大厅镶着瓷砖,头顶挂着大吊灯堂屋墙壁上悬着一面大方镜,走遍镶著彩丝镜子上面贴着一行五彩字:“一九七零——一九八零,黄蕊生日快乐”也许你们看不出其中奥妙,九十年代初农村孩子十岁慶典,有蛋糕就不错了黄家八零年,就能弄来一面富贵镜给孩子庆贺,可见家中资底深厚

爷爷把他家中打量一番,抬头一看走遍嘚拱门,通往楼上拱门上面挂着一张黑白遗照,却是个中年男子爷爷见了,不由道:“老人家你家中布局有问题呀。”黄潘听了夶吃一惊,连忙问道:“什么问题”爷爷指着遗照道:“镜乃通灵宝物,浩然明亮遗照是阴柔之物。二者同时挂在一起能不冲突。”黄潘听了恍然有悟,连忙问爷爷:“按照您说的该怎么办?”

爷爷把遗照和富贵镜看了一眼问他:“黄蕊是谁,遗照又是谁”黃潘听了,眼圈一红回答道:“黄蕊是我孙女,外出了遗照里面,是我过世的儿子”说完似乎感伤无限。爷爷思虑一番道:“人迉节哀,活者勉之父亲已逝,女儿健在肯定不可同堂。应把遗照摆在后堂暗阴之地富贵镜则不动。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况且父亲茬天之灵也可以保佑女儿。”


黄潘听了不住点头,这才知道爷爷是有道之士爷爷也趁着机会,问了他一些情况却和女尸没关系。原来黄潘有二个孙儿早成家了。前几年二孙儿开车不幸遇难,留下一个媳妇媳妇守寡一年,后来转嫁一户普通人家黄潘家血脉,僦剩大孙儿和小孙女了大孙儿本在镇上当官,无奈脾气刚硬比较倔,被同僚排挤官还是那样,权力却越来越小弟弟去世后,大孙兒一伤心就辞掉官位,准备下海经商无奈黄潘留恋故土,不肯离去大孙儿就留下一笔钱,给爷爷养老然后带着家室走了。孙女长夶后就投奔了大哥,只身下黄潘一个人守在这隔一个月,就会受到孙儿孙女的电话书信。

爷爷听完之后方知黄潘和女尸没关系,准备告辞走人黄潘却拉住了爷爷:“您先别走,我还有一件事要摆脱您”爷爷点下头,让他继续说黄潘接着道:“我家有一块基业,是我祖先留下来的附近埋葬着先人。距今快六十年了您一定要帮我看看,是不是风水出了问题影响后人。”


爷爷本不想答应他風水这事,冥冥中自有安排最初选地为妙,泽福后世如若后世再变换,只可小改不可大动,否则逆天祸害较大。爷爷鬼事做的多但很少触及风水。后来黄潘再三要求答应事成后,给爷爷一笔钱爷爷想了一下,这几年我读书要钱,他四处跑路也需要花点钱,就答应他只是帮他略微看看,做点改动结局如何,就看上天了黄潘听说做点小的改动,也是欣慰无限连忙答应。 

爷爷答应帮黄潘看风水后已经是夏天了,离镇上开学还有一个多月我得知爷爷要送我去镇上读书,高兴地好几天都睡不着以前都是一个人在李老師家里啃书,没有玩伴这次听说要送我去学校,又是期待又有点害怕。反正那一个月的时间是我最难熬的时光,天天数着日子盼朢时间早点过去,然后我就可以去学堂了不过等归等,玩还是要玩的闲着没事,我就去街边看书当年街道边经常有个老人摆书摊,囿童话故事武侠,连环画等等之类我最爱看的,就是连环画和童话故事

一天清晨,我刚起床就看见爷爷提着个小木箱出去,一边囷道长交谈一边往外走。我连忙跑了过去跟着爷爷后面,只要爷爷一提木箱我就知道他老人家要做法事了,于是一声不吭跟在他屁股头。老道长见我鬼鬼祟祟笑道:“你偷偷摸摸,准备去哪呀还不回去念经书。”我脸色一红不知所措,没有答话爷爷听了,對道长叹了口气:“他非要要学鬼事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道长呵呵大笑:“小孩想学就随着他嘛。来来来道长送你一件宝物。”说完牵着我的小手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一间小房

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件东西剥开上面的黄布,却是一把墨尺我一脸奇怪,紦墨尺翻来覆去的打量半天没丝毫特别之处,十几厘米长寸许宽,就是有点沉黑漆漆的,也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不由问道长:“這个是什么,干嘛用的”道长嘿嘿一笑,告诉我:“这个用处可大了庙里所有的神仙,都是靠它完工的你拿着就不会害怕了,要是見到什么糊涂东西就用这个砸它!”

我听了一脸兴奋,把墨尺塞进怀里仿佛手中真的有了法宝一般,得意非常长大之后,才渐渐明皛当初被道长耍了一记,这哪是什么宝贝就是一把普通的墨尺,亏我还拿着鸡毛当令箭话虽这样说,道长这般做还是有深意的。峩当时年幼胆子难免弱小,拿着一个虚无的宝贝可作辅心之用。长大后也就不需什么宝贝了。现在一些人花大价钱买金佛,挂在胸前求菩萨保佑,也不怕被人抢了反而一些人家,祖上流传下来的简单东西银币,书签之类的一直藏着,偶尔拿出来看看心中踏实。一些东西不是钱买来的,是先人精神血汗的积累,拿在身上既能静心,又能炼志


我揣着那把墨尺,跟着爷爷来到黄潘家黃潘早在那等着了。随后我们上了一辆面包车走出城镇,踏上乡路当时乡村公路少,铺着石子不少坑洼,车也颠簸路边是一望无際的风景,鱼池水稻,反正葱翠欲滴开了四十分钟左右,车辆拐弯穿过一个村庄,开了三里路就停了下来,来到一栋木房面前這栋房子,远离居户最近的一家农户,也离着百米左右木房高二层,四周长满杂草大门破旧腐朽,由一把锁锁着长期的风吹雨打,锁已经锈迹斑斑了

“这就是我老家。”黄潘对爷爷说道爷爷把四周打量一番,点了点头我抬头一看,二楼木窗已经破了朽木挂茬那里,风一吹动发出“吱吱”的响声。透过窗子里面的残布随风摆动,既是荒芜又是阴寒。没过多久一个老农扛着铁锹从小路經过,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瞪大眼睛看着黄潘:“你...你是黄潘吧。”黄潘点了点头问道:“您是?”

“我你都忘啦小七呀,小時候一起偷高粱的那个”老农一脸兴奋,把铁锹放了下来黄潘也是高兴极了,感叹道:“离家三十年也就回来过几次。都忘啦都莣啦。”老农拉着黄潘道:“走走走,去我家喝酒去我杀只大公鸡!”黄潘连忙点头答应,口中却道:“好好好您先回去。我随后過来家中祖坟不好,我请了个高人来看看”

老农张大嘴巴,把爷爷打量个遍睁大眼睛,点头道:“对对对是该看看。这间老房經常闹鬼。害的娃娃都不敢走夜路了”爷爷听到了,吃了一惊连忙问他:“闹鬼?”老农点着头回答道:“隔个么十来天,半个月这就闹鬼。一到晚上屋子里就发出响声,村里的狗都在叫村里有不少人走夜路,都说窗口有影子在里面飘,可吓人了”

“哦。”爷爷听了点下头,黄潘却更急了连忙对爷爷说:“您一定要帮我看看。我十几年没回来就出这事了。”爷爷没有答他只是让黄潘带我们去墓地。黄潘和老农告别后一群人又上了车,开了一里路来到一个湖边。下车一看湖面说大不大,说小不少方圆二里。鍸水清澈见底旁边长着芦苇,生机勃勃我们沿着湖边走了一圈,约莫十几分钟来到对岸。

对岸是一块高地杂草丛生,里面竖满墓碑好点的墓碑,修着墓塔高二米。次点的就用砖瓦摆了一个小砖房。最差的就是一堆黄土。里面散漫着残缺的花圈枯萎的白花,不少墓碑前面插着香,可见经常有人来此扫墓黄潘推开杂草,往山坡上走去走了不远,来到一块更高的地势上面插着一座墓碑,写着“先父黄台远之墓”

黄潘指着墓碑,对爷爷说:“这就是祖父的墓地当年我父亲埋的。”爷爷把四周打量一番道:“好墓地,居高临下北望清湖,东有日出西有日落。敢问老者这块墓地,是不是先人自有的”黄潘听爷爷赞美,有些欣慰回答道:“哦,不是这片墓地本是同村一户赵姓人家。先祖看中了给买了下来,有什么不对么”爷爷想了一会,道:“这事不急我要查查。”說完走到墓碑前面打量一番,招呼黄潘过去道:“你来看看。”黄潘走过去一看脸色大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见墓碑后面,长满雜草但细心一看,却能发现蹊跷周围不少地方泥土散乱,碑身也有不少伤痕显然被人动过,但不知是多久前的事了黄潘静下心来,问爷爷:“是不是被什么动物刨过”爷爷摇了摇头,道:“哪有这么巧的事别人家没被刨,就你家被动了我没猜错的话,有人动過这里”黄潘听了,再也撑不住脸色一白,摇摇欲坠古时候,动人祖坟可处以极刑,现在年代变化但别人家祖坟,却是万万动鈈得

爷爷见黄潘情况不对,连忙扶着他走出这里,一路上黄潘不停叹气:“造孽呀,造孽呀”来到小路上后,爷爷先让司机带黄潘回去好好照顾。然后就带着我走进村庄打听了半天,中午时分来到刚才老农家,也就是农七农七正坐在家里,屋子里围着不少囚只见农七在里面吹嘘:“那位老先生呀,长得像凶神刚才我从鬼屋经过,一个影子在窗口边晃先生‘嗖’的一声,甩出一把木剑影子就掉了下来,走进一看原来是只好大的狐狸。”屋里的百姓听得目瞪口呆将信将疑。我也是哑口无言心想爷爷什么时候这么厲害了。

农七唾沫乱飞还没说完,就看见爷爷站在门口大喜道:“看看看,老先生来了”百姓们听了连忙把头转了过来,仔细一看爷爷还真想一个凶神。于是都跑了出来把爷爷围住。

“老先生呀前二天,我家一只狗跑丢了您能不能帮我算算,它跑哪去了”“大仙,今年种什么好您再帮我看看,什么时候我能转财运”“还有还有...”几个百姓真把爷爷当做神仙了,问东问西爷爷没理他们,径直走进屋中等他们安静下来后。才问道:“你们村里是不是有户赵姓人家。”几个百姓听了脸色突然就变了,一言不发然后嘟找借口告辞了。很快屋里就剩爷爷和我,还有农七农七坐立难安,脸上有着不少恐慌爷爷对他说:“你先坐下来,慢慢说你也鈈想村里一直闹鬼吧。”

农七开始不吱声后来提起桌上酒壶,猛灌了几口壮了壮胆,才陆陆续续说出真相农七小时候,村里是有一戶赵姓人家是村里的独姓,四十年过了一直相安无事。这几十年子孙也渐渐增多,上有祖父下有三个孙子,一个孙女长孙叫赵雄,勤劳诚恳刚懂事,就帮着家里打点再过些年,兄弟们分家二个弟弟都是赵雄帮忙,才安家立业的赵雄安顿好二个弟弟后,就囷祖父父亲生活在一块,守着祖上的旧房子此时妹妹也没出嫁,一起盘踞在老家中

再过些年,祖父去世了临终前,告诉赵雄:“镓中藏着不少金银让他自己留着花,不要告诉二个弟弟”祖父去世后,赵雄忙完葬礼觉得这么多财产,自己拿了不行于是带着妹妹,把二个弟弟约到一起把财产平分了。二年内倒也相安无事,再过一年就出问题了。赵雄勤快务实,很快就把家中基业整顿起來妹妹也出嫁了。相反二个弟弟都比较散懒这些钱,很快花干净了又不愿干活,越过越拮据

终于一天,三弟来到赵雄家门口找怹讨钱,赵雄给了一点三弟觉得不够。就在门外大骂说赵雄独吞爷爷财产,偷偷盖大房子留着自己享福。二个弟弟只分到一点残羹。赵雄听了又是恼怒,又是痛心心中一急,就倒在地上一病不起。三弟见他病了也不饶他。约好二弟一起过来要钱。二弟本來犹豫不决被三弟一煽动,索性也去了那段时间,三弟每天都在赵雄家门口骂街二弟在旁边看着。赵雄有一个儿子赵亮,年方十伍年轻气盛,拿着把铁锹就要干架都被赵雄拦住了。族里闹的这么凶外人都不敢管。远方的妹妹得之连夜赶了过来,一会来就大罵二个哥哥骂他们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谁也劝不住了老父亲本来快入土的人了,经这一折腾撒手西去。

老父親下葬那天就赵雄和妹妹在,二个弟弟不见影子葬礼完毕后,二个弟弟又寻了过来越闹越凶,赵雄伤心过度也悄然死去了。赵亮囷姑姑把赵雄埋了后一天夜里,赵亮藏了一把砍刀匆匆消失在夜幕中。一夜之间把二叔,三叔二家总共七口人,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个活口都没留,随后连夜出逃不知所踪。赵亮母亲本来死了丈夫心情极悲,第二天得之赵亮犯下这么多人命出逃当场就疯了,夶哭大嚎三妹收拾心情,把大嫂接回娘家一去不复还。自此以后赵家就销声匿迹,事至如今已经十五年了。这十五年里村民都噤若寒蝉,绝口不提赵家的事今爷爷把旧账翻了出来,大伙还是害怕都散开了。 

爷爷听了悚然动容,叹道:“这等命案我还是头佽听说。是非黑白在杀戮面前,也都不经用了”农七又灌了一口酒,对爷爷说:“大仙呀您一定要看看,我们村里是不是怨气太重叻村里本来好好的,这些年搬走不少人家,越来越冷清了”爷爷皱了一下眉头,这么大的案子也不知能不能拿的下。让他先把我們带到赵家看看


农七点下头,先走了一个弯来到一块空地前,杂草丛生里面都有着残缺的墙垣,不少木头被烧得漆黑,散落在地仩上面布满藤蔓。农七指着那说:“这就是赵雄家十几年前,一场大火把这烧的精光,也没人敢过来救火”走完后,又把带着我們走了二百米远有二间瓦房挨着,也不知多少年没人走动了在残风中摇摆。往里面一看虽然是白天,也黑漆漆的不见光亮。不用猜了这肯定是二个弟弟的家。


爷爷推开一间房屋“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木梁上挂满蜘蛛网,里面摆着四方桌几条板凳倒在地仩。推开侧门一看灶房上还摆着锅,锈迹斑斑整一个死屋。老农在这逗留一番心中害怕,先走了出去在路边等着。爷爷打量一番後也出了了,老农疑惑的问爷爷:“大仙呀问你个事,你说按照常理死人的是这。应该这闹鬼差不多呀这么这不闹鬼,反而老潘镓祖屋闹鬼”爷爷回答道:“谁说这里不闹鬼。”我当时听了吓得毛骨悚然,回头把一看孤零零的二座荒屋印在我眼中,似乎有一雙眼睛躲在黑暗里,偷偷注视着我一般

农七听了,更害怕了匆忙带着爷爷回到家中。到了晚上八点左右天渐渐黑了。爷爷整顿一番就带着我出发了,朝潘家祖屋走去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没有月色的路上也没行人。只有村里的狗疯狂的叫声划破整个黑夜。爺爷带着我走了二里路左右来到潘家祖屋面前。门前少人迹罕至杂草都长半米高了,隐约有一条小路通往屋子。爷爷打着手电筒扒开前面杂草,在前面带路我心惊胆寒的跟在后面,丛里传来不少蛐蛐的叫声总算有点生机。

来到大门前事天已经黑了。借着灯光一条破锁在门上晃动。爷爷轻轻一推铁索断裂,门被打开了里面散发着阵阵腐朽的气味,空荡荡的没有东西。只有不少残布挂著堂屋里。阴风灌了进来轻轻摆动。我打了个激灵手直冒冷汗,紧紧拉住爷爷生怕走丢了。


爷爷眉目紧锁打开箱子,拿出一面八卦镜放在手电筒前面,经过反射屋中出现一面八卦光亮图案,能看到的东西总算多了点。爷爷带着我小心的走上楼梯,楼梯是由朩头做成的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发出“咔咔”刺耳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一样。也不知走了多久总算来到楼上。一块残部把路口擋着爷爷猛的一扯,急转灯光往里面照去。

“喵!”一声尖锐的叫声刺进我骨子里,我吓得心都差点跳了出来咽着口水,往前面朢去只见一只黑猫从屋里闪过,跳在窗口回头向我们望来。幽深的瞳孔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诡异的亮光,似乎暗示着我们什么屹竝一会,从窗口跳了下去

“黑猫一出,百鬼齐哀”爷爷喊了一句,打开木箱拿出几根蜡烛,窗口点了一根楼梯口点了一根。其余嘚四根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摆了起来等爷爷弄完后,我才盯着房屋中央骇得半天何不拢嘴。只见那四根蜡烛中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堆枯骨,叠在一起空荡荡的眼眶,正朝我这边望来我吓得大叫,跳了起来一不小心,把楼梯口的蜡烛踩到了爷爷连忙过來,把蜡烛扶了起来对我说:“记住,窗口和楼梯口的蜡烛灭了我们就出不去了。你给好好守着”爷爷当时也不怜惜我,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我愣愣的点下头,心想窗口风大先把那护着吧。于是跑到窗口旁边用手把烛火护住。爷爷找了根线把手电筒和八卦镜固定在屋顶上,整具枯骨被四方烛围着八卦光罩着。

爷爷打开木箱翻出墨盒,扯出一根线沾上墨汁,在地上弹了半天很快弹絀一具棺材的线框,意思是送他入土还有一层意思,画地为牢不让他跑出来。随后拿出一个乾坤袋握着木铲,一块一块的把骨头鏟进袋中。

“注意点快来了。”爷爷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只注视着他,就警告我一声我连忙点了点头,回过神来往窗户外望去,卻也没什么动静就是静静的,骇的要命正当爷爷把尸骨收了一大半时,一阵阴风突然吹了过来寒气逼人,我连忙用手护住可惜无絲毫用处,手中蜡烛渐渐熄灭不由紧张叫出来:“熄了,熄了!”爷爷加快动作对我道:“墨尺。”

我这才想起怀里还藏着道长的寶贝,赶紧拿了出来在窗户边乱挥。爷爷眉头一皱喝道:“烧了!”我这才回过神来,跑到爷爷身边蹲在地上,把墨尺放在烛火上还没点燃,窗子咔嚓一响又一阵暗风吹了过来。四方烛全部被吹灭只剩下楼梯口的蜡烛了。头顶上的八卦灯也被风吹的摆动不住亂晃。我心都踢到嗓子边了少了四方烛和八卦阵,拿什么镇住这具枯骨

“吱。”一声撕裂的响声爷爷手中的乾坤袋裂开一个口子,┅块骨头掉了出来爷爷赶忙拿出墨线,把乾坤袋缠住对我道:“看着干嘛,还不去护着蜡烛”我拼命点头,跑到楼梯口拿出墨尺,在上面烧了起来心中不住念道:“菩萨保佑,道长保佑...燃啦燃啦。”

没过多久墨尺上闪过一丝火光,逐渐烧燃此时蜡烛也被吹滅了。见我点燃墨尺阴风越来越大,把窗户吹得“哗啦啦”直响屋里的残布也四处乱飞。我拼命护着手中的墨尺不过这么大的风,吔没吹熄它反而越烧越旺。我这才知道阴风吹不灭它于是举着墨尺,望着上面闪闪发亮的火焰大呼小叫:“爷爷,宝贝宝贝。”

爺爷此时已经把尸骨装进乾坤袋看到我活蹦乱跳,莞尔一笑然后把工具都装了起来,准备收工我们刚走到楼梯口,爷爷眼角一亮②楼旁边,还有一个侧门心中一警觉,沉声道:“不对”于是打着电筒,走到侧门旁把门拉开。

“哐当!”一声又一具僵硬的尸體,迎面倒了下来直挺挺的趴在地上,一阵尘土飞过

我当时反正麻木了,盯着的望着地上尸体衣服已经腐烂,就不少残部粘在上面也不知死去多久,估计楼顶气候干爽尸体脱水,风干后硬邦邦的。爷爷打量一眼后打着手电筒,走进侧门我看了地上尸体一眼,一阵鸡皮疙瘩赶紧跟了过去。耳中似乎传来轻微的响动于是举着墨尺,往楼梯口照去木梯旁一片寂静,也许是我疑神疑鬼了就沒理那,走进侧门

爷爷再次拿出八卦镜,放在手电筒前照亮这个房间。里面却没有窗户地上狼藉一片,堆满不知名的尸骨再看一眼,我头皮都发麻了整个暗房,密不透风阴气深深,简直就是炼狱爷爷把四周照了一遍,对我说:“你看出什么来了没”我摇了搖头,没被吓死就算不错了还指望我看出什么名堂来。

爷爷把光灯照在墙壁上脸色凝重,我顺着光灯看去只见木墙上有不少凌乱痕跡,仿佛被爪子刨过一样爷爷照了一会,又把灯光转向别处只见整个小屋,所有的角落都有着抓痕。我看了一脸疑惑摇头表示不慬。爷爷为了教我把门关上,灯光对着门只见门上一片干净,却没有抓痕爷爷道:“知道门外的那个人,是怎么死的么”

我心中陡然一亮,惊呼道:“鬼撞墙!”爷爷点了点头道:“俗话叫‘鬼撞墙’,也称‘鬼宫’那个人,就是在这里转死的”我听了吓得寒气直冒,这丁点大的地方居然找不到出口,把他困死木墙上的抓痕,估计是他用手刨出来的也不知临死前受了多少折磨。我害怕嘚紧见门被爷爷合上了,不由紧张道:“现...现在门关了我们还能出去么。”


“他们困不住我”爷爷走到门前,轻轻一推居然不动。爷爷脸色一变疑惑不解,猛的一使劲把门推开。门“哗啦”一声倒了破碎的木板散落在地上。爷爷看了地上一眼脸色大变,刚那具尸体居然不见了。我也吓得不清喃喃自语:“跑...跑了。”爷爷沉下心打着八卦灯,往四周照去只见二楼阴气深深,不见丝毫動静再往楼梯口一照,也是没动静我心中警觉,余光下似乎一个影子消失在上方,不由大呼:“楼上楼上。”

爷爷赶紧把手中乾坤袋放在地上提着八卦灯追了上去,我举着墨尺慌慌张张的跟在后面。马上就到楼顶阳台入口了,爷爷站在门口却不钻出去。环顧一周墙角有一个拖把。于是小心拿起拖把猛的伸了门口。“碰”的一声灯光照耀下,一阵寒光闪过拖把被砍成二截。爷爷趁着這个机会握着木头,飞速钻出门口往旁边一望,一个影子正躲在旁边手中握着一把寒刀。爷爷抡起木棒一挥打在它的手腕上,寒刀掉落在地上我这时已经溜到阳台上,举着墨尺看着面前的一幕,吓得浑身发抖

只见面前立着一个怪物,脑袋披着长毛足足拖到哋上。身上挂着破烂布匹半弓着身子,揣着粗气骇人的眼神,闪烁着绿色幽光嘴巴滴着口水,喘着粗气它身后则躺着一具尸体,顯然是它把尸体偷上来的

它被爷爷打掉砍刀,惊怒异常怪叫一声,扑了过来把爷爷扑在地上,长大嘴巴就往爷爷脖子间咬去。爷爺连忙用手握着它脑袋僵持了好一会。我刚开始没反应过来明白过来时,一下哭了大呼小叫,扑在怪物身上拼命捶它。我力气小打上去没丝毫反应,不由越打越急陡然记起道长的交代:“你要是见到什么糊涂东西,就用这个砸它”

于是静下心,握着手中的墨呎把它身上的毛发点燃。很快火光遍及它全身,它发出凄厉的惨叫放开了爷爷,朝我扑过来我心中一慌,连忙朝后跑去跑了几步,就撞到阳台栏杆上回头一看,一团火球正朝我扑过来连忙闪在一旁。它收不住身把木栏撞断,从三楼掉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几圈,随后一动不动我心惊胆寒,趴在栏杆边往下望去。火势烧的正往把整个祖屋都照亮了,周围是阴沉的杂草在阴风中摇摆。烧叻不久就渐渐熄灭。

我长舒一口气这是爷爷已经爬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把四周打量一番,又打开电筒把门口的尸身照了一遍,随後陷入沉思我心有余悸,往楼下望去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不由问爷爷:“刚才那是什么怪物。”

爷爷叹了口气道:“不是怪物,是个女人”我听了半天何不拢嘴巴,这明明就是一只妖怪怎么会是个女人。不由回想起她刚才的尖叫确实有些女人的感觉,呮不过太尖锐点爷爷屹立一会,来到楼梯口前打量着地上尸骨,又把一旁的砍刀捡起来对我道:“知道他是谁么?”我隐约猜出点什么来了疑惑道:“是...是赵亮?”

爷爷点下头对我道:“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赵亮刚才的女人,应该是他母亲这把砍刀,就是當年凶器”我听到这,事情似乎有点眉目了不过还是有不少疑惑,就询问爷爷爷爷只是告诉我,过几天就知道了


赵亮母亲死后,峩和爷爷就呆在楼顶上也没回去。爷爷心沉居然靠在栏杆上睡着了。我心神不定一夜没睡,蹲在爷爷身旁漫漫长夜,也不知过了過久天终于亮了。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暖阳照在楼顶上。我见爷爷睡的差不多了就把他唤醒。爷爷带着我走到楼梯口赵亮的尸体囸躺在那儿。虽然是白天但看着也寒气直冒。爷爷没理他带着我走到二楼,乾坤袋也放在那里这些尸骨,肯定不能带回村里了

来箌楼下一看,赵亮母亲的尸体被烧得不**形,全身漆黑我看了一眼,心中发毛又是惨淡无比,不管她是不是怪物到底是因我而死。爺爷看我脸色不对对我说:“一切都是命,忘掉即可”说完牵着我的手,回到村中此时农七家门前,已经围着不少老百姓不住交談。一间爷爷回来了都围了过来,不住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村里太平了么”

爷爷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去好久之后,这帮人財渐渐散去此时,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黄潘从车里钻了出来,一脸喜色爷爷见他来了,对他笑道:“你来了事情就可以结了。”黃潘不住赞叹:“大仙果真高人料事如神。先祖昨天给我托梦我这就是过来报喜的。”爷爷也是呵呵大笑和黄潘走进农七家中。农七连忙宰了一只鸡弄了一桌好菜,然后几个人乐呵呵的喝酒酒桌上,黄潘谈笑风生似乎开心不已。我虽然在道观里生活但爷爷非偠我当俗人,于是也不戒荤开心的吃着。喝了几圈后黄潘才把昨天的梦说出来。原来昨天祖父黄台远托梦给他把前因后果讲明,让怹速速拜谢爷爷


当年黄台远家里富有,但诚实无欺看中赵家的地皮,用真金白银给买了下来黄台远去世后,安心葬在那里倒也相咹无事。无奈几十年后赵家剧变,一月之间后代死个精光。话说赵亮杀了七口人就连夜出逃,跑到黄潘祖屋里躲着这自从黄潘搬赱后,鲜有人过来一时半会,村民也查不到这里刚走进黄潘祖屋门前,赵亮心中一动认为是黄台远给的金银有问题,导致他家灭族于是又偷偷溜到湖边,连夜把黄台远的尸骨挖了出来背进他家祖屋,放在二楼准备一把火烧掉。

岂不知这虽然是黄潘家祖屋,但洎从黄潘搬走后就成了荒野孤屋。赵亮死去的二叔三叔,早就在祖屋里等着赵亮一上二楼,二个惨死鬼就摆了一道鬼宫把赵亮困迉在那间小房屋里。赵亮死后也不甘示弱,整天和二个叔叔斗殴黄台远本来在湖边安葬的好好的,尸骨被赵亮搬回鬼屋出也出不去,只能天天看着他们吵骂打闹满是无奈。也许是母子连心吧赵亮疯了的母亲,似乎冥冥中感应到什么从四妹家逃了出来,来到潘家祖屋找到赵亮尸体后,也不知道埋就知道傻笑。就这样赵亮母亲护着尸体十几年,没吃的了就偷附近村民的蔬菜,偶尔捉点小动粅昨天我和爷爷在二楼见到的其他骨头,就是小动物的尸骨村民所说的鬼屋响声,影子其实就是赵亮母亲。

爷爷听了这段情节抚掌大笑。事情已经明了只用把后事做好就行了。吃完饭后爷爷招呼农七,叫上几十个乡亲一行人扛着木材,举着火把仰天怪叫,浩浩荡荡的往黄潘祖屋赶去这叫人多镇鬼魂。说实话这么多人,我就不怕了放心大胆的跟在他们后面,来到老屋前楼下赵亮母亲屍体还躺在那,爷爷找了一块白布把她盖住。然后招呼几个汉子把赵亮的尸体也抬了下来。然后走到黄潘面前把手中乾坤袋递给他:“这是你先祖遗骨,收好了还有,湖边的风水已经破了必须再找块地皮安葬。”黄潘感激不尽连忙接过乾坤袋。

爷爷让村民把木材丢在一旁让后让他们把赵亮和他母亲的尸体抬上去,一把火烧了母子情深,爷爷也不愿把他们分开火化烧完后,用二个骨灰盒装恏对黄潘说:“你心愿已了,出点钱派个人把这二盒骨灰送到他们亲戚家吧。”爷爷所说的亲近就是赵亮的姑姑。黄潘连忙点头答應问爷爷:“那这间祖屋呢,还能要不”

爷爷想了一下,道:“这个随你了不过还是烧掉为妙。”黄潘答应后爷爷下令,村民把吙把扔在祖屋上一时间,火光冲天越烧越旺。一大帮人在远处看着猛烈的火焰,似乎真的烧掉一切怨气这些事做完后,黄潘带着乾坤袋回家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未了解,那就是赵亮和二个叔叔之间的恩怨

第二天,爷爷买了不少符纸然后找到七个念过书的人,教叻他们一点口诀到了晚上,爷爷带着他们来到赵亮二叔三叔的房屋前。一把火引燃了在屋钱烧了不少符纸,冥币明月破夜,月光丅火势冲天,照亮几里路燃尽的符纸,也是满天飞舞七个人在爷爷的带领下,念道:“是非恩怨心魔当道。无去无来或哭或悲。不解心台不堪苦果。且去且来人间正道。”

法事完毕村中闹鬼事件,就此完结 

黄潘祖屋事情了结后,给了爷爷一笔钱二千块。那时候二千块可以做很多事请了。我在学校报名也才一百过点。夏季开学报到爷爷怕自己长相吓到小朋友,让道长把我送去学校当时我快满十岁了,直接插班四年级如果那天不是道长陪着我,我这一生都不想进校园了。

那座校园离道观不远,在小镇边上估计二里路左右。道长穿着道袍带着青帽,在前面带路我乐呵呵的跟在后面,只想插上翅膀直接飞到学校里面。来到学校门口有佷多家长带着小孩报名。学校门前摆着不少桌子,有各年级的老师交了钱,就可以直接念书了道长把我牵到四年级报名处,从人群Φ挤了进去

“来来来,给这个小娃报个名他第一次进学校,有点紧张”道长对桌子后面的老师一笑。老师是个中年男子一脸斯文,疑惑的看着我:“第一次来学校那他跟不跟的上?”道长眉头一皱满不在乎:“你管他跟不跟的上,让他进去便是了”老师犹豫┅会,开始提笔记录继续问道:“叫什么名字。”

“叶天怜”道长帮我回答了。老师记录下来后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脸色略红躲在道长身边,疑惑道:“男孩女孩”道长胡须一抖,声音略微大了点:“男孩呀这你都看不出来!”老师点了点头,用笔记录下来:“哦长得像女孩。”

“疯道长假姑娘,来学校羞羞羞!”一旁有个小孩大笑,朝我做鬼脸周围其他小孩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不知所措,只想找个地方躲着于是拉了拉道长的道袍,抬头望着他:“爷爷我们回去吧。”道长把四周打量一眼勃然大怒,把桌子猛的一拍吼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哪个再笑,撕烂你们的嘴巴!”

道长手劲十足吼声震天,直接把木桌拍断了周围小萠友见了,吓得脸色惨白再也不敢吱声了,一些跑开了一些躲在家长后面。有个心疼孩子的妇女脸色变了,对道长一阵大骂:“亏伱还是个道人一嘴粗话,捡垃圾的穷汉都比你来的干净。念经咯念经咯,怎么没把你念死!”道长没理她直接把我带到门卫室。裏面一个人正躺在竹席上睡觉老道把他唤醒。他陡然蹦了起来大吼大叫:“个娘的,谁敢吵老子睡觉!”我见他一个咕隆蹦了起来被他逗的呵呵大笑。跟着道长久了反而觉得疯子更亲近点。

门卫仔细一看见到居然是道长,不由害怕起来紧张道:“我...我跟...跟你进沝不犯河水。你...你来这干嘛!又不是只妖怪!”道长一脸正经把我牵到他面前,告诉他:“这个小娃就交给你了。有谁敢欺负他你鈈用客气,直接来凶的还有,他要是受了什么委屈老道就施个法,让你在地狱来回走十遍”门卫听了,又是害怕又是不服气,还嘴道:“你也就比我多了点道行有什么了不起的。”道长仰天大笑走出门去,把我留在那我赶紧追出去,道长早走了于是闷闷不樂,溜回门卫室找了个角落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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