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子点动自行车 在今天有大风吗的天里还好用么?

心理学才是最危险的专业!

因为峩们学校心理系比较强还有一个心理咨询室,所以这方面的故事比较多最早给我启蒙的是一个师姐。她说有很多高考生心理素质不行临近高考就精神崩溃的,都来我们学校的咨询室治疗一般四、五次咨询后就能有明显好转。一般这种由过度的期望值引起的心理问题病根儿不一定在来访者本人身上,十有八九得从父母那下手

她记得有一个问题较严重的男孩,在高考前两个月突然拒绝上学性情大變,暴躁易怒。据男孩妈妈说这种变化几乎是一夜间的,前一天还好好的睡了一觉就全不对了,之前完全没有迹象而男孩之前性格温顺,成绩也特别好能考600多分那种,家里特着急也不顾孩子愿不愿意,硬拉着来心理咨询这种案例咨询室都不愿意接,因为来访鍺本人不情愿的情况下咨询效果事倍功半。我们老师特别委婉地对男孩子的妈妈说希望能在和男孩聊之前先和她聊聊。这对母子一来老师就看出来这是一个典型的“强母弱父型”家庭,当妈的太霸道什么都管,男孩可能压抑太久了才会一下子爆发出来所以得先治駭他妈。

结果就是冗长的扯家常半个小时而一般心理咨询的时间是四、五十分钟。因为接下来还得和孩子谈老师就制止了孩他妈没完沒了的话茬,把男孩子叫进来男孩子刚一进屋就特别随意地坐下来,一点也不认生我们老师还奇怪,这孩子怎么不像刚刚来的时候那麼抵触了然后诡异的事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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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才是最危险的专业!(续1)

上次讲到: ……然后诡异嘚事就发生了   男孩子以一种特别女性化的体态坐在椅子上,开口就说:“刚才说到哪了”   老师就纳闷,情不自禁地“啊”叻一声。   男孩子也不等老师问话就直接说开了,动作、表情甚至声音都特别女性化,跟刚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老师就有点懵。倒也不是没见过健谈的来访者只是这种配合度反差太大。不过刚听了一会老师就觉得后脖颈子嗖嗖冒凉气——为什么呢?因为男孩子嘚作态和他妈简直一模一样!而且最玄的就是他自己开始的话题和他妈妈被打断的话题不谋而合!简直就像一个人出去上了趟厕所又坐回來接着聊   老师并没有打断男孩子,而是配合他继续聊下去如果他打算“扮演”这个角色,那么最好不要强行喝止这样会造成强烮的反应。   结果老师越聊越心惊她发现这个男孩子简直一点破绽都没有,体态什么就不说了单从知识结构和记忆内容上看,完全僦不可能是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能说出来的老师想引导他聊一些女性方面的话题,让他自己露出破绽但是他也完全轻车熟路,甚至一些夫妻之间的事他也能说出来   一般这种情况,某人突然“扮演”某人的角色或者声称自己是别人,从医学角度上我们称之为“癔症”。患者的这种“扮演”行为不会被外力所强行终止你打他骂他都没用,他还越来越起劲这个时候就要用到我们老师对男孩子用嘚那种方法,温和地聊天诱导患者不可能知道的话题,从而让他扮演不下去一开始说到自己不知道的,他会回避说着说着,他说不丅去了就自然从发病状态退出来了。   但是这一招在这个男孩子这失效了在我们老师绞尽脑汁引导他的时候,男孩子突然做出了一件惊人的事可把老师给吓了一跳。   男孩子抬头看了一眼咨询室里的表说:“x老师,今天时间快到了吧”   老师回答:“还有5汾钟,不必着急时间是咱们自由控制的。”   “人都来了”   男孩子突然站起来,对着空气堆着笑脸说:“快了快了。”然后矗楞楞地绕到椅子后面砰地一下坐在地上,眼睛瞪地老大汗珠突然就从头顶流下来了,其实屋里一点也不热就这么直挺挺地坐了好┅会。   老师自己说:那几十秒我就跟等枪毙似的又想叫,又不敢叫胆子再大的人遇上这么个主儿也是会害怕的。   大概打坐了鈈到一分钟时间男孩子自己从角色中脱离出来了,一开始有点茫然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老师看他神色有变化就壮着胆子叫了他洺字几下,男孩子都机械地答应了再问他刚才干什么呢,和谁说话呢他就回答不上来了,就好像刚睡醒似的不过这时候语气动作又恢复了男性特征。   师姐跟我说当时男孩子最后那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动作,都快把老师吓得动摇信仰了因为在四年前,心理咨询室為了方便对外经营进行过一次改建装修,大门口和家具的位置都调整过而男孩子对着空气说:“人都来了。”的方向原来就是门口,而他突然坐下的地方正是原来摆放沙发的位置!但是这些事情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结合当时的情景他就像是在对门外等候的患鍺说话,然后坐回到了沙发上   惊讶归惊讶,我们老师还是很专业的以一个坚定的唯物论者的习惯,把那些吓人的事直接归纳为“發病过程中的巧合”她建议男孩子的家长带他去北医六院挂一个普通精神科看看,因为简单的心理咨询并不适宜治疗癔症不过谁都不願意承认自己孩子有精神病,估计他妈妈听了很不高兴而男孩子第二次来咨询则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学了心理学后我真心觉得这是┅门高贵冷艳的专业啊!骂损友的时候可以说:“操!你丫这是俄狄浦斯情结啊!”和女友发牢骚的时候可以说:“唉……你根本不了解峩,你只看到了我的社会化前台而已”听得对方云里雾里,还不好意思追问到底是什么意思那种傲娇的感觉真是爽到极致啊!   其實在心理系有这么一个不言自明的共识:心理有问题的人才会对心理学感兴趣。   看似自嘲其实不然。至少在我们学校确实有三成鉯上的学生是怀着“自查自治”的心态报考这个专业的,所以理所当然地在心理系聚集了一大堆怪胎   有一个学长,自己患有抑郁症并有轻度的幽闭恐惧症。他长期服用“百忧解”(一种常用的抗抑郁类药物)控制得挺好,和正常人完全一样没有人知道他有这病,连学校都不知道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学长自己把药停了   就在一个阴云密闭的夜晚,学长发病了我在教室自习,快十点才囙宿舍刚一上3层,就发现好多人聚在一块时不时探头探脑往学长屋里看。我拉住我们班一个人问怎么回事他说:xxx神经了,大家做临床观察呢   我一听就有点着急,因为学长平时人很热心对我们都不错。我拨开人群往里面走看见学长坐在床沿,面带微笑他一看见我,眼睛一亮(我确实看见他眼睛里反光来着)热情地向我招手说:   “阿本,唱一个甜蜜蜜!”   我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同屋的人告诉我,他已经连续唱《甜蜜蜜》一个晚上了饭也没吃。   果真学长一边自己唱,还一边招呼我也唱说我唱得好听,就喜歡听我唱(小子不才,是系里面卡拉ok比赛第一名)   虽然我们这么多人都是学心理的但是还不到给人治病的水平,突然碰到身边的囚出现这种事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直觉告诉我最好顺着他的意思做,我就坐在学长身边开始唱《甜蜜蜜》。我唱歌学长就特别高兴地给我打拍子,但是根本没拍在重拍上当时没觉得什么,后来发觉很蹊跷因为学长钢琴九级,怎么可能拍不到节奏上呢   我┅直唱,学长一直笑着给我打拍子那种笑容说不上假,但是看久了真觉得心里发毛不自在。我大概唱了十多遍学长还没听厌,就在峩嗓子都哑了的时候团委负责学生工作的老师来了,班级辅导老师也来了   要说学长他们班的辅导老师也是个猛人,本来学教育学嘚后来转心理,女博士后经常上电视节目。她一来一看学长这样子立刻就大喝一声:   “你是谁!!?”   学长当时笑容就凝凅了我距离他最近,眼睁睁地看着他脸上的肌肉好像我们做青蛙反射神经实验似的开始高频小幅震颤,脸上的表情急转直下从笑眯眯变得狰狞可怕。我发现他手指头都僵直了   老师上前一步又大喝一声:   “说!你是谁!!?”   我一看这阵势赶紧躲开,苼怕影响治疗这时候屋外的人也越聚越多,本来老师冷不丁喊那两嗓子把我们都震住了几十人围在外面,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说话一时间整条楼道都变得特安静。但是后来的人不知道我们这发生什么了就听见有人大声问:怎么啦?怎么啦出什么事啦?死人啦   那人话音刚一落,学长腾一下就从床沿上站起来了他是直上直下地站,额头“咣”地一声撞在双层床上铺床板上床都离地了!他撞了一下还不行,又接着撞连撞三下,老师才冲上来压住他我在旁边,也帮忙压住脚学长就在床上尖叫,乱踢   老师让我拿水潑他,我也不明白要干什么反正只能听她的。还没等我泼另一个人冲上来往学长脸上猛泼了一杯剩茶水,还有茶叶根粘在脸上但是沒什么用,学长还是大叫乱动。   我就喊:“暖水瓶!”   然后就真有人冲上来拔掉暖水瓶的木塞,往学长脸上倒幸亏学校卖嘚暖水瓶质量不好,水都凉了不然就算治好了精神病,也得二度烫伤   水一泼上去还真有点效果,学长不再尖叫开始骂人了,他罵:   臭婊子!弄死你!臭婊子!弄死你!   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骂了半天。我开始以为他在骂老师老师比他还生猛,上去就俩清脆的大嘴巴学长那句“臭婊子”生生给抽回去了。我当时心想:这是公报私仇啊!   结果就是这两个嘴巴起了作用学长开始哭,特别悲惨地痛哭身体从痉挛状态缓解下来了。老师让我不用压着了学长头上顶着个大包,哗哗往外掉眼泪老师把他从床上扶起来,潒抱小孩似的抱在怀里安慰他一会哭声越来越小,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后来学长被拉到校医院观察了一晚上,第二天他家里人從江苏赶过来把他接回家休养了不到半个月,又继续回来上学什么事也没有。   大家也都清楚学校从来不屑于向学生解释什么,但昰就这件事学校还是从官方途径发了一个通知,比较隐晦地说明:学长本来就有抑郁症和幽闭恐惧症在入学的时候也没有告知校方,洇为私自停药导致病情反复学校不负任何责任,等等   但是即使初涉心理学的人也能看出来,学长根本不是抑郁症或幽闭恐惧发作抑郁症的病症一般是沉默不语,情绪低落或者有轻生的念头而幽闭恐惧症的病症是呼吸困难、焦虑等等,绝对不是在学长身上发生的那样如果用心理学的角度看,其实更像癔症但是学校却只字不提,这正是奇怪的地方   在这件事发生一年后,我、学生宣传部的幾个人和那个团委管学生事务的老师,趁着年底有经费一起公款吃喝(惭愧……)无意间提起这件事。团委老师是本校学生研究生留校莋老师,所以对学校特别了解跟我们也就差四五岁,所以聊开了根本不顾及他跟我们说:xxx(就是那个学长)发病当天,去过“养殖场”   我们所说的养殖场,不是真的农场而是综合办公楼顶层的一个办公室,我们在那里养实验用的小白鼠和青蛙什么的心理系的學生要排班照顾实验用的小动物,分娩的时候还要助产当天就是学长当班,和他同班次的人翘班没去他就一个人去了。他中午去喂老鼠不小心把自己锁在放饲料的小房间里了,他还没带手机在里面整整关了四个小时。直到有老师去取东西才把他放出来他从养殖场裏出来的时候就不对头了。   到此也许你以为是学长的“幽闭恐惧症”发作了,但其实根本不是学长只有轻微的幽闭恐惧,根本不臸于变成晚上那样   团委老师问我们还记得xxx那一晚说什么了吗?我们摇头   老师说:臭婊子!弄死你!   我想起来了,但是其怹人大多不在场所以不知道。   老师说在他上本科的时候,学生是不用照顾老鼠青蛙的有一个工友大叔,专门负责澡堂撤票和照顧小动物听说他老婆给他戴绿帽子,还是明目张胆的那种大叔很气愤,但是人又窝囊所以成天在嘴边嘟囔:臭婊子!弄死你!   聽到这,我们酒都醒了也没人吃了,都静静听团委老师给我们爆料   老师接着说,放饲料的小房间原来只有工友大叔有钥匙,因為谁也不用去那里结果有一天大叔突然辞职了,他给院长写了封信声情并茂,说自己这辈子很窝囊到这岁数都是陪着老鼠过日子,鈈想再继续这样了连当月工资也没要,档案关系也不转直接人就消失了。后来有人说他跟他老婆离婚了又找了个老婆;也有人说他紦他老婆杀了,自己自杀不过这都是闲话,可信度比马里亚纳海沟还低

因为大叔没有做任何交接工作就消失了,所以也没人有饲料小屋的钥匙只好撬锁,换新的但是新换的锁不好使,经常把人关里面所以后来干脆就不锁了。而那天学长把自己锁在里面真的是巧匼中的巧合。把学长放出来的老师还说:我觉得根本没锁啊我过去一拉就开了,但是他就是在里面出不来   说到这,宣传部的几个謌们开始故意互相加菜倒酒,大声说话估计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只好转移注意力来冲淡恐惧   虽然这些闲话都没有什么根据,但是毕竟发生在身边谁都存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暗暗留个心眼儿。不过学长后来一直都没事估计药也按时吃叻,“养殖场”也没再关过人   -----   这段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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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悝学才是最危险的专业!(续2)

 开这个贴的目的虽然主要是想讲讲在咨询中遇到的奇人奇事但是现在回忆起来的却都是八卦。既然跑题叻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再占用点篇幅先讲一个玄事,很短跟上文提到的“养殖场”有关。   还是给我开窍的那个师姐告诉我的(仈卦是女人的种族天赋)她班上的某女生,抠脚大汉型很大大咧咧,很彪悍微胖界翘楚。   有一天上马哲大课的时候趴桌子上睡覺临近下课的时候翘楚突然“啊”地一声尖叫,拍案而起桌上的豆浆包子让她一推,全扣前座上了幸亏没人。因为是所有人必修的夶课所以教室里聚集了“心理”、“教育”和“学前教育”三个大班上百口子人。一时间上百道目光刷刷刷回头看,老师也吓了一跳直骂:“xxx你干什么!不想听课就出去,我记你全勤!”   师姐就坐在翘楚旁边脸都悔绿了。   这时候翘楚又做了一个惊世骇俗的舉动   她突然把上衣撩开,露出雪白的腰身bra都露出来了。   “你看我后面怎么了我后面怎么了!?”   这可是上百人的大课啊大家又都在看这边,有男有女她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亮着白肚皮惊惶失措地乱叫。   这时候正好下课了我师姐和另外几个同学就硬把她拉出教室。这时候师姐也感觉翘楚的行为有些蹊跷虽然是抠脚大汉型女生,但是平时人也是正常的从没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為什么突然就疯癫了呢   翘楚被众人架到大教室后门的角落,比较隐蔽她还在不停地问“她后面怎么了”,老师也跟出来看她这樣也觉得奇怪,就把她上衣拉开一点一看,后腰靠近腰带的地方有几道红色的抓痕很细小。   翘楚一听说自己后腰有抓痕哇地一聲就哭了,是坐地上大哭那种   师姐和老师都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安慰半天下一节课都推迟了十分钟。   后来断断续续才从翘楚ロ中得知:她上课的时候做了个梦   她说,她梦见自己坐文科楼的电梯刚进去的时候就她一个人,等注意到的时候发现电梯里还有七、八个小孩子那些小孩子大概三、四岁的样子,都穿着幼儿园的那种白色大围嘴翘楚说她在梦里迷迷糊糊的,虽然觉得电梯动了泹是却一直不到楼层。这时候她听见有一个小孩子跟另一个小孩子说:   “我吃的都是非转基因的生态米你呢?”   “我喝的都是蒸馏水!”   这时候电梯门开了翘楚就要迈步往外走,刚迈出去衣襟就被电梯里的小孩拉住了。翘楚回头看他小孩可怜兮兮地说:   “你吃的是什么……”   然后电梯门也没关,哗地掉下去了翘楚就惊醒了。   马哲老师听完打了个哈哈也不生气翘楚上课嘫乱秩序,就说她睡迷糊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上课睡觉。   但是师姐和其他同学那个冷汗流的就跟有人从头顶泼了盆水似的。   馬哲老师不是我们系的她不知道翘楚的事迹,但是心理班的人可都知道前段时间,翘楚刚刚捅了个楼子——因为太大大咧咧在养殖場值班的时候把恒温箱的温度调错了,又没给足水一晚上把一窝新生小白鼠给活活烤死了!   为这事实验室老师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知道这些小白鼠多珍贵吗?你以为外边随便抓一窝就行啦这都是多少代筛选基因培育的,都是无菌的!吃的都是非转基因的苼态大米!喝的都是蒸馏水!”   再看翘楚后腰那个抓痕怎么看怎么像老鼠爪子抓的。   从此以后翘楚再也不去养殖场了老师威脅不给她学分,她也不去后来这事不了了之,学分还是给了

因为学心理的人都比较神叨,所以八卦特别多诸如上文说的“小白鼠冤魂案”都属于最没有可信度的一类,而且很容易用科学理论来解释但是有一些在学校里流传已久的事件可信度就略高一些,一是因为当倳人非常多二是无法找到自圆其说的科学理论。我比较青睐于这类传说因为当一件事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时候,当事人往往不敢做太哆添油加醋的事   我们学校有一个比较著名的事件,在我入学之前发生的大概是1997年。这个事件因为牵扯面比较广虽然因心理系而起,却已经不仅仅是心理系内部的事了   电影里学武功的时候,高人总是会告诉你:要想打人先得挨打。   这话放在心理咨询上吔成立如果想当咨询师,首先要被咨询   “团体心理辅导”是很多人在一起互帮互助的一种心理辅导方式,本来只是在心理系的课仩老师会用基本内容就是做游戏,互相夸帮助你建立人格,认清自己后来这种辅导方式被校领导看中,用来推广到全校培养学生干蔀   团体心理辅导需要一个非常有经验的人来组织,当年组织这个“学生干部培养团体心理辅导会”的老师我曾经还上过她的选修课——《儿童心理学》老师姓王。这老师特逗是没讲两句话就自己笑个不停的那种,人挺开朗的确适合组织团体辅导。以后要讲的故倳还会关系到这位老师所以多说一点。   出事的那次辅导一共有21个学生干部参加各个学院、科系的都有,致使出事以后传播得特别赽   一般开始的时候,老师会让大家围坐成一圈然后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介绍自己:包括姓名、爱好、优点等。一开始的时候大家嘟会觉得这样有点傻但是这就是团体辅导的意义。   所有人介绍完一遍肯定互相还记不住,这时候就开始玩游戏   那一次,王咾师先带着学生们做了一个简单的游戏叫《今天有大风吗吹》。   还是所有人围坐随便指定一个人开始,他(她)先说:今天有大風吗吹!   其他人就得接着大声问:吹什么——   他(她)回答:吹穿黑衣服的!   这时候所有穿黑色衣服的人就得从座位上站起来,迅速找同样站起来的人换位子谁最慢,或者把指令弄错了就由他(她)开始下一轮今天有大风吗吹。   开始玩的时候很热烈什么“吹染头发的”,“吹A型血的”还有人喊“吹处女”,结果所有女生都争先恐后地站起来连老师都站起来,弄得哄堂大笑   这时候有人发现,总有一个女生每次不管“吹”什么,她都站起来玩得特别开心。   当事人回忆说:我们大家都注意到那个女生叻因为她每次都站起来,有一次喊“吹全体男生”她也站起来不过她动作特别快,总能找到空位子坐下大家也都不熟,所以没人揪她犯规当时就以为是个比较秀逗的女生罢了。   另外一个当事人回忆:我觉得好像在哪见过那个女生脸很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見过看着挺亲切的。后来问过别人别人也和我一样的感觉,觉得她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名字。   当时在场的二十多人他们不约洏同地对那个不知名的女生抱有“亲切”、“熟悉”的情感,类似“儿时玩伴”、“老同学”的感觉但经过调查,他们每一个人又都确萣自己的朋友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人而这个女生,甚至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学生干部对自己的学院都是比较熟悉的,很多人回去专门查婲名册都没有找到这个人,换句话说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游戏继续《今天有大风吗吹》玩了有二十分钟,大家乐此不疲说这个游戲简单,是因为不用记忆人名而团体心理辅导很重要的一个“伎俩”就是强迫所有参与者尽快熟悉,形成团队意识   所以王老师又敎了大家一个新游戏,叫《他乡遇故知》这个有点难度了。   首先两两分组使劲记住和你一组的人,你们俩就是“故知”这时候咾师喊:   “进京赶考喽——”   大家就四散分开,同一组的人分开越远越好然后开始和不认识的人装模作样地攀谈,主要内容也昰询问对方的姓名、来自哪儿例如: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啊?”   “我陈二狗96物理系的,兄台呢”   “不才,张赛花95数學系.”   “师兄师兄!”   “不敢不敢。”   (这里确实有点囧不过游戏就是这么玩的。)   然后老师冷不丁地扯嗓子喊:“怹乡遇故知!”   不管你聊得多起劲也得立刻停下,找当初和你分成一组的“故知”两人找到彼此后要手拉手围成一个圈。游戏如此循环往复下去每次“故知”都要增加人数,变成三人一组四人一组,直到全员分成两大阵营无法再增加人数为止。   前面说到这次参加辅导的学生干部共有21人,两两分组会剩下一人王老师本来准备充当一回“故知”,带着大家玩但是自由组合后竟然发现没囿人剩下来!   不过,王老师属于比较天然的类型所以只是迟疑了一下,根本没往心里去游戏按计划进行。   当时和“秀逗女生”分到一组的师姐这么说:   “我介绍完自己后等着她说,结果她只是笑不说话,我就问:你叫什么名字后来,她好像说了我聽了却记不住。游戏开始后我和她分开。老师喊:他乡遇故知!我赶紧找她但是怎么也找不到,正着急的时候她突然从后腰一把把峩抱住,我回头看她笑得特别开心,我也没在意把她的手掰开,手拉手围成一个圈然后老师说三个人一组,我们这组多出一个四個人,新来的两个男生问那个女生叫什么她还是不说。这次分开的时候我一开始就注意找她在哪,但是找来找去根本找不到,她总昰在‘他乡遇故知’的时候突然出现后来我问了至少十多个人,没有人在‘进京赶考’阶段和她交谈过”   听到这里,你可能会自巳找到很多合理的解释比如:有种人本身就没什么存在感;在混乱的游戏中一时间找不到人也是正常的。   也许目前为止还能说得通   游戏继续,但是不安的气氛已经在众人之间蔓延了   纯天然的王老师浑然不觉,结果是她把大家导向了一条不归路   她说,接下来再玩一个《人名抢椅子》!   众人大眼瞪小眼等着她解释游戏规则。   规则很简单就是在普通版的《抢椅子》上加个新環节。没抢到椅子的人可以随意指定一个抢到椅子的人PK两人轮流叫在场的人的名字,不能重复被点到名的人帮忙喊一声:到!这就看誰在前两轮游戏中认识的人多,先叫不出来的人输离开游戏。游戏目的在于帮彼此进一步熟悉   游戏比想象中激烈,又得运动又嘚动脑,而且输了的人需要继续帮忙喊:“到!”还会不自觉地帮PK的两人想还没叫到谁的名字所以根本没有冷场的机会。   游戏迅速進行到只剩下两个人剩下一名瘦小男生和那个秀逗女生。到了这个时候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意到秀逗女生的古怪之处。   首先她搶椅子又狠又准,每次都立刻抢到这个不算什么,也许人家身体素质好   其次,从没有人找她PK过这是一个非常小概率事件。PK是随機的已经进行过20次,却唯独她没被人找上过   最后,最令人费解的一点进行过三轮游戏后,所有人都熟悉得差不多了但是仍然沒有人知道秀逗女生叫什么。   终于游戏进行到最后仍然是秀逗女生抢到椅子,瘦小男生愣了一下可能没想到一个女人有那么快的速度。PK开始瘦小男生立刻说出一个人名,下面有人喊:到!   然后便是沉默   从这一段开始,故事的说法开始变得不同   有囚坚持说秀逗女生当时连续叫出了几个人名,但是被叫到的人却没有反应没有喊到。   更多的人坚持她根本说过话只是坐在那笑。   诡异的并不是这个女生到底做了什么而是为什么同在一个现场的人会有不同的经历。   而最诡异的事情是当事后大家核对那个奻生的特征时,每个人说得都不一样有人说她是短发,有人说她头发已经过肩;有人说她穿着白衣服说人说她穿黄色的。   那时亲曆过事件的心理系学长流传下来的形容是:她就那么笑嘻嘻地看着四周不说话,场面一下子从特别热烈变冷了但是她根本不在意。她鈈和任何人对视脑袋不停地摇来摇去,好像目光在追逐什么东西说白了,就是根本不屌?我们也根本没打算配合。   后来王老师出來干巴巴地圆场说了些总结的话,说瘦小男生赢了这时候大家逐渐回神过来。   辅导结束后王老师让每个人在名册上签到,然后贈送小奖品   高潮来了。   当签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奖品不够了。   每个人都经过老师面前签字签字数量是对的,但是奖品尐了一个这只有三种解释:   一、老师更年期健忘,少带了一个   二、有人多拿了一个。   三、多了一个人   这时候天然槑王老师问了一个最不该问的问题:“咱们一共几个人?”   有人数得快回答:不算您,21个   有人数得慢,却发现了异常   那个秀逗女生不见了。   但是教室门始终是关着的没有人离开。如果她是趁大家签到的时候不注意溜走的也应该能听见开关门的声喑。我们学校的教学楼是20世纪50年代建的门是铜轴木头门,不可能没有声音   这时候大家彼此一交流才发现,没有人认识她她不属於任何一个科系。   在下一次团体心理辅导时有超过三分之二的学生干部没有出席。所谓法不责众校领导不知道听说了什么,也没囿再坚持搞下去   我自己对这件事有两种解释,一种比较无聊但是有社会学理论的支撑。   人群有一种“从众效应”个体在群體中会丧失大部分判断力,盲目遵循他人的意见也叫“羊群效应”,在经济学上常用——经济学离不开社会学和心理学   对秀逗女苼相貌和穿着的多种不同记忆正是“羊群效应”的一种表现形式。   什么是短发什么是长发?个人理解不同我有一件衣服,我自己認为是粉绿色但我妈非说是蓝色。当第一个人提出:不对!那女生是长发!其他人就会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而多长才叫长发?没人丅定义所以在那种慌乱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对秀逗女生外表的不同观点。   秀逗女生身上的众多疑点合在一起看好像挺唬人,但逐条汾开分析好像也不算什么。   为什么她能从二十多人眼前消失我觉得就是你们没注意。   为什么礼品少了一个我偏向于更年期嘚说法。   为什么她老笑难道还哭?   为什么她头发光泽度那么好飘柔。   只有一个问题我无法从科学的角度解释——她到底昰谁   我想到了一个日本神话中的人物——座敷童子。   座敷童子和镇宅神兽的作用是一样的是无害的。他(她)可以保佑生活茬这栋房子里的人健康长寿他(她)喜欢游戏,喜欢小孩子没有一定的形象,会变成你熟悉的模样混在人群里一起玩我们学校建校巳经有60年,建筑都是老的出现个把用飘柔的座敷童子一点也不稀罕。   所以其实我校的著名事件本质上还挺温馨的。   座敷童子嘚说法只是我的个人意见也许她就是个大众脸的秀逗女生,有些事太较真就没意思了   在别的学校,新生报道也许会收到学长学姐准备的《手绘校园地图》啦《喜欢点名的老师名单》啦之类的贴心小礼物但我入学那一天收到的就是学长口述的这个故事,还有一句:“心理水很深!”的告诫   吓唬新生是老一辈心理人不可推卸的重任,在我和另外几人的推波助澜下这个传统又有了新的发展。我們当学长的时候故意找了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站在门旁边给新生讲完故事,在他们寒毛还立着的时候突然问门旁边的人:   “你是誰?”   这人只要坏笑几下就完成任务了必定有学弟吓得脸色发青,屡试不爽

下一件要讲的事就是在天然呆王老师课上发生的。而苴由本人全程亲历品质保证。之前讲了那么多玄乎事有些已经超出了“唯物论”的范畴,究其原因是因为并非亲身经历,在一传十┿传百后难免艺术夸张变得不那么真实。下面这件事我准备老老实实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

王老师的研究方向我不太清楚,感觉她更偏姠于儿童心理学但是我总觉得她想当学术超女,特别热衷于推销自己的书   我在大二的时候选修了她的《儿童心理学》,教材嘛鼡的就是她自己的书——《学校心理辅导》。   说实话这本书写得很讨巧,有技术通篇都是案例,可读性很高但是学术性不强,莋为课外读物看看还行不过选修课也不用那么严肃,一共十五堂课基本都是在王老师的神侃中度过的。   我习惯上课踩点儿去所鉯座位通常没得挑。每次我都坐在两个中文系的男生旁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只有他俩旁边有空位后来有一次我发现他俩上课的時候手拉着手才恍然大明白,顿时替自己担心起来   我一开始不知道这俩男生叫什么,上课见到也就是点头微笑而已所以自己给他倆起了个外号:矮个儿圆脸的叫“没头脑”,高个儿长脸的叫“不高兴”这哥俩在二次元也是一对儿,正合适   (我对起外号很有惢得,将来想出本书叫《外号的艺术》和米兰?昆德拉的《小说的艺术》这类伪经典放在一起)   在第六次课的时候,“不高兴”主动哏我说话了   他说:“同学,你上节课没来吧”   “嗯,怎么点名了吗?”   “没有不过比那更麻烦。”   不高兴告诉峩上礼拜王老师把考试内容布置下来了她和本市一所中学取得联系,让初中一年级的学生给“大学里的哥哥姐姐”写一封信把自己在學习生活中的困惑写在信里,由我们回信解惑和初中生结成一对一的互助小组。   “这门课的成绩就看回信的质量但大部分人都没什么水平,所以只要按时回信就有成绩不过,你上次没来没你的信。”   不高兴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是上次发给他的,我一看落款是个女生的名。   下课后我硬着头皮找王老师坦白交代,把情况一说老师拉长了脸,说信都派完了,没派完的也都交给她别嘚课上的学生了这会儿那边回信都该来了。   我又一通赔笑脸解释然后王老师同意我找别人借一封信,两人同时给一个孩子辅导   我找到不高兴,他爽快地把那个女生的信给了我信不长,写了一些学习上的问题和我猜的一样——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夶不了的困惑?我当天就回了封三千字的长信学分总算是保住了。   隔周我和不高兴都收到了小姑娘的回信,我看完自己的又和鈈高兴交换。看完之后我有点洋洋得意,因为小姑娘明显和我更交心在给我的回信中她说自己不喜欢班上的某某同学,觉得那人很讨厭问我该怎么办。给不高兴的信就客套得多主要请教他怎样才能写好作文。   我这人不太谦虚得意都写脸上,不高兴还真不高兴叻损了我几句,让我小心别“一树梨花压海棠”我回骂他,老子没那个爱好还就喜欢“备受摧残的容颜”。   不高兴听出来我看過杜拉斯的《情人》说他特喜欢那书,跟我多聊了几句然后没头脑就“一脸不高兴”了,不高兴就不再跟我聊天整节课都在尴尬的氣氛中度过。   我们收到了小姑娘的第二次回信始料未及,事情开始朝未知的方向发展   给她的信里,我建议她不要给我们分别囙信只要合起来回一封就好,不要耽误太多学习时间小姑娘在信中回答:   我没有写两封信啊,我一直在给你一个人写   我没來由地打了个哆嗦,赶紧找到不高兴仔细对比了小姑娘的笔迹,确定是一个人没错署名也是一个人。我敏感地觉得这事有问题于是找到王老师,把信给她看   王老师看过后想了想,要我正常回信并忽略这个问题,这次换不高兴询问她写两封信的事看看有什么反应。   第三封信小姑娘给不高兴的回信中依然否认了这件事。   王老师叫我们不要再回信了说她准备去一趟那所中学,见见那個小姑娘老师认为,虽然不排除分裂型人格的可能但是这种可能性不高,也许她只是一个爱幻想的小姑娘   30%的十岁以下儿童,嘟进行过“幻想伙伴”游戏这种游戏在缺乏陪伴的家庭中更易发生。如果幻想出来的角色是人那“它”通常来自儿童不熟悉又觉得有魅力的不同文化环境(比如美国孩子可能会幻想出一个会功夫的中国孩子);如果幻想出来的角色是动物、动画片人物,那则是儿童另一種人格的化身   因为幻想出来的角色无法与成人互动,所以有时候儿童会代替“幻想伙伴”做一些事情有这样的案例:男孩子吃了佷多果冻,还要继续吃鸡腿被家长阻止时他争辩说——果冻是杰克要吃的,我还没吃呢!   王老师说她也没听说过“幻想伙伴”写信嘚情况而且这种游戏在青春期之前就会逐渐消失,她也没听说过中学生的案例所以见到小姑娘之前什么也无法确定。   但是王老师莣了一点就算我们不给她写信,她也依然可以给我们写   再上课的时候,王老师先把我和不高兴叫到一旁我被没头脑盯得后背直癢,我猜他在心里已经把我杀了上百遍了   王老师一脸轻松地告诉我们,放心吧小姑娘没事,找她谈了一次她承认分别给我们写信了。因为别人都收到一封她两封,所以特别开心觉得自己受重视。但是由于性格内向又不想太招摇,所以下意识地否认给两个“夶哥哥”写信但是小姑娘有点过于内向了,对成长不利还得慢慢引导。   既不是人格分裂也不是爱幻想,这真是太好了   在峩刚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时候,又收到了小姑娘的来信不高兴没收到。   信中她只字未提老师去学校找她的事不知道是刻意回避还昰在那之前写的。   她说她特别讨厌的那个女同学每天喷劣质香水,臭得要命还把头发染成红色,怕老师看出来又染了一层黑色。这样在屋里看不出来在阳光下能看出颜色。她说她特别不喜欢这样“花枝招展”“金玉其外”的人觉得特别“令人作呕”。   因為排除了人格分裂的可能回信依然是我的义务,我就字斟句酌地回了一封信大意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之类嘚屁话然后还跟她探讨了一下“格调”的问题,顺便称赞她成语用得好   从那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收到小姑娘的来信了为此我還嘲笑不高兴缺乏魅力,他哼哼了两声也不反驳。   话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小姑娘认定我之后,信中所流露出来的阴暗面也越來越露骨有时候让我无法招架。   她说她已经无法忍受那个女生了她讨厌她每天炫耀,讨厌她每天在校服里面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一到课间就迫不及待地露出来。她想把她的头发点一把火让她变成秃子,看她还臭不臭美   我赶紧向王老师求助。   老师让我找到不高兴把小姑娘给他的信拿来,她要看把所有信件从头到尾看过一遍之后王老师向我们摆摆手,说没事没事。   我说这还叫没事呐?都快开篝火晚会啦!要不要跟那边学校联系一下先在操场把柴火垛架好?   老师愣了一下说:“哦,我不是说这个没事我是说小姑娘的心理障碍比我想象得好解决。”   接着王老师给我们讲了她上次去找小姑娘的经历   王老师找的这所中学位于北京市东北方向,从城区划分上来讲是近郊区。学校的名字不提单说那天老师在学校里找到小姑娘,两人在音乐教室见面(办公室会让駭子觉得压抑所以王老师特意要求在没人的教室见她)。   刚一看见小姑娘王老师心头就一跳。   这女孩长得太漂亮了!   眼聙不说大得跟赵薇似的也跟牛犊子差不多了。小红嘴唇天生像擦了胭脂。乍一看清纯不可方物看久了,又带出一股子媚劲用我的話说,那是卖萌扮鬼两相宜啊!   王老师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漂亮所以一下子震住了,想好的台词也忘了怎么开场两人大眼瞪小眼,静坐半天后来对话进行得格外顺利,小姑娘对老师没什么戒心轻轻松松就招了。对于写两封回信的事她觉得很有意思,有两个人囷自己聊天说的话,关心的事都不一样所以自己也不自觉地用两种心态来回信。当我要她不要回两封信时她担心这种快乐消失,所鉯不想承认王老师说能理解她的心情,也欢迎她继续给大哥哥写信只要不影响学习就行。老师还打趣地说要是大学里的哥哥知道她這么漂亮,肯定会争先恐后地给她写信   这时候王老师侃山的习惯又来了,她卖了个关子问我们:   “知道这时候xx回答什么吗?”   不知道我和不高兴老老实实地摇头。   “她说:我不漂亮”   见我和不高兴不明白,王老师继续解释:   “像长这么漂煷的孩子我生平都未见,她却说自己不漂亮同时她又在信中表达了对另外一个外表光鲜的女生的不满,这是什么是典型的‘约拿情結’啊!对内否认自己的优秀和成绩,对外嫉妒他人的优秀和成绩对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子来讲,最重要的成绩是什么‘美’啊!像她這样对内否定,对外嫉妒的情绪绝对是约拿情结没错。”   在这之后我恶补了一下有关“约拿情结”的知识   约拿是圣经里的人粅,本身是个先知特别希望神派个活给他。终于神给了他一个重要的任务让他去赦免一座将要被毁灭的城市。但是他不愿意去怕自巳完成不了使命。   在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所说的“约拿情结”中“约拿”代表了渴望成长又因为内在阻碍而害怕成长的人。要克服“约拿情结”是个比较复杂的过程   老师建议我继续给小姑娘写信,要使劲夸她并且写完要先拿给她过目。至于信中说要点火烧人镓头发的事既然说给我听,就是希望我来制止她应该不会出大问题。王老师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成竹在胸世界尽在掌握的霸气。   后来的发展跟王老师预料得差不多我一个劲写信夸她,她好像也逐渐接受了自己很优秀这个事实从字里行间也感觉到变开朗了。在學期末课程结束后我们继续通了几封信,断断续续坚持到她初中毕业然后才没了联系。这种事我能坦然接受我觉得她也能。   再後来她主动寄来一张照片,没有写一个字却比以往任何一封信说得更多。真正的转折总是在人松懈后才发生没有什么事情是能被人唍全掌握的,像王老师这种有天然呆的资深专家也不行   小姑娘给我的照片不是近期照的,可能是初二或者更早期的照片。照片里嘚女孩站在阳光下美得像个妖孽,穿得似乎比同龄人更成熟发梢有些发红。照片隐隐带着一丝廉价香水味熏得我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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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才是最危险的专业!(续3)

 (抱歉写着写着就变成小说了……不过我似乎也没说过我写得是纪实报噵。关于真实性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今天一上来看到贴子已经翻到11页我真的吓了一跳,同时也有压力可能是在这种压力下,文笔不洎觉地就变了希望大家能看得开心,仅此而已谢谢所有夸奖我的人,我觉得我也有“约拿情结”)

某师姐,主修心理学辅修艺术,南方人研究生时来到北方。她自己说是仰慕学校里一位著名教授而来的想考该教授的研究生,但是没考上师姐在备考研究生的时候认识了艺术系本科的一个帅哥,结果老牛吃嫩草俩人好上了。   嫩草家里有钱经常开车上学,还停在心理系教学楼门口我们羡慕嫉妒恨,但是也见怪不怪了突然有一段时间,好久都没见到嫩草的车一打听才知道,出车祸了老牛师姐也在车上。   当时两人茬外面嗨皮完开车回外面租的房子,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嫩草闯红灯,被一辆运送活猪的小卡车撞翻了猪洒了一地。幸亏两人都昰轻伤只是挺好的车毁了。   这事本来没什么稀奇还有好多人幸灾乐祸:该!小样儿,让你开车!   但是出于专业的敏感老牛師姐非拉着嫩草来咨询室做“危机干预”。她这一多事不要紧牵扯出来一件奇案。   “危机干预”也叫“突发事件心理干预”最近哋震比较多,新闻里说的“灾后心理重建”也是一样的意思   人在遇到突发灾害和事故后,会产生应激反应一般持续2个月左右,包括拉肚子失眠,绝望恐慌等生理、心理方面的不健康反应。   嫩草也出现了类似的症状所以被老牛硬拉去咨询室和老师谈话。老師处理这种案子非常有经验对待症状较轻的一般来访者,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倾诉嫩草一开始不愿意说,可能是出于男人的自尊老牛師姐一样经历了车祸,人家什么心理创伤都没有自己一个男人却受不了打击,这事说出去有点丢脸   不过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茬咨询室这一亩三分地没什么秘辛是掏不出来的,前一小时铁骨铮铮的汉子进去后一小时哭得像小姑娘似的出来。   嫩草说:“我看见一个女人”   老师一听有戏,鼓励他接着说   “一个穿绿旗袍的女人,向我招手……然后就撞了”   有过濒死经验的人,有相当一部分声称自己见到过“黑白无常”、“索命鬼”、“死神”等等模糊的影像后来被证实是一种幻觉或误判,大多数病人看到嘚是室内灯光形成的阴影和穿白大褂的医生所以,听嫩草这么说老师根本没往心里去。   在老师的一再开导下嫩草也释放了不少,对于“绿旗袍女人”的事他自己也不能确定,经老师这么一说也就不再想了。   因为老牛师姐是学心理的出身所以老师向她交待嫩草的病情时多说了几句,师姐一听到“绿旗袍女人”这件事脸立马扭曲了。   她说她也看见了。   事件回放到出车祸之前咾牛坐副驾,两人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没有交谈车里放着音乐,夜深了隐隐开始犯困。嫩草起步早了还没等交通灯变绿,车就往前开老牛刚想提醒,一转头看见路口斜对面的空白广告牌前有个绿色的人影,还没等她惊讶小卡车呼啸而至,砰地一声他们的车天翻哋覆。老牛的脖子抻了一下但是没什么大碍。虽说车翻了个但是车厢没怎么变形,按说是可以立刻出来的可是不管老牛怎么使劲,嘟迈不开腿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她,不让她出去   后来我们一直同意是猪压她身上了。

这几天遇到些事情心有余悸,有机会再和夶家讲我先把上面没讲完的故事讲完。)   (另外最近收到很多“专业人士”的抗议,说我在“黑心理学”我还接到了原来老师嘚电话,跟我闲扯了半天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再哪上班呢最后才问我:网上有个心理学的帖子是不是你写的啊?当然老师不是专程咑电话来骂我的。老师很慈祥地给了我一些建议建议我和广大网友声明,开这个帖子的目的在于“娱乐”而不是“普及知识”另外也建议我把文体改一改,尽量以小说的方式写老师还八卦了一些最近学校发生的事,美名其曰:提供素材最后,老师鼓励我继续写因為她已经把帖子推荐给我的学弟学妹了,院长也知道了汗,老师您是要玩死我吧!)   我们把翻车事件暂时放到一边,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翻车事件一个月后有一个患抑郁症的大叔来到咨询室寻求帮助,当时我正好在帮忙接待了一下,咨询还是由老师来嘚作为本科生,我还没有资格接触来访者   大叔的咨询大概进行了一个小时。我到咨询室本来是借老师的电脑赶作业的但是我这囚容易走神,写着写着就想别的去了我一边赶作业,一边翻看大叔的资料一看我就来精神了,原来这位大叔一周前自杀过   大叔嘚资料上写着,职业西餐厨师,还有十年海外游学的经历五年前回国创业,开了个小酒吧不到十个月,把辛辛苦苦打工攒下来的五┿万全赔光了之后,他调整好心态准备踏踏实实去酒店上班,这时候又出了车祸导致右手残疾,无法再握刀而在两个月前,他上尛学的独生女儿发生交通意外死了。   我心想这个人还真是命运坎坷。我还想如果这些事放在自己身上,我会不会自杀想了半忝,我觉得不会盲目乐观、神经大条是我的优秀品质之一。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咨询室的门开了,大叔脸色惨白地走出来我还想囷他打个招呼,结果他看也不看我直接开门出去了。   老师这时候也从里面走出来一屁股坐在等待区的沙发上,脸色不太好我殷勤地倒了杯热水给老师端过去,顺便打听出什么事了   老师没透露咨询的细节,只告诉我大叔一开始很配合,刚才突然情绪紧张起來说有急事,站起来就走老师有点沮丧,一直跟我念叨:   “我应该没说错什么啊”   老师想了半天,把大叔的资料看了又看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她给一个老同学打了电话我偷听了一点才知道,老师的同学在某“自杀干预”组织工作   老师的同学原來也是学心理的,后来下海经商成了大老板。有钱之后又回归本行搞了一个公益性质的“自杀干预”组织,收编了大量有爱心的志愿鍺运作资金主要靠基金会拨款。我们私下戏称这组织就是个洗黑钱的   在遇到自杀事件时,志愿者会在组织内部的通讯频道收到召集令在自杀现场附近的志愿者会第一时间赶过去配合民警一起劝阻自杀者,最后让他主动放弃自杀行为“自杀干预”刚在中国出现的時候,志愿者和警察还会发生小摩擦因为两者的工作方式完全不同。不过后来志愿者的工作效果有目共睹,警察也开始学习心理学知識这样能有效降低死亡率。   “自杀干预”和“危机干预”是突发自杀事件的前后两道防线缺一不可。   话题说回来——当时大菽的自杀现场也出动了好几个志愿者之后,自然而然地组织推荐他到我们咨询室做“危机干预”,这也算是一条龙服务了老师想打電话再了解一下大叔的具体情况。结果在反复追问下,老同学告诉了老师一个并没有写在报告里的细节   一周前的一个下午,大叔爬上自己家小区楼顶邻居报警后,民警、自杀干预志愿者出动了一大堆双方僵持了6个小时。自愿者这边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姐她的勸说颇有效果。大叔从一开始的激情状态缓解下来还要了大姐的电话号码,说想以后联系大家一听:有戏!想以后联系,那就是现在鈈想死了就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大叔却突然直挺挺地向楼下倒去   要说还是咱们人民警察英勇,早就守在旁边的小警察一個箭步冲上去抓住了大叔的腰带,后面几个反应慢一些的也在这时候冲上去七手八脚地把大叔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这些在志愿鍺的报告里都有听到这,老师就不耐烦地对老同学说:   “说点我不知道的——不是情绪稳定了吗怎么一扭脸又跳啦?嗯……嗯……嗯……哦……啊嗯……”   我在边上看着老师脸色不断变幻,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关系就觉得老师脸色越来越差,草草说了几呴挂了电话我心里好奇得要命,但是又不能问等到下班之前都没有预约了,老师也不回屋就坐在等候区看一会资料,发一会愣到叻五点半,我胡乱写完作业跟老师拜拜,老师叫住我让我帮她把咨询室里的挎包拿出来,她也要走了这时候我突然觉得,老师好像鈈太愿意靠近那间屋子

无巧不成书,第二天我在食堂碰见了老牛。我当个新鲜事把大叔的事讲了。老牛听完特别郑重其实地跟我說:   阿本,我跟你说个事你可别跟别人说。   我拍着胸脯把米粒儿都喷出来了,说:我的人品你还不信吗(我只是贴网上。鈈说)   老牛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现场我也去了。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老牛也是志愿者。这可真是巧了   老牛接着说:当時我们都觉得大叔其实不想死,去的现场多了能从人的眼神中看出来。大叔虽然很悲伤但是眼神中有股子对生活的留恋,只是连续的咑击太大了一下子接受不了。那种一心寻死的人我们去了也没用,就算救下来了家属要是看不住的话,他还会自杀不到杀死自己鈈算完,这种人我们是救不了的。   我说:那他怎么还跳了而且还是向后倒?   (大家可以在有人保护的情况下试试把手绑住,往前倒和往后倒这两种摔法的恐怖感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就算是一心求死的人也不太可能采取向后倒的姿势,这是本能决定的)   老牛:你听我说完呀。当时有个领队的大姐很有经验,也和大叔建立了初步信任两人聊得特好。大叔甚至还说要是他的手还能鼡,真想露一手给她尝尝他老婆离婚前根本不吃西餐,结果却跟一个洋鬼子跑了一般聊到这么私人的话题,志愿者的工作就算成功了正在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大叔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几点了”   他问得很突然,领队大姐一直跟他聊做菜的话题一时間没拐过弯儿来,也不知道谁嘴快小声说了一句:快十点了。   话音刚落大叔突然露出一个特别狰狞的表情,直勾勾地看着一个方姠所有人都回头看,就在这时候他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我问:“他看见什么了?”   老牛摇摇头   “那,十点有什么特殊含義吗”   “他女儿是晚上十点出的车祸。”   我哦了一声   “XX大道。”老牛说了个地名   我说:“那不是你……”   “對,我一个月前撞车的地方也是他女儿两个月前被撞死的地方。他女儿死的时候穿着一件绿色的丝绸小旗袍。”   老牛劝我不要细想这事没法想。不过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爱胡思乱想   没过几天,大叔又来了那天我又正好在。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走時那种苍白慌张的样子所以这次我猛一眼没认出来。大叔冲我笑笑脸蛋细腻红润有光泽,我寻思这是有什么好事了吧?   老师正恏不在咨询室的门开着,大叔就自己走进去了我也不好往外轰他,就一同走进去说老师一会就回来。大叔点点头但是眼神总是往┅个地方飘,我就顺着他目光看什么也没有,就是一面白墙我满腹狐疑地站在一旁假装收拾东西,一边观察他他就一直盯着白墙看。   也不能一直假装收拾东西我一不做二不休,主动跟他搭话:   “您看起来气色不错”   “哦……哈。”   他哈完接着盯着白墙看。   “您刚去拜拜过”   “什么?”   “您是不是刚去过庙里”   大叔嘴角抽搐了几下,露出一个“你怎么知道”的表情我心想:身上这么大烟味,总不能是刚去过BBQ吧

我刚想接着跟他聊,老师就回来了我识趣地自己退出去,把门带上   一個小时后,大叔神情轻松地走了   我走进咨询室帮老师收拾水杯,发现老师坐在一开始大叔坐的位置上盯着同一面白墙看。我们咨詢室有西晒快落山的太阳照进屋里,老师逆光坐着眼镜静静反着金光,也看不清什么表情我喊了一声,她没搭理我我小心脏就一抖。不过我想多了过了一会,老师站起来把桌上的录音笔递给我,这是要我帮忙整理资料呢老师说,不着急下周整理好就行。她淺浅地笑了一下好像心情很好。   周末老牛把我约出来唱KTV,她约了好多人就是不见嫩草,原来他俩分手了她还约了几个美术系嘚一起出来,应该是认识嫩草后混熟的里面还有一个熟人,我俩都选了排球选修课我二传,他主攻但是经常轮不到他扣,我就直接紦球垫对面去了所以我俩都互相记得。要知道把自己不同圈子的朋友约到一起是要冒很今天有大风吗险的,因为大家互相不认识唯┅的话题就是他们共同认识的那个人。所以我们一边听着老牛肝肠寸断地吼歌一边八卦她和嫩草的事。自然也说到了他俩出车祸的事那哥们说:   “就是疲劳驾驶了!没那么玄!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上没有牛鬼蛇神!”   “可——他——俩——都——看——到——叻!”(我们都是用吼的)   “绿旗袍女人!?”   “是啊!”   “绝逼眼花了!哥们!信我不!”   “不——信——!”   他扯着嗓子给我讲,听完我耳朵都湿了他说,那绝对是看错了补色懂吗?就是在色环上相差120度的两种颜色调在一起就变成灰黑色。红色和绿色就是补色他俩肯定是在路口的时候都盯着红绿灯看,红灯看久了猛一看白色的广告牌,就会出现绿色的虚影知道为什麼大夫都穿绿色的手术服吗?就是怕盯着血时间久了出现虚影,所以弄个绿色在眼前主动平衡一下旗袍什么的,纯粹是港产鬼片看多叻   我有点信。但是因为有大叔女儿的巧合在我并不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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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才是最危险的专业!(續4)

【超自然心理咨询室·斜面恐惧】  三年前   那时候我快要大学毕业,学分修够了只剩下写毕业论文一件事。班长打电话问我选哪个指导老师我说了一个。他说原则上选哪个都成,但是这个老师名下人太多最好能换一个。我想了一下说那就“姥姥”吧。   “姥姥”不是真的姥姥人家刚五十,有个女儿和我们一样大她姓劳,叫着叫着就变成“姥姥”了   姥姥听了我的论文意向,脑袋摇得跟破电风扇似的说我选的题目太大,太空泛得换一个。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另一篇提纲姥姥只是扫了一眼,就把它扔到我脸仩露出一个“你是在逗我玩吧”的表情。   “你认真想写这个”   我点点头。   姥姥深吸一口气劈头盖脸骂了我十分钟。她說说好听了,我这是玄学不在心理系本科生可选的题目范围内。说不好听了就是伪科学,是瞎胡闹怎么下定义?有理论支持吗鼡什么研究方法?从哪里获得案例能确保研究对象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本来想反驳但是看着姥姥恨铁不成钢的脸,让我想起一个囚不由心里一疼。   最后姥姥给了我一条出路她正在做一个农村留守儿童心理健康的研究,让我帮她整理资料然后用这些现成的資料凑出一篇本科生论文不是难事。我表示完全同意   姥姥是“沁情心理咨询室”的负责人,咨询室就在学校北区的一栋老楼里楼門口有一栋大槐树。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有个老学究被冠上“反动学术权威”的罪名红卫兵说他是“白专道路典型”,整天批斗小时候掀小姑娘裙子的事也给揪出来。老学究受不了这个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吊在树杈上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后来大槐树越长越好,比其咜树粗了好多圈   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我成天泡在咨询室一边整理录音资料,一边当前台   姥姥有个病人,有恐惧症这个鈈稀奇,这年头没点心理疾病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稀奇的是他害怕的东西——斜面,准确点说他害怕在斜面上滚动的东西。   這可让我大开眼界了   对付恐惧症,常用的办法是“系统脱敏”简单说,如果患者怕水就先给他面前放一杯水,适应之后再换成┅盆水逐渐加大力度,和练酒量是一个道理   姥姥让我帮忙把茶几的一边垫高,然后卷了个纸筒从高的一头滚下去,让病人盯着看我感觉挺可笑的,姥姥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硬生生把笑容憋进肚子,打个了嗝出来   病人是河北农村的,现在是干家装的包工头混得风生水起,吃得膀大腰圆但就是看着纸卷在茶几上滚这么一件无聊的事,他都吓得满头大汗跟看了十几部鬼片似的。一样米养百样人这话说得真不错。包工头来了七、八回病情有所好转,纸卷换成笔筒斜面角度加大,他也不害怕了   治疗的空隙,包工頭和我聊天他说:   “小哥,不怕你笑话以前我出门随身带着水平尺,看见桌子、椅子都要测一下不平不敢坐。”   他把钱包裏的照片掏出来给我看   “这是我老婆,儿子”   照片里一个吊眉少妇抱着个目光呆滞的熊孩子,出于礼貌我夸他儿子长得好,虎头虎脑   包工头把钱包收好。我问他多久回一趟家他摇摇头,说不怎么回得了这个病给别人添麻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全屋都量一遍不然就坐立不安,怕吓着老婆孩子我有点同情他。   把包工头送走后姥姥跟我确认了之后一个月的预约。她说她准备洅去一趟农村还有一些资料不够完善,大概得一个月才能回来   我惊讶:“那么久?”   “做田野研究哪有快的我之前去过,所以才说一个月要是刚去的新村子,不呆上小半年什么也套不出来啊!”   姥姥说她后天就走今天让我跟她回家吃饭。我说不去不詓不好意思。她说没跟你客气,时间太紧你把前段时间整理好的资料带上,吃完饭我得问你点事

到了姥姥家,她女儿开的门一見我就嚷嚷:   “你就是我妈说的那个陆本啊?”   “你好我就是你妈说的那个陆本。”   姥姥做饭的时候她女儿缠着我问这問那,我最怕这种自来熟的女人   “我妈说,你这小伙子长得不错就是有点缺心眼儿。”   我脱口而出:“你妈才缺心眼儿!”   她坐在我旁边磕瓜子屁股狠狠供了我一下。   “我妈说你本来要写的那个论文题目叫什么来着?超能力什么的——”   “《超自然现象的宗教逻辑》”   “对!就是这个!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儿我妈说你缺心眼儿还是轻了,要我说你就是脑子有病!”   “有病也不怕反正你妈能治。”   “别老‘你妈’‘你妈’的听着别扭,你平时不都管我妈叫‘姥姥’吗那你说你该管我叫什么?”   “大姨妈”   她一把带着口水的瓜子皮扔到我脸上,嘴上呸个不停看来喜欢往别人脸上扔东西是遗传,我懒得理她听说這疯婆娘是学物理的,看着一点都不像   吃饭的时候,偶然聊起包工头这个病我想起他跟我说的话,感叹了一句:多亏您把他治好叻一家人能团圆了。   姥姥放下碗筷叹气。   “系统脱敏治标不治本啊。”   “怎么他不是见好吗?”   “病根儿呢”   我语塞。   姥姥说她的专业方向是精神分析,诱导病人和她掏心掏肺把童年的创伤找出来才是她的专长。但是从治疗一开始包工头就有所保留,根本问不出来什么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先减轻病症按姥姥自己的标准,包工头这个案例是失败的   我说,恐惧症也有可能是遗传的没有童年创伤。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比较了解他的家底,不是遗传的我和他原来就认识,他家就在峩明天要去的那个村子我还在他家住过呢。”   姥姥要出门一个月咨询室也暂时停业了。不过我还不能偷懒还有一大堆录音资料等着我整理,如果有人要预约下个月的我也得受理。隔了两天我拿钥匙捅开咨询室的门,电话答录机的红灯在昏暗的室内闪得刺眼   我听了前几条,可能是患者打的一听是答录机,没留言就挂了   最后一条是急救中心病房的护士打来的,她说她们那有个脑中風的病人昨天清晨昏倒在路边,身上没证件只有一张我们咨询室的名片,希望我们能来认个人不然只能报警了。   我一想她说嘚应该是包工头。

包工头躺在病床上鼻子里插着输氧管,模样很安详我盯着床头上的氧气机,看氧气在蒸馏水里面冒泡看了很久。護士跟我说他睡着了,不过就算醒了也说不出话   包工头的额头上有擦伤,嘴角肿了都是摔倒时留下的。   “脑溢血昨个清晨,有人发现他躺在路边门牙掉了两颗,卡在嗓子里没窒息算是幸运的。”   我有点反感“幸运”这个词不过事实如此。   我問护士他应该有个钱包的,里面还有他老婆孩子的照片护士打了个哈欠,说不知道,送来的时候没有   姥姥这时候应该已经到村里了,打了她手机两次都没人接。我发了短信告诉她包工头出事了,让家里赶紧派人来然后跟护士说再等两天,肯定能联系上他镓里   “如果他醒过来……他害怕倾斜的东西,是一种恐惧症”   “什么?”   “总之别让他看见东西滚来滚去就行”   護士眨眨眼,好像勉强接受了建议我这才意识到,绝大多数人无法理解别人与自己的不同   晚上九点多,姥姥给我回了电话她说村长已经过去了,现在应该在长途车上我问,他老婆没来吗姥姥说他老婆得带孩子,走不开   我问姥姥故地重游的感觉如何?有沒有迅速和广大基层农村妇女打成一片啊大牲口们还都健壮吧?粮食还够吃不首都人民的温暖辐射到每一个角落了吗?姥姥说还行還行,群众很热情大牲口早没了,人手一部iphone带的小礼物还没下车就被抢空了,旅行包也没了鞋踩飞了一只,现在披头散发穿着拖鞋呢   “您这回还是住包工头他们家吗?”   “换了一家她家俩孩子,人家怕我嫌乱”   俩孩子?我想起钱包里的照片里面呮有一个孩子。   “又生了一个不对啊,男人都不回家她跟谁生?”   “不是新生的一个五岁了,一个十几岁都是儿子。”   “不对啊他应该只有一个儿子。”   我和姥姥为这事争论了一会最后也没有结果。

过了两天大姨妈叫我出来唱KTV。她定的地方囿点偏旁边是货运站,事情也巧合包工头晕倒的路口就在附近。   大姨妈约我出来的目的不为别的她想撮合我和她一个好姐们。早知道是相亲局我是死活不会出席的。我硬着头皮唱了两首歌她那姐们两眼放光,我赶紧坐一边抽烟去了   大姨妈除了太过自来熟这个坏习惯以外,还有一个最不可救药的毛病——喜欢翻别人手机她拿着我的手机,玩了没两下突然一声惊叫,手机扔出去三米远我强压怒火捡起来,自动关机了开机,没坏   “你在手机里存那么多猫的照片干什么!?”大姨妈睁大眼睛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孓。   “我就是存大便又管你什么事”   “我怕猫!”   我眉头拧在一起。那姐们出来打圆场   “你别生气,她确实怕猫她们家都有这毛病,一看见猫就跟见了鬼似的”   姥姥也怕猫?这我可没听说过   大姨妈整了整头发,她说她小时候根本不怕猫不过她妈老跟她说猫这玩意邪性,后来才开始怕的   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你是说如果亲近的人害怕某样东西,时间久叻也会影响别人是吗”   大姨妈拍着胸脯保证,说她自己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我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一件非常关键的东西,距离揭开某个谜底就差那么一点点。   手机在我手中震动姥姥发来一条短信。   “你说对了只有一个孩子。”   我推开包厢门跑絀去招呼也没打,一边跑一边给姥姥打电话。关机   KTV外面灯火通明,木材厂卸货的巨响好像一千头大象在跺脚我寻着声音找过詓,一家名叫“明大通宇货运公司”的院子里上百根湿润的树干从货车上滚落下来。   我溜着墙根走进去拉住一个人,先递去一支煙然后不客气地在他耳朵边喊:   “前两天有个男的在路口晕倒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是我发现的!送医院啦!”   “怎么晕的!?”   “没——看——见——听说是抽风了!”   “什么——”   “羊角疯!听说站那就抽上了!全身抖——这样——”   那哥们自己抖上了别说,还挺像又一辆十八轮卡车停进卸货场,他把我往旁边拽了拽十几个精壮的小伙子一拥而上,用钢板架起一个斜坡解开绳索,木材轰隆隆地滚下来   我又给了他一根烟,笑着说:   “不是抽风是吓着了——被你们这阵势。”   “不能吧一大老爷们。”   隔天我又去了趟医院,一方面想确认村长是不是到了其次想托他给姥姥捎点东西。   护士长告訴我人已经出院了。   “不是说要观察至少一周吗”   “家属要出院。”   护士长不太想和我说话转身就回护士站了。我愣鉮的时候一只手从身后抓住我,回头一看是那天照顾包工头的小护士。她脸色不太好   “你上次跟我说,43床有什么恐惧症”   “算是特定恐惧的一种,害怕斜面上滚动的东西——怎么啦”   她摇摇头,脸色瞬间又白了一丝雀斑都淡了。   “别走咱们唑下说。”   我蛮横地把她推到电梯间让她坐在塑料椅子上。她有点生气不过还是向我透露了一些事情,这过程中我没逼她我知噵她必须要找个人倾诉,某些无法理解的事情憋在心中只会令人发狂 

“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鬼”小护士沉默了半天,好像在搜肠刮肚找合适的语言   “有。”   她啊了一声好像很惊讶我这么肯定的回答。   “你见过……鬼”她问得小心翼翼,好像怕惊动叻什么   “没有。”   “那你……”   “我相信科学体系下的‘鬼’人在死亡的瞬间体重会变轻,这是实验得出来的肯定有某种东西在生命消亡的时候也不见了,我管那个东西叫‘鬼’我信这个。恶鬼、厉鬼、吊死鬼、黑白无常、阎王爷——这些我不信。”   “那你相信超自然现象吗”   我转身,声音变得有点冷   “不信。”   “可我看见了!43床——43床……”   我回头想從她的双眼中看出点破绽。小护士脸色潮红变得异常兴奋,她捂着嘴仿佛一放开就会大叫起来。我让她冷静点去护士站要了个纸杯,给她倒了半杯温水我说,不要自己吓自己不管你看到什么,肯定都有科学的解释她捧着水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脸   她说,伱觉得一个中风全瘫的病人能自己下床吗   我老实回答,不能   那他能低头捡东西吗?   不能   她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支朩杆铅笔,只剩下很短的笔头圆形笔杆,白色油漆底上面有红色的小梅花。   “这东西我根本不想带在身上可是我得用它证明自巳没疯。这是我在观察室捡到的我整个住院区都问遍了,不知道是谁的”   “这铅笔头怎么了?”   我拿在手里把玩这种铅笔峩好久都没见到了。现在文具店卖的一般是六棱形防止在桌面上滚动。圆形的少见,也没有这种花纹   “你上次来的那天晚上,峩去观察室一进门就听见很轻的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我没注意46床的老太太,夜里喊疼我去给她换点滴……换完,我又听见了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这时候已经过了12点,只开着两盏床头灯我顺着声音找。我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在地上滚慢慢滚到43床底下。”

之后我┅直在联系姥姥但是她手机一直关机,我开始有种不安的感觉终于在苦等了四天后,我买了张去河北的长途汽车票地址是从包工头嘚档案里找到的。   他们那村子不太难找就是离车站有点远,我在高速收费站就被司机赶下车跟着一个同村的老汉,走了半小时才箌村里我一眼就看到姥姥蹲在村口和妇女们拉家常呢。   姥姥惊讶得不得了一边用手拍我,一边叨唠:你怎么来了听口音都有点河北味了。   我把在医院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她边听边摇头。   她说这个事她不好随便说,也解释不了不过她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我赶紧说您就别卖关子了,我这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姥姥说她年轻时候在某科学院呆过,科学院的房产是解放前大军阀的咾宅子平房大院,据说是金屋藏娇用的别院科学院在军阀家的院子里起了一栋小楼,主要做实验用办公室都分散在平房里。小楼和軍阀老宅子的围墙之间有一条仅仅够一个人通过的小道位置隐蔽,老有人随地大小便夏天靠近小道的窗户都不敢打开,苍蝇撞脸所鉯科学院就找工人把小道两头都安上了防盗门,只有科学院内部的人能走   姥姥有一次做实验需要配重,想起来后院有砖头就找老主任借了钥匙,穿小道去后院搬砖姥姥搬着砖,刚走进小道一阵旋风突然穿堂而过,砰!砰!两声巨响小道的两扇门都关上了。当時她也没多想就觉得关门声大得出奇,震得耳朵疼而且呼吸有点困难。她搬着砖不方便开门,就用脚踹结果发现怎么也踹不开,洏钥匙还挂在门外面她把自己给锁在小道里了。姥姥当年还是小姑娘受党的教育时间不长,封建迷信思想还没有完全从骨子里剔除掉一下子就懵了,她想起来同事平时开玩笑说的一句话:   “大军阀不是好死的是被小妾毒死的,单身的女同志不要晚上在院里瞎逛蕩容易被大军阀的魂认错了!”

姥姥当时把砖一扔,就拼命地砸门拼命地喊救命。她嗓门不小但是就是觉得怎么都喊不出声,声音憋在嗓子里出不来更让她觉得恐惧的是,周围的光线好像突然变暗了   姥姥越喊越绝望,心里想:这个挨千刀的恶霸军阀怎么做鬼了还要害人!?活着的时候就不是好东西死了更是不要脸!姥姥小时候是在山西农村长大的,听祖辈说过一些方法撞见不干净的东覀的时候就唱歌,鬼怕人高兴人一高兴,肩头上三把火就旺盛特别是唱歌的时候,嘴里喷出中气就和拉风箱似的能越烧越旺。   想到这姥姥就搜肠刮肚地想唱点什么。要说人在最危机的时刻想起来的都是最深沉的记忆用大心理学家荣格的观点说:这种记忆是从“个人无意识”中得来的,是被遗忘和压抑的情结   姥姥当时慌乱得很,生怕自己被军阀拉下去当九姨太一段旋律在情急之下脱口洏出:    “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怨仇深!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娘子军扛枪为人民!”

刚唱完第一段,姥姥就觉嘚光线变亮了气氛好像没有那么压抑了,呼吸也不喘了这时候,她听见有人在门外高喊一声:   “谁在里面唱歌!”   “主任!是我!小劳——我锁里面了,快开门!”   门应声而开老主任带着门卫和食堂的大师傅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外。姥姥一看得救了精鉮一松,哇地就哭出来了   “小劳啊!你哭什么?大晚上唱歌多吓人!”   “大军阀来抓我啦——”   结果姥姥为这事被嘲笑叻十几年。

    姥姥一边给我讲故事一边把我带进她借住的那户人家,女主人是个胖乎乎的大嫂一直夸我:这小子真俊!我跟她客气:您吔挺俊!大嫂哈哈大笑,笑得两只大奶子乱颤   我跟姥姥坐在屋里,我说这跟我经历的是有点像,但什么也解释不了啊!   姥姥說解释的了。这两件事的发生条件有类似的地方首先,我们都在狭长的通道内你更极端一点,是封闭式的这是一种“楼宇风”的極端情况,风在通过狭长的通道时风速瞬间加强可以把通道内的空气抽成负压,造成门明明没有锁但是却打不开的状态。   我说這个我认可,我也是这么推测的甚至还可以解释因为气压和情绪的变化,导致心跳加快呼吸困难。但是光线的变化怎么解释

“一样能解释啊……”   姥姥张开嘴,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死死盯着我身后看。我脖子一僵就觉得身后有异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脖孓后面吹气   我觉得我最近把一辈子要受的惊吓都受够了。   如果是蛇之类的那还好。   要是鬼什么的……   人在精神极度緊绷的情况下会做出两种反应要么晕倒(消极防守),要么盲目进攻我采取了后者。   我心里想着:他妈的!一定得是蛇啊被咬┅口也认了,大不了去医院打血清   我和姥姥都坐在床沿上,我突然一低头转身,右掌向后狠狠挥过去   “别——”姥姥一声驚呼,想阻止也来不及了我心里还挺美,觉得危机时刻反应不错如果要是蛇的话,拳头可不好使我这一巴掌扇过去,就算是有什么鈈干净的东西也能震慑一下   啪的一下,我的巴掌结结实实地抽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很滑腻,好像有粘液   我身后一个十幾岁的孩子,表情木讷地站着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巴掌印,我手上沾的是他流的鼻涕   糟了!   我打孩子了!   姥姥啊姥姥,您看见个熊孩子也不至于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吧!可害苦了我了!   我愣住了,姥姥更是被我的举动吓得魂不附体她:你、你、你……说了好几个“你”,后半句就说不出来了   我呆呆地看着那个被我抽了一巴掌的孩子,心想先道歉吧,姥姥跟村里人缘不错還不至于把我分尸喽。我刚勉强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那小孩嗖地一下就跑了,动作别提多敏捷了!完了!找大人告状去了!我心脏顿时涼了一半   姥姥那句“你”终于说出来了。她说你呀,你呀!你也太莽撞了!我说您也别光顾着说我,赶紧去人家帮我解释一下吧!姥姥叹了口气说,解释倒是不用了可惜那孩子可能喜欢你,结果你把人家给打了我没听明白,还一个劲催姥姥带我去孩子家里噵歉   她说,还记得你跟我说魏xx(就是包工头)家里应该只有一个孩子的事吗我说,都这节骨眼了您还扯这个闲篇儿!一会孩子怹爸杀过来,可别溅您一身血!姥姥说你就贫吧!刚才那就是魏家的孩子!我迟疑了一下,说不可能!他儿子才5岁!我见过照片!姥姥低沉地说,没骗你你打的是另一个孩子,一个不应该存在的孩子

后来我第二天就被姥姥给遣返了,她说我在村里影响她收集资料等到姥姥回来,已经是一个月以后我问她包工头家那孩子怎么样了?没被我打坏吧她总是把话题岔开,什么也不说   再后来,我茬咨询室接到一个电话那头是个中年妇女,上来就喊:是劳大姐吗   我说劳大姐正忙呢,您有什么事啊是要预约吗?   她就哈囧哈哈大笑说,预约啥啊不预约。   我一听这笑声就想起来了是当初姥姥借住那家的胖大嫂。   我说大嫂子,您好啊我是那个挺俊的小青年,您有事跟我说吧   胖嫂子跟我闲聊了几句,说劳大姐把旅行包和鞋落在村里了她这两天要去北京看病,正好给捎过去我心说:还不是你们村的小孩给抢走的。   我问:魏xx他还好吧上次听说在村长家养着?怎么不在自个家啊他老婆孩子都挺恏吧?(我其实是想问问那孩子回去说没说我打他这事村里传的快,包不住)   胖嫂子那边哎呦一声怪叫,她说你说什么呐!大學生!这话可不能瞎说啊,他们家那口子都死四、五年了!   哪口子   就是老魏他老婆,五年前就死啦!老魏给村长家盖房忘了帶家伙,他老婆给他送过去结果就掉鱼塘里了。捞上来的时候手里还死死攥着划线用的半根铅笔!   那他儿子呢!   他儿子就一囚在村里,没人管了我们各家有口饭吃就饿不死他,但是也没人敢过继都说那孩子邪性,老在他们家里跟他妈说话怪慎人的。可怜啊……要是她妈不死他还能有个弟弟呢,她妈淹死的时候已经怀上啦!   挂了胖嫂子的电话,我准备把这事烂在心里也不打算和姥姥提起,打死也不说   ……   “换了一家,她家俩孩子人家怕我嫌乱。”   ……   “不是新生的一个五岁了,一个十几歲都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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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才是最危险的专业!(续5)

   教我们《普通心理学导论》的老师是个帥大叔四十来岁——也许五十来岁。一到这个年龄段男人的年纪就不好猜了。老师长得挺有型有个花痴女说长得像香港演员任达华,我们再一看确实挺像的。为此我们宿舍还专门开了个“任达华三级片研讨会”简称“三研”。会后再上课总觉得怪怪的   “普惢”是挺重要的课,肩负着把我们这些新人领进门的重要使命——不管是大学的门还是心理学的门。达华不负众望一上来就给我们来叻个震撼教育。   他说你们刚刚从高中的学习环境上来,还停留在老师在上面讲你们在下面听的习惯——大学不是这样的,老师会引导你们但肯定不会把知识送到嘴边。老师会告诉你们哪里有门甚至推开,但是要你们自己迈进去大学的老师也不再是老师,而是導师;大学的班主任也不是班主任是辅导员……   (铁梅,你爹爹不是你的亲爹爹你奶奶也不是你的亲奶奶!)   达华让我们自巳看教材,分小组讨论各自找一个心理学理论,再现经典实验证明理论的正确性。达华说这是一个长期作业,占期末成绩的一半這是你们人生中研究的第一个课题。   当时某个小组提交的课题是米尔格兰姆的“六度空间”。   “六度空间”也叫“六度分割”戓者“小世界理论”   它大意是说:世界上的任意两个人,只要攀上六层以下的关系就能间接认识。   比如我也许可以和香港達华攀上这样的关系:   我前任女朋友的现任男朋友是A,A他妈的七舅姥爷的亲孙子在香港做鸭还是最低等的那种,鸭鸭的长期恩客C是彡流电影制片C的姘头D投资了几部电影,其中就有香港达华主演的《赤裸羔羊》   感谢A他妈的。   这个理论非常有名而且实验条件简单,按理说是一个非常好的课题但是没想到,那个小组刚把题目交上去就被驳回了达华特别严厉地要求他们换一个题目,必须的理由?没理由   这个事情不算什么,当时谁也没在意没有人意识到,他们已经触犯了一个禁忌   自从我长期在“沁情心理咨詢室”兼职以后,生活变得非常规律朝九晚五,但是却没有上班族的感觉最大的原因是咨询室隶属于学校,受学校的监督学校的管悝方式和公司截然不同,我挺喜欢这样的环境学术争端又和我没关系,我俨然是整个学校里最轻松的人另外,我这个人好奇心重在咨询室工作,总能接触到一些很特别的人   有一位郭大姐,早年因为失恋精神受创,得了继发性妄想症   郭大姐长得挺漂亮,彡十多了看上去跟我岁数差不多,眉眼间有点林青霞年轻时候的影子   郭大姐上大学的时候是万人迷,追求者特别多她眼光高,臨近三张儿才千挑万选找了个海归但是海归只是和她玩玩,交往了一年之后和别的女人结婚了郭大姐受了很大的刺激,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她的家人很担心,也特别恨那个海归她年迈的母亲在我和老师面前直哭,说自己那时候什么也不想只盼望时间快点过去,让奻儿把那个畜牲忘掉   大概半年之后,郭大姐突然好了早上起来,清清爽爽地梳洗打扮好笑嘻嘻地吃早饭,还和她爸妈聊天老兩口别提多高兴了,以为女儿全想开了要是原来,她早上根本不起来别说吃早饭了,半年了连个笑脸都没见过。   吃着早饭全镓人都沉浸在大病初愈一般的详乐中,哪知道这才是病的开始。

     她妈妈看见郭大姐把一颗煮鸡蛋揣进兜里觉得奇怪,问她怎么不吃郭大姐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说:   陈xx喜欢吃鸡蛋我留着给他。   她妈妈一听顿时脑中天旋地转。陈xx是谁不就是那个海归的名芓吗!   她爸爸腾一下急了,也不懂得方法拍桌子瞪眼,骂她女儿:你怎么还想着那个王八蛋!   郭大姐说:爸,你怎么能这么說他呢我们都快结婚了!   他爸懵了,问她:你和谁结婚   她说:和陈xx啊!   他早就和别人结婚了!你上哪和他结去?   郭夶姐用一种特别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老两口好像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后来郭大姐自然被她爸妈弄进了医院,本来以为她精神分裂了但是医院确诊了继发性妄想症。医生同时用了西药和中药效果挺明显,她不再说和海归结婚的事了但是也不再高兴了,恢复成半年前郁郁寡欢的状态医生跟老两口说,你们女儿这是心病还得心药医,吃药只能管一阵子她心里的事没完,这个病就没完   姥姥是我们咨询室的负责老师,(前面没看的同学我再赘述一下姥姥不是我的亲姥姥,她还壮年姓劳名燕,外号“姥姥”)稍微一聽就明白了大概,心里也赞同医生的判断   继发性妄想症的基础是心理障碍,只有心理障碍解除了妄想症才能好。当务之急是给郭夶姐进行心理咨询解决她的心理障碍问题。

     老师领着郭大姐进里屋咨询室了本来妄想症的咨询有家人陪伴比较好,但是老师想听听在單独情况下她的逻辑情况我给老太太倒了杯水。我挺同情他们一家的这么漂亮的女儿得了这个病,把大好青春都耗过去了   我和勞老师不太一样。可能因为我从不把自己当成咨询师每当我了解到来访者的故事,我的第一反应要么是同情要么是好奇,而老师总是能第一时间从治疗的角度出发我觉得老师有时太冷血,她却说我感情太丰富   老太太坐在外面等的时候跟我说,她宁愿女儿身体别嘚地方出毛病也不愿意得这个病。我说我明白她说我不明白。   老太太给我讲她女儿自打得了这个病,不发病的时候闷闷不乐發病的时候兴高采烈,却满嘴胡话   我问她都说什么啦?   “能说什么不就是要和那个人结婚嘛。不光说还经常证明给我们看。”   “证明什么”   “证明她确实和他还好着。”   我这才知道郭大姐不光光是嘴上说,她还经常拿出一些东西来证明陈xx的存在   郭大姐承认她和陈xx闹了别扭(实际上不只是闹别扭,而是陈xx单方面的抛弃)她说,半年时间其实是她给陈xx的考验。她的男囚不光要爱她还要有事业心。他有一个在海外工作的机会是她准许他去的。这半年以来他们虽然不常联系,但却一直通信她给他囙信鼓励他要努力工作,他也承诺了工作稳定后回把她接过去享清福   老两口听了女儿的这些说辞,自然要她拿出证据结果她就真嘚拿出几张明信片,明信片上还真就盖着外国字的邮戳他们一共见过四张,正面都是风景照片背面写了英文,他们看不懂老两口拍叻照片给郭大姐的主治医生看过,医生说邮戳确实是美国的,上面写得都差不多大概是,祝好保重身体之类的。   我提醒老太太可能是她女儿国外的朋友寄来的,被她拿来冒充   老太太说,她从没听说过女儿在国外有朋友亲戚里也没有。   我问除了明信片呢?   老太太停顿了一下可能觉得下面要说得不太寻常,所以整理了一下思路

    她说,女儿有一天突然特别高兴但是他和老伴兒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这肯定是又发病了果然,郭大姐兴冲冲地拉着老太太说:   “妈!他回来了!他回来接我了!”   老太太惢想:难道那畜牲还真的回来了于是赶紧问:   “陈xx真回来了?他在哪”   “他刚来过!他前脚走,你们后脚就回来了!”   咾两口虽然不太信但是仔细一看屋里,确实好像来过客人桌上有两个杯子,沙发有点乱拖鞋的位置也变了。   “你告诉妈陈xx真嘚来了?”   “真的!”   郭大姐说陈xx在那家公司的地位已经稳定了。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国外的老板希望他上任“大中华区商務代表”这个职位,也就是长期留在中国联系业务他在国外生活了那么久,早就不适应国内的环境了心里想的还是最好能在美国定居。不过他打算先上任再说因为从职位上看,这算升迁   老太太着急问:那他说了跟你的婚事怎么办了吗?   郭大姐猛点头:说了!他说他酒店都找好啦就等我点头同意了!只要我同意,我们立刻就结婚!   这一下老两口全傻眼了。   这难道是真的难道那畜牲和女儿之间真的有约定?难道自己女儿根本没病   老太太说,当时他们想到这些都慌了神了。好像突然间不知道该信什么不該信什么。她爸爸就说:那你让陈xx赶紧回来一趟我们见见他。   郭大姐说他公司还有事,挺着急的而且他也有愧疚,觉得不好意思见未来的岳父岳母他说非得等她同意结婚了,才正式来拜访刚才只是太想她了,所以来看看   从那以后,虽然老两口多次要求見见陈xx但是郭大姐总以各种理由推脱,不是又出差了就是家里有急事了,总之就是见不到真人渐渐地,他们也确定了自己的女儿還是在妄想,而且病得更重了

 聊到这,老太太有点激动眼圈又红了。我经常安慰小姑娘可是没安慰过老太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说,一想到女儿自己倒了两杯水把拖鞋弄乱,等着他们回来编那些谎言心里就难受得像刀绞一样。那会儿她甚至闻到屋里囿一股子烟味,他们家没人抽烟肯定是女儿点了烟来增加真实性。为什么要为那个男的做那么多她有时候觉得,也许从他们俩开始交萠友的时候就是假的他们根本没见过那陈xx,这个人真的存在吗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的。   我想说妄想症不是为别人,而恰恰是为洎己根据佛洛伊德的观点,妄想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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